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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盗墓笔记+藏海花”同人《观棋不语》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10 谈判



水声响过一阵就消失了,地道里又恢复了死寂,一点声音都藏不住。三叔举着火折子从桥上过来,木板被挤压出尖锐的响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极其刺耳。他在石门前很不明显地顿了下脚步,才吹熄火苗钻了进去。

我估计他是突然发现我了,灭火不是为了骗远去的人,而是他在发现被跟踪的瞬间设下的陷阱,否则他就不会带着火光过桥。

这扇狭窄的门就是他的偷袭范围。我如果是个犀利的跟踪者,这会最明智的做法是用催泪弹闪光弹或重火力压制整个房间,直接把他秒杀掉,其他的任何行动都是自寻死路。

我缓缓地吸了口气,突然发现一切都太迟了,闷油瓶他们已经下了楼梯,前面等着他们的就是有奇门遁甲的无字碑,和装成我三叔的解连环。因为我的提醒,他多半会对“三叔”有所警惕,但这并不足以阻止他追着那混蛋到模型室里去。

而在这个过程里,我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我肯定甩不掉三叔。

见鬼,我为什么要说“小心吴三省”?我应该说的是“别跟着吴三省”才对!

我悔得恨不得揍自己一顿,但转念一想,似乎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因为既然解连环要在前面带路,三叔就肯定要在模型室里布置机关,我只要想办法阻止他就够了。

何况我还有筹码,我的特殊身份决定了,他们不能随便杀掉我。

想到这,我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

还没等我把头探进门,三叔的手就闪电般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力气非常大,我立刻觉得两眼发花,不过他很快就松了劲,大概是发现我是谁了,在我耳边低声威胁道:“闭嘴,老实点!”

我急忙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等他渐渐松开劲,我才用力吸了口气,

“别动手,我知道你的目的。我愿意配合——”

三叔冷哼了一声没说话,显然并不相信我。

“你不信?我可不保证这里隔墙无耳。”

他仍旧没出声,不过手上的力气又松了几分。

和我所熟知的三叔比,年轻时的他居然要更温和一点,如果是20年后,不管我说了什么,他都肯定会先废了我的战斗力,免得被我拖时间翻盘——这也可能是因为现在他对自己更有信心——有信心不是坏事,但太有信心的总是比太没信心的输得快一些。

“你 想混进疗养院去弄长生不老药。”这和真相肯定相去甚远,但只要“混进去”这点不错就够了。我不能表现得太全知全能,否则会激起他的戒心,“我知道你狠,解 连环都斗不过你,但你没了我,连组织的门儿也别想摸到。何必呢,又不是只有一个人的名额,我们两个合作,保证比你自己胡来成功率大得多。”

有好几秒的时间三叔没有说话,我想他是有些惊讶的。他们一直把我……不,齐羽当成废柴二世祖,哪想得到人家早猜到他们的目标了。

“这是你爸的意思?”

“我的意思。”我说,“求死不如求生。他们把我们当什么,看看文锦吧。”

这些话说得很冒险,等于我把宝全压在了“九门老一代都感染了尸化症”上,但只要一切还符合逻辑可以推算,我就有九成的把握。

三叔沉默的时间更久了,最终他放开了我,冷哼了声说:“听说你还想把你爸送到疗养院去。齐铁嘴养了你,真不如养条狗。”

我心说骂得真是太好了,齐羽那小子确实是条白眼狼,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爽。我们好歹是合作者,他居然活像个欺负伪军的日本鬼子,就因为他背后还有个解连环?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三叔没理我,推着我回到走廊,七弯八拐地走了会,就钻进了一条盗洞。我不记得这条路,上次我们根本没到这边来,看来他们在海底挖的通道还不止那一两条。解连环这人的业务之熟练,胆量之豪勇,都堪称是人中罕有了。

盗洞直通汪藏海的模型室,与其说是盗洞,倒不如说是他们挖的捷径。三叔在前面带路,最后掀开外面的盖板,我只觉得眼前一亮,简直像是突然回到了地面,一时间连眼睛都睁不开。

上次来时,大多数夜明珠的光芒已经被遮挡了,我虽然听闷油瓶说过大殿原来的样子,却也想不到它会这么惊人,整个空间都笼罩在暖金色的光辉中,尤其是中间精致的天宫模型,表面反射出朦胧的光晕,就如环绕着祥云一般。

谁能想得到这个光景竟在地下持续了几百年的时间,却又因为我们鲁莽的破坏,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有人看到?

