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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淼有一天的休息时间，第二天就要去市中心的B院。
岑令其实不想让她去的。
但当她看到沈清淼抱着电脑认真阅读学习B院给所有支援的医疗队发的几份文件、吃饭时间都在忙着回复消息、忧心忡忡地给自己讲这次病情有多严重W市有多不容易时，岑令心里叹了口，没有再说话。
“你主要去做什么？”
“各种杂活吧，哪里需要哪里搬，我猜测照顾病人的时间会多一些，现在急缺医护人员。”沈清淼头也没抬，喝了一口汤，忙着在微信里回了一句“收到。”
“你们防护物资够吗？”岑令打算再买几车物资送到B院，交涉一下多关照沈清淼，尽量不要和病患接触。
“够呢。”沈清淼抬起头，“我们医院捐了十车，把自己的库存都掏空了，最近医院也准备暂时停止营业。
岑令微愣：“你们院长这营销干的也太认真了？”
沈清淼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想想不是营销吗？你见过营销掏空自家家底的？”
“库存哪里算是家底……”岑令的声音在沈清淼的目光中弱了下去。
她有些泛酸气：“你们院长都五十几的老男人了，你干嘛对他这么维护。”
沈清淼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岑令碗里：“五十岁的老男人你都要吃飞醋，幼稚！”
透着她以前没有发现的可爱。
岑令耳根一热，侧过眸去：“那我也再联系一下工厂，买几批医疗物资。”
“好啊！”沈清淼是真的高兴。
她这次来W市，其一是不放心岑令一个人在这里，其二确实也想为这些苦苦支撑的人们做些什么。
她以前从不愿多管闲事，没有这样的勇气，更没有这样的资格，活得像个套子里的自闭小女孩。
她留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脸颊因为哭泣和殴打总是斑驳着 ，瘦瘦小小，阴沉又不起眼，被别人堵在墙角欺负的时候永远只会抬起胳膊捂着脑袋不发一言，只会在心底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想象他们被汽车碾压被刀子剐肉的情形。
直到那一天，一个女孩从天而降。
像极了她偷偷在邻居窗户口看到电影《大话西游》里的孙悟空。
她赶走了那几个小混混，递给自己两条创可贴，那样遗憾地说着：“喂，要反抗啊！知道吗小弟弟。姐姐给你说，对付那种小鬼，找准了阴路子招呼！”
她抬起脏兮兮的脸，盯着那女孩胸前的学校卡牌。
她以为这样的阳光只会奢侈地降临一次。
班主任在两天后把她叫到了校长办公室，原来有人写了举报信，将那几个欺负她的人信息说的清清楚楚，甚至还报了警，让警察调了街角的监控。
“是二中的一个学生。”校长说，“学校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那几个学生已经停课查看。”
那一刻，阳光洒在了她身上。
她嗅到了阳光的味道。
那是一种暖洋洋的，透着温暖的味道。
从此，她的心不再剑拔弩张。
再后来……她犯了错，极其严重的错。
赎罪吧，有一个声音不断地重复，你要赎罪，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你是被所有人抛弃的……不受欢迎的……
她不屑于被这样的声音干扰控制，她会赎罪，但绝不是那样的方式！
她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获得安慰，抵抗那个无孔不入的声音。
她绝不会被它打败。
因为她要活着。
活着见到她的阳光，并再次拥抱。
“你们饭在哪里吃？”岑令又问。
“医院做啊，食堂做成盒饭自取。”沈清淼沉吟了一下，“说起来，你这几天怎么吃饭的？”
“我自己做，我又不是不会，就是做的不太好吃……”岑令拨了下头发，“那个，你别吃食堂的了，以防万一嘛，中午饭我给你做了送过去。”
“你别来医院，不安全！”沈清淼着急道，“你就在这里呆着，好好隔离。”
岑令笑了：“傻瓜。”
又傻又乖又善良的女人，她岑令何其有幸。
“我会陪着你度过这段时间，我做不了更多，给你送饭却完全可以。”岑令握住沈清淼的手，“我其实一百个不想你去，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便不会让你孤军奋战。”
沈清淼默默地回握住。
两人一时无言，耳根却都红了。
………………………………………………
岑令租住的房子面积不大，虽然是两室一厅一卫，但其中一个房间是健身房，所以只有一张床。
