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 献给长江国际1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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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贴，《上岸的青年》已完结，在搬文。


本文初更的背景参照《上岸的青年》，建议先看老贴，不然会觉得突兀。


后续就是偏二代，至于祖师爷的出现频率，看我心情。

（背景参照《上岸的青年》）


1.
听到师弟们在走廊上打闹的声音越来越近，王俊凯也走向舞蹈室门口，看着站在门口，背着双手的两人，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干嘛呢，你们俩。在这儿当保安呢？”

王源正准备回怼王俊凯，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师兄好！”从走廊的另一端传过来。兴许是那一声问好太过于洪亮，其他没有反应过来的小锅盖也学着丁程鑫的样子纷纷鞠躬问好。

看见两个师兄背着手站在门口，丁程鑫立马九十度鞠躬。不同于刚才洪亮的问好，鞠完躬以后的程程在王源和千玺面前站定时，反而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还没有特别习惯师兄身份的王源，面对程程和一众师弟的问好，竟然有些羞涩起来：“好好好，你好，你们好。”

三人尴尬地站着，剩下的小师弟们也乖乖地站在原地，不敢吱声。


“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练习吧。”王俊凯实在看不下去这幅尴尬的场景，便出来救场。


丁程鑫在看到王俊凯的一瞬间就绷紧身体，呆了几秒钟以后，赶紧鞠躬：“王俊凯师兄好！”

感觉到了小孩的紧张，王俊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那么严肃，“别那么大声说话。”然后假装不在意地开口：“要保护一下嗓子啊。”


说完又看看王源和千玺，然后对小锅盖们说：“今天你们就不用去声乐教室了，我来监督你们练舞。”

走到音响旁边坐定，正在调试音乐的王俊凯，看着一群呆呆的孩子们依旧站在原地，有些急了：“愣着干嘛啊？”此时被盯得发毛的王俊凯，语气里疑惑多于质问，“都去站好啊！”


看着王俊凯火大的样子，千玺和王源都为小师弟们捏了一把汗，可是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二人便互相搀扶着去到了声乐教室，准备享享清福。


在听到祖师爷的指令之后，不同于其他练习生的面面相觑，此时的敖子逸正自顾自地开始热身，似乎今天监督他们上课的人换成了王俊凯这件事，对他没有丝毫影响。而丁程鑫则属于第三种人，他知道王俊凯不会让他们不热身就直接跳舞，可是还是呆呆地站在音响旁边，既不热身，也不站在自己平时上课的位置。

“去站着啊，盯着我干嘛？”从听到丁程鑫问好开始，王俊凯便一直被这群孩子的目光锁定着。尽管习惯了被注视，但是不得不说，这样子的气氛，王俊凯很不喜欢。


“师兄……我……”兴许是年纪太小，丁程鑫并不知道如何在自己敬仰已久的偶像面前保持冷静，也不知道王俊凯只要一进入到练习室，整个人就会严肃起来。

也许是感受到了程程的紧张，王俊凯退出了和舞蹈老师的微信聊天窗口，抬头看向程程，温柔地开口：“怎么了？”

孩子依旧支支吾吾地不说话，王俊凯只好起身，无奈地说：“今天时间紧，任务重。有什么话，练完再说吧。”说完，还摸了摸程程的头，心想着这孩子可还真是长高了呢。


被摸了头的程程，这时才知道师兄并没有生气，可是悬着的一颗心依然没有放下。


丁程鑫走到敖子逸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敖子逸带着调皮趣味的川普调侃了：“快点热身哟。不然等哈要出事的哈。”


“好。”丁程鑫故作冷静地开口，“你把肩膀活动开，不要再受伤了哈。”

“OK！”再开口依旧是元气满满的敖三爷，“没问题，阿大你放心吧！”

话音刚落，丁程鑫就一巴掌拍到敖子逸身后，疼得那人大叫一声，双手捂住身后，连连跳脚。敖子逸夸张地动作惹得教室里的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望向两人。

其中，自然不乏王俊凯的眼神。被王俊凯的眼神杀到以后，敖子逸和丁程鑫瞬间消停了。但是不得不说，眼前的人的活泼，为了丁程鑫缓解了不少紧张的情绪。他想着刚才自己的确是太紧张了，越想越囧的丁程鑫忍不住又拍了敖子逸一下，这次敖子逸没敢出声，但侧过身子，双手紧紧捂着身后，怕他家阿大再打下去。


“今天你严肃点，话少点！”虽然知道敖子逸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但是丁程鑫还是忍不住给敖子逸提个醒。



在枯燥无味的训练红，活跃气氛这件事情，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当然，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



之前在老师还没有摸清每个孩子的性格时，敖子逸不知道被误判了多少次训练态度不认真，挨了多少罚。但哪怕是被错罚，敖子逸都一声不吭地扛下来，从来不认错，也不辩解。只是在每次受罚之后，敖子逸还是接着皮。丁程鑫知道这是敖子逸反抗的方式，所以只要丁程鑫在场，他总会费尽口舌，想尽办法为敖子逸求情。尽管有时候会把自己也拖下水，但是丁程鑫也认栽了，谁叫他家三爷从来都不肯为自己解释一下呢。



“知道了，阿大。”瞬间明白了丁程鑫的意思，敖子逸收起了俏皮，认真地回答道：“你放心吧。”


假装低头看着手表的王俊凯，其实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甚少给小师弟们上舞蹈课的他，多少也有点紧张。为了不让自己脸色太难看，吓到这群孩子们，王俊凯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抬头说：“来吧，中间集合！”

“丁程鑫。”

被叫到名字的程程突然一惊：“到！”

王俊凯看着丁程鑫紧张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这么紧张干吗？”

“出来带热身。”

收到指令的程程，没敢磨蹭，立马从队伍中间走出来。而教室里的锅盖则自觉分成两队，跟着丁程鑫的口号认认真真地做着热身运动。


但此时，敖子逸正站在教室后方思索着：“要不要站出来和阿大一起带热身运动啊？平时都是我们两个一起的啊……”

