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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仰望的中短篇集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吴邪微微皱皱眉头。他并不十分信任眼前这个人,换个角度讲,如果对方说的是真话,那他真是撞了狗屎运。但是他没得选择,唯一能作的只能是赌自己真的撞上了狗屎运,被不知道什么人掳来却又遇上个愿意救自己的人。他很奇怪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救自己这么个不相干的人于对方有什么好处?
看出青年有疑惑,张起灵并不意外,这是正常逻辑,盲目相信才不合理。青年疑惑的理由不难猜测,但真正的原因他不能说,于是把已经编制好的言辞搬出来。“你不用猜测。黑道上的事你不懂。我在这里有我的目的。你的出现是个意外,杀死你会坏我的事。相反,你离开,反而对我达成目的有帮助,仅此而已。”
吴邪闻言不由得瞪大眼睛,他这是卷进黑帮恩怨里了,那还是不要多事的好。据说这些人虽然杀人不眨眼,没什么道德可讲,但是很有些人讲究江湖义气,重信诺,一言九鼎。现在自己是砧板上的肉,人家要杀自己动动手指就OK了。既然说不杀,那应该就是做数的吧。而且按对方的要求做,自己应该能暂时没危险,就能找机会逃跑。经过权衡利弊,他用力点点头,以表明决心。
张起灵得到对方的保证,这才缓缓松开手坐起来,目光一直停留在青年身上,怕万一这人只是假装答应。但是青年很听话,完全没有要立刻逃跑的举动。他其实挺想借机问问青年的名字和来历,然而最终都吞回了肚子里。打听对方的底细会引起青年的疑虑。他是个在刀锋上行走的人,与青年厨师处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纠缠上自己的事情,于青年而言未必是好事。
和张起灵预料的一样,Kemp带着人没多久就出现在门外。
吴邪按照对方的指示,装成刚刚才开始整装的样子,衣衫不整地缩在那人后面,一副害怕得要死的可怜相。
张起灵只穿了牛仔裤,紧急眉头,占有欲十足地挡在青年身前。造假得是双方面的,他在自己身上也没少做伪装。青年身上主要是印子,他自己身上不是抓痕就是掐痕,甚至大臂上还有个明显的牙印。他并不喜欢在其他人面前过于暴露,今天情况特殊才半裸出镜。
论身材张起灵和吴邪是两种风格,抢眼程度则不分上下,极大地吸引了这伙人的目光,甚至有人毫不掩饰兴趣和欲望。这是张起灵的目的之一,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力,减少对他怀疑的关注。
青年厨师的意外出现,让张起灵极大程度地解决了Kemp这些人的怀疑,并且顺利把青年厨师“占为己有”。靠着张起灵返回的信息,团伙被顺利绞杀。为了搭上另一条任务线,FBI除去了始终对张起灵心存怀疑的Kemp,一个团伙头目被引诱进陷阱成了张起灵的替罪羊,担走卧底的罪名。张起灵在团伙老大跟前彻底撇清嫌疑。在混乱中,FBI做局放生组织的老大,以便张起灵跟着逃跑,借团伙老大的关系接触渗透进另一个打击目标,从而将任务并线。组织老大恰好把灭口除后患的事情交给张起灵,正是机会。
“你……你不是说只要我听话就不杀我?”吴邪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这阵子相处下来,他发现对方的确和承诺的一样,不仅从未有什么越界的行为,还对自己很是照顾,甚至使他生出些许依赖心理。
张起灵狠着心冷冷开口。“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吴邪目瞪口呆,此刻才明白自己被骗了。被愚弄的怒火瞬间点燃,他顾不得枪口的威胁大叫起来。“操,你个***,老子就不该……”
装了消音器,子弹无声滑出枪管,扎进青年的体内,疼得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张起灵头也不回地转身快步离开,甚至没再看青年一眼。
逃亡的汽车里,张起灵坐在副驾驶地位置,回头向老大淡淡地道:“全都解决了。”
团伙老大满意地应一声,吩咐开车。
等吴邪醒过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因为不甘心变了鬼,直到旁边的护士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大夫告诉他,他是被警方送来的。他很命大,子弹没有伤到重要脏器,并且发现及时没有死于失血过多。大夫还提到,血液检查显示他之前服了精神类药物,受到刺激容易昏厥。吴邪闻言心里一动。这些日子他可是见识过那人枪法有多准。没有伤到重要脏器,还有精神药物,难道这些是那人故意安排的?
警方确认吴邪只是受害人不是组织成员后,放他离开。因为有警方出具的证明,吴邪回到学校没有因为无故旷课受处分。他没有告诉过那人自己的名姓,对对方的了解也只限于听团伙的人叫他Kylin。能活下来到底是不是Kylin的原因成了解不开的谜题。
他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答案了,没想到却在某一天又遇到了那个人,而且是完全意料之外的时间地点和画面,并从此再也无法把对方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
(end)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一个段子,权充生贺。
大邪生日快乐!
生日,其实和一年里其他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同。这是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具体怎么说的忘记了,大致是这个意思。并因此荣获“**吴”的绰号直到走出大学校门。
今儿又是我生日,第42个生日。虽然小花儿他们挨个不是发来贺信就是打来贺电,甚至黎簇那小兔崽子都发了“生快”两个字和个蛋糕符号,胖子更是整了一桌子好菜,食材不是小哥种的就是他打的野味,正经闷油瓶出品,真真是有钱没地方买。但我依旧没觉得这和其他日子有什么不同。
你看嘛,早上太阳照旧升起,晚上月亮依旧亮堂,鸡得老闷喂,咸菜不收会被雨水打湿,我们仨照样人脚一盆在舒经活血。
“嘿,我说天真,你这儿又钻什么牛角尖呢?”胖子大嗓门打断我的思绪。
我嫌弃地转头看过去。“你当我还当年的愣头青?哪里还有牛角尖可以给我钻?”
胖子大嘴一撇。“嘴硬吧你就,就算没有能让您小佛爷稀的钻的牛角尖了,不还有……咳咳……我说你们加不加热水?”说完趿拉着拖鞋就跑去厨房了。
我刚想喊说暖壶里还有,反应过来不对,扭头去看闷油瓶,就见他淡定地把盯着胖子的目光转回来对着我。
我笑了笑。“小哥,我不在意这个。”刚想说“这世上谁还能青春永驻”,赶紧收了嘴。今儿晚上真是,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赶紧换了说辞:“你看咱哥儿三个,如今这日子,岁月静好,挺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嗯。”闷油瓶居然很认真地应了,还点点头。
他这么郑重,我倒不知所措起来。
他大概看出我的拘谨,抬手轻轻落在我的侧脸上。“你还在,真好。”
我笑得有点儿僵硬,掩饰由内而外的体温升高。我打赌闷王一定感觉到了手下温度的变化。
可这人腹黑起来那真是……无极限。他不仅不把手拿开,还变本加厉把嘴靠过来,在我耳畔说话。“吴邪,生日快乐!”
最后,他的嘴唇落在了我的嘴唇上面。
嗯,过个生日,其实也挺不错。
老就老了吧,反正爷有人要。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碎碎念:

明天清明了,发个小短篇吧。是大邪去西藏被割喉前的时间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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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笔原著衍生/吴邪】《告别》

“哐哐哐”。大半夜的,墓园大门口响起砸门声。

门房大爷披着军大衣,左手手电,右手木棍,一走出来就大喊:“谁呀?这大半夜的。诈尸呢?”果然看墓园的没有胆儿小的。

我“噗嗤”一乐,把砸门的手举到眼前,掌心朝外挡住晃过来的手电光。“大爷,不是诈尸。麻烦您行个方便,让我进去看个朋友。”

说话间那位头发灰白的老大爷已经隔着栅栏门站到我面前,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我至少六七遍,这才又开口说道:“这里住着的没活人,你找错地方了。”

“向毛主席保证,他就住这儿。”我借用了胖子那一套说辞,眼前大爷那代人爱听这个。

大爷果然缓和了几分神色,又打量我两眼,改用小辈人不知好歹的说教口气对我说道:“小伙子,看你不像坏人,坏人也不跑这儿来打劫。听大爷一句劝,关系再好如今也是隔了阴阳界,再说今儿也不是好日子,大晚上的召晦气,折寿。等明儿个太阳出来了你再来。”

我把衣襟里揣着的两瓶酒和一个信封拿出来,从栅栏门缝隙里伸进去强行揣进大爷的军大衣,讨好地笑道:“难怪您老能在这儿坐镇,心善,百鬼不侵。实话和您说,我这才知道一老同学搬这儿来了。多少年的交情,我这怎么也得来致个哀不是?麻烦您给通融通融,要不然我明一大早的飞机就赶不上了。机票不好买,赶不上我可就麻烦大了。”

大爷没再说什么,开了小门让我进去,还说陪我上去壮个胆儿。我心里好笑,比这邪性的斗儿不知进了多少个,还怕这里烧成灰的?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跟大爷说,人家是一番好意。再三保证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大爷才同意我自己上去,还把手电和木棍借给我防身。

今晚满月,月光照在一排排的墓碑上更显得清冷和哀伤。我踩着月光走过大半墓园才钻进其中一排,停在一座墓碑前。汉白玉的墓碑上描字的金漆微微有些斑驳,回头得让伙计来重新描描。

我提提裤管,一屁股坐到基石的侧边儿,双腿交叉半盘起来,反手在“潘子”两个大字旁边划过,这才掏出盒“白沙”烟,同时点上两根儿。一根儿叼在自己嘴里,一根儿斜放在墓碑顶上,看着袅袅升起的白烟出神。

潘子的尸骨压在张家古楼里,怕是难再移出来了。这里只是潘子的衣冠冢。小花觉得我矫情,我就对他笑笑不辩驳。干我们这行的比谁都清楚人死如灯灭的道理,可这和人死后留个念想儿不矛盾。反正我来这里就是能听到潘子又唱起“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的调调,信天游的高亢嘹亮久久萦绕不去。

不过我也和小花说好了。我死之后要是尸骨在,烧了随便他撒哪儿,要不在就别费那神。总之等不许立坟头儿,直接断了所有人的念想儿,谁也甭惦记。

想起这个我嘴角不禁勾了勾,用烟屁股点燃第二支烟,深吸一大口,再缓缓吐出来。淡蓝色的烟雾迷漫了墓碑前的方才之地,真像有个魂儿从墓里飘出来。我知道潘子其实和我想法差不多。可惜,我没隧他得意,尸骨出不来,就立了这处衣冠冢。潘子泉下有知,一定会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对我说:“小三爷呀,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劝?”