沈清淼皱起秀美，为难地看着那张双人大床，又看了眼客厅宽敞的沙发，眉毛舒展开：“我睡沙发吧。”
心里正暗喜的岑令一个激灵：“我不！”
啊，不对。
“你不！”她又喊了一句，“你都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咱俩躺一张床上怎么了！”
沈清淼挑眉看着她：“我觉得你有企图。”
被一眼看穿的岑总腰板一直，硬气的很：“合情合理！再说我绝对尊重你的想法，你要是没准备好尝试我就只搂着你。”
在偶尔动个手脚也是可以有的。
沈清淼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我只蹭蹭不进去，你是不是还有这句话。”
岑令目瞪口呆：“……”
这，这不是她熟悉的淼淼！
……她喜欢！

鉴于沈清淼坚决要和岑令分开睡，满腹委屈的岑令只好把床让给了心爱的女人，自己惨兮兮地爬了沙发。
满怀雄心壮志要给自己新晋女朋友做饭的岑令，在沙发上睡的和粉色佩奇没什么区别，一大早就被鼻尖的香味勾醒。
她坐起来迷茫着双眼呆了一会，才想起昨天到今早发生了什么。
鼻尖的香味告诉她这不是一场梦——沈清淼作为医疗队的志愿者来了W市，她特意来找自己，她回应了自己的感情！
岑令跳下沙发，把乱糟糟的头发随手朝后一撸扎了个小揪揪，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放光地朝厨房扑：“你怎么做早饭了，说好了我做的。”
沈清淼系着围裙，长发在后脑随意地卷成一个丸子，慵懒而随意，她正在盛煎好的鸡蛋：“我得早点走，我看你睡的正香。”
岑令懊恼地一拍脑门，暗恨自己这几天没了上班时的正常作息，居然连调闹钟都忘了。
沈清淼已经端着盘子在餐桌上摆好了早餐。
她走到岑令身前，伸出双臂搭在岑令的肩膀上，微微一垫脚就亲到了岑令的下唇：“早安，快去洗漱吃饭。”
她松开双臂，神色自如地坐在餐桌前，用筷子夹起了热腾腾的煎蛋。
岑令不用看镜子都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蠢，她都感受到下巴朝下坠的感觉了，自己准是张开了嘴巴傻乎乎地像呆瓜！
这过山车一样的刺激，简直让人欣喜若狂。
岑令手动合拢了下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清淼，一个加速蹦到洗手间，快速洗了脸刷了牙，将手掌搭在唇边，满意地嗅到掌心的薄荷香，这才又一个加速蹦回到餐桌，站在沈清淼椅背后，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绕到前面捏着沈清淼的下巴转了过来。
“你是不是也早就喜欢我了，嗯？”微微上挑的尾音压着掩盖不住的欢喜。
从这个角度俯看沈清淼，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弯曲的睫毛，小巧秀气的鼻梁，柔嫩地沾着一点点油渍的唇瓣。
岑令的喉咙滚了下，自问自答：“你早就喜欢我了，就像我早就喜欢你了一样。”
她俯下身，亲吻着沈清淼的唇瓣，她尝到了煎蛋的香味，配着这柔嫩的唇勾的她肚中馋虫作祟。
她一边轻碾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对吗？你早就喜欢我了。”
沈清淼抬手抚摸着岑令的面颊，闭上眼睛，有些生涩地回应着她。
岑令侧身走了两步，转到了沈清淼面前，她吻地更深了：“告……诉我，什么时候？”
比自己早，还是晚。
“也许……”沈清淼微微喘着气，“是从那天你把我从酒吧拽回来，我哭地昏睡在你怀里起。”
岑令动作一滞。她想起了当初沈清淼知道秦安南有婚约，自己被小三了的时候，那痛苦不堪的模样。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就是秦安南的正牌未婚妻，那时候的她还为了秦安南去酒吧买醉，哭的不省人事。
她有些酸，重重碾了一下唇下的柔软：“所以我是你的疗伤药？”
沈清淼被她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岑令松开对她的桎梏，抵着她的额头，眯着眼睛下结论：“不过没关系，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了。这一切都刚刚好，是上天的安排。”
说起来秦安南还起到了媒婆的作用。
也许她可以把这次合作中对他的针对性打压减轻一些。
沈清淼睁开眼，撞入岑令温柔的眼底。
她羞涩地侧头，声音低弱蚊吟：“吃早餐，凉了。”
岑令忍不住又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
