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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却话巴山 (双腿瘫痪御医攻 打工仔受)

楼主:你丑你留言  时间:2019-08-08 16:57:05
余小白在柜前捡药材包好,一边和旁人闲聊。
“白嫂子,你家娃多大了?”
“3个多月了。”
“我瞧着真乖呀,不哭不闹地自个睡着玩着。”
“是啊,忙起来没空管他,把他抱到这里也好看着,免得在厢房里哭久了呛着。”
说着看了眼娃娃,果果躺在襁褓里,被放在小椅上,紧挨着称药的桌。
睁着眼睛看来看去,嘴里还吐着泡泡,莲藕手伸得高高的,余小白一凑过去看他,果果就伸手想抓他。
给他擦了嘴边的口水,又把小手埋进襁褓里,余小白这才转头把包好的药材递给人家。
到七月初十,果果半岁刚过。
家里来了一个人,送来了一封信。
余小白刚给孩子喂完奶,小脑袋软软的搭在肩上,余小白轻轻拍着背,帮助消化,最近吐奶的现象经常发生。
萧潜坐在轮椅上看信,余小白站得远远的看他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信纸上,头埋得很低,看不清萧潜的表情。
余小白不敢上前,他近来总是心慌,便没日没夜的要萧潜和他做,他想赶快再怀个宝宝,萧潜就肯定能留下。
结果宝宝是没盼来,求子是需要缘分的。
萧潜在屋里呆了很久,最后把余小白叫了进去。
余小白把孩子放在床上,便蹲在他脚边不说话。
倒是萧潜先开口了,“我要回京城,处理一些事,你和果果等我回来。”
余小白眼泪一下就出来了,“不许走!你走了我就抱着孩子跳河!”
萧潜摸着他的头发安静了很久才说,“我母亲病危,恐怕熬不过去了。”
“那你带着我们去,我不给你添乱,我会自己找个地儿呆着等你处理完,你不见我的时候我不会去打扰你,好不好。”
萧潜不答应,余小白就一直哭,把他抓得紧紧的不松手。
“好,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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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白收拾了行囊,满满一大包东西,他在屋里四处晃了晃,有点舍不得,总觉得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萧潜打发送信的人给自己租了马车,又把余小白拉过来说话,“你这是做什么,又不是不回来,这么大包东西带着不嫌麻烦?”
余小白支支吾吾地,“万一要去很久呢,果果的衣服尿布每天都得换。”
“京城到处都有卖,缺不了这点东西。”
余小白又只好挑挑拣拣把一些用不到的拿了出来。
就这么出了巴蜀,萧潜一路上都不好受,马车虽然宽敞,颠簸几日正常人都难受,别说萧潜这样的了。
几日下来腿脚蹦得紧紧的,余小白怕他抽筋,只好给他按摩推拿。
孩子也闹,哭个不安生,果果平生乖巧,可离了家越发的不听话。
余小白有些后悔跟着去了,快到京城的早晨,萧潜说有话和余小白谈谈。
余小白试图转移话题,最后都被萧潜识破,没办法,他只好任命的听萧潜说出了他害怕的事实。
“小白,你听我说,还有几个时辰就到京城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心有不安,那我说了这番话以后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并且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保护你,其他的你不用多想,按我说的做就好。”
余小白点点头。
“我母亲在皇宫里,我们要去宫里见她,你不要害怕,没有人会伤害你和果果。”
余小白又点点头。
“我会给你安排住处,但是在宫里你不能像外面似的乱说话,一言一行都要谨慎。”
余小白又又点头。
萧潜这下稍稍放心,可总是觉得按余小白这咋咋唬唬地性格似乎太过安静了。
余小白把帘掀开,已经入了长安城,热热闹闹,繁华落尽,他仿佛有点失真了。
他可以看见高大的城墙近在咫尺,那地方戒备深严,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现在他却成了皇亲国戚?
他抖着手拍了拍架着马车的师傅,“你停一停。”
吁的一声停到了一个小旅馆的门口,余小白转头对萧潜说,“我不去宫里了,我和果果在旅馆里等你,你先去看望你母亲,好好陪伴她。”
萧潜措手不及,没想到余小白竟第一次没按他的安排行事。
“胡闹!你和果果都要见见母亲,我怎么能把你扔在这。”
余小白低着头怯怯地说,“你先去,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过几日再说。”
余小白让师傅给他去旅馆找间房,又和萧潜对峙。
萧潜暗暗地观察他,也没找出什么异样,捏了捏他的耳垂叹气,“怪我从前瞒着你,你有些害怕也是正常的,我在宫外有处房子,你和果果进去住着,等你想好了我再带你见母亲。”
“不用了,我就在旅馆住,你们那些个屋子里规矩多,我不适应,怕给你闯出祸来。”
“怎么会,你去了就是主人,那屋子空着的,我找人给你收拾收拾你带着果果住进去可好?”
“真不要,你别说了,旅馆挺好的,有吃有喝还不用自己收拾。”
萧潜想了想也就顺着他了,自己的屋子一时半会还住不进去,常年没人住也没打扫。
余小白找了间一楼的厢房住了进去,想着萧潜来也方便不用上下楼。
旅馆环境挺好的,萧潜也不想委屈了他,给了间最大最豪华的厢房。
他实在劝不动余小白,陪着坐了一会儿,三个人吃了顿饭,给余小白交代好,便离开了。
他想着先见见母亲,给母亲说说余小白和果果的事,再把余小白接进宫见面。
他没想到这个决定让他后悔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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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潜的母亲是莲妃,先帝的妃子,萧潜是现在的皇帝同父异母的兄弟。
莲妃在先帝在位时就不得宠,加上自己又是残疾,先帝并不重视他。
萧千清是太子,其母手段了得,稳稳的把住后宫,加上萧千清自己也有本事,继位一事顺理成章。
萧潜本名萧千霖,他并非喜好名利之人,母亲的不受宠,自己的不得志,幼年被人陷害成了残疾,使他明哲保身,早早选择医术,做了宫里的御医。
他没了觊觎皇位的想法,自然就过得舒坦了,萧千清自幼和他关系好,先帝驾崩后一意孤行,承诺要立萧千霖就后,他们是亲兄弟,又是短袖之嫌,既不能生下健康的小孩,又是个男人为一国之母,自然宫里人人口诛笔伐萧千霖祸上欺下。
萧千清的母亲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儿,在宫里处处刁难萧潜和莲妃。
萧千清也不好阻止过多,那段时间萧潜拒绝见他,他便日日半夜来萧潜院里纠缠,分分合合之余,萧千清终于还是娶了妻,立了刘楠楠为皇后。
他们生了公主,萧潜有了果果,一切也该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所以接到母亲的消息,他终于是敢或者说不得不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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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妃住在乾图宫里,患得是肺心病。
她被太后欺压一辈子,忍气吞声不过是希望萧千霖能在宫里能不被人迫害,娘家不是大家族,如今宫外势力也不大,能在宫里享尽荣华也算不错。
萧潜守在床前,莲妃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他脸上身上,“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等我死了你再回来?”
萧潜低着头去握她,任她发气。
“我没有活头了,你以后一个人,既然宫里都容不下你,我死了你就出宫再也别回来,你一个堂堂正正的皇子,今后也没人再记起了。”
发完脾气她靠在塌上又泪眼婆娑地抱着萧潜温温软软地同他说话。
“周大夫每天都来给我看诊,他不说,我也知道,不远了。”
“母妃,您别这么说,你会好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好好喝药休息,等你好了我接你出宫休养,看看祖国河山。”
“呵,我一辈子都在宫里过惯了,那外头的日子我不敢想。你忘了,你这腿脚怎么带我看祖国河山。”
宫里自由虽少,可生活到底是不愁的,她在宫里过惯了娘娘的日子,一辈子没有为生活操过心,哪里懂得人间疾苦。
萧潜环视乾图宫,琉璃瓦堆成的火炉,成片的丝绸地毯,外屋满是桃花的院子,他母妃是个柔软的女子,不争名逐利,但求生活平顺。
虽是老了,但脸上依旧看得出年轻的影子,消瘦、貌美的富贵人家。
萧潜给她摸了脉,也不再多讲,肺心病是治不好的。
除了身体上的病根,更多的是心病造成的。
已是病入膏肓的身子骨。
那一次吵架后,周泽玉虽还没有原谅他,可这信是他亲自写给萧潜的。
萧潜日日守在乾图宫,哪也不去,他低调回宫,不过是为了看望母亲。
早起看诊,仔细调整药方,中午有太医院的大夫给莲妃按摩调息,下午就陪她在后院坐坐。
想是将死之人,喜爱回忆往事,回忆萧潜还是健康之躯时的趣事。
气色已经很差,常常早晨起不来床,嘴里胡言乱语喊着哪些已经往生的人儿,萧潜心惊。
终是回了太医院,他曾在太医院任职了很多年,带过许多后辈,他这一出现,莲妃那边整个太医院都要上心很多。
萧潜在宫里呆了五日,都在为母妃的病情奔走,他低调进宫,到底还是被萧千清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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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是楠皇后来了一次乾图宫,来看望莲妃,萧潜去了太医院讨论方子。
晚间时候一纸召令将萧潜请进了太古殿内。
他无法抗旨,只好赴宴。
他随公公去了长乐宫,看见了满墙的金粉著成的花雕,床帐内铺着金色的床褥,是他以前夜夜侍寝的地方。
以前萧千清总会让人接他过来等着,不忙的时候亲自带他沐浴。
桌上有酒有肉,萧千清爱和他在塌上读书下棋,畅聊家国之事,萧潜自任太医院总领后,不是没有领着人研究过治疗腿脚残疾的药方,却迟迟没有效果,他一度放弃,为此萧千清和他在长乐宫大吵一架,气得把宫里能摔的全摔了,惊动了整个后宫。
萧潜也病了一场,萧千清又日日上门赔罪,这事才算过去。
他们并非只有性爱,更多的是心灵上的陪伴。
萧潜等到打更声响了两次,萧千清才出现。
萧潜端坐在桌前笑意宴宴的望着他,“参见陛下。”
“免礼,怎么不先用餐,见了西秦的使臣,来晚了。”
“无妨,等你一起。”
萧千清对他这么温和的态度很是受用,夹了块烧肉给他,又碰了碰杯。
吃到一半,前面气氛还算融洽,萧千清开口问他,“我听周泽玉说你和你招的小二结婚了,有了孩子?”
萧潜没想到他竟如此直白,只好点点头。
萧千清也没想到他会承认,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不带进宫来?”
萧潜喝了口酒,“明日接进来。”
“你还一点亏吃不得,我和楠楠生了公主,你也一点不甘落后啊。”
萧潜笑,“陛下你在说什么,我并非有意和你攀比,遇见了,结婚生子不是很正常吗?”
萧千清突然就发了火,手中的酒喝了一半,听见这话暴怒了,杯子一掷,来到萧潜的轮椅前,“千霖,你既回来了,我就不会再允许你出宫。”
“陛下,你虽是一国之君,我平民百姓的私生活还由不得你管。”
萧千清握着他得手,“你最好别再激怒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斩了你。”
萧潜不笑不恼,“求你放过我们,等母妃身体好些,我不会留在这里。”
萧千清见他言语里还在保护那人,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把桌上的菜肴扫在地上,是真的发了火。
萧千清眼睛里全是愤怒,仪表堂堂地站着和他对峙,气得手都在发抖。
萧潜一手撑着轮椅,上半身一软,从轮椅里掉下来,也不管双腿摆没摆好,用手撑地跪下了,头埋得很低,嘴里说,“请陛下息怒。”
萧千清站着没言语,萧潜就这么跪着,久到打更声再响起,萧千清转身出了门,没再看他一眼。
慎公公等在门外,见皇帝脸色难看,嘴里一边说,“我送您回宫,您何必动怒,哎哟,两兄弟好久没见,怎的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萧大人腿脚不好,您别罚他了……”
