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考初中

首先说一说，我的初中：管帽中学，是我们县的重点中学，小升初，每个乡有3、4个名额上这个中学的重点班。
那时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人们能够吃饱了，部分人家有了电视。我所在的小学是两个村合办的高小。我在班里成绩一直不错，保持前两名。我们的班主任在公社有名，带的班成绩在全公社都有名，他对我能考上县重点中学，寄予厚望。我的成绩在全乡前5名。
我的父母都没怎么上过学，也急切的希望我能跳出农门，先考上重点高中。
我也鼓足了劲儿，觉得很有把握。
可考试那天要到乡里考，前天夜里，因为家里刚买电视，左邻右舍都跑过来在院子里看电视，有点吵，我很晚才睡。
第二天，起来，也没有吃饭，便早早去参加考试。
考试成绩出来，不好，只考到全乡第5名，重点中学只有3个名额。当时小，也不知道什么。
我的父母有点着急，于是母亲打听到一个远房亲戚，在哪个学校当主任，连夜去找人家，让给说说。
我每天只在地里干活，我的一个堂兄考上了，他和我同班。感觉有点丢人。
过了几天，一天快晚上，回家抓小鸡，在家门口有一个人，骑个自行车，穿戴整齐。他问我的名字，然后说，你上学的事，可以去，跟爹娘讲，必须拿250元助学费，然后就走了。
250元，真的是一笔巨款，家里面每年种粮食，小麦3毛多一斤。想想父母为我上学，付出那么多。可他们从没给我压力，可能是觉得自己穷，给予孩子太少。

第二部 第一学期
第一章 进占宿舍
开学了，第一件事就是住宿，当时，骑着28大杠，托着被子，带着饭盆衣服，好不狼狈。
我们班班男生宿舍在一个东屋里，不是很大，却住着20多人，大通铺，铺板也不是很平强。我最先去的，占了南面靠墙的位置，先放下自己的铺盖，墙是泥墙，小心蹭土。
同学多起来，渐渐由一个褥子宽，变成褥子压褥子，最后一人量两个砖头宽。出门靠墙，在家靠娘，这句话就是真理。我靠墙，有一半不用与人接触，宽松多了。

第二章 老师嫌弃我的大缸子
占满了宿舍，闹哄哄的，一个女老师来了，短身材，短头发，一脸严肃。我们都坐在铺上，老师说道，我是你们班主任，和你们说明校规校纪，还有一些宿舍规矩。大家都是刚刚住校，很少出门，大部分人都开始想家了，都是家里宝贝，老师这么严肃，告诉要做好吃苦准备，要出操，要自己打饭，要上晚自习等等。
中午饭，大家都是吃自己带的东西，不用打饭，下午分组领盆打饭分饭。
我带了一瓶子酱，母亲准备的，一想起来，就心酸。饭盆是一个搪瓷盆，喝水那时是搪瓷缸。我爹给我买个大的。
我拿出缸子时，老师发现了，就说我，你的缸子怎么这么大，分水你不能多分。后来才知道，热水要分的。一脸的嫌弃，我永远忘不了老师的表情。现在想想，我个子矮，穿得破，当时是唯一一个穿补丁裤子的学生吧！

第三章 同班同学的分类
我们的班是半重点，都是托关系进来的。
人员大概分成三类，一类是县城干部的子弟，他们见识多，穿着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二类是农村富裕户的子弟，穿着好一点，比我们有更多生活费。第三类就是我们，农村一般和较差家庭。
我深深感受到了自卑。
大家讨论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了花了多少零花钱买零食。有说三块的，有五块的。轮到我，很残酷，小卖部的门还没进过。一分钱也没花，我只有3块钱，谎称花了一块多。敷衍过去。

第四章 教室
入学哪天下午，我们被集中叫到一排平房前，列成几队，然后又按男生一排，女生一排，按大小个排。其实就是排教室里的座位，那时候，没有人在意坐在那里。
除了住宿生，还有中学所在镇附近村，十来个走读生。
教室挺挤的，一个班居然有60个人。我由于个子矮，坐在第三排。
可能是我们交了助学费，我们班是唯一不用自带凳子的班，教室里一色新桌椅，还带着油漆味。
接下来，就是发书了，领的书，就立刻写名字，放在桌斗里。大家都很高兴。

第五章 老师
真正开始上课了，才发现，班主任是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中专师范毕业，十八九也就。高高的个子，模样很清秀。担任我们的数学老师。
语文老师是个二十挂零的女老师，模样一般，但很爱打扮。
物理化学老师记不太清了，好像一个老爷子。

