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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适中】《郎心如铁(耽美)》先天性胸瘫,缺左手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20-03-27 18:11:12
秦牧把那两小子伺候睡了,转脚又去了展鸿屋里,屋里照旧点着一盏小灯,从窗外看去是一片暖心的黄,秦牧放轻了脚步推门而入。

“拿来!”

秦牧不料这么晚了他还没睡,稍一怔愣才扬起笑,“就怕你会睡不着,说了还不听,这么样?”

展鸿心说我睡不着还不是你闹的,他靠在床栏上,右半边脸让暖黄的灯光勾出一圈温柔的光晕,开口时声音含笑,“我睡不着,你很开心?还有小贼莫当,把印章还我!”

“你不是不喜欢么?”

秦牧笑着从怀里掏出那方小印,刚才走的匆忙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只记得当年刻下的是“长关”二字,当初刻字的心情已不可得,秦牧缓步走过去,“不喜欢还收着,嗯?展鸿,你什么时候能诚恳点?”

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展鸿的脸渐渐粉若朝霞。

展鸿让他如此调笑,面上过不去,“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我愿意收还是扔,那是我的自由。”

秦牧在他跟前站定,双目含笑,声音是刻意压低的沙哑,“那好,今年你生辰那天我就把自己送你,你打算怎么处理我,扔了,还是妥帖藏好?”

展鸿和他对视一瞬,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匆匆低了头去,只想找来小香帕遮了自己的脸,叫秦牧见不着他,脑袋里晕乎乎的,他整个人像泡在酸酸甜甜的酒酿圆子里,还没吃上一口,就把他酝酿一晚上的话都没醉没了。

展鸿饭前睡了一觉,头发早是半散的慵懒模样,这会儿低了头,压在衣领下的一绺黑发便尤为显眼,秦牧顺手插进他微敞的领口,温软雪色的肌肤在黑发的映衬下更显诱人,他深吸一口气才徐徐平复了心情。

“郎君,这问题有这么难?”

绸缎般的黑发蹭过后颈,带出一串过电似的麻痒。

展鸿心跳有些急,喷出的鼻息十分灼人,他略带暴躁地夺回自己的头发,然后语速急快地嘟哝了一句,闻言秦牧往前跨了一大步,抬手托了展鸿的下巴,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暗潮汹涌。

“说什么呢?再说一遍!”语气又急又凶。

展鸿脸皮薄,打死他也不会说第二遍“想把你好好收起来,走哪带哪”这样的情话,秦牧瞪着他泛红的双颊,心里急得搓火,偏偏展鸿的一双眼比那秋阳下的湖面还潋滟,眨得秦牧心旌摇曳,索性不再逼问答案,欺身在他眼角落下温存的一吻。

……

屋内一触即燃的气氛总算回复了正常,但这得忽略床上那位微肿的嘴唇,床下这位胳膊上四分五裂的绷带。

展鸿趁夜招来府上的医正,替秦牧把胳膊上的伤处理了,医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屋里又只剩他俩。

展鸿皱着眉看他,“为什么不小心些?!”

秦牧胳膊还没好利索,自然疼的他龇牙咧嘴,“嘶——我这也是情难自禁,和爱的人在一起,能把持住的都有毛病!”

“你说得对!”

展鸿难得赞同他的歪理邪说,秦牧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展鸿又补了一句,“所以你胳膊没彻底复原前,咱们还是分房睡吧!”

秦牧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半晌才急急给自己证明,“别呀,我一定老老实实的,绝不动手动脚,再说夫妻哪有分房这么久的,会影响感情的……媳妇儿,这下午咱们都说好了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展鸿摊开掌心,血玉小印衬得掌心晃眼的白,“喏,刚才就问你讨个章,你就说来就来,你那点自制力我不信。”

秦牧无辜地看着他,一个巴掌拍不响啊,这事不能全赖他,可话虽如此,他今后要想留宿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展鸿不理会他,甚至还冲他挥手示意,“别傻站着了,赶紧回去休息。”言罢,他宝贝似的将那方小印塞枕头下。

秦牧良久未动,一直等展鸿重新坐直了,才又幽幽补了一句,“展鸿,我脚疼……”

展鸿也是关心则乱,一听他说疼就比谁都紧张,“怎么忽然脚会疼,刚才不说!唉,算了,我再叫医正来,你赶紧坐下别乱跑了!”

秦牧一把抱紧人,闷闷地说道:“大半夜的不忙叫人,再说我这脚疼医正来也没用,我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然比什么都疼……”

展鸿先还吵着叫他撒手,后来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又是气又是笑地打了他一巴掌,“什么瞎话都敢说,疼死你拉倒。”

可这一番胡搅蛮缠后,展鸿也不舍得再撵他走,叫仆役简单收拾了秦牧的被褥,至此秦大将军终于成功登堂入室,一圆他多年美梦。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20-03-27 18:11:12
秦牧头天晚上说的不是气话,铭儿和箴儿第二天起就没去官学,两小家伙对此十分满意,尤其是铭儿,更是乐得找不着北了,成天在家和箴儿瞎玩胡闹,要不就痴缠着展鸿……于是秦牧暗地里收拾人的手段更狠了些。

第二天,请纪恒章在展府吃了顿好的,就开始毫无人性地压榨他,和恒昌有生意往来的都在同一天犯了愁,族里庄子上新收的布匹粮秣没处销了,这还没完,秦牧在军中的力量也是不容人小觑的,几家在军中有族辈的都遭了殃,各家灰头土脸的不成样。

他这事儿动静办的太大,没两天就把景元帝给惊动了。皇帝看了一溜涕泗横流的老脸,心里烦的很,可出于各种考虑他有只能一个个地安抚,暗地里却把挑事的秦牧夸了一通。

把那些个告状的老家伙打发走了,景元帝转头派了个人过去,打算给秦牧“提点”一二,传话人说的十分客气,但中心意思就是:朝堂上上下下能说得上话的就那么些人,你秦牧把人都得罪光了,以后还要不要办事儿了,你仕途还要不要了?!不过最大的靠山就在这,你不要怕,甩开袖子使劲儿干,我支持你!

对此秦牧也十分光棍地给了答复,我正好想不干了,干完这一票他就功成身退,所以仕途是什么,以后会怎样,这些都不是要考虑的问题,他现在就想让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不痛快!

景元帝听此传讯龙心大悦,可转头又对那一帮子老家伙无奈地表示:我劝了,但是没用!所以各位还是自个儿想法子,毕竟秦牧又不是疯狗,不会无缘无故咬人,大家回去想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地道,招惹了那煞星。

靠山山倒啊,景元帝看来是靠不住了,那些老家伙纷纷一抹眼泪,打算和他死磕到底,可人家那是玩命的架势在坑他们,他们这拖家带口的一时间还真没法子,不得已只能妥协。

半月后,以陵伯侯为代表的各世家,纷纷向“黑暗势力低头”,往展家送了一车又一车的赔罪礼,但求秦将军手下留情,秦牧对此不屑一顾,东西怎么送来的又怎么送走,这些人“没低头”前还是一根傲骨的,转眼送的礼又让人给退回来了,又全都坐不住了,几家连夜牵头坐一块商议对策。

最后还是陵伯侯道行深,厚着脸皮追在秦牧屁股后头问,他们才找出问题的结症所在,第二天又纷纷找展鸿赔礼道歉求放过去了,从那以后,京里的风言风语又变了向,毕竟“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事本身,就比那些个随意拼凑来的话本故事更吸引人,当然也再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讨论展鸿的种种不是。

两小家伙也终于结束在家傻玩的快活日子,留俩伤残老爹在家日日相对,展鸿私心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倒是秦牧十分享受这样无人打扰的甜蜜时光的。

展鸿困意难当,接连打了几个哈欠,“你这回事情闹得太大,搞不好会惹皇上猜忌,你得找机会向他表表忠心。”

秦牧显然没把这当回事,手上白子又悄没声儿地露了个破绽,他媳妇儿是个臭棋篓子,想让他赢一盘乐呵一下,比他一杀到底赢场满堂彩要难得多,毕竟他媳妇儿是个连他故意放水都取胜点的奇男子。

展鸿最后一个哈欠打完,还没找到落子的地儿,心里有些烦,于是对某个作死的家伙就十分有意见,“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啊,能不能应一声?”

