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十世 >  【原创】捡桃 (温柔腹黑攻x软萌大肚桃花受)

【原创】捡桃 (温柔腹黑攻x软萌大肚桃花受)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第十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旧文txt链接
《多情种》下载链接
链接:http://t.cn/Rncmcg4密码: wdsk
《怜思》下载链接
链接:http://t.cn/Rncmcgw密码: qgti
《起云》下载链接
链接:http://t.cn/RncmcgL密码: acz7 [/cp]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本章节后面有三千字的肉,但是被吞,想吃可以去微博。。。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第十二章
一番缠绵直到月上梢头,苏软累极,在宋闲怀中沉沉睡去。醒来时,窗子外头日上三竿,床上却只有他一个人了,再一摸身侧的褥子是凉的,想来宋闲已经走了多时。
苏软撑着身子坐起来,浑身酸痛的厉害,腰更像是断了一样,再坠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便觉得格外辛苦。好在身上的衣衫整洁干爽,应当是昨夜宋闲为他换过了。想到昨晚在这床上的旖旎情事,面上不由得红了。
“怎么起来了?”冬葵端着热水进来,看他醒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床前扶他半躺下来,贴心的在他腰后垫上了软枕,“身上可有不适?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苏软面红耳赤的摇头,恨不得躲到被子底下去,昨晚动静那么大,整个西苑的人怕是都知道了。
冬葵将水盆里的帕子捞出来,拧干水递给苏软擦脸,看着他羞红的双颊和躲躲闪闪的眼神,便猜得到他的心思,于是笑道:“害羞什么?以后这样的时候多着呢。这下你可安心吧,公子肯定是不会再送你走了,怕是还要给你个名分呢。阿软,苟富贵勿相忘啊,以后可不要忘了姐姐。”
“姐姐…”苏软禁不住挪喻,红着脸垂下了头,又忍不住问道:“他…他去哪儿了?”明明昨晚将他搂的那样紧,怎得一睁开眼就不见了呢。
冬葵叹了口气,皱眉道:“昨晚揽月轩出事了,四夫人差点小产,公子天不亮就过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啊?那…那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听说大夫还没从揽月轩出来呢,但愿化险为夷。”
“哦,但愿吧。”
苏软并未见过四夫人,对揽月轩的印象也只停留在那一盒糕点上,但他知道宋闲很关心四夫人,所以心里也期盼着四夫人不要出事才好。
冬葵看他神色惶恐,怕他担心别人反而吓到了自己,于是劝道:“揽月轩里侯爷和公子都陪着呢,又有大夫,你就不要担心了。昨晚折腾到半夜,你也累的很,好好歇着别下床了。有身孕的人,处处都要比常人小心,你自己多当点心。”
“嗯,我晓得。”苏软点点头,双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或许是昨夜真的折腾的狠了,今天小桃子一直动个不停。他侧过身子躺下来,低头看着圆隆的肚子又被顶出一个小包,“真是一个淘气鬼。”
“那你歇着,我就先出去了。”冬葵替他将锦被盖好,俯首间恰好瞥见了苏软发间一枚花瓣。浅绯桃粉,是本该盛放于阳春三月的桃花,而此刻却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里。冬葵一愣,不禁又回想起,那一日在苏软塌上看到的沾着露珠的桃花。
“冬葵姐姐,怎么了?”
“哦,没什么。”
冬葵回过神来,看了苏软一眼,也并未再说什么。
宋闲还在揽月轩里,隔着一扇屏风,听着里头的动静。白舒语带着痛楚的呻吟声渐渐小了,里头两位大夫在小声商量着什么。大夫的声音不疾不徐,看来情况有所好转,大人和孩子应当都没什么事了。
屏风外,宣平侯亦在焦灼的等着,相比之下大夫人和三夫人淡定许多。
“唉,也不知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舒语毕竟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又向来不好。”三夫人叹了口气,嘴上虽这么说着,脸上倒未见半分担忧之色。她是个直性子,有什么便说什么,毫无遮拦。
“少说两句吧。”大夫人狠狠剜她一眼,倒是看着宋闲阴阳怪气的说道:“也不知三公子请的什么神医,还非得与咱们府上惯用的李大夫一同看诊,谁知道那大夫什么来头,若是里头大人孩子出了什么岔子,恐怕三公子也担待不起…”
“够了!够了!都***出去!”宣平侯一拍桌子,手边的茶盏都震到了地上,啪嗒一声碎瓷落地的声响。若说平日里斗嘴也便罢了,如今白舒语和未出世的孩子危在旦夕,他哪里能听得耳边叽叽喳喳的动静。
大夫人和三夫人闻声一颤,也就住了嘴。
宋闲早就坐立难安,一直僵着身子等在屏风后,虽知道白舒语没有性命之忧了,但看着方才从里头端出来的血水,心到底还是悬着放不下来。大夫人的几句话,他都听在耳朵里,却根本没有心思反驳。
天未亮时出的事,大夫人和三夫人接踵而至,大夫还是大夫人着人去请的,请来的大夫是宣平侯府惯用的李大夫。宋闲自然不会相信大夫人请来的人,好在他早有准备,在听到揽月轩出事时就让西苑的下人去请了别的大夫过来,两个大夫在里头,就不怕有人做手脚了。
宋闲微微定了心神,侧目打量坐在那里的大夫人和三夫人。三夫人还是白日里的装束,只是钗环有些松散,鬓发略显凌乱,脚上是一双绣花鞋,其中一只脚还将鞋帮踩进去了一些。三夫人爱美,平常甚少有这样不规整的时候,这回大抵是来的匆忙,虽慌忙插上了珠钗步摇,却还有发丝成绺打着结,一看便是已经睡下了又被惊醒的。
再看大夫人,面上不染粉黛,头发披散,虽不像三夫人那般珠翠环绕,发丝却柔顺的很,未见一丝凌乱,倒像是临睡前仔细梳理过的样子,而如何将临睡前梳理整齐的头发保持住呢?那便是大夫人根本没有睡。天将亮了,大夫人为何还不睡?她又在等什么呢?
正在宋闲思索之际,两位大夫一前一后自屏风后出来。
先出来的李大夫是大夫人请来的,便向宣平侯和大夫人说道:“请侯爷和夫人放心,四夫人腹中胎儿保住了,只是日后要好生照料,多加小心。”
侯爷连连点头,大夫人却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要小产了呢?”