她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甚至这个人同样是一个女人。然而这样的感觉实在快乐，让人如同踩在云端上般飘飘然。
她会好好珍惜的。

网上看到的一张图，第一眼就觉得岑令好像她。

“所以今天一定要这样吗？”沈清淼抱着枕头，怯怯地看着岑令。
“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岑·冷酷无情·令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是……沙发位置是够的啊。”沈清淼探头去看沙发，“有水的地方就那一小块，我挨不到的。”
“如果你睡梦中转身、移动、蹬脚，那碰到水渍的概率都很大。”岑令眯着眼，“你要是因此感冒了，会很麻烦。”
“不要这么凶啊！还不是因为你没拿稳杯子，弄得一杯水洒在沙发上。”沈清淼抱着胳膊侧过身，“你居然还瞪我。”
用义正言辞的严肃神色来掩饰故意洒水的心虚，这样表里不一的岑令，此时额头正在冒着细密的汗珠。
她 ，她，她可没有凶淼淼，她才舍不得！
怎么办怎么办。
岑令一边内心波涛汹涌暗自担忧，一边柔和了脸色：“我不是故意的嘛，我这不是担心你着凉吗？”
“……”沈清淼猛地转过身，黑亮的眼睛怀疑地打量着岑令：“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故意的。”
岑令脸不红心不跳，两手一摆：“所以信任是会消失的对吧？”
她理直气壮的模样看不出半点心虚。
“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岑令贱兮兮地在心里补上一句，如果你不反抗那就是愿意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被褥铺好床：“瞧，床够大，两床被子，你就不要担心了。”
沈清淼低声抱怨：“每次都说的好听，前天晚上是谁借着拿牙刷的借口在我洗澡时闯进来？昨天半夜是谁窝在沙发边上对我动手动脚把我吓醒？今天早上又是谁把我摁在沙发上亲的喘不过气，还捏，捏我的……”
她脸红着说不下去了，白皙面颊上的红晕衬的她肌肤似雪，低垂的睫毛微微颤着，像是藏着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
本来被说的有些心虚的岑流氓心头一动，坏笑着靠近：“那后面不是你都挺乐意的么。”
“你，你真讨厌！”沈清淼抡起粉拳朝岑令胸口一砸，不料正中靶心。
“啊，你想捏回来。”岑令夸张地叫了一声，“来来来，给你捏。”
她昂首挺胸，微微垂眸，戏虐地看着沈清淼，傲人的身形在她的刻意突显下更具弧度。
“你想摸就直说。”岑令咂咂嘴，目光意味深长地在沈清淼身上转了一圈，“但我的滋味估计没你的好，你的，真的很软，很香，有奶味……啊！”
满嘴骚话的岑令挨了沈清淼一个结实的弹指，她眼瞧着沈清淼的脸颊由浅红变成了酡红，目光闪烁有暴走的迹象，忙及时止损：“我错了错了，我不说了，不要生气啊。”
她没皮没脸地黏了一会沈清淼，哄得人不生气了，又重提同床共枕的事。
“你看，现在都还湿漉漉的，你要是实在担心，我就睡这里，你睡床，我身子骨比你状，就算我发烧……”
一言未尽，被沈清淼用掌心捂住了嘴巴。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沈清淼的眼里盛着羞涩，“我答应你。”

“你说的不碰我的！”沈清淼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沙哑地像只奶猫儿，撩拨的岑令身上更热了。
“我只是抱抱你。”岑令嘴角带笑，她侧躺着，面颊正对着沈清淼，修长的腿跨过沈清淼的腿将她锁在自己怀里，“我没有做别的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逼近沈清淼：“抱一抱，亲一亲，难道不是情侣间的正常程序吗？你都不愿意让我亲一亲吗？”
“可是……”沈清淼喃语，“可是要睡觉了。”
“我亲一亲你，咱们就睡觉，我最近都没有好好亲亲你。”岑令盯着沈清淼的唇，窗帘拉了半面，月光透过来在她身上打上半明半暗的薄纱，像一层流光溢彩的银纱。
即使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沈清淼的唇瓣也像是涂了玻璃镜面唇釉般润泽水嫩，像是粉嘟嘟的果冻，让岑令恨不得咬上一口。
沈清淼气地伸手掐她：“谁今天早上亲的我喘不上气，是空气吗？”
“是今天早上哎！距离现在都多久了！”岑令一脸抗议，抬起压在沈清淼肩膀上的右臂挥了挥，诉苦道，“我今天送了好多餐，跑了几百里，累死了，你都不愿意给我一个鼓励的亲亲。”