点燃第三根儿烟时,我的腿有点儿坐麻了。于是长腿一伸,两只手撑在基石上面,嘴里叼着烟,身体往后仰。“潘子,眼看又是清明了。我来就是想和你说一声儿,吴家三代人的宿命,我是逃不掉的。所幸也算没埋汰老吴家的脸。这几天我就往西藏去了,明年能不能还来给你递烟,得看我的命到底够不够硬。”

墓地通道上有手电光远远扫过来,看来那大爷确实心好,怕我在这上面出事儿找上来了。我抬手把自己嘴上的烟屁股和给潘子上供的烟一起掐灭,站起来理理衣服,拍拍屁股上的土,又伸手过去在墓碑侧顶上拍了拍。“要是不够硬,你就在那边儿接我一把,吼两嗓子‘小三爷’,我肯定就找着路了。可不许叨叨我下来太早。”

手电筒的光点已经到了同排墓碑的起始点。我转过去笑着朝大爷挥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潘子,是我再来找你抽烟,还是下去你请我抽烟,就看这最后的一锤子买卖了。祝我好运吧!

(end)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碎碎念:

清明节的原因吧,竟是各种相关脑洞。节后继续更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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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对周遭事物从无到迷糊再到清晰,只是,无从判断。过去的一切完全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个热带雨林一样的地方,并且如此狼狈。

身边有两个人,十分疲劳,身体状态差到极点。身材魁梧臃肿的叫胖子,身体的灵活和他的体型极其不符。年轻的叫吴邪,身材高挑,每次看过来的眼神里都带着同情和耐心。自己迷惘地发呆,吴邪就会凑过来说话,引回自己的注意力。他说这里是塔木陀,曾经的西王母国,西北大沙漠中的绿洲。

医院的诊断结果说,自己的身体机能没有问题,是心因性失忆,原因不明。精神混乱不稳定,建议静养。安静地接受大夫的结论,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如果自己是大夫也会做出同样判断。但是心里明白,大脑中并非空空如也。记忆就在那里,碎成无法计数的残片,混乱至极,又相互遮掩。彻底地失去秩序,和完全的空白是一样的,都好像面对一片荒芜。必须找到一条引线,走出混沌的迷宫。

医生建议留观。旁边吴邪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办理了出院手续。胖子先开始很是诧异,双眼圆睁,嘴巴微张。但很快恢复正常,歪歪嘴角,点头叹了口气。

回到胖子家,他俩和自己说了很多事情,有些合情合理,有些不合常理。即使相信自己盗墓贼的身份,那些事情听起来仍旧匪夷所思。目光在二人之间转圜,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明白自己的感受,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执着于让自己相信。

看得出胖子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的在意都是因为吴邪的态度。真正在意的是吴邪。每次讲述总是带着殷切,目光炯炯。自己就会觉得像被什么绑住了舌头,却又不想欺骗,只能摇头。对方眼睛里的光暗淡下去,皱着眉头思索,开始另一段讲述。希望到失望再重燃希望,周而复始。最后带着颓然问自己有什么想法。看着窗外,想着那条遗失的引线,和他说自己想四处去看看。

胖子有事要外出,吴邪兴冲冲地走过来,以为他又要和自己讲述,心中不安,不想看到他眼睛中的光又一次淬灭。但吴邪并没有坐下,而是催着自己跟他出门。

他带自己来到一处寺庙。下了出租车就闻到香烛的气味,大门口人流不断,香火很盛。自己不无诧异地看着隐隐露出的经幡,有些神思恍惚。

是座藏传佛教的喇嘛庙,无论是大殿的结构,还是佛塔的样式,都和汉传佛教和南传佛教大不相同。僧人穿着并非海青,而是紫红色的喇嘛袍。旁边的吴邪拉着自己走进装饰着金色门钉的朱漆大门,说这里最初是雍亲王时的府邸,登基后改为行宫,所以被称为雍和宫,又在乾隆年间改为喇嘛庙。

院落里人潮如织,有来礼佛的,也有游客。成团的游客跟在导游后面。忽然觉得一直叨叨着喇嘛庙介绍、时不时扯扯自己衣袖避免走散的吴邪,和那些举着小旗子、介绍词里穿插着防掉队提醒的导游有点儿像,微微勾下嘴角。不得不承认,对方不再反复提及那些经历让自己松了口气,隐隐又对对方的话多有些熟悉--这是失忆之后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大殿的金顶渐入眼帘,旁边的人忽然停下脚步,充满朝气的年轻面孔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跟胖子说得多带你出来走走,有助于心情。我这几天没事,带你在周边逛逛。”

他眼中的光太过耀眼,让人失神,于是轻轻地点点头。那笑容果然更加温暖,胜似艳阳。

请好香站在香炉边,吴邪点燃信香,分了三支递过来,随即站正身体正对着大殿,再把手里信香恭敬地擎到额前,微闭双眼,嘴唇翕动,虔诚地祝祷。自己没什么想祈求的,便站住了。直到他把香插进香炉里,转头看过来,才意识到自己举着香发怔的样子有些傻气,随即装个样子祝祷,把香插进厚重的香灰中。

