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陆言的初夜还是给了蒋西，他18岁生日那天，正好是星期日，蒋西三万块钱，转进陆言的微信里，一个电话，陆言就出门上了车。没有一开始就去KF，蒋西说先带他去见几个朋友。

莫南是跟着那辆车跑的，手里还拿着生日蛋糕，买蛋糕的钱，是他这几天空闲时帮餐馆刷盘子赚的……好在去的那家KTV离他家很近。

KTV包房里坐着七八个男人还有十来个小王子，每个人都穿着符合身份的装束，只有陆言穿得另类。

蒋西给这些人介绍说这是他新买下的雏，今天刚刚成年，如假包换，侧身揽住陆言让他背对向那群人，大手肆意滑进他腰间，毫不留情地拽下那条松紧腰的运动长裤，将陆言两瓣翘挺的臀肉露在空气中展示给大家。

有别的男人往台桌上摆了一排润滑剂，接下来又有人哄嚷着让陆言选一管自己喜欢的用来破处。见陆言站着没动，蒋西拉他一起也围过去，随手拿了一只让他张嘴咬住，手指在他脸上挑逗般的轻滑，“宝贝儿，就这个了，今天玩得开心点！”

在一群人的哄笑中，蒋西拉过还没提上裤子的陆言，把他按进洗手间里，掏出另一管润滑剂，涂在自己的兄弟上，“我不喜欢那个味道的，你就留着做个纪念，今天乖乖的，我对小孩子向来温柔。”

陆言疼得发抖，嘴里就一直咬着那个软管，不知道如何去顺迎男人的力道，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莫南撞进包房时，最先经过洗手间，陆言的衣服好认得过分，他看到就懵了，捂住眼睛跑回家。

第一次高潮后的蒋西理了理自己的衣裤，扳过陆言挂着泪的脸，抽出陆言嘴里那管润滑剂扔进陆言裤子的口袋里，“别怕，第一次都这样，今晚十二点的钟声一过，我就放你回去。”

蒋西今天玩得很嗨，霓虹一条街里有趣的地方数不胜数。他要了陆言好几次，但陆言前面软趴趴的实在是耽误兴致，后来给他喂了一杯加了大量春药的甜橙汁，硬生生地把他撸着射了一回。

最后的高潮过后，蒋西光着上身倚在床头问陆言，如果蒋苏也愿意给你三万，你同不同意陪她做一晚？

屈辱吗？什么是屈辱？

悲愤吗？又有什么好悲愤的？

都是人，都是活着，都只有一生，都只有一世，不过是方式各异罢了……

25

蒋西说话一向算数，十一点还没到，就放陆言出来了，陆言跌跌撞撞地往家跑，身子热得厉害。

到了家，把头扎进凉水里冲了半天，还是没用，混惯了欢乐场，他知道他喝下了什么，只想着赶紧睡一觉，等药劲卸了就好。

莫南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就等陆言进来，他心里憋了好多话，他想问陆言今天都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在包房里见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可陆言并没有进卧室，他瑟缩地坐在茶几旁，抱成一团。

莫南不顾陆言的反对，把他头发擦干，强拉回了卧室床上，看陆言一脸疲惫，心中想要的答案也大致明了，他心疼地捧住陆言的面颊，抿着唇道：“哥，今天是你的生日。”

“嗯。”陆言嗓子发干，莫南的脸离他近在咫尺，少年一般的面容上，写满了对自己的在意。

莫南觉得陆言脸上烫得惊人，再伸手四下摸去，竟然全都是这个温度，慌张地看着陆言，担心地问他：“哥，你还好吗？你怎么这么烫！”

陆言滚烫的肌肤被莫南冰凉的小手胡乱碰触了几下，小腹里猛地窜起几股暖流，陆言眯了眯充满情欲的眼睛，低头凑近莫南，将沉重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嗓音沙哑：“不怎么好……你能……帮我吗？”

说完并不等莫南的回复，陆言撩起莫南的衣服，不到两秒，就撕扯下来扔在一边，他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火热的身体紧贴上去，感受着这光滑的身体带来的舒适凉意，又伸手去拉莫南的裤子，他还想要更多……

陆言掏出自己口袋里那管润滑，用牙撕开塑料包装，耐心地给莫南扩张，他毫无经验可言，所有的动作都是今天现学来的，大约后面能伸进三个手指后，陆言在手上挤了很多，往自己炙热的下身涂抹，一手按住莫南的身子，一手扶着家伙，狠狠进入了他……