李大夫道:“四夫人体弱,禁不起房事,为保胎儿平安,侯爷往后还需克制一二。”
“原来如此,有劳大夫了。”大夫人端庄的笑了笑,眼角余光却瞥向宋闲。
宣平侯闻言自责不已,他人到中年,依旧生龙活虎,白舒语又是他几房妻妾里最喜欢的那个,昨晚确实是有些把持不住。
“唉,我进去看看舒语。”侯爷面带愧色,转身绕过了屏风。
“三公子…”宋闲差人请来的大夫面色复杂,来到宋闲跟前欲言又止。宋闲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又道:“请先生先随我的小厮回西苑稍作休息,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先生。”
大夫人闻声,抬头看向宋闲,宋闲眼底平静无波,直直与她对视。
三夫人在一旁说道:“走吧,咱们也进去看看吧。”
宋闲也随他们一道进去了。
白舒语面色惨白,正倚靠在宣平侯怀里,脸上还带着泪痕。
侯爷分外怜惜的擦去他的眼泪,安慰道:“舒语别哭了,都怪我,害你受苦了。我真是…唉…”
“老爷…”白舒语摇了摇头,眼中的泪顺着鼻翼滑落,“怎能怪老爷呢?若是这孩子没了,也只是我福气浅罢了,我不该怀他…我也不该生下瑞儿…”他声色如常,宋闲却从中听出了些许悲愤之意。
宣平侯听到幺子的名字也有些伤心,叹息道:“舒语,你这是什么话?别多想了,你这样,我也难受。好好歇着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大夫人和三夫人见宣平侯走了,便也跟着回去了。房里就只剩下了白舒语和宋闲两个人。
卧房里安静,只能听见白舒语的抽泣声。宋闲听着他细弱的哭声,心里难受极了。锦被里一颤一颤的,白舒语背对着他,他只能看到白舒语颤抖的肩膀。
“舒语…”
宋闲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轻声唤了他的名字。
“阿骥…”白舒语还是背对着他,紧紧攥住了他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声音有些颤抖,“有人要害我,他们想害死我的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宋闲将他揽进怀里,把他冰凉的手指握在掌心里,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背,“你别怕,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我保证。”
白舒语渐渐不再发抖,将脸埋进他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闷声道:“看见你来了,我便安心了。”
宋闲道:“放心,以后再不必担惊受怕。”
善恶终有头,有些事,该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一番缠绵直到月上梢头,苏软累极,在宋闲怀中沉沉睡去。醒来时,窗子外头日上三竿,床上却只有他一个人了。
苏软撑着身子坐起来,浑身酸痛的厉害,腰更像是断了一样,再坠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便觉得格外辛苦。好在身上的衣衫整洁干爽,应当是昨夜宋闲为他换过了。
“怎么起来了?”冬葵端着热水进来,看他醒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床前扶他半躺下来,贴心的在他腰后垫上了软枕,“身上还疼不疼?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苏软面红耳赤的摇头,恨不得躲到被子底下去,昨晚动静那么大,整个西苑的人怕是都知道了。
冬葵将水盆里的帕子捞出来,拧干水递给苏软擦脸,看着他羞红的双颊和躲躲闪闪的眼神,笑道:“害羞什么?以后这样的时候多着呢。这下你可安心吧,公子肯定是不会再送你走了,怕是还要给你个名分呢。阿软,苟富贵勿相忘啊,以后可不要忘了姐姐。”
“姐姐…”苏软禁不住挪喻,红着脸垂下了头,又忍不住问道:“他…他去哪儿了?”
冬葵叹了口气,皱眉道:“昨晚揽月轩出事了,四夫人差点小产,公子天不亮就过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啊?那…那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听说大夫还没从揽月轩出来呢,但愿化险为夷。”
“哦,但愿吧。”
苏软并未见过四夫人,对揽月轩的印象也只停留在那一盒糕点上,但他知道宋闲很关心四夫人,所以心里也期盼着四夫人不要出事才好。
冬葵看他神色惶恐,怕他担心别人反而吓到了自己,于是劝道:“揽月轩里侯爷和公子都陪着呢,又有大夫,你就不要担心了。昨晚折腾到半夜,你也累的很,好好歇着别下床了。有身孕的人,处处都要比常人小心,你自己多当点心。”
“嗯,我晓得。”苏软点点头,双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或许是昨夜真的折腾的狠了,今天小桃子一直动个不停。他侧过身子躺下来,低头看着圆隆的肚子又被顶出一个小包,“真是一个淘气鬼。”
“那你歇着,我就先出去了。”冬葵替他将锦被盖好,俯首间恰好瞥见了苏软发间一枚花瓣。浅绯桃粉,是本该盛放于阳春三月的桃花,而此刻却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里。
冬葵不禁又回想起,那一日在苏软塌上看到的沾着露珠的桃花。
“冬葵姐姐,怎么了?”
“哦,没什么。”
冬葵回过神来,看了苏软一眼,也并未再说什么。
宋闲还在揽月轩里,隔着一扇屏风,听着里头的动静。白舒语带着痛楚的呻吟声渐渐小了,里头两位大夫在小声商量着什么。大夫的声音不疾不徐,看来情况有所好转,大人和孩子应当都没什么事了。
“唉,也不知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舒语毕竟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又向来不好。”三夫人叹了口气,嘴上虽这么说着,脸上倒未见半分担忧之色。
“少说两句吧。”大夫人狠狠剜她一眼,看着宋闲阴阳怪气的说道:“也不知三公子请的什么神医,还非得与咱们府上惯用的大夫一同看诊,谁知道那大夫什么来头,若是里头大人孩子出了什么岔子…”
“够了!统统滚出去!”宣平侯一拍桌子,手边的茶盏都震到了地上。若说平日里斗嘴也便罢了,如今白舒语和未出世的孩子危在旦夕,他哪里能听得耳边叽叽喳喳的动静。
大夫人和三夫人闻声一颤,也就住了嘴。
宋闲早就坐立难安,一直僵着身子等在屏风后,虽知道白舒语没有性命之忧了,但看着方才从里头端出来的血水,心到底还是悬着放不下来。大夫人的几句话,他都听在耳朵里,却根本没有心思反驳。
天未亮时出的事,大夫人和三夫人接踵而至,大夫还是大夫人着人去请的,请来的大夫是宣平侯府惯用的人。宋闲自然不会相信大夫人请来的人,好在他早有准备,在听到揽月轩出事时就让西苑的下人去请了别的大夫过来,两个大夫在里头,就不怕有人做手脚了。
宋闲微微定了心神,侧目打量坐在那里的大夫人和三夫人。三夫人还是白日里的装束,只是钗环有些松散,鬓发略显凌乱,脚上是一双绣花鞋,其中一只脚还将鞋帮踩进去了一些。三夫人爱美,平常甚少有这样不规整的时候,这回大抵是来的匆忙,虽慌忙插上了珠钗步摇,却还有发丝成绺打着结,一看便是已经睡下了又被惊醒的。
再看大夫人,面上不染粉黛,头发披散,虽不像三夫人那般珠翠环绕,发丝却柔顺的很,未见一丝凌乱,倒像是临睡前仔细梳理过的样子,而如何将临睡前梳理整齐的头发保持住呢?那便是大夫人根本没有睡。天将亮了,大夫人为何还不睡?她又在等什么呢?
