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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情敌每天都在吸引我 正牌女友攻x病娇小三受

楼主:阿政的老巢  时间:2021-03-21 07:33:51
岑令捏着未婚夫出轨的照片咬碎了新做的烤瓷牙,她不得不承认,照片中的女孩清纯俏丽、楚楚动人,一瞧就是那种一落泪就勾的男人肠子都疼的白莲花。
种种境况所迫,岑令不得不披上伪装,亲自接近这条勾引别人男人的狐狸精。岑令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待她揭露这个***的真面目,一定要昭告天下,让这女人的名声臭大街,这辈子都甭想掉个金龟婿,再接着她便要一脚踹开看清白莲花真面目的狗男人,让他追悔莫及!
买卖皮草发家的珠宝老总,岑令岑总,千算万算没算到,白莲花居然是一只小白兔!一只清纯善良毫不做作正义勇敢的小白兔!她是被秦安南这个狗男人欺骗祸祸了!
岑令:“……真香!这小白兔我收了!”
乖乖巧巧躺在岑大佬怀里的小白兔悄悄地舔了舔藏在肉垫里的利爪,眼中的得逞笑意一闪而过。这条姓岑的大尾巴狼,以后就是她沈清淼的菜了!
被遗忘在太平洋的秦安南清泪两行,途径者听其碎碎念道:“绿人者,人恒绿之......”
(一句话:受是个病娇,暗恋攻多年,接近攻的男朋友就是为了夺走攻)

楼主:阿政的老巢  时间:2021-03-21 07:33:51
北京连着下了三天大雨了,在这个向来干燥的城市实属罕见。
蒙蒙的雨幕里,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了马路牙子边,溅起些雨水,在已经沾染了一层泥水的车身上再添了一笔。
“啪!”驾驶座的车门开了又关,一个高个的短发女人夹着伞钻了出来,她一手撑开伞,用胳膊肘关上了车门,一手拿着手机匆匆地说着什么。
“会议取消!”尽管雨声淅淅沥沥,她声音中的怒火也能听个一清二楚,“改到明天,你看我的日程做安排。”
“好的,岑总。”电话那头的女秘书察觉到了董事长的怒火,小心翼翼地询问,“岑总,需要司机接您去秦家吗?”
一般董事长生气的时候,提一提秦家她会消气不少。
可秘书没料到,此话一出,岑令几乎吼了出来:“不需要!”
几个路人被吓了一跳,皱着眉看过来,或好奇或不满。
岑令视若无睹,举着伞大步流星地朝前方的事务所走,黑色的喇叭阔腿裤甩的呼呼作响,米色的贴身上衣外挂着的吊坠随着她的步伐欢快地跳跃着。
她推开了事务所的门,将伞收了起来,随手仍在了茶几上,“咚”地一声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冷冷地瞧着对面的男人。
“岑姐。”吴靳站了起来,无奈地看着她,“我刚刚就听到您那声儿了,您先消消气,咱再说事儿。”
他是两年前认识岑令的,那时岑令在北京的生意逐渐走上正途,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当时对这位皮草发家又成功转行做珠宝的东北女企业家是打心眼里的佩服,这女人的精明强悍是一回事,那副无法复刻的明艳容貌更让当时的他小鹿乱撞了一段时日。
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似乎有些误解——岑令,一个生气时根本不顾形象,冲动鲁莽的泼辣女人,一个居然有着严重大男子主义的女人!一个凶相不显的女魔头!
认清楚岑令真面目的吴靳迅速掐灭了那些旖旎念头,指望这样的女人被男人降服?做梦吧。
“你说吧。”岑令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的怒火淡了下去,她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和前一刻那个几乎失去理智的女人判若两人。
吴靳佩服地看了她一眼,小心地从文件袋里抽出了一沓照片,正面朝下放在了岑令面前的桌子上,脚下迅速朝后退了两步。
岑令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和你无关,你怕我吃了你?”
“嘿嘿,没有没有,您瞧您瞧。”吴靳哂笑着。
事情是和他无关,但难保不殃及池鱼。
岑令拿起了照片,手上的动作顿了两秒,将照片翻了过来。
修长纤细的指尖一张张翻看着照片,动作越来越快,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啪。”她将照片狠狠掷在了桌上,有一张飞了出去落到了地上。
照片中最显眼的是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孩,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风微荡,洁白细腻的面庞未施粉黛,对着镜头微微笑着,她身侧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正揽着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的发顶,神色间俱是温柔。
岑令的胸口快速起伏着:“多久了?”
“最少一个月。”吴靳快速地说。
岑令一阵沉默。
最少一个月,她的未婚夫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至少一个月了!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多久能查出这个女人的资料?”岑令抬眸盯着吴靳。
吴靳有些为难:“这……岑姐,我们这一行现在不好做了,处处受制。”
“钱不是问题。”岑令打断了他,“你们的事务所据说是业内比较好的,如果找这样的借口叽叽歪歪,会让我怀疑你们名不副实。”
“岑姐你还是这么直爽。”吴靳笑了下,伸出五个指头,“下周一。”
“十万。”岑令站起身,“周末前我就要,这些照片毁了,把电子版拷给我。”
“得了!”吴靳也不怕岑令发脾气了,凑上来把照片收走,“岑姐,秦哥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打听顾客的隐私是你们事务所的专长吗?”岑令冷笑。
“这不咱还有朋友这层关系么?”吴靳挤眉弄眼。
“朋友可不带你这样坑钱的。”岑令眯起眼,“吴靳,如果让秦安南知道一星半点的消息,我不会放过你。”
“不敢不敢,岑姐您这有些就不相信我们事务所的保密性了。”吴靳连连摆手。
岑令嘴角僵硬地勾了下,抬脚朝外走。
“有消息我会及时联系您。”吴靳在后面热情地挥着手。
“万恶的吸血鬼!”岑令上了车后才恨恨地锤了下腿,“捉奸都要收这么多钱,当老娘的钱是天上飘下来的!”
偏偏这消息就是吴靳透露的口风,她得堵住这精明家伙的嘴。
吴靳的速度很快,岑令到家时就发现电子版的照片已经在自己的邮箱里躺了多时。
她先洗了个热水澡,随手抓了两把乱蓬蓬的短发,埋在柔软的沙发上打开了邮箱,这才仔仔细细地看那些照片。
秦安南是她三年前认识的,她和秦家有生意上的来往,起先和他的父辈接触较多,合作多了后秦父便起了撮合的心思。
老实说,第一眼见到秦安南时,岑令还是很满意的,他一米九的大高个,在175的岑令身边倒无比和谐,又长的阳光帅气,只是年龄比她要小两岁,总让她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但第一次见面很顺利,秦安南还很上道地送了得她心意的礼物,又约好了下次见面,似乎对她还挺有兴趣。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交往了,半年前订的婚,本来打算隔一个月就结婚,但生意上的事太忙了,生生耽搁到了现在。
怎料得出了这档子事!
“这姑娘长的倒挺嫩!”人近中年的岑总愤愤不平地扔下手机。
她的火气来的快也去的快,此刻已经没有那么愤怒了,主要是这事被吴靳知道太丢面子了。
今天本来该去秦家吃晚饭的,但岑令心里不爽快,她不打算去了。
秦安南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岑令正瘫在沙发上吃火锅,她既不想在雨天出门又不想委屈自己,便叫了海底捞的外卖,叫了五个素菜四个肉菜一字儿摆开在茶几上。
这家伙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还没过来?”
岑令被刚涮出来的羊肉卷烫的上下牙花打颤:“嘶……嘶……今天不舒服,回到家一直躺着,头疼地忘记说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缓和了不少:“你生病了?今天下雨受凉了吗?要不要我过来送你去医院。”
岑令转着眼睛瞅了眼自己面前丰盛的菜品,坚定地开口:“不需要!你陪伯父伯母吃啊,替我说声抱歉,我改天拜访。”
男人如衣服,不喜欢可以不要,但秦家这个合作伙伴不能丢。
“真不用吗?我听你声音似乎有些严重。”
岑令暗暗嗤了一声,这小子这会倒是仁义起来了,怎么一知道他出轨就处处看他不爽了呢,连以前最爱听的低音炮小狼音都不想听了。
“不了,我想睡会,我先挂了。”
岑令果断挂电话,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涮锅。
狗男人,等她先和秦家做完这一单生意再说。
***的感情,果然没有钱来的实在。


