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动物具有隐生现象，当环境干燥时，缓步动物的身体失水萎缩，处于一种隐生状态。代谢几乎降到零。
而当环境变得有利于其生存时，它可以在几小时内吸水，使身体膨胀而复苏。

与你一起，缓步而行。

文风跳脱，日常，不撒狗血～～

席临远推开宿舍门就看见秦海盘腿在上铺，对准房顶上的烟雾报警器拿烟头熏，嘴里还叼了一根，烟雾缭绕像个活菩萨。

他没看懂这是什么阵势，背靠着门问秦海这是要飞升了吗。

“蟑螂跑进去了，我怕他半夜掉我脸上，想熏死他。”秦海拿鼻孔对着他抽了口烟。

蟑螂没死我要死了，席临远穿过浓郁的烟雾打开窗户，阳光照在白色的瓷砖上，空气里悬浮的小颗粒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烟雾报警器也是狠，这么个熏法依旧安静如鸡。

秦海瞥了他一眼：“你受不了烟味？”

他一直以为席临远是跟常年混迹网吧的人一样，基本对烟味脱敏。见人捂着鼻子打开窗户透气有些不好意思，在铁护栏上碾灭了两根烟。

席临远朝他摆摆手：“咽炎犯了，平时没事。”

十月份B市的天气已经有了冬天的影子，阳光明媚的让人在出门前穿着薄外套，完全不对等的寒风凛凛直接把人吹成吉普赛人。

上周席临远连打了五个喷嚏鼻腔酸爽，心里就觉大事不妙着凉感冒，猛灌板蓝根还是没压住，加上这些天劳神劳力的忙，给感冒平添了一道咽炎。

秦海爬下了床问他要不要喝热水，还没问就先被他这身打扮吸引了注意力。

他上下打量着那一身面料很差的西装，做工也不怎么样，下摆还有几根没剪掉的线头。但穿在衣服的主人身上莫名高端了几分，显得不那么廉价了。

不用猜席临远也知道他想问什么，脱下西装外套和领导装进袋子里：“洗衣店租的，临时帮苏辰顶缸。”

秦海瞥着嘴鼓掌，夸他八面玲珑，四面楚歌。席临远不明白他的脑回路，无视掉人的胡言乱语，

“穿衣服，跟我出去一趟。”席临远拿给他两页纸，“祖国的花朵需要你。”

开学头一个月席临远就跟苏辰一起密谋地下小秘密，成天神出鬼没的。国庆九天的假愣是人影没见一个，回来就莫名和保险公司搞了个联合活动。说白了就是他们没钱，拉保险公司的赞助，开了个少儿辅导班。

在受众方面席临远也不是随便瞎选，毕竟孩子家长的钱永远是最好挣的。

秦海看着他们忙忙碌碌，每月数着收入，心里有点蠢蠢欲动。席临远有时也会拉他去帮个忙，帮完会按市场价付工资，很够意思。

如果没有席临远，他现在的生活除了睡觉打游戏，就什么都没了。一无波澜，风平浪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适应了。

其实他从前不是这样，他有梦想。只不过梦想早早夭折，就成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秦海在路上看完了席临远给他的教案，需要他上去画两个简笔画，讲讲步骤，然后在后面管纪律即可。

两人刚下车就遇见了在大厦楼下送孩子上课的家长。

家长摸着孩子的头：“小旭听老师的话，知道吗。”

叫小旭的孩子很怕生，躲到妈妈的腿后面不出来，很小声叫了声老师好。

三人一起上了电梯，秦海把孩子领进教室，席临远在门外和家长聊教育。家长无非想让老师多关照自家孩子，说自己孩子就是太害羞，还夸席临远年轻有为。

秦海在屋里听得想替席临远捂脸，心说阿姨你看他人模狗样，其实从来不上课的，考试全靠抱佛脚。

时间还早，教室里只有一位清洁工人和带着工作牌的保险公司员工走来走去，小旭显得有些局促，秦海就带着他在教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帮忙摆桌椅。

或许是接触时间比别的小孩长，上课期间秦海会不经意往他那里多走几趟帮他改改画，一来二去小旭和他熟了起来，有时主动问些问题，临走时还握着妈妈的手和他告别。

“外面下雨了。”席临远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外，“咱们等会再走。”

“嗯。”