正在宋闲思索之际,两位大夫一前一后自屏风后出来。
先出来的李大夫是大夫人请来的,便向宣平侯和大夫人说道:“请侯爷和夫人放心,四夫人腹中胎儿保住了,只是日后要好生照料,多加小心。”
大夫人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要小产了呢?”
李大夫道:“四夫人体弱,禁不起房事,为保胎儿平安,侯爷往后还需克制一二。”
宣平侯闻言自责不已,他人到中年,依旧生龙活虎,白舒语又是他几房妻妾里最喜欢的那个,昨晚确实是有些把持不住。
“唉,我进去看看舒语。”侯爷转身绕过了屏风。
“三公子…”宋闲差人请来的大夫面色复杂,来到宋闲跟前欲言又止。宋闲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又道:“请先生先随我的小厮回西苑稍作休息,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先生。”
大夫人闻声,抬头看向宋闲,宋闲眼底平静无波,直直与她对视。
三夫人在一旁说道:“走吧,咱们也进去看看吧。”
宋闲也随他们一道进去了。
白舒语面色惨白,正倚靠在宣平侯怀里,脸上还带着泪痕。
侯爷分外怜惜的擦去他的眼泪,安慰道:“舒语别哭了,都怪我,害你受苦了。我真是…唉…”
“老爷…”白舒语摇了摇头,眼中的泪顺着鼻翼滑落,“怎能怪老爷呢?若是这孩子没了,也只是我福气浅罢了,我不该怀他…我也不该生下瑞儿…”他声色如常,宋闲却从中听出了些悲愤之意。
宣平侯听到幺子的名字也有些伤心,叹息道:“舒语,你这是什么话?别多想了,你这样,我也难受。好好歇着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大夫人和三夫人见宣平侯走了,便也跟着回去了。房里就只剩下了白舒语和宋闲两个人。
卧房里安静,只能听见白舒语的抽泣声。宋闲听着他细弱的哭声,心里难受极了。锦被里一颤一颤的,白舒语背对着他,他只能看到白舒语颤抖的肩膀。
“舒语…”
宋闲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轻声唤了他的名字。
“阿骥…”白舒语还是背对着他,紧紧攥住了他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声音有些颤抖,“有人要害我,他们想害死我的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宋闲将他揽进怀里,把他冰凉的手指握在掌心里,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背,“你别怕,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我保证。”
白舒语渐渐不再发抖,将脸埋进他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闷声道:“看见你来了,我便安心了。”
宋闲道:“放心,以后再不必担惊受怕。”
善恶终有头,有些事,该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第十三
宋闲回到西苑,本想先去书房里翻翻账本,却不知道为何就走到了卧房门前。苏软原本还睡着,许是浅眠,听见动静便醒了。
“你回来了!”少年揉着惺忪睡眼,娇憨可爱,见他来了,眼睛里满是欣喜。
宋闲本是心里压了许多心事,如今看他笑颜相对,竟也觉得舒心了,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问道:“一直在等我?”
苏软连连点头,却又羞涩的垂下头,宋闲只得见两只通红的耳朵尖,心中不禁想起他昨晚双颊泛红婉转承欢的模样。便问道:“身上可有不适?昨晚…失控了些,孩子没闹你吧?”
“没有。”苏软摇头,想起昨晚心里只剩柔情蜜意,再看宋闲,便觉得自己一颗心都拴在了他身上,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宋闲看他柔声细语的乖顺模样,便是越看越喜欢,心里头再冷,也都对他软了下来,遂在床榻边坐了下来,将他揽进了怀里,“揽月轩出了些事,天不亮我便过去了,到了这会儿才回来。醒来没见我,生气了吗?”宋闲也不知为何要对他解释,只是想着昨晚是二人初次鱼水之欢,便生怕苏软觉得自己冷落了他。
苏软性子单纯良善,怎能会拐这个弯子,他哪里会生气,听到揽月轩又想到冬葵说的四夫人差点流产一事,便很关切的问道:“四夫人没事了吧?他的宝宝也没事吧?”
宋闲道:“都好,大夫说没事了。”
“那就好。”苏软将头靠在他肩上,唇角露出了浅笑。
宋闲一愣,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少年,迟疑的伸出手抚上他的背。苏软很是受用,伸出双臂将宋闲抱紧了些,在宋闲怀抱里眯上了眼睛。
苏软的肚子比白舒语要大一些,两个人这般抱着,圆隆的肚子就搁在他们中间。那肚子随着苏软的呼吸一起一伏,隔着一层亵衣,宋闲还能瞧出一个浑圆的形状,看了一阵,觉得可爱,便忍不住将手放了上去。
苏软没有反应,呼吸平稳,宋闲一看,竟然是睡着了,想来昨晚是真的累着了。掌下的肚子软软的,摸着舒服,宋闲有些舍不得挪开手,摸来摸去的,竟然看着肚皮上鼓出一个小包来。
“嗯…”苏软鼻子里哼出一声呻吟,倒是没有醒。
宋闲将他放在床上,仔细的为他盖好被子。苏软香甜酣睡,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还有一丝笑意。
宋闲也笑了,在他雪白的脸上轻轻拧了一下。脸也是软软的,身子也是软软的,怪不得叫软软呢。这样娇软的人,也需要好好保护呢。
宋闲离开卧房,来到了书房里,翻着各个铺子里的账本。
宣平侯府上有三子,长子宋勤,吃喝嫖赌样样占全,风流成性眠花宿柳。二子宋勉,一心求道不问世事,沉迷修仙疯疯癫癫。宋闲便是幺子。
宣平侯已经四十五岁了,这些年来,仍是不提请立世子的事,大夫人对此一直不满,也难怪会对白舒语腹中的孩子下手。依照如今白舒语受宠的程度,若是生下一个男孩,又有宋闲帮衬,到时难保不会被立为世子。
可是,这个孩子到底还是个未出世的胎儿,先不说性别未知,若是不及时铲除侯府里的障碍,恐怕能不能平安出世都是个问题。宋闲这一盘棋走到今天,怎能坐以待毙?过去了太久了,也该到了主动出手的时候了。
