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分钟1250个字，几乎是平铺直叙了……

9

陆言没去学校，但晚上的工作一定得去。从KTV下班，在酒吧换好工作制服，步子虚软地朝着他工作的吧台走去。

刚要伸手拉开吧台门，一道熟悉高大的身影就靠了过来，挡在他面前。

陆言抬头对上了男人极富侵略性的目光，吓得愣在当场，屏了呼吸……

他今天每走一步，甚至每动一下，都会引起身后的痛楚，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昨天发生过什么……

魅惑的酒吧大厅里，香气四溢，灯光乱飞，舞池里影影绰绰，一旁的鼓手毫无美感地将架鼓敲砸出音节。可此时陆言却觉得这偌大的场所里，只有面前这一个人存在……无形的压力，莫名的恐慌不断将陆言笼罩，昨天那三十分钟里的惨状又都转着圈的在他眼前浮现……

太可怕了……

男人无视陆言脸上瞬息万变的神情，又往前移了一小步，大手灵巧地绕到他身后，猛地揉捏，“还疼吗？”

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奶猫，陆言嗷了一声，紧接着向后连退两步，钻心的痛。

缓了片刻，陆言逞强地挺直身子，佯作镇定地看着男人：“先生，昨天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事情和你无关，我现在要进去工作，麻烦您……让一下……”

“是吗，和我无关么？”男人觉得少年这样正经说话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肆虐的目光又重新将他打量了一番，微侧开身子放他进去，却在擦肩而过时，突然撞向他，声音危险且邪魅地低语道：“今晚再和我玩一次吧！”

陆言先被撞了个趔趄，又被男人抱住，面色十分窘迫，“不行，”少年断然地拒绝道，却在看到男人倏地冷漠起来的目光后，缩着头补充了句，“先生，你会把我打死的……”

“不会打死你，今天还给你两千。”男人手指微抬陆言的脸，想看这个小人儿对自己的新身价满不满意。

“……。”陆言不得不承认，这条件实在太诱人，两千块钱，都够自己打40个小时的工了……

“你昨天不是说了，会听我的话么？”男人继续施压，他看陆言的目光，更像是野狼在盯着毫无反抗之力的羔羊。

回答什么都觉得难以启齿，但身后的剧痛又在叫嚣，陆言推开男人的手，如实轻吐实情，“先生，太疼了，我今天承受不了，所以……”

“人的承受能力是会变的，”男人声音魅惑地打断少年，又伸手摸向那他身后更翘挺的圆润，“今天我可以轻一点……再或者……还可以只打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两千块吗……

少年抬头望着男人，眸光微颤，心下还是动摇了，他攥了攥制衣摆，声音有些犹豫地再次向男人确认：“真的……吗？”

“童叟无欺。”男人面色欣慰地掏出手机，悠然惬意地把身子斜靠在吧台上，慢慢点开微信向少年转账。

你不是收款方好友，对方添加你为好友后才能发起转账。

“……？？！”

男人微眯起眼睛看看手机，又危险地抬眼盯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少年，扬起巴掌猛地就掼在了少年的屁股上，“你个小兔崽子……！”

有好几个人在看，挺开心的，谢谢大家！

10

陆言到了下班时间，换上自己的衣服，直接进了酒吧内的客梯，男人说在楼上房间等他。

两千块钱男人早都给他转过来了，他还没领。

没领的话还可以在下班后偷偷溜走。领了的话……他真是不敢想。

下班的时候他也想着走掉的。不知怎么……就上来了……

“二十分钟，两千块钱，一分钟一百块，一秒钟一块六六七……”陆言站在门口小声念了几遍，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

男人打开门的时候，脸色沉得有些难看，冷着声道：“不是三点就下班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陆言缩着肩膀，“对不起……”

“进来，先把钱收了。”

“嗯。”陆言垂着头进了屋子，在男人的注视下，把转账确认接收……收了钱，他就不在是他，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被处理的物品。

“今天不用洗澡，裤子脱掉，撑这，”男人用手敲着电视旁的陶瓷桌，又道“屁股露出来就可以开始计时。”

陆言走过来在男人身边站好，深吸口气，闭上眼，忍着传遍全身的羞耻和恐惧，慢慢把裤子褪到大腿。又拿手机设了一个二十分钟的倒计时，胆怯地和男人对视了一眼，按下开始。

过了一天一夜，陆言身后的伤颜色黯淡了许多，不似昨天的两团浓红，深褐和青紫偏多，只是臀峰那里仍肿得厉害，昨天被打出血的地方，现在刚结上一层薄痂，好像轻轻触碰，便又会裂开一样。

男人把工具箱摊开放在床上，拿了一个最厚的板子，和一根最粗长的藤条，走到陆言身后，没有任何知会，扬手果断狠绝的一记藤条，重重落在陆言的臀峰上，嗖啪的一声凶狠犀利，藤条直接将肉撕开一道口子，血也猛地就冒出来。