2019年11月28日
不爽!真是不爽!
想打人!
火锅吃多了,肚子疼!拉个不停!
靠!
狗男人!***!
**配狗,天长地久!靠!
——岑令日记

楼主:阿政的老巢  时间:2021-03-21 07:33:51
电话声兀自响了好一会了。
岑令拿着手机,皱眉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
铃声停止了,可消停了没一会又响了起来,岑令喝了一口冰水,左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右手接通了电话。
“你怎么半天不接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质问。
“……洗澡。”岑令淡淡地回答,“您有什么事?”
那道声音软了些许:“元旦回家吗?”
岑令瞅了眼日历,12月20号,原来已经快年底了。
“回不来,太忙了。”她垂下手。
“忙忙忙,你就忙到这个地步,你多久没回家了!你弟弟上大学每次过节都回家!”
岑令拨弄着手上的毛巾:“他当然要回去,不会去没法拿钱啃老,而我得养活我自己,我还有事,先挂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很忙。”
电话那头传来些嘈杂的声音,夹杂着怒喝声,在岑令挂断电话后戛然而止。
她靠坐在沙发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双眼有些失神。
12月20号了,日子过的真是快。
过元旦……呵,这些年了,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忘不了。
岑令坐了会,拿起手机订了剧院的票。
忘不了便忘不了吧,也不差这些了。
周三是圣诞节,秦安南打电话说有事情要忙,没法陪她过圣诞,岑令一边冷笑着一边柔和地应了。
正好她也有音乐会要去听,省了告诉秦安南白费她一番口舌。
五点多的时候,秦安南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阿令,我的事情忙完了,你在哪?我接你去吃晚餐吧?”
岑令正在坐地铁,圣诞节路上堵得厉害,她才不想开车。
“我约了朋友吃饭。”她一个箭步,在关门前跨上地铁。
那头的男人似乎有些遗憾:“好吧,只能改天了,那你好好玩。”
“嗯。”岑令挂断了电话,手机上的备注赫然是“待宰的猪”。
岑令没料到会在剧院见到熟人。
沈清淼穿着一身米色毛衣裙,披着驼色的大衣,踩着双平底的板鞋,笑眯眯地朝岑令打了个招呼:“好巧啊,你也是来听音乐会的?”
岑令愣住了,为什么最近事情总是在她没准备好的时候发生。
她是打算要好好会一会沈清淼的,但不是在这个日子。
“哦,你应该没认出我来。”看到岑令在发愣,沈清淼眨眨眼,“我是A院的那个护士,你还没见过我摘口罩的样子,哈哈。”
她笑的很漂亮,十分吸引人的目光,长长的睫毛绒绒的。
岑令眸色有些冷,沈清淼的笑在她眼里显得格外虚假。
她不相信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而她不介意与她虚与委蛇。
“是你啊,确实没认出来。”她眯起眼,“好巧,你听哪一场。”
“2号剧场,肖邦的。”沈清淼掏出票来,“你呢?”
“……”岑令沉默了下,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也一样。”
“你也喜欢肖邦?真是太有缘了。”沈清淼似乎是个自来熟,“我以前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她很喜欢听肖邦,渐渐的我也开始听了。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合眼缘,我们交个朋友吧。”
岑令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热情开朗不似作假。
一副很具有迷惑性的面具。
而她此时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拆穿,每年的圣诞节都让她无比疲惫。
岑令微微动了下嘴角的肌肉,不置可否,朝检票口走去。
沈清淼像一个看不懂人脸色的讨厌鬼,孜孜不倦地跟了上来。
“你是几号座啊?我待会可以换座到你旁边吗?一个人听音乐会有些无聊。”
岑令停下脚步,神色间露出不耐:“如果觉得无聊,大可不听。”
她大步地走开了,没有看到被她留在身后的沈清淼,那神色变幻莫测的脸庞。
岑令低估了沈清淼莫名其妙的执着,当她轻盈地坐到岑令旁边时,岑令突然就生出一种极夸张的念头来——这个女人是为她而来的。
她是想要近距离观察自己的情敌吗?
可买到了同一天同一场音乐会的票又实在过于巧合。
岑令生出些无法抑制的好奇来。
沈清淼好像察觉到了岑令的不快,虽然坐在旁边,但并没有搭话打扰她,一直认真地看着舞台。
岑令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优美打的乐曲声。
很快,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迫使她睁开了眼睛——那道目光存在性太强,让岑令如芒在背。
她朝一边看去,沈清淼也闭着眼睛,惬意地靠在椅子上。
是错觉吗?岑令心中生疑,盯着沈清淼的侧颊。
沈清淼的睫毛颤动了下,缓缓睁开转了过来,略带疑惑地看着岑令。
岑令一滞,发觉这场景像是自己在偷看却被发现般。
她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下,快速移开了目光。
不过,这之后岑令再没有感受到方才那道让她不舒服的灼灼目光。
音乐会结束了,剧院外面很是热闹,节日的气氛很浓厚,却让岑令觉得格格不入。
她低下头看着被灯光照成七彩模样的地面,缓缓地呼了一口气。
一根糖葫芦突然出现在她眼皮子下。
岑令诧异地抬起头,看到正在啃糖葫芦的沈清淼。
“这一根给你。”她吃的嘴巴鼓鼓,“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甜食可以让心情愉快。”
岑令看着她,老实说,她有些不明白。
沈清淼似乎有些不满岑令的态度,皱了皱鼻子把糖葫芦塞到了岑令手里:“咦,你这个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明明你长的这么明艳大方,英姿飒爽。”
岑令被她的形容逗得有些乐:“这两个词能放在一起形容?”
“怎么不能。”沈清淼招招手,“本来想和你朋友,但感觉你不乐意,那我就不赶着往上凑啦,拜拜。”
她脸上是明朗的笑意,话语中没有窘迫和不快,只有些许遗憾。
岑令不知怎么,心头便被触动了一下。
冲动赶到了理智前头,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抓住了沈清淼的胳膊。
“你又改主意啦?”沈清淼嚼着冰糖葫芦,口齿有些不清。
也许是灯光让女子的神色又添了几分纯真,岑令那些戒心不自觉便放下了大半,她低头看着手上的糖葫芦,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个了。
“谢谢你的糖葫芦,我请你吃夜宵。”她轻声说。
岑令没料到沈清淼选了路边烧烤,沈清淼的容貌上的精致清透似乎和烟火气有些格格不入。
但她熟门熟路:“老板!来四十串羊肉串,一盘烤金针菇,一盘烤青椒,多辣。”
她笑嘻嘻看着岑令:“你吃什么?”
岑令看了她一眼:“刚刚那些,你全是给自己点的?”
沈清淼苦了脸:“哇,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岑令还没说话,她又喜气洋洋地补充:“那就换我请你喽,正好圣诞节我一个人过,就当你陪我过圣诞节的报答啦。”
“我既然说了请你,便不会食言,我只是觉得你饭量不容小觑。”岑令开口,低头看着菜单,“四十串板筋,两串鸡翅,一盘烤茄子,多辣。”
沈清淼眉毛一扬:“你饭量也不容小觑嘛,不过你前些日子还因为肠胃不好来医院,怎么还吃多辣。”
岑令嘴角一瞥:“你管的真多。”
沈清淼没有说话,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你心情也不好。”接着撩起话头的却是岑令。
沈清淼盯着桌子上的水杯:“圣诞节一个人过的心情都不会太好。”
“为什么一个人?”岑令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你看起来不像缺人陪的。”
“我男朋友要加班。”沈清淼轻声扔出一颗炸弹。
岑令的手指一紧:“你有男朋友了?”
“对啊。”沈清淼脸上浮起甜蜜的笑容,“我们交往三个多月了,他对我很好,就是太忙了,没有多少时间陪我。”
岑令没有说话,服务员端上了烤茄子和烤金针菇,她夹起一筷子吃了。
他陪她的时间更少。
“你为什么一个人,你看起来更不像是缺人陪的,漂亮,又有钱。”沈清淼一手托着下巴,专注地看着岑令。
岑令笑了下,也扔出一颗炸弹:“我男朋友在陪别的女人。”
“他家人生病了?”沈清淼开始专心地吃她的金针菇,含糊问道。
岑令默了一下:“你脑子秀逗了?”
“干嘛骂人,你脾气还真不敢恭维。”沈清淼又皱了皱鼻子。
真是奇怪啊,别人不高兴都皱眉,就她皱鼻子,岑令不合时宜地想。
“我以为我说的够明显了,他出轨了,却告诉我他有事要忙,还不是陪那个小三了。”岑令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清淼的神色。
女孩却愤愤地拍了下桌:“这渣男不分留着过年吗?赶紧分手。”
“不,我还舍不得。”岑令勾起嘴角,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清淼,“而且我们还有婚约,我会给他一个机会。”
她当然舍不得,秦家带来的便宜,还有秦安南那狗男人身上还未利用的价值。
她在试,试沈清淼愤怒的面具下,是不是藏着和自己一样的怨毒。
沈清淼露出不认可的神色:“我还以为你做事挺爽利的,我要是你,绝对二话不说分手。”
“听起来你似乎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岑令端详着串羊肉的签子。
随口的话,沈清淼却真的神色认真起来,像是在细细思量。
“……虽然话不投机。”她看着岑令,“但很奇怪,我就是看你很顺眼,从在医院第一眼起就是。”
岑令承认,自己什么都没试出来。
反而加深了疑惑——沈清淼,究竟知不知道她的存在。
2019年12月25日
我今天终于在剧院见到她了。
一点都不巧,每一场肖邦我都会去。
她说她还舍不得,我不高兴,很不高兴。
我想一走了之,可我也舍不得。
阿令,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沈清淼
2019年12月25日
沈清淼,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如果是装的,那她也忒能装了。
我希望她真的不知道,因为和她聊天奇异地让我放松,不知不觉的放松,如果她是伪装的,那就太可怖了。
——岑令

楼主:阿政的老巢  时间:2021-03-21 07:33:51




楼主:阿政的老巢  时间:2021-03-21 07:33:51
“淼淼。”秦安南一进休息室就看到沈清淼靠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地盯着手中的一杯水,“你怎么样?”
“安南?你来的这么快?”沈清淼抬起头,怔了下,露出一丝笑意,娇嗔道,“都说了没事啦,你这么忙。”
秦安南坐到她身边:“不忙,我更担心你。”
“喝了些热水感觉好多了。”沈清淼放下水杯。
“那待会我带你去吃午饭。”秦安南摸了摸她的头发,柔顺黑亮打的发丝像是瀑布一般从他的指尖划过,带来一丝丝的悸动。
手机响了下。
秦安南看了一眼。
“安南,我检查完了。刚刚伯父和我通电话以为你没陪我生气了,我说你有事回公司了,让伯父别生气。”
他微微一怔。
“怎么了?”沈清淼疑惑地看着他。
“没事,秘书工作上有个问题,我给说说。”秦安南把她揽在怀里,下轻轻磕在她头顶,“你休息一会,我给他发会微信。”
他沉吟了下:“检查结果怎么样?”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没事,就是对着电脑太久了,医生开了些滴眼药,看来我今天不能工作了,所以打算去你们公司陪你。”
秦安南:“我今天会比较忙,担心没时间照应你,你要不约朋友去玩怎么样?”
岑令似乎有些失落,过了一会才发消息:“没事,刚好去和伯父说说话,伯父方才叫我来着。”
秦安南皱起了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
他忙,但不一定要在公司忙。
他正准备回消息,秦宵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爸的电话,我出去接一下。”秦安南对沈清淼轻声说了句,站起身来。
电话刚接通,秦父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小子怎么回事,放小岑一个人在医院,公司有什么事把你忙成这样!你既然要回公司,那就赶快,我让小岑也过来,正好今天咱们三人回家一起吃个饭。”
“爸,我其实不是回公司,我是有些私人的事情……”
“什么私人的事情?”秦宵声音冷了下来,“臭小子,你别以为你老子不知道你心思放在了什么上面。我警告你,小岑能力不错,你也清楚你们的婚姻对秦家百利而无一害,你不要给我作死,外面的一些女人该断的赶紧断。你马上回来,今天这顿饭必须吃!”
秦宵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秦安南紧紧皱着眉,捏紧了手,站了一会又进去了。
沈清淼看到他脸色不太好:“安南,怎么了?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秦安南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脸色露出遗憾的神色:“淼淼,我临时有些事。”
她很快明白过来,眼底暗了暗,却强忍失望:“没事,你去忙吧,我已经没事了。”
秦安南满心愧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沈清淼推了推:“真的没事啦,你快去忙事情吧。”
她脸上挂起笑容安慰着他。
秦安南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放心。
他紧紧抱了她一下:“那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
沈清淼一边点头一边送他出去,微微抿着唇,送他出了休息室的门便毫不犹豫地关了门。
秦安南叹了一口气,她肯定还是有些生气了,他决定下次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岑令站在安全通道门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安南离开,捏起手机看着就诊前她发给沈清淼的消息。
“我怎么能劳烦病人,既然不舒服,就请假回去休息吧。”
“快下班了,我在休息室休息呢。”沈清淼回复。
秦安南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岑令抬起脚,径直去了沈清淼待着的休息室。
她已经确定,秦安南在同时瞒着两个女人。
那么,沈清淼是真的被他蒙在骨子里,还是……心如明镜。


