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短…嗯。背痛，明天再更，躺平了。大家晚安。

今晚更新。
所以说生活就是很狗血。
今早太后垂询，“你是不是在浴缸里掉色了？”
……次元壁都穿了。
以及……不，我不是，我没有。

Dissertation终于要结束啦。最近就更新。

“是我做错了，怎么样都好，只是……你不要这样不理我。”

沈澜没有说话，他沉默地将东西整理好，走到门口把小药箱连同托盘递给警卫。

又回来坐下，他并不开口，何杉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房间里没有半点声响，连呼吸都轻微而不可捕捉。

直到远远传来模糊的钟声，已经是九点了。何杉觉得似乎过了许久，久到他每一个关节都锈住，仿佛一动便会听到摩擦的声响。

撒娇求恳都是无用，开口辩解也无益处。他从来清楚沈澜性格如此，行事方式也从不具备任何与温吞相关的特征。

只是沈澜对他，没有任何一次，与对他事相同。以至于他纵然清楚了解，也常常忘记，映在他眼中的沈澜，才是特殊的一面。他不知道该怎样与“真正的”沈澜相处。


“你不会改。”沈澜的声音依然像是没有波动的直线，只是带着一点稍纵即逝的疲惫。

何杉愣了一下，张口却不能发出声音。

沈澜并没有关注他的回应，只继续道，“你觉得自己做错了，也只是因为不想被我这样对待。换句话说，你不会后悔。”

何杉睁大了眼睛，惶恐又痛，从来不愿意去想的事情就要被直白地讲出来，他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那句话可以不说，是你下意识填补。你清楚它一定会伤害我，让我情绪失控，同时也在让你感到难过。但是你断定我终究还是会妥协的，不是吗。你需要这样的安全感，也喜欢我因为你产生无法自抑的情绪，这是占有欲。”

沈澜深深看进他的眼睛，“可是我很难过，小杉。”

这一点收尾废了四稿，才终于能看了点。怀疑我大概是个废人了。晚上回来应该还可以写一更。

…被吞了！

哪里敏感了。

第四十二章 冥冥

沈澜从不示弱。
从被严格教育又被亲人疼爱的年幼，到尚不知世便失去母亲的小小少年。那段年月里，眼泪都藏在深夜，他尚且会有许多困扰，一项又一项太过艰深的课程，无休无止的困难训练，和无论怎样，都非常沉痛的失去。少时不识爱，再多温暖也无法融化他背上心头那些寒风凝成的刺，将他人隔离，也长久刺伤自己。
一边抗拒，一边又拼命成长。
他不想再在失去的时候，连抗争的能力都没有。也渐渐明白，他降生于世，身份如此，并没有太多选择。
他知道他不能平庸，甚至不能止于优秀。他必须能够肩负起责任，也能够承受随之而来的荣耀与痛苦。
很快的，眼泪也没有了。
情绪要被深掩，仿佛没有事情可以伤害他。他终究成为了需要成为的样子。锋芒内敛，少有差池，就算犯错，也牢牢限制在可控的范围内。他能够完美应对所有场合，了解表面内里的产业和职责，也能在冰天雪地中长途奔袭，在夜半的训练场沉默完成看不到尽头的加训。

今天的沉默太多了。
沈澜以为自己不会说出这些话，最终却出乎他自己预料一般，直白坦诚到残忍的程度。
他其实有些不知所措，很轻微，习惯性地斟酌片刻，便让自己忽略了。
即使沉默，也让他觉得轻松。他甚至并没有去想，何杉会如何回应他，只是少见地想到往事。

他想起曾经在病床上醒来，看到的天花板和很淡的消毒水的气味。从床上坐起来，尽管没有力气，也没有放任自己歪着，并不倚靠，慢慢坐直。
整个身体，没有一处不痛。沈澜只是沉默又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这种代价，可以归入微不足道的范围，只要可以忍受，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还记得苏况走进病房时候的表情，很冷淡，也没有什么过度的情绪。
军靴在地毯上，依然踩出一点声响。苏况就站在他面前，俯视他，挡住他的视线。
身体是有记忆的，沈澜周身都紧张了一瞬，才克制地放松力气。
“醒了。”
“是……”沈澜开口，才发现喉咙仿佛粘在一处，声音嘶哑，疼痛让他不自觉皱眉。
他忍耐着清了清嗓子，又哑着声音答话，“是，长官。”
“想明白了吗。”
想……沈澜至今都能够清晰回忆起那一瞬间头脑的滞涩。

