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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在军旅,记述自己参军入伍到退伍的故事!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2003年12月入伍,2019年12月退伍,十六年的军旅生涯,十六年的青春岁月,太多的感慨,太多的历练。为纪念我的青春岁月,也为了铭记军旅生涯,结合当兵以来所写的日记和一些随笔、空间日志等,补充其中,丰富素材,本着回忆美好时光,从中吸取经验教训的原则,更好走好未来的人生路,开创美好新生活,把入伍以来的经历,心得体会,记录下来,以志纪念!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第一篇初入军营
第一章新兵连的日子
一、2003年对于国家来讲是不同寻常的一年。因为非典型性肺炎肆虐横行给人造成恐慌,而这一年的上半年,我的厌学情绪达到了极点,终于在六月份辍学回家。经家人亲朋多次规劝无果后,于八月底去省会石家庄市千喜鹤职业技术学校学习面点。我是属于脑笨手也笨的人,学东西并不快,不过也学认真。对于普通的馒头、包子、油饼倒也学的会。这个学校是千喜鹤集团专门培训餐饮保障人员的单位。因为他们承包了诸多军校食堂。
我于10月初与几个同学一起去分到南京,南京有不少军校,最后我和另外两个人被分到南京炮兵学院餐饮部。学院位于江宁区汤山镇,属于市郊区了,到那里才知道,不用经过培训,照样可以在这里工作。周围许多人都是在招工市场招来的。我工作的地方是主食加工间,有一名班长和五个员工,一共六个人,负责三个食堂,大概一千多人的主食。我刚去时,正巧赶上地方中学生在学院参加军训,由于人多食堂少少,要分两波次就餐,也就是说一天开六次饭。我们的工作量也比较大,凌晨一点半就要起床开始工作在半睡半醒间,来到主食加工间,我负责给蒸屉刷油,他们把馒头摆到屉上后,我再把蒸屉放进蒸箱。一直重复工作至七点多,到八点吃完早餐,出门回宿舍时,看到太阳头就懵懵的,稍微休息一下九点半就得去上班,午餐和晚餐主食都是米饭,我们从主食库搬来大米,把两袋米倒进一个大竹筐内,然后浇上水开始摇晃竹筐,以达到洗米的目的。每天忙到晚饭后,七点半左右就得上床休息了。
对于其他工种如:厨师、切配工,晚上则是自由时间,赶上学院放电影也可以看一场。我们主食工,有一点可以保证,每人轮流休息半天,也就是六个人,每天保证五个人在岗即可。当然大部分轮休时间我都用来补觉,一次轮休我去了汤山镇,因为知道自己将要回老家,在集市上给爷爷和爸爸买了一副手套,给奶奶和妈妈买了一双拖鞋,并在一家位于小河边上的理发店理了个发。为什么要辞职回老家,源于一个电话,是二姑打来的,问我当兵去吗?在我印象中,当兵是十月份就走了。我说这都十一月份了,不是征兵已经过去了吗?二姑说还没有,你去不去?我说去吧!那时也是懵懵懂懂,对于当兵是什么没有概念。彼时,我的人生轨迹将发生改变。
我的二姑父也是一名军人,从一个农家子弟经过自己的努力,当上了副团长,实属不易。2003年12月正是姑父担任所在团的接兵团长,正有此机会。经过一番体检与政审,因为要去姑父所在的单位,由于我们县没有指标,所以从邯郸大名县入的伍。
二、2003年12月11号,爸妈一起送我去邯郸市大名县,来到大名古城,我的内心有些忐忑,因为毕竟是要去当兵。然而年龄幼小不谙世事的我,对于自己的从军路,并没有太多认识,对自己将要面对的生活也是毫无准备。到那里第二天就去武装部,领了衣服、被褥、战备包,当穿上肥大的冬季作训服,我倒没怎么在意,只是不经意间。看到妈妈转过头去,而我也没有想到这军装一穿就是十六年。
12号下午我们就乘车去邯郸市,我爸妈也上车一同前往,当我坐上车后不久,听到后排座位上有人小声抽泣,转眼看去,窗外许多家属在与车上的人挥手告别。有的还边拍窗户边哭泣。接兵干部只好催促大家把窗帘儿拉上,汽车终于出发了。战友们各个低着头,他们知道身后是亲人们不舍的神情,同时也承载着众多的期盼,期盼他们在军营能有一番作为,下午六点钟,我们来到了邯郸市军供站。下车后,爸妈就回老家了,内心有些孤单无助,不过却没有哭。我们全体新兵在一个大房间内席地而坐,也在互相交流着,并与几个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到后半夜,大家歪七扭八的倒在自己的行李旁睡着了。
12月13号凌晨五点钟,匆匆吃过早饭,就来到军供站大门前的小操场上,列队坐下听接兵干部讲话,之后有一位拥军老大爷为我们鼓劲,祝福,大概天蒙蒙亮时,我们进站上火车,一路上也是与人聊天。不过在做了几个小时车后,我逐渐的产生悔意。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好好读书,却要来当什么兵?在我之后写给家里的第一封信中,也阐述了此意,妈妈看到这封信哭着说"让你上学你不上,现在却后悔了"。火车在中午时分到达北京西站,这是我人生第二次来北京,上一次是2001年暑期。之后我们转乘大巴车到北京站,等着乘坐去驻地的火车,晚上十点多到达唐山玉田县火车站。外面已是一片漆黑,部队派了解放车来接我们,坐在大车厢内,当车辆行驶起来封闭不严的车棚四处灌风,让我们更加感到了寒意。经过一路颠簸于晚上十一时许,我们终于来到了位于燕山脚下的营区。茫茫夜色笼罩的军营,远处的群山依稀可见。营区内有两栋三层楼,分别是坦克二营和坦克三营。