楼主:阿政的老巢  时间:2021-03-21 07:33:51
休息室的门关着,沈清淼坐在椅子上,盯着微信上的信息,面色哪还有方才的惨白,只剩下一片怨愤。
阿令没再回她的消息,秦安南又匆匆地走了
阿令是和他一起回去了吗?
她既然没打算和自己见面,今天来医院做什么!给她发消息做什么!还带着秦安南一起来不就是为了试探自己吗?
那她为什么不露面就走了!
让她……空欢喜一场。
她抓紧桌上的纸杯,狠狠地揉成一团,又咬牙切齿地撕碎,微微喘着气。
不行,她要冷静,否则功亏一篑。
沈清淼闭上眼睛,正思量中,陡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却已经在午夜梦回时萦绕她那么多次。
她睁开了眼睛,心剧烈的跳动着,突然明白过来。
她的阿令啊,原来要这样试探她。
沈清淼只是微微一怔,便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她微微蜷缩着腰腹,目光灼灼地盯着休息室的门。
敲门声响了起来。
岑令等了几秒,才听到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没锁,请进。”
岑令推开门,正巧看到沈清淼捂着肚子冒冷汗的模样,她有些诧异,心底又没来由地一跳:“你没事吧。”
沈清淼睁开眼睛看到来人,眸中露出几分欣喜来:“你上来看我了?”
她的眼里没有诧异和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岑令觉得微松了一口气。
“嗯,刚刚看到你说在休息室,我刚好检查完,来看看你。”岑令蹲下身,“你难受的厉害吗?”
沈清淼摇摇头:“还好,歇会就行,你检查结果怎么样?”
“眼球疲劳,小事。”
“你来医院特意给我发信息,还上来看我。”沈清淼微微勾唇,露出小虎牙,“看来你愿意和我做朋友了?我就觉得你没看起来那么高冷嘛。”
岑令耳根一红,这才后知后觉,对比起圣诞节那天加了沈清淼微信后就没搭理过她,今日的自己着实有些“殷勤”了。
她咳了一声:“上次夜宵居然让你请了。”
她当时才掏出手机准备支付,就被沈清淼递了现金抢了先。
沈清淼眨眨眼,开玩笑:“所以你良心不安了?”
“我今天正好回请你,怎么样?”岑令可不想去秦家和秦安南吃饭,她发现自己宁愿和沈清淼周旋。
沈清淼面露难色:“今天恐怕不行,我准备请假回家休息。”
“哦。”岑令干巴巴应了声,不知道说些什么。人家小姑娘身体不舒服,自己还说什么请吃饭,怕是显得忒诚意不足了些。
“要不,你送我回家吧,我还真担心自己晕路上。”沈清淼淡淡笑了下,小脸上没有一丝红润。
说实话,岑令以前从来没有和沈清淼这样的女孩打过交道,她的女性朋友不多,除了几个东北同乡的发小,便是职场上的女强人,沈清淼这个类型的还真没有。
她大概可以理解秦安南的心思,便是她一个女人,排开沈清淼情敌身份这一点,也能舒服地和她相处。
可理解归理解,不代表岑令能毫无芥蒂地戴这顶绿帽子。
更何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总觉得沈清淼接近自己另有所图。
可沈清淼既然说了这样的话,岑令便不好意思拒绝了。
“我开玩笑的啦,你肯定很忙的。”沈清淼又轻声说。
“有空。”岑令坐到一边,“正好我开了车。”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沈清淼对她的存在并不清楚,也许在沈清淼家里,她能发现更多的线索。
当秦安南打了车回到公司的时候,一边朝办公室赶一边想着找什么借口解释自己才到公司,手机一响,看到了岑令发过来的微信。
“突然有事要处理,你帮我和伯父说声抱歉。”
秦安南:“……”
他去了秦宵办公室挨了一顿骂后,自我安慰着正好有空去找淼淼,便给沈清淼发了消息,想接她去吃午饭。
十几分钟才收到回信。
“安南,我好多了,刚刚约了朋友。”
秦安南叹了口气,把手机仍在沙发上,很是郁闷。
这个时候,岑令已经载着沈清淼出了三环。
沈清淼租的是四环的房子,比较偏僻,房子也是老旧的小区,岑令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停车的地。
“你住这么远?”岑令是有些诧异的,这里离A院有些远,坐地铁早上五点多就得起,下班回来也八点了,秦安南也没想着给自己的小情儿改善改善环境?
进屋一看,岑令更是吃惊,六十来平米的出租房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生,带着个小小的阳台,客厅里没有电视和茶几,只有一张木头圆桌,但并不显空荡——圆桌上铺着漂亮干净打的桌布和透明的塑胶桌垫,还放着一个方形的花瓶,插着几只茉莉。地上支着花架,摆了好几盆花草,在这大冬天显得生机盎然。
卧室的门开着,光线很好,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的装扮,墙上贴着淡蓝的墙纸,一张桌子摆在床前,桌上收拾的整整齐齐,还搁着一盆玻璃装的多肉,土上铺着五彩的石子,还有个塑料的小龙猫。
屋子明明小而简陋,却被沈清淼装扮的温馨漂亮,生机勃勃,和她在市中心的房子迥然不同。
岑令的房子一百五十来平米,找了装修公司包办,虽然干净整洁又大气,但却远没有沈清淼的屋子有人气。
她突然便羡慕起沈清淼来——她那张小床铺着星空图案的毛毯,还搁着一个毛绒熊和一个抱枕,躺上去肯定很舒服。
“谢谢你送我回来。”沈清淼倒了一杯果汁给岑令。
岑令本来不要的,无意间瞄到是她以前挺喜欢的牌子和口味,便没再拒绝,好像高中毕业后她就很少喝饮料了。
她看到沈清淼倒了杯水,吃了几个白色的药丸。
“止痛的。”沈清淼侧过头来笑笑。
岑令收回了目光。
“我好多了,你坐会,我正好做点饭。”沈清淼洗了洗手,去冰箱里拿食材。
“不用了。”岑令可没打算留太久,“你太客气了。”
准确的说,是热情,热情的让岑令疑窦丛生。
沈清淼停下了动作,侧眸认真地看着岑令:“你是不是觉得我另有所图。”
岑令一愣。
沈清淼突然笑起来:“我确实另有所图。”

