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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治愈】蛊(瓶邪,接盗八)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我和闷油瓶为了节省氧气,不憋到受不了不去吸。那种在深水中窒息的感觉突然让我想到命悬一线这个词,而所生无几的氧气便是我们共同的生机。我越来越少得去用氧气,每次也只敢吸一点,想着尽量多一点留给他。他显然跟我有同样的想法,我们简直成了憋气比赛。
看到小花和黑眼镜的时候我的大脑已经嗡嗡直响了。小花摘下自己的面罩一把套在我头上,我深吸几口,赶紧塞给闷油瓶。我和闷油瓶拎着我的包往上游去,大概游了十多分钟才探出头去,我筋疲力尽,扒着岸边的石头动的力气都没。闷油瓶把包扔到岸上,静静看着我,我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就冲他点点头,闷油瓶手里的氧气瓶彻底空了。我知道不能耽误,四个人两个氧气瓶,还有一趟。
刚潜下去没一会儿小花的氧气瓶也开始亮灯,我赶紧加快速度。等见到黑眼镜小花的时候发现他们那个氧气瓶也到了极限。四个人什么也没说,不敢浪费时间,拿上最后两个包一起往上面游去。
大概是都没力气了,这一趟简直痛苦异常,还记得以前测试三千米的时候,跑到筋疲力尽时还有人不断催你的滋味,简直要吐血。
我的速度越来越慢,大部分的重量都在闷油瓶手上。他不断回头看我,我连给他使眼色的心思都没有了,只看着水面上的光晕,怎么还那么遥远……我的肺胀得厉害,已经成了不自觉的去大口吸氧。
黑眼镜和小花那边也不乐观,他们比我们稍微快一点,小花看了眼气瓶上的指针,忍着没吸直接塞给黑眼镜,黑眼镜并不知道小花没吸,等他吸完最后一口把氧气瓶扔掉之后才意识到小花已经很痛苦了。黑眼镜一慌,一手拿着包,一手扯过小花奋力向上游。小花捂着口鼻艰难的看了一眼头顶,突然甩开黑眼镜,用力推了背包一把,自己则往水下沉去。
黑眼镜借着小花的力很快浮出水面,把包扔上岸的同时深呼一口气马上潜进水里,游了大概五六米才一把拉住毫无知觉的小花,他捧住小花的脸,把口里的空气全送到他嘴里,然后一只胳膊从腋下抱住他,奋力向上游去。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我的视线渐渐变模糊了,用着最后一点理智我推开氧气瓶。这样无用的消耗氧气只能害死两个人,与其这样,我永远会选择让闷油瓶活下去。但是奇怪我口里还在不停吸着氧气,是幻觉么?我模模糊糊看到闷油瓶的侧脸,他皱着眉头紧闭着嘴唇,把背包套在胳膊上,一边抱着我一边把面罩紧紧压在我脸上。我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出了眼泪。
我是被闷油瓶一把推出水面的,而他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在只有几公分就能露出头的地方松开了手。我永远无法想象闷油瓶是在怎样极限的情况下还能股着力量把我推出水面的,我只知道,在两个人的生命都遇到危险时,他也永远会选择让我活下去。
而我,绝对不能让这个傻瓜死去。
我一条胳膊扒在岸上,手指深深陷进泥沙里。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手,我要救他,这个意愿前所未有的强烈。

当我们都躺在岸上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活过来。闷油瓶一动不动,我撑起身子爬到他身边,全身都在抖,我拍着他的脸,不断叫他:“小哥,小哥,别吓我,赶紧起来,我们要回家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他唇吻下去,他的唇柔软又冰冷,我反复做了几次都毫无反应。我吓坏了,哆嗦着跪在地上,两只手去压他的胸口,压了一会儿又对着嘴吹气,还是没有反应。我没法控制的哭出去来,“闷、闷油瓶!你赶紧醒过来,求求你了!”他的唇依然冰冷,睡着的样子像极了孩子,我的眼泪滴在手上,“张起灵,求、求求你了,别丢下我一个人……没你我真活不下去!”