第六章 食堂和操场
食堂就在宿舍旁边，打饭的时候一组值日生两个，一手拿个篮子打馒头，一手拿个脸盆打菜。打回去一个小组五六个人围着菜盆吃。两个馒头，才都是最便宜的，要么是咸菜，要么菠菜土豆。记得一年春天菠菜特便宜，1元一拖拉机，足足吃了半个多月菠菜。
学校也卖饭票，号称机动，打一个机动，就是多吃一个馒头，馒头蒸的特别难吃。
快吃完，腾出菜盆，就去打汤活开水喝。好艰苦。
教室和宿舍的几排平房外，就是两个大操场，东边西边各一个，中间一条路。操场南面是两个小树林。
每天早上，当当当的钟声，开始在操场跑步。
初中生活开始了。

第三部 初一
第一章 起外号
宿舍里的人开始熟悉起来，中午，晚上没事的时候，开始胡说八道。相互之间开始起外号，有一个张个葱头脑袋，就叫葱头，这个同学后来转走了。另外一个瘦瘦的，就叫泥鳅，上到初三，退学了。有个姓赵的同学，爱讲恐怖故事，起外号叫小摆，诸如此类，每个人都有一个外号。

第二章 谣言
上了几天后，突然有同学说，一个监狱犯人逃跑了很多，到处抢劫，附近的村，都在组织人员巡逻。我们也要准备东西，防止意外。
于是乎，同学们都拿出零用钱，去小卖部买刀具。人人手里一把刀。
我的钱少，买了一把很小的，还在枕头下面准备了一根木棒，以防不测。

第三章 罚站
初到一个新地方，伙伴们晚上总是熄灯后叽叽喳喳，加之我们宿舍比较偏远，老师查夜，去的少。
一天晚上，我和邻铺熄灯后，还说着什么，当时都忘了。别人也在说，当是别人突然不说了，也没在意，因为我最靠里面。
我们宿舍门一般不锁，突然一个高个子站到我们前面，“你们俩出来一下，是班主任，”我以为要挨揍了。
没敢穿衣服，两个人都只穿裤衩出去了。
大概记得训了几句，又说从明天起，在教室后面站着上课。让我们在外边站着继续，他走了。
我们俩谁也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同学说，咱回去吧！他估计睡觉了，我们俩于是回去睡觉。
从第二天开始，我们俩在教室后面，拿着书上课，每堂课，老师都问我们，好尴尬。
那时候傻，其实和老师好好认错，他就让我们回去了。
然而，我们站了4、5天。这天我一块罚站的同学，父母去看他，老师知道了，才放了我们。

第四章 回家的 瓶瓶罐罐
我们住校生是两个星期回去一次，因为学校吃饭，菜很少，或者没法吃，返校时，都会带一些菜，那时候没有那么多家伙，大家都是用罐头瓶。
有带咸菜的，有带红豆腐的，哪时候没有什么好东西。我每次都是母亲给我炸一瓶黑酱，有时里面放点鸡蛋。
可惜没有大饼和葱，大葱抹酱，越吃越胖。只能就着硬馒头吃了。
大家经常互相搭配着吃，也挺有滋味。但是一瓶子酱，一般都顶不到回家，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时候，真能吃

第四章 回家的 瓶瓶罐罐
我们住校生是两个星期回去一次，因为学校吃饭，菜很少，或者没法吃，返校时，都会带一些菜，那时候没有那么多家伙，大家都是用罐头瓶。
有带咸菜的，有带红豆腐的，哪时候没有什么好东西。我每次都是母亲给我炸一瓶黑酱，有时里面放点鸡蛋。
可惜没有大饼和葱，大葱抹酱，越吃越胖。只能就着硬馒头吃了。
大家经常互相搭配着吃，也挺有滋味。但是一瓶子酱，一般都顶不到回家，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时候，真能吃

第五章 转粮食
那时候，跨乡镇上学，还需要转粮食。
我一直搞不懂，转粮食是什么意思。
具体操作就是，把粮食送到本乡粮站，粮站收了，给开条。
在中学发给粮票，。始终不懂。
后来上高中，不再有转粮食了。

第六章 第一次期末考试
第一个学期，终于快过去了，当是，我还是比较努力的，但一直处在陌生环境，没有适应，也没有认真思考如何努力学习。
第一次期末考试来了，延续小学的努力，我居然考了非重点班的第五名，就是我们这个半重点班和本地学生的普通班。
拿到了我在这个中学的唯一一个奖状，以后的生活全变了。

第六章 春天的故事
第二个学期开始了，逐步适应了环境，最大的问题还是吃饭，馒头经常又硬又酸，难以下咽，菜也很难吃。
一天中午回去，发现两个同学站在墙头上，原来哪里有一棵香椿树，同学正在摘香椿芽吃。
于是乎，同学围了过去，把生香椿芽，裹在馒头里吃，有了香椿的味道，难以下咽的馒头，顿时成了山珍海味，三口两口就吃了下去，再打两个机动。