楼主:阿政的老巢  时间:2021-03-21 07:33:51
周末的时候,沈清淼约岑令去滑雪,她说有两张医院发的票。
“你为什么不和你男朋友去?”岑令盯着手机,发出了这条消息。
“可我想和你滑雪,人都说距离产生美,我可不想成天和他腻歪在一起。”沈清淼很快回来消息。
成天……腻歪……
岑令看着这些字眼,她原以为自己会被这其中的含义刺痛——秦安南很少会陪伴自己,却让另一个女人感觉到了腻歪。
但事实上,她的心里没有那么难过。
也许她对秦安南的感情没有她自己想的那么深,当初两个人在一起,似乎也是在秦宵的推波助澜下毫无风波地在一起的,像极了每对相亲结识的平凡情侣,本就没有炙热难忘的感情。
岑令看了眼日程,答应了。
“行,不过我得提前声明,我虽然是东北人,但我不会滑雪。”她技术不好,顶多能从坡上战战兢兢地滑下来做到不摔倒,但可没法像有的人那般花式炫技,在空中打个转。
“没事!我也一般。”沈清淼发了个天线宝宝蹦跳的表情包。
岑令不由便想到,如果她当面说这话,必然是嘴角勾着灿烂的笑意,露出一半的虎牙,眸子闪着光,透着无限的活力。
也许自己也该增加些活力,活得积极向上些,而不是像平时一样除了工作应酬就宅在家里睡觉。其实在很多年前,她还上初中的时候,一点也不像现在这般没劲。
“那我们周六下午两点到,如何?”沈清淼又问。
岑令心里算了算时间,突然心念一动:“我去你家接你吧,顺便……吃个午饭,不知道可不可以?”
信息发出去的一瞬间,岑令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脸皮厚度与日俱增。
她正要撤回,那边却已经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十分欢迎!我看你很喜欢吃韭黄炒肉,再给你做一顿!你还想吃别的什么吗?不是我夸口,我的厨艺可是顶呱呱的!”岑令还在懊恼的时候,沈清淼已经发了一串过来了。
岑令可耻地动摇了。
“都可以,不挑。”她没骨气地回了消息,她才不承认只是一顿饭,她便已经拜倒在情敌的厨艺下。
她这依然是了解情况,知己知彼。
“糖醋排骨怎么样?”沈清淼问。
岑令咽了一口口水,克制着回了个OK。
嗯,很矜持了。
“那明天见,我去上班啦。”这会正是中午。
岑令回了嗯,放下手机,朝后仰了仰,她加了一中午班,而沈清淼家比较远,估计中午不回家。
“岑总。”杨灵给岑令换了咖啡。
“杨灵,你住在哪。”岑令突然问。
“江津花园。”杨灵摸不着头脑,“有什么问题吗岑总?”
“你家到公司需要多久?”
“一个半小时吧。”
“那你中午是不是不回家。”岑令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是的。”杨灵有些困惑,她中午从来都不回的,总经理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你男朋友住哪里,你上班这么远他接送你吗?”
“……”杨灵苦了脸,“岑总,我,我没男朋友。”
岑令愣了一下,“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杨灵试探着问了一句,听到没别的事了这才出去,一出门便暗暗松一口气。
她的这个顶头上司,虽然工资上从不克扣,比较大方,相处也没那么多规矩,比较随意,但说实话,脾气算不上好。平常不发火一切都好说,一旦发起火来她一个二十几岁的人都怕的心里发颤。不过还好,岑总真的发火的时候比较少。
就是方才,问自己这些问题怎么想都觉着奇奇怪怪。
周六上午十点的时候,岑令就到了沈清淼家里,她提前给沈清淼打了招呼,买好了食材。
总不能连食材都交给沈清淼解决,岑令自觉脸皮还没厚到那个地步。
沈清淼刚一开门,岑令便一愣,红着脸转过了头。
她似乎刚洗过澡,浴巾围在身上,上面高度只堪堪遮住了重点,露出了一半的浑圆,沟壑度十分感人,下面的长度到大腿根以下一点点,根本就是块巴掌大的浴巾嘛!
“快进来!冷。”沈清淼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岑令的窘迫,只是跺了跺脚,胸上几两肉也跟着抖了两下。
岑令忙进来关上了门:“你怎么穿这样来开门,对要是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我没想到你来的这样早,刚刚洗完澡。”沈清淼哈哈一笑,“没事啦,都是女的。”
岑令没有说话,眼神依然飘在别的地方。
“咦。”沈清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凑到岑令面前,“你脸红了?哇不会吧,你居然在害羞?”
“胡说。”岑令忙辩解,“我有什么可害羞的,你有的我什么没有。”
她不由瞄了眼沈清淼胸前。
似乎……还真没有沈清淼那么壮观,虽然她自己也不小。
她的脸又腾的红了,颦眉大声道:“你快去穿衣服,我去处理食材,虽然我厨艺不行,但帮忙还是可以的。”
她说着便进了厨房,留下沈清淼站在客厅,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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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淼进卧室换好了衣服便出来了,岑令正在洗排骨,她瞄了眼沈清淼,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也不得,下也不得——她那衣服换和没换有什么区别?沈清淼穿着一身丝绸质地的睡衣,顺滑地贴在身上,曲线一览无余,睡衣的领口有些大,微微一弯腰就可以看到里面脱离了内衣束缚的两团。
可同为女性,这又是别人的家,她若是说些什么,反而奇怪。
岑令自以为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一起洗。”沈清淼撸起袖子,拿起带着些冰渣血迹的排骨在水龙头下冲洗,“你那天说你也喜欢哈利波特,你是哪个院党?”
岑令比沈清淼高一些,她不敢侧眸,担心目光中会赫然闯入一片旖旎风景。
哪个院党?岑令想了想:“四个院我都挺喜欢,非要说一个的话,格兰芬多吧,格兰芬多们直白简单,少些勾心斗角,相处起来更轻松。”
“照这么说,赫奇帕奇不是更轻松吗?”沈清淼已经在往洗好的排骨里加料酒了。
“赫奇帕奇又太无趣了。”岑令削着土豆,“你呢?”
“斯莱特林。”沈清淼微微笑了下。
岑令挑起眉:“一点都不像。”
“这可和像不像没关系。”沈清淼轻哼了一声,眉目灵动。
岑令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沈清淼似乎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当初第一眼看到她的照片时,厌恶的主观情绪让岑令觉得这姑娘长的就像绿茶,但怎么接触着接触着……她就觉得沈清淼确实很漂亮。
她不是单一寡淡的清纯,而是又纯又魅,身材也恰到好处地勾人,一双灵动的眼眸似乎时时盛满星光,笑容微微一露,便可以清晰地看到两个酒窝和一点小小的虎牙尖,发量又惊人,此时半湿着披在背后也不见少。
平心而论,站在女人的角度,岑令得承认沈清淼的魅力。
她心里叹了口气,可惜这样一个姑娘,却被秦安南蒙在鼓里,日后不知会怎样受伤。
岑令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倒向了沈清淼。
两人吃了饭,岑令满足地摸了摸高高鼓起的小肚子,拦住了沈清淼收拾餐盘的动作:“哎哎,我来!上次我就没帮你收拾,这次怎么着也得我干。”
沈清淼还想说什么,被岑令打断:“别说!我不至于碗都洗不好,你要是不让我收拾,我下次哪好意思来吃饭。”
沈清淼没再坚持:“那我去搜个综艺,我们看会,消消食就出发!”
她在电脑上搜了个国外正火的搞笑综艺,又洗了点水果切成小块,整齐地摆在盘子里,放在床前的书桌上。
“不是消食吗?”岑令坐到旁边,“还吃啊?”
“水果助消化。”沈清淼随手插了块苹果递到岑令嘴边,眼睛还顶着电脑上的综艺节目,她盘着腿坐在床上,嘴巴一鼓一鼓。
岑令微愣,犹豫着该不该下口。
“吃啊。”沈清淼侧眸,疑惑地眨眨眼,“你不吃苹果?”
她的坦荡倒是让岑令觉着自己多心了,也许现在年轻的小女生之间就是这样相处的。
可尽管如此,在吃了那块苹果后,岑令还是心不在焉了好几秒。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便被综艺吸引力。
“这个综艺,倒是很有趣。”
“对啊,超好看的。”沈清淼指了指屏幕中的嘉宾,“你看这个小A,可有意思了,我最喜欢这个嘉宾的表现。”
岑令不由多看了沈清淼一眼,她对这个小A的观感也不错。
两人看了一小时左右的综艺,笑的肚子都快痛的岑令发现,自己和沈清淼的笑点还挺像,她一向工作很忙,大多时间又在公司,很少有笑的这么畅快淋漓不顾形象的时候。
“哎呀,该走了。”沈清淼看了眼时间,“我换个衣服,你……”
岑令还沉迷于节目中。
“我要换衣服啦。”沈清淼重复道。
“啊?我,我出去等你吧。”反应过来的岑令脸颊一热,忙从床沿起身,出了房间。
她去了趟洗手间,目光不由落在镜子上,镜子中映出的面庞微红,岑令抬手摸了下,泛着些烫意。
她皱起眉,心底不由生出些烦乱。
沈清淼很快换好了衣服,岑令开车载着两人去了滑雪场。
周末滑雪场的人不少,挤了好一会才领到了雪具,岑令准备穿滑雪鞋的时候,沈清淼从小背包里掏出了帽子,塑料袋。
“把塑料袋套在袜子外面再穿滑雪鞋。”她细心地叮嘱着,又把一顶帽子递给岑令,“我瞧你没带帽子,所以我多拿了,戴不?”
岑令僵硬地套上塑料袋,又戴上帽子,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个小孩,被照顾的无微不至。
两人全副武装,佝偻着腰在传送带上挪到了山坡顶。
“敢滑不?”沈清淼声音中带着笑意,眉眼弯弯。
“当然。”岑令虽然滑的不好,但基本动作还是会的,她挥了挥滑雪杆,“一起下去?”
“好啊!”沈清淼微微弯下腰,滑雪杆往后一拨,便轻飘飘地下去了,岑令紧随其后。
她看到沈清淼的动作越来越快,其他人都规规矩矩朝后举着滑雪杆,她倒是快速朝后拨着,等岑令下来打的时候,沈清淼已经笑盈盈地在坡底下等她了。
“你技术可真不错。”岑令由衷地赞叹。
“也就业余到十八线的水平,我想去那个难度最大的坡试试。”
岑令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些高啊,我可滑不了,我给你录像吧。”
“行。”沈清淼答应着,“那你可得把我录好看些。”
“一定。”那条道上滑的人不多,应该能录的很清楚。
岑令站在坡地,举着手机,对坡上的人比了个手势,接着她便看到,穿着红色羽绒服的沈清淼,像一团烈火般滑了下来,她在中间的小坡上腾空而起,转了个圈,轻盈地落了下来,举着滑雪杆朝岑令滑来。
坡渐渐平缓,沈清淼摘掉了帽子,一头乌黑的秀发在空中朝后散开,白皙的脸上一点朱唇,笑出了洁白的牙齿。
“咚!”岑令听到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录上了没?”沈清淼已经到了她面前,声音里洋溢着兴奋和快活。
“录上了。”岑令微微侧眸,为什么她的心会跳的这么快。
她下意识地不愿多想。
两人滑了两个多小时,五点的时候离开了滑雪场。
尽管保暖得当,这么冷的天还是冻着了,岑令直接把车开到了最喜欢的火锅店,请沈清淼吃火锅。
路上花了四十分钟,火锅店又排了一小时号才到,两人吃的尽兴后,已经九点多了。
“你明天什么打算?”岑令鬼使神差地问。
“打算来西单逛街,买衣服。”沈清淼查了查地铁,“我得赶紧走了,否则赶不上地铁。”
“我送你回去。”岑令并不打算让一个女孩子这么晚自己回去。
“你来回一趟估计得到十一点,我自己回就行。”沈清淼笑道。
“你要不住我家吧,我家离西单挺近。”岑令觉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才会脱口而出这句话。
“那怎么好意思。”沈清淼打算拒绝。
岑令暗暗松了一口气,打算再客气一下:“没事,来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沈清淼眨眨眼。
岑令:“……”
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觉得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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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好开心,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沈清淼换下鞋子,在玄关处转了个圈,“哇,果然是富婆,好大的房子。”
岑令浅浅笑了下,一天前她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会把沈清淼带到自己家,可既然已经发生了,便顺其自然吧。
“你睡那个房间。”她指了指客房,“一直有叫家政公司打扫,挺干净的。”
沈清淼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眼光简直不要太好,土豪土豪,我要做你的腿部挂件。”
“你快收拾睡觉吧,我还要洗个澡再睡。”岑令脱下羽绒服,指了指厨房,“那里有水果和水,你随意,你要想洗漱,客房里有浴室和洗手间。”
“嗯,好,我可不会客气。”沈清淼长呼一口气,“今儿个我也要享受一把有钱人的生活。”
她神色坦荡率真,毫无矫揉做作之意,比岑令以前遇到过的很多女性都落落大方的多。
岑令笑着去了浴室,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沈清淼刚才抱她的那一下……
也许她不应该反应这么大,也许其他女性朋友间就是这么相处的。
岑令搓了搓脸颊,换衣服洗澡去了。
她出来的时候,看到沈清淼正观察着客厅一角的钢琴。
“嗨!你洗完啦。”她抬手冲岑令打了打招呼,“你会弹钢琴啊?”
岑令看了眼钢琴,喉咙动了下:“……会一点,不多。”
她侧身朝卧室走,边走边擦头发,她的头发短,都已经半干了。
“那,我可以弹一曲吗?我好久没弹了。”身后传来沈清淼期待的声音。
岑令回眸,眼中带着些冷光,却在触及沈清淼脸上的灿烂笑意时软了软。
她捏了捏手中的毛巾:“弹吧。”
沈清淼把头发拢在脑后,捏了捏手,这才郑重地坐到钢琴前,将修长的十指搭上琴键:“那我就弹一曲,梦中的婚礼,我就这曲弹得比较好。”
岑令一愣,脚下的步伐顿住了。
流畅优美的音乐从沈清淼指尖飞跃,灯光打在她的侧颊上,留下光影交织的温柔斑驳,她的身体随着音乐微微动着,青葱的十指快活地在琴键上起舞。
岑令恍惚间,看到了多年前,妈妈在这架钢琴前弹奏的样子。
她最爱弹的曲子,就是梦中的婚礼。
自从妈妈去世后,这架钢琴便再也没有人弹过了,她搬家到哪里,便把钢琴带到哪里,只是生活中,再没有了那个会温柔擦拭她额上的汗珠,拧着她的鼻子嫌她淘气的人了。
一曲终了。
沈清淼回眸看着呆愣站着的人,眼底浮出一闪而逝的心疼。
“岑令。”她轻轻开口。
岑令从呆愣中回神,她挥了挥手:“早点睡吧,我先睡了。”
她的背影在沈清淼视线中消失,沈清淼摸了摸琴键,站起身进了客房。
沈清淼抱着胳膊站在窗前,脸上神色明暗不定,微信响了一下,她抓起手机一看,是岑令发给她的视频,视频中的自己从坡顶滑下,镜头紧紧跟着她的身影,定格在摘帽后的粲然一笑上。
沈清淼的黑发一半从左颊倾泻而下,遮住了她嘴角势在必得的笑意。
岑令这一晚睡的不是很安稳,梦中光怪陆离,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
她睡的有些懵,抓着乱糟糟地头发出卧房门时,和端着盘子的沈清淼刚好打了个照面,一时间愣住了。
“起来啦?我看厨房有菜和饼,做了点早餐,煮了两个鸡蛋,来吃吧。”
岑令捏了捏手心,清醒了些,这才想起来昨晚沈清淼住在自己这儿了。
她看着餐桌上整齐摆开的一碟凉拌青菜,热好的饼子和鸡蛋,脑门突突地顶着,有些不高兴,又有些高兴。
她很久没有被人这样悉心地照顾过,也从未遇到沈清淼这样理直气壮侵入别人生活的人。
“你……不高兴?”沈清淼声音很低,“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动你厨房的……”
她看起来有些局促,神色有些低落。
岑令便觉得自己过于小气了。
她喝了一口温水:“没有,我只是睡蒙了,我好久没在家吃过别人给我做的早餐了,谢谢你啊。”
沈清淼眨着眼睛,似乎在观察她。
岑令有些好笑,胸口那点郁结散的一干二净,她朝沈清淼露出一个笑:“我先去洗把脸。”
她看到沈清淼慢慢松了一口气,不由勾了勾嘴角,看来她真的得慢慢习惯和沈清淼这类的人相处。
虽然沈清淼有的时候不知分寸,但她居然,不讨厌这种感觉。
沈清淼九点多的时候离开了,她说自己要先去西单逛逛,然后坐地铁回家躺尸一天,岑令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胳膊,觉得自己估计也得在家里躺一天,滑雪后遗症有些厉害。
秦安南的电话打了过来:“阿令,下周三我爸生日,你能抽出空来我家吃完饭吗?”
岑令可没打算现在就和秦家断了联系:“必须有空啊。”
她在电话这头似笑非笑,眼眸半眯着,露出些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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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总,对不起,是我估错方向了。”
“如果这些事都做不好,那就滚蛋!我公司不养闲人!”文件夹飞旋着摔过来,尖角打在身上刺棱棱的痛。
“对不起对不起。”部下迭声道歉,“我一定会改好提案的。”
“尽快!”岑令冷冷开口,“你的位置多的是人想坐。”
直到那人退出了办公室,室内的气压依然低的吓人。
杨灵悄无声息又迅速地收拾好地上的杂乱,又倒了杯微烫的茶水,悄悄出去了。
岑令揉着额角,最近的生意并不好做,底下居然有**提出这样的意见。
和A&L那个品牌合作确实能迎合潮流,压低成本,打入年轻市场,还能大赚一笔,但她公司的品牌正在口碑上升的关键期,牟足了劲才挤进了珠宝上流的圈子,她怎么会为了那目光浅短的一笔钱就放弃这样好的沉淀机会。
她要做的是品牌,长久的品牌,几十年,一百年后都还存在的品牌!那是她的野心,是她的梦想!
无论能不能实现,她也绝不至于目光短浅如斯。
她知道自己的公司根基还不稳,在老牌的珠宝品牌眼里不过是个土大款,在国际上一点水花也翻不出来。
所以她需要秦家,十分需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家有她没有的人脉和资源。
岑令彻底冷静了下来,她牛饮一般把已经温热的茶一饮而尽,拿出手机给秦安南发了消息。
“这两天实在忙极了,今天下午倒是有空,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去逛逛,帮我挑一挑明天给伯父的礼物?”
她这几日,对秦安南有些冷淡了。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好啊,我几点来接你?”
“十二点吧。”岑令捏了捏眉心。
“那我订山水庄园的位子,我们一起吃了午饭再逛。”秦安南磁性的声音在语音里响着。
他的声音其实很能安抚人,沉稳,令人信服。
岑令想起了,在过去两年的岁月里,她其实很喜欢在低落难过的时候听他开导自己,也许是秦家家教如此,他一直是个对女性体贴的人。
正是这份体贴温柔,让商场沉浮这些年都没有交过男朋友的岑令,寥寥几次见面,便从心底里接受了这桩联姻。
可最终,不是对的人。
如果秦安南能大大方方告诉自己,他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要与自己分手,岑令绝不会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她还算年轻,又有钱有事业,还不至于为一个秦安南吊死在一棵树上。可偏偏秦安南别有用心地瞒着,他脚踏两只船观望着,在她和沈清淼之间挑选,这是岑令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尤其是……在秦安南分明生出了退婚之意,又在她提出那桩生意后重新热络起来。
岑令的目光便冷了下去,想与她做成这桩生意,也要看,好做不好做。
“好。”她回了一个字,便换了小号,滑到了沈清淼的名字。
“抱歉,今天中午不能和你吃饭了,我有些事,咱们改天约。”
她想自己该收敛收敛了,不过是为了确认真相,却渐渐过了界,既然已经确定她毫不知情,两人的生活便再没有必要互相介入了。再这样下去,极易打草惊蛇。
她和沈清淼尴尬的身份,终究是成不了朋友的。
沈清淼的手机震了下,她略扫了一眼,看到了岑令的头像,嘴角便不由勾了几分。
她随手滑开页面,眸子落在这让她心心念念的消息上,倏地便冷了。
这突然的冷意毫不掩饰地铺散开来,在不大的会议厅蔓延,正在作报告的员工声音便顿了下,有些紧张地看着沈清淼,自以为是哪里说得不好。
沈清淼却低着头,对自己造成的冷意毫无所觉。
“院长?”员工的声音带着疑惑和忐忑。
沈清淼抬起眼:“继续,这个方案不错。”
掩在桌下的手,苍白地握着。
她答应过的,答应过的……却反悔了。
她倒要看看,是谁!