宋闲拿起笔,轻蘸了墨,将账本上宋勤的名字圈了起来。
宋勤这个草包,已经在宋闲的钱庄里欠下了巨款,只是这雪球还是不够大,宋闲要把这雪球滚的更大些。
果然,三日未出,赌坊、妓院、当铺都传来了消息。
宋勤在鸿褔赌坊赢下十万两银子,为讨玲珑坊头牌红袖的欢心,在摘星楼买下镇店之宝明月翡翠珠赠美人,不料镇北侯府的小公子也钟意红袖,两个人竟较起劲来。宋勤十万两都砸进了玲珑坊,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怎能甘心?又借了银子去赌,妄想还能赢下一票儿大的,结果输了个精光,只得回家拿了东西来当,以此来还欠下的巨债。
呵…
宋闲只是轻笑,眉眼间尽是鄙夷,宣平侯府里还有什么可当的?纵是将整个侯府抵了,也不够还他一个边角。
玲珑坊头牌红袖的闺房里,鸿褔赌坊的老板并镇北侯家的小公子,还有摘星楼的阁主,都与宋闲一道喝茶,将宋勤欠下的银子利滚利的又算了一遍,
“哈哈哈…那草包真是有趣,竟还妄想翻盘,他还不知道呢,若不是公子想让他赢,他是一个子儿都拿不走。”红袖的柔媚笑声格外悦耳,捧着明月翡翠珠送到宋闲跟前,“公子你看,完璧归赵了。”
宋闲接过那珠子,浅笑道:“他既送你了,本该归你所有,只是这东西是我母亲遗物,于我而言十分珍贵。回头让人送十万两银票来玲珑坊。”
“公子客气了。”红袖福了福身子,笑意阑珊。
鸿褔赌坊、摘星楼、玲珑坊都是宋闲的产业,就连宋勤常去当东西的那家当铺,也是宋闲名下的。宋勤拆了东墙补西墙,颠来倒去,全都没逃出宋闲的掌心。
镇北侯府的小公子嗜酒,在座的又都是心腹之人,宋闲多饮了几杯。他平日鲜少饮酒,今日多喝了几杯竟觉得头昏,有些飘飘然。
众人散去,闺房内只余宋闲和红袖二人。
宋闲意识游离,头昏脑涨,又觉得浑身燥热无比,心道不好,自己怕是醉了,扶着桌子起身,却一个踉跄倒在了红袖怀里。
红袖将他扶到塌上,拿着帕子为他擦脸,再细细端详他的眉眼,真是好一个朗目疏眉,面若冠玉。
红尘女子,凡事不求因果,只求尽兴。
红袖盈盈一笑,仍是妩媚动人,伸手去解宋闲的衣裳。
宋闲周身无力,只是下意识的推拒躲闪,却无奈被扯开衣衫,露出莹白的胸膛。
女子轻解罗裳,附身趴在他身上,柔弱无骨的手顺着胸膛蜿蜒下滑。
“红袖…不可…”宋闲尚有一丝神智,将她的手紧紧攥住,从自己身上移开,低哑的嗓音带着隐忍的情欲。
红袖将他紧紧抱住,脸贴在他裸露的胸口,问道:“为何不可?红袖跟随公子八年了,心中仰慕公子,红袖不图名分地位,只求今日这一回,公子为何不能允我?”
“红袖…”宋闲闭上眼睛低喘,“我待你…从无此心…你出去,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
“公子。”红袖垂泪,到底心有不甘,“听说公子收了一个男孩子,为何别人可以,我却不可以?”
宋闲皱了皱眉,终是喃喃道:“你与他不同…”
红尘女子,凡事但求尽兴,却也不愿强人所难。红袖拿出一颗药丸掺进酒里,扶起宋闲喝下,“解酒药,公子酒醒了自可离去。”
“多谢。”
宋闲知道自己并非醉酒,而红袖怎会不知他早已识破,二人皆是心照不宣罢了。
几日后,宋勤被钱庄逼得走投无路,日日躲在侯府里不敢出来,生怕有人找他还银子。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债主放了话,若是再还不上,便要找上侯府来了。若是被宣平侯知道他在外头做下的事,那还怎么得了。
宋勤只好偷了大夫人的陪嫁首饰来卖,大夫人也是世家女子,带的陪嫁中净是些好东西,只是这些好东西却被拒之门外。
当铺掌柜先生叹息道:“现在行情不好,你这么些东西,我们实在不好收啊,收了都出不了手,全都砸在手里头。”
宋勤心急如麻,只能求道:“就不能帮帮忙吗?我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掌柜的叹了叹气,貌似为难的说道:“倒也不是没办法,我们商号的大老板,现在喜欢收藏兵器,听说宋大公子家里头,有个祖传的长戬。若是能入了大老板的眼…”
“啊?那可不成!不成不成!”宋勤一听这话音儿便连连摇头,他虽然是混了些,但是真不敢打那长戬的主意。那长戬是他爹的命根子,整日供在祠堂里,若是被拿了去,他爹一脚就能踢死他。
宋勤摇着头退出了当铺,心里百般纠结。
宋闲摇着折扇自屏风后走出来,目光落在宋勤的身后。
掌柜道:“公子,他不愿意啊。”
宋闲轻笑,“他会回来的。”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第十四
宋勤到底是把长戟送来了。
长戟呈到宋闲面前的时候,宋闲双手接过,竟有些怅然。这长戟承载着他年少时横扫沙场的英雄梦想,也包含着他年幼时对父亲满心满眼的崇拜与渴望被关怀的心思,不曾想,竟会以这种方式拿到宣平侯府的传家宝。
他是庶子,他父亲看不上他母亲是商贾,自然也看不上他。宣平侯府出身草莽,骨子里便透着自卑,所以父亲喜欢文人,这也是父亲喜欢白舒语的原因之一。
知道父亲喜欢文人,母亲从小就让他好好读书。宋闲也真的那么做了,可他看的出来,父亲打心里还是希望,有个人能从自己手里接过这长戟。因为父亲看这长戟时的眼神,充满炽热的情愫。
宋闲伸出指尖,细细抚摸冰凉的长戟。他小时候就想摸一摸,可是父亲从来不许,因为在父亲心里,他是不配碰触的,而宋勤却可以。
掌柜静静看着,过了许久才问道:“公子,接下来该如何?”
宋闲道:“接下来,只需耐心等着。”
若说有一人对这长戟熟悉无比,那自然非宣平侯莫属,就连那长戟上有几处划痕,想必都清清楚楚。
宋勤摆在祠堂的那个假货,撑不了多久。
这一日,宋闲回到侯府,西苑里只剩下软软一人,整个侯府大院都见不着人影,寂静的很。宋闲暗道到时候了,往祠堂走去,果然,侯府里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都在祠堂外跪着。
祠堂里头,宋勤被绑在长凳上,宣平侯手中拿了五指宽的木仗施家法,大夫人面色青白不敢阻拦。木仗打在皮肉上,发出一声声闷响,宋闲一下下数着,不过二十来下,宋勤便皮开肉绽。
宋闲皱了皱眉,只觉得场面血腥,实在难看的很。
宣平侯出了祠堂,将手中带着血迹的木仗扔在地上,坐在祠堂门口高喊愧对祖宗。本是壮年之人,而今鬓发凌乱,竟像老了十岁。
宋闲随府中其他人一同跪着,本欲起身上前劝慰几句,却听到宣平侯唤了他的名字。
“宋闲!你去那家当铺看看!问问他们多少银子才肯将长戟换回来!就算倾家荡产!卖了这宅子!也要把东西赎回来!”
