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的西皮很好地诠释了，神马叫执迷不悟，神马叫撞了南墙心不死，神马叫守着棺材不掉泪。
近日脑中常回荡上个世界末流行的一个句型，套在这俩身上便是，我不是喜欢父子，只是我萌的这对西皮刚好是父子而已。
真TXD时如逝水沧海桑田，真TXD天道不测造化弄人，真TXD年少无知幸福时光。LZ萌上他俩的时候还以为是对不靠谱的拉郎，然而现实是个大后妈，最狗血的剧情叫人生，我所以为的，不靠谱仨字分量十足，拉郎直接给替换成LUAN伦了。
叫人如何不挠墙。

不废话了，解连环 X 解语花，非粮食没有肉，没有肉但是非粮食，父子西皮，雷者慎入。

以上皆为肺腑之言，以下全是扯淡。

二嫂亲自下厨，清蒸鱼改做红烧。解雨臣握着筷子小心挑刺，一顿饭拖了半个钟头。这功夫解连环被老爷子揪到后堂训话。老爷子到底上了年纪，精力不济，训一段歇一阵。解连环在一旁奉茶捶肩，等九爷恢复精神接着训。
两杯毛尖冷去三丈怒火，九爷总算缓了口气，问他：“吴家近来没找你麻烦？”
“没遇上。”
“他家老二不是个好相与的，早晚要报复你。这是你自找，我管不了。只一条，你若真心不想拖累旁人，就把雨臣给我送回来。”
这话每次回来都要提，解连环照例装聋作哑，端了茶杯掩去哈欠。九爷也知勉强他不得，平日不过说说罢了，今次却有了新招。
“前些天跟二爷商议，他答应收雨臣做徒弟。”
解连环手一抖牙一磕，差点将唇畔茶杯啃个豁口出来。
“下月初一拜师，我送他去。到时你领他过来，别岔了时候。”
感情是根本没打算跟他商议。解连环犹自深陷云中不知身在何处，恍惚问道：“您说的可是二月红红二爷？”
“废话。”
“跟他学什么？”
“戏。”九爷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花鼓戏。”

解连环曾经是一个有修养有追求有品位的文艺青年，而在过去那段精神粮食极为贫乏的艰难岁月中，长沙花鼓如沙漠绿洲，滋润着挣扎在文化苦旅中的革龘命小将青涩稚嫩的小心肝。所以他对这项长沙人民喜闻乐见的艺术活动，了解程度远超一般群众，经典曲目更是烂熟于心。
解雨臣慢慢悠悠地走在他前头。他望着儿子小小的身影，耳边开始回响那熟悉的旋律——
海哥哥你带路往前走哇~~~我的妻你随着我来行哪~~~走哇~~~行罗~~~走哇~~~行罗~~~
解雨臣走出一段，见他爹杵在身后几丈之遥，目光发直脸色发青，赶紧迈着小短腿一瘸一拐跑回去，拉着他爹的手使劲晃：“回家，回家了。”
“……”解连环摇摇头，将一身湖蓝色戏服造型的儿子从脑中晃出去。据说二爷当年唱的是旦角，跟着他应该也学这个——男孩子身着白底粉兜花旦装，满头彩珠一身亮片，好像也不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俯身抱起解雨臣，问：“你想不想学戏？”
解雨臣反问：“戏是什么？”
解连环费了一番口舌跟他解释，解雨臣很快懂了：“就是穿着很多层衣服在很多人面前过家家。我想学！”
真是个天才。解连环俨然已经不知道该惭愧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是忧虑儿子的理解力。
解雨臣的心思已飘到那传说中的很多层衣服上去，亮晶晶的眼中漾着期盼和喜悦：“你也一起去吗？”
解连环心说你当二爷是何等人物，你当他收徒跟收白菜似的来者不拒——一时想起二爷徒弟之中还有陈四爷那号人物，顿时飙出一口血来——但自嘲也好忧心也罢，与解雨臣讲都为时尚早，对牛弹琴罢了。于是只说：“你学好了，我去看。”