秦牧看出他不开心,抬眼瞄了下他因苦苦思索而紧皱起来的眉心,“算啦,这事迟早也要和你说,你先听哈,保持好心情别发急……”话还没说完,就眼瞅着他媳妇儿又要自投罗网了,于是他又开始了他的表演,眼睛放光似的盯着展鸿要落的地儿,一副坐等他落子的急切样。

展鸿本就没什么把握,习惯性地看了眼秦牧,然后他落子的动作就顿住了,嗯,秦牧那没开心,那这里肯定有问题,连忙低头左右确认了一遍,发现地处安全,完全没问题,“哼,又装,我才不上你的当,我就搁这儿。”

秦牧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这明明在帮他,不领情就罢了,还倒打一耙是什么个意思,秦牧再一次提醒自己,千万别让展鸿碰棋盒,因为这下起来太不是滋味了,尤其他媳妇儿最近越活越天真,今儿连好赖都不分了,可最后秦牧望着展鸿那自信满满的好看脸颊,再次眼瞎地略过了活棋点。

黑子落完,又轮到展鸿了,这回倒是很快,啪一下落了子又想起刚才未完的话题,“你刚才要说什么的?继续说啊!”

秦牧一边继续思考让媳妇儿赢的漂亮的法子,一边回他:“我这次干的事都是他默许的,有人上赶着给他当屠刀,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媳妇儿,你姐夫可阴着呢!”秦牧突然压低声音来了一句,还不待展鸿有所反应,又老神在在地继续道:“我这干的都是得罪人的事,他不拦着就算了,还在暗地里煽风点火,把他在位这些年不服管的老家伙都折腾了一遍,特别是家里私田多族里行伍之人多的那几家。我呢,正好和他使劲儿方向一致,他就乐得清闲,要不然依纪恒章那钻钱眼子里的德性,能那么痛快地和各世家撕破脸?”

闻言,展鸿瞬间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了,不然这些个弯弯绕绕他之前怎么一个也没猜出来,再看秦牧忽然觉得他好睿智啊,于是心脏又开始砰砰跳了。

“……哦,没事就好。”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20-03-27 18:11:12
秦牧见他突然脸红,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展鸿脸红很好看就是了,他咕嘟咽了下口水,清了清嗓子才说道:“你…那个……该你下了!”


展鸿低头一看,哎,他一大片白棋都活了,虽然这不是他预料到的结果,虽然不知道怎么就连起来的,但他又要赢了不是?再看那黑子显然是在苟延残喘了,展鸿决定收回刚才对秦牧“睿智”的夸奖,毕竟这是一个次次败在他手上的人,用这个词不太适合,可为什么心还是跳的那么快?!


秦牧终于没忍住,一声“我认输”刚一出口,就带着哗啦一声巨响撒了满桌的棋子,秦牧一口亲上展鸿粉嫩嫩的嘴唇。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20-03-27 18:11:12
小郎君忽然犯傻,一孕傻三年嘛,下一章三宝露馅儿,哈哈哈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20-03-27 18:11:12
第五十三章


展秦牧毕竟身体底子好,又有宫里宫外的名贵药材如流水般送入展府,不过月余后便能自如行动了,倒是展鸿病病恹恹了好一阵,精神总是不佳,时不时便觉困倦,好在那措达早料到会有此情,是以秦牧虽然担忧,但因提前吃了颗定心丸,倒也能安心养病。

到了第三个月,天气已入深秋,秦牧身体业已大好,然到底是劳苦命,太医院一说他的伤没大碍了,景元帝就开始奴役他,只把秦牧指使得够呛,倒是展鸿落了个清闲,总算有心思琢磨替秦家平反的事了。

这天休沐, 秦牧抱着人睡了个懒觉,等展鸿睡得迷迷糊糊时,他的手脚就不老实了,一会儿碰碰这一会儿捏捏那,倒把展鸿悄没声儿地摸了个遍。不过摸到展鸿软绵绵的小肚子时,他心里忽然犯起了嘀咕,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展鸿肚子变大了,圆鼓鼓的,和之前不太一样。

可没等他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展鸿就把他手拿开了,他眯着眼不耐烦地哼了一句,“别摸,摸得我痒死了。”

秦牧先是懊恼,继而狂喜,抱着人狠狠亲了一大口,“宝贝儿,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展鸿好梦被扰,心情很不好,抬手把秦牧推开一尺远,“大清早的,你是不是想找事?!困死了,你别烦我。”

展鸿手上劲一松,秦牧跟狗皮膏药似的连忙贴过来,“宝贝儿你听啊,你刚才是不是说你觉得痒,我摸你肚子呢,你能感觉到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展鸿气的想打人,秦牧这已经不是在找事了,而是在找打,反正他现在也睡不着了,正好借此机会把秦牧毛手毛脚的毛病给矫了,展鸿无视秦牧喜形于色的开心劲儿,哗啦一盆水泼下来,“是啊,不过也就肚子这块地儿有点感觉,其他地方和以前一样,摆设而已。”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么大的好事,这么也得庆祝一下!”

秦牧这想法太过匪夷所思,展鸿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笑着回他,“你看过小孩子会走路了,家里人乐乐呵呵庆祝的,我这种二十来岁了却连动都不能动的庆祝个什么?”

“你这话一点都不可乐,以后不准说了,再者这事怎么不能庆祝,回头我就让人在门口放一串大爆竹,不,十串!”

秦牧不爱听展鸿这样说话,但想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又凑过去摸了把展鸿的肚子,又软又鼓,挺奇妙的,完了犹嫌不够表达自己心情,他激动地掀了被子,对着展鸿的肚子就狠狠亲了一口。

“一定得该那措达备份大礼,太谢谢他了!”

展鸿让他亲的一哆嗦,直觉秦牧是要疯了。

中午林琮来请平安脉,秦牧自然形影不离跟了个全程,他今天心情特别好,碰见谁都能和颜悦色地聊上两句,这会儿坐在展鸿右手边,老神在在地喝着茶,刚要和林琮也说道几句,就听林琮开口一声平地雷,惊得他把茶水泼去了大半。

“你…你说什么?!”

不管林琮心里作何考量,面上却恭谨得体的很,“依展郎君这脉象看,应指往来流利,如珠走盘,非喜脉不可有。”言罢,垂首整理起诊具,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专心模样。

秦牧喃喃道:“喜脉…是那个喜脉吗?”

这次有孕不似上回,除了老是犯困,他害喜情况不算严重,所以展鸿一直没往心里去,今天突然让人诊出喜脉也是始料未及,不过他到底怀过一次了,意外是意外了些,但总体还算镇定,反观秦牧的表现就有些一言难尽了,一脸的呆若木鸡。

展鸿看不惯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在一旁闲闲搭腔道:“喜脉还能是旁的,我肚子里有孩子了。”

秦牧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只不过眼神有点儿飘,总也落不到实处,展鸿生铭儿和箴儿时的惨状,他听过一次就心有戚戚,根本没想让展鸿生第二回,可现在这孩子不仅来了,还来的这么叫人措手不及,一时间秦牧心里的滋味十分复杂,喜悦兴奋之余是更深的自责,他没敢看展鸿,几乎是逃避般地追着林琮问:“几个月了?”

林琮心里无不阴暗地想,秦大将军你总不至在人病重的时候还与人同房吧,不过他嘴上仍是淡淡,“这个不该问我,两位最后一次同房是何时?”