最终，没有被点到名字的敖子逸同学，没敢贸然上前，只好站在原地做着热身运动，以至于压根没有意识到王俊凯师兄已经注意到了自己。




“干嘛呢？”王俊凯走在敖子逸身边，抬腿就准备踹上去。


“没……没干嘛……”兴许是上次被教训得狠了些，还没等王俊凯抬起腿，敖子逸就双手捂住身后，一下子跳开了。


被眼前小孩一脸受惊的模样逗乐了，王俊凯半开玩笑地说道：“不想热身就做平板支撑去。”说完，拉着敖子逸的右手，把那人拽回原位，抬腿轻轻落在那人的小腿处，“还不老实？还敢躲？”


“没躲，没躲。”敖子逸用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身后，嬉皮笑脸地说道：“要热身的，要热身的。”


“嗯，认真练。”王俊凯的音量突然提高了很多，很明显，这句认真练实在给所有的练习生提醒。

“你们上次排的舞蹈是什么？给你们三分钟，回忆一下，等会儿我来检查。”说完，王俊凯就出了门，把教室角落里的藤条带去了声乐教室。



“阿大！今天是不是死定了啊？”

“怎么了？”还在盯着师兄的背影没有缓过神来的丁程鑫，被敖子逸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弄懵了，“你刚才不是还在活蹦乱跳的吗？怎么？被师兄踹傻了啊？”


“你看到凯哥手上拿的棍子没有？”

“傻瓜，你见过那么细的棍子吗？”丁程鑫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低下了头，语气复杂地说：“那是藤条啊。”


“藤条？”

“我的妈呀，是不是广东人拿来打小孩的那种东西？”


“广东人用不用那玩意儿，你得去问问宋亚轩。”

“我只知道，老师把师兄都请来了，我们今天要是还不好好练……”丁程鑫抬头看向敖子逸，将手搭在那人的肩上，意味深长地说：“我们俩一个都跑不掉。”

“练吧，别傻站着了。”敖子逸用手肘拐了拐在他旁边傻站着的宋亚轩，“我跟你说，王俊凯师兄可是会打人的哦！”


“敖子逸！”看见那人故作神秘地捉弄小孩的模样，丁程鑫敲了一下敖子逸的头，“师兄只给了三分钟诶！别闹了！”


“好好好，不闹了，不闹了。开始吧。”敖子逸一秒变严肃，随后又转向刘耀文，说：“快，小学生，过来练舞了！”

“等会王俊凯师兄要看哦！”

还没等敖子逸说完，在走廊站了许久的王俊凯就走进了教室。

“所以，你们准备好了吗？”

“嗯……”丁程鑫结结巴巴地回答着，却在看向王俊凯严肃的脸时，补充道：“那个……师兄，我们准备好了。”

“好，开始吧。”

在听到开始的指令之后，小锅盖们迅速地站好了队形，摆好了姿势。音乐开始后，每人站在原地认真卖力地跳着。


兴许是年龄大些，定力稍强，敖子逸和丁程鑫迅速进入状态，甚至拿出了在正式的舞台演出中才有的表情管理，眼神到位，动作有力。

但是一旁的宋亚轩和刘耀文却频频出错。从舞蹈的一开始就进错音乐，随后又是好几个动作的错误，更别提什么表情管理了。不同于小漂亮宋亚轩出错后的平稳，刘耀文则是更加紧张地盯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哥哥们的动作第n次出现不同，但是却又来不及改正时，索性停下来舞蹈动作，站在了原地，叉着腰，等着音乐停。


一曲完毕，孩子们都不自觉地将双手背在背后，等着王俊凯开口点评。但是王俊凯除了在看见刘耀文停下时皱了皱眉，其他时候没有多余的表情。丁程鑫和敖子逸看着师兄这幅严肃的模样，心里有些忐忑。


不明所以的王俊凯知道师弟们的练习时间不长，水平参差不齐，但是真的亲眼看见那么凌乱的舞蹈时，努力忍住不发火的王俊凯庆幸自己在一开始就把藤条丢去了声乐教室。可是，在看到刘耀文停在原地的时候，王俊凯皱紧了眉头。

他从未想过，作为练习生，连在第一节课就应该学会的基本舞台礼仪都没有，心想：“这群孩子真比自己当年享福多了。”


习惯了正式舞台，丢下灯光和音响的调试去审视一个节目已经让王俊凯很不习惯了，但是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师弟们的舞蹈连走位都没有！这难道就是裤子老师口中师弟们给自己的小汇报演出吗？


“你们……”再开口，收起了怒气，但是王俊凯却好像不好意思开口一般，“你们……不走位的吗？”


被问懵了的丁程鑫瞬间反应过来了王俊凯说的走位就是变换队形。这支舞蹈其实是成品舞，所有的队形已经排好，只是走位还不够熟练。在裤子老师出差之前，丁程鑫就接到任务：“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你们完美的走位。还有，每一个人都要有表情。”


上舞蹈课时，裤子老师是最让练习生们害怕的老师，但是也是最受孩子们喜欢的老师。因为，在她的课上，赏罚分明，注重团队协作。所以，有错必罚。而且组员犯错，组长一定也会受到重罚。


“如果没有，我拿你是问！”想到裤子老师的最后一句话，丁程鑫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从今天进舞蹈教室开始，气氛就怪怪的，自己已经努力温柔了，可是师弟们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无论自己做什么，无论自己问什么，王俊凯都觉得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任何回应。


等了许久也没有一句回复，王俊凯 有些急了：“回话。”


“没有，我……我们还没有排队型……”见他家阿大又不说话了，敖子逸站出来解围。


“没有？”王俊凯反问的语气不算犀利， 说完只管低头划手机，还忍不住笑了一下。

“嗯……”也许是王俊凯的目光太过犀利，敖子逸突然灵机一动，“没有排完……”说完还不忘笑一笑。

看到王俊凯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敖子逸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师兄突然上升的语调让丁程鑫缓过来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三爷为什么要对师兄说谎。