萧潜跪在长乐宫听着慎公公渐行渐远的话,宫门外站着的侍女没有一个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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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千清前脚刚进宫,抱了抱小公主,对慎公公说,“你让他回去吧。”
慎公公面上一喜,领旨而去。
赶到长乐宫时萧潜还跪着,也不算跪了,双腿歪斜着搭在地上,靠双手的力量死撑着。
叹了口气,“陛下让您回宫去。”
萧潜任由宫女掺他起来,双腿一个姿势久了,坐上轮椅后不停的抖动,膝盖磕在一起,掰也掰不开。
萧潜闭着眼靠在轮椅里看也不看,“由他去了,不用揉。”
又转头向慎公公说,“多谢。”
“奴家可受不起,您是皇子。容我多一句嘴,您和陛下有什么事好好说,别气坏了身子,受苦的是您啊。”
萧潜摆摆手,自己低着头让宫女推着他回了乾图宫。
回去以后便病了,腿脚抽筋,人发起了高热,半夜里周泽玉赶来看望他,带了一个太医院的大夫。
他坐在塌上喝茶,萧潜坐在床上喝药,由大夫给他按摩。
周泽玉讥讽他,“你怎的一回来就和陛下闹个不愉快,不想活了?”
萧潜说,“小白住在老东门的悦来客栈,你明日出宫接他们进来,让他们和母妃见见,母妃应该会喜欢小白的。”
他望着床帐,想着小白的样子,整天都笑眯眯的,怀着孕的时候也会体贴人,犯了错就乖乖跪着等自己消气。”
现在自己也犯了错被罚跪,却没了余小白软言细语的帮自己边按摩,边生气了。
萧潜叹了口气,想他想果果想回家。
周泽玉是第二日晚间去的悦来客栈,早已是人去楼空。
萧千清派人找到了余小白的下落,午后已然微服出宫,他留不得余小白。
余小白这几日都在京城里晃荡,以前他打工时没钱,想去的地方都不去,想吃的也没吃到。
现在有了钱,抱着果果去了几处地方游玩,嘴巴也没停过。
他一直等着萧潜来看他,他有一日跑到皇城边呆了半天,高大的城楼隔了两个世界,进出的人不多,都是乘着轿撵进出,轿子都是华贵的样子,他有想过偷偷混进去找萧潜,想了想他这身边还有个小娃,便算了。
陪果果睡了个午觉起来,他算好今天已是第七日了,萧潜还是没来,他想萧大夫了,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
他抱着果果喂了点辅食,在房间晃悠,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掌柜的佝偻着腰难为情的看着余小白,“外面有人找,在……在在隔壁房间。”
余小白眼睛一亮,抱着果果出门去了隔壁间。
门外有不少人,他看了眼客栈外,被十几人包围起来,平日热闹的客栈,竟然安静得出奇。
他有些懵懂,推开了门,脸上挂着的笑脸瞬间隐去。
不是萧大夫。
下一秒他就想夺门而出,他认识那人,萧大夫的老情人,当今天子!
他被门外的守卫抓住按着肩膀推了回来。
他紧紧抱着果果,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行行好……”
话还没说完,坐上的人就开了口。
“你过来坐,别害怕,是他让我来的。”
余小白想了想,“他?萧大夫?”
萧千清点头。
余小白半信半疑地坐下,“萧大夫怎么不自己来?”
“他昨日累了,让我来给你带几句话。”
“累了,他母亲的病好点了吗?他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让他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们。”
余小白噼里啪啦讲了一堆,萧千清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一直盯着桌上的一壶茶。
余小白见他面色不济,只好闭嘴。
果果的眼睛四处看,在余小白怀里,没有长牙的牙床露出来,对着萧千清笑。
萧千清内心非常嫉妒,“他叫什么?”
余小白说,“果果,大名叫萧云果,萧大夫给取的。”
萧千清突然就笑了,和小公主一个字辈,萧潜好大的胆子,竟给给一个山野莽夫的孩子取他们皇家的姓氏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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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白是吧?千霖托我来告诉你,他不会来见你了,想必你也知道他身份不一般,他不会出宫了,也不会接你进宫。你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看在你带着孩子的份上,放你走。”
一番话让余小白愣住了,抱着孩子全身僵硬,呆坐了很久。
冷汗下来,余小白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一阵一阵发黑。
萧千清看他毫无反应,拿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
“你骗人,他不可能丢下我们。他既是带我来了,就不会食言。”
萧千清简直想笑,“他见了他母妃,母妃反对你们在一起,千霖是孝子,自当听话的。”
“不会的……你你让他来见我,亲口说。”
“他就是怕你纠缠,所以让我来当坏人。”
余小白眼泪掉下来都不知道,脸色苍白,几乎抱不住孩子,他摸了摸小腹,苦笑。
“你带我去见他,我要亲口听他说,如果真是这样,我绝不纠缠。”
余小白软软的性格,在爱情面前也有刚烈的时候。
萧千清见他这样,摇摇头。
“我这样的人本不该和你一般见识,但你不识抬举。”
萧千清把门外的人喊进来,两个侍卫抓着余小白不放手。
“这杯茶,你喝了,我把你的孩子带给千霖。”
余小白吓坏了,这是要命了,他肚子里刚有了新的娃娃。
“如果你还要纠缠,那这小娃……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娃娃是无辜的。”余小白把果果让在地上,一个头接一个头的磕,两个侍卫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
余小白挂着眼泪,没有哭出声,他只是全身颤抖。
萧千清端坐着,就这么望着余小白为他俯首。
余小白一直磕头,地板和额头碰撞发出声音。
他跪在地上,不停歇的磕头,眼泪鼻涕一起流。
“我求求你,放过我,我带着他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见萧大夫了,求你放孩子一条生路,我求你。”
萧千清没有说话,冷眼看着他。
他压根瞧不上余小白,和当初在巴蜀的那次见面一样,他们这种人,动不动就给人下跪,为了苟活可以做牛做马,这种人凭什么能和萧千霖成为夫妻。
萧千清没说话,余小白磕头一直没断。
“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我再也不会招惹你们,求你放过我和孩子,我去一个你们不会出现的地方,求你了,求求你……”
余小白磕头没停,又开始作揖,像条狗似的。
余小白哭得没有形象,他没了萧大夫,不能没了孩子,他死不要紧,可他死了,果果便任人宰割,肚子的孩子也跟着没了性命。
他拼死生下的孩子,不能让人践踏了去。
他是出生不好,高攀不起萧大夫,可他也是活生生的人啊,他是底层最低级的那种人,他是四处打工为了吃饱饭的人,可自己就该死吗。
萧千清冷眼旁观,看余小白磕头作揖,果果被放在地板上,哭得一塌糊涂。
余小白没有去管他,他一个劲的磕头,一个劲求萧千清。
萧千清起身看了眼窗外,轿撵停在客栈外,侍卫在门口待命。
他转过来,对着地上那人说,“我留你狗命,如果今后再看见你一次,哪怕一次,斩立决。”
余小白跪在地上写字,“今生永不再见萧千霖”,短短几个字,签字画押,余小白和孩子,重获新生。
萧千清没有给他时间,押着他上了轿撵,出了长安城门。
余小白看了眼城门,泪如雨下。
他签的那张纸,判了他无期徒刑。
他不知道为何皇帝要他写下条纸,他是天子,没有理由都可以随便让人没了命,为何还要让他签字。
他思来想去,也许是萧大夫要求的吧,害怕自己今后会去寻他。今时今日的话口说无凭,只好立字据,毕竟萧大夫不是那般杀人于无形之人。
余小白找了这样一个理由给自己,还自认了解萧大夫的套路。
一路提心吊胆,他害怕皇帝在半路把他杀人灭口。
他要逃,他必须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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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你丑你留言  时间:2019-08-08 16:57:05
到了清晨,余小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想好了,就这么走一步看一步。
兜里的银两虽然够花、但也没到挥霍的地步,他以前走南闯北四处打工,现在带着孩子也可以打工,找个有钱人家,给人家当个门生或者下人,平安把孩子生下来,这辈子就这么活了。
他出了林子,这地界是嘉峪关头,进了城里,先把肚子填饱。
怀里的娃娃哭天喊地的,没了奶水,只好要了份面条咬碎喂他。
嘉峪关头是河西走廊的起点,这边干燥极了,人多他不容易被发现。
肚子饱了他就在城里四处晃悠,摆地摊的、卖肉串的、古董玩意儿的,都出都是。
整个白天都在寻觅招人的地儿,可别人看他细皮嫩肉的还带个奶娃娃,都拒之门外了。
他实在没招,又提心吊胆,生怕侍卫抓着他。
到了夜里,联系了马车,听他要去西域地界,要价极高。
余小白舍不得,只好顾了辆板车,咬牙自己上去了。
余小白在夜里穿行,板车没有顶,风大的时候就把果果拴在胸前,拿衣服盖住脑袋,自己拼命赶车。
累了就找个热闹点的地儿躺在板子上睡会。
他怕遇见匪子给他家当劫了去,又怕睡着了娃娃被人抱了去。
几日下来倒是平安无事,人却眼瞧着消瘦下来。
原本白净的脸也黝黑了,身上瘦得脱了型。
果果倒是吃好睡好,尿布湿了余小白就在河边给他洗净,晾在板车上。可自己身上好几日没换了,远远都能闻出味儿来。
路上遇见有走镖的,余小白就跟着走,好歹有个照应。
五六日下来,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进西域地界可要的身份证明多了去,有商贾要有联系人,来上工的要雇主担保,旅行的也要旅店证明。
余小白一样都没有,他是难民。
于是在西北角病倒了,被个好心的婆婆带回了家里。
余小白躺在板车上几日了,发高热,气喘症发了,肚子也疼。
那婆婆背了个烂背篼,连人带板车牵回了家里。
余小白醒来躺在板车里,马也不见了,怀里的娃娃也不见了。
他吓得爬起来,看见是在个人家户里,跑进了屋,看见果果在炕头上睡,心安下来瞬间坐地上话都说不出来。
婆婆从外边进来,“你醒了?来来来,吃饭。”冲他招手。
余小白也管不了,坐上长条凳扒着碗狼吞虎咽。
他瞧了瞧婆婆,看着不像坏人。
吃了好几碗才放下。
“您是?”
婆婆笑眯眯的,“你在我家旁边睡了好几日了,早上我出门看见你还在,叫也叫不醒,就把你们带进屋里来了。”
“您怎么称呼?”
“我是彭,老婆子了。”
“那我叫您彭婆婆,谢谢您救命之恩。”说着从兜里掏出银子,“这银子您收下,我就不打扰了。”
“哎小伙子,你还发个热,能去哪啊,在我这歇歇,我一个人住,没事的。”
余小白觉得她倒是热心肠,又怕是坏人,试探着问。
“您认识京城里的人吗?”
“京城?长安城呐?这辈子都没去过,你是打那来的?”
“我是从巴蜀来的,想去西域,可我进不了城,官爷不让。”
“嗨,你啥也没有肯定进不了啊,管得紧,你不知道,好多逃命的都往西域钻,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掉啦。”
余小白一听吓得哆哆嗦嗦,嘴里说着我不去了不去了。
“你怕个啥咧,莫非你是来逃命的?”
“哪能啊,我带个娃娃怎么逃命,彭婆婆你别说笑了。”
婆婆笑了笑,“也是,那你来西域干啥来了?”
“我啊……我来看看能不能找份工。”
“你要找啥样的,我就在城里卖烧饼,我给你物色物色?”
“行啊。”余小白眼睛咕噜咕噜转,“那你还缺人吗?要不我给你打工得了。”
彭婆婆为难了,“可我这小本生意不找钱,我也发不起你工钱。”
余小白干脆赖上了,“我不要您工钱,你就提供我住行不,吃的我也不要,就在您这买烧饼吃。我给您帮忙。”
余小白赖着她不走了,还把果果抱她怀里,“您看,这我儿子,叫果果,可乖了,一点也不哭的,您就当多个儿子和孙子。”
彭婆婆一时没反应过来,带了个人回家,咋就多了个儿子孙子。
余小白笑咪咪的,全然忘了他还生着病。
“我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以后我们给您养老送终。”
余小白越讲越离谱了,把彭婆婆逗得眉开眼笑的,余小白自己却一点不害臊。
彭婆婆孤身一人,老伴死得早,也没个子嗣,余小白又来热闹,彭婆婆想着也有个伴,就把他留下了。
余小白便在西域郊外住下了,彭婆婆屋里窄,破破烂烂的,白天还要独自去西域城里卖烧饼,一个烂铁桶,一张小桌,整天下来被熏得灰头土脸。