陆言的屁股顿时疼得冒火，这种疼简直比前日的猛烈十倍百倍，他紧咬着牙也没忍住自己的叫声，双手都背到身后边可痛得根本不敢碰，回过身发懵地看着男人，声音里分明带了哭腔，“先生……”

“撑好，这才第一下就受不住了？”男人随手扬了扬藤条，那破风声吓得陆言的心也跟着轻颤。

这才抬眼去看男人手里的工具，竟是根一米来长快赶上木棍粗的藤条，又惊慌将视线转到男人另只手里握着的厚木板，颤抖着唇角半天才完整地说出来一句，“先生你不是说……会轻点的吗？”

我想用来劝别人的每一句话，我自己都能驳回，想了半天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11

“我是说过，”男人顿了顿，“但我说的是打轻点或者二十分钟，让你任选其一，而没看错的话，你刚刚选了二十分钟，不是吗？我打的，有什么问题？”

“可……我记得您的意思……明明是……会轻点，一共二十分钟……”陆言抿着唇角小声争辩。

“我可没那么说。”男人冷着脸伸手过来摆他，要他把姿势撑好，又冷着声道：“这个其实也不重要，轻一点也不会轻太多，二十分钟倒是更实际些，不然呢，你现在想怎样，要把钱退给我不玩了吗？”

男人能明显感受到身边少年急促的呼吸和颤抖，但就是这副竭力忍耐的样子反而更能激起他的凌虐欲。

见陆言重新撑好，男人也不多说，扬手又是两藤条挥地虎虎生风，全都照着面前小人儿的臀峰招呼下来，臀峰上赫然叠了三道高肿的凸起。

陆言的双手用力抓着桌子边沿，口中不可抑制地痛呼出声，他想跑，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承受更多，他想好了，只要男人停下来，他就趁着那个间隙跑出去……

可男人正在兴头上，怎么能轻易如了陆言的心意，藤条飞舞着，一下狠过一下，所过之处，无一不留下泛白的檩痕，竟半点停歇的意思都没有。

“不要……不要了……求您停一下……”

男人没理睬他的请求，带着血的藤条接连不断地抽到陆言不断高肿的屁股上，将那两团不断颤栗的肉重新染成喜欢的颜色。

“啊……啊……呜……”热泪顺着脸颊直接留在桌上，渐渐汇聚成一滩，陆言的思维被剧痛彻底淹没，他几乎站不稳身子，疼得整个世界只剩下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扔了藤条，伸手探了一下陆言的额头，开了一瓶水喂他，让他喘息片刻。

陆言站得摇摇晃晃，只觉得没过一会儿，便又有一个冰凉的板子充满压迫地抵在他身后，他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板子紧跟着就狠抽上来，生砸下来的钝痛，疼得让他想昏死过去……

只挨了一下，没接着再打，男人的电话响的很急，那是他给他妹妹设置的专属的铃声。

又过了一会，男人随意朝少年问道：“你昨天去上学了吗？”

“……没有。”

男人拿着手机斜靠在床上，一副若有所思，片刻后，拍拍床，让陆言，自己走过来。

陆言稍微动了动腿，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男人手边的那个厚木板，他的心一个劲儿往下坠，他才不想走去床边，侧头向门的方向瞧了一眼，好像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12

“别等我过去抓你！不然你屁股就别想要了！”男人坐在床上威胁他。

陆言无助的低垂着头，一步一步挪到床边，步子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

“跪趴。”男人拿木板点点床命令道。看着陆言眼神里闪过的抗拒，一句废话没有，用力把他摔在床上，在他耳畔低语：“言言，我明天还想见到你，所以今天你乖乖的，别让我打伤了你，好吗？”

柔声细语的几句话把陆言吓得惊慌失措，跪趴的姿势更是最大幅度地露出了身后那个部位，陆言的脸羞耻得通红，在男人手中的板子抵在那条缝隙里时，陆言转过头，小声恳切地央求道：“先生，别打那里。”

“哪里？”男人好整以暇地问。

“就是后面……”陆言扭捏地回答。

“你觉得你说了算吗？”男人问他，拿板子在他两团深红染血的臀瓣上恐吓似的轻拍，好像一个不如意，就会使劲砸下来。

见男人面色冷峻，根本不打算同意，少年紧抿着唇，简直要哭出来，瑟缩着翻过身子，把屁股藏在后边，委屈的小脸楚楚可怜地朝向男人，“先生，求你饶了我吧……”

“我数三个数，转过来跪好。”男人抱着肩膀，脸上现出怒色。

看着男人作势要靠近，吓得陆言连忙把自己蜷成一团，在床边的身子一点点往床里面挪，身后的血不时会沾染到床单上，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嘴唇也哆嗦着打颤:“不行，不要……先生求你了，我害怕！”

“三。”

“二。”

“一。”

“很好！”