我来到位于西半部的二营。在楼前,新兵连长点名,第一个点到我的名,让我去二排,在上楼梯时,遇到一位身穿绿色军大衣,脚穿凉拖鞋的老兵,心想这大冬天的怎么穿着凉拖,不冷吗?殊不知自己在今后的日子中,早已习惯了一年四季着凉拖的生活。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我们团成立一个新兵营,下辖五个新兵连,按建制顺序坦克一营是新兵一连,我们二营则是新兵二连,辖三个新兵排,分别对应二营的四五六连。二排则属于老兵连的五连,一开始我分到三班,跟随班长来到宿舍内,匆忙收拾一番。看到宿舍内睡了几个人,以为是想象中的老兵,后来才知道他们也是刚入伍,只不过比我们早来几天而已。在诺大的餐厅中,我们十几个人吃了军营第一餐——面条。俗话讲:引来的面条,送走的饺子,在几位新兵班长的品头论足中,我们吃完了面条。回到宿舍已经十二点了,班长张罗着赶快睡下,我在上铺最靠窗位置,铺了褥子,打开被子却没有枕头,只能将棉衣折一下当枕头。其实部队直到两年后才配发的枕头。
三、入伍第二天也正式开始适应期。四班班长马海洋,山东滕州人,九八年兵,在私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让我去他们班,也就跟着去了,排长刘德文为了摸清底数,挨个问每个人有没有关系,问我时,我说没有,后来不知谁说我是政委的关系,这才重视起来。其实我并不认识政委,几经打问,我才说出二姑父是副团长的事来。来到四班依旧是住上铺,靠东侧墙靠窗的位置,巧的是对头睡的战友是邢台老乡贾超超,隆尧人,一块从大名入伍。他老姨夫时任我们装甲一师副政治委员。在远离家乡的军营,我们相聚在一起,真是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到12月15号,最后一批秦皇岛抚宁、昌黎等地的新兵报到后,整个新兵连也到齐了。即将开训,每个新兵班一共有十个战士,一个班长。下面我介绍一下我们班的成员,班长马海洋前面已说过,按队列大小个的顺序,排头孟宪东,内蒙古莫旗人,第二是我同乡贾超超,第三是管昊毅,河南正阳人,第四是武斌,山西太原人,第五杨振,内蒙古牙克石人,第六赵鹏飞,秦皇岛昌黎人,第七杨森,北京密云人,第八赵政,吉林梨树人,第九周冬冬,河南正阳人,第十就是我了,年龄和个头均是最小。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将一起摸爬滚打,在军营中历练成长。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我们十个人与班长形成了管理关系。班长教给我们很多东西,在印象里新兵训练会很苦很累,挨打受气,班长脾气暴躁,打人是家常便饭。其实我们班长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脾气秉性很温和,也很实诚。对我们纵然严要求、严管理,但也不失大哥般的关怀与帮助。从没有无缘无故去暴练某个人。相比其他班,我们是幸运的,也是知足的。
到军营主要的一件事是学好礼节礼貌。因为部队是担负打仗任务的集体,必须有严格的等级制度,那样才能做到命令畅通,令行禁止。体现在点滴生活中,见到老兵要喊班长好,在楼道靠右侧行走,去别的房间要敲门打报告,还有诸如给他人掀门帘,其他班长来了,要起立等等。这些将贯穿整个军旅生涯。也在骨子里打上深刻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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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的第一个技能是缠背包绳。因为大家都是背着背包来到这里的,铺完床后要缠好背包绳,并放在床头褥子下成"八一"字样,也利于战备。之后是学叠被子,众所周知,军营是直线加方块的方阵,那我们的内务也必是直线加方块,叠出来的被子号称"豆腐块",这"豆腐块"可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是经过千百次的锤压与抠捏才呈现的效果。班长给我们找来训练用的炮弹(教练弹),把被子三折之后用炮弹来回碾压,还有战友把宿舍内的桌子反压在被子上,用脚在踩在桌子上,增加重量,还有用哑铃、马扎等物品压的。实在不行,整个人趴在被子上,也可以。待压了一段时间后,我们把被子打开,在棉花上放一块帆布就好叠得多了。
我们的毕竟是新被子,没有老兵们的好叠,而且我们要赶在早操前叠完,每天四点钟,那个地熟悉又让人讨厌的闹钟,准时响起"懒虫起床,懒虫起床"的叫声。于是我们不得不迅速起床,抢占"地盘",室内地板上只能叠那么几个人,其余人还得去楼道叠,不断的压抠捏,有时叠起来感觉不好,又打开重叠、反复操作。经过两个小时奋战,终于成型,小心翼翼将它抱到床铺上。再进行一番反复修正,下床到门口位置远观,再进行修改。如此几个回合起床哨响起,迅速穿好外套,扎起腰带准备出操。
四、六点二十准时在操场集合完毕(冬季作息时间),开始跑操。绕院儿内的小圈(大概三百米)跑,第一次跑操就跑了五圈,停下后我就有些吃不消。在连长讲评时,我就有些头晕,旁边的三班长,让我蹲下才缓解好了一些。回到宿舍后就是打扫卫生,每个人都自觉,我则拿扫把扫地,又收拾内务,整理铺面忙活一阵,也来不及洗漱就开饭了。