我环视着这伟大的房间,从黑色的坐化金身到墙上的壁画,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恍惚间只觉得回头就能看到胖子和闷油瓶,而不是那个正策划着阴谋的三叔。

“戴上。”

三叔递给我一套防毒面具,示意我跟着他走。我知道他是要准备迷香,急忙穿戴好,随他进了尽头有珊瑚树的走廊。路上我还在担心他会不小心碰到那些青铜铃,他却似乎知道厉害,离着好几米就停下了,弯腰从墙角搬出只青花瓷罐来。

借着手电光我看到里面是木炭和许多灰白色的骨头,上面还缠着发丝,一看就知道是禁婆骨。原来这东西真的能当迷香,也不知道是不是解连环这几天现捉的。

“就 在这等。”三叔说着把东西都倒出来,点上火坐在了一旁。我看着升起的浓厚白烟,心想我现在是不是就该偷袭三叔了?然后只要灭了这火,就能带着闷油瓶远走高 飞。这里毕竟只有两个敌人,疗养院是组织的老巢,未知数太大,结局的悲惨程度我也是知道的,不管我有多好奇那里面的情况,也不值得真混进去冒险。

不过我再一想,我们始终也不知道海底墓的出口在哪,如果解连环不肯合作,就算学当年那样炸穿了墓室上去,也不见得能找到船,何况还有一群麻烦的解家军要对付,似乎还是等到了船上再动手时机更好。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11 同行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白烟已经充满了长廊,能见度急剧下降,没一会就连一米都不到了。只见三叔那张黑乎乎的防毒面罩脸在烟尘里若隐若现,看起来活像个难看的怪物,估计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他唯恐火星被闷熄了,一直低头拨弄着地上的火堆,似乎根本没注意我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不是,因为真的齐羽身手不会比我差,多少也是个威胁。


我 想着,突然发现了自己的漏洞,不禁笑了起来。在这么危险的人群里,要动手就要有100%的把握。杀人容易制服难,就像谁都能砸开一个鸡蛋,但要在蛋壳上雕 花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了。三叔比我厉害得多,连解家那个训练有素的杀手都没能杀死他,我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必须全力以赴,可我又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目的 连自己的亲人都杀掉。实力悬殊加上心有顾忌,我的立场根本就是必败的。


还是再等等吧。


下定决心后,我的压力小了很多,于是也在火堆边坐下,学三叔拨弄着烧塌下去的炭火。他看了看我,干脆在我肩上拍了一把,关了我的手电,示意我负责放烟,自己则向大厅走去。


他一定是想协助解连环,把那群人全都引进来,反正我就算不合作,也没法把这些烟再收起来了,丢我在这,反而能最大限度减少我对计划的影响。


我对他挥了挥手,心里悔得要命。


如果我当年拿到了张家族长那只能抵消铜铃致幻作用的信物,我现在就能用珊瑚树上的铃铛干掉所有人,可我却没成功——不,我就算成功了,大概也会依约交给张海客他们吧,谁能想到我还会跑到海底墓来呢?


当时就算是杀了我的头,我也不会相信。


时间一分分过去,三叔一直没回来。我在黑暗中戴着这倒霉的面罩,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在心里数着秒,幻想闷油瓶他们在大殿里走动的样子,一边希望他们不要过来,一边又期待着那一刻快点到来。


不知道多久以后,地面传来了清晰的震动,我退到墙边,感到有个人擦着我冲过去,随后就是叫喊着追来的人群。


我听不清对话的内容,但借着晃动的手电光芒,能看到他们陆续摔倒在地,有人被绊倒,也有人被踩到而发出惨叫。


原来禁婆香居然这么厉害,怪不得传说有安神的作用,搞不好再浓点能直接要了人的命。


我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的面罩,贴着墙又往后退了几步,本想去找跑进去的解连环或三叔,却感到劲风袭来,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人抓住了肩膀。我痛得差点叫出声来,伸手一摸才发现那手指长得出奇,硬得像铁一样,还在微微地发着抖。


是闷油瓶!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他显然已经中毒了,全部体重加上惯性压过来,非常沉,我急忙架住他,听到他在说着什么,可声音实在太小,我一个字也没听清。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唯一和他的话不吻合的地方!他在西沙讲的故事里,只说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就昏迷了,却完全没有提到自己曾遇到什么人!


为什么?他是忘记了还是不想说?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到底在说什么?


天知道我有多想把面罩拿下来,但我只能咬牙扶着他,直到他的力量越来越小,整个身子软了下来。


甬道里恢复了平静,一切都结束了。


我愣了几秒才打开手电,背起闷油瓶往大殿走,看到有两个戴着面罩的人也正在往外搬运昏迷的队员。其中一个看到我大吃一惊,当即就要冲过来,却被另一个拉住了。


原来解连环还不知道我和三叔已经结盟了,我心情大好,向他挥了挥手,又指指面罩,表示不便说话。大概是猜到我的身份了,解连环没什么反应,转身又进了香气弥漫的甬道里。


大殿里的夜明珠的照明系统已经被改变了,房间里非常昏暗,等把那些昏迷的人横七竖八地都拖回到墓道里,三个人都累了个半死,瘫在地上和烂泥也差不多了。


关上墓门后,第一个拿下面罩的是解连环,当然他现在看起来还是我三叔的样子。三叔耸耸肩,也把自己的摘了。看着他们俩一模一样的脸,我只觉得场面特别解恨,这两个混蛋以前仗着易容术把我哄得团团转,现在终于也有栽在我手里的一天。


我把面罩塞给三叔道:“三省,你还没跟他说?”