展鸿的脸唰一下红了,他们最后一次同房,还是千秋山崖底遇险那次,粗粗一算都快三个月了,偏偏秦牧现在的脑子一片浆糊,嘴一张就要没羞没臊地继续追问,展鸿眼明手快地掐了他一把,这人怕是傻子吧,林太医说的再明白不过,他居然还要问。

林琮诊平安脉的任务完成,顺手又写了则安胎的方子,才拎着诊具迤迤然走开,留下屋里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最后还是秦牧先败下阵来,他蹲在展鸿轮椅前,一手把人圈怀里来,一手有一塔没一塔地摸展鸿的肚子,如今展鸿的知觉在慢慢复苏,秦牧那手就十分撩闲了,可还不等他发话,就听秦牧悠悠地来了一句,“这孩子,咱们要怎么办啊?”

展鸿没拨开他的手,一边和他较着劲,一边顺嘴答道:“什么怎么办啊……嗯,先别和铭儿他们讲,等我肚子大了他们肯定会问,到时再说吧……”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瞪得溜圆,显然是气到了,“姓秦的,你什么意思,这孩子你不想要?!”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20-03-27 18:11:12
秦牧见状连忙哄他,半点骨气都没有,“哎哎哎,你别气,太医说了要你保持心情舒畅,你也遵一遵医嘱啊!”展鸿显然没有压住脾气的意思,胸膛剧烈起伏着,秦牧忙又口不应心地道:“我没那个意思,真没那意思,这也是我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我至于吗?我就是…就是……”

展鸿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明显怒气稍减,他食指不客气地点在秦牧胸口上,“行!那你说你什么意思?我现在给你机会讲明白,我听着呢!”

秦牧悄摸瞅了他一眼,发现展鸿眉目含霜,心口猛地一颤,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才不惹他生气,可思来想去他都没找见还说辞,但凡他有一丁点儿不要这孩子的意图,展鸿今儿就得跟他没完!
运了会儿气,秦牧才缓缓道:“宝贝儿,你身体还没好全乎呢,那措达之前不也说了,恢复期不可太过伤身,所以…所以孩子的事咱不急。”

他说的委婉,然个中意味不言而喻,展鸿连话都懒得和他说,直接对着洞开的大门长臂一伸,出去!秦牧磨蹭了好半天,还是没拗过展鸿,把人抱上床后他就灰溜溜地离开了,及至傍晚,铭儿和箴儿下学回家,秦牧都没捞着展鸿一面。

偏偏第二日是旬假,箴儿和铭儿不用去官学,他又临时被叫去兵部处理事情,等忙活好了回家,展鸿已经带着俩孩子出门了,问去哪里了个个都把头要的跟拨浪鼓死的。

秦牧在家坐立难安,先不说那孩子要不要的,展鸿现在这身子能这么瞎跑吗,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还得了……打住!出趟门而已,不会有意外的,秦牧不停安慰自己,味同嚼蜡地吃完饭,实在是坐不住了,黑这张脸出了展府。

其实这父子三人也没走多远,京里最近来了群番邦人,展鸿前些天在饭桌上听了一耳朵,铭儿叽叽喳喳地说班里谁谁去看戏了,那眉飞色舞的小模样,谁都看的出他羡慕着呢,箴儿倒是没吭声,但每每铭儿说这事时他两眼放光的样子,展鸿可是看在眼里的,干脆借着这机会带两小家伙出来,顺便冷一冷秦牧。

展鸿带俩孩子坐雅间看戏,不过心思却不在戏上,底下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在激动什么,展鸿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只是微微鼓起,尚且看不出变化,但要不了多久,它就会越隆越高,到最后变得又圆又鼓。

“阿父,你快看,那小猴子还穿衣服呢!”铭儿拉着展鸿的衣袖,激动得眉飞色舞。

箴儿也是一早就跑到栏杆边,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小猴子看,显然也开心的很。

秦牧让这小俩家伙的情绪点燃了,摸摸铭儿的小肉脸,心思也跟着转去场中,不得不说这番邦人的猴戏耍得有一套,他凝神看了一会儿也颇觉有意思,他下意识唤了声“秦牧”,等反应过来又十分懊恼,他还和秦牧生着气呢,怎能这么惦念他!

展鸿又心不在焉起来,他心里忿忿地想都怪秦牧,日子刚好过一点,他就要找不痛快,简直不想和这人过了。
可说到底,展鸿怀这胎心里也是有点怕的,当初生铭儿他们时的记忆太惨烈,要是再来一回他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更何况他怀孕时形象实在不佳,臃肿不堪的体态,秦牧看了也不晓得会怎么想……想来想去也没得出个结果,展鸿心里都烦的很!

忽然底下一阵喧哗,铭儿已经率先叫了起来,他开心地冲着底下某处摇着手,显然看猴戏的乐趣已经让他忘他和秦牧间的“嫌隙”,小脸红扑扑的,别提多开心了,“爹爹,我们在这儿!”

秦牧其实打进门就锁定了人,二楼正中的雅间是绝佳的观赏地带,展鸿既然带着孩子来了,就一定会安排得妥妥帖帖,打眼望去,那青色帷帐从中分开挂于红柱两侧,俩孩子趴在栏杆上看的小脸泛光,倒是展鸿,一手托腮坐在戏台的正对面,目光飘飘忽忽地也不知落在了哪,秦牧忍不住想他占着这么好的资源却只是神游天外,简直浪费。

展鸿暂时不想搭理他,遣了阿言去拦,可没一盏茶的功夫他就进来了,带着满身的凉气,也不晓得他在外面转悠了多久,展鸿不由心软,抬手替他倒了杯热茶推过去,只是语气依旧冷淡,“喝了就回去。”

秦牧压着展鸿的手不放,“那我不喝了!”

展鸿抽了下手,没抽开,他压低声音怒道:“秦牧你别耍无赖,赶紧撒手!”

秦牧怕他真的生气,委委屈屈地看他一眼才松了手,不过转脸他就拖着椅子坐过去了,“我怎么耍无赖了,你拉我媳妇儿的手有问题吗?展鸿你这不声不响地就离家出走,十分破坏家庭稳定,你成心的是不是?我跟你说……”要说的话没说完,就被一只温软的手捂住了嘴。

秦牧这张嘴向来没个把门的,展鸿紧张地看了眼俩孩子,铭儿他们还小呢,可不能让秦牧这厮带坏了,而且“媳妇儿”什么的,让孩子听到他这脸要往哪儿搁……忽然掌心一热,展鸿头皮都要炸了!

“你你……你今晚睡西厢房吧。”

这分明是要将他扫地出门啊,秦牧立即不干了,拨开展鸿的手掌,秦牧的嘴唇是一片亮晶晶的水色,“那不成,你说过日日夜夜都只想和我在一起,我是绝不会走的。”

展鸿瞪着他,“……”床上说的话也算吗?!

……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20-03-27 18:11:12
两人你来我往好一阵交锋,全然忘了这里还有俩小孩子在呢,铭儿和箴儿更是让他俩吵的看不下去了,俩孩子头挨着头地开小会。

铭儿戳戳箴儿,示意他悄悄看过去,“爹爹老是问阿父讨东西,还总要求这要求那的,阿父要是不答应他就闹脾气,咦~好嫌弃啊!”

箴儿鼓着小脸,表情十分凝重,“哥哥,你刚才有没有听见娘亲在说孩子,感觉不是再说我们。”

“可能在说太子表弟吧。”铭儿明显没当回事。

箴儿又竖着耳朵停了一会儿,发现他娘好像已经让他爹哄好了,两个压着嗓子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箴儿心有好奇,悄悄偷看了一眼,发现他娘的脸红彤彤的,像颗大苹果。

“好像不是,爹爹说三个月了……”

铭儿依然不以为意,“反正没说咱们,总不能他们偷偷生了个小弟弟吧?哎呀,算了,他们又在说悄悄话了,我们赶紧看戏吧!”