整齐列队喊口号,唱军歌,进入餐厅,在座位旁站好,班长下命令坐下,才可以坐下开
饭,也必须迅速吃完,班长一放筷子,大家也纷纷放下,有时会在兜里装上几个馒头,训练时充饥。早饭饭后带回宿舍,收拾一番就开始训练。刚去时当然是练军姿了。不过当时也出于人性化管理,前两个小时在室内练,站军姿就在宿舍内。十个人分列两侧。班长讲了动作要领后,让大家站出汗后才可休息,在每人手指尖处和两膝间,放上扑克牌。对于出汗,有的人使劲不一会儿就会出汗,有人再怎么使劲他也不出汗,干着急也是没辙。我则属于前者站上大概半小时就会额头微微冒汗。一开始训练军姿,也就是站半个小时结束。到后来逐渐加码,最长时间占了两个小时。班长一说稍息,大家腿都迈不动了。上午在室外训练,主要是是入伍共同科目,队列、战术基础动作、手榴弹投掷、卫生救护等科目内容,在班排长下达科目最后提要求时,总少不了那一句"克服天气带来的不良影响"。终于结束了上午的训练,午饭后,老兵们都午休了,我们则要继续整理内务,压被子。新兵连后期我们也可以午休一会儿,但不让上床睡,多数战友是坐在马扎上背靠床架,小憩一会儿。
我与来自吉林的战友赵政,找到一个"好去处",就是下铺的下铺——床底下。通常我们俩找本书当枕头直接和衣躺在水泥地板上睡一觉,也是感觉美美的。起床后,来不及拍打身上的尘土,就列队集合进行下午的训练。下午四点半以后,就是部队的体能训练时间。每次脱去厚厚的棉衣裤只穿少量的衣服去跑圈,起初一般是十圈三公里左右。之后我们就出去跑越野了,绕着山路背着背包,跑五公里、七公里路程。随着锻炼增加,我也能承受了,已逐渐适应了,并努力奔跑着、前进着。
晚饭后六点半读报,由于我在南京打工,也说习惯了普通话,所以感觉普通话说的还可以,也积极去读报。七点看新闻,之后是政治教育,由指导员组织"革命人生观"之类的教育,并学习一些军营歌曲。在不断的学习中,也逐渐增强了对军营的认识。晚上九点钟是一日生活制度的点名,由连队首长组织,清查人员、总结一天工作、安排部署明天的工作。点名过后匆匆洗一下漱,(当然是纯凉水)然后再打扫收拾室内卫生就熄灯了,熄灯后可不是说就可以睡觉了,而是要进行体能训练,做俯卧撑、仰卧起坐和蹲下起立,做到冒汗时才可以。
有一天我们白天训练了单腿伸蹲,六个为及格,晚上体能训练时,班长说,有人能做五六十个,武斌(有些胖,做不了六个)说没人可以做那么多。正好我站在边上练蹲起,班长手一指我说:你做六十个单腿伸蹲给他看看,我心里也没底,只好硬着头皮去做,幸好可以换着腿做,到最后汗水流满了脸颊,顺着脸庞流到嘴里,我舔了一下是那样的苦涩,终于做完,口干舌燥之际,暖壶中已没有了一滴水,只好跑到厕所从大水缸(用来冲厕所的水)舀了一瓢,喝了一些才缓解了干燥,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但是有些高兴过早,因为夜里还有科目,那就是战备基础训练——紧急集合,急促的哨音,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朦胧间听到有人说"紧急集合了,快"。这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手忙脚乱中打起背包,来到楼道集合。班长卡表登记成绩,并检查携带装具是否到位。成绩不行解散回去睡觉,大家心里都明白,还要再拉一动,有的为省时间,就不脱衣服,不过班长挨个铺检查,起初我们也乖乖听命,后来学会了,班长来检查我们只脱一条腿上的裤子,露给他看,也就蒙混过关了。太累了,终于可以睡上一觉了,四点钟又要开始崭新的一天。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五、刻苦训练,立志超越。我们的军事训练是蛮严格的,队列养成、军人的仪态仪表必须符合要求,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约束,齐步走,走直线拐直角,立定转体,一举一动中虽然有些笨拙,但也透着一股子认真劲。有一天训练正步,班长示范了几次,让我们体会,并在百米跑道上两个人一组向前走,班长拿皮带在前边倒退着走,正步踢出来,要求腿是直的,正所谓"踢腿如风,落地砸坑",自我感觉良好之际,班长的皮带,(那时候是红色武装皮带,接头处是用铁做的,并阳刻"八一"字样)就生生的抽打在膝盖上,似乎每走一步就被打一皮带,到走完这条跑道,我的膝盖也是青肿一大块,不少战友也都了皮带抽。
战术训练让大家真正体会到了摸爬滚打的滋味。卧倒姿势不正确时,班长手里的皮带换成了柳木条,在阳光明媚的冬日里,那抽打在身上显得格外清脆响亮。我们与黄土地亲密接触的日子里,也有了不小的进步。低姿、侧姿、高姿、侧高姿,都掌握了要领。记忆中是管昊毅侧姿爬得特别快,每次比赛都得第一。
实弹射击和实弹投掷前的训练是充实而又艰辛的。趴在冰凉的地上,紧握钢枪练习据枪、瞄准,投掷手榴弹(教练弹)无数个回合,投掷时,心中默念着动作要领:撤步引弹,扭腰送胯,转体挺胸,挥臂扣腕。而在以距离为判定标准的本科目中,我的成绩始终刚够及格——30米,加助跑也就35米。一天训练下来,胳膊疼的抬不起来,这时候班长会安排大家互相抖抖胳膊,放松一下。