当天将二爷轶事挑了些讲与解雨臣听，以期尽早为二爷塑造良好的为人师表的形象。忠肝义胆侠骨柔情部分怕小孩不懂，专拣志怪传奇来讲。结果解雨臣依然不懂，倒是被铺天盖地形色各异的怪物吓得不轻。当晚拖着小枕头站他卧房门口，期期艾艾问他能不能一起睡。
解雨臣缩在被中哆嗦一阵渐渐睡去，解连环为他顺背的手臂轻轻收回，想着老爷子日间的嘱咐，兀自苦笑。
父亲的用意他自然清楚，给自家孙子找个靠山只是其中之一。时至今日兄弟几人膝下皆无子，此时将解雨臣送出去，是想将他往这条道上引罢。
此事已成定局，当爹的意见完全不在参考范围内，解连环也只有在自己力所能及之处做些努力。比如交代解雨臣离他所有的师姐远一点，离师兄则要远十倍，如果二爷他老人家还有精力继续给他收师弟师妹，同样要敬而远之。简言之，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然回家不给他饭吃。又比如解少爷终于开始有了经济意识，他开始攒钱了。因为解少爷深思熟虑之后断定，在这个崭新的时代，当街拦道英雄救美还要临时筹资是不太现实的，他爹和他多年来的研究探索表明，长沙周边能挖的地头都挖遍了。所以惯于未雨绸缪的解少爷开始为他年方六岁尚未婚配的儿子积累原始资本，用于日后追女孩子的，俗称聘礼。

TBC

二、

那年月课外辅导班尚流行开来，解雨臣却是走在时代尖端，每日下课后不及归家就直奔二爷处，学戏。

解连环本在博物馆兼着个闲职，这会儿不用照看小鬼，张罗着开了个铺子。置了店面顾了伙计，没用家里帮衬，小打小闹做做生意，倒也似模似样。

解雨臣念的小学与二爷宅子之间，不多不少隔了三条街。起初两个月恰是夏秋之交，白日长些，解雨臣自己背着小书包跑过去；晚上练过功，搬个小板凳趴在廊下石桌旁写作业，等他爹来接。

这一日傍晚天色混沌，黑压压中透出土黄色。解连环早早打烊，带了伞具到二爷宅院外候着。他无意扰儿子的课程，院墙外榕树下站了一支烟的功夫，门内却闪出个小丫头，低眉顺目乖巧可人的小模样，笑盈盈着说，二爷有请。


都道二爷龙姿凤表，眉似春山目若秋水，眼下解连环只想上街贴大字报辟谣。与这位祖宗对视你就明白了，龙眉凤眼是真，可双瞳翦水神马的都是浮云。瞧瞧老爷子那双眼，目光如炬明察秋毫，那不叫秋水，叫X光。解连环沐浴在电磁辐射中上前正要见礼，被二爷抬手免了。

“我正想找解九聊聊，可巧你来了。雨臣说，方才有人在学校门口等他。说是你伙计。”

解连环呼吸一窒，立刻追问：“他在哪儿?”

他铺子开张不久，唯一的伙计终日不得空闲，根本不可能去学校接人。

二爷含笑摆摆手示意他无事。“在后院背词呢。孩子机灵，说是书本忘记拿，从教室窗户翻出去，跑到我这儿来。”

“多谢二爷。”解连环诚心道，“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留意。”

二爷却摇头：“防不住的。你和吴老狗他儿子那些事，我不想管。只是雨臣现今是我徒弟，我可不想白白糟蹋花在他身上的功夫。”

这话回护意味明显到叫解连环汗颜。他于二月红了解不深，不知这位祖宗打算做到什么地步，不敢言语冒犯，只好说：“让您操心了。”