“哪有空啊。”三叔哼了声,把两个面罩一起丢出去道,“小解,齐羽什么都知道。他肯主动合作,我们也方便点。”


解连环打量着我,点点头说:“等风暴过去,你上去叫组织的船来接我们,就说在海底出了大事,他们都感染了尸化症。”


我心里打了个突,估计是到了要喂他们尸蟞丸的时候了,急忙道:“等等,他们还昏迷着,搞不好给毒死了,船上再喂吧。”


解连环的眼神突然变了,不太自然地反问道:“喂什么?”


我一愣,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虽然我绝对不能眼看着这些人被喂尸蟞丸,但他们既然叫我撒谎,组织后续自然会做检测,怎么可能骗得过去?


难道他们已经感染过了?


什么时候?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我都说他知道。”三叔打了个哈哈,“齐铁嘴倒是老实,也怪不得儿子起了反心。”


解连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摊了摊手说:“你说尸蟞丸,我没找到。”


狗屁,谁信他谁就是黑驴蹄子。


“别扯淡了,仪器可不吃你解家那套障眼法,组织会发现的。”


三叔好像听了什么特别搞笑的话,怪声怪气地笑了起来,好一会才说:“行啊小子,心挺毒,跟你解哥肯定特有共同语言。”


解连环笑了声说:“我毒?你听说文锦给我杀了,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一家人就别说二话了。”


原来他连自己在巴乃做的坏事都说给三叔听了,两人的合作程度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不过他哪知道文锦根本没死,不仅把原班人马调换了,此刻还就在他背后躺着呢?


看三叔的表现,八成是知道的。也对,文锦若是半点把握都没有,带着霍玲两个女人混进来,未免也太有勇无谋了。


我心里暗笑,另一方面也很疑惑。解连环似乎比我更不想提到尸蟞丸,为什么?真的没找到不可能,难道他想独吞?


没等三叔接口,解连环又说:“别粘着那文锦了,看你搬得都比别人小心,真的都没见你那样。你要真喜欢她,出去以后我送给你。不过我事先得提醒你,那娘们生不出崽儿,好处是能随便玩,不容易坏。”


三叔没吭声,我偷眼看他紧握得发颤的拳头,心情别提多复杂了。这解连环,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有心试探,言辞这么轻浮,三叔就吃亏在对文锦有份真感情在,再怎么做戏也还是装不像。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12 分道


当天我们在墓道里混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早晨,三叔和我一起回海面向组织发了信号。


临上去的时候,解连环突然说:“三省,你回头就在这里等着。裘德考跟我约好了,马上也会来接我。你正好替我跟他交代些事,然后你就回杭州吧。打点打点,以后还需要你多多帮忙,别把生意拖累了。”


三叔抬眼看着他,嘴角动了动,显然是不愿意,但终究没说出来。隔了一会,才憋出几个字来,


“很好。祝你马到成功。”


我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他们两个人此后分头行事我是知道的,但解连环这番话实在是耐人寻味,居高临下,毫不客气,连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就是想支开三叔自己单干。


而更神奇的是,三叔向来是个刺头,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为什么?他有什么必须听从的理由吗?连文锦也不管了?


会不会后来那两个女人的悲剧结局,也和他的这个决定有关呢?


我特别想阻止他,可惜以我目前的尴尬立场,表面上也不能说太多。


也许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代替三叔尽力帮帮她们了。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我其实不太了解解连环,在我面前的他一直都戴着面具,但这几天的经历却说明了他比我三叔更难对付,至少我相信三叔绝不可能在瞬间就决定把自己的部下都推进火坑,更不用说用那样的语言评价一个女性了。


该汇报什么我们在下面已经对好了台词,无非是这群人不听指挥中了古墓里的陷阱,不得不吃尸蟞丸自救什么的。记错了也没事,这些不是很重要,因为组织不会很感兴趣,他们要的是他们的身体数据。


一切用事实说话,我本来也没多大的权限。


所以我在单独走向对接人的船舱时,心情很放松。这一船大兵我肯定没法应付,但我大可以跟他编个理由,找机会把闷油瓶偷走,文锦和霍玲运气好也能照顾到,至于剩下的人,管他们什么结局都跟我没关系。


“齐羽同志。”等我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干瘦干瘦的,显得头很大。据说他是从疗养院直接派来的,在海上已经等了很多天,看起来也确实缺点血色。他一上来就跟我握手,领导派头十足地说,“不用担心,上头对你们的工作很满意,相当成功。”


“惭愧惭愧,我实在没想到会出事,领导不怪罪就好。”我虚假地笑了笑,就势坐下,接过他递来的一叠表格,正要低头细看,突然觉得后颈猛的一震,本能地抬头,两眼昏花间只见那大头拿着个电击枪,对我似笑非笑的。


为什么?