体能训练在军营是最基础也最苦累的科目,而体能训练又以跑步为重点,刚入伍时,我的体能素质很差。记得入伍后不久的一天,体能训练班长让跑时十圈,散开跑。我跑了几圈后遇到周冬冬,我跟了一会跟不上,还幼稚的求人家等我一会儿呗,他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还掷地有声的扔了几个字: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经此事件之后,我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超过他。
我刻苦训练,不懈怠,努力向前奔跑。我们营区门前几十米,就有一座大山,山顶有一只赑屭,托着一块刻有"古人种玉黍"的石碑。对于赑屭,老百姓习惯称乌龟与王八,所以此山得名王八山。我们有时候也组织爬王八山,当然不是去山上看风景,而是冲山头。我也
尽力向上爬,大家刚到山顶,班长就让我们下到山脚下再冲上来。我下山时,看到贾超超,武斌两人在半山腰就停了,但我依旧下到山脚,又冲向山顶。班长问我们几个是谁在半山腰处没下到山脚下?我也是太幼稚且诚实,说出是他俩,班长罚他俩又跑了一趟。这下把老乡都得罪了,不过过了两天就又和好如初了。那时真是太单纯。
到新兵连后期,经常组织打背包和大衣跑武装越野。这天下午我们出发了,沿着营区北墙一直向东跑,绕到郭家屯乡派出所,再折转回来,路程据班长说有七公里,我们一个排二十个人,我努力向前,并于贾超超互相喊着"坚持加油"等鼓励的话,终于到达终点。发现前面只有三个人,而没有周冬冬,我知道我这次超越了他。之后我们先到的七八个人一起拍照留念,至今还保存了这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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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集体挨打不记仇。在新兵时挨班长打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比如当时的六班,班长刘金楼,辽宁彰武人,综合素质很优秀,但打起兵来也毫不手软。有一个新兵犯了错误,班长用皮带头直接打到他脸上,瞬间脸上出现了红肿的"八一"烙印,后来又是这个战友,班长让他伸出手来,又是一记响亮的八一头,这次是打手心从手背冒出的血。当然,不仅仅是挨打如此简单,还有体罚,六班的战友有一个人在餐厅刷碗,没刷干净。他们班长让所有人用舌头舔,还没有刷的碗直接舔干净。
三班一个战友叫刘伟,偷着抽烟,班长发现后,让他一次抽十根,(我当时和几个战友在他们班门缝处看到了)并且在头顶上扣一个脸盆,脸盆阻挡了烟的散发,只能集中在脸盆下刘伟的五官位置。可想而知,十根烟把他呛的涕泪横流,这还不算完,三班长又把一包烟倒进水杯,泡烟叶水让他喝。还有一次一个战友上厕所没冲,他们班长则让他对大便池做俯卧撑。
相比于上述种种情况,我们班长还算仁慈,记忆中只有两次集体暴练的经历。第一次是大家去司务长(中尉军官)那儿领津贴,在走廊排队,不过总有人说话,我也与贾超超说话了。司务长还制止了我们一次,却不怎么管用。回到宿舍后,班长集合我们分列两侧,批评了我们说话的事儿,然后宣布惩罚措施:一人挨抽三皮带,打屁股并且把裤子脱下。我们一齐向后转,脱裤弯腰,我们几个实在孩子一脱到底,露出白花花的屁股,等待挨皮带,一人三计响亮的皮带,默数着,轮到自己,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终于打完了。待我提起裤子起来时,竟发现武斌只脱了单裤,里面还穿着厚绒裤挨打,班长却没有说什么,不过被打完后,大家也该干什么,干什么,从没有记恨班长。
第二次是有一天下午在外面训练,看到三班长教他们班新兵练习过四百米障碍。我们几个人也好奇,跟着过去尝试着过障碍,但马班长制止我们不让练习,不过没一会儿几个人又去玩,尝试着过,这下可遭罪了。我们这带头的是赵政,这次依旧是打屁股。不过不用皮带抽了,改成用拖把棍。但打赵政却用了板凳的横杆(特别硬),打在身上特别疼,打完赵政,当时就看到他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次我也是挨了清脆的三棍,那天我们班把水房的拖把都打断了。
在一次全排集合时,亲眼看到排长暴练了刘伟,真是拳打脚踢,打得刘伟鼻青脸肿,排长似乎在发泄对他的不满,总之在新兵时期,首先大家都有心理预期,知道也曾耳闻过部队打兵事件,挨打也是正常,但也不排除有的班排长,以个人好恶行使所谓的权力。不过还好,我们班长对我们大家都不错,所以说我们也是幸运的。班长也为我做出了榜样,四年后当我成为一名新兵班长时,从没有打过新兵。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七、为即将下连做准备。2004年2月1日,我们全体新兵步五公里,到团部大礼堂参加了授衔仪式,帽徽肩章领花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从这一天起,我们才真正成为了解放军战士,但距离合格、优秀的革命军人还有一定差距。
随着下连的日子日益临近,班长也加大了对我们的训练。为此,他制定了ABC计划。所谓A计划就是在午夜十二点,让我们只背心内裤,在操场跑圈,直到出汗为止。B计划是每个人任意挑选一个科目,俯卧撑、蹲下起立、仰卧起坐等,一直不停地去做,直到筋疲力尽。C计划有些恐怖,也是在午夜,让我们打起背包去后山坟场走一圈,但后来只实行了AB计划,C计划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实行。