看着陆言还是缩在床里面，呜呜哭着求饶，男人走上床揪起陆言的衣服，像丢个麻袋一样把他摔到了床下的地毯上，接触地面的瞬间嘭的一声闷响，陆言后侧身子着地，疼得他眼前一片眩晕。

男人慢慢走下床，蹲在地上扳住少年的脸，面露凶狠地盯着他，“喜欢吗？偏要我这样对你？”

陆言眼神迷离，只不停在哭喘着抽泣，男人拎起陆言的胳膊竖直将他按趴在床边，右手直接伸到他的大腿间，掐住腿根内侧的嫩肉，用力转向一拧，“我在问你喜不喜欢这样？”陆言吃痛地惨叫一声，伸手想去掰开男人的手指，声音缥缈，“我不喜欢……”

男人摇头，“回答的不对，言言。”他微微松手，又再次紧拧住那块肉，狠狠地扭了半圈，“重说，你喜欢吗？”

陆言痛得直打挺哭得更厉害了，“喜欢……喜欢……”

男人松开那块肉，却不将手拿开，“既是喜欢，一定觉得很爽了？”

“没有……我没有……”

“嗯？”一个高挑的尾音后，男人的手指像钳子一样掐住那块肉，几乎是用全力往外拉扯。

“疼……呜呜呜呜……我不要，求求您，饶了我吧……”陆言的手用力地去掰男人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回答对了，就饶了你，若是答错，我也没办法。”男人的声音带着诱惑，又分明全都是冷漠。

“我喜欢……很爽……”

最终陆言还是说出来了，无论过程是屈辱地也好，说得方式是断断续续地也罢，总之他说出来了，那么以后，便再也无所谓了……

“乖，我喜欢听话的孩子。”男人揉了揉他的头，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轻声说“言言，把你的生日告诉我，今天就结束了。”

生日么？陆言脑子发胀地想了半天，“1998年3月27日。”

13

陆言到时间就挣扎着走掉了，走得时候双腿颤巍巍的。

男人靠在床上和手机里的人聊天。手机那边是小他九岁的亲妹妹蒋苏，他呢，他叫蒋西，他们聊天的内容是——陆言。

蒋苏暗恋的人叫陆言，从高一就在一个班，她就喜欢这种有故事的男生，神秘还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她打算高考后再正了八经的去追，到时候双宿双飞。

蒋西新玩的人也叫陆言，就说出来和妹妹显摆，结果妹妹说陆大帅哥身体不适昨天没去上学，时间一对上，就有点尴尬了。最后确认过生日，是同一只陆言，同一只。如今细细想来，少年之前那身校服，和他妹妹的样式都一样……

然后就是蒋苏近乎疯狂的讨伐和追问……她的哥哥玩了她的男神？她的男神竟是这样的人？

索性蒋西就再把陆言描述的更加不堪些，本身就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不可能让妹妹和这种人在一起。

陆言又请了一天假，他屁股上都是烂肉根本没法坐。老陆早上出门找活前，特意进他房间叮嘱了一遍要好好学习。“嗯。”

陆言趴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钱发呆。这哪里是钱，这是命，用命换来的。

放下手机又闷着头想了想未来，大学确定不要上了，真的不会后悔，要尽快着手找工作了，老陆的腿不好，身子也不好，就不要再继续出去干活，满打满算，也过不上几年的好日子。

晚上到酒吧没多久，蒋西就到吧台找他，当着面转给他三千块钱，看着他收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三千块钱十分钟。

敲开门，进了这间熟悉的屋子，男人用眼神瞟了眼他的裤子。

陆言沉默地把手伸到腹下，没有丝毫犹豫地拽下运动裤和内裤，内裤上还粘着半干涸的血。

流程一样的定好倒计时，俯身趴在昨天趴过的陶瓷桌上。

他这么镇定，脸上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可他心里怕得要命，报着必死的决心来到了这里，无论发生什么，只能接受。

可今天的男人，却与之前不一样，他手里什么都没拿，也什么都没打算拿，衣着整齐地坐在桌边，眯着眼饶有兴致地看着身边的陆言，薄唇微抿：“你**啊，进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脱裤子？你就那么想？”

“啊？”陆言呆呆地愣了一下，侧头看男人，不明所以。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怎么，我哪句话说得不对？”男人说得一板一眼，眼中却充满了戏谑。

“……”

“你有什么好不承认的呢，钱给你了，你可以不收，你可以不来，你可以退给我，我又哪里逼迫你了，还不是你主动脱光了裤子撅在这里，难倒不是因为你心里特别想要吗？”又低眼瞥了眼桌上的手机，继续讽刺道：“面前还可笑的摆着一个倒计时？让我来看看，还有八分十秒了，对吗？”

14

“这不是你定的规则吗？”陆言扶趴在桌上问道。

“所以你就很信奉吧，可惜我的规则只是用来约束你的，我自己却可以随意。”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今天我玩多久，你就得陪多久，而那个十分钟，根本不作数。”