上过得便是去佛前叩首。排队的人不少,轮到我们时,吴邪忙拽着自己衣袖,三两步赶过去跪在蒲团上,依旧是上香时虔诚的样子。大殿上的三世佛宝相庄严,笑容悲天悯人,但于自己却毫无感觉。

跪拜的区域庄严肃穆,不像上香那里人声鼎沸。凝望着佛像恍惚间,耳边响起吴邪极轻的祝祷声:“希望能顺利找到线索,帮小哥找回记忆。希望以后他不要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什么事都自己承担……”

原来他的祈祷都和自己有关,眼前的佛像忽然被吴邪的笑脸取代,更加生动,更加鲜活。心中轻轻一暖,不清楚这算什么样的情绪,但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人于自己原来是有别于众生的存在。

虔诚地闭了双眼,倒头三拜。

吴邪,我不清楚自己和这个世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如果过往如你所述,只怕求诸于神佛,也未必有什么效用。

这一柱香,就求你一生平安吧……

(end)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盗墓笔记衍生】(张起灵视角/原著梗)祈福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盗墓笔记衍生】(原著梗/张起灵视角)阿坤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盗墓笔记衍生】(原著梗/张起灵视角)三日静寂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雪山,在人的心中是圣洁的存在,特别当它无边无际绵延整个视野的时候,你便感到自己渺小如尘埃,过往和将要到来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这是自己第一次站在青藏高原上面对如此的风景,仿佛自己变成沧海一粟,迷失在万千泡影之中。
迷惘,莫名让自己慌张。从记事以来,作为一个张家人而活着,没有个体,以家族的利益为重,每天都是等待完成的训练和任务。而此刻,这一切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万物静止,唯余天地,和那些可以永恒的存在。
“白玛”,一个藏族名字,就这么突兀地映射在天地之间。蓦然发现,这两个字竟然一直烙印在记忆里,只是被自己遗忘了。此刻在蓝白二色间浮现出来,像平明前的启明星,指出一个方向。
雪原上印下的迷茫足迹,最终停在喇嘛庙大门前,斑驳的藏文匾额上刻印着寺庙的名称:“吉拉寺”。
是那个名字引导自己来到这里,于是对在门口扫雪的小喇嘛说:“白玛。”
没有想到,唯一的线索引来一众上师,一双双睿智的目光刺透自己表面上的淡漠,跟随心底唯一的一丝不安,寻到镌刻着被遗忘了的名字的记忆之墙,撬掉一小片墙灰,露出内里被隐藏的一只眼睛。
上师们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片刻先后转身向寺里面走。风吹动暗红色的喇嘛袍,扫落更多的墙灰。当最后一位上师也转身回去时,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远去,且不会再回来。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至关重要,超越生命。不受控制地抬脚追上去。
运动加剧了墙灰的剥落,越来越剧烈,仿佛下了一场灰色的雪,露出那只眼睛的主人。
一个藏族女人,容貌美丽,却没有显示出任何情感,死气沉沉。并非画师的笔法拙劣。藏族女人的形象具体得栩栩如生,只是,这个栩栩如生的人没有任何情绪,死气沉沉。
白玛,是这个藏族女人的名字吗?为什么她会被隐藏在自己的记忆里?为什么南迦巴瓦的雪峰会将之唤醒?为什么吉拉寺的神佛能够赋之以型?如果今天自己来到这里是果,那么果,必有其因。
灵骨塔前,最后一块墙灰剥落。紧走几步拉住最后一位上师的衣角。“我要见她。”
上师转回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安静地听自己讲述那个藏族女人,双眼中渐渐的浮现悲悯。他没有回答可或者否,而是说:“你如一块石头一样,见和不见,都没有区别。”