楼主:你丑你留言  时间:2019-08-08 16:57:05
余小白在医馆娇惯了,来这西域城里卖烧饼这样的粗活他可没干过,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彭婆婆一早打更就起,在厨房揉50斤面,糖浆盐油都得背上,一杯篓背进城里可不轻了。
余小白第二日就抱着果果和她进了城,余小白鬼鬼祟祟,生怕官爷认出来。
他把带来的好衣裳都放在柜子里,穿了旧衣服,头发绾得低,一进城就被惊住了。
西域城果然名不虚传,和内地全然不同的扮相,集市上贸易相当广,人都穿着这地儿特有的衣服,绿绿红红,搭配得却非常好看,长相也有区别,高鼻梁深眼窝。
余小白仿佛进入无人之境,跟着彭婆婆来到集市一角,周围卖什么的都有,每家铺面很大,有间布匹坊,尽是好看的衣料子,还有很大的药材坊,不远都能闻到中药味。
人间天堂,应有尽有。
余小白暂时忘却了刚刚经历的磨难,安安心心的享受着这西域带给他的惊喜。
彭婆婆只有一个小地儿供她营生,没有门面,有个破烂的青铜筒子,拿着木柴在地下点燃,盖上盖子闷个一盏茶时间,掀开盖子满满热气扑上来。
面团搓长再用面杖子铺平成圆形,戴上厚厚的手型的棉套子放进筒子里,让面饼贴在筒子身上,闷一小会儿,捞出来,卖一个铜板。
彭婆婆生意不错,周围营生的门面伙计都爱来她这买饼子当饭吃,隔壁有家店子卖羊酸奶,搭配起来简直美味极了。
余小白把5个铜板扔在钱盒里,学着烤了五块饼,几口就吞肚子里了。
给果果买了羊酸奶,掰了点烧饼膜膜,娃娃也一口接一口的咽。
余小白很高兴,他愿意在这,愿意给婆婆养老送终。
一日下来50斤面总是会卖光,有时候早点,有时候晚点,再把筒子安置好,背上空背篓出城回家。
有时候彭婆婆先回去,余小白带着果果在城里闲逛。
吃点好的,买点家里用度再慢慢回去。
他从不敢在彭婆婆面前吃好喝好,他怕彭婆婆起疑心。
和彭婆婆住一起的日子还算愉快,余小白很勤快,在家里抢着活干,脏活累活都包在身上。
彭婆婆见他是个得力助手,也只好让他住在屋里。
余小白哪能没点脑子,他不干活人家婆婆哪会留他。
他有求于人,委身于人,是要用东西换的。
余小白除了干活以外,每月还交纳房租,村子里要找户主的时候,余小白是个男人,也像摸像样的撑着家。
只是余小白的肚子眼见着一天天大起来。
他来西域城第三个月的时候,肚子就隆得明显了。
他算着肚子应该才4个月,却和怀果果的时候不大一样。
果果四个月时还一点看不出。
他害怕肚子出了毛病,卖光烧饼以后,找了家医馆看郎中。
郎中摸了半天,又摸了摸肚子,“你这是双胞胎哇。”
余小白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随后又笑开了花。
出了门带着果果在集市上买了一根羊腿,一截排骨,一瓶子羊奶,喜滋滋的回了家。
他可要好好养养肚子里的两个伙计。
彭婆婆知道了也恭喜个不停,吃饭的时候余小白啃着排骨,彭婆婆高兴完了以后悄悄问他,“你这抱一个怀两个,你夫君呢?”
余小白嘴里嚼着,“死了。”
“哟,你受罪了呀。那你咋办呀,生下来可不好带啊。”
“没事,我能行。等孩子大了,让他们好好孝敬咱们。”
彭婆婆更加疼余小白了。