宋闲点头称是,他知道倾家荡产不是夸张,这么多年来,侯府早成了一个空壳子。
宣平侯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声音苍凉,“这个家,是真的要败了!”大夫人本是伏在宋勤身上哭哭啼啼,听见宣平侯说的话也踉跄着跑了出来,扑在宣平侯跟前哭道:“老爷!传家宝当了就当了吧,不能真的倾家荡产啊!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办啊?”
“你这无知妇人懂什么!”宣平侯看见她和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便觉得怒气上涌,一把将大夫人推开,往后院走去。
到了这时候,除了揽月轩,竟然觉得无处可去。
宣平侯走进揽月轩的时候,白舒语正坐在床上整理着一些孩子的小衣裳,他上次险些流产,大夫嘱咐要卧床静养,所以今日也没去祠堂。
“舒语…”宣平侯低声唤白舒语的名字。
白舒语抬起头,带着几分惊讶,“侯爷,怎么了?”
“没什么?”宣平侯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
白舒语愕然,两人对望着,沉默许久。
“这宅子,恐怕也要卖掉…”宣平侯叹了叹气,看向白舒语隆起的肚子,“你还有着身子,怕是要跟着受委屈,竟是连个容身之所也不能给你们。”宣平侯叹息着将宋勤做下的事告诉白舒语。
侯府兴衰,白舒语早已经不在乎,这里不过是他的栖身之所,却从未被他当成过家,他知道侯爷的心思,只安慰道:“没关系,先把东西找回来吧,走一步看一步。”
白舒语如此一说,宣平侯心里更加愧疚,问道:“舒语,这些年,你可怪我?”
“不曾。”白舒语想也未想,便如此了当的做了回答。若说头几年,是有些怨恨的,而如今,心早随着那个早夭的孩子一起死了。
宣平侯知道,白舒语心里没有他了,从白舒语望他的眼神就看的出来。
如今,宣平侯府要败了,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有一个温婉的女子,总是带着缱绻的目光殷切的望着他。而如今,只有在梦里能看见她了。
人到中年,夜半惊醒,总是追忆往事。
翌日,宋闲请了宣平侯来祠堂。寂静的祠堂里只有父子二人,宋闲跪在地上,将一柄长戟呈上。
宣平侯震惊:“这…你哪儿来那么多银子?”
宋闲抬起头,面上并无表情,“我娘生前留给我的几间铺子全卖了,还有她留给我的城郊别院,也卖了。”
“什么?”宣平侯望着这个儿子,一时竟说不出来话,竟然把他娘留给他的那点产业全卖了,换了这长戟回来。
“宋闲,你是个好孩子…”宣平侯愣了许久,终是重重的拍了拍宋闲的肩膀。
宋闲只道:“我是宋家子孙,这是我该做的。如今虽一无所有,但能赎回这长戟,父亲便不用愧对祖宗了,值得。”
随之,两行泪落下,场面一度十分煽情。
这一出戏,唱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宋闲回了西苑,苏软在窗子前写字,模样认真又乖巧。他走上前,自背后将软软抱住。
“怎么了?”苏软回过头问道。
“做了让自己厌恶的事,说了让自己厌恶的话。”宋闲声音闷闷的,将脸埋进了苏软的肩窝里。
苏软愣了愣,突然转过身将他抱住,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忘掉好不好?”
宋闲未料到他会如此,只觉得被噌的心口酥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答了一个“好”。只是心里却不由得想的更多了,经过这件事,恐怕大夫人更会将他视为眼中钉了,凭着大夫人的花花肠子,定会尽快出手,做出些反击来。到时,又是一场明争暗斗。
只希望,这所有的事,都不要将白舒语和苏软牵扯进来。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第十五
宋勤典当传家宝的事败露了,他在赌坊里欠下巨额赌债的事便瞒不住了,这些年里在外头做下的那些荒唐事也一点点浮出水面。宣平侯知道这个儿子风流成性,也知道他是个败家子儿,只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计较,却不知道原来他吃喝嫖赌样样占全,败家败到了如此地步。都道慈母多败儿,府里头一直是大夫人管家,在大夫人的纵容下,宋勤更是没了顾忌,母子二人瞒着宣平侯,几乎把家底掏空。
经此一事,宣平侯大怒,收回了大夫人的管家之权,只是偌大的侯府不能没人主事,三夫人又是出身风尘,大字也不识几个。府里人都说,这后院里的事还是得大夫人来管,这个烂摊子,谁还能接的过来?
熟料白舒语却主动请缨,言道,愿尽这管家之责,替侯爷分忧。宣平侯原是顾念着他体弱又有孕,也知他平日里不愿管这些繁琐事务,如今听他此言,也觉得心中宽慰,当即便召集府中所有人来揽月轩,当着众人的面将这管家之权交给了他。
白舒语十八岁入侯府,这么多年了,一直在揽月轩里闷不做声的,自打失了孩子,更是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文文弱弱的人做起事来毫不含糊。
白舒语接管了侯府,侯府里的局势已然分明。宋勤被禁足,大夫人也不再主事,二公子一心求道已离家半载,三夫人又是个不明理的,三公子宋闲早些年过继到了白舒语名下,即便不是亲生的,那也是名份上的父子,而如今府上由白舒语主事,白舒语肚子里头还有个孩子。这样的阵势,只要是不瞎不傻,都晓得今后这侯府里该指着谁了。
宋闲初闻此事,还觉诧异,待众人散去,白舒语身边的丫鬟便将他请进了内室。方才宣平侯在场,白舒语不便与他多说,只得人后与他嘱咐两句。
内室里溢着浓郁的汤药味,宋闲略皱了皱眉。白舒语由小丫鬟搀扶着躺回了床上,他怀胎已接近七个月,腹部隆起的十分明显,就连动作也迟缓了许多。
丫鬟服侍着白舒语半躺下来,就退出了内室。
宋闲见丫鬟出了门,才开口问道:“为何要趟这浑水?”