我们应该是同一阵线的,我是在哪里露馅了?


不,不对。我突然明白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这大头是解连环的人,因为他绝不会让事态发展到“靠你”的地步!


但是我已经无法再进一步细想了,只转瞬之间,我就失去了意识。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14 最缺乏信任的时候



闻言我茫然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又在渗血。这是在海底背人的时候划伤的,只是破了皮,伤得不深我就没在意,他不说我都忘了,三天加三天,都六天了,确实是好得太慢了些。


“怎么?”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心里涌起一股特别不祥的预感,难道这是尸化的征兆?我真的已经吃过尸蟞丸了?


“我也要……尸化了?”


大概我的脸色太难看,闷油瓶摇了摇头说:“尸化的症状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带着一个不该在你那的东西?”


我心说什么叫不该在我这,我整个人都不该在这,但马上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是鬼玺,他最熟悉特性也确实不该出现在我手上的东西,只有这个。


原来鬼玺居然能让人的伤口难以愈合?我回忆着十年来的经历,隐约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却又不敢断言真假。毕竟那些年我几乎都没再下斗,顶多就是世界各地跑跑,受伤的机会不多,更不会特别关心自己的伤几天长拢。


可是为什么?难道是辐射?


真见鬼,这小子明明知道有副作用,怎么给我的时候都没说半个字?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不过也不需要回答,他用疑问句本来就不代表他心里有疑问。


“你带的时间短,还注意不到。”闷油瓶又说,“想活的比一般人长,有它就够了。”


我心里一跳,震惊地盯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什么意思?鬼玺能让人长生?可我持有它已经十年了,这难道还算短吗?


“能有多长?”


“一百多年。你的人生会被拉长,但还不至于被人当不老的异类。”闷油瓶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知道我对这个数字是不是满足。他八成以为我也是追逐长生的傻齤逼之一,但我真正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拉长”。


他的形容很生动,却也很容易理解。假设一个人的寿命是100岁,而他的人生被拉长了一倍,那么他就可以活200岁,而且他在100岁时,只相当于普通人的50岁。


如果是这样,我没发现也很正常了,10年何其短,而且27到37,人的外貌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也许我现在已经受到了影响,但也不过是看起来比同龄人小一两岁而已,不可能有人注意得到。


可延迟衰老和伤口愈合减缓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我懂了,它能减缓人的新陈代谢,生理节奏也相应放缓,就像乌龟一样,自然可以活得长一些。”


这么说来,鬼玺还真是个好东西,付出一点点代价,就能得到那么巨大的收益。我要把它卖给乔布斯,瞬间就能变成中国第一富豪,可惜闷油瓶现在肯定是不知道东西是他自己给我的,我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如果他想要回去,我是不是该还他一只?


“东西是我从霍老太那拿的,她说你……”


“我知道,”闷油瓶打断了我的话,很平静地说,“反正也没用了,你拿着吧。”


听他那么淡然的语气,我突然觉得很凄凉。


我不知道对他来说,这和后来失忆被人抓去当诱饵比,到底哪样更惨,但是他来找老九门求助,为了那些人的私欲差点连命都丢掉,却没有任何人兑现对他的承诺,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是我想得太多,他怎么可能会记恨区区一个放迷烟的叛徒,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辜负他的众多陌生人之一,会做出那种事,根本就不值得惊讶。


我叹了口气。既然2005年本该轮到我,而一切又有了重来的机会,那么我替他一班,应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别那么悲观。其实你的要求霍老太都告诉我了,干脆我去吧,如果我们能出去,你再告诉我该怎么做。”


闷油瓶沉默了几秒,忽然笑着摇了摇头。


他不相信我。


当然了,如果说这句话的是吴邪,他也许还会多思考一下,可齐羽是什么人?只不过是一个贪恋长生投靠张启山的蠢货而已。


我以前只知道他对我冷淡难以靠近,却从没想到被他当成其它人,是隔着怎样的一道鸿沟,连丁点好意都传达不过去。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第二天中午,又到了放风时间,我到小操场上先兜了一圈,然后停在了两个女孩子面前。那群冒牌货依旧当我是空气,我也习惯了,怪的是文锦也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直喊了三次才有反应。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昨晚没睡好?”我弓着腰问。


文锦没理我的问题,侧头看着我后面的人群,表情很忧虑地说:“你看李四地,他现在一个人住。”


我顺着看过去,正好看到李四地在打哈欠,心说这小子还挺悠闲的,居然捞到这么大的好处。


“为啥?他把我们卖了?”


可他能卖什么呀?承认他们那群人是假货?还是举报我们都没吃尸蟞丸?