“当初应了解九，没有言而无信的道理。”二爷说，“还有件事。天短了，孩子早晨也要练功，不如——”

“我看着他。”解连环立刻不怕造次了，赶紧打断，“晚上再送过来。”

二爷瞥了他一眼，道：“也好。”


去后院领了解雨臣，一起向二爷作别。临走又被叫住，二爷问他：“雨臣可有艺名？”

解连环对儿子学戏这事一直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何曾考虑这些。一时也想不起合适的来应付，索性坦言道：“不曾。晚辈才疏学浅想不出好的，不知能否劳二爷取个？”

二爷略一沉吟，点头道：“再议吧。”


归途中飘起雨丝，两人撑了伞慢慢走着。解连环一遍遍叮嘱儿子不要轻信旁人，旁征博引滔滔不绝，解雨臣听着那些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一个劲儿地往他爹身边挤。世间凄风冷雨人心惨淡，除了自己和自己的爹，再无可信之人。


进了家门换掉半湿的衣物鞋袜，洗刷完毕将小孩子塞进被窝，解连环扯扯小鬼温软的面颊，逗他。

“你师傅说，以后要开始做早课。”

解雨臣抱着闹钟正要定铃，一怔：“早上也要去师傅那儿？”

“对啊。”解连环一本正经，“不能睡懒觉了。”

解雨臣咬着嘴唇，小脸苦哈哈的。

“冬天快到了，早晨天特别黑，寒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一划就是一道血口子。”解连环吓唬他，展现完现实的黑暗后又露给他希望的曙光，“不过你可以去师傅家里住，他说的，这样你早晚都不用跑来跑去了，多好啊。”

解雨臣愣愣地发了会儿呆，忽然狠狠地将闹钟往前拨了两个圈，甩到一旁，一头钻进被子里。

这下轮到解连环发愣了。他想掀开被子把解雨臣捞出来，无奈小鬼缩在里面死死拽住被角。解连环好气又好笑，拍了拍那个圆鼓鼓的大包，笑说：“出来，要闷坏了。”

“我不去。”解雨臣闷闷的声音从圆包中传来，“我就住这儿，我早起就是了……”


傻瓜。这世上许多事情，许多心愿，哪里是你说了不，你尽了力，就能拒绝的，就能实现的？


“傻瓜。”他倾身抱住圆圆的被子包，隔着棉被搂住他的儿子。“好，咱们哪儿都不去。”

TBC

一层秋雨一层凉。解连环找出毛衣毛裤给儿子换上，解雨臣伸伸胳膊，露出一截小臂，再抬抬腿，脚腕也露了出来。带他去店里买新的，回老宅时给大嫂看见，挨了一顿数落。

“小孩子长得快，一季一个身量，都这么买还了得。”

大哥伤风感冒一直不见起色，咳嗽不断。去做检查，诊断结果出来后就没离过医院，说是肺炎，治不治得好也没人给个准话。家中连日愁云惨淡，这等琐事解连环不想跟她计较，陪笑道：“也是没法子，衣服小了，我可不会改。”

大嫂低声道：“这话本不该我说，可咱家没有姊妹，我就多嘴了。环子，你那老婆如今怕是回不来了，给雨臣找个娘吧。家里没女人，孩子也受委屈。”

这事解连环还真考虑过，考虑的结果是婚姻这条船，这辈子踩过一次就得了。解雨臣是个意外，三哥的事也是意外。两桩事故里他选了一个来背负责任，担子架到肩上，就是一辈子是事，没打算拖别人下水。

他打着哈哈避重就轻：“娘哪里是能找的，真弄个人回来，指不定给他多少气受呢。再说不过是几件衣服，嫂子要是觉得浪费，我都留着，以后给我侄子穿。”

“你侄子还没投胎呢，谁稀罕你的衣服。”大嫂笑骂，“下一季都拿回来，我给他改。”