宋闲面色微沉,声音里带了几分情绪,也辨不出是气恼还是担忧,亦或者都有。于他而言,白舒语若能偏于一偶,平平安安的生下腹中的孩子,便是天大的好事了。
两两相对,宋闲的担心之色表露无遗。
白舒语微抬起头看他,正欲开口,却蹙着眉抚上了肚子,另一只手攥着身上的锦被,喉中几不可闻的呻吟了一声。宋闲知道他向来隐忍克制,若不是身子不舒服定不会于人前示弱,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疼了?”慌乱之下,本是虚抚在他肩膀的手已经护在了他后腰处。
“他动了!”白舒语看着宋闲,眸子里盛满温柔,就像是春日里杨柳风吹过的湖面,波光荡着涟漪。宋闲一愣,还未来得及分享他的欣喜,便被他抓住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那圆润隆起的肚子,裹在柔软的衣料下面,先是一颤一颤的,接着便被顶出一个小包,宋闲的手轻轻地搭在肚子上,丝毫不敢用力,过了一会儿,那小包消了下去,他又像是意犹未尽一样带着淡淡的失落望向白舒语,“不动了。”
他这样子多了几分孩子气,是往日里不曾见到的,白舒语笑他,“哪儿会一直动。”
“我喜欢这孩子。”宋闲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了白舒语肚子上,喃喃道:“你一定要把他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若是男孩,将来就是宣平侯府的世子,若是女孩,我会把名下一半的家业留给她做嫁妆。从前瑞儿没有的,我一并补给他。”他嗓音越来越低,渐渐收紧了环住白舒语的双臂,仿佛一松开就会失去,如同那些年里他无法守护的人。
温热的泪珠一滴滴落下来,落在了宋闲的脸上、头发上,白舒语的手轻轻地抚着宋闲的头发,一遍一遍的。十几年前,也是在揽月轩里,那时候宋闲没了母亲,白舒语也刚刚没了孩子,宣平侯将宋闲领到了揽月轩,宋闲拘谨又恐慌的望着面前的男子。当天晚上,他躲在被子里哭了,是白舒语点着一盏灯掀开了被子,将他揽在怀里,也是如眼下一般,一遍遍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哄他入睡。
自此,诡谲暗涌的侯府里有了依靠,心中的恐惧、不安、委屈都有了慰藉。
“别哭。”宋闲的心很疼,白舒语每次在他面前落泪,他都会想起瑞儿刚夭折时白舒语夜晚醒来以泪洗面的样子。那是沉痛不堪回首的记忆,这许多年来,如影随形。
腹中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生身之人的痛楚,随着白舒语的低泣,在肚子里踢打起来,孩子动的厉害,隔着一层衣衫能清晰的瞧见腹部起起伏伏。宋闲一手揽上白舒语的腰,轻轻抚着他高耸的肚子安抚起来,“七个月了吧,时常这样闹腾吗?”
白舒语稍往后躺了趟,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上,“七个多月了,最近才这般闹腾的,夜里也要动上一阵子。”
宋闲见他面露倦色,显得精神不济,想来是夜里也不得安生,便道:“夜里睡不好,白日里就歇着,你月份大了,操劳不得。”白舒语听出他话里还是责怪自己揽了侯府主事的摊子,便解释道:“后院里没多少事情,大大小小的事都有管家呢,鸡毛蒜皮的事情咱们也不需计较,眼下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嗯?”宋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何事?”
白舒语笑道:“查账。”
“你是怀疑大夫人和宋勤还在账上做了手脚?”
“你难道相信宋勤仅仅是倒卖了家里的古董和几处宅院?”
“好,我会找个账房先生来帮你。”
“越快越好。”
宋闲知道了白舒语的用心,可心里却更不踏实了,大夫人睚眦必报,若知道他们在暗地里查账,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重阳节,白舒语令人备下了家宴,在大夫人苦苦哀求之下,宣平侯将宋勤放了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许久不回家的二公子竟也从道观回来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却各有各的思量。
宴后,宋闲早早的回了西苑,今日是重阳节,临安城里头有庙会,他答应了带苏软出去逛逛。苏软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西苑,想来是要憋坏了。
“宋闲!”苏软远远望着宋闲回来了,小跑着迎了上去。
“你当心。”宋闲摸了摸他的头,一手搂上了他的腰。
苏软穿了件素白梨花底纹的袍子,滚的红绸边上用银丝线勾着繁复花纹,外头罩了件大红色的披风,兜帽一戴上,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宋闲定定的打量他,只见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在月色下恍若天河,顿时心里一片澄明洁净,将一只手伸到苏软面前,柔声道:“走吧。”
“嗯。”苏软羞涩的点点头,攥住了宋闲的手。
夜色撩人,月华昭昭,临安城灯火如炽,管弦歌舞之声能传出十里。街上人头攒动,行人熙熙攘攘,苏软攥着宋闲的手,紧紧贴在他身上,生怕被人群挤散。
宋闲也怕人来人往的撞到苏软的肚子,便将他整个人揽在怀里,还一手护在他身前,苏软便这么依偎在宋闲胸口,两抹红霞渐渐爬上了双颊。
“软软,要吃花糕吗?”宋闲低下头,摘下了苏软的兜帽,露出了那红扑扑的桃花面。街边摆摊的老大爷愣是把这娇嫩模样认成了女娃,招呼道:“公子,给小娘子买几块尝尝吧。”
苏软闻言面色更红了,眼睛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宋闲,宋闲笑了,转头向那摊主说道:“那就来两块吧,给我的小娘子尝尝。”
宋闲接过纸包,从里头拿了一块花糕送到了苏软嘴边,“尝尝。”
苏软看了看宋闲,探出头凑上前咬了一口。
“好吃吗?”
“嗯嗯嗯,好吃,好香甜。”
苏软连连点头,就着宋闲的手又咬了几口,嚼了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将自己咬了好几口的糕送到了宋闲嘴边,“你也吃啊,很好吃的。”
宋闲看了看那花糕上的一排牙印,又看了看苏软剔透清澈的眼睛,笑着低下头咬了一口。
苏软忙问道:“好吃吧?”
“嗯,好吃。”宋闲点头,随手抹去了苏软唇角沾上的残渣。
重阳节饮菊花酒,赏菊花,只是苏软是妖,并不晓得这些,只被宋闲揽在怀里低头啃着花糕。两人走了许久,宋闲在一个摊子前停下,这摊子前围了许多人,还摆了许多菊花。
摊主道:“今日哪一位能即兴作一首咏菊诗,我手边这盆花就送给哪位了。”
那菊花开的甚好,引得不少人跃跃欲试。苏软见宋闲也为那菊花驻足,心里竟有些吃味,便问道:“你喜欢菊花?”
“嗯,喜欢。这菊花名曰二乔,品种珍贵,十分难得。”宋闲眼波温柔,耐心的向他解释,目中的惊艳之色已然十分明显。苏软暗道,不就是一株菊花,有什么好,心里左右不是滋味,又问道:“那你说,是菊花好看,还是桃花好看?”
宋闲道:“这怎能比?一个开在春日里,一个开在秋日里,本就是不同的景色啊。”
苏软不依,赌气道:“那你选一个最喜欢的嘛!”