楼主:你丑你留言  时间:2019-08-08 16:57:05
余小白肚子大起来,饶是他做人做事都算正统,还是有不少闲言碎语传到他耳里。
说他被人搞大了肚子抛弃了,说他和有妇之夫搞破鞋,被正妻抓住跑路到西域,还有说他不是正经人,想来是妓院里的鸾宠。
邻里邻居的说得离谱,传得更离谱。
有人跑来彭婆婆跟前叫她小心,指不定哪天就被余小白卖了。
好在彭婆婆也不是老眼昏花,还算信得过余小白,好心跟人解释余小白夫君过世了,来这西域是被自己捡回家的。
余小白这几日被这些风言风语弄得心里不自在,卖完烧饼就跟着彭婆婆回家,哪也不去闲逛了。
他住在猪棚旁边的一个草屋搭的棚子里,彭婆婆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供他,自来了彭婆婆家一直住在猪棚旁边。
好在被收拾得算干净,也没什么怪味。
他躺在席子上摸着隆出的肚皮,嘴里碎碎念着,“这些个老婆娘,在背后说我闲话,有本事正面刚,谁怕谁……”
开始凶巴巴的骂着,慢慢就委屈了,眼泪掉下来,又想起从前。
要是萧大夫在身边,谁敢这么说他闲话。
他肚子都大了,也没个着落,人是有地儿住,可心却还悬着。
生怕哪天被官爷找到就掉了脑袋,又怕彭婆婆闲他碍事赶了出去。
他一个打工的,在哪里都没有家。
好容易在巴蜀安了家,却又被人弃了。
余小白觉得其实那些老婆娘说得也十之八九,他被搞大肚子扔了,正妻皇帝抓了现行。
肚子五个月以后,种种不适全显了出来。
肚子对他来说负担太重了,双腿静脉曲张,整条腿密密麻麻都是青紫的血管,看着吓人极了。
白日站久了,腿肿得厉害,一按一个坑,半天就回不来。
西域这地干燥,春天沙尘暴吹起来谁都不受不了。
被卖烧饼的筒子熏,加上干燥的天气,满嘴的灰。
初春才近,余小白喘症就发了好几回。
在巴蜀时,萧潜给他配了个药方子,彭婆婆带着去医馆抓几幅药回来熬着喝。
余小白随身有个木头瓶子,里面是中药调和成的秘方,余小白呼吸过度胸口疼胀的时候就拿出来闻个几下,慢慢的喘症就缓解了。
都是萧潜亲自配的,怕他在路上犯了病,没想到在这西域派上用场了。
余小白几日都没去西域城了,起不来身,半夜咳起来没完没了,一咳嗽整个肚子跟着颤,肚子像要掉下来似的。又是顾肚子又是抓胸口的,余小白手忙脚乱。
果果被他咳嗽吵醒了也哭,余小白身上难受,娃娃又闹腾,他闻了几下瓶子,抱着孩子淌眼泪。
每天晚上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住的棚子里动静彭婆婆那头听不见,余小白也只好咬牙自己挨着。
每每难受的时候他就想着萧大夫,那段时光真是美好,他怎么也出不来,恨不起来那人。
把自己折磨得不像样子,晚上睡不了,一睡胸口就疼,白天又困,日夜颠倒的过了几周,彭婆婆也倒下了。

