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先生把手从他腕间拿下，总算舒了一口气。
“玥儿……好生养病，你不该去想那么多。”
宇文玥颔首，眼中有水光闪过。他现在没办法跪拜，就只能轻轻弯腰，行了个最轻的礼。
“不必。”先生轻扶住他的肩，又把他按回原位，眸色平静，“你下一步，作何打算？”
宇文玥一怔，哑然低目，而后苦笑：“如今……我都不知该如何立足，何谈打算？”
“不。”卧龙先生摇头，眼中仍是安静的笑意，“世界之大，怎会无你立足之地？”
“……”
“你莫不是忘记了，很早我就教过你，”先生取下一旁的地形图，“世道全凭心。”
“谁告诉你地图只能画这么大？谁又说过这世界除了地图上的地域，再就没了方向？”

先生没有回应他眼中突然燃起的希冀，自顾自把图卷起收好。
“玥儿，燕洵如今如何，你也见到了。我只是希望这些事情不会将你击垮。你若也变成那副样子，才让我真的无法与旁人交代。”
宇文玥嘴角勾起清浅笑意，“先生放心……我不会的。”

他还有很多使命未完成，还有很多事没去做，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他。
他当然不会自暴自弃的。
不为旁人，哪怕为了自己，他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tbc/

首先我这边有些混乱，如果有重发的就告诉我一声……
其次我这一章我完全不知道讲了什么
最后我无法理解玥公子的审美，他为啥会喜欢杜若花……

今天到文化馆活动，整理书架突然出来一本特工皇妃
当时那个心情……难以言喻

对不起欠你们的沙雕表情包

之前还在讨论枂凊的cp问题
直到今天发现枂凊月七都是yq的时候
我就决定了一定要把他俩写一起
我设定枂凊这个人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
这就是缘分

这个……
第五章……
先放一点……
其实我就是……
只写了这么点……

第五章 绽

“人生便如同那微弱的烟火，总是稍纵即逝的。”
“可是他不同……他还未在这天上绽放便……陨落了。”

“冬天种花？她疯了？”
“但是这花前两天活了啊……”
“……”
——————————————
最近总是发生一些只有在戏文话本里才能听到的奇闻。
先是这阴不阴晴不晴的天隔了一个多月终于是拨云见日。所以说人不能被宠着，平日里多一分嫌晒少一分嫌冷的阳光这个时候也成了奢侈品，大魏几乎人人出门踏户，只是为了感受一下久违的阳光。
民间最盛的传闻便是，这人间的救世主来了。
这么说倒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大魏百姓平日足不出户，读过的圣贤书更是少的可怜，这一个月不见太阳自然而然被坊间道士传成了末日的即将来临。而今重见天日，他们怎能不喜？

另外的一件奇事是，这杜若居然给栽活了。
原本天气极为寒冷，人都差点冻得半死不活就别说花了，这杜若哪怕不娇气却也是栽一株死一株。枂凊早就不抱希望了，可是姑娘没说停她自然不会停。更何况这是姑娘的念想，她又不是个残忍的人。
所以枂凊看到终于存活下来的小幼苗的时候，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去把这个喜讯报告给楚乔，楚乔眼中一丝光亮闪过，而后淡淡道，辛苦了。
枂凊低眸，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想来也是自己多事，要是不来说这件事情，还能不揭姑娘那道抹不掉的伤疤。
她叹了口气，看着脸色苍白的楚乔，还是退了出去。
屋内的楚乔走到窗前，静静地看着那株新苗。

宇文玥，你过来看呐。
它活了。

大家应该都去睡觉预备上学了……？没睡的请

哪里有敏感词？？昨晚为啥吞啊

吞文吞的非常强势

思维混乱……
我发现有的加了卷有的没加
然后我发现加不加一样的
我不打算分卷了
因为起不好名
就是这样的
顶锅盖跑

我不该入新颖坑。

取关所有新颖吧。
祝赵丽颖新婚快乐，生日快乐。
就这样。
心疼微博的哈博

暂时不想写文
容我平复一下

归去来兮！！
叶炫清的归去来兮！！
妈耶我今天才听到
太好听了！！
跟这个太搭了吧

*
大魏的天气难得的晴好起来，晨曦的微光之中还带着丝丝的清甜，寂静了无数天的市井乡村终于重新有了生命的气息。
这个春天，到的实在是太晚太晚了。
今年的上元节灯会也因着天气着实寒冷推到了现在。枂凊手里拿了几件新裁的衣服，通通是楚乔中意的素色，有一件月牙白的，还是枂凊特意要做的。几乎一到布庄，那匹质地上乘的银纹锦便被她看中了。