楼主:阿政的老巢  时间:2021-03-21 07:33:51
秦父好墨宝,岑令看中了一套不错的文房四宝,秦安南也觉得不错,两人稍一合计便买了下来。
两人都是速战速决的主,买完礼物后才三点多。
“要不,去看场电影?”秦安南思量了下,他和岑令很久没一起看电影了。
“你个大忙人今天还记得和我看电影了?”岑令微微诧异,她怎么觉着这几日秦安南对自己态度的热络都超过了她提出的那桩生意的价值,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半个月前可是隐隐透着要分手的打算的。
不应该啊。
难不成秦安南又开始对沈清淼失去兴趣了?
这样一想,岑令心头便涌出些难以严明的复杂感觉,竟是有几分酸涩又有一分欣喜,可这酸涩似是为了沈清淼,欣喜也是为着沈清淼。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般入神。”秦安南笑着抬手,手背贴在岑令的额头,带着微微的凉意,让岑令骤然回神。
她有些僵硬地后退一步,哂笑了下:“啊,就是觉得突然,感觉你最近……”
“什么?”秦安南眸中带笑。
“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岑令淡淡道。
秦安南半握拳,手背抵着下唇,竟是笑出了声:“呵呵,阿令,我以前竟没发现你也会开这样的玩笑。你是我未婚妻,我邀你看一场电影,怎么称得上无事献殷勤,看来是我平时陪你太少,你……使性子了?”
他生的英俊,笑起来也很好看。
要是以前,自己听到他这样说,怕还会老脸一红心头一热,可如今只觉不耐烦,岑令默默想着,她甚至不耐烦到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直接摊牌。
可最终,那份骄傲还是让她做不得就这样算了——在秦安南付出代价前。
她想她自己真不算得上有本事,给背叛自己的人下绊子也不敢光明磊落,不敢此时就撕破脸皮。
心里便觉得有些累。
“不了,看一场电影总觉得头昏脑涨。”岑令摇头,“我倒是想找个可以放松思绪的地方。”
“去喝杯咖啡?”秦安南提议,“我知道有家不错的猫咪咖啡馆。”
岑令瞥了他一眼,心里又沉了几分。
比起咖啡,她更喜喝茶,只是茶喝的多了,不如咖啡提醒神脑的效果好,所以工作时也会喝咖啡。
但她很少会在外面特意喝咖啡,除了和客户谈工作的时候。
而且,她不喜欢猫,她喜欢狗,忠诚的、养熟效果明显的狗。
她早该明白,秦安南的心一直就不在她身上,就算这两天对自己热络了,也不在自己身上。
岑令知道这样很奇怪——此时的她,竟然想念起沈清淼来,她想和那个女孩在一起坐坐,说说话,听她银铃般的笑声。
“咖啡,可以啊。”岑令揉了揉眉心,“我正好和你交流下咱们合作的那个项目的进度。”
秦安南眼里一亮:“可以。”
沈清淼看着手机上传过来的照片,一男一女贴在一起,站在柜台前看着里面摆放的纸墨笔砚,女子微微侧头似乎在和男子交流,嘴角带着笑容,男子也垂着眸,侧颊五官深刻英俊。
宛若一对璧人。
她几乎咬碎了牙,恨地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她爽了和自己的约,却是和老情人约会!
哦,对了,她忘记了,不是老情人,秦安南,还是岑令的现情人!
再看到下面两张咖啡馆里的照片,沈清淼心头的怒火,又渐渐平息了下去。
其中一张照片照的角度很好,秦安南正低着头嚼着杯中的咖啡,岑令侧头,脸上是恰巧抓拍到的不耐。
沈清淼摸着那张照片,岑令的神色安抚了她。
她长长呼了一口气,额上竟然滑下几滴冷汗来,可嘴角却溢出淡淡的笑意。
阿令不喜欢喝咖啡的,也不喜欢猫。
秦安南,还挺有些意外的价值。


楼主:阿政的老巢  时间:2021-03-21 07:33:51
沈清淼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秦安南正准备送岑令回公司。
“喂。”秦安南神色如常,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我今天有些忙,嗯,好,改天约。”
他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这通电话,岑令靠在副驾上,不经意开口:“谁啊?”
“一个朋友,约我吃饭。”前面是红灯,秦安南降了车速,“今天肯定是没空了,你可给我交代了重要的任务,你交代的事……”
他侧眸朝岑令一笑:“我可不敢懈怠。”
岑令含糊“奥”了一声,心里冷笑,这可不是她交代的重要任务,而是钱交代的。
不过她该感到高兴,秦安南在一步一步走近她的圈套,毫无所觉还洋洋自得。
岑令的微信也响了。
沈清淼:好气好气!中午你爽我的约,下午我男票又爽我的约,你们都是坏人!啊啊啊啊!
岑令挑了眉,原来刚才是她给秦安南打的电话。
岑令不由侧眸看了眼秦安南,这孙子装的真是有模有样。
“怎么了?”秦安南察觉到了她的注视。
“你把我送到镇南街北路口吧,我想去那里的一个专柜店逛逛。”
“我陪你?”秦安南问。
“不用了,送我过去就好,你忙去吧。”岑令用指背摩挲着手机的屏幕,心念一动。
“行。”秦安南答的很是痛苦,把岑令放到了镇南街路口,告了声别便离开了。
岑令看着他的车消失在滚滚车流中,拿起了手机。
“喂。”沈清淼的声音响起来,似乎还带着些怨气,“你这个大总裁怎么给我一个小小的护士打电话了啊?”
岑令失笑,她不觉得沈清淼无礼,反而是微痛的太阳穴一瞬间神清气爽。
“下午有约吗?”岑令开口。
“哼!有约,满着呢!我可是大忙人。”沈清淼已经站了起来,走到衣柜前,拉开了柜门,目光扫视着挂在衣架的一件件衣服。
“唉,那还本来打算和你一起去吃晚饭逛街的,我都快到你们医院门口了。”
那边静了一瞬,片刻后发出惊喜的声音:“不许反悔!你到哪里了?我现在不在医院,今天领导给我派了个活,我在上林街这快领文件呢,正在朝医院赶。”
“镇南街口,离你们医院十分钟路程,你慢慢来,我先逛逛。”
“好!等我联系你!”沈清淼挂掉电话,脸上是层层迭起的笑容,她比了比手中的衣服,满意地点点头,快速换好后便径直朝门口走,行至玄关处顿了顿,又拨开了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王助理,今晚的手术改期。”
那边说了些什么,沈清淼神色不耐:“你告诉林小姐,如果她指望我主刀就推后,如果不接受可以去找别的整形医院,我不差她这一单生意。”
电话那头似乎问了什么,沈清淼眯起眼:“如果她要走司法程序?可以,明天头条就会出现她的名字,林茜整容脸崩。”
她的声音阴沉沉的,漫不经心中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我不介意从专业的角度给公众提供一些饭后谈资。”
她毫不犹豫挂了电话,目光中泄出些厌恶。
她厌恶那些在自己脸上动刀动的失去理智的人,就像是在破碎的娃娃上不断的缝缝补补,用光鲜亮丽的布遮掩浑身的破碎丑陋,但她也不会拒绝生意上门。
更何况,她也很乐意给那些渴望新生活、渴望得到认可的人一次新的生命,只是很少有人能做到适可而止。
而她做到了。
这间屋子里随处可见镜子,大的落地镜、穿衣镜、桌上摆着的梳妆镜,连门口的墙上都挂着一面镜子。
沈清淼对着镜子抬起手,缓缓地摸着自己的脸颊。
这副面庞,不完美,却又完美。
她就知道阿令一定会喜欢,从那天在大剧院的“偶遇”阿令看到她的眼神时,她就清晰地看到了这一点。
从那天起,她便不需要每日数次对镜自问了,她不需要再日复一日地问镜子中的那张面庞。
“这张脸,阿令会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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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淼点了清酒。
“网评上说这是他们家特色的酒,我们可以尝尝。”她翻着菜单点了几种肉,抬眸看向对面的岑令,“包肉的菜,你要生菜还是紫苏?”
“紫苏。”岑令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些笑意,她知道沈清淼也会选择紫苏,虽然得知这一点的契机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回忆,但两人的这一点相似还是让岑令忍不住感慨一声“缘分”。
“哈,我也喜欢紫苏哎,喜欢紫苏的人可不算多。”如岑令所料,沈清淼面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那你吃不吃冷面?我们要一份如何?”沈清淼一脸期盼。
岑令当然不会拒绝:“行。”
两人点好了菜,沈清淼直接掏手机付了款。她含着一口餐前小菜,说话声有些含糊:“哎哎,这顿我付钱,你可不许染指!”
岑令早料到了,她方才送了沈清淼一瓶香水,而这个女孩,她并不是个占便宜的人。
“不染指。”岑令无奈地看着沈清淼,她因为急着付款,小菜吃到一半就扔下筷子,嘴角沾了一点辣椒油,“你小心别呛到。”
沈清淼已经付好款了,这才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面上露出些羞赦,朝岑令“嘿嘿”傻笑了两声。
岑令的心就像被什么击中了,跳的飞快。
她倒是真没料到,沈清淼还有这样傻里傻气的一面,和她清纯动人的外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可岑令却并不觉得她失礼,抑或是粗俗,反而打心底更欣赏这女孩了。
沈清淼真的是她见过的女孩中,很少见的那种,长相又纯又媚,性格开朗心思细腻,落落大方举止自如的女孩。
岑令觉得自己不能不喜欢她,这姑娘太对她胃口了,简直就像是长在她对女性的欣赏点上,当然,再加两个字,朋友。
岑令可从未考虑过自己的取向,她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是货真价实的直女,哪里会考虑这样的欣赏其实已经有些不对劲的苗头了,更不会觉得自己和沈清淼的相处会不会暧昧。
所以当两人边吃边聊边喝酒结束了晚餐后,岑令发现沈清淼估错了自己的酒量,喝的走路都一摇一晃时,岑令没有多想,便打车把沈清淼又一次带回了自己家。
沈清淼一身酒味,却乖乖地一点也不耍酒疯,软绵绵靠在岑令的肩膀上,在岑令拖不动她时还试图把自己飘起来。
“我,我飘起来就不重了,我要飘起来。”沈清淼张开胳膊,做着大鹏展翅的动作,脖子上挂着购物袋。
岑令哭笑不得,尤其是目光触及到沈清淼脖子上的装扮时,更是忍不住想笑。
她本来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搀扶沈清淼,谁料这个祖宗非要给她减负,抓过购物袋就套到了自己脖子上,那修长细腻的脖颈上勒着细细的包装袋,看的岑令都憋得慌。
她赶忙把沈清淼扶到沙发上坐下,从她脖颈巴拉下包装袋,无奈地扶着额发呆。
她还没照顾过酒醉的人。
“阿令,令令。”沈清淼睁着眼,眼角因为醉意泛着红,声音微微拉长,软绵绵的像是拉丝的糖,“我要洗澡澡。”
岑令:“……”
为什么她觉得有那么一点萌?
这一定是错觉。
不过正好,沈清淼的话提醒了她,她得先安排这小醉鬼洗漱,明明酒量差的没变还要和她拼酒量,两人干掉了三瓶清酒,就把这家伙醉成这个模样。
岑令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先倒了杯温水让沈清淼喝,又进自己的卧室换了宽松的睡衣,这才把小学生坐姿般坐着的沈清淼从沙发上拉起来,扶着她进了浴室。