王俊凯低头看着手机，一言不发。



排练室的氛围一度非常尴尬。


王俊凯浑身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丁程鑫一下子不知所措，但是作为队里最年长的练习生，丁程鑫还是鼓足勇气开口了：“小凯师兄，那个……”

“嗯，你说。”

“我们……其实排完了的，只是还没有练好，就不敢……”

“不敢什么？”


听见语气严厉的反问，丁程鑫鼓起勇气说：“不敢说实话……”

“所以呢？”

“啊？”丁程鑫心里一沉，想着，“不会是现在就要就地正法吧？！”


“算了。不用说了。”王俊凯站起身，对丁程鑫招招手，不咸不淡地说：“你给我过来。”

没有任何犹豫，条件反射般就迈出第一步的丁程鑫，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出了汗，双脚更是像灌了铅一样，根本走不动。比起被敬仰已久的师兄教训，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惩罚，才是丁程鑫最害怕的。

回头看了看一脸生无可恋的刘耀文，还有眨巴着小眼睛，却被三爷一把搂住的宋亚轩，此时丁程鑫只觉得脚步更加沉重，大脑一片空白。即使如此，他还是一步三挪地走到了王俊凯身边，站定。


站在音响旁边，看着师兄慢慢站起来，丁程鑫咽了咽口水。

兴许是太想在师兄面前好好表现，也是害怕这段时间大家训练的松懈被察觉，从今天第一眼见到王俊凯开始，丁程鑫就异常地紧张。



“侧面对我。”王俊凯缓缓起身，下达命令的声音冷峻了许多。

丁程鑫听话地侧过身子，却没想到自己都还没站稳，就挨了一记凌厉的“爱的飞毛腿。”

落脚的瞬间，丁程鑫向前趔趄了一大步，险些摔倒。


在毫不留力的一脚踹下去后，看见小孩摇摇晃晃，又马上恭顺站好的模样，王俊凯承认自己还是有些心软了。但是想到今天舞蹈课的练习状态，以及因为训练效果不好，企图撒谎的行为，王俊凯巴不得将小孩按在墙上狠狠地揍一顿。

“幸好刚才把藤条丢了出去。”王俊凯在心里对自己说，“算了，算了，孩子得慢慢教。”



教室里突然传出的一记闷响，混着丁程鑫极其隐忍的呼痛声，都一声声地砸在了敖子逸的心上。可是现在敖子逸顾不得上去自首，也万万不敢犯师兄的大忌，去替丁儿开脱。眼看着宋亚轩马上就要跟刘耀文一样哭了出来，敖子逸忍住心疼，将宋亚轩搂得更紧了些，示意小孩噤声。


可是顾得上一个幺儿，却顾不上另外一个幺儿。一向被宠着的刘耀文，虽然也被罚过，但是还是被师兄的气场吓到了。在看见丁程鑫挨了那么重的一脚之后，狼崽一下子就慌了，心想着：“被师兄点名表扬过的丁儿都被踹得那么重，今天自己可能会被打死在这里吧！”越想越慌，刘耀文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第一滴眼泪。




“丁程鑫。”王俊凯清了清嗓子，挽起袖子说，“你站到旁边来。”


以为自己要被就地正法的丁程鑫，双手已经贴在身侧，死死地抓住了裤子，生怕承受不住师兄突如其来的藤条而跌倒在地。



“现在，你开始点全班的名。被点到的人，过来站好。”


“啊？”程程不解地回头看向王俊凯，眼里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我叫你点名。”


“全班，一个都不能少。”




“等一下。”王俊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敖子逸，你直接过来。”




虽说按年纪点名，敖子逸本就理应是排在丁程鑫后面受罚的人，可是王俊凯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想给小孩一点教训。


以往的敖子逸，每次挨打前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即将板子上身的人不是他一样。但是今天的小逸，心里没了底，有了怕。在被王俊凯叫到名字之后，挪着小碎步走上前去，没了往日的“英雄气概”。


“侧面对我。”无视敖子逸紧紧抿着的嘴，王俊凯在拽住那人胳膊之后，便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上去。



“下一个。”



“张真源。”

“贺峻霖。”


被点到名字的人都被王俊凯拽着手腕，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但就算王俊凯收着了力度，也还是有瘪瘪嘴，就快要哭了出来的人儿。


王俊凯只当孩子小，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因为自尊心太强，被当众抹了面子，心里过意不去。但是王俊凯知道，虽然这种感觉不好受，但是过一会儿也就好了，所以也就没有过多心疼。


“下一个。”


“宋亚轩。”



丁程鑫实在是不忍看见弟弟们受罚，但是又没有办法违背师兄的命令。毕竟，的确是全班的人都犯了错。


反射弧较长的宋亚轩，在这种高压场景下，显得反射弧更加长。身边没有敖子逸搂着，只有一个抽抽搭搭的刘耀文站在自己旁边，宋亚轩实在是有些被吓懵了。


“宋亚轩。”

“到！”在反应过来自己被点名之后，宋亚轩下意识地答了个到。


看着眼前的小孩懵懵懂懂答到的样子，王俊凯被逗乐了，却没表现出来，只好板着脸说：“过来站好。”


兴许是不知道被踹是一种什么感觉，在被点到名后，宋亚轩走上前去的样子极其潇洒。


待到宋亚轩离王俊凯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看到真源和敖子逸都低着头，双手捂在身后，紧闭着嘴唇的样子才突然害怕起来。


顾不上眼前是严肃到让敖子逸都害怕的人，宋亚轩侧身站好，双手捂住屁股，转过去对王俊凯，慢吞吞地说：“哥……我错了…..你记得轻点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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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开。”王俊凯没着急对小孩动手，专心摆着一副冷酷又严肃的嘴脸。

听到指令后的宋亚轩不情不愿地将护在身后的双手慢慢挪开，抬头看向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的敖子逸。从亚轩上来开始，敖子逸的眼神就一直没敢离开宋亚轩，生怕小孩一个没想通选择逃之夭夭，那时候，就不是单纯地被踹一脚的事了。