秦海从大厅接了两杯热水，一杯放在席临远面前，席临远在笔记本上敲字，接到他的水说了声谢谢。

少儿辅导班的隔壁是家健身馆，席临远路过听见旁边咚咚撞地的声音，感觉有点肉疼。他朝秦海说，你听隔壁跆拳道那声，可怕。

“那是柔道。”秦海喝了一口热水，把脸埋在杯子口里，所以席临远这次没能看见他的表情。

里面全是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席临远浅薄的体育知识立马就认定这是跆拳道。他被人纠正了也不尴尬：“我都没看出来，挺专业啊弟弟。”

秦海呵呵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在杯子里打了个转，闷闷的带着点湿润。

雨停的时候天已全黑，席临远收了电脑，秦海没什么好收拾的，去门口等他。

走廊没开灯，柔道馆的光显得格外明亮，秦海犹豫再三凑了上去，教练在示范单手背负投，最基本的一个招数。

被摔的那位皱了下眉，可能扭到了脖子，教练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注意到有人在看便向门口看去。

教练的眼神过来的一瞬间秦海就傻了。他感觉心里紧紧拧了一下，紧接着从头到脚凉了又热，复杂的情绪走上脸，却只是一个失神的表情。

教练也愣住了，抓着人的领子没了动作。他盯着秦海仿佛在确认什么，但心里已经笃定那人就是秦海。

那就是秦海，他曾经的搭档，原柔道国家队二队很有声望的队员。

教练放下领子，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走，秦海往后惊慌的退去。席临远收完电脑出来，朝他喊了一声走啊海哥。

“走啊，愣着干嘛……我的天你干啥！！”席临远被他一把抓住袖子往楼下冲，猝不及防的几乎要被拖着跑。

跑出五百多米，到了人流混杂的车站秦海才停下来，席临远弯下腰呼哧呼哧的喘，质问他的力气都没了。他气急败坏去看秦海，那人只是呼吸有点快，拿出手机手机神色焦急。

“我打车，你自己回去。”秦海说完就走，把席临远扔在车站喘大气。

“诶你，等等……”

他伸手去抓，抓到一团空气，秦海冲进夜幕的身影穿过几个人，之后不见了。

第二章
秦海对上次的失态绝口不提，席临远也没问，只是他那天被秦海拉着跑得耳机跑掉了，返回去找，在大厦楼底下遇到个穿着白色道服的帅哥，问他是不是认识秦海。

“中午去吃饭吧。”后座的谢齐戳他肩膀。

“不去了。”席临远晃了晃手机，“有点事要办，下回吧。”

谢齐讽刺他真是劳模，让劳模别忘了照顾好胃。

好意领了，今天还真是劳模，他要当个尽职的邮递员，光干活不要钱那种。

“柔道大哥给你的，要么？”

秦海抬头，见席临远拿着个手掌大小的纸片，上面是一串数字。

“什么柔道大哥，不认识。”秦海毫不犹豫，既然散了就不要藕断丝连，各走各的路，心里有点数。他现在除了对严铭有些忌惮，还在思考他是怎么跟席临远联系上的。

席临远跟没听见一样，塞到他书包里：“拿着吧，我没地方放。”

秦海朝书包瞥了一眼，很快挪开目光，没拒绝也没同意，自顾自的看书。

吃午饭的时间，学生走的极快，几分钟就没了人影，一间教室里只剩秦海在本子上谢谢画画，席临远坐在他旁边空一个座位的位置上玩手机。

席临远看着手机：“晚上跟我去吃顿饭，保险公司那边的应酬。”

秦海现在听到他的辅导班心里就发怵，总觉得跟这个沾边的都会遇见严铭，他犹豫了一下，说自己晚上要赶作业。

“回来我帮你赶作业好不好？跟我走一趟撑场面，顺道帮兄弟分担点酒啊。这几个老板可都是爹，辛辛苦苦求来的投资，不把人喝舒服了我敢走吗？”

“小王不会喝酒，谢齐现在对我意见贼大，老赵就一脱缰的沙雕，这阵容，我指挥不动啊……”

“行了别贫，我跟你去。”秦海哭笑不得的收拾起东西，“这话可别当着他们面说，大家付出都挺多的。”