楼主:阿政的老巢  时间:2021-03-21 07:33:51
岑令扒沈清淼的衣服扒地十分顺利,等她后知后觉收手的时候,沈清淼已经只剩内衣了,黑色成套的蕾丝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竟有些刺目。
岑令摸了摸耳朵——那里突然烫的厉害。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了,萦绕着湿润的热气,岑令犹豫地看着软软靠在自己肩头才站稳的女人,指尖搓了搓,不断说服着自己:都是女人,什么没见过!总不能让沈清淼穿着内衣进浴缸吧。
“得罪了,你喝醉了,我可不是故意的。”岑令自言自语着,打定主意速战速决,手臂圈着沈清淼,指尖在挂钩上微微一使力……我去,为什么没开!
岑令手指不由发起颤,莫名心虚起来,她在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女性朋友之间这样再正常不过,她自小在北方长大什么样的公共浴室没见过,在一大片白花花高矮胖瘦一应俱全的女人中都泰然自若,更何况这样一个女人!
饶是如此,岑令的额上依旧见了汗,聚成一滴悄悄滚了下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岑令正要尝试第三遍的时候。
“嘤。”半睡半醒的沈清淼睁开了眼,“怎么了?”
她神色茫然地问。
岑令一愣,大脑卡了壳。
“哦,洗澡啊。”沈清淼自问自答,她仍然半依着岑令,手却娴熟地绕到了背后,衣服飘然滑落,软绵的触感隔着岑令的睡衣都十分明显,那直白的傲人弧度让岑令身上发烫。
沈清淼又一手扶着岑令,弯下腰,三两秒便把下衣除了。
岑令目光朝天花板望着,大脑都快死机了。
“水放好了,你快去洗吧,柜子里有干净的浴巾和睡衣。”岑令说完便逃出了浴室,直冲到主卧的洗手间里,开了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把脸上的燥热压了下去。
真是……不就是看光了吗,沈清淼有的自己哪里没有,至于这么心虚害臊吗?
等等,自己还真没有沈清淼的大。
“哎!”岑令咬着牙叹了一声,又拍了拍额头,试图把自己从这种奇怪的状态中解救出来。
她深吸了口气,拿起架子上的牙刷开始刷牙,电动牙刷的“嗡嗡”声和脑袋里的“嗡嗡”声混在一起不分你我。
岑令简单的洗漱了下,心绪平稳了下来,想着沈清淼半眯着眸子解内衣的模样,暗暗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不过沈清淼醉着,不知道会不会在浴缸里睡着,岑令又担心起来,便去浴室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什么都听不到,不仅没有水波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岑令皱起眉,心里涌出不妙的感觉来。
“沈清淼?”她推开浴室门,下一秒便惊的差点魂飞魄散。
沈清淼整个人歪倒在了浴缸里,沉在了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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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令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听过醉酒的人在雪地里冻死,失足落进水里的新闻,但还没听过醉酒洗澡时把自己淹死的人。
她两步上前,一把把沈清淼从浴缸里捞出来,动作又急又大,哗啦啦的水溅了一身、
“喂,醒醒!”焦急和惊恐从心头游向四肢百骸,岑令已经顾不上沈清淼此时还是赤*身*裸*体的状态,用足了力气把她整个人从浴缸拖出来放在地板上,眼瞅着她还是没醒来,急的口干舌燥。
“不会是呛到了吧!”岑令急的锤地,这可别泡个澡泡地没了命!
冷静点!想想法子,想想法子……
人工呼吸!
岑令灵光一闪,也没多想,抬了抬沈清淼的下颌,一手捏住她的鼻子,一手捏圆了她的嘴巴,吸了一口气便直直怼了上去。
软的,湿的,热的,带着淡淡的酒味。
岑令短短的愣神,很快回过神来将空气渡到了沈清淼肺里。
她又直起身,伸直了胳膊摁在沈清淼胸腔处就要使狠劲朝下压。
“咳咳……”沈清淼咳嗽了两声。
岑令听到声音,心底一松,抬手去扶沈清淼的脑袋:“你醒了?怎么样?”
怀中的女人软绵绵的,又断断续续咳了几下,才慢慢睁开眼。
沈清淼的眼睛上蒙着一层雾,目光似乎有些涣散,嫣红的唇瓣张了张,才挤出声音来:“我这是怎么了?难受……”
“能不难受吗?”岑令见她醒来,晓得不会再有危险了,“喝这么醉,居然能在浴缸里睡着滑下去!你也不怕小命交代在这里!”
沈清淼眨眨眼,慢吞吞开口:“啊?”
岑令:“……”
完全不在状态嘛!还活脱脱一个没清醒彻底的小醉鬼!
岑令叹了口气,把沈清淼从地上扶了起来:“水还是热的,你自己进去再稍微冲一冲,就吹头发睡觉吧。”
“哦。”沈清淼点点头,转身抬脚就要朝浴缸里跨,突然愣住了,一只脚就这样悬在了空中。
“为,为什么。”她的声音在颤,“为什么我是光的?”
她似乎这才醉意散去,酒醒了大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瞅着岑令,然后,慢慢地抬起胳膊……捂住了胸。
岑令哭笑不得:“终于清醒了?你真是,一点清酒把你喝醉成这样!自己泡个澡都能滑到水底去,我刚刚救了你,晓得不?我可没故意占你便宜。”
她摇摇头,转过身朝外走:“你既然清醒了就自己洗漱,我先睡觉了。”
她头也不回地出去了,走出了沈清淼视线范围后,一个猛子奔回自己的卧室,扑到了软绵绵的床上,低低嚎了一声,脸颊涨得通红。
不是……自个到底在害臊个什么。
不都是女人嘛……
不行不行!她可千万不能让沈清淼知道自己给她做人工呼吸来着,感觉太怪了!
沈清淼站在浴室里,嘴角浅浅勾着,眼里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的醉态。
她抬手,轻轻摩挲着唇瓣,那里还残存着一丝温热湿软。
阿令她,离开的脚步那么慌乱。
是……动心了吗?
那可真是,不枉她一番筹划呢。