“最喜欢的,”宋闲略皱了皱眉,似乎在认真思考,欣然笑道,“那还是桃花吧,我曾见过一株红花碧桃,开在三月阳春,满树的桃粉浅绯,甚是惊艳醉人。”
苏软猛地一怔,心口骤然一紧,望着他小声问道:“那…你还记得是在哪里见过的吗?”
宋闲摇了摇头,眼中的笑意有些缥缈,“许是在梦中吧。”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被吞了,好烦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第十八章
掌灯时分,西苑的东厢里断断续续传出些呻吟和低泣声,软糯无力又透着股子娇柔。冬葵领着大夫进了西苑,听着房内动静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将老大夫请到耳房里稍作歇息,领了几个手脚伶俐的丫鬟在东厢外候着。
几个小丫鬟未经人事,垂着头等候在门外,皆是面色羞红。宋闲向来自矜,清心寡欲的,这西苑里从未带进过人来,即便是与苏软行房,也没像今日这般不加节制过。
暮色又沉了些,渐渐的,房内动静又小了,那柔声细语的求饶和受不住的啜泣声像是被人掐断了一般,慢慢的没了音儿。
冬葵暗道不对,犹豫着向前走了几步,凑到了房门前,附耳过去细细的听。房内窸窸窣窣的,却没了苏软的声音,她正待开口,却听见里头宋闲的传唤声:“冬葵!进来!”
宋闲的声音又惊又急,冬葵丝毫不敢懈怠,急忙推门进去。这一入了屋子,就闻见一股子血腥味儿,冬葵不禁掩鼻皱了皱眉,心中越加担忧起来,脚下步子也快了几分,“公子,有什么吩咐?”却见宋闲一把掀开床帐,怀里抱着苏软,苏软裹在锦被里,只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臂,垂散的头发遮住了大巴掌脸,露出的侧脸惨白憔悴,显得无比孱弱。
“冬葵,软软昏过去了,你给他穿好衣裳…”
冬葵当即明白过来,自宋闲怀中将人接过,拨开茜色锦被,苏软浑身赤裸,一张小脸惨白,白嫩的身子上尽是些青紫印子,双腿间有血迹掺杂着白浊流出来。
苏软平日里就身娇体弱,如今又是七个多月的身孕,哪里经得住折腾。
大夫由丫鬟领着进了东厢,一瞧见床帐内的人,再一搭脉,当即皱起眉头。这怀胎之人本就精气不足,身体孱弱,如今遭了一番房事,已经隐隐有了早产之象。
“大夫,怎样了?”宋闲此时已差不多清醒过来,只是身上的伤也失了不少血,脸色也不好看。
大夫看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责难,没好气道:“这会儿知道担心了,早干嘛去了?三公子你若是心疼他,何不在房事上怜惜几分?他这肚子这样大了,怎能还不知节制!这孩子保不保的住,且看造化吧。”
宋闲垂着头听大夫说完,只默默攥紧了苏软的手。锦被突然颤了一下,床帐内传出了哭声,苏软蹙着眉辗转呻吟,搭在肚子上的手下意识的攥紧了身上的被子,“嗯…夫君…疼…”
“软软!”宋闲按上他另一只手,以防他慌乱中伤了自己。他汗湿的碎发贴在苍白的脸上,低弱的呼痛声也几不可闻。“软软不怕,夫君在这里。”宋闲听他唤这一声夫君,便更觉得心疼,这是二人情动时,他允许苏软这么唤他的。
“夫君…”纤长的眼睫微微打颤,苏软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宋闲的那一刻,泪水夺眶而出,哑着嗓子哭道:“夫君,我怕,肚子好疼…”
“软软…”宋闲的心冷了许多年,可就是那么一个小东西在他面前哭着唤他夫君,哭着说自己害怕,就让他一颗心化开,嗓音温柔的仿佛带了哭腔,“软软不怕,有夫君在,不会有事了,很快就能好了。”
他哄孩子一般与他说着话,冬葵走到床前,自苏软微微敞开的腿间又拿出了被血浸透的布巾。宋闲看见,只觉得心中一痛,脸上却还是勉强露出笑容,“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太调皮了,他不如软软乖巧听话,让软软那么疼,等他出来了,我一定打他。”
苏软只觉得肚子里一阵阵坠痛,腿间好似有一股股热流涌出来,可他也瞧不见那里是何景象。单薄的中衣被拨开,衣襟半敞着,大夫正在他隆起的肚子上扎针,他很痛,却拼命忍着。好在宋闲握着他的手,陪着他。他突然想到了红狸从前说的话,生小桃子会很痛的,他不知道有多痛,可若是宋闲也能陪着他,他也就没那么怕了。
想到这里,眼泪又掉下来了,他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总是那么爱哭,吸了吸鼻子问道:“生宝宝的时候,你会陪着我吗?”哽咽的喘不上来气,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哭道,“你不陪着,我会怕…”
“陪着,我陪着软软。”宋闲从丫鬟手中接过绵软的手帕,轻柔的擦拭去他的眼泪,“从今以后,会一直陪着软软的。”
他曾问过,软软愿意一直陪着我吗?
而如今却是第一次给软软一个承诺,一个相伴不离的承诺。
苏软抓着他的手,哭的更凶了,连带着那隆起的肚子都在颤抖,“软软也不要离开夫君了…”
“好,不离开了,我们谁都不会离开。”
宋闲凉薄半生,从来诺不轻许,一旦许了,就再也不会动摇。

暮秋时节,草木凋零,白霜蒙了西苑里的砖瓦。
苏软一直不见好转,还是淅淅沥沥的流红,他整日卧床,却还是怕冷的很,还不到十月,西苑的东厢里已经升起了小炉,点起了炭盆。大抵是身子亏损的厉害,即便是卧房里铺上了绒毛地毯,封紧了门窗,换上了厚厚的锦帘,他仍是觉得冷。
宋闲心疼他,照着大夫各色的方子找来了不少药材,可是吃下去也不见他长肉,还是浑身上下单薄的可怜,就连那肚子也不怎么长了。苏软的精神也渐渐萎靡,原本红润的粉面如今也变得灰白,没有丝毫生气。宋闲心里慌,可是大夫又诊不出其他来,只说是身子虚。宋闲只有每晚将苏软搂在怀里,才觉得这个人是真真切切在自己身边的。
“软软,你到底何时能好起来呢?”