沈清淼从被窝里伸出手，探到岑令被窝里，在岑令惊喜的目光下揉了揉她的肩膀。
“辛苦你了。”她这一周在医院忙的脚不沾地，岑令一直陪着她忙，陪着她吃苦，陪着她受累，而这些她根本不需要做，她本可以舒舒服服待在房里休息，等待封城结束。
她一直在做一些能安慰自己的事，为过去所犯的错误赎罪，像医院的公益项目，这次的志愿援助，似乎自己做的越多，心中的负罪感就会越少。
可阿令，她的阿令，她在这世上剩下的唯一珍视的人，原不该如此辛苦的。
沈清淼心软了——她本来秉着“越容易得到越不珍惜”的念头，若有若无地撩拨着岑令，钓着她勾着她，缠缠绕绕着收网。
可她现在心软了。
这是她唯一爱着的人啊。
这个人也爱着她啊，就算这份爱产生于自己的谎言，欺骗和陷阱，可她终究，是爱着自己的，对吧？
岑令看不清沈清淼复杂的眼神，她只是惊喜地察觉，怀中的人微微动了下，拉开被子钻到了自己的被窝。
那炙热的体温灼的她浑身滚烫。
岑令的喉咙急促地滚动着，手臂从僵硬慢慢变得灵活，自后背搂紧了沈清淼，沿着脊柱缓慢下移……
怀中的人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人。
是药，有生命的chun药。
岑令为这药而疯狂。

被吞了五遍了，我实在没办法了

图片发了好几遍了，画画都不管用，只好放大招了！
镜像翻转啊姐妹们！

“你刚才说，她亲口对你说。”岑令微微弓着腰，以近乎逼问的姿态面对着秦安南，“我希望你解释一下。”
“你的态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差，岑令，我是来帮助你的。”
秦安南的话被岑令打断了。
她冷笑起来：“这种帮助更像是挑拨，如果你以为你掌握了什么诱人的把柄、小秘密，那你就错了。”
秦安南叹了一口气：“阿令，我们之间可以和平一些，心平气和地谈谈。”
“你错了，我们曾经是——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亲密的伴侣，而现在，你对我而言是我爱人的前男友。无论是以前的关系还是现在的关系，我都没法和你心平气和。”岑令声音清冷，“还有，不要叫我阿令，那个称呼现在是属于她的。”
“爱人？即使你看到了刚刚我给你的东西，你还这样称呼她？”秦安南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岑令，你还感觉不出来她的危险吗？你不至于如此迟钝吧！还是你心里清楚却装出这副样子自我**？”
“也许她隐瞒了一些东西，但我绝对不认可你所说的危险。”岑令转过身，“既然你和她已经结束了，这些事情到此为止。”
“结束了？nonono。”秦安南摇晃着指尖，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我第一次遇见沈清淼是她低头匆匆赶路撞到我怀里，那一眼的惊艳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难以忘怀，后面的发展，现在回忆起来还真可以用步步为营形容。”
他顿了顿，捏起了指尖：“现在仔细想来，她扮演成我喜欢的样子，短短一个多月就透出不耐烦了，可真是不敬业啊。岑令，你觉得她在你面前能扮演多久？”
“够了，我不想再听到你诋毁她的话。”岑令指着车外，“出去。”
秦安南看着她的背影，仍旧没有停止：“关于我的那张照片，是沈清淼做的手脚，她在接近我之前就预备好了所有的算计，竟然不惜以那样的方式。岑令，也许她是对你有真感情的，我去你家里找过她一次，质问她的目的。”
岑令猛地转过身：“什么时候！你怎么可以！”
“就在你告诉我你喜欢她后，就在我察觉到那些不雅照来自沈清淼的手笔后！”秦安南喘着粗气，他想起了让自己很不舒服的回忆，“她说她已经觊觎你多年，她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胁要杀了我，我想起来了，她还说匕首插进动脉的感觉很美妙，她插过一次。”
“不要一脸怀疑，岑令，我至今都不敢相信我是怎么被她吓跑的，承认这一点并不丢脸，因为她就是个精神病！”秦安南口罩下的嘴巴僵硬地咧了下，“岑令，小心一个精神病的感情，那会毁了你的。”
“所以，秦安南，你以为你是来拯救我的？”岑令抱起胳膊，冷漠地打量着秦安南。
“我还是了解你的，你这样的动作是一种防御姿态。”秦安南笑了下，“所以，我的话你还是听进去了。岑令，我不敢自称拯救，这只是警醒，看在我们曾经差点迈入婚姻的份上，我才会不顾那个精神病的威胁，不顾你的冷嘲热讽做出这个警醒……啊！**** ！你什么毛病！”
说话说到一半，就被岑令一拳打到面门上的秦安南摔坐在身后的车座上。