因为自我惩戒一般的训练，他被苏况发现了。沈澜也不清楚自己当时到底是怎样的想法，他自然明白，无法完美达成锋刃的作训要求是因为年龄不足，身体条件还没有达到巅峰。他也没有被冲动和好胜欲压制理智。
他大概只是习惯性地认为自己不可以做不到，也不能输。
就像那些一边为了体术弯折身体训练，一边看着高负荷功课的夜晚，他一定可以熬过去，也拿到很好的成绩。如果做不好，就加倍弥补，总能做好的。
苏况明白对他说什么都没用。不断旋转的探照灯打过来，沈澜看着苏况挑眉，轻笑一声，“你给自己定了多少？”
还未等沈澜犹豫，苏况拎着他已经湿透的作训服衣领一扯，甩在他刚刚还在蛙跳的跑道上。
“加倍，反省。”
沈澜咬了下唇，爬起来应是。然后从头开始自己定好的第一项。
开始他尚且可以断断续续地思考，完成苏况命令的反省。后面就被过于强烈的痛苦填满，动作是机械的，身体乏力又僵硬。但做不标准的项目，只能等来平淡的评价，“重做。”
直到彻底失去意识，他都没有想清楚任何可以条陈的错误。

被问到反省的结果，沈澜觉得口中都是晕过去之前的血腥气味。
“回答问题。”苏况看他发愣，自然明白了。
苏况生气的时候，就不会叫他的名字，沈澜抿唇。
“对不起，长官，我……”
苏况看着他半晌，忽然叹了口气。
沈澜这时才会稍显慌张，他用力想要从床上撑起来，站在地上，却依然没有力气，只得仰头叫苏况，“姐姐，是我错了，我没有认真反省，对不起。”
苏况伸手按了他肩膀，止住他的动作，沈澜安静下来，她才开口。
“清澜，你疼不疼？”
沈澜垂下头，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在苏况以为又是徒劳无功的时候，沈澜声音很轻地问她。
“我，可以疼吗？”

发现之前发了两个章节都是第二十一章…所以这章是第四十二章了。你们沈哥哥以前的事情，他真的很可爱的（什么形容词。

他自然是问了一个听起来很傻的问题。可是苏况十分温和地揉了揉他的发顶，认真告诉他，“你可以。”
“不用担忧，清澜。如果你担心别人，那么还有我。我很强，还会更强，你可以依靠我，向我索求，你是我的弟弟，我什么都会给你。但你要坦诚，痛苦，难过，快乐，牵挂，这些都需要说出来，你重视的人才会明白。你清楚我们都很爱你，就不要苛待自己。”
沈澜突然用手臂紧紧抱住了苏况。他把头埋进苏况怀里，额头抵着一片温暖，眼眶烧灼着一片红色的痛，他没有哭，也没有闭起眼睛。他看着空隙间露出的窄窄地面，眼睛睁大，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苏况听到他没有起伏的声音。
“我疼。”
一段停顿之后，又是同样一句，“我疼。”
苏况没有打断他，只是一直用力揽着他的肩背，少年仍是长个子的时候，沈澜已经比较高了，身体在不断的锤炼下肌肉匀称，看着有些瘦。她安抚地抚摸沈澜的背，一节一节因为弓着背而凸起的脊椎骨在她手掌之下安顺如同驯服。
沈澜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他觉得陌生，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仅仅是两个字，内容也是再普通不过的表达，却在舌尖滞涩转圜，难于出口。
他说了一遍又一遍。内容渐渐多了些。
“我很生气，明知道是不能做到的，还是很生气。做不到让我很难过。”
“我不想看到清泽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他有时做梦，会叫妈妈。”
“柔术真的很难练习。”
“我知道爸爸并不想责备我。”
苏况知道他一直承受了太多，即使了解，纵然亲近，沈澜也从未对他们敞开过半分那些浸泡在阴影中的东西。他沉默地，坚韧又柔顺地接受了安排给他的一切。
“姐姐，谢谢你。”
苏况抑制了半天的泪意终于消融在了笑意中，“你呀，可是真的不知道记仇。总该小小怨我一下吧。”
沈澜摇摇头，“是我做的不好，明知故犯了。”
苏况把人扶起来，摸摸他的额头，看着少年温亮的眼瞳，“人总是会有无法想通的事情的，焦虑和担忧不能总是通过身体痛苦来回避。”
“我记得了。”沈澜看着苏况，忽然又低下头去。
“我……会改，会学会，坦诚的。”
苏况知道她这个弟弟，是永远不会想要她为难的。她点头说好，又仔细地检查沈澜身体过耗的情况。按到有些地方，强烈的疼痛是不可避免的，沈澜小小挣动，又控制着乖顺地放松身体。
苏况直起身，“没什么大问题。清泽担心坏了，让他来看看你。”