“……”

见陆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眼眶里湿得要掉出泪花来，男人微微一笑，继续臊着他：“三千块钱，你就能光着屁股撅在我面前，说说看，睡你一晚要多少钱？”

“我不卖。”陆眼小幅度摇头。

“你现在不已经是在卖了么？”

“我没有。”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呢？”男人伸手拧了一把陆言臀腿上的嫩肉，痛得陆言浑身激灵，“谁教的你屁股就可以这样随便给人看了？”

“……”陆言低头撑趴在桌前，咬牙忍着身后传来的痛楚。

“你就这个态度对客人？跟你说话连头也不抬的？”男人的手劲逐渐加大，他要想看看陆言能挺到什么时候。

“问你话呢，你的初夜要多少钱？”

“先生，对不起，我不卖。”陆言终究还是转过眼看着他，带着标准的微笑，只是眼中闪烁着半汪清泉，一个不经意就能顺势滑下。

“为什么？”男人扳住少年的脸不让他躲开，“区别在哪？尊严吗？你还有吗？没有吧！是谁被我打的哇哇哭，为了被饶过放过什么话都肯说？”

“三万。”陆言的泪落在男人手上，他挣开钳制，自己提上了裤子，“先生，您看我值这个价吗？值的话可以让您拿走。”

“一言为定，等你成年的那天，我就来买！”男人笑了，笑得很满意。

市场的行情，相貌好看的也不过一万两万，这个男人到底是脑子哪里坏掉了，怎么就偏要跟他过不去？陆言默默地想着，突然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哭着泣着，又带了一丝坚决。

“不行！不可以！”

听着声，虚掩着的浴室门被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女生，哭得不行，可能是刚才在里面哭没敢出声，现在憋得一抽一抽的。

屋子还有别人，吓了陆言一跳。

“我不是叫你别出来，这场面，你以后还怎么见他？”男人还坐在那，用胳膊拄着头，“不过妹妹，你赌输了，别忘记兑现你的承诺。”接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女生眼神幽怨地瞪向陆言，一撇嘴又要哭，挥手使劲捶了陆言几下：“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怎么会是这种人……”

陆言这才认出来，女生是班里的同学蒋苏。

女生气得真切，好像陆言已是自己的多年好友，而哥哥竟对陆言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事。

但陆言对她不熟，没说过几句话。

看陆言衣衫凌乱潦草，全然不像在学校时那么干净立整，蒋苏心好痛，校外的陆言竟是这个样子的，突然就瞪向蒋西，“哥，我要报警，让警察现在就来抓你！”

蒋西笑笑，语气不慌不忙，“妹妹，警察来，会抓我什么呢，你哥我又不是住店没给钱？”

“抓你piao娼！”

“所以，你也觉得他是在****了？”男人笑意很深，眼睛都眯成缝了。

手机的倒计时响了……

陆言默默关掉。

男人给了陆言一个眼神，让他走。陆言有些惊讶，但赶紧走了出去。

蒋苏想要伸手留他，却被蒋西用狠厉的眼神瞪住。

陆言走后，屋里一顿……

苏：哥，你怎么这么快就让他走了。

西：我只给了十分钟的钱，到时间自然让他走。

苏：哥，你真的太过分了，你竟然总在这种地方玩不正经的，我要告诉爸，让他收拾你！

西：你以为爸不这样玩吗？

苏：你……那我去告诉妈，让她骂你！

西：你怎么知道妈就不玩这个？

苏：蒋西，你这人怎么这样，简直无药可救。

西：来指责我吗？蒋苏，那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也想让他留下来，哪怕是用花钱的方式？

苏：我不会的，我要留下喜欢的人的方式，一定是用真爱！true love！一定是两情相悦！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

西：……走吧，上车，这么晚了，我先让司机送你回家，

苏：你呢，不一起回家吗？

西：八点的飞机，出国跟个项目。

15

陆言没有再去班级，直到李老师通知他到学校取准考证。

蒋苏站在办公室门口看起来待了很久，见陆言进去，又出来，她跟在陆言身后，走出了教学楼。

陆言的衣角被蒋苏抓住，好多日子不见，感觉这个少年又长高了，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你做什么选择都是你的事，我不该说那些话。”

陆言面无波澜地看她，“你说的没错，不需要道歉。”

见陆言还肯理自己，蒋苏心里乱跳，一脸认真的模样，“陆言，你放心吧，那件事，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我哥也不会。”

“没关系，我不在乎。”陆言说完就要走，蒋苏见状赶紧想找合适的话题说。

“陆言，要高考了，你可不可以祝我考试顺利？”蒋苏要上的大学，早在高三上学期开始时，家人就已经在德国给她安排妥当了。

“嗯，祝你考试顺利。”陆言平淡地说出祝福。

“……好，谢谢，你也考试加油哦！”