被注视着的小孩，慢慢地鼓起了勇气，但是才刚站稳就听见王俊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挨打要立正。”然后拉住小孩的胳膊，留着三分力的一脚踹到宋亚轩的屁股上，没把小孩踹得踉跄，倒是把王俊凯自己吓了一跳。



“你哭什么啊？”王俊凯有些慌了。


只见亚轩不肯说话，也不低着头，双手死死地抓住衣角，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敖子逸，脸上残留着惊恐和委屈。整个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只有不断滚落下来的豆大的泪珠和欺负的胸腔，表明了小孩尚且还有一丝呼吸。


“去站好。”以为自己把孩子踹废了的王俊凯，费尽力气才没有说出那句安慰的话。


“轩儿，来哥这。”见小孩在听到师兄的指令以后依然没有反应，敖子逸咬了咬嘴唇，最终选择轻声地对亚轩说。


世界仿佛被隔离了一般，宋亚轩只听得进去敖子逸的话，立马松开了紧捏着衣角的双手，带着有些被踹麻了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敖子逸。



“还有一个，过来站好。”王俊凯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轻声叹了一口气以后，对刘耀文说道。


被点到名的刘耀文，动作倒是麻利，三步并做两步就走上前去，规规矩矩站好。在被踹了一脚之后，耀文也不躲，也不求饶，只是在被踹完以后，看到丁程鑫的一瞬间就哇哇大哭起来。这是近一个小时内，教室里除了舞蹈音乐，王源的怒吼之外最大的分贝了。



王俊凯并不是没有看过哭鼻子的小孩。在之前的训练里，一到压韧带的时候，整个教室就是一片哀嚎，当时年纪尚小，疼得紧了，自己也难免掉下两滴眼泪。后来，教训王源和千玺的时候，罚得再狠，也没见过二人啪嗒啪嗒掉眼泪的样子。至于敖子逸，和千玺一样是个喜欢死倔的主。唯独丁程鑫，最会撒娇，也最容易哭，但偏偏王俊凯最不吃这一套。小孩哭得越厉害，落下的棍子也就越重。久而久之，丁程鑫也就明白了“挨打再疼也得立正，训练再累也得坚持”的道理。




所以，在看到刘耀文哭得如此动情的时候，丁程鑫心里慌得不得了，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耀文的嘴巴。被捂住嘴巴的小孩，依然哭得忘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的丁程鑫，一边忐忑地观察着王俊凯的脸色，一边语气严厉地对刘耀文说：“再哭，我就揍你了哈。”


被成功威胁到的小孩，瞬间就噤了声，只紧抿着嘴唇，站在原地抽噎着。看着心疼的丁程鑫，一把搂过刘耀文，安慰地摸摸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让孩子缓过来。


看着满教室抽泣的小孩，王俊凯瞬间心软了，心中甚至还有一丝愧疚？


敖子逸和丁程鑫感觉到今天的师兄无比的温柔：训练不认真加上撒谎的事情，只一人踹一脚就完事了？还丝毫不计较两个幺儿又哭又躲罚的行为。


带着一丝忐忑和一丝窃喜，丁程鑫和敖子逸发现彼此心照不宣。还没等两人高兴多久，就听见他们的大师兄王俊凯悠悠开口道：“每个人都先反省一下，然后练舞。”


“一个小时以后，我来检查。”


“如果跳得不好，丁程鑫替你们受罚。”



“还有，下课以后，敖子逸带上该带的东西来找我。”

关于把幺儿写哭，我解释一下。亚轩和耀文都是坚强的男子汉，不是哭包。只是我觉得王俊凯被两个幺儿哭懵会很逗，就写来试试。不喜勿喷哈哈哈哈。

说完之后，王俊凯就出了门，留下一群屁股隐隐作痛的小锅盖在舞蹈教室里面面相觑。


耀文站在原地反省，觉得自己没做好，才惹得小凯师兄生气。至于亚轩儿，被敖子逸搂着的小孩，哪怕被呼噜着头毛也不说话，低着头抽泣的样子实在招人疼。年龄稍大些的真源和小贺，虽然都丧着脸，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但是已经开始商量舞蹈动作和队形了。至于敖三爷，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绷着一张严肃脸，温柔地搂着宋亚轩，脸上是无尽的悲凉，像是还在回味王俊凯出门前丢下的最后一句话似的。



被师兄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程程只觉得身后又麻又痛，趁着没人看见偷偷揉了揉，然后打起精神去安慰弟弟们。



“好了，好了。”丁程鑫清了清嗓子，假装健步如飞地走到教室中间。


“大家都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吧，都好好练啊。”


见教室里没有几个人听得进自己说的话，程程有些无奈，假装开玩笑地说道：“不然，今天我可是要被你们坑了啊。”


听到阿大的话之后，敖子逸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放下了搂着宋亚轩的手，轻轻拍拍小孩的身后，像是安慰似的：“好了，别难过了。”


“丁儿刚才挨得比谁都重，现在肯定疼死了。”



见小孩一脸担心，敖子逸恢复了往日的俏皮，开起玩笑说：“要不然你代表我们亚历山大诺夫斯基家族去慰问慰问？”


被逗笑的小孩终于褪去了一脸地愁云惨淡，赶忙走到丁程鑫面前，一脸心疼地问：“丁儿，你还疼吗？”


亚轩话音刚落，丁程鑫发现教室里的目光就全部齐刷刷地看向自己，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不习惯被弟弟心疼的丁儿，摸了摸亚轩的头，说：“没事的，哥一点儿也不疼。”然后招呼着大家重新站队。



伴随着熟悉的音乐再次响起的一瞬间，少年们都自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坚定的眼神里找不到一丝沮丧和脆弱。


年少的他们在不断地打击和磨练中，慢慢地向“专业”二字靠近，尽管他们对此并不自知。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心情如何，只要音乐响起，灯光亮起，舞台上的他们就必须是精神饱满且自信坚定的少年。