箴儿动动唇,没再反驳,心里却很不服气。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20-03-27 18:11:12
第五十四章

一家四口难得出来一趟,也不打算就这么回去,展鸿提议在玩儿会,小哥俩自然是举双手双脚支持,唯有秦牧一人黑了脸。

他先摸了摸展鸿的腰背,发现状态尚可,心中暗赞了一声,那措达的确有一套,也不枉展鸿这些日子受的罪,治疗还是十分有效的,要不然他坐上这一上午,身上早不知僵麻成什么样了。

尽管如此,秦牧还是有些气的,“你就惯着他俩吧,他们大了后去哪不能,非要你这么逞强去陪?”

展鸿不乐意了,神情间隐约可见一丝愧疚,“以后是以后,谁还能有几个小时候?我本就亏欠他们良多,铭儿长至如今,他连京郊都没去过……秦牧,我不想他俩大了后心里怨我,你懂吗?”

秦牧心疼他,但碍于俩孩子再近前,他不好把人搂怀里好好安慰,唯指尖流连在他手背之上,“怎么会?!你别看他俩小,心里门儿清,你对他们如何上心,他们有数着呢,要不然也不会个个向着你!”

展鸿忍不住笑,孩子亲他他是知道的,“那你别天天和铭儿吵呀,我以前还真没看出他这么记仇,估计每天就指着和你吵架发泄了!”

秦牧见他笑得眉眼弯弯,心中不由一动,“你就美吧,那小子迟早有一天让你惯的上房揭瓦!”

铭儿大概是属狗的,听见一点风吹草动就拿那双大眼睛瞪他,他飞快地跑过来,脚下的凫皮小靴让他踩得嘎嘎的,刚一站定,他就叉着腰仰着脑袋看秦牧,“哼,臭爹爹!是不是说我坏话了,我都听见了,早知道就不叫你来了!”说着又扭头冲展鸿挤眉弄眼,“阿父,你不要听爹爹乱讲,铭儿最爱你了!”

秦牧怒视这“不孝子”,真想把他拎过来揍一顿。

展鸿瞥一眼秦牧,终于还是没忍不住,十分不厚道地笑了,他冲铭儿招了招手,“过来,阿父和你说说话,”转眼又笑容满面地对秦牧道:“你别杵着啊,箴儿在那边等你呢!”

“那好,你俩快点!”

展鸿望着秦牧的背影,脸上笑意渐深。

铭儿这些日子见多了展鸿这个样子,心里早就意见满满,他撅着张能挂油瓶的小嘴,哼哼唧唧地挨上展鸿的膝盖,“阿父,你这样不行的!”

展鸿不明所以,“哪样不行?”

铭儿扭头估摸了下距离,觉得他爹该听不见了,才踮着脚神神秘秘地趴展鸿耳边说:“你不是在和爹爹吵架吗?怎么能和他说话,那样你就输啦!”

还真是不遗余力地在搞破坏,展鸿拍拍腿示意铭儿坐上来,“来,好久没和阿父抱抱了,怪想的……”完了又怕自己没感觉,万一铭儿没分寸伤了肚子里这个小的,展鸿笑眯眯地摸了摸小腹,“弟弟还小着呢,你慢些来!”

铭儿的动作一顿,歪头炸了眨眼,弟弟?他没听错吧?!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20-03-27 18:11:12
“弟弟是说箴儿吗?”可话虽如此,他对着展鸿的膝头却很迟疑,好一会儿他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问:“嗯…是新弟弟?那…铭儿能见见他吗?我想和他说点话。”

展鸿摸了摸他肉乎乎的小脸,然后拉着他的小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现在还不行,他还要在阿父肚子里呆七个月,等明年夏天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他了!”

铭儿纠结的小眉毛一跳一跳的,“他为什么不在爹爹的肚子里啊,而且阿父身子不好,生小弟弟会很辛苦的,爹爹那么厉害,你让爹爹生小弟弟啊!”

展鸿先是一愣,继而心感熨帖,最后全都转为哭笑不得,“好啊,回头阿父问问爹爹,看他愿不愿意生小弟弟……”恰恰这时秦牧扭头看过来,展鸿在心里想象了下秦牧怀孕的样子,当下乐不可支,整个人都笑的一颤一颤的。

秦牧让他笑得莫名,正要抬脚往这走,又让展鸿一指头戳在原地了,完了有十分不甘心地喊了一句,“你俩快点,等下人家来清场子了!”

展鸿不理会他,开始了正题。

他略微艰难地弯下身,拉着铭儿坐到腿上,两人头挨着头说悄悄话,“铭儿你不喜欢爹爹吗?”

铭儿抱着展鸿的脖颈,十分认真地思考起来。

“喜欢,但他欺负你的时候,我就讨厌他!”

展鸿直觉铭儿对秦牧有误解,但不知道这误解竟是因他而生,“铭儿,今天爹爹要和你说,你是你,阿父是阿父,爹爹一直很爱你和箴儿,你没出生前他天天念叨你俩,还早早就买了玩具,你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的机关锁和七巧板吗,那就是爹爹给你准备的……所以以后不管爹爹和阿父是不是闹矛盾,爹爹只要还对你好,你就不能和他拧着来,知道吗?”

“啊?!”铭儿大概第一次听见这种论调,他惊得嘴里能塞颗鸡蛋,半晌他才别别扭扭地补了一句,像极了可怜兮兮的告状,“我没有和他拧着来呀,每次都是爹爹先开始的,你看刚才,他眼睛瞪那么大,凶死了!”

展鸿单手搂着铭儿,呼吸间是他身上甜甜的桂花糕味,他蹭了蹭小家伙嫩乎乎的脸颊,“阿父知道铭儿是乖宝宝,但爹爹也不是坏人,所以以后不能一不对盘就呛声,那样爹爹太没面子了,铭儿答应阿父好不好?”

“好吧。”铭儿抱着展鸿亲了一大口,带响的那种。

秦牧闻声赶来,下一瞬他动作快的展鸿都来不及阻止,铭儿让他兜着小屁股举在半空,“你多大了,成天往你阿父身上坐,以后再让我见到,我就揍你了!”

展鸿心知要完,他辛苦调解了半天的成果,就这么让秦牧毁了一干二净,简直要气死人,“秦牧,你别凶铭儿,把人放下来!”

铭儿也拼命挣扎着,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爹把他抱的更紧了,铭儿又气又委屈,阿父偏心眼儿,这臭爹爹哪里爱他了,分明讨嫌的很!可他刚刚才答应阿父不和爹爹对着干的,一时间铭儿的小脸憋得通红。

就在箴儿以为他哥又要和他爹吵架了,然而脸上的纠结表情都预备好了,他哥却突然张嘴大哭起来,完了似觉不解气,埋首吭哧咬了他爹一大口。

箴儿十分感同身受地“嘶——”了一声,完了又背着手往后退了一大步,为他爹呼痛的同时,脑中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他哥教他的一句话——“君子动口不动手”。

哎?是这意思吗,总觉得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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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展鸿才把人给哄好,不过这回铭儿说什么也不肯搭理秦牧了,拉着箴儿一马当先地跑在前头,阿言尽心尽业地护在他俩边上,秦牧不晓得自己哪儿又得罪了这小祖宗,不过他习惯了被甩脸子,倒也乐得自在,带着展鸿远远缀在后头。

秋风徐徐吹来,长街两侧的店前旌旗时不时被吹得扬起落下,辘辘车轮声响在耳畔,衬得这一刻的长街安静极了……至少这些在秦牧看来是这样的。

秦牧急着先前展鸿说的话,提议道:“天朗气清的日子适合出行,不过你不准单独行动啊,得我跟着,嗯,等我下次休沐就带你们去京郊住两天,你说去哪比较好?”

展鸿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也真的快被他烦死了,“秦牧你的聪明劲儿呢,铭儿刚才哭那么伤心,你就不会哄哄?我好容易才帮你拉了点好感,就让你给搅了,我现在烦死你了!”