“不要一口一个精！神！病！”岑令咬着牙，狠狠地说，“你空口无凭！不要像个**一样恶意污蔑！滚出去，你再多说一句我会一脚踹在你命根子上！”
其实岑令这两年在人前很少爆粗口了，她少有的粗俗话让秦安南的脸微微扭曲。
他站起来，眼神似乎是恨铁不成钢：“你不警惕，会后悔的。”
“出去！”岑令有些失去理智了，短短十分钟她的大脑里充斥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信息，扰乱了她引以为傲的理智思绪。
秦安南抓起了桌上的证据，转身朝外走，他察觉到再留下来多说无益。
“最后。”他开车门前回头，“我和沈清淼的事没有结束，她践踏了我的尊严，我不会善罢甘休。精神病就该待在精神病该呆的地方。”
他迅速迈出车外，关上了门，挡住了岑令扔过来的水杯。
那是一只塑料水杯，“咚”地砸在车门上又被弹回了一点，滚到了岑令的脚底。
是她和沈清淼一起挑选的。
岑令蹲下身捡起水杯，当初担心玻璃杯在房车上有安全隐患，两人决定买塑料的，沈清淼挑了好久，选了材料最安全的塑料杯。
岑令闭上眼睛，眼前清晰地浮现出沈清淼浅笑的样子。
“这个材料好，接热水完全没有问题，就买这个啦。”她笑的那么好看，要不是带着口罩岑令一定会忍不住吻他。
步步为营，蓄意接近，扮演……
她无法相信。
从她主动接近沈清淼开始，就一天天被她吸引，那愈来愈甚的情难自制，一度让岑令以为自己遇到了人生命定的伴侣。
现在却有人告诉她，这都是刻意为之的假象？
这让她如何接受！
岑令拿出手机，指尖发颤着点开沈清淼的朋友圈。
空白。
那些她与秦安南的过往，已经删了个一干二净。
岑令恍惚间记起，沈清淼曾经的朋友圈里，只有她和秦安南相处的点滴，她不知道那些朋友圈是她什么时候删的。
岑令的指尖在那一片空白上徒劳的滑动着，仅有的朋友圈删了个干净，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这个微信号的朋友圈，似乎就是为了秀恩爱而生，又在分手时完成使命完美谢幕。
岑令的嗓音中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良久。
她抬起头来，看着手机中接近沈清淼休息的时间，转身去了小厨房。
在她亲自证实这一切之前，她什么都不会相信！
不会相信！！

“姐，有人查那套房子的产权，我动了些手脚，他们暂时查不出来。”
“可迟早会，而且不要小瞧监控系统。所以……放开手脚吧。”
“可这样顺着查下去，之前的所有伪装都会被揭开，现在网络系统这么发达，顺藤摸瓜再方便不过！那到时候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就知道吧。”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错愕了下，愣了一会才开口：“姐，你决定了？”
“她既然已经怀疑了，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日，我也没有打算永远瞒着她。”白皙的指尖弹了下烟身，一簇烟灰落在了洗手池的边缘，像纯白雪地里的一点脏污，“吴靳，谢谢你做的一切，可以停止了。”
“你不用对我说谢谢的。”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苦涩，“是你救了我，给了我新的生命……”
剩下的声音被淹没在熄灭的手机屏幕里。
女子已经挂掉了电话。
沈清淼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防护服穿的严严实实，口罩也戴的整齐，护目镜下的眼睛微微眯着，嘲讽般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寂寞地燃烧着却等不到一张红唇的香烟逐渐烧成了烟蒂，被女子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垃圾桶，只有洗手池的烟灰和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烟味证明了它的存在。
她知道吴靳要说什么。
救了他吗？不不不，她只是动刀做了个手术，她只是想知道，那个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求生欲的男人换一张脸，是否真的能生机勃勃地活下去。
结果他活下去了，就因为换了一张脸，希望像是蒲公英一样在他身上扎根繁衍。
让她嫉妒而艳羡。
不像她，即使换了一张脸，还是空虚地像沙漏，盛不住一半的快乐——她真正渴望的人，不在她的身边。
她用尽心思，千算万算，终于把这份渴望揽到了身边，丝毫不顾这份渴望会不会灼伤自己。