猛烈的巨物，仿佛要贯穿莫南的身子，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他是有机会逃掉的，再不济，他只要大声喊出来，就一定能叫醒舅舅，但他实在贪恋这具身体带给他的温度，他怕自己推开这身子便会永远地失去他……

“南南，你真好看……”

颤抖着爆发过后，陆言疲惫得再也撑不住，身子一倒就睡去了。

莫南低头，感受着自己偷偷射出的粘稠，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陆言。

26

陆言被莫南的班主任老师打电话臭骂了一顿。

初四下学期第二次联考，全校倒数第一的学生，就是莫南，考了一分。

你家孩子脑子有病，不要来坑我们当老师的好不啦？我一个带重点班的班主任，带出来个考一分的让我怎么见人了啦？这样的孩子，不如领回家好了啦，浪费社会资源了啦……了啦……

我也是社会中的人，我也为国家交税。

你交得有别人多吗？你有能耐捐个希望小学出来啊！怪不得孩子这么差，都是家长有问题！

跟老师吵架什么的，陆言无所谓，倒是莫南的成绩，一分么？

回家时莫南已经睡下了，陆言把他从床上晃醒，“全校倒第一，我们谈谈。”

“谈什么？”莫南睁开眼睛，看到一片柔软的光亮，不知道陆言从哪里搞回来一个台灯，正被他拿在手里。

“把你的试卷都拿出来，我看看。”陆言站在床边，眯起眼睛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小鬼。

“不用你看，我都会，我就是故意考成这样的。”莫南负气地坐起身，他还是第一次在晚上能这么清晰地看见陆言的脸，眼神怎么也离不开。

“那说说看，为什么？”陆言掀开被子，拎着睡衣耳朵把莫南拉到桌边。

“没有为什么。”莫南出声道。

“那就是欠收拾了？马上就要中考，你还敢考成这样，满分多少，手伸出来，一分一下，你自己想。”陆言的声音里满是威胁。

“凭什么！”莫南不满地抬起头，瞪向陆言，“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当时来我家干嘛？不用我管就出去，再也不用回来了。”陆言冷着声道。

“你要赶我走？”莫南的语气明显有些焦急。

“是你自己要走。”陆言倚靠在桌上说得轻描淡写。

“我没有……”莫南垂下了头。

“那就伸手。”

莫南咬了咬嘴唇，“我也不要挨打……”

“行，都依你，那你继续睡觉吧，我走。”陆言说完，按下了台灯的开关，连看都不肯看莫南一眼，径直向门边走去。

莫南拳头攥地紧紧的，闷着嗓音又要哭出来，“你不许走，你拿了我的第一次，你要对我负责……”

陆言转过身看着他，“所以，还是因为这件事对吗，我被人下了药，你却清清醒醒的，你纵着我做出这种事，现在又来指责我？小莫，这又是什么道理？”

“你！是你说难受要我帮忙的！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莫南看不清陆言的表情，但他能听出陆言在怪他。

陆言的声音冷硬且低沉，“帮我就这一个办法吗？小莫，你自己也是男的！”

莫南的脸烧得通红，低声断断续续地解释：“是你，是你先抱我的……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我喜欢你？”陆言问他。

莫南红着眼眶默不做声。

陆言走过去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长尺，没有过多的犹豫拉过莫南的左手，捏住四个指尖，霸道的尺子在他手心上狠打了三下。

莫南的眼眶里不受控制地涌上一层水雾。

陆言转而掐住莫南的脸：“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每天的试卷，晚上都拿给我看，错一道题一下手板，直到中考结束，考不上C重点，你就gun出去，别在我家呆着，你若是考上了，该给你的交代，我日后都会给你。”

莫南揉着被掐的脸蛋，眼里溢出了泪花。

莫南如愿考上了C市重点中学，重点班。

说好的交代呢？

陆言对他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个小姑娘一直在陪我码字。
不……
只是这里比较温暖而已……