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少年们汗如雨下。从一开始的杂乱无章，走位时的互相碰撞，到最后初见成果时，每个人发自内心的微笑。


“休息一下，等会儿才有力气好好表现。”



距离师兄走出教室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十分钟了。丁程鑫见大家都磨合得差不多了，就提出让大家休息休息，可是没想到大家都不愿意停下来。


丁程鑫知道孩子们是在害怕跳得不好，害得自己受罚，可是看着每个人都累得满脸通红，丁程鑫有些不忍心了。


“每个人再想想自己的动作，然后休息一下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敖子逸脱力地躺在地上，整个人呈大字状展开，满脸通红地喘着粗气。而一旁的刘耀文也跟着有样学样。


“起来，地上凉。”丁程鑫走上前，用脚尖轻轻踹了踹敖子逸的大腿，又一把拉住狼崽的胳膊，将小孩拽了起来，然后瞪了一眼敖子逸说：“你看看你，没个哥哥样。”



被阿大批评了的敖子逸表示有点冤，转过头去看向刘耀文，然后无奈地耸耸肩，略带埋怨地开口道：“得嘞，又是因为哥哥我。”



“嘶！”万万没想到会被丁程鑫一把捏住后颈的敖子逸，表示很无奈：“啊！哥！我的大哥！三爷我错了！我错了！”



“你在谁面前称三爷呢？”明明根本没用劲，这小子却叫唤得厉害，丁程鑫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加重了几分力道。


“没没没，阿大！你轻点儿！疼疼疼！”


“你今天给我老实点！”丁程鑫一边念叨，一边松开了手，转身走开。


“嘶……”敖子逸一边低头搓着脖子，一边小声嘀咕道：“你别那么暴力嘛……”



意外地没有听到他家阿大的念叨，敖子逸直接开启了碎碎念模式：“不是你让我直接休息的吗？”


“你让我休息，我不就休息了嘛……”



见阿大还没回应，敖三爷正准备将今天受到的委屈和惊吓一股脑发泄出来时，却发现对面安静得离奇。等敖子逸抬头一看，除他以外，教室里的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地站成了一排。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俊凯就出现在了门口。


“完了。”在镜子里看到师兄时，敖三爷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今天真的玩完儿了。”

“玩得都还挺开心？”看着规规矩矩站好的师弟们，站在门口的王俊凯故意反问道。


“没……没有……”不同于之前，这次丁程鑫很快地就回了话。




“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到了。”

“如果你们准备好了，我进来看。”

“如果你们还没有准备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算了吧。”


对于师弟们，王俊凯虽然严厉，却从未像刚才那样阴阳怪气过，更别提说出“算了吧”这种刻薄的话。可是，王俊凯知道未来等着这群少年的是更加紧张的准备时间，以及更多的压力，更大的强度。刚才那番话，无非是想孩子们知道：如果没有做好准备的话，根本不会有上台表演的机会，也没有任何一个观众愿意去看一个半成品的舞台。



对于王俊凯口中的“算了吧”是个什么意思，丁程鑫心里再明白不过了。当他正准备回话的时候，就看见敖子逸挪着小碎步走进队伍里，意思是准备好开始表演了。


“这意思是，人齐了。可以开始了吗？”看着一秒老实的敖子逸偷溜进队伍站好，王俊凯不禁笑了出来。


“嗯，师兄，我们准备好了。”看了看身后的弟弟们，丁程鑫自信地回答道。


“行，那就开始吧。”王俊凯大步走进教室，开始为师弟们调试音乐。



相对于这次的歌曲，由于节奏太碎，动作难度也大，所以队形的变化就要显得稍微简单一些。就算休息了十分钟，也还是满脸通红的崽子们，额头上还挂着汗，但是动作却没有一丝松懈。



等到一曲结束，音乐停下后过了三秒钟，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松懈。看着这像模像样的ending pose，王俊凯不得不承认，他被这群小锅盖们打动了。



“好。”听到师兄的评价后，崽子们都松了一口气，每个人都如释重负，其中表现得最明显的莫过于丁程鑫了。



“但是，舞蹈的力度和整齐程度都有所欠缺。”


“还得多练。”王俊凯慢慢收起了温柔的语气，转过头对丁程鑫说：“平时舞蹈细节你抠过没有？”



丁程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否认，有点对不起连续两周，每天都加练一个小时的队友。可是师兄刚刚才批评了他们不够整齐，程程想起每天晚上大家加练时打打闹闹的样子，如果这个时候说自己有认认真真地对待每一个细节，未免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屁股。



正在左思右想的丁程鑫，感觉到额头上的汗仿佛在不断地流下来。正当他准备抬手去擦时，就听见王俊凯洪亮的声音在教室之中回荡。


“来，大家到教室中间一排站好。”


“有没有左撇子？”被问懵了的小锅盖们面面相觑的样子，实在是逗乐了王俊凯，可是他并不打算表现出来。


“嗯？”王俊凯看着一个小孩弱弱地举起了手，“你是左撇子？”


贺峻霖举起手，什么也不说，只点了点头。


“写字也用左手？”


贺峻霖摇了摇头说：“没，吃饭用左手，写字用右手。”


“那就没事儿。”王俊凯笑了笑。


“好，现在，全部把左手伸出来。”


“掌心向上。摊平了。”


听到师兄让自己伸手，刘耀文心里有些绝望，心想：“为什么小凯师兄明明刚才表扬了大家，现在还要打人呢？”


不敢多说话的狼崽，只好默默地低下头，乖乖地把左手伸出来。而一旁的敖子逸和张真源则是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心想：“不就是打手心吗？谁上学的时候没挨过打啊？多大回事啊！”

至于丁程鑫，用右手托住左手手腕，整个人站得笔直。虽然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是丁程鑫满脑子都在想着：一定要再刻苦一些，趁师兄还有时间，一定让师兄看到他们的进步。



“闭上眼睛。”话音刚落，成功地看见崽子们抖了一抖。看着乖乖伸手的崽子们，王俊凯使劲咬住了下嘴唇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听到指令的丁程鑫和敖子逸都惊呆了：平时的规矩不是闭眼还要加罚吗？今天的师兄怎么这么奇怪？