自己是……石头吗?一动不动地坐在喇嘛庙僻静地院子里,看着眼前黑色的岩石。自己……和它一样?摊开五指把手放在岩石表面,冰冷的温度从掌心传递进来,让人瑟缩。抓起地上的凿子凿几下,陷入下一次迷茫之中。
“先有了,然后没有了,是佛,而生来就没有欲望的,是石头,就像你……你需要知道自己是谁,你需要学会‘想’……去雕石头吧,当你能够‘想’,哪怕只是一点,它都会变成你‘想’的样子。那时候,你就和它不再一样了。”
上师最后是这样说的,于是自己就留在这里雕了一年的石头,伴随着漫无目地地发呆与冥想,它从快一人高消弭至和自己坐下时的高度近似,依旧是不规则的形状。到底,想让它变成什么样子呢?
“你既然来这里,找这个叫做白玛的女人,那么你内心应该是有想的,为何你到现在什么都雕不出来呢?”说话的是当初那个扫地的小喇嘛。他总会在早课之后跑来看看石头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也早习惯了自己的沉默。果然,他继续问道: “你是从什么地方,产生要到这里来的念头。你就是在什么地方,开始想的啊。怎么能说你是块石头呢?上师们的想法,真的想不明白。”
从什么地方来……张家吗?似乎又不是。迟疑像一根羽毛擦过心底的角落。淡淡地转过头去,脑海里浮现出南迦巴瓦那无边无际地白和覆在其上的无垠蓝天,自己仿佛又成了无以计算的尘埃中的一粒,飘浮在吉拉寺的院子里,围着石头转圈。原来石头的每一面都是不一样的,因为不同的棱角。而自己却没有棱角,自己甚至不如一块石头……
习惯性地低头拿起冷硬的糌粑咬一口,再包起来放好。抓起凿子敲在坚硬的石头上--不知道该让它变成什么样子,也许可以先让它失去棱角变成自己的样子。
身后再次传来说话的声音,除了小喇嘛,还有那个经常来寺里修缮的蓝袍藏人。他们在讨论自己和石头。藏人说:“”很多人都说,女孩子最开始是没有心的,所以谁也伤害不了她们。”
持凿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然后重重落下,在石头上砸出深深地凹痕。此刻的自己是否就在伤害一块石头?
但是石头不会痛,因为它没有心。心被蒙蔽以至于和石头一样的自己,也不会痛。
如果让自己痛了,是不是就代表自己不再是石头?
上师所谓的“想”……会是能够让自己感觉到痛的存在吗?
应该怎样让自己感觉到痛呢?
蓝袍藏人说:“我们让一个人有了心,也许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伤害他呢。”
凿子再一次起落,碎石崩裂,左胸口忽然微微一痛。
再细小的尘埃也遵循因果。有些东西会被深深烙印,无论是否遗忘,都在那里,方为永恒。
人之为人,亦有最初的缘起,从心脏被母亲赋予第一次搏动开始。
白玛……妈妈……

火在塘炉中跳动,让夜晚的毡房也一起跳动进来。木柴燃烧的味道和暖意一起被厚重的毡毯拦在室内,使人遗忘外面的酷寒。
上师说:“计时已经开始了,只有三天。”然后转身离去。
三天,是她用余生作代价换来的时间。她没有死去,也不会醒来,只能像自己第一眼看到的那样,缓慢轻微的呼吸,略带血色的面庞,迟缓搏动的心脏,躲在床上一动不动。
进来之前上师说过,她知道自己就在这里,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和心跳,就像自己能够感觉到她的一样。她能够感知到自己的每一绺情绪。自己却无法感知到与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她是自己的母亲。自己也只知道她是自己的母亲,而已。
门外传来喇嘛做晚课的声音。距离太远了,隔着房门和厚重的毡毯,声音飘忽不明,甚至听不清他们在吟咏什么经卷。偏偏又隔阻不断,碎裂成一块一块的单音节,重重地砸在自己胸口上,有如炸裂的旱天雷。苍白了脸色抱着头在床前缩成一团,心跳声一次比一次响亮,仿佛要压过咏经的声音,仿佛有东西要从桎梏里面跳出来,在西藏广博的天际下自由地奔跑。
压不住了,再也压不住了。那东西撞得头破血流,终于挣脱出来。尚未发足狂奔,便开始惶惶然,站在十字路口的正中间,为选择而恐惧。
猛地扑到床边,惊慌失措如刚出世的婴儿般抓住母亲的手,触手冰冷,却惊讶地发现那和石头的冰冷是不一样的。那冰冷和自己产生了共鸣,安抚了恐惧,驱散了惶然。一种脆弱地联系,同时又强大到维系了自己所在的整个世界。
共鸣打破了迷障,心宁定下来,没有人,更没有诵经的声音,那只是幻相。
世界恢复一如本初的模样,静寂。

三日已逝,微弱的生机不再。记忆之墙上的烙印永远闭上了眼睛。母亲被带走,还有自己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去往她最终的归处。
站在毡房外面重新看到刺目的阳光,世界依旧和自己无关。惯性地走回到那块石头跟前,惯性地拿起凿子继续未完的功课。凿子一下下凿在石头上,自己的心跟着一下下地痛。
为什么会痛?迷惘地停下动作,看向手中的凿子,忽然意识到自己在雕琢的不是石头,而是自己,雕琢成本初的模样。
不一样了,全都不一样了。
蓦然想起上师说过的另一句话:“你要学会去想,去想念,你妈妈送给你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会是你被那些人遮蔽的心。”
原来白玛和妈妈同时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一时刻,就是想。原来那时的痛,就是情绪。
桎梏自毁,灰飞烟灭。情绪如出闸猛虎,铺天盖地而来。和大雪一起,把蜷缩成团的自己吞没。
白玛……妈妈……我为你心痛……
“扑通”,心脏开始第一次属于自己的搏动。
妈妈……我……想你……
(end)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瓶邪/全架空/HE/连载】花季-29临战
文前碎碎念:
本章算是个过渡章,感觉直接进赛程有点儿突兀,还是加个过渡章把状态什么的说清楚比较好。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晕,更错地方了……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盗墓笔记衍生/张起灵视角】黑金古刀