楼主:你丑你留言  时间:2019-08-08 16:57:05
彭婆婆年纪大了,在小白没来之前就是隔三差五才进城卖饼,如今腰腿不利索也是常有的事。
可余小白自责得不得了,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没去帮忙才导致彭婆婆病了。
彭婆婆在屋里哼哼,全身都疼,余小白寻思着是因为骨质疏松,把果果背在背上裹着,进了趟城里请大夫。
人大夫上门看诊要价高,余小白没办法,多付了许多银两才把人给带回来。
彭婆婆看见大夫进家,也知道上门看诊的行情。冲余小白瞪眼,“我这把老骨头,值得你花大钱请大夫,你可是要折煞我了。”
余小白把果果放下来,又坐在床边,“身体康健比什么都重要,婆婆你别心疼钱,把病看好了咱再赚就是了。”
大夫一边给她摸着腿上的骨头,一边点头,“是啊,小娃子说得是。”
走前交代余小白,“没啥事,年纪大了骨头疼痛,我回去抓药你明儿个来拿就是了。”
余小白应下,又从兜里掏了几两银子塞给他,“大夫,你也给我看看,我这肚子大了,晚上睡不好,我有喘症,整夜咳。”
把人带到猪棚旁的屋里,躺下把衣服捞上来,露出花白的大肚皮。
大夫给他摸着腹侧,用手比着腹顶量了量高度,“你这胎显怀,比旁人的双胎要大,一般二胎都会显怀一些,毕竟怀过一次,子宫会松些。”
余小白盯这高高的肚皮看,一根黑色的线从小腹到肚脐上方,肚子很紧实,不似旁人那样松软。
“你这个喘症只能缓解,无法治愈,沙尘多你尽量少出门会好些。”
余小白摸出木头瓶子,“大夫,你再给我配个这药,我难受得时候闻闻会好些。”
大夫拿在手中闻了闻,观察颜色,问了几句药材配方,便应下了。
余小白几日都在家里照顾婆婆,孩子一岁多了,懂事了些,婆婆再床上躺着,他就挨在边上玩。