除了少年们沉重的呼吸声，教室里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人呼痛的声音，反而是塑料袋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


“啪！”教室里响起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却没人呼痛。


此时正站在队伍的最末端的丁程鑫，，一边努力地回想着站在第一个的是谁，一边暗自庆幸还好师兄今天没有带藤条来，不然自己今天的手得肿，屁股也得肿。


接下来，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在手心上的声音，可是这次耀文儿的呼痛声又太过夸张。


在张真源和贺峻霖被打完了之后，丁程鑫发现每一次巴掌声和分贝不同的呼痛声之后，都要塑料袋不断摩擦的声音，而且还离自己越来越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的程程，虚眯着眼睛想旁边看去，却差点没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了下巴——王俊凯师兄正在给他们分糖吃！！！


“师兄！！！”担惊受怕了许久的丁程鑫，发现自己被捉弄以后，又羞又恼，忍不住喊了起来。


没想到王俊凯受了一惊，连忙摆摆手，还指了指站在旁边紧张兮兮的敖子逸，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恶作剧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等到王俊凯走在亚轩身边，看见紧闭着眼睛的小孩，王俊凯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亚轩伸直的手上，然后从袋子里摸出了一颗棒棒糖，放在小孩的手上。



兴许是塑料包装的触感太过冰凉，忍不住睁开眼睛的亚轩，面对突如其来的棒棒糖，简直要乐坏了。正当准备伸手戳戳旁边的敖子逸时，亚轩被张真源一把捂住嘴巴，活像一个被人贩子劫持的小孩。



看着耀文吃糖时一脸满足的表情，还有亚轩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纸，生怕发出后一点声音的模样，站在原地的丁程鑫，心里霎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幸福感：今天不仅没挨揍，还能光明正大地吃糖，而且吃的还是师兄发的糖！


还没从幸福感里出来的丁程鑫，就看见王俊凯示意自己将手伸平，带着风声的一巴掌砸在自己的手心上，瞬间通红。

“稳住了。”说完，王俊凯又连续落下五记又急又重的巴掌，疼得丁程鑫在原地跳脚，右手却死死托住手腕，不敢移动分毫。


“这里总共六个练习生，打你六下，不冤。”

被重重地打了手板的丁程鑫，还没来得及失望，就又重新笑了起来——他收到了师兄的三颗糖！


被略过的敖子逸多少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意识到今天自己犯了许多错，也没奢求只挨一下手板就完事。在感觉到王俊凯走到自己身边时，敖子逸全身都绷紧了，抿住嘴唇，却听见师兄开口说：“睁开眼睛吧。”



敖子逸这才发现，除了丁程鑫和自己，教室里的每个练习生都在吃糖！正当他准备向自家阿大撇撇嘴，表示做哥哥真辛苦时，却发现丁儿手上有三颗糖。瞬间，失望二字写满整张脸。



“在这个舞蹈教室里，从来都是奖罚分明。”再次开口的王俊凯，语气中恢复了一点点严肃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欣慰，“刚才那一巴掌，是罚你们力度不够，整齐度不够。”


“至于棒棒糖，是对你们自觉练习的奖励。你们放心吃，我跟声乐老师打过招呼了。”


“其实刚才进来之前，我已经在门口看你们排练看了很久了。”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希望你们记住这句话。”


“还有，”王俊凯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还在死死地盯着丁程鑫手里三颗糖的敖子逸，语气强硬了一些，“永远不能忘记要对舞台保持忠诚。”



听完师兄的训话，丁程鑫知道这是在说之前敖三儿撒谎的事情。是啊，对舞台保持忠诚，永远怀着一颗敬畏的心是王俊凯不断地在跟自己强调的一件事情。


“只有不忘初心，对舞台忠诚，不断进步的人才能称之为偶像。”常常听工作人员转述王俊凯师兄的话，敖子逸只觉得这句话渐渐失去了味道。今天再细细咀嚼，犹如当头一棒，敲得自己眼冒金星，羞愧难当。



发现自己没有糖的那一瞬间，敖子逸落寞的表情被王俊凯尽收眼底。说到底，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哪怕外表看起来再阳光开朗，无所畏惧，在心里也是希望自己是被宠爱，被优待的那一个。


所有在教室的练习生中，王俊凯待丁程鑫和敖子逸最为严格。一是因为接触的时间最久，是亲亲师弟。而且他们的年龄稍长，必须起到带头作用。二是，他们二人实在是可造之材。



“玉不琢，不成器。”王俊凯知道今天敖子逸实在是害怕连累丁程鑫挨打，才会选择撒谎。虽然敖子逸表现得很有担当，临时救场的反应很快。但是撒谎就是撒谎，王俊凯不得不狠下心来纠正这些臭毛病。说实在的，对于青春期的男孩来说，那些该有的坏习惯和小毛病，在王俊凯身上也有不少。因此，在行差踏错半步，便万劫不复的娱乐圈里，那些曾经吃过的亏，王俊凯是万万不想让师弟们再体验一次的。



孩子要慢慢教。奈何，十几岁的孩子，面子最重要。




“下课，解散。”


“谢谢师兄！”九十度的鞠躬整齐划一，但是本该洪亮整齐的声音，因为含着棒棒糖而显得含糊不清，实在是有些逗趣。


王俊凯对着练习生们也鞠躬回礼。


“以后不准跳到一半，就叉腰站着啊。”王俊凯一边对着即将走出教室的刘耀文说道，一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丁程鑫。


知道敖子逸要被收拾的丁程鑫，没有跟着锅盖们一起出门，而是选择留下来陪着他家三爷。但是，当接过我就看看手中那个装着糖果的黑色塑料袋时，看到藤条的一瞬间，丁程鑫的心霎时就凉了半截。

继续卡拍！哇咔咔！碎觉！

待到小锅盖们都出了门，收起了笑脸，冷峻地说道：“敖子逸，去把门关上。”