他就知道秦海会答应，秦海属于典型吃软不吃硬，跟他硬碰硬，估计是要交代。

秦海下车才知道这人订的七号公馆，这里消费贼高，说实话就为了一个小小的赞助没必要费这么大心血，况且他们还在只出不进的阶段，这场饭的意义在秦海脑海里有点迷幻。

瞥开钱的问题，不得不说，席临远穿西服的样子很好看。他们还是学生，穿过于成熟的制服容易显得勉强，但席临远就很合适，每一寸都合身，感觉介于公关和商务之间。

席临远笑脸把到来的三人迎进包间，菜都上来，打头干了一杯。

桌上秦海和席临远两个乙方，对面三个高层，林总是个酒鬼，看席临远很够意思，跟他拼的起劲。旁边两位也是一身酒肉气，秦海觉得他们心里想的估计是傻小伙请饭，不吃白不吃。

席临远带着话头，东拉拉西扯扯，秦海跟着在旁边说好话，偶尔帮他拦几杯。菜换了一轮，席临远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酒也差不多了。

他有点上头，脸颊发热：“林总，接下来咱们的项目，还全仰仗您呢。”他望了手边的酒瓶一眼，里面还剩三分之一，底朝天全倒进了杯里，端着杯站起来。

“没林总的支持，我司举步维艰，感谢您能给我这次机会，保险公司的合作拿业绩说话。是这样的，林总，咱们前阵子谈的集成墙饰也是我主推的项目，快开工少不了您的帮衬。这杯敬咱们林总，希望合作愉快。”

秦海看惊了，他才意识到整个桌上就他一个傻子。林总笑到脸上的肉在颤，靠在椅子看着席临远干了一整杯白酒，欢快的鼓掌，说不愧是小年轻。

秦海在位置上失神的回忆席临远整场下来的推杯换盏，吃了一个月的土来请这顿饭，以及神出鬼没的行踪……确实，办一个辅导班要付出的东西，大概没有这么多。

公馆里在三环里，坐地铁回来宿舍门已经锁了，席临远醉的腰都直不起来，秦海也被迫喝了半瓶，互相搀扶着回了出租屋。

一进门席临远就掏心掏肺的跟马桶吐上，秦海头疼，灯都没开，扶着太阳穴靠进沙发，一屁股下去就是纸咯啦咯啦响的声音。他被吓一跳，赶紧把灯开开，看见一屋子的收据、文件和咖啡。

很标准男单身的房子，也很标准创业人士的房子。

秦海抓了沙发上的一张，上面写着某某建材，另一张是某某餐饮，下一张是保险公司给他的提成。

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有种感觉，看到这些收据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席临远之所以给人的气场不一样，就是因为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在这样一个很多人都在迷茫的时期，他已经在把想法付诸实践，并且很拼。

一个人有能力有目标，不仅嘴上说还会做，这样的人，你要怎么阻止他成功？秦海知道这种感觉，这种有梦想和希望的感觉。

他在国家队的时候也有实现目标的可能，只不过……现在是不可能的了。

席临远的干呕声还在回荡，秦海跑进厕所问他吐干净了没有，把人捞起来喂水擦脸，收拾收拾拧上床。

忙完醉鬼，秦海只留下客厅一盏小夜灯，他扒拉开沙发上的收据坐下，从包里掏出那位塞给他的电话。席临远的充实让他动容，他碌碌无为了太久，从失去柔道队员的身份开始。

可这么久了，他依旧不习惯落后，不习惯冷嘲热讽，更不习惯自己的无动于衷。

借着微弱暖黄的光，他把号码输入手机通讯录，将纸揉成球丢进茂盛的垃圾桶。

第三章
席临远睡到了下午一点，微信被各种消息轰炸，其中有一条是秦海留的，说帮他点名，让他不用急，外卖在桌子上，热了再吃。

席临远翻完整整三页各种消息，摊在床上。除了秦海给他暗无天日的日子带来了一点温暖，其他全是破事。

事越多，越不想干，自闭了。

心事重重的挣扎了半个小时，最终乖乖爬起来穿衣洗漱，镜子前的人有宿醉的疲态。事实上他现在感觉还好——谈成了一笔生意，醉了有人送回家，起不来有人签到，午饭买好等着吃……除了胃疼，其他贼幸福。

席临远在家当猪，磨蹭到下午五点慢悠悠的收拾屋子，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是被人拖回家的，秦海睡了一晚的沙发，又给自己准备饭，一时间感激的有些不知所措，他摸出手机想约晚上一起请他吃饭道谢，想了想还是觉得亲自去有诚意，抹了把脸人模狗样的出门。