沈澜被何杉握住手，便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何杉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问他，“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沈澜没想他会直接问出这一句，但也认真回应他，“不会。”
“我，我很怕。我没想到会被你发现，只想跟在你身边。但是因为病了，还是瞒不住。你对我越好，我越会担心失去。我知道现在只是看着你，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能够满足了。”
何杉说得很慢，甚至笑了笑，“哥哥说得都没有错，我确实是这样，贪恋你，又不自觉地伤害你。”
“你早些说，就不会这样了。我说过，什么都可以问我。”
何杉抱住他，“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我让你难过，自己也不好过。我以后都不会了。”
沈澜斟酌了一下，搂住他，语气是轻松的，“不要这样怕。感情并不可耻，也不卑微，更不会让我们之间产生任何嫌隙。”
“哥哥不要生气了吧……”
沈澜摸摸他后脑柔软的头发，“好。你要对我温柔些，像从前一样。”
“从前么？”
“像是以前给我上药的时候一样。”
何杉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肩头蹭了蹭，“哥哥还记得呀，我会的。”
“还有，小杉，”沈澜轻轻叹了口气，“你要给我时间。我之前从未想过这种感情，也从来没有过。”
“我会对你坦诚，你也要这样对我，好吗。”
“好。”

在写，但是能不能更得看手速，更文和回复一并送到……听说小朋友们要考四六级了，让我加持一下。但是…我因为自己学业安排的原因没有参加过，专四专八给你们凑合用用，希望考试顺利。

第四十三章 平生

何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什么？”
沈澜的神情很平和，甚至还带着一点温和笑意，“一会儿洗漱之后，去叙述室取一把戒尺来。”

时间回退三十分钟，何杉还不甚清醒，循着清淡的薄荷气味在枕头上蹭了蹭，额头触碰到熟悉的衣料，带来的浅浅触感让他安心地又小睡一会儿。
十分钟之前，他坐起来，用力眨眨眼睛，然后和沈澜道了早安。
一分钟之前，沈澜收起终端，他整理好了自己。
然后沈澜对他说，要用戒尺，还笑着。
虽然这个场景足够恶劣，至于满足他有过的一点点旖旎心思，但何杉还是下意识地觉得后背绷紧。或者说该庆幸大概并非什么大错，所以不是在叙述室么？
在何杉意识中，这个世界上有几句话最是怕人。沈澜语录独占其五——
“你做错事。”
“反省。”
“站过去。”
“过来。”
“翻倍。”
他习惯性地想低头乖巧应是，又想到昨日的谈话，踌躇片刻，把自己栽回柔软的床被之中。再抬头，额发被蹭得乱遭一团，少年一般清秀的眉眼填着几分可怜神色，瘪了嘴，去牵他哥哥温凉如玉的一两指节。
“不要打我吧。”
原本只是小小耍赖，哥哥想来不会动摇，该挨得一点都少不了，但坦诚相对，自然要流露自己的想法。况且自己昨天并没有多少过错，哥哥不会在教育中感情用事，所以……也不是不想要的。
这层心思还是不要“坦荡荡”得好，何杉心下暗道。
“嗯，也好。自己反思一下罢了。”
沈澜略作思索，神色未变，很轻巧地就答应了。
抽出手指，揉了揉还滚在床里的人，一边向外走一边安排，“快些起来吧，午后还要和三殿下商谈。”

何杉脑中像是终端屏幕一般，上面不断弹出错误示警，只有四个字外加一个标点符号，“这就完了？”
轻松逃过一场罚让何杉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暗叹一下自己还真是和哥哥的思维方式越来越像了，何杉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又稍稍整理一下床。
但无论他怎么想，沈澜都已经出去了。新的事情压在眼前，何杉这点惴惴的心思也算是暂时无法占据上风了。

未免治疗可能导致的不可预判的状况，早餐之后他们各自进行早就定好的事项。
何杉坐在椅子上，礼仪师教授礼仪课程的同时，被两名负责他形象的造型师来回摆弄。
很快他就要进入权力巅峰的社交范围，也会走进公众视野。他的出身和经历都注定会有一定的缺失，也需要他加倍努力追赶。
曾经他看不清楚也无从体会的，那些压在沈澜肩上的重担，逐渐有了清晰的形状和重量。
他在向沈澜靠近，慢慢理解他，更加无可避免地爱慕他。
所幸，沈澜并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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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日常 平安夜