27

2017年3月23日，是莫南的生日，陆言去学校附近，陪他吃了顿早饭。

2018年3月23日，是莫南的生日，陆言什么都没做。只是晚上发了条日常的短信，让他自己在学校多买点爱吃的，不要心疼花钱。

莫南看了眼自己的钱包，里面零零散散能有三千多了，全是他放假时打工挣的。本来平时双休日他都会从学校坐公交车跑回家，但陆言在家的时间实在太少，周日也会去上班。陆言说他每个月都会请工作日的假，陪老陆去医院，就相当于是休息了。

2018年3月27日，星期二，莫南和老师请了假，晚上不住宿舍要回家取东西。

晚上九点多，陆言不在酒吧，经理说陆言刚被几个喝过酒的客人领走了，好像今天陆言过生日，要带他去KTV狂欢。

喝了酒便走不出太远，莫南挨家打听，终于在一个KTV的室内楼梯上看见了陆言，站在一群人里，往楼上走。

莫南在前台交了一晚的钱，问出刚才陆言他们的包房门牌。

伺机遛进去，那大包房里少说也有十四五个人，都在各自谈笑倒也没人发现他。陆言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唱歌，嗓音低沉动听：

说不上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
说不上恨别纠缠别装作感叹
将一切都体谅将一切都原谅
我尝试找答案而答案很简单
简单得很遗憾
因为成长我们逼不得已要习惯
因为成长我们忽尔间说散就散
……

舍不得打断，一直等到他唱完，莫南在零星的灯影下走到陆言的面前。

陆言看到他时眼神里着实闪过一缕惊讶，起身对男人邪气一笑：“我先走了，我弟来了……”

陆言被莫南黑着脸拉进那间开好的包房，他刚带上门，就被莫南伸手推在墙上。

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很久，莫南拼命想从陆言的脸上读出些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有，就是平静。

垂下眼帘，莫南拉过陆言的手，从裤兜里掏出自己全部的钱，放在上面，再把手推回去，乞求般的语调，“哥，你今天晚上陪陪我吧……”

陆言接过钱，捏了捏厚度，嘴里调侃般道：“怎么，你拿了这么多钱是用来买我的？”

“不，不是的……弟弟打工挣的钱，想给哥哥买生日礼物，又不知道买什么好……”莫南再次抬头，漆黑的眼珠看着陆言，眼睛却红了一圈。

又是一阵沉默。

“行，心意我领了，”陆言轻轻把钱放回了莫南的裤子口袋里，挥手冲那两瓣屁股象征性地拍了几下，“大晚上的你不在学校跑来这种地方，还敢站我面前给我递钱，真是胆子愈发大了！”

打完推着莫南去桌前点歌，脸上倒也没有生气，“想玩就好好玩会儿，等到十二点你就回家。”

莫南连忙问：“那你呢？”

陆言眯着眼弹了他脑门一下，把手机和钥匙放进莫南的外衣口袋，“我当然也回家。”

28

那个男人总在酒吧撩陆言，知道他今天生日，就非要带他出来玩。陆言懒得周旋，莫南来的正好，就是莫南……

陆言侧头又看了这孩子一眼……唉，总是满脸的不高兴呢……陆言有些无奈，又很心疼。

莫南似乎没有唱歌的打算，陆言先唱了一首“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又唱了一首“娘子a ha you will not get hurt”，莫南都快哭了，靠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幽怨地盯着陆言：“哥，你给人家唱得都那么好听，给我唱得这是什么鬼……”

陆言又点了一首《全是爱》……如果你不爱我，就把我的心还我，你用爱换走青春，我还留下了什么……

刚唱两句，就被莫南抢了手里的话筒，“哥，你是不是在逗我？”

陆言回头冲他笑。

莫南蹙着眉抬头把脸靠得离陆言更近，轻声哼道：“你果然是故意的！”

陆言炙热的呼吸此时正喷在莫南的的脸上，暗灯下俊美的容颜仿佛带了别样的神采，更加真实美好。望着这个总在梦境中折磨着自己的人，莫南忽然伸手搂住了陆言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轻轻撬开他的牙齿，用自己温润的舌头不断讨好和取悦。

陆言没有回应他，只是任由莫南的舌头在他口里肆意游走，过了好一会，才轻轻把莫南推开，眼神中有些闪躲，“小莫，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喜欢你。”

陆言抿唇，声音淡淡的：“别闹了，你不该喜欢我。”

“为什么？我哪里不好，我都可以改。”

“你是我弟弟……你若还是纠结那件事，我可以让你还回来……”陆言清了清嗓子，想想又道：“而且你应该好好考个大学然后去找喜欢的女孩子才对。”