苦夏,一年里最热的时候。艳阳在地平线上降落不落,余晖依旧炙烤着芸芸众生,知了在树上无休无止地鸣叫,吵得人心烦。路上行人恨不能衣薄若蝉翼,以缓解这腻死人的潮热。自己身上穿着连帽衫牛仔裤,引得他人瞩目便也合情合理。伸手把兜帽戴上,阴影立刻盖住了脸,也遮住世人的目光。
街角有间杂货店,门口塑料盒子里待售的水果稀稀落落。目光在敞开的店门中扫过。货架上的商品堆得不怎么整齐。下巴满是胡茬的店老板靠坐在收银台后面佝偻着身体看电视。一个姿势坐得累了,直起身体伸个懒腰,顺手拿起手机摆弄。他的眼睛则在动作之间,偷偷往自己身上打了几个来回。
这是暗哨。自己到达的消息估计已经通过店老板的手机传进去了。
脚下不停歇地从杂货店经过,走进巷道之中,不远处就是目的地--一座带院子的三层自建洋房。院子里郁郁葱葱,几盆盆景型色俱佳,看得出有擅长的人照料。
20:45分,和吴三省约定的时间,站在铁质栅栏门口抬手按响门铃。
很快跑出个皮肤黝黑粗糙、头发斑白的中年人,脸上的笑容很憨厚。对方的手指骨节粗大,抓握铲把的关节部位皮茧明显,应该是打理那些花草的园丁。
对方笑着和自己点头打招呼,幅度大得连上身都微微往前倾。但对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用身体力行的方式把自己引导进那座小楼。
一层和二层都是水泥墙,与其说是人家不如说更像仓库。横七竖八摆着货架,架子上和地上到处是污迹斑驳的冥器。不入流的货色,甚至大把的赝品。只在二层靠楼梯口的架子上面有一些值得多看一眼。角落里安了保险柜,大概里面装着成色更好的物件儿。
三层迎面一扇陈旧的金属防盗门,旁边装着密码输入装置。中年人没有碰输入密码的键盘,只是按响门铃。而之前一路走上来的门禁,都是对方直接打开的。
门很快开了,与陈旧的外貌不同,门扇十分厚重,做工严谨。开门的也是个中年人,比带自己进来的园丁要年轻,四十往上的年纪,体格健硕,相貌堂堂。他的笑容很社会,就像个普通的古董店老板,无法一眼看出背后的心思。 “张小哥真准时,快请进。”对方说着侧身向旁边让开,一个眼神丢过去,那园丁转身走了。
吴三省,约自己来看古董的人。看到他那一刻,心里微微一动,表面上仍旧淡漠,侧身走进屋内。脑海里一块记忆碎片落到拼图台面上它专属的位置。这个人,自己见过。
跟在陈皮阿四这些人里,不仅收集到很多线索,自己也在一次次下地之中不断寻回记忆碎片。陈皮阿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但无动于衷,老谋深算的眼底隐藏着别样玩味。
吴三省这个人在自己的头脑中复位。他的父亲吴老狗和陈皮阿四一样是初代老九门的人物。吴老狗平时看似乐观开朗、嬉皮笑脸,实则却是九个掌门人里最精明最通透的那一个。吴三省是吴老狗这支里唯一进入盗墓行当的子辈,吴家当代的当家。
房间内基本都是老式红木家具。博古架上的古玩无一不是珍品,跟楼下那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现代的东西很少,最显眼的是书案上的笔记本电脑。
吴三省已经先一步走到待客的茶案前,将摆在那里的紫砂壶倒空收回博古架上,另拿了只紫砂壶下来,连同两只兔豪盏一齐用热水润洗,重新沏了壶金骏眉。点了茶,杯盏往客位送,对方才发现自己未落座,一脸错愕。
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开口直切主题:“东西呢?”
对方怔了几秒钟,然后尴尬地笑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打开侧墙上的房门,很快从里面传来保险柜密码盘转动的声音。
厚重的金发门打开再关上,对方抱了个黑色防水布包裹的细长布包走到书案前,曲了双膝,把双臂架到桌面,才慢慢让布包滑落到桌面上。落到桌面时发出沉闷的声音,可见这东西十分沉重。
吴三省后退半个身体,右手五指并拢斜向下做个“请”的手势,朝那布包示意。
这不合规矩,自己仍旧一动不动。古玩的水极深,懂行的人在看到真东西前,绝不会自己主动去触碰,以免引起纷争。吴三省放消息过来时,说过是件极难得的古兵器,自己才同意上门一观。东西未露真身,却让自己动手,究竟是试探还是陷阱?
僵持片刻,对方再度主对让步,没有任何多余表示,伸手去解开布包。
的确是件古兵器,簇新的黑皮刀鞘上方露出同样为黑色的陈旧刀柄,前者散发出柔和的皮质光感,后者则因为历尽磨砺彰显出岁月的润泽痕迹。
看到长刀的那一刻眉骨耸动,不等对方进一步言语,迈步上前,右手拇指在搭扣上一推,其余四指同时弯曲握住刀柄,手臂向右平移,通体墨色的刀身立刻呈现在眼前。血的颜色和味道,夹裹在记忆碎片的洪流中,挣脱了刀身的束缚,如猛兽般迎面扑来,穿透整个身体。
它曾被郑重交到自己手中,和责任的枷锁一起……
内里的暗潮汹涌不能在表面引起丝毫波澜。神思被震荡在外表上不过是泥塑木雕般地几个平常呼吸。右腕回送还刀入鞘,拇指将搭扣复位,目光抬起时捕抓到对方神色间迅速藏起的探究。自己淡淡地开口:“开价。”