这些电视剧上的台词我从来不屑一顾,可是却是我现在最想喊出来的话,我的眼泪不停地流,反复压着他的胸腔。束手无策原来是这样一件可怕的事,
在我手忙脚乱的抢救中,他突然咳出一口水来,混着血一起喷在我身上。我又惊又喜,忙把他扶起来,不停拍着他的后背。他剧烈的咳嗽着,大片的血在白背心上晕开,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心脏接着就是刀割一样疼,抱着他就开始哭。
其实当小花给我们的氧气瓶也快用光了时,闷油瓶就一直在克制自己,那种克制是我这辈子都没法体会的,他每次看似在吸氧,其实都只是做个动作,吸一小点或者干脆不吸。他的肺已经超过了负荷,后来的一段猛烈运动最终导致血管破裂,造成大出血。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水,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一样疼。看到我在怀里哭的起劲,突然有气无力的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小花那边也恢复了意识,黑眼镜抱着他不停摸着他的后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想了半天才终于开口:“以后……不要为我这样。”
小花勉强笑笑,“身不由己的事情,你说了又有什么用。”
黑眼镜抱着他的手颤得更厉害了,犹犹豫豫地,最终把手放在小花脸上,轻轻抚摸着。
小花仰脸对上黑眼镜的眼睛,也抬手摸在上面,目光渐渐出现一丝苦涩。他突然从黑眼镜怀里挣扎着坐起来,淡淡道:“我去看看他俩。”
闷油瓶和黑眼镜的身体状况都不乐观,我们必须赶紧去医院。无奈当时已经到了傍晚,又实在不知道方位,从背包的塑料袋里拿出手机联系上了秦漫,跟他大体描述了一下周围环境,只期待他能尽快找到我们。黑眼镜腿上的伤口被水泡开了,当天晚上有些感染,红肿一片,让人不忍心看。我捡了些树枝点起火,包里很少的几件衣服也都湿透了,我拿着稍微烘干一点就给闷油瓶穿上。小花尽了最大的努力给黑眼镜处理了伤口,我们都累极了,闷油瓶和黑眼镜身上伤重,我和小花一起守夜让他俩先睡。闷油瓶枕在我腿上,蜷着身子盖着我的衣服,不一会儿就呼吸均匀了。我低头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用手轻轻碰碰。他只是动了下眼睛,没有醒。
小花出神的看着我们,我看了他半天才回过神,冲我淡淡一笑。
黑眼镜独自躺在边上,他们一整晚都没怎么说话。小花拿出手机,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可是映着火光我明明看到他眼睛里亮晶晶的。
他举着手机给我看,脸上笑容依旧,却是很心酸的笑。
我看清了,是轻舞和飞扬的照片。两颗小小的脑袋靠在一起,一个吃着手指,一个张着小嘴打哈且。我也笑了,真的很可爱,我不喜欢小孩儿,可是真心觉得这俩孩子很招人疼。
我朝他点点头,意思是我都明白。小花合上手机,突然捂着嘴低下头,不做声了。
我心里难受的紧,不过没告诉小花其实从我的角度刚好也能看见黑眼镜。他默默躺着,一直睁着眼睛,最终慢慢的合上,遮住那一眼的苦涩。我轻轻握住闷油瓶的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他也握住了我的。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现在开始番外的第二章】

番外之 弦花解语章
回到西安,闷油瓶和黑眼镜住进了医院。自那天晚上之后小花和黑眼镜就保持着客气的距离,谁也不提在墓里的事情。住了不到一个月两人就出院了,这段时间里我和小花在西安的古玩街上逛了逛,出手几件从墓里带出来的小东西,大部分是从匈奴人的棺材里带出来的,卖价不错,好歹这一趟算没赔。
小花过几天就要回北京,我说正好我也想看看侄子侄女,也顺路去看看胖子,就跟他一路回趟北京。
闷油瓶和黑眼镜出院那天我们一起吃饭,第二天就要分道扬镳,秦漫和黑眼镜回长沙,小花、我和闷油瓶去北京。
西安的东西偏辣,我尽捡着不辣又有营养的东西往闷油瓶碗里扔。小花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笑道:“别秀恩爱了行吗,不让人吃饭了。”