“我知道你的打算,不过你用费这个心了,”秦牧说的心平气和,语气含笑却认真,“我不用他孝顺我,箴儿也是,他俩对你好就行了,我无所谓!”

展鸿一愣,反应过来确是一震,小孩是很单纯的,谁对他好他就和谁亲,秦牧不是不懂,看他对箴儿周到却无言的照顾就看出来了,可他和铭儿的相处常常让他看不懂,刁难又不讲理,现在他隐约能才出来了——感情和精力是有限的,秦牧希望铭儿能全心全意地对他好!

展鸿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心思这么细腻呢?!想那么多,还净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秦牧你这样对铭儿不公平,我也不要你去唱着白脸!”

秦牧拂了把他让风吹乱的黑发,脸上笑意不减,“媳妇儿,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看看上至皇宫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哪个家里的爹娘全宠孩子的,肯定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你反正是狠不下心的,那我就委屈些,你回头和那小子说说,听话些,别调皮,不然对他不客气!”

展鸿也不揭穿他,“要说你自己说去!”

秦牧委屈道:“他都不睬我,你去,红脸你来,咱们不是安排好的吗?”

展鸿:“……”他们什么时候安排好了?!

这么会儿功夫,铭儿又乐呵起来了,拽着箴儿像团小旋风似的跑回来了,“阿父,箴儿饿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吃饭呀,我刚才闻到香味了,很好吃的样子。”

秦在边上闲闲开口:“什么叫箴儿饿了,应该是你馋了吧!”

铭儿小脸一红,眼神有些慌乱,不过他很快又扯着嗓子喊起来,但明显有让人戳破后的心虚,“才没有,就是箴儿饿了,阿父要是去的话,肯定会买很多,箴儿吃不完,那…那我也可以吃一下嘛,哼,阿父我们去吧,不带爹爹!”

展鸿瞪着他,秦牧迫于“压力”,在阿言接手轮椅后,走过去牵了铭儿的手,“你阿父不领薪俸,爹爹来买,走吧!”

铭儿不是小气的孩子,更不会和美食过不去,打着吃完就把他爹撇下的主意,乐呵呵冲箴儿挤挤眼,那模样别提多逗了,箴儿打心里羡慕他哥这份勇气,完了又默默为他哥的屁股担忧,这么闹腾着指不定就得挨揍了!

秦牧从不知道铭儿的鼻子这么好使,真就寻着香味找过去了,大概应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吧,门前排队的人还不少,秦牧走进了打眼一瞧就乐了,这章记不就是展鸿小时候偷偷买糕点吃的那家吗,还真巧了。

铭儿一早就在巷口拉着箴儿跑过去了,那两眼放光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儿逃荒来的,他踮着脚扒在案前,一个劲儿地抻着脖子,可惜个子实在矮,半天了也只闻得见味,看不见吃的,正巧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买完了,乐呵呵地捧着只纸包转身欲走,谁知一不留神撞到了铭儿。

小丫头这一撞其实力道并不大,可谁让铭儿净想着吃呢,于是他连点挣扎都没有,就一屁股坐地上去了,秦牧估摸着他又得哭一嗓子,大步走了过去。

“哎,小弟弟对不起,你没摔疼吧?”

铭儿小脸快皱成包子褶了,可看着眼前漂亮小姐姐,又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了,他龇牙咧嘴地借着箴儿的胳膊爬起来,“嗯,姐姐你这么说,按理我该讲不疼的,可我爹爹说了,做人不能不诚实,我还是有些疼的。”

箴儿盯着铭儿沾满灰的屁股,默默琢磨起来,依他对他爹的了解,他爹根本就不会说什么“做人不能不诚实”,所以他哥大概只有使坏时,才会想起他爹吧!

小丫头明显没料到会有这一出,秀气的脸颊红扑扑的一片,“那……那你说怎么办?嗯,我请你吃开口酥吧,我买的是豆沙馅的,给你!”

铭儿笑眯眯的,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谢谢小姐姐,那…我可以多要个吗,我弟弟也在呢,一个的话……”他故作羞赧,好像自己多不好意思一样。


箴儿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意味深长。

“都给他吧,我不要。”

小丫头这才注意到这小哥俩长得一摸一样,都是圆圆的小脸,大大的桃花眼,“你们长一样?!”

铭儿脆生生应了一声,两眼巴巴地看着人手上的纸包,箴儿猜他哥口水都要下来了,于是拉着他哥又往边上让了些,“哥哥,爹爹一会儿来了,咱们先排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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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这才如梦初醒,弯腰从纸袋匀出几块开口酥来,“你拿着吧,排队还要好久呢,可以先尝尝。”

铭儿拿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开口酥,心里乐开了花,手捧着香喷喷的点心,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姐姐你真好,铭儿最喜欢你这样的小姐姐了!”

箴儿心里不乐意了,素来没什么表情的小脸,都皱起了眉,哥哥还从没说过喜欢他呢……不就一点儿吃的吗,也带容易被收买了,怎么就喜欢人家了呢?

秦牧几步追上去,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于是他开始犯起了愁,他儿子又贼又馋的,长大了要还这么没出息那可就丢人了,回头得好好和展鸿合计合计,可不能长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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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展鸿一到章记,秦牧就凑过去告状。

秦牧老神在在地开口:“你儿子太馋了,刚才在那儿骗人姑娘点心吃呢!”

展鸿还真就纳闷了,他儿子?他一个人能生吗?!

他没好气地瞪去一眼,“躲开。”

等展鸿绕过秦牧他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那傻小子正追在一小丫头后头乐呵呢,反观箴儿就安稳多了,他正老老实实地排着队呢,夹在那高高矮矮的长龙里显得十分滑稽。

展鸿一时无言,对此不知说什么好。

偏偏有人非得讨嫌,在边上叨叨个没完,“馋嘴这事是祖传的,怪不得铭儿,今天算是碰个巧,相公请你吃个好的,免得你老记得小时候的事。”

展鸿让他这么一调侃,脸上很是挂不住,同时往四周瞄了瞄,发现没人听见他才松了一口气,“胡说八道,我让你过来是带铭儿他们买东西的,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去去去,我不用你管!”

秦牧也算开过眼界了,难得展鸿二十五六了还这么面薄,言语上稍微出格点,就闹大红脸,让人看了实在心痒,秦牧眼神渐深,“听到也不怕,咱俩的事京里早传遍了,那些话本子你白看了?”

说罢,也不等展鸿再多什么,悠哉悠哉地走过去,替了箴儿下来,展鸿远远看见他和箴儿耳语了几句,就拍拍箴儿的屁股让他走开,展鸿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秦牧在转头时似乎冲他笑了下。

箴儿怀着心事,带着重托,规规矩矩地站在展鸿跟前,那样子比夫子考校他时还严肃,“娘亲,爹爹让我来问你章记的桂花糕你吃不吃?不吃的话换成那种比较好?”

展鸿先是一愣,接着抬眼迅速一扫就明白了,只是这章记怎么会在这,他记得以前是开在西乐坊的,阿言买它时要排老长的队,他嫌烦又想吃,常常临着迟到的关卡进官学,怎么现在挪地儿了?

“娘亲?”箴儿久久没等见回音,忍不住开口提醒。

展鸿在心里嘀咕了一下,怪秦牧让孩子来问话,他连发泄情绪都不行,“你和他说,都十来年了谁还记得,让他买些招牌的就成!”

箴儿这小跑腿的,当得十分敬业,把展鸿的话一五一十地倒出来,连带着语气都学了七八分像。

秦牧跟着队伍往前移了移,“那你和娘亲说,爹爹每样都买些,尝尝哪样好吃回头学上,以后就在家里做,不用排这长队了!”

箴儿瞅了他爹一眼,却没说什么,他乖巧地应了声就跑开了,气喘微微地和他娘转了他爹的话。

展鸿远远瞪了眼某个笑得万分嚣张的家伙,用口型对他说了两字——“有病”,完了再不理会秦牧,垂首朝箴儿招招手,强行转了话题,“来,和我说说今天看了戏,开不开心?”