席临远摸了个空，下午的课秦海不在，他微信上问，那边回到让别人替着签到了。

他一个电话打过去。

“我问你在哪你就只能想到签到吗？”席临远哭笑不得。

“那干嘛啊，英雄。”秦海像是在路上，周围有车驶过。

“晚上有空没，请你吃顿好的。”

秦海笑到：“大款，有钱留着当舔狗吧，咱俩还请来请去没意思。”

席临远一想也是：“那只好感谢有你了，在哪呢兄弟。”

秦海本想埋怨既然这么感谢，还瞒着他搞事情，坑都不吭一声。但想想自己也没立场，何况他们虽然关系好，可也没好到事无巨细一一汇报的程度。说了句客气打住。

“不告诉你，晚上不回去。”

秦海傲娇了一把，他要去见个老朋友，目前不想告诉别人。席临远听出来他不想说，识趣的没问。

“老朋友”此时正在餐馆一根接一根抽烟，深蓝色羊毛衫和深灰牛仔裤，换下道服颇为人模狗样，是昨天秦海遇到的柔道老师，严铭。

严铭十分焦虑，菜单摊在他面前，服务员来问了两次要点什么吗都让他用再看看婉拒。秦海不来他什么都不想吃，就是秦海来了他也吃不下，反正都是没胃口。

门上的铃铛一响，严铭拿烟的手一抖，秦海带着口罩，工装外套和裤子都是黑的，头发长了挡眼，显得他目光有些许迷离在店里寻找。

“……秦海！”严铭局促的叫了一声，曲着举起拿烟的右手。

秦海朝他这眯眼定了一秒，他近视不爱戴眼镜，每每看人总是这样。严铭看到他眯眼心里一颤，那人的一切都还熟悉……见到时却要躲开。

“来这么早，最近忙吗？”秦海落了座，从他胸前拿走菜单朝服务员招手。

“挺好的，退下来在家门口当老师，你……”他本想问你怎么样，但他问不出来。秦海当初像抛子一样被赶出柔道队，潜意识里他希望秦海能振作起来好好生活，但他了解秦海，所以知道他不会过的太好。

秦海点完菜也没接话，只是自顾自的问他工作是什么样的，住在哪里，跟久别重逢的老友别无二致。

菜一盘盘上来，两人都没吃出味。

严铭耐不住，见秦海还在和他扯房价怎样的贵，着急的插话：“行了，今天不是约我出来说这个的吧？”

秦海心里一沉，夹菜的手悬在空中：“明明是你叫人塞电话号码给我，该算你约我吧。”

“这重要吗？”他彻底火了，他最不喜欢秦海这一点。别扭的要死，什么事都憋着不说，他基本不抱希望的留电话给被秦海抓走的男人，没想到昨天居然收到他的约饭电话，心里又惊又喜又焦虑，一晚上没睡好。他连秦海上手揍他的准备都做好了，结果这人过来就是打算跟他拉家常。

秦海拉下脸：“那什么重要？”

严铭想要接话却答不上来，活活把自己憋出了内伤，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手掌覆在眼睛上。

第四章
三年前。

严铭家里出了事，听说是有亲人去世，跟队里请了半个月的假。

平常一天都要从上面批条，经历艰难险阻才能请下来，能请动半个月的假一般事态就比较严重了。秦海有些担心，坐在榻榻米上，旁边都是成对的搭档，虽说队长昨天说会给他调人上来陪练，但他还是觉得空荡荡的。

他的新搭档叫白虹赋，据说是领导都很重视的一位，这次从少年班上调，一是为了顶上严铭的位置，其他的原因不言而喻。

白虹赋比他小两岁，个头稍矮一些，一米七五的样子，青春期的男孩正是抽条的时候，矮一些除了身高不占优势，其他也没什么。

但是秦海就很不适应，他自己一米八三，严铭更高，得有一米八七，打比赛时候没的挑，遇上谁是谁。可这毕竟是训练，一切怎么合适怎么来，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怎么想的，为了提拔一个后辈，二队的人员都可以随便安插。

白虹赋第一个到场馆坐下，看着人陆续进来，只有秦海孤零零的坐在垫子上出神，心下就对这人有了数，大概是自己要找的搭档。不过他没有贸然上前，因为那个人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的意思？