她救了他？
呵呵。
可她救不了自己。
阿令，交给你了，查吧。
你是会愤怒，还是难过？还是疑惑？你会扇我一巴掌吗？或者将我从你身边推开？
阿令啊，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手机又一次无声地亮了，那是一个每次通话后都会被她删除通话记录的号码，试图来欺骗自己与这个号码通话的事实，可这样的删除显然是没有用的——她已经将这个号码记得烂熟于心。
手机坚持不懈地亮着。
沈清淼最终接起了电话。
“喂，沈女士，您已经三个月没有来医院了……”电话中传来是英文。
三个月了吗？
沈清淼拿开手机，电话中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
“喂！喂！你有在听吗？”电话中的声音变了调，似乎被另一个人夺了过去，“沈女士！你是一个病人！请遵照医嘱！如果不是你比起其他患者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十分配合治疗，也有着极强的自控力，我们绝不会答应你离开医院的。但你已经三个月没有复查了，如果你违背了约定，我们可以……”
“可以什么？把我关进去吗？”沈清淼低声一笑，“博士，我只是困在了Z国W市。药我有定时吃，也没有出现任何放弃治疗的念头，更没有逃避的想法，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不要放弃希望，你曾经那么艰难才闯过来的。”
“当然，我有……无法割舍的人。我最近的状态好了很多，如果您看到了会惊叹的，我已经能平静地去对待让我愤怒的人和事，那些过去想一想都要发疯的人和事。”
“你找到你的药了？”
“是的，我找到了。”
“恭喜你。有她的陪伴和帮助，你会容易太多，会越来越好的，我为这个消息感到高兴。”
“是的，我也很高兴，谢谢。”
她找到她的药了。
但她也不知道，如果她失去了这药，会怎样。

其实更了两次，但都和谐了....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语言啊，想不明白，心累，晋江上有，同名

你可愿，与魔鬼共舞，共沉地狱？
这是沈清淼没有问出的话，却透过她含着泪水的黑沉沉的眼珠透出来。
岑令在那样的眼神下沉默。
细腻的指腹缓缓抚过岑令的眉宇，那样柔软的触摸触发了岑令旖旎的回忆，在过去短短一个多月里，在这间临时租住的房里，在那张大床上，这样柔软的指腹抚摸过她身上的每一处，比弹钢琴还要跳跃轻灵，又比棉花还要棉柔温和。
“不要皱眉，我不想看到你皱眉。”沈清淼轻声说，“如果你的问题已经得到答案了，那我的问题不需要你的答案，你无需回答。”
岑令的睫毛上下扇动，划过沈清淼的掌心，麻酥酥的痒。
沈清淼缩回了手，微微攥起来。她垂下目光，忍受着心头一波又一波的悸动——她真害怕这手会不受控制，抓住面前的人，控制她，强留她。
“我后天就回北京。”岑令站起身来，垂着眼，“志愿者最近也都陆陆续续回省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
一切尽在不言中，决定什么时候回北京的，不是沈清淼所在的医院的院长，而是她。
“你有没有想过，我来武汉是为了你，你现在却问我什么时候回？”沈清淼的声音很低，她克制着指尖的颤抖，将那些汹涌的恶念压抑。
她终究要离开自己，就像自己害怕的那样，毫不留情！
没有一点点犹豫！
既然如此，留下她，不顾一切代价，留下她！
这个声音一直在催促，如同含着无数个淬毒的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沈清淼的神经，她狠狠咬着牙，下唇现出充血的齿痕。
“我知道有我的原因，但你来这里，绝不仅仅是因为我。”岑令轻轻叹了口气，“我看到你在医院工作的那么辛苦，脸上留下的深色红痕现在都没有消，早出晚归，饮食不规律，这一个月来瘦了六七斤，我只不过开车送了一个月的饭都觉得疲惫无比，更何况你。若只是为我，你又何苦这样付出，淼淼，不要妄自菲薄，我绝不是你的全部，生活于你而言，有更多的值得。”
理智上，岑令是极其欣赏沈清淼的，有多少人能在她那样的经历下浴火重生，勇敢的活下去，并且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事业？从世俗的眼光来看，无论是相貌、能力、意志，还是财富，她都是优秀的。同为女性，岑令在这样的沈清淼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是并不和传统女性观念相容的影子。
可是她爱上的那个沈清淼，却不是这个样子。