箴儿很少和展鸿单独相处,更别提撒娇了,不过他这会儿看着展鸿温暖和煦的微笑,忍不住抿起了小嘴,他用力点了下头,脆生生地答道:“好看,我喜欢那只长尾巴的狗,不过它没有元帅厉害,哥哥说等咱们回去了,也要教元帅表演,嗯,对了,还有最后那只会说话的鸟都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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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儿很少说这么多话,展鸿意外的同时又倍感欣慰,“这些番邦人应该还会在京里盘亘些日子,等你们下次旬休,阿父再带你和哥哥来好不好?”

“太好了!”说话间,箴儿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的,他忽然又往前凑了凑,开口时十分害羞,“唔……娘亲,哥哥说你有小宝宝了,是不是真的呀?石子涵说他娘上个月给他生了个妹妹,我也想要……”

展鸿是知道石子涵的,靖国公家的小少爷,同时也是箴儿的同窗,两小家伙关系十分不错,上次秦牧使手段叫铭儿和箴儿都别去上学时,那小孩儿来过家里一次,还十分活泼地跑过来和他打招呼,展鸿对那小孩儿印象挺好的……可箴儿忽然把话题转上生弟弟还是妹妹,展鸿就有些尴尬了,他和秦牧俩男人你生丫头吗?!

箴儿目光炯炯,迫切地希望他娘给他个准确回答。

就在这当口,铭儿吃好喝好了就一溜小跑到展鸿跟前,远远就见他嘴上沾了不少黄灿灿的碎屑,看上去有些逗,他笑容满面地道:“阿父,你和箴儿说什么呢?也给我说说!”

被他这么横插一脚,展鸿总算不用面对箴儿的问题了,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心里却琢磨着他这胎生丫头的可能性,想着想着又忆起秦牧那厮还打算不要这孩子呢,忍不住又把秦牧拉出来骂了个狗血淋头。

箴儿不知道什么别扭,薄薄的眼皮往下一耷拉,生生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没说什么,你吃好了吗?等下爹爹就把点心买来了,每种都有呢,你可要好好尝尝!”

“啊?!”铭儿大叫一声,噘着嘴抱怨道:“你怎么不早说,我都要吃饱了,怎么办呀?”

展鸿算是看出来了,铭儿不晓得什么时候得罪了箴儿,但看他这样子明显是得罪了人还不自知,展鸿头一次为儿子成天傻乐的性子担了忧,“铭儿,阿父让你亏嘴了?天天净想着吃了,你和弟弟好好学学,多吃饭少吃点心。还有上次谁牙疼来着,王太医和你怎么说的,叫你少吃糖,以后除了三餐不许吃小点心了!”

铭儿眼睛睁老大,一副可怜样,完了又竖起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的牙齿,“阿父不要啊,我的牙早都好了,你看那次之后,它再也没疼过了,所以……所以小点心还是可以吃的,而且,嗯…上学很累呀,又习文又要练武,我饿了就没力气好好表现了!”

说完又怕展鸿不答应,当下小脑袋转的飞快,他得拉一个人给他做证明,他挨到箴儿边上悄悄撞了撞他,“箴儿你说是不是,快和阿父说说呀!”

箴儿眼里闪过狡黠,面上却装的若无其事,“哥哥说的对,他课业是挺多的,吃不好就没力气学习,但娘亲说的也有道理,糖吃多了烂牙齿,不过咱们吃少点就没事了呀!娘亲,我可以监督哥哥的,点心我给带着,哥哥吃完我就叫他漱口!”

铭儿在边上一个劲儿地点着头,俨然把箴儿当最好的兄弟了,那感激之情都快一出来了,展鸿差不多能摸出门道了,铭儿是贪嘴又没心眼,这点心让箴儿捏手里,他估计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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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呢?这么开心!”秦牧小包摞大包地抱着点心过来了,远远见了展鸿笑得眉眼弯弯忍不住问。

铭儿一早就巴巴地跑过去,围着秦牧转了好几圈,秦牧算是败给自己这个馋嘴儿子了,弯腰把小纸包往前递了递,“光吃不干活啊,自己拿着!”

铭儿乐颠颠地提了起来,“爹爹,你们在这等下我,我去请刚才的小姐姐吃东西。”说着一溜烟跑没影了,留下秦牧一个人在原地咂摸他儿子的哄小姑娘的伎俩。

秦牧嘴上没个把门的,连儿子也要调侃一番,“三岁看到老,这小子长大了不得了,招多少姑娘喜欢就要惹多少姑娘为他争风吃醋!”

“上梁不正下梁歪呗,有什么好奇怪的!”

展鸿眼皮一抬,眼神透着点要秋后算账的冷意,秦牧当下心神一凛,瞄了展鸿一眼心知要遭——他媳妇儿生气了!

都怪自己嘴太欠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当初招了柳云音,还传出要成亲的破事,尽管都是些莫须有的事,但无风不起浪,若非他默许了柳云音那些小手段,根本就不会有这一出。

秦牧冲阿言使了个眼色,又把点心纸包全塞过去了,完了对箴儿吩咐道:“去看着点哥哥,叫他别那么多话,赶紧回来,咱们要走了!”周围人都清差不多了,秦牧怕自己一会儿要是什么“特殊手段”,展鸿脸上抹不开,恼羞成怒就不好了,他强行把人带拐角处剖白自己去了。

“把人支开什么意思啊?我刚才那话说错了?”

秦牧急得汗都下来了,可展鸿并不看他,好好儿地非把头低着,他都瞧不见展鸿表情了,他一着急就顾不上其他了,撩开衣摆就单膝跪展鸿跟前了,“话不能那么说吧……哎,宝贝儿,你听我解释啊,当初柳云音那是就是个误会,我和她清清白白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展鸿继续不拿正眼瞧他,“哼,你以为你和她有关系了,我还乐意要你?想的美!”

秦牧忙点头应是,“对对对,我就知道你最信任我了,咱这事也解释清楚了,能揭过不提了吗?”说着他就要拍拍膝盖起来了。

“这事揭不揭过的,你说了算?”

秦牧“晃叽”一声又跪下了,连挨着展鸿膝盖的手臂都规矩了许多,“不不不,宝贝儿你说的算,你说的算!”

秦牧生怕展鸿和他往深了追究,那到时可就不是跪这一时半刻的青石板能解决了,是以他慌慌张张的并没看见展鸿唇边滑过的一抹浅笑。

“其实这事我心里也有个估算,但是呢它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直梗在我心里不上不下的,你说怎么办?”

秦牧喜上眉梢,以他对展鸿的了解,这分明是要松口的架势,这会儿他只要给他妥妥帖帖地搭个台阶,那什么事就都解决了,“这事我确实有错,但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我现在这么爱你,对你更是一心一意的,原谅我这一次也不为过啊,而且……你想啊,你相公我是不是比那浪子好了不知多少?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

秦牧真不拿自己脸皮当回事,这段话任谁听了都得啧啧称赞,毕竟这世道谁能豁得出脸皮谁就赢了,可惜他这算盘打错了,展鸿这次似乎格外铁石心肠,秦牧刚打算抱着人说几句贴心话,就让展鸿一句话给顶回来了。

“跪好了,谁让你动了?!”

秦牧明显一僵,他尴尬地笑笑,“呃……我没要起来,就是这腿麻了,换条腿跪,哈哈!”

展鸿觑了他一眼,险些没绷住,好在最后关头想起自己的计划,又生生憋了回去,“你这人老好了伤疤忘了疼,未免你重蹈覆辙,我得给你个教训,你接不接收?从今天起我说什么你都答应,不许反对,能不能做到?”

秦牧浑然不觉,他媳妇儿给他挖了个大坑正在前面等着呢,他一叠声地应道:“必须能,我以后都听你的,我保证没问题!”