余小白洗一盆又一盆的小衣服,肚子不方便,他就跪在地上洗,久了腰受不住,便起来走走。
做饭还是不好吃,但也没法。
彭婆婆在屋里给他说放的佐料,余小白听着声依她话来放,几日下来,厨艺好了不少。
回想以前在巴蜀的家里,萧大夫吃过多少顿自己做的猪食,简直是辣眼睛。
余小白吃饭的时候哭了,吃着自己做的饭,还有点难以置信,他居然能做出这样美味的食物。
如果有一天,萧大夫回来了,他一定得做一顿好的给他尝尝味儿,还有那个黑面大侠。
彭婆婆看他情绪很差,也不好问,趁着余小白洗碗的工夫抱着果果说话,“你去亲亲爹爹,他伤心。”
果果才多大点孩子,也不知听没听懂,晚上睡觉的时候拉着余小白的手亲了又亲,又趴在他肚子上玩了一会儿才肯睡。
余小白只能白天独自进城里卖烧饼,留彭婆婆在家养身子。
一个人,背上背了篓子,前面把果果裹在胸前,硕大得肚皮掉在肚子上,看着都吓人。
他到好,咬牙坚持了不少日头。
街上摆摊得都让他回家去,不差这点钱,累坏了身子是大事,余小白笑眯眯的一点不挂心,“我闲着更难受,做点事。”
把孩子一放,推着铁皮筒子出摊,和面,生火,再一张张饼卖出去。
到了中圆节,街上彩灯都挂了,晚上肯定很好看,余小白却看不了,卖完饼得回家做饭照顾孩子和婆婆,这日子有他忙的。
这节日是西域独有的,每年8月下旬,很多商贾也趁着这节目来西域做买卖谈生意。
一时间烧饼摊生意也跟着好了不少,每日要卖出去100斤左右面。
日头热,太阳晃眼,余小白被铁皮筒子里的火烤得发昏,从筒子捞出一张饼卷好递给对方,对方放一个铜板在前面的盒子里。
余小白继续垂着眼捞烧饼。
一个人急冲冲的扑过来抓着余小白的胳膊,余小白头也没抬,“马上好,马上好,新鲜出炉的烧饼。”
那人半点没松手,死死的抓着他。
余小白觉得奇怪,抬起头看了一眼,差点魂给吓掉。
黑面大侠!
余小白只想了一秒,便抱起旁边的果果想跑。
筒子不要了,钱也不要了,啥都不要了。
他跑步的样子要多丑有多丑,肚子顶在前面跑不快,把果果放在肚子上用手减轻重量,双腿分得很开,穿了条粗布马裤,腿上吓人的密密麻麻的青紫血管看了一清二楚。
他以为他跑得很快了,结果那人三两下就给他抓住。
余小白头埋得很低,用一只手捂着脸,“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求你放过我。”
黑面大侠面上已经相当不爽,一把打掉他的手,“余小白,我能认错你?看你还跑哪去!”
余小白弯着腰,不肯抬头,“我不叫余小白,我不认识什么余小白,你让我走。”
黑面大侠真的是要气笑了,“你这娃子跑西域城来,你知道不知道萧潜一直在找你?”
余小白恍惚着抬头,又哆哆嗦嗦地低头,“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的,我不是故意的,别杀我,别杀我。”
黑面大侠大呵一声,“别胡说!你抬起头来,我好好和你算算账!”
余小白吓死了,一下跪在地上,肚子震得发疼,“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求你别杀我,我消失,我这就消失。”
黑面大侠迷惑地看着他,也蹲下来,“你怎么又怀上了,要生了?谁的孩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余小白跪在地上,手把果果抱得紧紧的,“对对,我疯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前得事我都不记得了,你走,你走,放了我吧。”

楼主:你丑你留言  时间:2019-08-08 16:57:05
哎呀呀 最近真的太忙了 贴吧设置了无提示音 上来一看好多留言 吓我一跳 萧大夫马上就上线了 小两口马上又能团聚了 余小白这胆小鬼真的要被黑面大侠吓尿了