第四部 狗血青春 虚度时光
序 从第二个学期开始，种种的不良，偏离了学习时光
第一章 马场
学校所在村庄的南面，有一条公路自东向西。公路再往南，是一些工厂、变电所之类，再向南，就是庄稼地了，还有一个大农场叫马场，其实也是庄稼地。
我和一两个同学，每天吃完午饭，从不睡觉，开始了长达一两年的午间游荡，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马场。
哪里有一条条乡村土路，绿油油的庄稼，忙碌的农人。
空气清新，景色宜人。
我和最好的朋友小远，总是边走边看边说，也做了一些坏事。

第四部 狗血青春 虚度时光
序 从第二个学期开始，种种的不良，偏离了学习时光
第一章 马场
学校所在村庄的南面，有一条公路自东向西。公路再往南，是一些工厂、变电所之类，再向南，就是庄稼地了，还有一个大农场叫马场，其实也是庄稼地。
我和一两个同学，每天吃完午饭，从不睡觉，开始了长达一两年的午间游荡，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马场。
哪里有一条条乡村土路，绿油油的庄稼，忙碌的农人。
空气清新，景色宜人。
我和最好的朋友小远，总是边走边看边说，也做了一些坏事。

坏事之一 西瓜
那是唯一的一次，我家就是种西瓜的，知道种瓜不易。
那是夏天，中午热，宿舍更热，常常到南面地里的柳树下吹吹牛。我和小远聊的欢，童年不知愁。小远又矮又瘦，但人精神，长得漂亮。他说想解手，我说尿吧，地里没人。他说大的，于是奔向路边一片棉花地。我无聊的在路边沙地上画圈圈。
抄抄，小远唤我。我一抬头，妈呀！他居然滚着一个20多斤的大西瓜出来了。我连忙上前，俩人一块抬到路边，在哪儿摘得？棉花地里。
没有刀子，我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来，用拳头使劲砸两下，开了，两人用手掰着吃，红红的瓤儿，真甜，两个人相视一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那么大的瓜。终生不忘。
俩人根本吃不了，就光吃瓜心。吃着吃着，突然远处来人了，吓得我一跳，拉住小远要跑，仔细一看是一个骑车的农村妇女，怕什么，她肯定不敢问。
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先不吃，果然，哪个人，瞅都没瞅我们，骑车过去了。
我们俩继续吃，弄得满手满脸，黏糊糊的。吃得差不多撑了，把瓜皮简单埋到土里，扬长而去。
现在想来，确实对不住种瓜的人，在这里道歉了。

坏事之二 摘桃子
这个也是只有一次，这次是我下手，小远放哨。
也是在中午，两个人五脊六兽的在乡村路上跑，越走越远，我看到路边地里在一片花生中间，只有一溜桃树，树不大，但结的桃子挺密。
正是口渴的时候，于是对远儿说，你放哨，摘几个桃子吃。于是前后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我先装作解手的样子，往地里走，先过了哪一片桃树，撒泡尿，回走的时候，迅速脱下背心，摘了几个桃子放进背心，头尾一裹，迅速跑了出来，快得自己都吃惊。
我们俩快步跑远，在一片没人的树林旁，拿出桃子，吃起来，还不错，稍有点酸，就是没有水，只能蹭蹭吃。
吃完后，我们赶紧高高兴兴的回去了。就是背心上有桃毛，好刺挠。

之三 点着一棵树 再也不敢了
那是夏天的时候，一次午饭后，百无聊赖的二人，又一次在乡间路上游荡。转悠热了，就靠在一棵大柳树下乘凉。
哪天带着一盒火柴，具体忘记是谁了。柳树足有一搂粗，树干因为虫蛀，从下往上，有一部分是糟烂的，有很多虫咬的碎屑，无意之举，划根火柴，把碎屑点燃，树木糟烂的部分，如同炭火，开始默默着了，属于缓慢燃烧，见不到明火，稍有点冒烟。
我们俩一看好玩（现在想 不对，哪能防火呢），这得烧到什么时候，当时小，没想那么多，一是，觉得不会烧到别的地方，二是想把树里的虫子烧死，树会更好。
过几天再看。
于是乎，两人撒腿就跑了。
一连两天，我们都没有去哪里。第三天才去，去了发现 ，居然还有死火，已经从底部烧到上面，树干的被虫蛀坏的部分全部黑漆漆的，整个少了上下一注。树没有显示什么，仍然绿油油的枝条。我们就走了。
又过了几日，我们再去看，已经没有问题了。
希望树长得更加健旺，我们不应该点火，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