“嗯。”陆言说完又要走。

冷漠，赤裸裸的冷漠，蒋苏不甘心，她心里还是有这个男生的，她喜欢陆言这么多年，她也希望陆言能喜欢自己，至少，不要连话都懒得同她说吧……

“陆言！”蒋苏又叫他。

“怎么了？”

“我喜欢你，我可以抱你一下吗？我喜欢你好久了。”蒋苏的眼神里充满了小小的希冀，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么直白得说出这些话，显得很没脸。特别想留住这个少年，虽然心里已经预感到马上就要被拒绝了。

“我们没那么熟……”陆言说完就走了。

蒋苏不想就这么看着陆言离开，回想起那天晚上，被哥哥弄哭的少年，她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角，故作镇定地道：“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

陆言停下步子，回过头看她，眼神里透着一种荒诞，无奈，又凄凉，“蒋苏，你是认真的吗？你可想好了，也要成为那样的人吗？”

“……我，我没有……我就是，想试探你一下……”蒋苏被问得有些发慌。

“……”陆言径直的走了，试探吗？有什么好试探的……她有错吗？倒也没有，有机会能成为这样的人，也挺好……

蒋苏站在原地，气呼呼的，还有些心痛，她恨陆言的狠心，却忘记了陆言在跟她不熟的情况下，已经耐着性子同她说了半天的话。

她喜欢陆言没错，但陆言又不喜欢她……

16

二零一五年

六月七日上午高考开始。

六月八日下午高考结束。

陆言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望着那明晃晃的路灯，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是对是错。

他没涂选择题的答题卡，只写了大题，成绩出来了也不够上大学的，彻底断了那个念想。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难过。

高考结束的陆言给自己找了份工作，早十点到下午八点，正好能赶上末班公交车，工作地点，就在那片工业园区的里面，试用一个月三千，老板说若能吃苦坚持下来，第二个月就涨到一个月六千五。

KTV的兼职辞掉了，酒吧调酒师的工作时段调到下午九开始，每天三小时一百五，一个月也能有四千左右的收入。

这样每天早上可以多睡一会，还能有时间给老陆准备早饭。他打算下个月等自己的工作稳定下来，就让老陆在家待着，不出去找活干了。

日子平淡如常。

18

六月二十三日下午

“我快要到站了。”

“你坐2路公共汽车XY站下车，再换乘33路LL站下，自己回去吧，你来的事，我已经告诉你舅舅了，他会早点回家。”

“行。”

晚上陆言十二点多回到家，手里难得拎了好多种水果，这边有大超市，24H营业的，因为这边白天人少。

老路已经睡下了，陆言进自己的房间看到一个男孩瘦瘦高高的正站在椅子旁边看向他，手垂在身侧，好像挺怕生的，他屋子里没安灯，也看不清太多。

“小莫来了啊，怎么不坐呢，上几年级了？”陆言尽量表现得很热情。

“初中三年级。”

“这学期都快结束了，等开学初四你再去上学吧，不然还得写暑假作业。”陆言讲得像个过来人一样。

“行。”莫南干脆的答应着。

看男孩答应得爽快，陆言怕他以为自己舍不得供他上学，赶忙又解释了几句：“别担心，我有时间去问问这边划分的是哪个初中，义务教育肯定有书念的，你不用担心。”

“行。”这声回答毫不迟疑。

陆言笑了，“你别光站那行行的，挡着外边的路灯了，让你过来和我一个被子里睡觉你是不是也会说‘行’啊？”

莫南的态度终于有了点变化，他挪了挪身子，换个地方站着，吭哧了半天，也没把那个字说出口。

陆言心里暗笑，顿了顿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笑着问：“小莫，是不是你舅让你进来睡觉的？

莫南的窘迫得以缓解，连忙答道：“……是，舅舅让我进来睡觉，可是……床呢？”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不过你小子，刚来就看不起我的床，小心它今晚不让你睡！”陆言难得的露出些孩子的神情，小时候每个晚上老陆都会在睡前催着他的，就像每天都道晚安一样，不过好久都没听到过了，倒也不是老陆不催他，实在是他回家太晚，老陆早都睡下了。

陆言伸手指着自己的床给莫南看，果然，就是靠墙摆着的那个一米多宽肯定不到一米七长的垫子，虽然挺干净整齐的吧……莫南都不忍心说，他初中宿舍的床可比这个大太多了。

陆言上高一时才不到一米七，刚来租这个房子时，二手市场淘来的这个床垫看起来还挺大的，缩一缩正好能睡下，不过这两年个子窜的太快，床垫确实小了不少……

“今天晚上先这么睡吧，这床归你躺，我打地铺，我家呢就是这个情况，不过让你吃饱穿暖的还不是问题，床，等周日我放假去给你买个大的回来。”

“行。”

“我九点多还得出去上班，先睡吧。”

“行，不过表哥，床垫到时候买个双人的吧，我睡大的你还睡这个，我过意不去。”

“……”