文锦摇了摇头,看起来竟然有些害怕的样子,“不是,三省不见了。”


我一愣,才想起她说的是解连环扮的假三叔。这混蛋哪可能会出事,肯定是金蝉脱壳躲到暗处了,可又不方便明讲。看着她有些泛泪光的眼睛,又想起解连环在海底墓对三叔说的话,心里颇不是个滋味,忙说:“别担心,吴三省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不等文锦回答,边上的霍玲先开了口,“他厉害什么?能从这飞出去吗?”


我只好苦笑。


文锦也低着头苦笑了一会,忽然站起来,小声对我说:“他们已经开始了,咱们都躲好吧。这就像捉迷藏,被鬼抓去的人,最终也会变成鬼的。”


什么鬼不鬼的,我听得莫名其妙,还想细问,她却摆摆手转身就走,好像我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却只看到了高高的水泥墙和苍白的天空,还有那群三三两两聚在一块的冒牌货。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15 无力



回房间的路上,我故意放慢脚步横穿了整个下层的走廊。因为之前只数过门牌上的名字,并没有注意人员的分配,我无法确定文锦说的是什么意思。


剩下的人员,除掉一开始就失踪的解连环,加上我和闷油瓶一共是8个,3女5男,被分成4个房间,不管怎么分都至少有一间是男女同住。李四地就摊上了个女室友,因为太不合常理,我一直有些介怀,但如今的情况,并不是李四地搬出来,而是她的名字上被画了一条很醒目的红杠。


文锦的意思是,“三叔”先不见了,然后一个女队员也不见了,这就是开始。


所以剩下的人还会继续一个个消失?


那么被鬼抓去的人会变成鬼,又是指什么?


解连环躲起来一定有阴谋,我要怎么才能破这个局?


回到房间里,我把自己的记忆梳理了一番,才下定决心走进书房。闷油瓶正在闭目养神,我早该发现他对报纸和书籍都毫无兴趣。


“小哥,不管你信不信,有几件事我得告诉你。”


他 扭头看向我,毫不惊讶的样子。我反正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干脆把心一横,尽量简单地把海底的阴谋和现在的情况都向他讲解了一遍。直到说完他的神情都没变过, 既没有阻止我说下去,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我以为他在等我继续,咳嗽了一声道:“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你有什么看法?”


闷油瓶这才有了反应,先是罕见地皱起眉头,然后用一种近似责备的视线看了我几秒,又很快地看向了窗口,摇了摇头。


他仍然不相信我。


当然了,在我知道所有真相之前,谁要是告诉我三叔和解连环是一伙的,我也会觉得是在胡说八道。而如果那个人曾得到过我的信任,后来又偷袭了我,换了我是他,现在肯定在心里幸灾乐祸,嘲笑他连谎话都不会编得像一点。


很久以前我就隐约感觉到了,像他这种不时失忆的人,恐怕从骨子里就无法信任旁人,那并不是他性格上的问题,而是因为他永远无法在熟悉的环境里找到安全感,也无法在熟悉的人群中找到战友。


我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心中的焦躁平息下来。也许我应该先想清楚,我能用什么说服他?把自己摆到他的位置,我连像他这样平心静气地和人交流都做不到。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就这样熬到了第二天中午,我的思考一无所得。闷油瓶还是不出门,我一个人走下楼梯,感觉自己从没有这样无能过。我以为我知道未来,就有超过他们许多倍的优势,实际上那些东西毫无用处。我不可能因为知道文锦和霍玲的结局就不管他们,也不可能因为知道小哥的结局就随他去。


他们没有一个是善终,可我预言他们的悲惨遭遇和死亡,又有什么用?


既然到这里来,总该是有意义的吧?


既然站在这,总该是能改变点什么的吧?


我无奈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再次走进了放风的小操场。


这是夹在五栋筒子楼之间的一小块空地,高墙上还拉着铁丝网。文锦和霍玲坐在水泥地上不知道聊着什么,我靠过去,想再谈谈昨天的推理,不料文锦一看到我就起身走开了。


我正要追过去,却被霍玲一把抓住了胳膊,“别理她,她就那臭脾气,满脑子都是无三省。”


“唉,你劝劝她吧,说不定三省早逃出去了,正在想办法救我们呢。”


“放屁,”霍玲的声音相当清脆,说起骂人的话就格外刺耳,“我早就跟她说了,姓吴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王八蛋就算跑了,也肯定不会管我们。”


这真是无端中了一枪。我愣了好一会,才想起霍仙姑和我爷爷的那一桩陈年公案,不禁苦笑起来。归根到底还是我爷爷造的孽,当母亲的积恨难消,把那些破事都告诉女儿了。


“别管那些了,齐羽哥,给我看看你的手。”霍玲忽然凑了过来,很热情地拉起我的手,然后用指尖碰了碰结痂的伤口。


她的手指非常软,这一碰也极尽温柔,不仅不疼反而显得很暧昧,但我却猛然想起在疗养院地下室见到的那只禁婆,心里一阵发毛,手掌也不禁抖了下,“怎么?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霍玲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连连点头,说:“对对,这样就对了!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


“什么意思?”