“姑娘，”枂凊跨进房门，楚乔背对着她，她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心里突然没底，只能怯怯地唤了一声。
“嗯。”
“姑娘要不要逛逛灯市？”枂凊放下手中提着的衣服，又添好了茶水，“听说长安城的灯市很热闹，不知道姑娘从前在大魏的时候是否去过，不过去逛逛总是不错的。”
“所以你便连衣服都裁好了？”楚乔有些哭笑不得，顺手翻了翻一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这些……”
她突然僵住，手指停留在那件月白色的长裙上。
枂凊见状，觉得自己果然选对了衣料，便颇有些开心地抖开那件披风，“我知道姑娘不喜欢太艳的颜色，特意拜托那位夫人多裁了一件。”
结果楚乔看着那衣服半晌，声音变低了些，略有落寞地道：“我便不去了，从前去过，应该没有什么新花样。”
“……”枂凊有点失望，但是什么都没说。刚要把衣服收拾起来，楚乔却把那件月白色的拽过来，改口道：“罢了，去便去吧，你没去过，好好逛逛。”
枂凊有些懵，很快便欣喜道：“多谢姑娘了，那……我便先去准备一下？”
楚乔微笑，点头。

她手指轻轻抚上衣裳的纹路，这衣服竟与他替她特意裁的那身差不了多少。

她那日把那盏兔子灯给了萧玉，后来回去，宇文玥没再追问灯的下落。她那日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特意直视着他，把他的表情记了个清清楚楚，如今回想，才发觉他看她那个眼神是多落寞。
萧玉自然不是真要那盏花灯，只不过为了和隐心调查自己的身份罢了。可她却随意地把他赠她的东西送给了别人，想来自己也是那个时候忙着逃走跑昏了头，否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宇文玥那个人，本来就是极寡言少语的。现在想想，那盏灯里到底是倾注了他的多少隐忍的心意，没得到自己的回应不说，自己还将他藏在清冷外表下的那颗最炙热的心随意塞给了另外一个人。
这种事情，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这种事情，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楚乔在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中，缓缓阖上眼睛。
从前她还有过疑惑，自己不应该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颓废成这般模样，之前的那些所谓信仰哪里去了？
可是等她看到破月上的那串铃铛，她突然就觉得，就这样吧。
他在的时候自己视而不见，走了自己却要沉沦于他留下的温柔里。
他走了，自己哪里还会有信仰。

*
许是天天把名贵药材往药汤里不要钱似的加的缘故，宇文玥恢复得不能说好，但是真的还算不错。
月七私下问过卧龙先生关于他的寒疾，先生只说是小时的旧疾，更何况又在刺骨的水中泡了那么久，基本就是没得根治了。
“不过万事皆有转机，一切自有定数。等到他遇到真正适合他的人，总会有办法的。”
卧龙先生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月七没明白。
“总之，玥儿现在并无性命之忧。只不过要好生将养，若有下次，我也救不回来了。”
月七最听不得旁人说这种话，忙应下来，然后把放在桌上晾凉的药端进屋里。

宇文玥不出意料的没闲着。破月剑丢在千丈湖那里，不管是谁都不好去捡，他分明记得当年自己在卧龙山上学习，曾经有一柄用得顺手的软剑，如今就是在找这物什。
“公子？”月七看着眼前翻翻找找的宇文玥有些疑惑，但是当他明白他家公子找的究竟是什么以及找到之后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就拉下来了。
“公子，先生说过要让您好生将养，这剑法原本便出神入化，若是还练，也不会有什么大进步啊。”
“我躺了这么多天，若是还不活动一下筋骨，那余生便是废人一个了。”宇文玥合上箱子，取出那柄软剑。
“倒是跟萧玉的天影水袖异曲同工，从前怎么没发现。”他随手把剑搁在桌子上，示意月七坐下。
“月七……”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他看着小侍卫疑惑的样子，最终还是将眼底的那抹决意现了出来。
“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先不提这是燕北的地域，就算这是卧龙山，我们也不能不离开。”宇文玥说的委婉，他难得语气这么平缓，少了平日的干脆利落。
“先生曾与我说，这世上并非只有大魏，大梁和燕北。”宇文玥想起那天先生温和的目光，心下仍是一震。
“所以……”
“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你记得我前些天曾跟你说过，我们要有反击的资本。”
宇文玥觉得，这种话若是放在几年前，自己是断断不敢说出口的。毕竟自己羁绊太多，要顾全的太多。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自然什么都不怕了。