这是莫南对陆言提出的第一个要求。

日常怀念我的苹果笔

19

六月三十日下午一点多，陆言在单位搬一批货，终于快忙完了要去吃饭，老陆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几乎是咆哮着对陆言说：“我不管你现在在哪，立刻赶紧给我回家！”嘟……嘟……嘟……

陆言到家的时候，老陆紧绷着脸，倒是没有特别的愤怒，却已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客厅的茶几桌前，老陆和莫南已经围着坐好，还剩下个位置，地上摆好软垫，那是给他留的。

陆言原本想像平时一样坐下的，可他有点心慌，想了想，还是规规矩矩地跪在那个垫子上，神情全是忐忑，“爸，您这么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啊？”

老陆眉头一皱，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问，“总和我一起干活的那个木匠，他说他家孩子高考分数早都出来了，都已经开始报考了，你呢，这些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陆言看眼老陆，低头沉默，他怎么敢提……

“你到底有没有查过成绩？！”老陆不由得发急，直觉告诉他陆言有事在隐瞒，不然不可能的，报考这么重要的事，陆言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有……”陆言小声答道，他的害怕都写在脸上。他知道这事迟早会被老陆知道，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

“没查就现在赶紧去查。”老陆稳了稳自己的呼吸，希望陆言仅仅是没有去查成绩而已，可能陆言没考好，不敢查，可就算考试发挥得再不好，考不上一本难倒还上不了二本吗？

陆言的唇角微微动了下，抬眼看着老陆，眼神中满是愧疚。老陆紧抿着嘴唇，焦灼地攥紧了拳头，只等着他的回答。

陆言默默低下头，看着茶几，声如细丝，“爸，不用查了，我考试，没涂卡，我答题卡上什么都没写……”

“什么都没写？为什么？连名字都没写吗？！”老陆面色僵硬猛地拍了一下茶几，茶几上的陶瓷杯子应声摔落到地上，摔个稀烂。

陆言的心使劲痛了一下，那个杯子是去年老陆生日时，自己送老陆的礼物，杯盖上是两只立体的鹿角，杯子上是一只Q版的小鹿，老陆曾说很像自己，就一直摆在近门的茶几上，都没舍得用过……可现在不是他心疼杯子的时候。

“名字写了，可是……”

“没有可是！写了就去给我查成绩！查完之后再想办法！”老陆站起身一把就拽住了陆言的领口，把他拎得站起，又向门边推了一把，怒喝道：“你听见没有！现在就去！”

被狠狠推搡了几下后，陆言还是倔强地站着没动，眼里浮起一层水雾，犹豫着又要跪下身子，“我……没有成绩，查了也没有……”

老陆正站他身边，右手直接从T恤下摆的地方伸了进去，掐住他腰侧的嫩肉狠狠拧了半圈多。

陆言疼得都要跳起来，又不敢躲，只能低声喊了句爸爸……

老陆一脚横踢过来，直接将陆言踢翻在地，憋着怒气冲他吼道：“一样的考试，一样的做题，凭什么人家都有，你就没有！”

陆言趴在地上捂着小腿，表情十分痛苦，莫南见状赶紧去扶起陆言，想劝说些什么，可抬头对上舅舅冒火的目光，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老陆一手抓了陆言的头发把他拖到客厅，左手用力掐住他的脸颊，右手铺天盖地的耳光迅猛地抽落下来，盖满了大半边脸，啪啪啪啪的巨大声响惊得莫南心胆俱裂，大气都不敢喘。陆言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地捱着，鲜血顺着嘴角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腥腥涩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以前老陆打他脸的时候，他都会死死挡住，因为还要上学，这一次却没了顾忌……

不知道连打了多少下，老陆终于松开手任由他滑倒在地，抬腿就一脚直接把他踢飞到门框上，哐当一声撞地铁门发出巨响，老陆的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只冷着声问了一句：“我不管你有没有答题，我只问你到底去不去查成绩？！”

怎么可能不答题，又不是考试没去，答题了就有成绩，有成绩就可以上学！他一定要让陆言去上学，好好的年纪，不去读书，混社会能有什么出息？！

陆言被撞得眼前发黑，怔怔看向面前的地面，轻轻摇头，“爸……我不去……我不查……”

“好！陆言！你可真有种！”老陆真是恨死陆言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了，伸手拿了门边的不锈钢扫把，只几下就把扫把头和把棍分离，将扫把头猛地扔在了陆言腿上，再把细长的棍子紧握在手，挥起来就往下砸。

陆言蜷缩在门边，眼瞧着一道白影直奔他面前袭来，赶紧把两个胳膊架起来去挡，只听一道破风的声音，和一道砸在肉上的闷响，只一下，两条手臂上各留下了一道狰狞的血痕。陆言隔了半秒才惨叫出声，像被刀斧砍过一般生生疼出了眼泪。

老陆身后一只小手拽紧了他的胳膊，莫南从后边哭着求道：“舅舅，你不要再打哥哥了……哥哥知道错了……”