丁程鑫在听到师兄让敖子逸去关门的时候，咽了咽口水，直愣愣地盯着袋子里的藤条，心想：今天他们俩怕是不能顺利地走出练习室了。


“丁程鑫，你要不要出去？”王俊凯回头看着站在原地，还没有准备离开教室的丁程鑫，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师兄……我……还是不出去了吧……”虽然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但是丁程鑫还是担心敖子逸如果死倔起来，连个拉着的人都没有就完蛋了。



王俊凯知道丁程鑫不会离开，所以才在敖子逸关上门后故意询问。


从2013年就进入家族当练习生的敖子逸和丁程鑫，几年来一起嬉戏打闹，一起进步，一起经历刚刚的那场离别。此时此刻，丁程鑫和敖子逸就是彼此最坚强的依靠。



不过短短几周，丁程鑫就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不再撒娇，取而代之的是承担起了做哥哥应该承担的所有责任。一夜长大，不过如此。



因着这场变故，公司的工作人员和老师，有的伤心离去，有的则跟着别人一起离开。所以今天本该来上课的舞蹈老师，实在不忍再看到孩子们萎靡不振的样子，才让王俊凯来看看练习生们。


上一次，因着练习生们上课时打闹，将舞蹈教室弄得乱七八糟，下课之后也不打扫卫生就走了。一片狼藉的样子被路过的王俊凯看到了，在追究责任的时候，丁程鑫主动举起了手，担下了责任。



那天，没被留下的敖子逸在门口听着棍子落下的声音，还有丁程鑫渐渐提高的痛呼声和王俊凯的训话声，最终一个没忍住，冲进了教室，替丁程鑫求情。

虽然，求情在王俊凯这里是大忌，但是孩子们还小，王俊凯也没想让他们变成冷血动物，只匆匆落了十棍，棍棍砸在臀腿交界处。


丁程鑫还记得，当时自己一边满头大汗，一边看着敖子逸咬牙忍痛，还不忘对自己微笑的样子。



第二天，敖子逸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走来，明明痛得要死，却还是摆摆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王俊凯早就知道敖子逸是个惹人头疼的主。虽说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但是义气重，倔起来的时候让人恨得牙痒痒。



看着站回原地，自觉摆好俯卧撑姿势的敖子逸，王俊凯莫名想起几个小时前和自己梗着脖子对峙的千玺，不禁叹了一口气。本来只想做一个深呼吸，却没成想，一个没控制住，王俊凯沉重的叹息声传遍了整个舞蹈教室。




“丁程鑫，藤条给我。”调整了呼吸，王俊凯再开口时没有了刚才故作严肃的冰冷。


被点到名的丁程鑫，默默地拿出藤条，走上前去双手交给王俊凯。


王俊凯接过藤条，拿在手里弯了弯，叹口气后说：“程程，刚才我可给过你机会了啊。”


正当丁程鑫还在一脸懵逼的时候，王俊凯手起鞭落，三记不留情的藤条落在了丁程鑫的左侧大腿上。

被突如其来的藤条抽中的丁程鑫，一边尖叫着跑开，一边用手不断地搓着腿上被打到的地方——隔着裤子都能摸到滚烫的，迅速鼓起的三条鞭痕。


“今天为什么挨打？”站在原地的王俊凯，拿着藤条指着地板，皱着眉头看着此时已经跑到一米开外的丁程鑫。


迈着小碎步，慢慢吞吞挪回原地的丁程鑫，手上还在不断搓着被打疼了的地方。

王俊凯手上的藤条握得发紧，最终只狠狠戳了两下地板，说：“看着我的眼睛。”


“师兄……我……我不知道……”说到底，不过是还在读中学的孩子，面对气场全开的祖师爷，根本招架不住。


“我今天就打你个不知道！”王俊凯右手拿着藤条，左手拎着丁程鑫的手腕，气呼呼地把那人按在墙上就开抽。



“咻！咻！咻！”藤条破风的声音并不大，落在布料上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闭上眼睛，捏紧了拳头的丁程鑫，虽然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但是还是在藤条落下的瞬间疼得狠狠地抖了一下。



“今天，我问了那么多问题，你回答了几个？”


丁程鑫想着从师兄进门到现在，自己就没利索地回答过几个问题，于是羞愧地将头埋得更深了。



随后，又是几记毫无规律，力度不轻的藤条落在臀峰上，又急又重。被按住腰的丁程鑫，双手撑在墙上，下意识地扭动着，慢慢地越蹲越低，被王俊凯一记藤条打在大腿后侧，疼得人一激灵就站直了。


没想到刚一站直就被按在墙上，又是连续五记藤条，密密麻麻地落在丁程鑫的身后。丁程鑫使劲咬着嘴唇，双手无力地张开又攥紧，只好死死地抠着墙，落下了些许墙灰。他努力想要逼回眼睛里的泪水，没想到还是打湿了眼眶。


“丁程鑫，你不能哭！”除了自责之外，丁程鑫不断地给自己重复这句话。



当年在拍摄《超少年密码》时，丁程鑫想起自己有一次因为熬夜打游戏，导致开拍的时候迟到了。事后回到酒店，他被王俊凯一把丢在床上，又急又重的巴掌落在身后，疼得人头皮发麻。


丁程鑫想起自己当时一边挣扎着要跑开，一边哭了起来。没想到自己越哭，落下的巴掌九月中，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要不是后面赶到的千玺师兄受不了自己的哭声，过来求了情，可能那天就不只是巴掌上身这么简单了。



事后，王源师兄在安慰自己的时候，不经意地说道：“如果今天是换做黄宇航在这里的话，根本都不敢哭。”


“为什么啊？”丁程鑫当时还不理解王源师兄的话。


“因为……”王源摸了摸丁程鑫的头，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以后就明白了。”




“咻！”又是狠狠的一记藤条落在丁程鑫的臀峰上，打断了他的回忆。


火辣辣的疼痛感以臀峰为中心点向周围散开。睫毛被泪水打湿，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丁程鑫刚一抬手去擦，就听见王俊凯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哭了？”