楼主:你丑你留言  时间:2019-08-08 16:57:05
周泽玉看他跪在地上的样子心里真是不忍,三两下把人从地上捞起来,吼道,“你给我站好了,头抬起来,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人是吧?走,跟我回去!”
余小白点点头,撑了一下他的肩站起来。
周泽玉斜眼,“你又嫁人了?”
话还没说完,余小白抱紧孩子一下又跑,这下把黑面大侠惹火了,抓回来以后死死的按着肩膀不松手,“还跑!活腻了是不是!”
余小白可怜巴巴的,颓丧地说,“我还要摆摊,你别跟我了。”
“回去吧,你卖你的就是了。”
余小白回了烧饼摊,见篓子里的银子都还在,松了口气。
周泽玉哪也不去,在隔壁茶铺要了壶茶水,坐在烧饼摊旁边盯着他。
一下午余小白就这么被盯着,他可以感觉到后脑勺的怒火。
周泽玉把果果抱在怀里逗,“小孩儿,认不认得我,我是你干爹。”
果果性格好,不哭闹,抓着周泽玉的手指头啃,啃完了就咪着眼睡觉。
周泽玉心里高兴,塞了张银票在果果的肚兜里。
余小白忙活了半天,递了张饼子给周泽玉,“也没啥好的给你吃,你尝尝。”
周泽玉嫌弃的拿过来咬上,一边骂一边又说,“给爷再来两张。”
余小白卖光饼太阳都落了山,把东西收拾好,背篓背在背上,周泽玉还坐那没动弹,余小白接过果果,“我得出城了,你要抓我就明天吧,我得回去交代交代。”
周泽玉眉头皱着,“给谁交代?你特么的把那臭男人叫过来,看我不打死他。”
余小白听他语气不好,也不再理他,抱着孩子就走。
周泽玉火了,“你给我滚过来站好,信不信老子把你娃娃卖了。”
余小白转过来面对他,满脸是泪,“爷,我不招惹你,我就想好好活着,把孩子生出来,你放了我吧。”
余小白的样子是真惨,脸色本就不好,挺个肚子抱个娃,那双腿真是惨不忍睹,全是青紫可见得血管。”
周泽玉看他这样子也不忍心吓他,挥挥手,“罢了罢了,我欠你们两口子的罢,我带你去吃饭,我不抓你,你好好给我说说。”
余小白又摇头,“我得回去了,家里人还等着。”
周泽玉强行把果果抱过来,不再理他。
余小白没办法,只好跟他去了酒家。
周泽玉点了不少好菜,嘴上不说,余小白也知道是想给自己补补身子。
余小白吃着吃着又哭了,果果见爹爹哭得伤心,也张着嘴巴哇哇的哭,周泽玉可惨了,还好是包间哟,不然别人以为自己是个负心汉了。
“别哭了,你有什么困难和我开口,我一定帮你。”
余小白边哭边吃,还不忘问他,“那你放了我,行不行。”
周泽玉听他一下午都在让自己放了他,见面时那惊恐的样子,也不难猜到大概是有人威胁他了。
“我是偶遇你,不是特地来找你的,你放心,我不抓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余小白的戒心始终没放下来,“你别问了,你不知道最好了,不连累你。”
“嘿,你这娃子死心眼啊,你说了保你平安,你放心大胆告诉我。”
余小白想了很久,才说,“我还想吃肉。”
周泽玉简直拿他没办法,又叫了几个菜。
余小白把自己喂饱再喂果果,两人都吃得饱饱的,周泽玉等得恼火。
吃饱喝足余小白也不好再逗留,“谢谢你的款待,这事你做不了主,我和那位……那位皇帝做了约定,不能再和萧大夫见面了,想必他也在皇宫里生活得挺好。”
周泽玉一听就火大了,“难不成你当初是被逼走的?你知不知道,萧潜让我去接你进宫,我去到客栈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余小白缓了很久,“萧大夫……他找过我吗?还是和宫里那位好了?”
“好什么好!他母妃没了,皇帝又不许他出宫,被禁足了,你人也找不见,他消沉极了。”
“啊?那你快些回去告诉他我好着呢,皇帝的命令我们平头百姓没法反抗,就让他好好的,我们这辈子是没缘分了。”
周泽玉简直要被余小白这猪脑子气死了,“皇帝瞒天过海,萧潜指不定怎么找他算帐呢,什么缘分不缘分,既是误会解开了,你人也找到了,你们两口子就好好过日子。”
余小白担心呐,“可是那位不会同意的,我回去了会被杀头的啊,我可不敢回去。”

楼主:你丑你留言  时间:2019-08-08 16:57:05
周泽玉仔细地考虑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皇帝老儿既然逼走了余小白,就是想这辈子都不许他俩见面,贸然把余小白接回京城,搞不好真的会被杀头。
“你在西域好好的,我回去和萧潜商量,我只说一句话,他从未想过抛弃你。”
余小白嘴巴一瘪,“你告诉他,我等他。”
周泽玉这一个头两个大,冷冷的狗粮只能胡乱往嘴里塞了。
周泽玉送余小白回家,看见那个破破烂烂的屋子就跳脚,“这他吗谁的家,你把那男人喊出来,老子今天非废了他的男根,你也是,才多久,就怀了人家孩子,萧潜知道非气死不可。”
噼里啪啦说完就要往里面闯,余小白赶紧拉住他,“别吓着人,我没有男人!”
周泽玉一听,“你这肚子看着都要生了,你蒙谁,你一走6个月多,难不成你偷吃了?!”
余小白低下头,小声说,“哎呀,你别嚷嚷,我怀了双胎,萧大夫的。”
周泽玉哈哈笑起来,过了会又笑不出声了,眼神里带了些许怜悯,“那你可真是受罪了。”
余小白晚上给果果换衣服时才看见那张银票,吓了一跳。
周泽玉来西域采购药材的,没曾想遇见了余小白,还闹了一出乌龙。
给了自己承诺,回京城找萧潜,让自己等消息。
余小白听了也没有高兴,他依然提心吊胆,害怕皇帝知道了消息,派人来把自个杀了。
他想那人,又怕事与愿违。
这心啊,有了归属,就有了软肋。