她爱上的那个沈清淼，楚楚动人，娇气活泼，单纯如白纸，诚挚如明镜，又热情如火焰，可无论是哪一刻，沈清淼都体贴照顾着岑令，如涓涓细流般温暖着岑令，给予着岑令不曾体会过的，来自同性的依赖、信任、照顾。
岑令爱上的那个沈清淼啊，是真真正正的清澈溪流，而不是表面风平浪静却随时可能涌起波涛的大海。
她爱上的沈清淼啊，不会像此时这样，藏着礁石和暗流。
原来自认为不传统的岑令，也有着传统的目光——岑令心里暗嘲着自己，眉眼中浮起一抹苦笑。
她终究是个俗人，是一个无法接受欺骗和背叛的俗人。
爱就在那里，没有消散，可她却不想面对了。
起码现在不想。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我很好，你不配，是吗？“沈清淼站起身，收起了脸上泫然若泣的神色，既然这样的神色已经无法再让眼前的人心软。
她输了。
这场和自己的打赌，她输的彻彻底底。
“对不起。”岑令扭过头，阖眼不看沈清淼，她自己都能想到这样的神色动作对一个爱自己的人而言，有多么残忍伤人。
沈清淼爱她吗？
爱的啊，她话中字眼，眼中情愫，举手投足，都在告诉岑令答案。
就像沈清淼反问的那样“你说，我爱你吗？“，她未曾说出爱，却无一刻不在爱。
可她为什么爱自己，就因为那次被自己遗忘在记忆深处的帮助？
岑令至今不曾记起的举手之劳，让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跨过十年的岁月，义无反顾寻她而来，视她为光，这太沉重也太珍贵，又那么莫名其妙，像岩浆一般，让岑令却步。
这念头清晰地浮现在岑令的脑海，另她惊觉原来自己也有这样酸腐的时候——酸腐又决绝。
“对不起。”岑令又一次开口。
若是旁人胆敢如此耍她，岑令必然要寻机会报复回去，即使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更何况她早已不视他们为亲人。
可沈清淼……岑令怨不了，恨不下，舍不得。
终究不过四个字：无法面对。
那两句对不起，与其说是给沈清淼的，还不如说是给自己的。
对不起，岑令，你终究缺乏勇气，去面对这段感情。
沈清淼唇瓣微抖：“你以为，我们两清了？”
“到此为止，好吗？”岑令揉捏着鼻梁，“好聚好散，我们都是成年人。”
“可，可你刚才，你刚才还在安慰我！”沈清淼从墙壁上的穿衣镜中看到了自己，散乱的头发，红肿的眼睛和狂乱的神色，只是一瞬间，她就慌张地移开目光，捂住脸踉跄地退了两步。
她不能是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太丑了！阿令一定不喜欢！一定是她现在的样子太丑了！

“岑总？”杨灵又重复了一句，拿着文件夹的手指紧了紧。
坐在办公桌前颦眉深思的人显然还是没听到秘书第二次的发声提醒，杨灵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岑令，心里有些担忧。
从一周前岑总从武汉回来后，心里便装着什么事，行事比以往更加雷厉风行，每日的日程安排的满满当当，累的她这个秘书都前脚打后脚。因为工作安排太满了，也没人敢触明显心情不好的董事长的霉头，所以最近全公司都在敬职敬业地加班，过年加上疫情影响的假期后遗症还没缓冲过来，就被一堆堆工作压得喘不上气，着实累得慌。
不过大家心里是开心的，和秦氏前段时间的合作，让公司顺利搭上了高端市场的便车，公司大胆推出的高端饰品系列销售额和口碑都十分不错，未来的发展道路拓宽了很多，对普通的打工人而言，切切实实拿在手里的一大笔奖金是最振奋人心的，所以连续几天的压榨式劳动并那么让人难受。
所以，平心而论，全公司最不高兴的，反而是顶头上司岑令。
作为她的贴身秘书，杨灵这几天承受了颇大的压力，昨晚都没忍住和小姐妹喝了几杯酒试图**高度紧张了几天的神经。
就像这会儿，剩十分钟就要开会了，所有人都已经坐在会议室严阵以待，而开会的人还在电脑桌前盯着屏幕发呆，而那电脑屏幕还是黑的。
杨灵瞅到暗着的显示屏，心头跳了一下——又是这样，这一周她已经撞见好几次岑总这个状态了，这搁在岑总身上实在是稀奇。
但此时的杨灵生不起一丝丝猎奇的心思，她张了张嘴巴，试图不要命地发出第三次提醒，心里都快急哭了。
没等她第三次提醒，思维游离的岑令却突然回了神，她站起来，神色平静地瞥了眼墙上的钟表。
“到点了，该开会了。”岑令边走边问，“人到齐了吗？”
杨灵如蒙大赦：“都到了，岑总！”
岑令轻轻点头：“好。”
今天这场会开的时间并不长，会后杨灵正打算像前几日一样开车送岑令回家，她可不放心时不时神思游离在外的岑令自个儿开车回去。
但岑令并不打算回家：“我打出租去一个地方，你早点回家休息吧。”
岑总打算打车去哪里？会和这几日困扰她的事情有关吗？杨灵没敢问，满腹疑虑的离开了。
岑令在出租上接到了秦安南的电话。