记得一天夜里在清脆且短促的鸽哨声中醒来——轻装紧急集合,来到操场,班长说"实行A计划",我们就开始脱衣服,只穿背心内裤。二月份的北方还是处于冬天,在寒冷的冬夜,我们十个战友开始奔跑,因为一片漆黑,我也只顾向前跑,可以听到前后的脚步声,却没有看到一个人,直到跑了十几圈后,才微微出了些汗,班长也动了恻隐之心,才算结束,带回休息。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八、苦中作乐的我们。新兵连是短暂而又漫长的,说它短暂,是因为只有短短三个月,说它漫长,是因为在训练中所受的煎熬。新兵连又是美好的,只有在新兵连才是无拘无束的,因为下到老连队,要与老兵们生活在一起。新兵班,十个来自不同地域的战友走到一起,这是彼此的缘分。我们一起站军姿,一起冲山头,也一起挨打。在摸爬滚打的日子里,增进了彼此友谊,我这个人性格内向。在为人处世人际交往中很欠缺,直到今天也是如此。生活中有时也放不开,显得不合群。
比如晚上搞体能,有几个战友受班长指示去服务社(小卖部)煮方便面,还打了两暖壶啤酒回来,我感觉自己没出钱,就不好意思吃。在印象中,武斌、管昊毅,包括超超,对我比较照顾,像大哥哥一样关心着我。与赵鹏飞发生过一次口角,(早已记不清什么原因了)不过之后就合好了。我们在班长带领下去爬山,半山腰处有一个防空洞,(是当年东北野战军开设的)共三个出口。由于洞里漆黑一片,我们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后一名拉着前一名的衣服慢慢前行。班长在前面打着手电带路,一路上大家也大声交谈着,不觉间就到了另一个洞口,重新见到光明。
大年三十,我们全连都出去给驻地村庄清扫街道,并给村委会收拾院子。收拾完,村长拿出一筐橘子给大家吃。班里的这些战友有拿了两个、三个的都给我一个,我最后吃的比他们都多。春节前,我们一起布置了宿舍,拉起拉花,墙上贴上了小气球。喜庆的气氛营造得很好。在新兵连组织的联欢会上,我与另一个战友一起表演了一个节目,起初也并无准备,是班长让我临时上的,那个战友可以把书本放到指尖上转动起来。我的绝活则是将两手手背放到两肋,然后用力将两个肘关节碰到一起,做了一会儿这个动作,我又倒立走了几步,技能不熟练,表演一般,不过也是乐呵乐呵嘛。
二姑在五公里外的团部居住,也经常来看我。带上一些水果零食之类的,把身边战友羡慕坏了。我也是把水果分给大家一块儿吃。元旦那天,姑父也来了,准备带我去唐山玩一天,去姑父一个战友那儿,也是一个县的老乡。我很拘束也单纯,不好意思出去,因为涉及到给领导请假什么的。其实姑父已经给请假了,一个副团长,这点小事太简单了,我还是不愿意去,感觉不妥。不过汽车连一个上等兵也是老乡刘国民(十二年转业到唐山),姑父那个战友就是他舅,那时他非拽着我让我去,之后连拉带抱的才去了(现在想想挺逗的)。
坐着军车第一次来到唐山市,到姑父老战友的家里玩了会就已经中午了,到饭店吃了顿大餐,真挺好,在去饭店的路上与二姑交谈,说我学会走齐步了,就走给看。二姑让走在前面的姑父看,姑父也笑了笑。回到营时已经晚上了,战友们在俱乐部搞联欢。二姑和姑父一直无微不至的关怀着我,也贯穿整个军旅生涯,直到现在,太多的大事小情都要麻烦姑父,他们的恩情我永远忘不了。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九、日子过得蛮快的,转眼间就到了下连的日子。马班长也敦敦告诫我们,今后该如何与老兵们相处,又该怎样干好工作。每年都有去坦克兵训练基地学习的名额。我们班的武斌、管昊毅,他们一个学坦克驾驶,一个学炮手专业,因为即将要开学,赶在下连前,他们就要出发报到,我们班聚了次餐,即为欢送他们也是庆祝自己下连。但只是买了一些零食,大家一块吃了而已。利用休息时间,我们一起拍了些照片,留做纪念。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在一次讲话中,马班长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记得,他说:你们十个人现在都一样,再过十年,肯定就有区别了,有的人已经退伍,有的人还在服役,或者有人在打工,有人自己当老板。总之大家一定要勤勤恳恳工作,奋力进取,就一定会有收获。他在我的帽子上写了一句话"稳中求胜,勇于担当"。在新兵连我们说的最多的是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我在本子上反复诵念的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想人前显贵,必须人后受罪"。始终坚信吃苦是自己的资本,是财富。
通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我学会了很多东西,明白了怎样去当好一个兵。从点滴养成礼仪礼貌做起,牢记母亲的教诲"堂堂正正做人,勤勤恳恳做事",刻苦训练,掌握各项技能,尊重老兵,团结战友。在三个月的相处中,彼此增进了友谊,让我经历了不同以往的人生新体验,对于自己的未来,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因为毕竟心智都不太成熟。对于人生规划与目标,也没有明确过,只是在时间的推动下不断进行。接下来的老兵连生活,更是对自己的考验,该怎样尽快融入新的集体呢?我将承载着班长和战友的祝福,去迎接新的挑战,火热的连队我来了。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新兵排和新兵连全体战友合影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第二章卫生员训练队学习