楼主:你丑你留言  时间:2019-08-08 16:57:05
周泽玉觉得事情严重,第二日便回了京,他害怕事情暴露,一同来西域城采购的几位大人都不知道他昨夜去了哪里。
萧潜早晨起来便去了太医院,近日带了几个徒弟,他坐在堂厅里给他们讲医书上的疑难点。
到了正午,萧潜被送回了偏正院休息。
母妃走了以后,他便没再去过乾图宫,搬到了阁老、正院级大人在宫里休息的宫内一隅,太华池。
这里离后宫很远,见不到那些纷繁的女人。
萧潜被太监移到榻上,小丫头芳华沉默的给他按摩着腿。
萧潜现在身子不太好了,腿脚萎缩地厉害。
好在芳华不害怕,话也不多,难得萧潜把她留下来伺候。
萧潜闭着眼休息,没一会儿就靠在软枕上睡着了。
周泽玉归京,走进太华池的时候没什么人,剩几个太监在打扫,见到他都恭身唤一句,“周大人。”
周泽玉步履匆匆,到了萧潜住处,示意不用通报,自己走了屋。
萧潜沉沉的睡着,他问芳华,“怎么还睡着,累了?”
“回大人话,萧大人这几日腿脚难受,晚上休息不好,白日便多睡了些。”
“行了,你下去,把屋外的人都撤了。”
“是。”
周泽玉坐在殿内喝茶,左等右等也不见人醒来。
殿里陈设简单,阁老们都只是在太华池午间短暂休息,晚间都是要出宫回家的,萧潜便成了这里的常住人口。
说起来是把这当家,其实是那萧千清将人软禁在太华池了。
萧潜除了太医院,便是太华池,两点一线,过了好些日头了。
周泽玉一直没打扰他,等人醒来。
“芳华。”
听见榻上的人醒了,周泽玉忙进去,“醒了?”
萧潜愣了半天,睡得有点昏沉,“你几时回来的?”
“午间,等你好久了。”
萧潜撑着坐起来,把毯子盖在腿上,隔着毯子揉着腿脚,“怎么了?找我有事?”
周泽玉想吊吊人胃口,斜眼一笑,“你猜我见着谁了?在西域。”
萧潜低着眸子不看他,“见着老情人了?”
周泽玉哈哈大笑,“你可别闹了,见着那家伙我就不能活着回来了。”
萧潜也不回答了,拿了旁边的医书看。
周泽玉把他手里的书抽掉,“你可真没意思啊。”又非常小声地说,“我见到余小白了,还有你儿子。”
萧潜猛的抬头,盯着他看,瞳孔剧烈的收缩,眼神里分明鲜活了起来。
周泽玉见他难得的动容,也有些唏嘘。
“他还活着,你儿子也好好的。”他走了几步看了看空空的窗外,“他不是自个走掉的,也没有拿着你的钱带着儿子跑掉,他……”
“他怎么了,你说啊!”
周泽玉凑过去,“我告诉你,你别急,他不肯告诉我,但是三言两语间我猜想肯定是萧千清逼走了,他还说皇帝押着他签了什么名。”
萧潜死死的捏着医书,他不是没想过这事有关萧千清,但他怎么也想着萧千清不至于和个手无寸铁之人计较,加之萧千清对他真是极好的。

楼主:你丑你留言  时间:2019-08-08 16:57:05
晚间时候萧千清过来了,萧潜正坐在廊下,独独的挂灯支在廊下,看上去萧索极了。
太监痛传了皇帝进来了,萧潜仍旧无动于衷。
前几日两人吵了一架,萧潜几句话杵逆了他,气得不轻,一连几日都不再来。
萧千清发现萧潜私下仍偷偷的查找余小白下落,讥笑他,“你那情人不在了这么久,分明就是带着你的钱跑了,那种不知道哪里来的下人也能让你记挂这么久,真是情真意切啊。”
萧潜不理他话里的讽刺,让丫头给他梳头,说,“我这个样子看上去像是老了10岁,都有白发了,不知道他看见我这样还舍不舍得走。”
萧千清见他依旧是念念不忘的忽略自己,气鼓鼓的走了。
今日想来是气消了,又来太华池找罪受来了。
萧千清坐在殿内吃着太妃饼,萧潜坐在廊下盯着天空看。
一时间谁也不理谁。
他想起余小白在巴蜀的时候,对自己特别好。
尤其是余小白产下孩子,自己病倒了,余小白冻得发抖地在厨房里下面条。
他想让自己忘了其他,可这一幕怎么也忘不了。
余小白软软的搂着他,声音却凶凶的说你可不许丢下我。
他派人回了巴蜀找他,在京城找遍了他,通通无疾而终。
周泽玉偶遇他,在萧潜都想放弃的时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反反复复地想,余小白也许是拿了银子想过自己的生活,他责怪自己那天把身份太突兀的告诉了余小白,把人吓跑了。
他责怪自己没有看好他,留他一人在客栈,他也许是生气了,一走了之。
他害怕余小白和孩子已遭非人对待。
他责怪自己当初在巴蜀未有好好对待余小白,他吃着碗里 看着锅里,对萧千清的感情不忘怀,可当余小白走了以后,萧潜发现余小白的点点滴滴早已印在心里,旁人都也再不能进入了。
心满了,装满了余小白的爱意。
当初被余小白的丝丝爱意烫得心口发疼,失了他心灰意冷。
萧千清有时候爱动手动脚,可萧潜觉着怎么都不对,余小白软软的身子才对。
可他早已失去了他。
如今知道了下落,也知道了萧千清做的事,更是心疼得厉害。
他到底是负了他。
萧潜提起精神进了殿内,“陛下今日怎地来了?”
萧千清看上去也很疲惫,“对着阁老几个一整天了,想来看看你这张脸换换心情。”
萧潜笑,“不如将我的脸皮剥了去,让你日日看个够。”
萧千清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紧紧的捏着,“你以为朕不敢?别激怒朕,我将你供着,这么久没碰你一分一毫,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囚禁我于此不如给我个了断,我活够了。”
“活够了?你的命是朕的,从小就是了。”
“我想回巴蜀了。”
萧千清笑,“回去和你那情人相会?”
“我宁愿孤独终老。”
“你做梦!朕不可能再让你走。”
萧潜闭了眼,萧千清仍旧是不松口的。

楼主:你丑你留言  时间:2019-08-08 16:57:05
啊……好多人……太忙……想想晚点更不更一章吧

楼主:你丑你留言  时间:2019-08-08 16:57:05
萧潜太了解萧千清,他是决计不许自己出宫的。
他更是不敢提余小白的名字,生怕皇帝一怒之下和余小白阴阳两隔。
萧潜从不参加后宫的前庭的任何活动与事务。
一年一度的选秀女开始了,亥时有一个被留牌子的秀女们的才艺表演,被太后或者萧千清看中的秀女有一个名额的才人晋升。
萧潜和太华池的奴才一同前去。
出现在席间时众人有些错愕,萧潜这个皇子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了,加上身体原因,他极少出现在这种场合。
萧千清看见萧潜被抱着坐在底下的矮桌前时吩咐了旁人给他着个软垫去。
眼看着萧潜将宫人递去的软垫垫在腿下才转了目光。

楼主:你丑你留言

字数:28412

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6-08-05 21:05:00

更新时间:2019-08-08 16:5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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