我给他倒上酒,道:“得,小爷也恩爱恩爱你。”
小花一口喝干,他今天晚上特别来者不拒。对面的黑眼镜好几次看向他,眼神无奈。
连秦漫都看出来小花的不对劲,那分明是在买醉。见我一直不动,秦漫也装不知道的,一句话不多说。这孩子就这点好,特别善解人意。
黑眼镜到底还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夺下小花的酒杯,低声哄道:“别喝了,赶紧睡觉去。”
小花轻挑细眉,眯着醉眼看他,许久才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酒瓶直接往下灌。
“我说别喝了,明天你还要赶飞机。”黑眼镜的声音高了一些。
小花不理他,把头别到一边继续喝。黑眼镜无奈地在他身边蹲下身子,看得出他的腿还是落下了病根,怎么着都不如以前灵便。
“吴邪,今儿这个酒怎么喝都这么苦!真他娘的……”小花突然把瓶子放在桌上,我从闷油瓶的碗里抬起头,下意识的咧了咧嘴,那是瓶52度的白酒,他干生生灌下去半斤。
酒通人性,心情好的时候喝是甜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苦的。
我也忍不住了,道:“喝了这些行了哈,咱以后还有机会一起喝。”
小花伸手够到秦漫面前的红酒,继续灌。
黑眼镜突然站起来一把夺过酒瓶,声音仍然很低,却比上两次都严肃。“你真不能再喝了,听话,我带你去睡觉。”他利落的放好酒瓶,把小花的一条胳膊架在肩上,扶他站起来。
小花晃了两下,一直往后扯,“你快别管我……你、你一理我,我就没办法了。”
小花突然脚下一滑,黑眼镜及时抱住他的腰。秦漫非常懂事的低头玩手机,闷油瓶完全不成问题,在这种时候他是最无害的一个。我不好继续沉默,便用轻松的口气道:“小花真是喝多了,要不,你先领着他出去吧。”
黑眼镜打横抱起小花,两人一起出了屋。
我把最后一块牛肉划拉到闷油瓶碗里,叹口气,摸着他脑袋道:“还是你最省心了。”
旁边正在玩手机的秦漫手突然抖了一下,继续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专心削水果。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到了小花的房间,黑眼镜艰难的从他兜里掏出房卡打开门,把小花放在床上,又给他脱了鞋。
小花的脸很红,领口张开,露出一段漂亮的锁骨。黑眼镜在旁边坐了会儿,一直忍不住看他,看两眼就赶紧收回目光。小花睁开眼睛,目光迷离。他突然抬起一只手搭在黑眼镜肩膀上,黑眼镜回过头。
小花起身压住黑眼镜的肩膀把他按在床上,俯身吻了下去,手指不停地摸在他下颌骨上,顺着又摸到了脖子。黑眼镜一把抓住小花的手,把脸偏到一边淡淡道:“你喝多了。”
小花冷笑出来,眯着醉眼,“我他妈的是喝多了,你可以推开我。”说罢继续吻着。
黑眼镜的手动了动,始终不肯妥协,他没有推开他,也没做出任何回应。只是躺在那里由着他侵犯。
小花突然甩了他一巴掌,眼泪大颗的开始往下滴。黑眼镜忍着,还是不肯动,阴着脸扭到一边。
小花两只手紧紧抓在黑眼镜胸前的领口上,眼泪越流越多,最后忍不住把脸埋了进去,黑眼镜顿时觉得心口湿了一片,呼吸渐渐困难,嗓子像卡住一样,咬着嘴唇忍住拍他后背的冲动。
小花伸出沾着泪的手缓缓摸在黑眼镜脸上,卸去白天的伪装,眼眸潮湿不断滚出热泪,眼神凄迷,碎了一池水珠。黑眼镜对上那双眼睛,心上的最后一丝防线瞬间崩断,他知道他终将一败涂地。
“我都喝醉了,为什么还不能任性一回。”道里的人都知小花九岁就担起解家的担子,早早就学会了克制,人前人后都是让人佩服的解家少当家。他此时正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在黑眼镜脸颊上,唇瓣柔柔落下,仿佛在亲吻一件最心爱的东西那样小心翼翼。
“我问过吴邪,喜欢上男人有错吗。吴邪说我们都不是同性恋,我们不是天生就该喜欢男人的,我们只是、最喜欢的那个人碰巧是个男人……”
黑眼镜终于把手臂绕到他的后背上,轻轻搂住,心一揪一揪的疼着。
小花一拳一拳打在黑眼镜胸前,“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如果我们早些认识,也能像吴邪和张起灵那样……我真挺羡慕他们的,吴邪能当着外人的面给张起灵披衣服夹菜,能在车上枕着张起灵的腿睡觉,能在历经磨难之后大大方方抱在一起……冥弦,我、真的、很羡慕他们!”