楼主:阿政的老巢  时间:2021-03-21 07:33:51
岑令趴在床上,捂着脑袋发呆,半会儿都没有睡意,听到客厅有响动,估摸着沈清淼已经洗完了。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支起耳朵听着。
沈清淼看到岑令的卧室还亮着灯,嘴巴抿了抿,放缓了脚步溜达到了岑令卧室门口。
“你睡了吗?”沈清淼的声音顺着门缝飘进来。
岑令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下来:“啊?啊!没呢?”
“谢谢你啊。”沈清淼的声音有些羞赦,“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岑令的声音很冷静,听不出什么差错来,“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要是头疼就请假。”
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明天一天没有事忙,晚上有应酬。”
沈清淼听到了岑令的话,微愣好,笑意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这么好的借口,她就这样双手捧到了自己面前。
恐怕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吧。
“嗯,好,我明早看情况。”沈清淼的声音里还能清晰地听出疲惫来,“多谢岑大总裁收留小的。”
岑令听到沈清淼的脚步慢慢离开了,脸上随着她的话堆起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浅笑。
沈清淼倒了一杯冰水回了卧房,站在地板上小口地喝着,冰冷的水划过喉管直达腹中,渐渐压下了她几乎要从毛孔渗出来的热意。
她闭着眼装醉装晕的时候,岑令的手指,就那般毫无阻碍地触碰她赤着的皮肤,指尖摩擦间让她差点忍不住兴奋地打哆嗦。
岑令两手交叉,摁在自己胸前的那一刻,沈清淼畅快地要哼出声来,可她不得不及时醒过来,她又不是真的需要人工呼吸,岑令那么大的劲,直愣愣摁下去,非把她摁出闷痛声不可。
她可不能打草惊蛇。
她的猎物,正在无知无觉得靠近她。
她要,耐心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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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令这一晚睡的很不安稳,总觉的燥的慌,有一片白花花的东西在梦里晃来晃去,光怪陆离。
她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瞪大眼睛瞧着天花板上从窗帘透过来的隐隐光色——天已经亮起来了。
她愣了几秒,才抬起手捂住了脸庞,她居然梦了一晚上沈清淼,还是光着的沈清淼,莫非自己不知不觉间成了个变态不成……
“阿西!”岑令不自觉爆了声粗,被贴在卧室门口听墙角的沈清淼听了个正着。
沈清淼勾了勾嘴角,蹑手蹑脚去了厨房,把已经做好的泛凉的早餐开始加热。
岑令很快就听到了厨房的动静,更嗅到了饭菜的香味,这香味像是馋人的虫子,在岑令肚子里翻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她咽了口唾沫,甩了甩稍长长了些的短发,翻身下了床。
“你起来了啊?”沈清淼听到了岑令开门的声音和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却迟迟等不到她的说话声,便率先开了口,回头笑盈盈看着靠在厨房门口的岑令。
岑令却是看着她发呆。
她走出卧房门的那一刻,一眼便看到了在厨房忙活的沈清淼,她穿着一身睡衣,那是客房里给客人准备的睡衣,岑令当时买的时候直接买了和自己身上睡衣一样的。她比沈清淼高一些,这睡衣在沈清淼身上显得有些宽大,松垮垮地荡悠着,却遮掩不了沈清淼诱人的曲线
她背对着自己,长发扎成马尾,在身后微微晃悠,右臂的袖子卷起来,露出白皙纤细的胳膊,青葱般的手指握着汤勺,缓缓地搅动着锅里的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和煦地盖在沈清淼的身上,温暖、安静,美地像一幅画。
岑令心上最柔软的地方,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压了几秒又放开,随着着力点像丢了石头的水面般,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忘记了打招呼,忘记了说一声早上好,忘记了为这份早餐说一声道谢,只是依着门框,呆呆地看着。
直到,被沈清淼清脆的声音惊醒。
“发什么呆啊,我的大总裁。”沈清淼端着一盘凉拌青菜,一盘馒头朝厨房外走,步步为营地安排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字眼,“睡懵了?我喝的那么醉都没懵呢,快来吃早餐吧。”
她拉开椅子,朝看过来的岑令招招手:“快来啊。”
岑令慢慢走过来,声音微哑:“几点了?”
“九点了,今天这班是上不成了。”沈清淼皱皱鼻尖,“所以我请假啦,哈哈,工作这么辛苦要给自己放个假。”
岑令压根没去想医院请假容不容易的事,她只是看着桌上简单的青菜,馒头,小米粥,从鼻腔涌起一股不受控制的酸意。
“我去洗漱。”岑令快速转身,朝洗手间大步流星地走,背对着沈清淼的面庞上,泛红的眼角似有水光。
“妈妈做的菜真好吃,我要一直吃妈妈做的菜!”
“小傻瓜,等你长大了,你就要自己做菜了,否则丈夫会嫌弃你的。”
“我才不要学做菜!我要找一个给我做菜的丈夫!”
“哈哈,好好好,我的令令要找一个疼爱你的丈夫,天天给你做菜,替妈妈照顾你。”
“嗯!找一个丈夫照顾我和妈妈!”
妈妈,我至今没有找到那样的丈夫。
可我却似乎……对一个女人起了那样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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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对某个人,某件事有所动摇、有所念想的时候,也许下一刻会快刀斩乱麻断掉不该有的念头,也许会迎风而涨不可抑制。
沈清淼看着岑令走向洗手间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她感觉到了岑令的不同寻常,看到了她眸中那片刻的恍惚和渴望,她听到了岑令心口裂开某个缝隙的声音。
而她要做的,便是让这条缝隙变长、加深,直至,无法忽视。
两人安静的吃着早餐,岑令看到沈清淼一边喝着粥一边刷着手机,她不知看到了什么,微微瞪大眼睛,圆溜溜的眸子兴奋地盯着屏幕,舀粥的勺悬空着。
“在看什么?”岑令忍不住问。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将注意力频频放在沈清淼身上是个不理智的做法,在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起了某种奇怪荒唐的心思后。
沈清淼没抬头,依然盯着手机,语气轻快:“我在看一家新开没多久的游乐场宣传视频,看起来超酷!”
“哪家?”岑令随口问。
“这家!”沈清淼把手机朝岑令递过去,“你瞧我刚刚搜出来的,今天正好半价,又是工作日,人估计不会太多,我好想去哎!”
她的眼睛很亮。
“今天?”岑令扬起眉。
“对啊,我刚好请了假,不能浪费了假期。”沈清淼把最后一口粥三两下吞进肚里,擦了擦嘴,“我这下收拾收拾就走,坐地铁过去得两个小时呢。”
她快速地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朝厨房走。
岑令想喊一声“我来洗”却生生哽住了。
她这么兴奋地想要去游乐场,却没有一点和自己一起去的念头。
岑令心里不由地失落,她皱着眉站起身,沉默地看着沈清淼动作利索地收拾了碗筷,出了厨房,直奔卧室换衣服。
她张了张嘴巴,想要喊沈清淼一声,却哑巴一样喊不出来。
沈清淼在卧室门口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来,似才恍然:“哎呀,我想起来了,你昨晚是不是说今天你白天都有空?”
岑令眨了眨眼睛:“嗯。”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沈清淼一拍掌,弯了唇角,露出米粒大小的虎牙尖。
“我想想。”岑令眼中烟花炸开,面上却很是气定神闲,“应该可以,一起吧。”
“太好了。”沈清淼打了个响指,“我们快换衣服出发吧。”
“不着急。”岑令看了看时间,“我开车,可以迟些出发,先订票,查查攻略,好有个准备。”
“你就是比我可靠多了。”沈清淼一副自叹不如的样子,绞着手指,扑闪扑闪地眨眼睛,“郎君这般威武周到,叫奴家好生佩服。”
岑令险些笑喷。
两人当真在游乐场疯玩了一天,虽然是工作日,但人也不算少,不过岑令订了畅游票,大多数项目基本不用排队。
“啧啧,莫非这就叫做资本的堕落!”沈清淼扣上安全带,“简直太快乐了!”
岑令却有些打不起精神,她手指微颤着扣上安全带:“我们,我们非要坐这个吗?摩天轮很好玩的,旋转木马也不错。”
沈清淼弯着眼睛,笑的异常开心:“我真没发现,原来岑总你害怕这些,嘿嘿嘿。”
她笑的像个偷了腥的猫儿。
岑令挺了挺胸膛,极力辩解:“谁说我怕了,我只是觉得坐过山车有风险,你不知道吗,游乐场过山车出事的几率不小,一旦电路,索道,或者安全带出现问题……”
“您放心,我们工作人员每日都检修的,绝不会出现您担心的事故,请您不要说这样的话。”正在检查游客是否都系好安全带的工作人员恰好听到岑令的话,有些不高兴地开口,打断了岑令的话。
坐过山车说这样的话,也太不吉利。
岑令讪讪闭了嘴,有些理亏,她确实不该此时说这些,她只是……有些紧张了。
沈清淼却像个小枪炮一样开了口:“我俩凑在一起悄悄说,影响任何人了吗?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你们游乐场做出日日检修保证安全的承诺是应该尽的责任,我想过山车这类项目你作为工作人员,安抚游客的情绪也在职责之内吧?行了,你没有安抚我的情绪我也就不计较了,今天心情好也就不投诉你了,请你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那工作人员一脸懵,愣愣地看了两人一眼,闭口不言,朝后走了。
岑令咳了一下,看着沈清淼,忍不住低声道:“咱们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沈清淼翻了个好看的白眼:“那也是我欺负人,不是你,哼。”
岑令还从未见过沈清淼这般的模样,一时间新奇不已:“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个脾气柔和的人呢。”
“那你以后可得慢慢发现,我啊。”沈清淼伸出一个指头,缓缓摇了摇,“不是个好人哦。”
岑令哈哈笑出了声,只当沈清淼在开玩笑,附和道:“对对对,我也是!”
“可我此刻想做个好人提醒一下你。”沈清淼幽幽开口,“要开始了,抓紧了。”
岑令面色一滞,忙抓紧了身前的护栏。
过山车缓缓动了起来,岑令正襟危坐,手上暗暗用力,直直盯着前方。
当过山车从第一个高处垂直落下的时候,沈清淼听到岑令掩盖不住的尖叫,她侧眸看着紧紧闭上眼睛的岑令,飞舞的长发有些遮挡沈清淼的视线,但这不影响她盯着岑令的面庞出神。
她不是个好人,她说的是实话。
尽管很多时候,她不愿意承认,甚至……深深掩埋。
可她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了,心中阴暗的欲望日日折磨着她,她想要一个人,想要完全拥有,彻底占有,想的骨头都疼。
她不得不慢慢来,以防吓走她的猎物。
可她快要到极限了。
她需要做一些事情,加快进程,否则这样把控不住的日子多过一天,她都要害怕自己哪日控制不了伸出爪牙,伤了她的阿令。


楼主:阿政的老巢  时间:2021-03-21 07:33:51
让一个人对你心动的最快方式是什么?
带她(他)去做危险刺激的事。
急速的心跳,狂飙的激素,絮乱的呼吸,无意识的拥抱和颤抖,会让置身之人无法分清,这样的悸动是因为身边的处境,还是因为身边的人。
岑令在下了过山车后的十分钟内,都陷入在心脏狂跳的境地。
沈清淼搀扶着她,明媚的笑撞在岑令的眼底,伴随着一声比一声清晰的心跳,让岑令脑海成了一片浆糊。
“这么严重吗?”沈清淼笑着问,气息萦绕在岑令耳边鼻端,似乎透着股若隐若现的甜意。
岑令转过头,隐在发中的耳尖红了个彻底。
两人瘫在长椅上,岑令就着沈清淼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两口,还喘着粗气。
“好啦好啦,你别生气,我不会再强拉着你玩这些刺激项目了。”沈清淼笑眯眯地看着岑令。
岑令没有说话。
她并没有生气,她只是,心神不宁。
沈清淼说话间一张一合的红唇看起来润泽软糯,快活的语气伴着讨好狡黠的笑,贝齿微露,像是能发光。
诱惑着岑令……
让她想冲上去咬上一口,轻轻地咬,慢慢地磨。
心跳地越来越快,明明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心跳还似在云霄飞车顶端直冲而下时的狂乱,是因为面前这个人吗?
岑令以前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取向。
可在她又一次滚动着喉结,越喝水越干渴的时候,理智告诉岑令,有什么东西她控制不住了。
岑令匆忙转开了头,拿起水瓶仰头,将所剩无几的水一饮而尽。
“我没生气。”她侧着眸说。
沈清淼掏出一片纸巾,擦了擦岑令额头上的汗:“大冬天,你居然出了这么多汗。”
岑令像被什么刺了一样朝后一闪,抓住了沈清淼的手腕。
沈清淼神色愕然。
岑令一阵心虚:“我,我自己来。”
她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暗自缓解着如雷的心跳,沈清淼方才指尖的短暂碰触,便让她如触电般差点跳起来。
“喂,我又不是豺狼虎豹。”沈清淼嘟了嘟嘴,“你怎么一副吓到的模样。”
“不搭理你了,略略略。”沈清淼话虽如此,面上却带着笑,眼眸灵动,瞧着不远处卖糖葫芦的摊位舔嘴唇,脸上全是“想吃想吃”的神色。
岑令那口提在胸口的气慢慢松了下去,她站起身去了糖葫芦摊前,买了两根夹糯米的糖葫芦。
沈清淼嘴角轻轻翘着,垂眸看着手机上的微信消息,随手打了几个字过去。
“如果你坚持,那我们就分手吧。”
岑令转身的时候,沈清淼已经收了手机,靠在长椅上,托着腮朝岑令做出翻白眼的模样。
“好了好了,糖葫芦给你赔罪,姑奶奶。”岑令越发觉出沈清淼性格的多样有趣,她以前一直觉得沈清淼秀外慧中,性格大方温柔,可越是相处,便越是看到她一面又一面的精彩。
沈清淼这才笑眯眯地接了,像个馋嘴的小兔子一样,一口就咬掉了一大个包裹着糯米的山楂,两颊的腮肉一动一动,很快就咽了下去,伸出浅浅的舌尖舔了舔唇角。
岑令受了蛊惑般抬手,摸了摸沈清淼的嘴角。
“干嘛啊?”沈清淼疑惑地斜了她一眼,还一巴掌打掉了岑令的手背,呲了呲牙,“我又不是小屁孩。”
岑令闷闷地笑着,把手背在身后,摸了摸被沈清淼打的手背。
沈清淼的电话声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气哼哼地挂掉了。
“怎么了?”岑令好奇道。
“是我男朋友。”沈清淼默了默,“我不想接他的电话,不想搭理他!”
岑令耳尖一动:“为什么?”
“他这几天天天有事,忙我也能理解。”沈清淼眼角红了些,“可我前两天恰巧知道,今天是他父亲生日,我便想起,他似乎从未有将我介绍给家人的打算,也从未将我介绍给他的任何一个朋友。”
沈清淼吸了吸鼻子:“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岑令面无表情地听着:“你,很难过?”
“……怎么会不难过,我真的担心,他就是和我玩玩而已。”沈清淼抬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毕竟他那么优秀。”
岑令听不下去了,她微微转身,深呼吸了几下,平复着胸口陡然升起的怒火,干巴巴地开口:“如果他对不起你,就和他分手!”
“阿令。”沈清淼低下头,“你记不记得你以前提过你男朋友,说他背叛你,但是你不想和他分手。”
岑令一僵。
她确实说过,那时候她还对沈清淼满腹怀疑怨恨,带着试探靠近沈清淼。
“我问过你为什么不分手。”沈清淼抬起头,眼中黑沉沉的,“你说你还舍不得。”
岑令张了张嘴,心里直骂娘。
老子舍不得鬼,老子恨不得把秦安南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当初那话就是说着试探沈清淼的。
可沈清淼此时提起……岑令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来。
“我也是一样的原因。”沈清淼轻声开口,“我舍不得。”