这话本是背着解雨臣说的，谁料小孩跑回来讨水喝，藏在门外听得清楚。

一年而已，解雨臣却是已经不太记得娘的事情。他生来日子过得比旁人奇巧，有娘的时候没见过爹，有了爹后娘又走了。家里一直是二人世界，没觉得什么不对。

小朋友笑他是没妈的孩子，他心里委屈，想跟爹讲，放了学先见到师傅，一时没忍住说了出来。师傅摸着他的头，说你回头问问，他们谁有师傅，谁会唱戏？解雨臣不问都敢打包票，绝对没有。师傅就笑说，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各人有各人的缘分际遇，你也有别人没有的东西。

解雨臣心理平衡了，想着他爹雷打不动每日接送他上下学，班上所有有妈的同学都没这等待遇，傻乐一阵，回家仍冲他爹笑个没完。笑得解连环忐忑一整夜，第二天找老师们挨个打听，这小子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没跟他说。

那日二爷还教了他一句，说的是大丈夫顶天立地，脾气秉性都是从小儿炼出来的。等你长大了，想要什么，得自己去争，自己去守。争得到，守得住，才算是你的。

解雨臣贴着墙想，即使现在他爹给他找来了娘，他也不认。他觉得家里不缺人，如果缺了，他就自己去找。


他想完了就出去玩，走得远了些，在河边和几个孩子一起打水漂。玩得起兴，到了饭点才想起往回跑。

解连环那时已经出来迎他，不巧两人走岔了道。解雨臣记得是晚饭要回自家吃，直接奔回家去，却只见得铁将军把门。解连环跑了公园沙地河畔都没见着人影，回老宅时天色已暗，得知儿子没回来过，愈发心急如焚。他心里有鬼，知道吴家老二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一直防着护着，就怕那人一个不忿逮着机会拿自家儿子泻火。

灌了一盏凉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解连环找到三哥交底：“我再找找。若是雨臣真丢了，也没别的事，我自己去吴家，他想怎么着，我去领。”

解家老三说：“我也出去看看，孩子贪玩跑远了也是有的，不定就是丢了。这才多会儿，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你有了儿子，你也急。”解连环心急火燎地出去了，留下解家三少站在原地苦笑。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之后倒没费什么周折。解连环赶到自家小巷，远远见解雨臣坐在台阶上左顾右盼。见他走近了，小孩子跳起来刚绽出一个笑脸，迎面就挨了一巴掌。

解雨臣给打懵了，眼睛眨巴半天。他爹仍是黑着一张脸，开了门锁拽着他往里走。解雨臣手腕给抓得生疼也不敢出声，踉跄几步进了家门，这才回过神儿来，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眼圈儿一下子红了。

他性子犟，年纪虽小，也是不肯在人前示弱的。立刻甩了他爹的手，蹬蹬蹬跑回自己房里。解连环听见拖拽东西的声音，插销活动的声音，想是臭小子搬了凳子踩着才够得着锁闩。

解雨臣平日乖巧听话不闹事，可解连环知道，这小子骨子里一点儿不比其他男孩子安分。他倒是明白是自个儿出手重了，又拉不下脸给孩子道歉。这一口气赌起来，一时半会和解无望。


父子俩一个躲在房里一个杵在客厅僵持不下，解连环叹了口气，心里却轻松起来。

TBC

三、

晚些时候解家三少来敲门，进门先问解雨臣的下落。解连环指了指紧闭的卧房门，三少眉眼一弯，笑了。

“我就说没事。你不听，这回没事也给你整出事来。”

解连环嘴硬，提高声音吼给解雨臣听：“给他点教训，看他还敢不敢瞎跑。”

“瞎跑还跑回家？小心些是对的，草木皆兵就过了。”三少溜达到门前轻叩，“雨臣开门，我是你三伯，我来看你了。”

敲了半天没动静，三少转身一摊手：“不理我。”