得到想要的答案,展鸿再懒得伪装,他笑眯眯伸手拉了秦牧一把,然后歪头十分无辜地眨了下眼,秦牧心神一紧,多年的直觉告诉他,他摊上大事了!

展鸿摸摸小腹,一脸认真道:“我要生这孩子,你答不答应!”

这话劈头盖脸朝他砸来,把秦牧砸得晕头转向的,秦牧恍恍惚惚的想着,怎么忽然就从他和柳云音的遗留问题变成要留着孩子了?!展鸿分明是在给他下套!

秦牧深吸一口气,简直气的肝疼,说话时嘴唇都哆嗦了,“信不信我揍你啊?!”太坏了,再不教训明天就能直接挖坑把他埋了!

展鸿有恃无恐,“你舍得?”

秦牧让他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好吧,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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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继续停更……明天有体能测验,今晚我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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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也是凑巧,京城第一场雪下的时候,秦牧正带着展鸿去西山别院,俩孩子全给秦牧送宫里去了,为此铭儿没少和箴儿嘀咕他。

展家的马车制式与别家并无二致,进到里头却别有洞天,紫貂皮铺就的车厢,边侧的矮几具是檀木所制,上面却被人胡乱堆满了物件儿,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驶着。

“媳妇儿,你和咱姐提几句,叫咱姐去吹吹枕边风,皇上这事办的太不地道了,我这都从崖口撤回来多久了,他还让我揽那边儿的活,就是使唤头驴,脑门前也吊着跟萝卜呢,你说他……哎?怎么就睡了?”

秦牧絮叨的声音渐渐小了,抱着展鸿给他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完了又敲敲前窗,他声音压的很低,“架稳点,天黑前到就好,不急!”

展鸿最近经常犯困,常常话没说两句,人就打起盹儿来了,醒着的功夫又让俩臭小子占去大半,秦牧对此不满已久,好不容易把兵部的活儿安排妥了,他才有空带着展鸿出来小住,想到这儿他不由把目光落在展鸿微鼓的小腹上,接着长叹一声,等到时候这个也生了,展鸿还能是他的吗?!

可虽是如此,秦牧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安宁,嘴角更是止不住地上扬,他探手进展鸿的外衣,那微鼓的小腹在他掌下安安静静的,可林琮跟他说过,这里再过不多久就会有显著的变化,它会变大,还会活泼地动来动去,也不知道展鸿那时候是什么个样子。

“唔……”展鸿哼了一声,抬手揉了下眼,“我又睡了?你怎么也不叫我?还有……你怎么又把手伸进来了?!跟你说多少次了,别老摸,肚子就是让你给摸大的!”说完使劲瞪了秦牧一眼。

秦牧大呼其冤,“展鸿你最近对我越来越不公正了,肚子大了怎么能是我摸大的,明明是孩子在里头伸胳膊伸腿地在长,今儿我得好好和你说说理,要不然以后不知道还要吃多少亏!”

展鸿冲他笑得无辜,眼眸却闪着些许坏笑,“你摸得我痒啊,我挠你痒痒肉,你受得了?而且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秦牧让他笑啊笑的,弄得一点脾气都没了,顺嘴接了一句,“什么意思?”

展鸿本就靠在秦牧怀里,这会儿为了使坏,干脆拧着身子往秦牧耳边凑,秦牧跟他在处一块儿时间久了,胆子都变小了,他着急忙慌地抱着人,生怕他一不留神就摔了,耳边忽然有阵热风扫过,秦牧浑身一僵,可就这么会儿功夫,展鸿就偎到他颈边了,一瞬间秦牧鼻间尽是展鸿身上淡淡的香气,他有点晕乎地想:完了,这理又谈不成了!

“你撩拨我那么起劲,却总是管杀不管埋,换你你舒坦得了,秦牧,你什么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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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给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哎哎,媳妇儿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对你我能有什么居心呐,我摸你是…是…是和这小东西培养感情的,绝对没其它心思!你要是不信,我以后不摸了好不好?”

展鸿掐了他一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好!”

秦牧深吸一口气,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快把持不住了,拼命压下心中那点蠢蠢欲动的小心思,“那你说怎么办?”

展鸿和他对视一眼,然后嘴巴一撇叹息道:“算了算了,真没劲!”

“没劲”的秦大将军总算能长舒一口气了,可就在这放松的一刹,腿间那二两肉让人给偷袭了,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展鸿那不轻不重的一捏差点让展鸿跳起来,秦牧气愤之余又生委屈,他都这么压抑自己了,展鸿还可劲儿地折腾他!

展鸿做完坏事后还不收敛,眉眼间俱是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秦牧看他那嚣张样,丝毫不怀疑他但凡能动一点点,这会儿都得抱着肚子滚一边去笑他了!

秦牧这小兄弟一时半会儿地还消停不下来,偏偏展鸿还没心没肺地笑得起劲,秦牧抱着人就抽了一下屁股,垫着厚袄子,那“啪”的一声分外响亮,展鸿不笑了,脸却腾地红了起来,他扑闪的长睫下闪过一丝羞窘,他总觉得让外头的人听见了。

他气呼呼指着秦牧控诉道:“你居然打我?!”

秦牧忍出一脑门细汗,他佯作要咬展鸿手指的动作,吓得展鸿慌忙抽手,秦牧心生满意,“谁叫你不听话了,打你一次给你长长记性!”言罢也不打算委屈屈自己,抱着人狠狠吻上去。

他俩有好久没亲密接触了,展鸿的抗拒更像是欲拒还迎,那软绵绵地抵抗很好地取悦了秦牧,他一手揽在展鸿腰背间,一手托住他没什么肉的屁股,微一用力把人面对面搂在怀里,展鸿被迫两腿大开地坐在他身上。

坚挺的性#器死死抵在展鸿的下腹部,随着他俩亲吻的动作愈演愈烈,它一下下磨蹭着展鸿的下腹,这若是放在从前他半身瘫痪无知便也罢了,可偏偏如今有了些末知觉,此情此景下又被无限放大,展鸿很快也起了感觉。

展鸿急坏了,他只想撩拨一下,并不想真刀真枪地上场干一仗,他使出浑身解数才得到一点喘息的功夫,“唔……呼呼呼,秦牧你让它下去,顶到我了!”

涎水在相距不过寸余的双唇间勾连着,秦牧双眸黑得发亮,他低低一笑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再次压着展鸿的后颈抵过去,他笑着说了句,“宝贝儿,这可不由不得我,谁撩的火谁来灭!”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展鸿却红着脸只想逃避。

他十分不负责任地哼唧道:“你自己随便摸摸不就好了吗?”说到后面还分外理直气壮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家不都自己弄的,干嘛非要我来?!”

秦牧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个不停,他还好意思提这茬,秦牧都让他给气笑了,“宝贝儿做人要厚道啊,你也心疼心疼我行不行?再这么下去,我得找太医瞧瞧去了,实在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展鸿让他念得双颊绯红,心中渐生谦疚之情,那好吧……为了以后的幸福着想,妥协这么一次也无可厚非,他拽着秦牧的前襟一本正经地道:“那我给你摸出来好不好?”

秦牧哪还有异议,自然是千好万好展鸿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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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小小的车厢内充盈着情欲的气息,展鸿挺着个肚子靠在矮几上,秦牧衣襟半敞也不知道他冷不冷,展鸿却在性器弹跳出来的一刹吓了一跳,威武粗壮的茎身狠狠戳出来,上面间或可见怒张的经络,展鸿暗自咕咕一句,怎么这么大,秦老将军喂了他什么呀!


展鸿小心挨过去,掌心尽是湿哒哒的汗液,他有些紧张。


他皱着眉,十分纠结地问秦牧,“这要多久才能下去啊?”