“没有！没有！”听见师兄的质问，丁程鑫被吓得一抖，连忙转过头去否认。

“咻！”

“啊！”


“没有就给我站直了！”话音刚落，王俊凯就拿着藤条顺着臀部上方到臀腿交界处，来回轮了三遍。看着小孩疼得直抓头发，也没停下手来。




眼见着他家阿大疼得双腿都在抖，敖子逸一个起身，冲到王俊凯师兄面前，拉住了王俊凯的衣角：“师兄，别打了！我们知道错了！”



“三儿，你走开！”丁程鑫双手枕在墙上，将头蒙住，只发出这闷闷的一声低吼之后，就专心地对抗着身后不断传来的疼痛。


被小孩拽住了衣角的王俊凯也不恼怒，轻轻甩开了敖子逸的手，停下来疼痛。看着生生被小孩抠下来的满地白色墙灰，王俊凯承认，他有一些心疼了。

“丁程鑫。”教训孩子真的是个力气活，再开口时，王俊凯发现自己有些微微喘气。


此时此刻，被点到名的丁程鑫正像只壁虎一样贴在墙上，哪里来的力气回话。额头上的碎发已经被汗打湿，双腿止不住微微地颤抖，无一不表明丁程鑫还没有消化完刚才那二三十记藤条带来的疼痛。


王俊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藤条，心情复杂——毕竟这根藤条今天也算从上到下教训过三个人，而自己今天也是“大开杀戒”了。


看着丁程鑫依然埋着头，额头贴着右手手臂，右手手臂又贴着墙，看不见脸，但是嘴里还嘶哈嘶哈地喘着气，王俊凯知道今天孩子们是吃了痛的。好在丁程鑫今天没哭出来，不然刚才气急了，王俊凯都怕自己收不住手。


敖子逸侧身靠墙，蹲下身子来，歪着头，努力从缝隙中想要看清楚丁程鑫的脸，见丁程鑫捂得严实，眼眶微红：“阿大，你别哭了。”


“我没哭！”带着浓浓的鼻音，微微颤抖的声音，丁程鑫小小地怼了敖子逸一下。


被凶了的敖子逸也不恼，但是显得十分着急：“那你抬头啊！你别把自己捂死了啊！”


“哎呀，你过去。”说完，丁程鑫还用手扒拉了一下敖子逸，示意让敖子逸离自己远一点。




王俊凯站在半米开外的地方，看着敖子逸一脸的担忧着急，笨拙地安慰人，再看看不肯让人看见自己落泪模样的丁程鑫。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自己和王源一起训练的样子。


“时间过得真快。”王俊凯在心里对自己说，“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成了 动手训人的角色了呢？”


恍神间，敖子逸又跑过来抓住自己的手，轻晃了一下：“小凯师兄，今天撒谎的人是我。我知道错了！”


“阿大真的受不了了，你不要再打他了，好不好？”说完，敖子逸眼睛里的雾气更重了一层，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掉下眼泪来，可是偏偏死命忍着，不想丢了人。


不得不说，王俊凯是心软了的，但是想到今天的他们居然敢撒谎，这是比练习不到位还要严重的事情！努力压住心疼，王俊凯用力地甩掉了敖子逸的手，强硬地开了口：“你今天眼泪敢给我掉下来，试试看！”


听到敖子逸快要在师兄面前哭了出来，丁程鑫一个转身就把敖子逸拉了回来，然后小声地说：“你别哭呀！”


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丁程鑫急忙补充道：“你今天要是哭出来的话，我会被打得更惨的！”



也许是年龄稍大些，丁程鑫并不想用哄刘耀文的方式去哄敖子逸，但是撒谎已经是大错，自己这个队长只是反应慢了些，就被打成这样。丁程鑫实在是担心敖子逸等会受不住师兄的藤条，万一再不小心哭了出来，那才叫糟糕。



“敖子逸，今天的事，丁程鑫替你受过了。”王俊凯把手中的藤条背在背后，不想再拿出来。

意料之中看见小孩内疚的神情，王俊凯接着补充道：“你如果不想以后再连累你的队友，请你对舞台，对自己都诚实一些。”


“另外，丁程鑫，今天的事情加上你队员撒谎的事情，每件都给我写一份一千字的检讨。”


看见丁程鑫乖巧地应着，没有一丝抱怨和叛逆，王俊凯在心里对这个小师弟又高看了几分。


而一旁的敖子逸，则是内疚到快要哭了出来，但是偏偏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会儿又使劲深呼吸，就是不愿意哭出来。

在听到王俊凯的话后，敖子逸满脸的震惊，却不敢开口，生怕一不小心就托不住噙在眼里，呼之欲出的那一滴泪。


“团队的意思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明白敖子逸在不服气些什么，王俊凯只好用前些年听到耳朵起茧的话来解决小孩的疑问。


比起劈头盖脸一顿暴揍，不如让小孩记住这种自责，内疚的感觉，好让他以后自己约束自己，不敢再犯。




“扶好丁程鑫，回去给他上上药。”无视小孩的鞠躬道别，王俊凯保持着一脸严肃，见小孩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时，终于忍不住了，心疼地开口叮嘱。

本就走得艰难，但是看到丁程鑫还是执意转过身来，准备再鞠一次躬时，王俊凯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再鞠躬了。




走出门口的一瞬间，敖子逸的眼泪便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随后又用袖子粗鲁地一把擦掉，转过头对丁程鑫说：“阿大，你疼不疼？要不要我背你？”



“我真的以后再也不会撒谎了！”


丁程鑫看见敖子逸出门就哭了出来，知道他是因为觉得对不起自己，心急内疚才这样，但是还是使劲地敲了敲三爷的脑门儿：“你知道为什么刚才不让你哭吗？”



敖子逸疼得直捂头，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丁程鑫叹了口气，学着王俊凯的语气，缓缓地说：“因为，偶像是不可以哭的啊。”

第一个短篇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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