一、2004年3月11日,我们经过三个月的新兵集训,光荣的来到老兵连,因为我们新兵班也是与老连队住在一层楼,只是老兵们集中居住,给我们腾出的房间,平时经常见到老连队的班长和干部等。所以并不是特别陌生。我与超超被分到了三排,坦克连队人少,只有三个排,每个排三个行政单车(坦克)。一辆坦克单车四个成员。来到新集体,代理排长(是个三期士官,东北人),先召集老兵们集合,分别做了自我介绍,并讲明了注意事项,收拾完自己的床铺,就开始投入新的工作了。新兵下连后,要进行专业训练。我被分到车长(通信指挥)专业。
每天到车场先练习通信专业用语,并结合实车学习电台操作,倒也学会了一些知识,除去训练,新兵们更多的是负责公差勤务,周末给老兵起衣服等任务。鉴于我姑父的关系,老兵们倒也没怎么欺负我,为我"开小灶"等。不过有一天我却与一个老兵起了冲突。还是发生在下连之前的3月7号,那天在餐厅吃完饭去刷盘子,刷完餐牌后盘里水滴,我甩了一下,不小心弄到在旁边餐桌前坐着休息的一个上等兵(第二年兵)的脚上,他是六连的战士,彼此也不认识,我只简单说了句对不起,之后,他把我叫住说:你个小新兵怎么这么没素质,说对不起就行了。我只好又赔礼道歉,但他得理不饶人,又说了些难听的话。我还是走了,把餐盘放到筐内,心里越想越憋屈。终于爆发了,跑过去指着那老兵开始骂,还是用家乡土话骂他。整个餐厅都安静下来,听我一个人喊,骂完我就跑出餐厅,听到后面有人追上了,以为是那哥们追出来要打我,刚转身一下子被一个人抱住,原来是班长,他和大个孟宪东看到我这样,追着出来。那个老兵随后出来,我们马班长竟然让那老兵给我道歉,之后我也没说什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这也是军旅生涯唯一一次与老兵起冲突。随着岁月的流逝,我的棱角早被打磨平整,再也没狠下心来硬一把。
二、3月25日晚上,我与超超打扫完餐厅卫生刚回到宿舍,准备拿工具到菜地干活,姜班长(代理排长)告知我俩:你们不用去了,收拾个人物品,明天去张家口学习,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早在新兵连,姑姑就问我下连后是去学开车还是卫生员,最后爸妈的意思是让学习卫生员。部队每年都有各种专业的学习名额,到指定的培训机构,学汽车驾驶,和卫生员是所谓的好专业,有一定关系才能去。
第二天23号,我和贾超超还有其他几个战友,他们的关系不问不知道,一问关系都不小。军区级的集团军的都有,我们一行十几个人,有一名干部带队,背着背包,提着行李箱,途经北京南站转乘火车到达张家口市,这是军部驻地,司机训练大队和卫生员训练队都在本市,下火车后由于学习地点不一样,就与超超他们几个分开了(超超学汽驾)。我和我们团其他几个战友,一起乘坐大卡车去卫生员训练队报到。
卫训队位于西坝岗33号,背靠大山,穿过大门,左转上坡,是集团军教导队,右侧则是地方一所职业中专学校。过了教导队,我们再向上爬,终于在半山腰停了下来,这是一块平整的院落,以前是208团营房。不过该团已经裁撤,卫训队驻扎于此。大门朝南,左前方是一个小山包,顶上一凉亭,登上山顶,可以看到整个市区。在营区西侧是高高的山峰,在夜幕的笼罩下很是雄伟挺拔,来到营院,有班长接待,开始挑兵,一个长得有些凶的班长(周本利,安徽阜阳人)我心想,千万别去他们班,谁知怕什么来什么,他把我挑去了他们班,不过这个班长后来对我还是不错的。来自集团军各个单位的新战士,(有几个上等兵)汇聚于此,进行卫生专业的培训,新的生活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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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开训动员,扬帆起航。4月1日等各单位人员到期后,我们全体学员以及教员、带兵骨干,一起参加了开学动员。队长、教导员、副队长分别讲了话,大意是鼓励我们认真学习,做好吃苦的准备。回去区队也召开会议,全队分为两个区队,一个区队又有两个排,一个排又分三个班。我们排长也是一个二期士官(代理排长)第七年,与马班长是同年兵,叫杨丙良,安徽阜阳人。(与周本利是老乡)别看个子小,也是个很强势的人,打兵也是信手拈来之事。不过倒没打过我,因为我也不是那种爱惹事的人。