老陆挥着棍子冲着莫南的屁股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他知道错了？你看他那副样子 ，像是知道错吗？”

莫南被打得大叫，双手背到后面使劲揉那道被打过的地方，他能感觉有一条檩子慢慢鼓起来，死疼死疼的。可他还是忍不住要帮哥哥说话：“舅舅，哥哥那么大了，肯定什么都知道了，您别打了……”

陆言缩在门边喘息着，脸上一片血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老陆双眼通红，扯过陆言的衣服把他拎起来拽到客厅，随即狠狠地瞪向莫南：“小莫！你***回屋里去！再吵我连你一块打！”

陆言转头，看了眼莫南，那孩子也正在看他。看着莫南被吓得缩着肩膀，眼眶通红，还欲言又止的样子，陆言狠了狠心，也冲他喊道：“你看什么看，赶紧给我进屋，再敢看我一会儿就收拾死你！”

见哥哥凶自己，莫南揉着眼睛跑回屋里，身后被打的那块肉愈发滚烫了，莫南进了屋就靠着门板坐下，他坐在这只是为了离陆言近一点，其他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最近睡得少一些，昨天下午喝点酒就多了，从四点多睡到刚才……脑子还有些木，决定加一场小鹿喝多的戏份

20

见莫南进屋里，关上门，老陆一脚踹向陆言腿弯，陆言应声跪在了水泥地面上，“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不锈钢的棍子在陆言的背上点了两下，老陆冷着声音问他，“你不查成绩是因为没涂卡，那你为什么不涂？”老陆总是能很快地找出问题的关键，只要陆言回答得不尽人意，棍子就会直接落下来……

可陆言并没有什么合情合理的解释，他的沉默招来了更重的责打，棍子在陆言背后毫不留情地连连落下，老陆气急败坏地情绪让陆言不敢躲也不敢出声。

没打几下陆言就跪不住了，他身子抖得厉害，钻心的疼，跪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挣，想逃过下一道狠厉，可不管身子怎么往前，那根白晃晃的不锈钢棍子，总能落在他的背上，抽到他的骨头上，每一下都像是要把他的身子砸碎。

“躲？你还敢躲？”陆言的动作更加重了老陆的怒气，老陆横着棍子憋着全力抽上陆言的屁股，直接把还强撑着跪在地上的陆言打趴在地。

“啊……”陆言疼得一声惨叫。

老陆一脚踩在陆言的腰后，恶狠狠道：“小莫还说觉得你很大了？我看你是越活越活去！越大越不如小时候懂事！”

陆言整个身子全趴在地上不住地颤抖，老陆的棍子又挥了起来继续砸向地上的少年，接二连三地抽落在陆言的屁股和大腿上面，好像他打得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玩偶。

棍子不时抽碰到地面上，砸出尖锐的声音，但更多得都砸向陆言，都是落在肉上的闷响，剧烈地疼痛压得陆言喘不过气来，口中破碎地呼痛声也断断续续地发出来。

“闭嘴！你还有脸叫？！”老陆冷冷喝道，扬手又是一记重棍猛地砸下，用力过大，棍子竟应声折断，断了的半截骨碌碌地滚远。

老陆半蹲下身子，用手里那半截棍子，挑起陆言布满了泪痕的脸，语气里满是伤心：“陆言，是不是我太信任你了，我总觉得你心里有数，可到头来，你竟是这样对我的，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陆言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望着老陆的目光里满是无措，老陆看他的眼神太过凝重，让他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哑着嗓子叫了一声，“爸……”

老陆压抑着声音又说：“你先去查成绩，只要分数够，随便上个大学也行，专科也行，上学以后再继续努力呗，爸活不了两年了，总得看着你进了学校，爸才能安心的走啊。”

“不……不……”陆言哭着摇头，哽咽着小声说“我要在家陪着您，我不能让您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我留下还可以挣很多钱，足够接下来给您治病买药的，求求你了，别赶我走了……”

老陆手里的半截棍子，狠朝着陆言的侧脸甩去，“我要不要治病，用不着你替我做决定，考大学这么重要的事，你就当个儿戏一样，你口口声声是为了我，你又将我置在了何地？陆言，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老陆猛地站起身，火冒三丈地在屋里四处寻找，他走进阳台，在地上捡起之前用来做晾衣绳剩下的那两米来长铁丝线，在手里折了几折，拧成一条手指粗的鞭子，握在手里。

陆言心里猛地绷紧，看着老陆走近，他挣扎着跪起来想往后躲，眼泪不停在淌，哭着声摇头，“爸……不要啊……”

“跪好！”激红的眼睛望着陆言，一脚踢正他的身子，挥手照着陆言的屁股就抽了下去，陆言嘶哑着嚎出惨痛的声音，没几下，灰白色的运动裤上就渗出了红色的血迹。

老陆又扬手照着他的背上连抽了三下，提起他的身子一路拖进阳台靠窗的角落，冷声喝道“跪好了！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才准起来！”