训练快开始的时候教练把两人拉出去，互相做个介绍，秦海没什么客套话好讲，不是没心思，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擅长假模假式那一套，说句你好就闭了嘴。倒是比他年轻的白虹赋说了不少，这也感谢那也关照，一直扯到训练开始。

照例是准备活动，做到背负投的时候秦海先摔白虹赋，白虹赋的受身很漂亮，底子扎实，确实是个好苗子。秦海夸他做的还不错，准备伸手给他让他抓袖子。

只是手还没伸出去就先被抓住了袖口，白虹赋快的跟闪电一样，重重就把秦海拍在垫子上。

这一声特别的大，其他组都在往他们这边看。

秦海落地的瞬间眼前一黑，真是猝不及防的一击。如果是实战他会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但准备训练无非是活动身体，他没准备，结结实实被抡了一圈砸在地上，浑身一震。

难受过后他又窝火，这小子搞什么！？

“抱歉前辈！”白虹赋看向教练，同样说了声抱歉。

教练见秦海迟迟不起，神色不悦的嘲讽：“怎么了秦海，心不在焉还是老了？连后辈都能把你摔成这样，干脆从二队滚蛋吧，别上场丢人。”

白教练自打接了他们队就对他没好气，秦海不爱挣口头快活，平常都是严铭帮他怼回去，眼看占不到便宜白教练还算便有所收敛，这下严铭不在，可算是出了口恶气。

别以为职业队大家都一心一意练技术，勾心斗角哪里都有，地位越高斗的越大。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帮秦海说了句话，被教练一眼瞪回去。在他们队里教练的权力很大，基本提拔有一半要靠教练，技术再好，故意打压保证你出不了头。

秦海脖子上的剧痛后知后觉袭来，视野逐渐清晰，他倒在地上，昏迷之中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事实上他是对的，因为不久之后发生了改变他人生的事故，秦海很久之后再回忆，只能用一种喜忧参半的心情对待，大概得失总有定数吧。

接下来的几天秦海很不好过，各处肌肉拉伤和瘀血很难熬，他心里窝火这个小孩想干嘛，但手上始终把握着力度。也许这样很傻，但真把人摔出好歹他会对不起自己良心，这是底线。

他私下和白虹赋交涉过，白虹赋一千一万个对不住，保证下次控制好。秦海不愿意把事挑破，训练还得继续，关系太僵谁也不好看。

就在白虹赋前天保证，转天接着没清没重的第七天，秦海给了他颜色看看。

结果就是白虹赋被迫停训一下午在医务室休息，对非暴力不合作的人他只能这样，这小子来的几天也算激起了民愤，被秦海摔飞躺在地上，愣是没一个人管他。

“你疯了吗！”白教练破门而入，走路带风就窜到秦海面前。

意料之中的一顿骂，秦海没还嘴也没认错，白教练看他一脸油盐不进来气，唾沫星子飞奔。

解释有用的话也不至于到这一步，白教练对他有成见，白虹赋后台硬，队里越来越乌烟瘴气。秦海站在白教练办公桌前，桌后是一扇窗，天空散发着苍白的光。

赛事临近，没人顾得上秦海的低气压，男人本身就对心思如发绝缘，秦海白天不爽，晚上操心严铭，整个人憔悴的不行。

白教练看不惯他是一回事，想要成绩是另一回事，秦海达不到他想要的状态他心里也窝火，压着不敢骂，把训练场气氛搞的很僵。

秦海从食堂出来，准备往严铭那去个电话，他本来不想问，怕冒犯别人的隐私，但他现在特别想跟严铭说句话，不提自己的事，也不提他干什么去了，听到声音就安心的舒服。

食堂后面有条只能走一辆车的小道，一侧是长满爬山虎的栅栏和电网。秦海拐进小道，正要掏手机出来打电话，迎面就撞上白虹赋。

两人都是一愣，秦海垂下眼侧身要走，胳膊就被人用不小的力度一把抓住。秦海眼神暗了下去，眼角划出一丝凌厉的光。

秦海：“撒手。”

他现在不想跟小屁孩废话，他只想找严铭。

“下周比赛你参加吗？”白虹赋没松手，将他拉到面前。

秦海张嘴就想怼“跟你有关系吗”，想了想又压回去，他不接没头没尾的话，沉默着等他说完。

白虹赋冷笑一声：“看来你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