“你看,”霍玲挽开袖子,露出手臂上一道新的伤疤,“这几天才愈合的。这说明我和你都没中招。”


她看了看周围,又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那些尸化的怪物可不一样,他们的伤一下子就会好。”


怎么连她也注意到伤口了?


如果不是闷油瓶之前也对我的伤口发表过一番言论,我说不定会觉得她是吓出了妄想症,但现在她这么一说,我突然体会到了闷油瓶没说出来的意思。原来尸蟞丸还有这种功用……


我又忽然想起齐铁嘴的那番话,“狗五敢跟你说?你捅他十刀,他都死不掉!”


莫非爷爷他也……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见我久不出声,霍玲抓着我的胳膊摇了摇,声音更小了,“齐羽哥,你就帮帮我,大家一起逃吧!你看看,今天李四地也不见了。文锦姐说得对,他们开始了!他们一天杀一个人!”


她这一摇又把我摇回到现实。她的意思很明白,但细想却毫无逻辑。我想了想,摇头说:“不可能吧,他们不该留着我们做实验么?杀了有什么用?”


“实验?”霍玲尖声笑了起来,“你以为杀人就不是实验了?我们跟那几个人不同——你看看你自己,还是正常人呢!我也是啊!再待下去,不知道哪天就会跟他们一样了!咱们得赶紧逃命!”


我心头一震,这才明白为什么我们没吃尸蟞丸,组织检查后也没吭声。他们肯定早就检测出我们的身体状况了,还留着几个正常人,就是为了当实验体的备胎。枉我还觉得自己无所不知,没想霍玲都比我有危机意识。


可是没道理啊,现在出事的都是解家的人,这也太巧了。就算解连环现在处境尴尬,没法控制实验对象,也不该正好都轮不到我们吧?


哪怕排除住在楼上的我和小哥,文锦和霍玲也占了三分之一的名额,只是运气好吗?


可如果不是,又是谁促成了这个局面?


我想得头痛欲裂,干脆先不想了,也压低声音问:“要怎么逃?”


霍玲一听,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张起灵知道!你、我、小张,还有文锦姐,只有我们四个是正常的!我们联合起来,一定能逃得出去!”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16 漏洞



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敢情她的目标依旧是闷油瓶,只不过是他现在藏在深闺人未识,才找我当过河的木板。不过她确实提供了很多耐人寻味的消息,还是有认真商讨的必要的。


我回到房间,把李四地也失踪的消息以及霍玲的要求都告诉了闷油瓶。没想到他听完,立刻就摇了头,甚至看到我愣着不动,还相当难得地开口解释了一句:“不行。”


“为什么?”我意外极了,“你怕跑不掉?”


“她说错了。”


我知道不追问的话,他是永远不会再多说半个字的,忙问:“哪里错了?”


闷油瓶迟疑了一下才道:“她说四个人正常,是错的。”


什么?我心里一惊,“你是说……她们已经吃过药了?”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起身进了卧室。不想再谈的意思很明显,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也只好叹口气歪在了沙发上。


闷油瓶没理由骗我,可不正常的是谁?


霍玲声称她手上的伤和我一样,她是正常的,难道会是文锦有问题吗?


还是一切都是霍玲编造的,她故意伪造了伤口来试探我?


或者她们两个都不正常?


闷油瓶又是靠什么判断的呢?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我把霍玲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闷油瓶,他这次听完倒不沉默了,闭了闭眼说:“她不信任我们。”


“怎么说?”


“她话里有个漏洞。”


我心想活见鬼了,她的话简直就像个筛子,漏洞要论斤算,就听到闷油瓶继续说了下去。


“既然组织没药了,他们是怎么中招的?”


“当然是解连环……”我一愣,“不对,他不可能把药交出来,那就是他去西沙的目的。”


而且还有一点也很奇怪,霍玲是怎么笃定其他人都吃过尸蟞丸了呢?就算那些人的伤口异常,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正好有伤口可以检查吧?


仪器绝对骗不过去,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验组对照组,在组织眼里,我们所有人都是正常的?


我看着闷油瓶,心中突然一动。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巧合太多了,毁了尸蟞丸和研究材料的是解九爷,派这群人来替换老九门子女的也是解九爷,现在叫解连环带人下西沙倒斗的,也仍旧是解九爷……


他怎么就对尸蟞丸这么上心呢?