在新的班级中,又认识了一些新战友,也是一个慢慢融合的过程。初次见面也是客气寒暄,但经过时间推移,如大浪淘沙,关系好的总是少数。不管怎样,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活。虽然是学习单位,但体能训练也不差。按计划一三五冲山头,营院两侧现成的大山,二四长跑,绕大门前的操场跑圈(一圈也就250米)也跑上小二十圈,五公里。周六则是到山下教导队操场跑大圈,考核五公里公里。记忆最深的要数冲山头,这里的山比玉田那儿高得多。学习前两个月,我们是冲到大山的半山腰,再折转回来,之后要跑到山顶,相比较野战部队,这里的班长只是在终点等大家回来,对于谁先到谁后到,也从讲评。但我始终是不甘人后的,内心总憋着口气,我不比别人差。所以每次冲山头,我都尽全力力向上冲,说是冲,其实也只是爬,有时会手脚并用的向上爬,气喘吁吁,口干舌燥,也在坚持着,向上向上,直到山顶。到了夏天,郁郁葱葱的山峦之间,枝繁叶茂,绿意盎然,煞是好看,而且在山顶俯观这个城市又是别有滋味。但我从不在山顶停歇,也特想欣赏下风景,却为了尽快回到终点,不得不继续前行。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说的是上山向上爬的过程简单操作,而下山,由于山路陡峭,一不小心就会摔倒,但我们往往下山时却是一路狂奔。在新兵连时从王八山上冲下山,班长教我们要把脚踩实,找准点,胆大心细,不过王八山,毕竟不高,下山路也短,而这里却是很漫长的,而且下到山脚还要继续跑上一大段路才能到达营区。
有一次,我们冲下山腰,还继续前行时,跑在我左前侧的一个叫高二强的战友,不慎摔倒了,顿时双手流满了血,很危险。另一个战友搀扶他,从一侧小道下了山,(是近道,但有班长在那里堵截,所以没人敢抄近道)。当奋力向终点奔跑时,发现跑在前面的人,并不多,大多数的时候跑到终点,我都会在前几名。不过班排长长从讲评过这些,但即使得不到认可,自己也继续坚持向前奔跑。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这是在卫训队站岗时的照片,那天路过的司务长给拍的,遗憾的是竟然没有戴军衔。那时也是风华正茂啊,可惜现在是饱受凤霜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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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认真学习,成绩优异。在进行理论学习中,我也是认真听教员讲课,并做好复习,每周都要进行一次理论考试。不过每人发了本《考试指南》,说白了,把指南上当次考试内容背下来就能考九十分以上。考前我也认真背记,成绩都不错,而且大部分98、99满分也不少。至今我还保留着试卷,所有成绩从没低于90分的,有一次出题偏难,所有人都考的不理想,顶多是八十来分。而我依旧得了九十分。这是为什么,一是自己背记扎实,另一原因是我给给教员王守文(上尉军官)当通信员,给他打扫卫生洗衣服等,他也照顾我一下,本来可能八十大几也给了九十分。
到后来我考试有了名气,每次在操场考试,战友们争相找位置靠我近些,让我给说说答案,其实这只是理论而已,实际操作又是另一个样。我们也学习了实验课去观看真的人体骨骼,班长说这人体骨架是在我们营区对面坑找来的,那个大坑原先是枪毙犯人的刑场。在进行肌肉与静脉注射时,都是学员之间互相练习,在屁股上、手背上互相扎。我与岳志强(吉林四平人)搭档。平时我们玩的也是挺好,有一次他把我手背都扎出一个鼓包来。当然我的实际操作水平也不行。其实在这学习完,也需要再回到各单位后,真正的去实践,才能提高技能水平。总之我也算学到了一些理论知识,不过以后却未从事卫生员专业而荒废了,忘记了大部分,但也记下了一些内容,算有点收获吧!
五、最苦累的一次整顿,有一次另一个区队的两个战友打架,其中一个被打成鼻梁骨粉碎性骨折,范队长让全队人员搞作风纪律整顿,说别的没用。早上起床直接打背包,冲上山顶。我们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从山顶一直向北绕到赐儿山、云母寺,下山到达公路,一直向南开始奔跑,在路过一个小广场时,有一些阿姨大妈们在跳舞。我当时就想"以后也让我妈与他们一样就好了,没事了,可以跳跳广场舞锻炼下身体。
清晨在宽阔的马路上。我们这支背着背包跑步的解放军战士就显得格外醒目。当太阳越来越高,车辆、行人逐渐热闹起来时,我们还在奔跑,一直到公安大厦再折转回来,跑到一个自来水公司。我们穿进去就来到了大山脚下,班长们说:翻过这座山,就可以到达我们营院了。不过他们不带路了,把全队分开,由各班自行找道路回去,我们班还是幸运的,没走多少冤枉路就顺利到达营区南面的山坡,看到熟悉的营院,来不及休息,大家一路狂奔,终于返回营区。
据说有的班级绕的迷路了,折转几次才回来,到达营院时,已近中午了。这次残酷而锻炼人的长途奔袭,有不少战友掉队。有个小胖还被送了回去,是有脱水的症状。我凭着毅力,终于坚持到最后,度过了苦累的整顿时光。
脸盆的作用功能:我们营院在半山腰,西侧偏北坡道处有户人家,养着几头奶牛,为了喝上免费牛奶,领导让我们去帮他们干些活,翻地同时还要清理牛粪,正好我们营区东侧坡下有一些苹果树,树林边有肥沃的土堆,排长让我们每人拿个脸盆。上山时,用脸盆端土倒到奶牛场,下山时,再用脸盆端牛粪,(幸好是干的)倒在在苹果树下,如此往复。俗语讲"远路无轻载",来回端一次两次没事,不停的往返上山下山的,那叫一个疲劳,谁让小新兵们实在呢,除有个别偷懒的,大部分战友都像辛劳的蚂蚁一样,往返于奶牛场与苹果林。
其实,脸盆还有一个功能,炊事班每周六组织包饺子,活面需要面盆,十几个班的人,炊事班哪有那么多面盆,大家只好找了各自脸盆来活面。