“不是的，或许遇见你之前，应该是这样，但现在，不是了。”莫南一脸正经。

陆言拿他没辙，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不唱歌就走吧，我困了，回家睡觉。”

看他那么满不在意的态度，莫南真的好气，他红着眼睛站起来，猛地就把陆言推倒在沙发上，暴躁地咬上了他的唇，吻了一会，手摸向陆言的身下……


为什么，没有丝毫的变化……莫南心凉了半截，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哑着嗓子，伸手指向陆言：“哥，你真是个坏蛋！”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30

站在家门口陆言下意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不记得自己喝完酒是怎么回的小区，又发生了什么，衣服现在皱得面目全非，还粘着尘土……

是莫南开的门。

啪嗒一声，厨房的灯跟着就亮了。

陆言还揉着脑袋笑呢，想来爸爸还在睡觉。可再往里走两步却看到了面色冷峻，像雕塑一样站在茶几边的老陆。

屋子里顿时安静得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老陆优哉游哉地问他。

陆言却从中听出阵阵寒意，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小声哄着老陆道：“还行吧，也不早了……”

看老陆冷着脸抽出腰间的皮带，莫南赶紧挡在两人中间。他先使着眼色对陆言说：“哥，你怎么才回来，我和舅舅都出去找你好几回了，你手机和钥匙还都在我这，我们联系不上你，可要急坏了。”又紧着转身看向老陆：“舅舅，你别打哥了，这不是都回来了吗，回来了就好啊。”

陆言心里轻哼一声，不知道是谁拿着我的东西就自己跑了，现在又好模好样地说联系不上我……不过他看到老陆手上的皮带，心里也怕得砰砰直跳，抬眼望着老陆，尽量做出乖顺的样子：“爸……其实，不用打，我也能长记性的。

“都几点了才回家？！打过你几回了？！现在长记性了吗？！”老陆连着吼完这几句，把皮带在右手上绕了一圈，又凶他：“自己过来，等我去抓你，就不是皮带这么简单的了！”

陆言又连连后退了两步，抿了抿唇角，试探地看了老陆一眼，老陆皱眉，应着陆言的目光向他走去，莫南赶忙站到陆言身前：“舅舅，哥一身酒味，您别打他了，让他先去休息吧，不然您等他酒醒了再打……”

陆言慢慢把身子躲在莫南身后，悄悄滑坐下去，好像这样就能藏起来似的……

然而莫南那小身板，还没有陆言结实，老陆伸手一推，就给拍一边儿去了。拎起陆言的衣服把他拉到客厅靠墙一个塑料椅子前，“撑这。”老陆沉下嗓子命令陆言。

“哦……”陆言听到让他趴下，心里颤颤地紧绷了一下，又要打自己了……皱着眉头撇着嘴，一脸的委屈，“老陆你轻点，我怕疼，你下手总是越来越狠了……”

“你叫我什么？！”老陆捏着陆言热乎乎的耳朵，逼着他和自己对视。

“爸爸爸爸……”陆言低声讨饶般喊了两声……

老陆按下陆言的腰，褪了陆言的裤子，照着他的屁股狠狠甩了一皮带，“回来晚也就算了，还敢喝成这副死样子，是不是最近又给你脸了？不狠你能长记性吗？”

“能的能的……”陆言身子一弯，惨叫了一声，这才想起喝酒的原因。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叠崭新的RMB，递给老陆，表情里透着满满的自豪，“今天和人家玩了这个，嘿嘿……”

老陆低头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按住陆言扬手紧抽了五下，生生把陆言的笑意打回肚子里。“这又是玩了什么挣得？”

陆言头上直冒冷汗，他身后疼得又酸又胀，眼睛里蕴着一层水汽，侧头委屈地看了老陆一眼，“就是喝酒啊……”

才刚说完，屁股上就又挨了火辣辣的两皮带，“到底喝多少酒能喝成这副样子？怎么个喝法人家能给你这么多钱啊？！”

“啊……疼啊……他们那些人都可过分了，确实总是喜欢一些奇怪的玩法……”陆言一边说，一边往下滑，慢慢坐在地上，凑过去抱着老陆的腿，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只是眼里缓缓流出两行清泪……