“我明白了,他们从一开始就……”


不是人。


最后三个字我没有说出来,也不必说出来了。


我真是太低估解九爷,他比我想象中还要心狠手辣。


谁想得到呢?那群解家的冒牌货,居然全都是吃过尸蟞丸的不死者。这乍一听令人毛骨悚然,实际上却也很好理解。按照霍玲的说法,不死者受了伤愈合得很快,那么在开始尸化前,他们就是一群活脱脱的生化战士,战斗力和正常人绝不在一个数量级。


怪不得老九门的队伍那么简单就被齤干掉,也怪不得文锦和霍玲不敢和他们起正面冲突,明明可以用假文件把那两个冒牌货骗出来杀掉,却也只是骗到长白山去困住而已。


这不仅仅是一支百变的队伍,还是一支不死的队伍!

所以失踪的那三个人,绝不是真的死了。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17 突变


“解连环肯定在幕后操纵着什么。他这样直捣黄龙,正面和佛爷做对,早晚要玩票大的。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咱们不能被卷进这滩浑水里。”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问:“你想怎么办?”

我惊讶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他这样我行我素的家伙,居然会对我问出这个问题来。他什么意思?想知道我的想法,还是想与我合作?

“你看,吴三省走了,解连环不知道在哪。咱们剩下的一共8个人,4个不是人,4个正常人。不是人的已经不见了3个,不管他们到底在干嘛,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后天就是大决战的日子。”

闷油瓶听完我的话,点点头,然后又摇了一下,说:“你说的没错,后天肯定会有人动手,但你的推测,还是有个根本性的错误。”

我把自己的话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没发现异常,“是什么?”

“你被霍玲误导了,以为有四个人是正常的。我昨天就说过,这不对。还有一个人不正常。”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白瓷茶杯,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整个茶杯就在他手里爆成了一堆碎瓷片。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他抓起一片,闪电般地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下。

“我靠,你干嘛!”

他的动作太快了,我根本不可能阻止。血液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在地上滴了一长串。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看到血珠爆开的画面,我还是觉得像有人在敲我的脑袋。

“是我,”他把手伸过来,很平静地说,“我也是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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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他的语气太平淡了,我呆呆地看着他,心里第一时间涌现的竟然是尴尬。这就像你在跟陌生人拼命骂素未谋面的同事是混蛋,骂够了对方告诉你他就是那个混蛋同事,既尴尬又惊悚。

我定了定神,低头看他手背上的口子,发现划痕颇深,但惊人的却是另一件事——除了这条新伤外,他手上根本半点疤痕都没有。

除非今天才是他第一次自残,否则凭他伤口的深度,皮肤绝不该这么完好。但张海客告诉过我,他在少年时就已经会很熟练地用自己的血驱虫了。

我突然想起来,尽管我见证过他多次遍体鳞伤的战斗,但仔细回想我与他共处的时间,不管是在蛇沼淤泥里打滚的时候,还是在巴乃给他烫胸部纹身的时候,我都没有在他身上见过明显的疤痕。

那是我的过去,但对于现在,又是相当遥远的未来,时间竟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这确实很不正常。

血没有流多久就止住了,我脑子里有声音在啸叫,塞满了各种情绪的碎片,好一会才憋出句话来:“你……是什么时候吃的药?”

闷油瓶摇了摇头,中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说:“从小就在了。”

我猛然吸了口气,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往上冲,一阵晕眩。我还以为他不老,和那些患了尸化症的人不同,纯粹是因为张家的优势遗传,哪想得到竟然会有这么恐怖的真相。

我脑海中不自禁地浮现出那些塞满虫卵的颅骨和人头罐的画面,感觉有一股怒火堵在心口,无处可去。一方面是因为他体内竟然也有那种东西,另一方面,是他在提到这些时的语气,居然是那么的平淡,简直像在解释自己得了感冒一样。

“过几个小时就明显了。”闷油瓶看了眼自己的手背,淡淡地说,“我和他们的本质相同,不存在对照的问题。”

我瞪着他,真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看穿,把那里面的虫子都烧死,“组织知道吗?”

“当然。”他看着窗外,视野可及的范围里只有几根随风晃动的树枝,“我不知道霍玲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她不清楚我的情况,贸然合作只会制造麻烦。”

麻烦?我真没想到他拒绝的理由居然能归结成这两个字,“那就跟她们解释,谁都知道你和解九爷没关系,她不会把你当敌人的。”

闷油瓶没出声,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发言很可笑。他为什么要担心霍玲翻脸?对他来说,老九门的人本来就都是背叛者,他根本就不可能关心霍玲的看法。

“我知道了,你不是担心她怕你,你是不需要伙伴。你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都是累赘。”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这样的发言可算是相当尖锐了,我其实有几分惭愧。因为他的做法无可厚非,我却不能对他说诸如“你太聪明了,一个人肯定比一帮人安全,赶快逃跑吧别管我们”之类的傻齤逼话,不然他真的跑了我就完蛋了。

闷油瓶扫了我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瓷器摔破的脆响,几秒后,突然有男人惨叫了一声,跟着就是一连串东西倒下的噪音。

我们正下方住的是霍玲和文锦,可她们房里怎么会传出男人的声音?我心知不妙,大步走到门口推了推,可惜大门紧锁,又隔着一层楼板,什么也看不见。

“臭婊子,你敢捅我——”再度响起的暴喝声还是那男人,他大概是受伤了,咆哮得嗓子都嘶了,“来人!把这疯婆娘按住!”