“怎么样？不打算找我聊聊吗？”秦安南的声音轻挑，带着一丝戏弄和幸灾乐祸。
从他知道岑令一个人回到北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这是早晚的事，从他给岑令透露那些消息起，他就知道这两人绝对走不下去，毕竟他认识的岑令实在是一个瑕疵必报容不得沙子的女人。
“聊什么，聊一聊你给我的公司做了嫁衣？聊你被秦董狠狠批了一顿的事？”岑令不紧不慢地回应，嘴角却紧紧抿了起来。
在她还是秦安南未婚妻的时候，秦宵看重她的实力和手腕，对她还算是不错的，她也愿意称秦宵一声秦伯父。而在这次半合作半竞争的角逐中，她对秦安南一点都没留手，靠着秦家的桥梁搭上了台阶，走出了一条阳关大道，公司后面的发展潜力巨大。
这些虽然离不开岑令自己的苦心经营，但确确实实算是乘了秦氏的东风。
然而自古商场如战场，亲父子都不留手，更何况秦氏不过是合作伙伴，而她只是公平竞争并没有使阴招下绊子。
道理是如此，但秦氏总归是不舒服的，那句秦伯父，估计是短时间内叫不得了。不过话说回来，商海中今日水火不容明日把酒言欢乃是常态，岑令期待着下一次的合作。
秦安南果然被岑令的反问噎着了：“.…..日子还长着，你不要得意太早。不过你明知我在说什么，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滋味不好受吧，岑总？”
岑令冷笑一声：“彼此彼此，总归我还是赚了钱的，不亏。”
“岑令，老实说，我们之间不必这样剑拔弩张，毕竟我们都是被戏弄的倒霉鬼。”秦安南的声音正经了一些，“我想你应该查清楚了，你准备怎么对付她？我可以帮忙。”
“哈！”岑令发出一声惊奇的感慨，“不不不，你错了，我们不是一路人。而且我以为我们之间是反目成仇却为了工作不得不假笑相迎的关系，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你帮忙。”
秦安南沉默了几秒，倒是没有生气，这件事上他确实理亏心虚，但越是这样，他对沈清淼的怨念便越多，过去那些虚伪的美好记忆全部成了噩梦一样的存在，奚落嘲弄着他。
“既然如此，那你就当是我在向你确认，你们之间结束了对吧，如果我对她下手，我希望没有莫名其妙的阻碍。”秦安南轻松地说着，心里并不以为然。
他自认为比较了解岑令，如果他要对沈清淼做些什么，岑令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这个女人心狠着呢。
岑令把手机拿远了些，神色阴沉地盯着屏幕，心头一阵凉意，说不清是为了男人的薄情寡义还是为了对沈清淼的担忧。
她狠狠锁起眉头，眼中挣扎的情绪如云翻滚。
“秦安南。”岑令捏紧了手机，“当初你自己犯贱犯错，赖不了任何人，如果你能认清楚这点拿得起放得下，我倒还觉得你有种。”
“你什么意思！”秦安南的呼吸急促起来。
“你听好了，我们没有分手，不过是吵吵架拌拌嘴而已。”岑令眯起眼，“如果你非要做些什么，我不会袖手旁观！”
“你开什么玩笑！你脑子瓦特了？那家伙明显有病哎……”
“嘟嘟嘟……”手机里响起了盲音，岑令已经挂断了。
秦安南在另一头捏着手机疑惑焦躁，深觉不可思议，岑令在这一头已经快到目的地了。
“和男朋友吵架了？”出租车司机笑呵呵的问，觉得这个客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新闻还是报纸上来着，似乎是个企业家。
他有些不敢确定，倒是忍不住多瞅了几眼，刚刚也听着岑令的通话，还以为是男女朋友吵架。
车刚好到了地方，靠边停了下来。
岑令付了钱，拉开车门，动作顿了下。
“不是，是女朋友。”
风轻轻送来这句话，又被关在了车门里，司机师傅透过窗户看到岑令的背影，挠了挠头：“我听错了吧……”
岑令没有穿高跟鞋，像猫一样静寂无声地从走廊这头走到了吴靳的办公室前。
这里仅有的几个员工知道她，并没有阻拦。
所以当吴靳听到门开，皱着眉抬头埋怨时，半句话便卡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
“谁啊，怎么不敲……门……门。”他眨了眨眼，脑子转的贼快，眼瞅着岑令神色不对劲，忐忑了几天的小心脏却是落到了实处。
早死晚死都要死，来得早免得日日担惊受怕！
“岑姐啊！”吴靳站起身来迎，“稀客啊，小刘，给岑总冲杯大红袍，用我上次在拍卖会上买的！”
“不用。”岑令冷声道，阔步走到吴靳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长腿一弯，斜坐在了沙发上，纤长苗条的身材愣是做出了大刀金马的气势，“告诉我，你和她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