陆言躺在床上，脑子晕晕乎乎的，朦朦胧胧中听到莫南在对着自己嘀咕，像是闹脾气一样委屈吧啦的：

“哥你就是故意的，你肯定早就知道我的心意，还让我对你抱有幻想……我的初夜可是给了你，你的却不是我，不是我就算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你还，你竟然还……不喜欢我……”

“南南你好吵啊……”陆言伸过手把莫南揽进了怀里。

少年耳朵都红了，埋着脑袋一声不吭，乖乖地睡去。

31

老陆的身体每况愈下，终于还是走了，在救护车上就没挺过去。

那时临近开学季，再过两天莫南就要返校上高三了，多亏出事时莫南还在家。

晚上两个大男孩一起从医院回了住处，陆言身子发软几乎没办法走，下了taxi莫南一路把他背回家。

老陆上救护车前曾指了他的卧室给莫南看。

莫南扶着陆言进了老陆房间，在柜子里翻出了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老陆的银行卡，里面一张纸上写着卡的密码和开户行，还有一张纸是明细单，记录了老陆腿骨折时按工伤赔付的各项钱款。

最扎眼的就是信封背面写了“大学学费”四个字。

陆言坐在地上从柜子里拿出户口本，胡乱翻了几页，额前凌乱的刘海儿，挡住他红肿的眼睛，“南南，现在这上面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嗯……”

“我会对你负责，你也要对你自己负责。”

“嗯……”

32

开学前一天，莫南直接被陆言赶走了。

莫南不想走，也不敢违背。

可是当他回了学校后，就联系不上陆言了……

他甚至给陆言发消息，如果陆言再不理他，他就去SHI，陆言也还是没有回复，像消失了一样……

周五放学，他特意回了一趟家，屋子里东西还是那些，只是少了舅舅的身影，住了两天，陆言也没回来……

哥，你在哪……

好像一瞬间什么信仰都没有了，连呼吸都痛，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他初三那年，刚得知父母去世时那样……

如果不是想着陆言的那句“我会对你负责，你也要对你自己负责，”莫南真是要疯掉了……

33

早自习

“南哥，你这学期到底出什么事了，丢了魂似的，都快半个月了……”莫南的同桌见他又在发呆，忍不住小声问他。

“莫南同桌！上自习不许说话，拿着你的东西到我面前来坐着。”班主任老李拿手拍了拍自己面前的空位。

“老师我错了，我不说话了……”

“让你过来，书包什么的都拿着，以后你就坐我眼前。”

“老师你好狠的心……”

课间操

结束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班级。

莫南的室友靠过来，一脸的神秘，“南哥，最新消息，咱班新转来一个复读生并且住进咱们寝室了，就睡你上铺的空位。”

“嗯。”莫南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抬头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地问：“复读生怎么会进咱们应届班。”

“好像说，这是咱们班主任以前教过的学生，是老李特意去找校长帮忙给调进来的。”

“嗯。”莫南又垂下头。

一个穿着校服的好看身影站在班级门口，发丝微短却十分坚挺，阳光透过窗子全都照在了他的脸上，他面朝讲台，对着那个熟悉的面孔颔首行礼，“李老师好。”

“进来吧，就坐那边的空位上。”

结局

莫南低头看着课桌，脑袋上忽然按下一只大手，在他毛茸茸的发间暖暖地揉了一把，和缓，亲昵。

心像被人抓了一下。

“莫南同学，以后请多关照。”

说这句话的人，眼睛里的光，比太阳还明亮。

全文完。

完结撒花～

这是我编的第二个故事。

在2018年身边遇到好几个人，他们因为贫穷，活得很绝望。
不止是贫穷本身的绝望，还有其他人的言行日复一日带给他们的绝望。
进入社会，现实中的百态，是我之前在校园里根本想象不出的。
陆言莫南和老陆都是幸运的，即使他们的生活已经很悲惨了，但确实算是幸运的。

写文初衷就是最后陆言眼里的那抹阳光，格外耀眼，想把它保留下来。
全文和我的大纲一点都不一样，但那抹阳光一直停留着，没变。
我不太会写，我尽量把文字排得通顺一些。

谢谢大家能看到这，谢谢大家的陪伴，祝大家活在当下，开心快乐每一天。
你们每一个人我都非常感谢，冒泡的，潜水的，悄悄窥视陆言的，给你们比心心。

（最后还想感谢一下南城大大，furtive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