我听到霍玲在不断地笑,声音清脆悦耳,虽然依旧很好听,却又透着几分疯狂和诡异。

“捅你怎么了?来呀,有种你把我也抓去喂药呀!你们还不知道我妈的手段!马上北京就会来人接我了!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再敢动姑奶奶一下,来几个我都……”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话,霍玲尖叫了一声,但第二下马上又响了,第三下、第四下……楼上楼下都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整栋楼的守卫都被惊动了。

“住手!别打了!你们快住手!”文锦一叠声地叫着,大概是扑了上去,殴打的声音中断了几秒,但很快就又响了起来。霍玲在放声大哭,却又好像在笑,歇斯底里的。我一巴掌拍在门上,忍不住又踹了几脚。铁门纹丝不动,一点办法都没有。

闷油瓶皱着眉头看我,似乎对打女人这种事也很抵触。隔了一会动静小下来,那个受伤的男人又喘着粗气骂道:“狗齤日的,以后送饭不许用瓷器,全换成木头!再搜一遍她们!”

接着就是一下结实的钝响,伴着女性的闷哼,显然是有人又被他踢了一脚。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18 第四天




第二天中午门一开我就下去了,果然看到霍玲蓬头垢面地坐在墙角,胳膊上全是瘀伤,半边脸肿得老高,都变形了。文锦在她身边,看到我靠近就站起来挡在了我面前。


“我想跟她谈谈。”我指了指霍玲。


文锦回头看了眼,见霍玲没有反对的意思,才往一旁退了几步。空地上只有我们三个人,看来最后一个不死者也消失了。


“你还好么?”


霍玲笑了笑,说:“你看呢?”


她的笑容很凄凉,我不知道怎么说好,叹了口气道:“你不该这么冒失。”


霍玲又笑,“你们还是不肯合作?”


“出了点问题……”我想起昨天和闷油瓶不了了之的对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们另有打算,适当时候肯定会出手的。”


“适当时候?”霍玲笑出声来,即使她此刻看起来这么狼狈,也依旧给人一种很艳丽的感觉,“等我和文锦姐也死了吗?你们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诸葛亮也才三顾茅庐呢,我三次都没请动你们……算了,反正没时间了,你与其来同情我,还不如想想自己呢,谁也别管谁了,各自逃命吧。”


说完她就起身走向了空地的另一端。文锦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用手指了指我,示意我离她们远点。我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当然也不会追上去自讨没趣,只得遥遥地看着她们,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


我是知道后续发展的,这样下去,霍玲一定会变成禁婆,文锦也会开始尸化并最终消失在陨玉里,闷油瓶会流落到越南人手里当肉饵,我这个假齐羽更不知会有什么悲惨结局。必须做点什么,可我现在究竟能做什么?


必须靠闷油瓶吗?


凭我自己的力量做不到吗?


霍玲说的对,如果真是一天一个人,过了今晚就该轮到我们了,可是为什么要有这样明显的顺序?如果是我在策划一起连环杀人案,一定不会拘泥于方法和时间,还会故意弄得千差万别混淆警方视线,除非我要借助那个形式传达什么信息。


是什么呢?威胁我们,还是在暗示我们?

楼主:type_omega  时间:2020-01-24 01:37:31
不管是哪样,最安全的四天已经过去了。


我环视着这块呈不规则五边形的空地。东面最大的一栋楼是研究所,旁边是集体宿舍,都铁门紧闭。老邓就住在那边,每天都会带人来巡查一遍。我们住的则是五栋楼里最陈旧的,只有几间房翻新过,其他的房间明显都多年没有使用了,大部分甚至连窗玻璃都不全。


空地边缘站着三个守卫,呈三角形把我们围在中间。他们一共有四个人,几天的共处我已经认全了,原本是一人盯一个房间的,现在变成了一对一,还有个女的留在楼上监视闷油瓶。


这其实是一种很没效率的做法,因为他们只是住在监视对象的房间对门,24小时盯守。虽然能防止我们逃跑,却无法顾及到我们私下的交流,作用还不如一台监视器。


我曾经检查过房间,也问过闷油瓶,没发现房里有摄像头或窃听器。当然可能是组织觉得我们这群废物已经搞不出多大动静了,可是1984年的技术并不算很落后,装几台摄像机总是可以的,为什么要用那么原始的方法对付我们?


4个实验组,4个对照组……


4个房间,4个守卫……


每天少一个人。


我心里一动,猛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解连环那老小子,果然是解九爷的儿子,连做出来的局都是一个风格。

楼主:type_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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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藏海花

发表时间:2012-12-10 01:55:00

更新时间:2020-01-24 01:3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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