沈澜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深夜。他身上还浸着帝都冬日寒凉的夜色，眉眼似乎披霜覆雪，沉沉点星。
转进客厅，何杉在一片暖黄色的光晕中浅眠。难得早归，却发现哥哥还没回来。
这段日子临近年末，两人各自忙碌，每次见面不是睡觉便是晨起，然后匆匆坠入梦境或者奔赴工作。
相思由衷。
沈澜动作很轻，何杉却像是有感应一般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沈澜冰封雪覆的眼瞳融化开来，变成一片荡漾暖色。
“怎么等我。”
沈澜稍作整理，然后便去洗手。何杉跟进浴室，自后面环抱了沈澜劲瘦的腰，笑意温柔，“想你。”
沈澜低声笑了，任由何杉用消毒过又恒温熏蒸着的软巾仔细地帮他擦干，侧头浅浅吻他，“我也想你。”
两人在客厅小坐一会儿，慢悠悠地谈话，想到什么说什么，手指倒是始终握在一起。对戒折射着细细碎碎的光，映着他们放松的神情。
过了片刻，何杉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茶几拿过一只苹果，颜色很饱满，自己咬了一口，然后照顾着哥哥的洁癖，将另一面递到沈澜面前。
沈澜稍微思索，便也想起来了。只是他接过来，却在那个咬出豁口的地方舔了一下，接着一本正经地吻过去。
“很甜。”
沈澜与何杉额头相抵，声音很温柔。
“岁岁平安。”
“我也爱你。”

觉得自己最近只要说更新就仿佛立了flag。这段时间把后面的大纲重新改了一遍（于是废掉了两章），嗯，然后我就不立flag了，大家平安夜快乐，平平安安。

圣诞快乐🎄。大家开开心心，多吃点。

新年快乐。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交流和支持，希望2018年也能一起走呀。

勉强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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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会向他坦诚直白地说明自己对这种近乎背德的情感的态度，可以算是意外之喜。哥哥向来沉默，行为很克制，语言几乎很难算作他用来传达情感的媒介。
他的眼睛会告知何杉所有的事情。
他如此在意何杉。何杉恋慕他多年，他眼中掩藏再深的情意，都无法说谎。
窗外天光明澈，光芒穿越漫长又无尽的时空映在何杉眼中。玻璃阻挡了所有寒冷和风声，唯有温暖未被剥离，轻轻落在他肩上。
冬天终会过去，霜雪总要消融。沈澜平生的第一份真挚爱恋情意，比迟迟春日更需要百倍珍惜，自然是万分难得。
他当然，可以等。

午后时分，正是和暖温煦，销蚀了裹在身上的沉沉寒意。帝都从无一刻是静的，喧嚣的尘土与荣耀都随着秩序与暗流不断翻涌。
何杉几乎没有认真地看过这座象征着帝国巅峰权力的都城。
从前家中虽然不算显赫，也是新贵。但那些发光的东西都并不属于他，如今他即将拥有那些可望不可即的一切，又觉得有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在滋长。
他绝非不忐忑。
帝国最令人敬畏的，当然是皇室。站在帝国的顶点，领导着帝国的子民在战火硝烟中屹立，在不断的历史变革中保有清醒和方向。如今皇帝最小的孩子，第五皇女也即将成年*，王储之议将逐渐进入帝国的议程。
帝国的权力更迭一向是平稳又凶险的，各凭本事，也有阴私。但是在大事方面，从来不会被内斗影响。
沈家派系的一众公爵贵族，自然也无可避免会置身其中。沈澜身为特卫长官，直接对皇帝效忠，沈家的能量和分量，任谁都不会小觑。何杉还没有举行仪式，这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在他眼前尚且是一团迷雾，丝丝绕绕，无法窥见真实。