(END)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盗墓笔记衍生/张起灵视角】无邪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一把古刀,换一次夹喇嘛,很公平。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几乎在吴三省提出的同时点头答应。买卖做成,拎起重新包裹好的黑金古刀打算转身离开。
没想到对方的神情微不可查地一滞,垂在体侧的手指在裤线上轻弹几下。心里立刻意识到,对方邀自己上门还有其它目的。
九门,因为一些自己未完整回忆起来的原因,与张家产生了难以割断的联系。曾经兴盛一时的望族大多夭折,如今留下的不过尔尔。只有吴家这一支因为吴老狗的绝顶聪敏和胆识过人得以全身而退。难道吴家突然与自己再度扯上关系,与当年旧事有关?如果是这样,自己多半会从以后的交集中,了解不少曾经发生的事情,从而找回更多记忆。
思及此,故意缓了缓身形,留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关于要去的地方……”对方果然开口,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欲言又止。
极为诱惑的话题。不到目的地不交实底是倒斗这一行的规矩,但为了多几分活着出来的把握,没有人会拒绝铁筷子自愿提前透露的消息。自己很配合地把脚落回地面,安静等着他的下文。
对方讪讪地笑笑,手朝茶台做个“请”的手势,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不如坐下说?”
微垂了目光走到茶台前坐下,黑金古刀横在膝上。过来之前虽然陈皮没有直说,但言外之意很明白地告诉自己,打探吴三省这边近期的动向。如果吴三省能主动说些什么,倒方便自己回去做个交待。
兔豪盏里的冷茶被倒掉,重新添上的热茶被到自己面前,白色水气婀娜地盘旋而上。对方也坐下来,三根手指捻了茶盏放到嘴边浅泯一口,神色满意地放回案上,抬了目光看过来,语速平缓地说道:“这次要去的地方我目前所知有限,只知道是山东一带一个不晚于汉朝的油斗。四阿公极力推荐小哥你,自然是不会有错。就想请小哥,帮我定定心。”
见自己沉默不语,对方开始细述目前掌握的信息,甚至提到传闻,说这几天要有件与古墓相关的东西现世,只是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问自己有没有听到风声。
自己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始终垂落在茶盏上。褐色的液体表面那浅淡的人影第二次斜了目光去看墙上的挂钟。对方是在拖延时间,这让自己顿觉意外。回想起看似陈旧实则保险性能极佳的大门,危机感瞬间腾起。手握住布包,说声“确定出发时间告诉我”便站起身来,罔顾对方的挽留,抬腿往门口走,摁压门柄打开大门。身后的脚步声很急促,但终止于门内。
虽然太阳早已下山,但苦夏的热潮依旧。走下楼梯的同时,把刀背在身后,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状况。还差最后一截楼梯,就听楼上吴三省的大嗓门从洋房的门洞传进来,粗糙随意的口吻与之前和自己说话时大不相同:“你小子他娘的,叫你快点,你磨个半天,现在来还有个屁用!”
外面跟着传进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微带着江南一带特有的吴侬音色:“靠,不是吧,好东西也留给我啊,你也卖得太快了。”
自己已经一脚踩在门槛上,月色映出那年轻人的脸。五官端正,皮肤白皙,一头栗色的短发,嘴角惯带着三分笑意,周身散发出浅淡的书卷气,看得出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那年轻人很快看向自己,目光定格在背后的布包上面,手指颇为掩饰地向自己点点,目光挑高看向楼上,充满好奇的表情在得到回应后转为失望。
自己并未停顿,擦肩而过的瞬间,年轻人充满遗憾地又朝着布包看了一眼。自己很快便越过了他。身后脚步声停顿片刻才又响起来,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转过街角,杂货店里面换成了个小年轻在玩游戏机。自己经过门口时,眼睛向上抬了抬就又继续盯着屏幕去了。
缓了缓步子,以免过快的速度引起路人的注意,心里尚存着那年轻人的脸——和吴老狗年轻的时候很像。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忘记是谁和自己曾经说过,也许是吴老狗本人。
吴邪,无邪矣。这孩子,干净。
但他也是吴家这一支唯一的传人,未来的当家,另一个陷在命运里的人。
吴三省拖住自己,原来是为了和吴邪相遇。这背后又有着怎样的目的?
截至此时,不得而知。
(END)