月色如水,银辉洒入窗棱,几许昏黄烛光落入床帐内,宋闲低头看看昏睡在自己怀中的人,叹息着问出了声。他从前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这样恬静的睡在自己臂弯里。
苏软将睡未睡,将头又往宋闲怀里蹭了蹭,“春天到了就好了…天暖和了…就好了…”
他是桃花啊,自然是最怕秋冬的。每一年的秋冬,他都会如此虚弱。幸好今年有宋闲在啊,躲在宋闲怀里,连秋冬也不怕了呢。苏软唇角露出一个微笑,缩在宋闲怀里沉沉睡去。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宣平侯府和静北王府的亲事定了下来。宣平侯选了个日子,让宋闲领着人去下聘。这门亲事,怎么看都是高攀了,宣平侯自然重视,对宋闲也催得很急。
宋闲知道这事已是板上钉钉,他待那郡主,恐难生情,可郡主若真的嫁给他,他也须得以礼相待,与她相敬如宾,给郡主应有的尊重。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第十九
恰逢吉日,宋闲跟随宣平侯前往靖北王府下了聘。
世家子女的婚事,向来是由不得自己做主,只愿那郡主是个明礼的女子,两个人能面上过得去便是了。宋闲便是打着这样的心思去王府下聘的,可他出了王府大门,心里还是沉重。
所谓夫妻,乃人伦之始,郡主嫁入侯府,嫁给了他宋闲,这份照顾与护佑的责任便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冷情,难以对郡主动心,也恐不能做到举案齐眉。可身为夫君,他又不允许自己冷落妻子。
宋闲沉沉叹了一口气,又想起苏软苍白着脸啜泣着唤自己夫君的模样,这些日子忙着准备亲事,倒有些顾不上他了。苏软若是知道了这些事,定会怪他的吧。

西苑的东厢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屋内,卧房里床帐是茜色的,将光影打成了浅绯。苏软睡得正熟,双颊在温暖的锦被里捂得晕起两抹浅红,散落的几缕发丝绕着弯遮住了半截雪白的锁骨。
“唔…”
毛茸茸的大尾巴扫在脸上,苏软皱着眉摇了摇头,
红狸面露坏笑,拿着自己的尾巴使劲蹭着苏软的脖子,“醒醒,醒醒…”
“嗯…红狸…”苏软揉着眼睛醒来,湿漉漉的眼睛迷蒙的望着眼前的狐狸,“你好讨厌,我好困…”他初醒来,嗓音有些沙哑,他本就声音软软的,这样听起来,便更显得软糯轻柔,仿佛在挠人痒痒。
红狸望着他含春的眼,薄红的唇,还有那微敞着的领口里玲珑的锁骨,咽着口水吸了口气,原来这桃子还有这般风情,看来桃树精骚起来比狐狸精还厉害。
宋闲这人,也忒不惜福。
“苏软呀,你跟我走吧,回山上去。”
“为什么呀?”
苏软慢腾腾的坐起来,倚着身后的软枕,两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他声音很轻柔,眨着眼睛看向红狸,依旧是天真烂漫的模样。
“你在这里开心吗?”
“开心呀,跟宋闲在一起我就开心。”
苏软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眼睛眯在一起满足的笑了。他总是如此,只要跟着宋闲,这世上仿佛就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放在心上。
红狸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笑道:“你别傻了,宋闲要娶妻了!”
苏软怎会相信,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又笑了,声音软濡的像是含了花蜜,“你骗人的,我才不信。”他与宋闲正柔情蜜意,宋闲怎么就会娶妻了呢。
红狸见他那般痴呆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道:“我骗你作甚?我问你,宋闲几日没来看你了?他这几日都去做什么了?你可看见这西苑里的下人们都在忙活什么?整个侯府里的人都在张罗宋闲的婚事,唯独你这个傻子还被蒙在鼓里!”
劈头盖脸被红狸一番训斥,苏软这脑子就有些转不过来了,宋闲这几日确实没来看他,只说这几日有要事,担心扰他休息,便歇在书房里了。“宋闲他…”苏软红着眼睛要替宋闲辩解几句。
“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红狸伸出手指在苏软头上戳了几下,力道极大,“你这个傻子!我就纳了闷儿了!怎么会有你那么蠢的妖精!那个宋闲可曾说过半句要娶你的话?你怎么就着了他的道了?”
“你别这么说他!”苏软突然提高了声音,眼中的红意更浓了,可是心里却想到,宋闲确实从来没说过要娶他的话,当即眼泪溃决。
红狸被他突然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便更恼了,他竟因为宋闲与自己争吵,当即袖子一挥,“好!我不管你!你就跟着他!以后你和小桃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一阵妖风回旋,红狸已经消失不见了。
冬葵远远瞧见一阵风破开了东厢的门,想着苏软还在里头睡觉,生怕他见了风又要生病,连忙来到门前想将门关上,却不料听到里头传来哭声。
“阿软,你怎么了?”
“冬葵姐姐…”苏软已经哭红了眼睛,喘息间还打着泪嗝,挺着大肚子格外狼狈,看到冬葵来了便抓住她的胳膊问道,“宋闲是不是要娶别人了?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要娶别人了…”
“这…”冬葵皱眉,面露为难之色。苏软可怜兮兮的样子令人心疼,她不忍心说真话,却更不忍心再骗他。
“阿软…”冬葵的手抚在他腰后,轻轻帮他顺着气,劝道,“你懂事一些,你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公子也没嫌弃你不是?你就放心吧,公子不会不要你的,娶妻后也会继续疼你啊。你看侯爷,不也是有几房妻妾。阿软,你听我一句劝,公子以后一定会给你个名分的,连带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了名分,这便是天大的恩情了。莫说是侯府了,就算是平常百姓家里,也没几个男人能毫无芥蒂的接纳了你肚里的孩子。”
“不…不是的…”苏软摇着头,眼里的泪簌簌而落,蹙起的眉心更添凄楚,“他不能娶别人…不能娶别人…”
“阿软…”
“他怎能娶别人呢?不可以…不可以…宋闲在哪?我要见他!我要见他!”苏软掀开身上的锦被,就要下床,只是腰间肚子太大了,他动作也有些笨拙。
冬葵连忙将他拦住,“阿软,大夫说了,你还得卧床休养,你快别起来了!”
“我要见宋闲!我要亲口问他!我要问问他,问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娶别人了…”苏软哭着想要挣开冬葵的手,推搡间动作大了些,突然捂着肚子委下身来,“啊…”
“阿软!你怎么了!”冬葵眼疾手快将他搀住,扶着他坐下,“是不是肚子疼?你可别吓我!”
“啊…”苏软顷刻间面色惨白,疼出了一身冷汗,软倒在冬葵怀里,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眼角的泪水顺着惨白的面色流淌下来。
他痛极了,也伤心极了。
“冬葵姐姐…你让我见见他…也好让我死心呀…”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第二十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第二十一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第二十一章发错了,漏下来好多,这个是完整的二十一章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时间:2019-01-30 10:58:48
第二十二









楼主:我是一瞥惊鸿

字数:21361

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8-02-12 22:24:00

更新时间:2019-01-30 10:58:48

评论数:1075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