21

一楼的阳台外，正对着小区的大门，虽说这边人少，偶尔还是有人经过。陆言跪在角落，把头垂得低低的，生怕被人看见……

陆言就这样倔强地跪了一晚，老陆也坐在窗边硬生生瞧了这个身影一晚。

第二天早上，老陆四点多就出门了。莫南赶紧跑进阳台去看陆言。陆言跪得歪歪斜斜，但终究还是在跪着。

“哥，你还好吗？”莫南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没事……”陆言无力地回头应他。

莫南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不管不顾地拉起陆言的身子，抱他回了卧室床上，陆言一直想要挣开莫南的手，可他现在哪里有力气。

老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扫了一眼阳台没人，几步跨进陆言的卧室，见他正趴在床上，倒也没什么异常，伸手在他额头探了一下，惊慌的心这才放下，冷着声问道：“想明白了吗？你就起来了？”

陆言的眼神中闪烁着丝丝怯意，吞吞吐吐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挣扎着要起身再跪，老陆按下了他的肩膀，声音带了几分凄凉，“以后你想怎样，都随你吧……”

老陆把拎着的两个袋子交在了莫南的手中，转身出去了。

一袋伤药，一袋早餐……

22

以往惹老陆生气，陆言表现得听话一点，多做几顿饭，多买几瓶酒，老陆就会好了，可这次的持续时间似乎有点长，本来见面的时间就少，老陆更是一见到他就进自己屋里待着，好几天了，都没有和陆言说过话。

这天晚上陆言五点多就回家了，脸色很不好，左手腕上还缠着纱布。老陆正准备做晚饭，瞥了他手一眼，继续洗菜。

晚饭做完根本没带陆言的份，只叫着莫南出来吃饭，陆言在茶几边傻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委屈地进屋趴着去了。

老陆开了几瓶白酒，喝到九点还没喝完。

陆言抢了老陆的酒杯，手一扬，全都倒在地上，屋里瞬间弥漫了酒精的味道。

“爸，你能不能不这么作？医生千叮咛万嘱咐，禁烟禁酒，你胃不好，喜欢酒少喝点就行了，喝这么凶做什么？”

“你管我？！”老陆抄起桌上的一个空瓶在地上“咣”的一声砸下，玻璃碎了一地。

“我喝个酒而已你就觉得不顺眼了，我喝个酒而已就轮到你在这跟我喊了？！”老陆声音严厉，像故意叫着劲一般。

见陆言在那站着不动，老陆拿起一瓶半满的酒仰头又灌了半口，直指着陆言挑衅似地笑道：“我告诉你陆言，我自己的胃，用不着你来管，不要以为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就会心疼你，你过什么样的日子全都是你自己选的！”顿了顿又道：“还有你那个破手，少在我眼前晃，受伤了怪谁啊，活又不是我让你去干的！”

陆言还是站在那没动，咬了咬嘴唇，小声劝道：“爸，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间吧。”

老陆哐地摔下手里的瓶子，一下子就怒了：“我没喝多！你给我GUN屋里待着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陆言也恼了：“你不想看见我直说不就得了！你不想看见我你就走啊！你非得喝成这样干什么！？”

老陆站起身甩开门就走了出去。

陆言攥着拳头猛捶了一下墙，赶紧出去追。

跑了几步从背后把老陆抱得紧紧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让您走您就走，为什么我说别的您全都不听。”

“你放开我！”

“我不放……爸我错了，我该去上大学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太累，儿子想多替您分担一些，没想到您能这么生气，能生这么久的气，儿子求您了，好好的，少碰那些烟酒吧，多活几年，多陪陪儿子……爸，您要是走了，这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老陆摸着陆言的头，眼睛里也是湿漉漉的。他没什么文化，只希望孩子以后能好一些，却还是步着他的后尘……

23

2016年3月23日，是莫南的生日，陆言记得。

陆言在酒吧的工作找了别人帮忙替。

站在单元门口给莫南打电话，“小莫，穿好衣服，我在外边。”

见到陆言时，他正左手拎着一个生日蛋糕，右手拿着一束花。

莫南接过花数了数，正好是十五朵。

四寸的蛋糕上边卧着一只可爱的小蛇。莫南的生肖是蛇蛇。但他有点不满意，他觉得蛇的身边空落落的，应该再多一只小鹿。

他们一起绕着街心广场走了好久，莫南高兴，把蛋糕都吃掉了，还吃了一肚子的空气。

街灯把他俩的影子拉得很长，莫南抱怨自己的个子太矮了，还不到一米七，而陆言都可能有一米八几了。

陆言揉着莫南的头，安慰他，没事的，我也是晚长，我以后多给你做好吃的，你多吃些。莫南特别听话地点头。

祝莫南小朋友十五周岁生日快乐！

哥，那你是哪天生日呀？

我么？过几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