解连环说：“嗯，我看出来了。”

“咳。男孩子，管得太严了，不好。”三少义正词严，又拍了两张电影票在桌上，“喏，给你个机会，带我侄子进行一下爱国主义教育。”

解连环扫了一眼，《直奉大战》，笑说：“你但凡有点送礼的诚意，也该整个《黑猫警长》过来。”

“猫抓耗子谁家见不着，我侄子不稀罕瞧，对吧雨臣。”三少对着门缝往里喊，完了拍拍解连环的肩膀，告辞而去。解连环送了几步到了巷口，三少停下脚步。

“抽空回家一趟，你自己。有事跟你说。”

解连环道：“现在有人堵你的嘴？”

“一言难尽，今天你也没心思听。”三少背对着他挥挥手，径自走远了。


次日照旧送解雨臣上早课，顺道跟二爷讨了一晚上的假。解雨臣在一旁听见，看了他爹一眼，没说话。傍晚从学校接他出来，小鬼神情终于带了些雀跃，解连环给他买了萝卜丝饼他也没好好吃，一心直奔影院。

解连环本人算半个影迷，这回身边带着解雨臣，原本料想恐怕很难落得清静，解雨臣却出人意料地安静，昂着小脑袋专心致志的模样，也不知道他看懂了多少。电影过半的时候解雨臣开始打哈欠，解连环打定主意，只要他开口，就带他回家睡觉。不能耽误明日早课。

解雨臣果然开始拽他，问的却是别的事。

“哪边是鬼子？”

解连环乐了，感情这小子一点儿没明白演的是什么：“哪边都不是，这是军阀之争，不是抗龘日。”

解雨臣有限的智慧显然难以消化这些名词，不依不饶地缠着他爹追问：“没有鬼子吗？那干嘛要打仗？”

“这是内战，自己家起火，自己打自己。”

解雨臣皱起眉：“师傅说，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枪炮音效声不绝于耳，解雨臣企盼地看着他等着解释，解连环一个头两个大。二爷表达的是理想，是要求，不是历史。这叫他怎么跟个毛孩讲清楚？

还好解雨臣很快揉了揉眼：“我困了。”

“不看了，咱们回家。”解连环异常积极地给他套上外套，抱起来就往外走。

解雨臣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屏幕上战况正激烈：“你不想看吗？”

“没什么好看，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下次我们来看打鬼子的。”

解雨臣搂着他爹的脖子，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赶了一段夜路快到家了，忽然推推他爹肩膀，问：“你是哪国人？”

“中国。”

“我呢？”

“当然也是中国。”

解雨臣眨了眨眼，非常无辜地望着他爹：“那你打我干嘛？”


解连环哭笑不得。也不知二爷是怎么教的，这熊孩子真是够伶牙俐齿，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罚你是因为你犯错了，下次你再乱跑我还打你。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二爷没教你？”

“二爷爷说了，可是我没做错。二爷爷也不打我……”解雨臣回想了一下，已经想不起来昨日是为了什么挨揍，倒是想起另一茬，“二爷爷今天给我取了名字！”

这笨蛋自己绕出来了，解连环当然不会再给他扯回去，顺势捏捏他鼻子，问：“叫什么？”

“解语花。”解雨臣记得二爷还念了一句好听的句子，可是忘记了，正使劲儿想，听见他爹在轻声嘀咕。

“花……怎么给小子取这个。”

“因为你叫解连环……”解雨臣被瞪了一眼，缩缩脖子，坚持道，“二爷爷说的，你叫解连环，所以我叫解语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好听吗？”

“我叫什么你也不能这么喊，又欠揍了是不是。”解连环扯扯他脸颊作势威胁，“花就花呗，他就是管你叫来福狗剩，你也是老子的儿子，没跑。”

解雨臣揉揉红彤彤的小脸，觉得解语花这几个字好像比来福和狗剩好听一点，于是弯着眼笑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