这磨蹭来磨蹭去的,秦牧都要憋出内伤了,干脆也不等展鸿下决心了,拉着人就要亲自动手。


展鸿因着身体原因,手上没什么力气,手掌更是较一般男人柔软,秦牧攥在手里心思又活泛起来了,当温软的手掌贴上性器时秦牧暗自抽了口气,还没等展鸿有甚动作,那胯间之物又涨了几分。


展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秦牧,“怎么……怎么变大了?!”


秦牧真想跪下来喊他祖宗了,他俩孩子都有三个了,怎么还像个未经人事的小男孩,他咬牙切齿地道:“这事我等下再和你解释,宝贝儿,咱先紧着要紧的来行不行?!”


展鸿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开始了毫无章法的胡摸乱蹭。


握惯了毛笔的手,抓着那雄伟粗壮的茎身十分不习惯,展鸿皱着眉满脸的不服气,不过他到底聪慧,加上数年前秦牧曾拉着他做过一次,他很快便掌握了其中关窍,右手虎口抵在茎身根部,整只手掌虚握成拳,可他上下捋动数下后,秦牧并无享受舒服之态。


“宝贝儿,你加点力!”秦牧为着自己的以后着想,只得手把手地教。


尽管那滚烫粗壮的茎身烫得他只想撒手,展鸿闻言却听话地攥了攥,掌心的热汗加快了捋动的速度,展鸿这一通忙活下来也是出了一身汗,就在这当口,手指突然打滑,失手之余撞了那沉甸甸的囊袋。


隐秘的快感迅速袭卷上来,秦牧猛抽一口气。


展鸿见状精神一震,像是得了鼓励,怪道夫妻之事有趣来哉,展鸿起了兴致,手指灵活地刮蹭着茎身与囊袋相接处,时而摩挲两下硬挺的茎身,时而用手指弹动两下沉甸甸的囊袋,几番下来已没了刚才的青涩生疏,可见古人所言的“学至于行止矣”是很有道理的。


秦牧很是舒坦,不单单是肉体上的,更有精神上的满足,他望着眼前人,展鸿抿着唇,双眸微微大睁着,眼尾处扫出两道诱人的浅红,艳若桃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把他怎么了!可下一瞬,他就得意不起来了,展鸿嘴边一扬,坏心眼儿上来了,秦牧将射未射之际让他一把给捏紧了,这人简直坏透了!


秦牧急喘一口气,伸手点了点他威胁道:“又使坏?!”


展鸿手上捏着秦牧的命根子,笑得十分有恃无恐,“还敢不敢打我了?”


秦牧一着不慎,着了展鸿的道,当下投降表示再不敢“造次”,展鸿总算大发善心,耐心帮他捋了数下,秦牧心下硬挺非常,精液糊了展鸿满手。


黏糊糊的,展鸿嫌弃坏了,抓过一旁的帕子使劲蹭了蹭,“你怎么也不说一声,我手上弄的全是味儿,都怪你……啊!你做什么?!”


……


小小车厢内闹出的动静不算小,到达西山别院时他总觉得阿言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倒是秦牧一番抒解后神清气爽的,摆手拒了仆役推来的轮椅,取过狐裘把人裹了严实就大步进门了。


阿言临走前看了眼车厢,里头乱糟糟的,他早上伺候展鸿穿好的衣裤让人胡乱卷着塞在角落里,好了,他家郎君又让姓秦的给欺负了!


展鸿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大腿内侧红通通的一大片,全是让秦牧那厮给蹭的,说什么不进去就不会伤着了……都是屁话!


外面小雪不停,落地即化。
秦牧怕他受寒生病,短短一截路走得飞快,周围的人事根本无暇他顾。好在这次的西山之行秦牧计划已久,他一早就让人打了招呼,所以屋里的地龙烧得很足,暖若早春,数枝寒梅斜插在青瓷瓶内,秦牧挟着风雪把人抱了进来,冷风吹得清香四下飘散。


秦牧一路将人抱到内窒,去了狐裘展鸿细伶伶的两条腿就露出来了,脚尖软软垂落着,腿背上隐约可见细细的青筋,秦牧上手摸了一把,果然冰的吓人,他有些懊恼自己先前的莽撞,得赶紧打盆热水给他泡泡脚!


“宝贝儿,冷不冷?”


展鸿一手扒拉着床板,没好气地回他,“这屋里热得快赶上夏天了,你还问我冷不冷,这不废话吗?!”


可话虽如此,秦牧还是招呼人送了满满一大盆热水,因为心里牵挂着展鸿的身体,那热水刚放下他就手脚利索地提了小矮凳过来,这是打算亲自替郎君洗脚了,那小厮惊得呆立当场,显然没碰到过秦牧这么一号人——根本不把自己身份当回事。


秦牧把一应东西备全了,正要试水温,忽然看见杵在边上的小厮,他扬声问道:“还有事?没事你就下去吧!”


那小厮才如梦方醒,急急忙忙应了声就往外撤,秦牧却又把人叫住,“慢着,你去厨房吩咐一声,让人做几道暖身的菜式,等会送过来。”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20-03-27 18:11:12
小厮告退后,屋里又只剩他俩。


秦牧撩开展鸿衣服下摆,他裤子一早让秦牧扒了个干净,这会儿他下身正光溜溜的敞着呢,而秦牧只看了一眼就心疼上了,平时有衣物遮挡他尚且觉得他两腿纤弱,此时更是直接的视觉冲击,秦牧心疼得一时呼吸不畅!


展鸿的腿出生便未用过,是以它们孱弱又苍白,双膝处少了皮肉的支撑更显膨大……秦牧每看一次都觉得难过,他移开目光,试了下水温才带着展鸿的腿浸入水中。


“你快些洗,洗完让阿言给我穿衣服!”


秦牧撩了点热水到他腿上,热气蒸腾间展鸿的经络也打开了,一双腿总算不那么惨白了,“叫阿言干嘛,我不会帮你穿吗?”


按往常,展鸿懒得跟他计较,这会儿却忍不住刺他一刺,“你省省吧,也就脱衣服利索点,我可不敢指望你!”
这话分明意有所指!


秦牧心道你个没良心的,其实按理说展鸿过了前三个月,适当的夫妻生活还是可以的,但秦牧不敢冒那个风险,干脆过起了吃斋念佛的苦行僧生活,偏偏展鸿抓着他这一软肋,时不时撩拨他两下,简直是在考验他……他方才不过一时没把持住,抓着人在腿间进出了几趟,他还记起仇来了!


秦牧握着他脚踝,凉凉地开口:“除非你想让阿言看见你那一腿的痕迹。”


“你…你无耻!”展鸿若非不能动,真就能气得踹翻这一盆水。


秦牧淡笑不语,算是接受了他的“赞美”,完了兀自低头去给展鸿搓脚,因为展鸿下身血行不畅,这两条腿常年都冰凉凉的,没丝热乎气,秦牧左手握着他的脚踝,右手手指轻轻抵在他的足底,依着王太医教他的法子,给展鸿活动筋骨。


展鸿扒拉着床板,落在秦牧身上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他珍惜现有的时光,他的孩子,他爱的人全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们抱以同样的感情爱他也珍视他,这是展鸿一直期待的生活。


一盆水很快变温,秦牧捞起他的脚,一一擦拭干净,才把人抱起安放在褥子上,展鸿忽然拧眉“嘶——”了一声,秦牧吓了一跳,一叠声地问他怎么了,哪儿疼?!


脚趾间的刺痛转瞬即逝,快得叫人觉得那尖锐的刺痛是他的错觉,所以面对秦牧的追问,展鸿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秦牧生怕他有个闪失,当下冷着脸叫人去请王太医和那措达过来,但与秦牧相反的是展鸿,他心里安然的很,他甚至还有心思逗肚子里的孩子玩!

楼主:也在_东南  时间:2020-03-27 18:11:12
防吞再上一波图








楼主:也在_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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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月儿爱海天

发表时间:2017-04-07 06:10:00

更新时间:2020-03-27 18: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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