楼主:阿政的老巢  时间:2021-03-21 07:33:51
一直到岑令身处秦家的宴会上时,沈清淼的那句话还回响在她耳边。
我舍不得。
岑令从未舍不得秦安南,她向来拿得起放得下,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可沈清淼却舍不得秦安南。
握着红酒杯的指尖逐渐捏紧,又送到唇边,猛地一口入喉。
“这不是岑总吗?”娇媚的女子捂嘴笑着,“今天是舅舅的好日子,岑总怎么反而不高兴的样子,把这红酒当白酒灌?”
岑令看了她一眼,李楠,似乎是秦安南的表妹。
呵,表哥表妹自古以来多是有一腿的,以前她偶尔能感觉到李楠对自己隐隐的敌视,从未当回事,也没多想过。
现在看来,莫不是这李楠还真对秦安南有些意思,有趣。
岑令晃了晃空了的酒杯,一边立刻有服务生又倒上些,这一回她慢慢地品了一口,理都没理李楠。
李楠的脸色有些不好,四下一看,没人注意到这里,便压低声音道:“你与表哥订婚这么久都没什么进展,你以为你还能嫁进秦家吗?”
岑令皱起眉,她不乐意提这一茬,偏偏有人非要在她痛点上踩一脚。
“李小姐说的好像你能嫁进去。”岑令勾起唇。“21世纪可搞不了表哥表妹那一套,除非你想生个畸形儿。”
“你!”李楠恼羞成怒。
岑令懒得搭理她,转身便走开了,她实在是没心情应付这些人,她满脑子都是和沈清淼从游乐园出来后分别的一幕。
“你今天能陪我,我真的心情好了很多,谢谢你。”沈清淼笑着抱了抱岑令,短暂的相拥便分开,柔软馨香的发丝擦过岑令的脸颊。
她昨晚是在自己家里洗的澡,明明是一样的洗发水,为什么用在沈清淼的头上便如此芳香勾人?
岑令一想起这一幕,手里的酒杯便都有些捏不稳了——在沈清淼发丝划过自己脸颊的那一刻,她居然想要勾着沈清淼的发丝,在指尖狠狠绕上几圈……
岑令清楚自己最近的状态和一些想法都有些奇怪,甚至危险。
她惯不是爱逃避的人,怎么也做不到把这些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
“阿令。”秦安南看到岑令一人站在角落,凑了过来,面上带着喜色,眼里却藏着些旁人难以察觉的阴郁,“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找你好一会了。”
岑令回过神,心情不怎么美丽:“你找我做什么?”
“爸爸说想要商量下咱俩的婚期。”秦安南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其实不想这么快结婚,以前是因为不想受婚姻束缚,后来是因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小女人。
可父亲催的紧,这次的生意合作也让他进一步认识到岑令的实力,与她结婚对秦家来说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更何况……淼淼这些天一直使小性子,闹着要和他见家长,让他实在为难,那火热的感情便淡了不少。
可他终归还是舍不得淼淼,这次谈婚期,能拖则拖,他要好好想想,到底哪一个才是最好的选择。
岑令一眼望进秦安南的眼睛,那里面有她曾经从未察觉的懦弱和犹疑,让人恶心。
不是良配,无论对她还是对沈清淼。
她不允许沈清淼稀里糊涂被秦安南骗的团团转。
“好,走吧。”岑令撂下酒杯,理了理领口和耳鬓的发丝,先迈开了步子。
秦安南抿抿嘴巴,跟了上去,他就是不太喜欢岑令强势这一点。
秦宵在会客室等两人,他年纪大了,虽然是祝自个儿的寿,也不会总在大厅晃。
“伯父。”
“爸爸。”
一对璧人走了进来,齐齐开了口。
秦宵喝了些酒,瞧见自己欣赏的儿媳妇,心情更是不错:“来来,坐!”
“小岑啊,南南给你说了吧,咱们商量下你们的婚期,定好后今天就可以公布。”
“今天公布会不会太早了?”秦安南第一个提出异议。
秦宵一瞪眼:“不早!你们订婚都定了快一年了,再不宣布婚期,不知道别人要说什么闲话,你个臭小子早早安家,我才放心。”
“伯父。”岑令淡淡开口,“今日人多眼杂,若是公布了婚期,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妥反而招人议论,而且今日时间仓促,婚礼各种事项布置要确定下来恐怕今晚不够。”
秦宵一愣,他没料到岑令也会提出异议,但她说的很有道理,这样的顾虑秦宵并非没有,之所以打算今夜公布,其实也是为了让岑令安心。
既然岑令提出来,那便顺水推舟即可。
“也行,等确定下来后公布。”秦宵笑起来,“你俩说说,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合适?”
秦安南先开了口:“五月的吉日比较多,也有小长假,定在五月如何?”
“我觉得可以。”岑令心里一算,五月前她和秦家的合作就可以终止。
秦宵没料到会商量的这么快,他一合计,五月确实可以,便爽快应了:“那行,就找一个最好的婚庆公司设计方案,你们挑个喜欢的。五月结婚的话,还得算算最好的日子,服装首饰也要提前准备,首饰是秦家的老本行,南南你就找人负责。”
“是,爸爸。”秦安南点头。
“小岑啊,上次订婚见了你父亲一面,这么久南南也没去拜访实在不合适,不如今年过年让南南和你去你家过年,怎么样?”
岑令心头一沉,她并不愿意。
她过年根本不想回去,更别提带着秦安南回去。
“嗯,好。”岑令笑着应了,心里已经在找到时候推脱的借口了。
宴会结束的还算早,十点半的时候岑令便出了秦家的门,可能是被岑令一句话怼的太受伤了,李楠在秦家门口和岑令面对面撞上,眼眶一红便避开了。
秦安南和岑令都喝了酒,没法开车,秦安南便叫了司机开车送岑令。
“你不用送我,你还要招待其他客人离开。”岑令婉拒了秦安南陪同的建议。
秦安南便没再坚持,他张开双臂抱了抱岑令:“回去早点休息,晚安。”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是岑令以前最喜欢的地方。
可如今被他拥在怀里,岑令脑子里想的却是沈清淼柔软的触感,散着清香的发丝。
“嗯。”岑令不着痕迹地挣开秦安南的双臂,伸手理了理秦安南的领口,“你也是,早点休息吧。”
岑令离开后,秦安南揉着鬓角,一阵头痛,淼淼一气之下发给他要分手的气话,他一直忙到现在都没有时间回应,小家伙怕是伤心极了。他待会就给她打电话。
秦家坐落在一片别墅区内,这周围环境清雅,别墅之间距离五十米左右,种植着观赏木,布置着些别有意境的小花园。
此时夜色已深,百米开外的梧桐树已经落光了叶子,粗壮的树干后隐着一人,在夜色的掩衬下悄无声息。
她的头发紧紧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清丽的面容却有些扭曲,贝齿紧紧咬着唇瓣,沁出些血丝,再朝梧桐树的树干看去,有一只小巧的粉拳落在粗糙的树干上,似乎狠狠地砸过树干,手背上有几道伤口,落着树干的碎屑,染着些血色,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捏在左手的手机亮了,显示出“秦安南”的名字来。
她冷漠地看着那三个字,直接关了机。
站了半响,又开了机,回拨了过去。
“淼淼,你怎么关机了,你别生气,我今天有应酬,所以现在才给你打电话,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电话那头咳嗽声响着,秦安南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你喝酒了?”沈清淼轻声开口,“那你更不用来了。”
“淼淼,你在关心我,我就知道你说分手只是气话。”秦安南声音带喜。
“不是气话,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沈清淼面无表情,“你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淼淼你在说什么?”秦安南皱起眉。
“你有女朋友,我知道了。”沈清淼勾起了嘴角,唇上带血,笑容却异常灿烂,黑沉沉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岑令离开的方向,那里只剩下一片夜色。
她果断挂掉了那头还在呆愣的电话,拉了黑名单,这才收了笑容,在拨号键上准确地拨出了熟记于心的号码。
岑令接到沈清淼电话时正靠在车背上假寐,她看着“沈清淼”三个字,脸上露出自己都未察觉的喜色。
“喂,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她笑着开口,却突兀地听到那边压抑的抽泣声,不禁直了身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我,我和他分手了。”沈清淼抽噎地厉害,一句话都不能顺畅,白皙面庞上却一滴眼泪不见,眸子半眯着,眼白里有些红血丝,“他,他出轨!”
岑令的手机差点滑出手:“什,什么?”
“我居然被戴了绿帽子!”沈清淼边抽噎边咬牙,“那个大**,我!我恨死他!”
“你怎么知道的?你现在在哪里?”岑令的呼吸急促起来,脑海中闪过数种猜想。
“在酒吧门口!我气不过,我要去喝酒!”沈清淼已经走在了路边,上了一辆不显眼的黑车,抬了抬下颌,车辆便开了起来。
岑令便想到了沈清淼昨日喝醉酒的样子,那差劲的酒量简直不忍直视。
“你昨天就喝醉了,今天不要乱来!好好在家呆着,我去找你!”岑令急的直拧眉。
“我不想回去,我想喝醉……”
岑令气的拔高音量:“你要去哪里!告诉我!”
等了会,那边才抽抽噎噎地包了个地址。
岑令抬头对司机说了地址,语气并不好:“你不要乱跑,待着等我。”
沈清淼那边却挂断了电话,气的岑令恨不得登时飞过去。
沈清淼把手机朝座位旁一扔,往后靠了靠,神色看起来似乎有些惬意,她抬起右手,拿左手清理着右手手背上的木屑,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凝固,被血液沾在伤口上的木屑被扯离时又扯开了伤口,沁出新鲜的血液来。
她却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惹得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的心惊胆颤。

楼主:阿政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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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百合小说

发表时间:2020-01-30 22:31:00

更新时间:2021-03-21 07:3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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