对于站岗,初入军营时,充满了神圣和向往。但新兵连不让站岗,下连后也与老兵站过一次,我用军姿的标准站着,老兵还劝我不用站那么直,多累啊,自己也放不开,还是站着军姿。刚来卫训队时,大概四月初的一天,轮到我与朱祁伟(江西人)站夜岗,那天也是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山顶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雪,我们来到大门口,在一侧立柱旁。我对他说,咱俩一人站一小时吧,(一岗两小时),我先来。他也没说什么,我又用军姿标准很实在的站了一个小时。等时间到了,我对他说:该你了,这时他来了一句,夜岗都是流动岗,不用一直那么站,我一下子很是郁闷。
有一次到学习后期都放松下来,一天轮到我和霍晓东(山西人)站夜岗。他更生猛说:咱俩一人一小时,你先去我先睡一会儿,时间到了,你再叫我。我只好一个人去站,在昏黄灯光下徘徊,漆黑的夜色,空旷的地域,远处山上传来山猫如婴儿啼哭般的叫声,有些瘆人,我蹲坐在马路牙子上煎熬着时光,毕竟年龄小,一个人独自在深夜还是有些胆小的感觉,终于熬到时间到,下岗回去叫战友起来。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还有一次,我与一个上等兵姚晓伟(山西人)一块站岗,夏日里清凉的风,徐徐吹来,刚刚晚上十点多,喧嚣的人们还意犹未尽的体验的夜生活。姚班长带着我,直接上了营门前的小山包,坐在凉亭的长椅上,看着这座城市灯光闪烁,川流不息的车辆,我们不禁感叹,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当我们一边欣赏这惬意的风景,一边聊家常时,听到有人在呼喊岗哨——不好领导来查岗了。我迅速跑下山,发现是教导员来查岗。幸好姚班长反应快说"刚才我们看到这山上有人,过去查看了一下"。教导员不再追问什么,让我们站好岗位。在夏夜的凉风中,我们站完了一班夜岗。
在学习期间,我分别获得了嘉奖和优秀学员的奖励。这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无异于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和骄傲。当然也是自己一点一滴干出来的。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工作训练,自己也是当之无愧的。大概在五月份,我被挑去给排长杨炳良当通讯员,住在他的单间里,每天负责起床叠被子打洗漱水,把牙膏挤好,毛巾摆好,等他洗完再去倒掉水。
晚上还要打洗脚水,杨排长洗完脚顺手把袜子扔进水里,我就在他的洗脚水中给他洗袜子,周末再给他洗衣服,内衣外套无所不包。到七月份评嘉奖时,杨排长给了我一个。之后又把我介绍给王守文教员(上尉军官)当通信员,但也只是局限于打扫卫生洗外套这种简单的事儿,不过人家对我也挺好,临近毕业还给了我一个优秀学员。
楼主:郑在军路  时间:2020-02-15 09:08:19
六、生活中的娱乐活动。对于那时的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周末,我在周末要洗许多衣服,但洗完也就可以休息了。俱乐部有台球和棋盘我对此兴趣不大,大多数战友是去看电视(不像现在的新兵们,都是玩手机)。
在一个周六的晚上,我先去服务社花一元钱买了包锅巴,然后倒在上衣口袋里,来到教室,找个边上位置,边吃锅巴边看电视。为了营造一种氛围,大家也不开灯。我看会电也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到九点多快点名时,一个战友把电视一关,大家哗啦啦摸黑出了教室。我有一点印象,但却睡意袭来又睡了,等熄灯号响起,我才醒来,漆黑一片的教室只有空空的我,当我起身走向门口时,发现门被"铁将军"把门——锁上了,慌乱中听到东侧教室有响动(另一区队教室)。果不其然有几个战友从东侧教室出来,我发现了救星,拍门喊他们过来,让他们去叫我们班长。不一会儿,周班长和几个战友来救我了,他们一直在找我呢,以为我当逃兵跑了,真是虚惊一场。
有时周末,我们去到西侧不远的山坡处,山石陡峭,还要一个防空洞,有几个拍照、卖收音机的人在那里招揽生意。我与战友也拍上几张照片,以留作纪念。在一个雨后初晴的下午,我与几个战友出到营门外,在杂草丛生的山路上去游玩闲逛,看远处的城市,也看高耸入云的大山,即使弄了一身露水,也乐此不疲。
在我们营区下面是一个中专学校,可能是校长与我们领导联系了,组织我们参加电脑操作培训,交一百六十元钱,发本书并教习打字制作表格、幻灯片等内容,我也报名参加了。确实学会了一些知识,自己的电脑操作也是从那时打下的基础。本来还要学flash动画的。由于卫生专业课程紧张,并有上级领导来检查,也就不了了之,钱也没给退点。那是一个月津贴90元,我有时能剩个四五十,这一百六十元还是让妈给打了三百块钱过来交的学费,不过也算学习了一些知识吧!

楼主:郑在军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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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天涯杂谈

发表时间:2020-01-02 18:41:43

更新时间:2020-02-15 09: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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