一把古刀,换一次夹喇嘛,很公平。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几乎在吴三省提出的同时点头答应。买卖做成,拎起重新包裹好的黑金古刀打算转身离开。
没想到对方的神情微不可查地一滞,垂在体侧的手指在裤线上轻弹几下。心里立刻意识到,对方邀自己上门还有其它目的。
九门,因为一些自己未完整回忆起来的原因,与张家产生了难以割断的联系。曾经兴盛一时的望族大多夭折,如今留下的不过尔尔。只有吴家这一支因为吴老狗的绝顶聪敏和胆识过人得以全身而退。难道吴家突然与自己再度扯上关系,与当年旧事有关?如果是这样,自己多半会从以后的交集中,了解不少曾经发生的事情,从而找回更多记忆。
思及此,故意缓了缓身形,留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关于要去的地方……”对方果然开口,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欲言又止。
极为诱惑的话题。不到目的地不交实底是倒斗这一行的规矩,但为了多几分活着出来的把握,没有人会拒绝铁筷子自愿提前透露的消息。自己很配合地把脚落回地面,安静等着他的下文。
对方讪讪地笑笑,手朝茶台做个“请”的手势,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不如坐下说?”
微垂了目光走到茶台前坐下,黑金古刀横在膝上。过来之前虽然陈皮没有直说,但言外之意很明白地告诉自己,打探吴三省这边近期的动向。如果吴三省能主动说些什么,倒方便自己回去做个交待。
兔豪盏里的冷茶被倒掉,重新添上的热茶被到自己面前,白色水气婀娜地盘旋而上。对方也坐下来,三根手指捻了茶盏放到嘴边浅泯一口,神色满意地放回案上,抬了目光看过来,语速平缓地说道:“这次要去的地方我目前所知有限,只知道是山东一带一个不晚于汉朝的油斗。四阿公极力推荐小哥你,自然是不会有错。就想请小哥,帮我定定心。”
见自己沉默不语,对方开始细述目前掌握的信息,甚至提到传闻,说这几天要有件与古墓相关的东西现世,只是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问自己有没有听到风声。
自己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始终垂落在茶盏上。褐色的液体表面那浅淡的人影第二次斜了目光去看墙上的挂钟。对方是在拖延时间,这让自己顿觉意外。回想起看似陈旧实则保险性能极佳的大门,危机感瞬间腾起。手握住布包,说声“确定出发时间告诉我”便站起身来,罔顾对方的挽留,抬腿往门口走,摁压门柄打开大门。身后的脚步声很急促,但终止于门内。
虽然太阳早已下山,但苦夏的热潮依旧。走下楼梯的同时,把刀背在身后,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状况。还差最后一截楼梯,就听楼上吴三省的大嗓门从洋房的门洞传进来,粗糙随意的口吻与之前和自己说话时大不相同:“你小子他娘的,叫你快点,你磨个半天,现在来还有个屁用!”
外面跟着传进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微带着江南一带特有的吴侬音色:“靠,不是吧,好东西也留给我啊,你也卖得太快了。”
自己已经一脚踩在门槛上,月色映出那年轻人的脸。五官端正,皮肤白皙,一头栗色的短发,嘴角惯带着三分笑意,周身散发出浅淡的书卷气,看得出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那年轻人很快看向自己,目光定格在背后的布包上面,手指颇为掩饰地向自己点点,目光挑高看向楼上,充满好奇的表情在得到回应后转为失望。
自己并未停顿,擦肩而过的瞬间,年轻人充满遗憾地又朝着布包看了一眼。自己很快便越过了他。身后脚步声停顿片刻才又响起来,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转过街角,杂货店里面换成了个小年轻在玩游戏机。自己经过门口时,眼睛向上抬了抬就又继续盯着屏幕去了。
缓了缓步子,以免过快的速度引起路人的注意,心里尚存着那年轻人的脸——和吴老狗年轻的时候很像。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忘记是谁和自己曾经说过,也许是吴老狗本人。
吴邪,无邪矣。这孩子,干净。
但他也是吴家这一支唯一的传人,未来的当家,另一个陷在命运里的人。
吴三省拖住自己,原来是为了和吴邪相遇。这背后又有着怎样的目的?
截至此时,不得而知。
(END)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再试一次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雨村衍生】泡脚
(一时脑洞,ooc致歉)
雨村的日子平淡无奇,却是自己残留的记忆里最浅淡最安逸的一段时光,如大片留白的水墨画,几笔白描,意境悠远。特别是吴邪开始迷上了泡脚,每天都督促着自己和胖子陪他一起泡之后,如在黑白的水墨间,轻点上一笔粉彩。彩墨洇晕,似有而若无,平添几分韵味。因为那时的吴邪总是鲜活的。


就像此刻,月亮透过泛了新绿的香樟树的枝叉缝隙,投下如轻纱般的柔光,照亮下面三张木板凳,三个木水盆,以及三个坐在那里,脚放在水盆里的男人。淡淡的水汽绕着小腿肚飘上来,舒适感也从脚底渐渐弥漫到整个身体,让人完全放松下来。


吴邪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膝盖上,眼角眉梢蕴着安稳怡然地笑意,又在叨叨“男人就得泡泡脚”的说辞,伴着乡野里惊蛰后才起的草虫鸣叫。


明明是听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言辞,但自己却从不曾觉得厌烦,甚至一次又一次去追逐吴邪藏在那背后的满足感。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到最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盆里的水光出神,直到热水被用完。


躺到床上,他的叹息犹在耳边。他在惦念什么,自己并非不明白。于是摸过手机,划开屏幕写了条信息:“泡脚养生,吴邪邀请各位来雨村。”

我想他们,都会来的。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end

楼主:wingsysysy  时间:2019-06-07 14:11:41


楼主:wingsysysy

字数:25918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8-12-28 16:33:00

更新时间:2019-06-07 14: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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