“沈清澜见过殿下。”
刚刚进入一间特设的休息室，沈澜便躬身行礼。何杉目前身份敏感，只跟着沈澜行礼，并未出声。
宽大的沙发上坐着一位青年，看到沈澜进来，神色明显亮了些，起身迎过来。
“沈卿，不要多礼。”
沈澜站直，看到三皇子清亮的眼瞳，也不禁流露一点笑意，“殿下，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你一贯这样谨慎，再都不肯同我玩闹了。”三皇子似乎有些不快，但情绪只是一瞬，立刻便收敛了。
沈澜并不在这小小埋怨上停留，“殿下，他是我同您提过的，何家次子何杉，陛下赐姓的仪式之后，便是我的弟弟了。”
三皇子稍稍歪头，“我记得的，沈卿，我第一次见他，他的眼睛……”
何杉看向三皇子的眼睛，虹膜的颜色很浅，隐隐泛着浅灰的光。
三皇子深深看他一眼，很快接上了之前的停顿，“很熟悉，像终端上的样子一样漂亮。”

后面的半句毫无用处，熟悉二字才是意味深长。
何杉察觉到隐隐的敌意与不快，他能够隐约捕捉到这些对立情绪的来由。
只消一眼，他们彼此都能够确认，对方拥有的是怎样的心思。
多年恋慕与想要占有的心思，对他人尚可掩藏，对同类，如曝天光，丁点都藏不住。

沈澜对汹涌的暗流没有太多察觉，他直觉气氛稍有僵硬，便出言和缓，“殿下还是喜欢夸人漂亮，辰凉现在还恼呢。”
三皇子眼神一转，锋芒化去，“他现在可没有以前漂亮，如今要我说，我也不会说了。”
他一边向座位走，一边随手把身上披着的软袍丢给侍从，“只有沈卿，一直都是无上的风华。”
语气轻飘飘，又带笑，听起来只是小小玩笑。
缠在何杉耳畔，却是赤裸直白，带着侵略性，给他危机感。

沈澜，从来就是耀眼的。
他竟然会在朝夕相处之间，把对此的清醒认知消磨得如此彻底。

“殿下。”
何杉听到沈澜的声音，依然是听不出亲近，也不至于疏离的安稳态度。
“我们开始议事吧。”


第四十四章 权柄

说是议事，无非是对一些事情的确认。这次会面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何杉与三皇子见面。
侍从都被屏退，房间中只剩下三人。
沈澜的态度并不谦卑，也不骄纵，将近来需要关注的事情和动向一一说明。
何杉听在耳中，思之惊心。许多看似不相关的，细微的言行和应当不为人知的暗处活动，都被沈澜与三殿下一一交流，将信息对接并且探讨。
沈家如此，竟也是作出选择了吗？
皇帝健康状况多年来始终算不上太好，子民可以得见圣颜的机会这几年消减得厉害。暗流虽然从未停息，却也没有翻出什么浪花，可见皇帝的掌控力从来没有一点衰减。
皇帝素来疼爱三皇子，可也没有理由放任如此危险的结盟，况且沈澜是最敏感的身份，直接且唯一向皇帝效忠，除非……
这是皇帝授意或者默许的。
为什么？
何杉第一反应是疑惑，而后便觉得后脑一凛。如果，如果基于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细枝末节构建能够承受波动和误差的模型，这些无法量化的虚拟变量之中，波动率最平稳的原本应当是政权。
但同时，这个变量所占据的权重非常大，比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更加夸张。
政变啊……何杉不自觉地向窗外看去，不同于以往记忆中过于寒冷的冬天，这冬日带着三分惫懒的暖意，其后要迎来的，也许会是料峭春寒吧。
能够让皇帝做出这样的决断，必定祸起萧墙。会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手段，就更需要谨慎思考，并且做出非常合适的应对。如果是这样，那么即便是最为神秘而特殊的沈家，也绝无可能置身事外。
而何杉此刻清醒地认识到，他本身，也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

“沈卿，该敲打的，我已经敲打过了，该送的话，我也送到了，这原本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你要谨慎处理。”
“臣下明白。”
“池烨的事情，我也大概了解了，”三皇子抬手覆在沈澜手背之上，“我也不能轻易动作，这件事，不能有我的参与。”
沈澜垂下眼帘，“殿下从未听说此事。”
这样的表情，让沈澜看起来更加沉默温顺，缠裹着冰霜的温度，带着雪原的气息。
三皇子停了两秒，勾唇笑了，“我从来不知情。”

和沈澜与小杉一道，祝大家新年快乐啦。谢谢大家陪着他们和我这么久，这一年依然要大家多多关照啦。爱你们。

我尽量这两天更新。卡的不行，怎么写都不对劲。

好久没来了，林林总总，想法很多。我个人原因吧，暂时不会写这篇了，有生之年会填完，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轻松些。各位有缘再见。谢谢你们曾经喜欢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