“公子是想……”
月七觉得宇文玥这想法实在荒谬。
虽然公子确实惊才绝艳，而且他身为侍卫也不会怀疑这一点，但是，公子不可能有只身闯出一片天地的条件。且不说月卫如今在他身边的只有他月七一个，就是公子这还未痊愈的身子，也肯定撑不到真正胜利的那一天。
宇文玥看到月七眼中的疑虑，轻笑一声。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
大魏的灯市果真比燕北热闹许多。枂凊拉着楚乔，半是好奇半是怕楚乔丢了一样的小心翼翼。
“你若想逛便逛吧，不必看着我，我丢不了。”楚乔有些无奈地看着有些纠结的枂凊，“我也要去买盏花灯，顺便猜个谜，各忙各的吧。”
枂凊当然想自己好好逛逛，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楚乔，边说着不用不用，边拉她到卖花灯的小摊前。
摊主是个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一笑起来满脸的褶子都挤在一块。但是奈何他们的花灯摊实在是大，所以枂凊拉她到这儿来不奇怪。
“花灯——姑娘……你看想不想要这灯？”
熟悉的招徕声音传入耳际，楚乔整个人僵住，凝神听着她说出了同一句话：
“公子，给姑娘买一个吧？”

她猛地回头，循着声源找过去，枂凊无奈，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做工精巧的花灯，跟了上去。
摊主还是那个妇女。但被她称作公子的那位倒不是真正的翩翩少年的样子，只不过是普通百姓。许是从未被叫过公子这样的称呼，那男人看起来特别高兴，买了个龙凤呈祥的小花灯给一边的女子拿着，随后离开了摊位。
楚乔苦笑。果真啊，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像他那样称得上是翩翩公子了。

人都是这样吧，明明越不想触碰内心的这道疤，可宇文玥的身影就愈发清晰地在她眼前浮现。到了最后，楚乔甚至疑心一个活生生的宇文玥就站在她身前。

她真的看见了他，还是和从前那般清冷孤傲，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可爱。
他举着与他气质极不相符的两串糖葫芦站在她面前，有些别扭地招呼她，还不过来？
她有些发怔，眼前的身影真的触手可及，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晰温润，她没办法不相信这是真的。
看她没有动作，面前的身影有些无奈，他说，我特意替你买的，你若不赶紧过来拿着，那我的脸要往哪搁？
接着还带着警告意味地淡淡道：往后，旁人的糖葫芦，一概不准接。
后面又想起什么的补了一句，只要是除他以外的男子递给她的东西，她都不准接。
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就出了眼泪。

“姑娘……”枂凊吓得不轻，看着姑娘面对着摊子上的兔子灯和一旁糖葫芦的方向发怔的模样，她还以为是姑娘喜欢，便去挑了挑。结果刚刚回转身，便看到楚乔对着空气又哭又笑的样子，实在是吓人。
“……”楚乔被枂凊一叫，眼带笑意地看着她，然后意识到什么，眼中温柔褪去，慌忙回头，果然自己的眼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人人都因着迟来的灯会异常开心，及膝高的小孩子手里举着糖葫芦，在人群终于穿来穿去，时不时啃一口手上的食物，而许多人都是成双成对，面对着天上那轮明月互诉衷肠。

没有他。

“怎么了？”枂凊着急地把住楚乔的手臂，“姑娘不想逛便回去吧，我给姑娘买了盏灯，也好找路。”
楚乔默默擦掉眼泪，回神去看，结果刚刚收回的泪险险又要落下来。
兔子灯，一模一样的。
枂凊还等着她的下文，她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般，把头搁在她肩上。
“对不起，”她喃喃着，无声地掉眼泪，“让**一会儿，对不起……”
枂凊完全僵直着身子，她无法想象一向强势的楚乔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刻。
也是在此刻她才明白，这件事大抵是跟那位玥公子有关的。

远在燕北的宇文玥，胸口的那道足以致命的伤蓦地疼了一下，他原本在跟着卧龙先生去房间的路上，因着此故竟踉跄一步，险些站立不稳。
“玥儿？”
“先生莫慌，我无事。”

泪眼朦胧中，头顶的烟火突然盛放。
一街的人几乎全部因为烟花而凝了动作。
楚乔抬头望天，灿烂的烟火在漆黑的夜幕中勾勒出好看的图案。她嘴角绽出一抹笑意，眼泪未干，低喃出声：
“我听你的，再也不接旁人的东西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