黑眼镜紧紧咬着嘴唇才能不让眼泪流下来,他抱着浑身发颤的解语花,心疼的快要窒息过去,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能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轻声道:“如果说两个人在一起的代价是要和全世界抗争,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抗争……”
“别说了。”小花伸手挡住了黑眼镜的嘴唇,他的眼睛亮亮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脸上突然绽开一个无比暖心的笑容,“你能这样想就好。剩下的,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你死我活就能做到的。”他低头吻了吻他的唇。
黑眼镜突然一翻身,把小花锁在身下,对着那张渴望已久的唇吻了下去,这些天总是小心翼翼保持距离唯恐一发不可收拾逆反了天意,那么如果真的有天意这种东西,谁又告诉他逆反了心意该怎么办!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第二天一早我就爬起来,东西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闷油瓶的刀没法上飞机,我托萧松帮我寄回西冷印社的铺子里,一起运走的还有从霍去病墓里带出来的短刀。
秦漫开车送我们到机场,走的时候黑眼镜倚在车上,又戴上了他的墨镜,小花朝他招手,他没动,只是默默看着。到了大厅里换了登机牌,我朝小花抿了一下嘴,告诉他在里面等他,就牵着闷油瓶往安检的处走。小花笑了一下,转身跑了出去。秦漫突然对机场里卖的特产产生兴趣,在店里一直没出来。
广阔的候机大厅外,来来往往都是送人接人的车辆,有夹着公文包行色匆匆的年轻男人,有打扮时尚和爸妈拥抱告别的学生,也有拥吻的情侣。
小花一路跑出大厅,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倚车站着的黑眼镜。他似乎一直没动。小花忍不住挑起嘴角,笑容邪气而温暖。他突然不急了,慢慢走向他。
天瓦蓝瓦蓝的,西安的阳光一直很赤裸。小花眯起眼睛,两只手插进兜里,不慌不忙。黑眼镜闲散的用一只腿撑着地,身形慵懒随意,黑色的上衣拉链只拉上一半,露出敞开两排扣子的黑色衬衣。还是今天早上小花亲自扣上的。
距离半米的地方,小花停住脚,两人相视很久都没说话。
周围的行人依然来去匆匆,蹭着他们的衣服走过。小花不情愿地抽出手,朝黑眼镜做了一个要不要抱抱的动作。
黑眼镜露出坏笑,扶着眼镜摇摇头。
小花脸上的故作镇定突然僵住,瞬间阴得能打雷。他真的鼓了很大决心才给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他的机会,没想到竟然拒绝!
小花阴冷地扯扯嘴角,用眼神告诉他你死定了。瞪了他最后一眼转身就走,没迈出两步就被扯住了胳膊,下一刻掉进黑眼镜怀里,嘴也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上。
黑眼镜很牛逼的在机场外的停车场亲了小花,引来尖叫一片,场面恢弘。
小花微微脸红,却不怯场,周围的人越叫他越来劲,一拳捶在黑眼镜后背上,“你大爷的,下次再耍老子直接拖出去打死!”
黑眼镜挽住小花的腰,突然从衣服里掏出一支花举在他面前,很低调的玫瑰,被揉得有点蔫。
小花顿时翻白眼,“从哪个月季园里偷的?”
黑眼镜把脸往前凑了凑,“你不要?”
小花看了一眼脚底,抱着胳膊昂起下巴。
黑眼镜面露难色,看着小花犹豫了一下。小花岿然不动,在明亮的阳光下作希腊雕像状。
黑眼镜默默摘下眼镜,在众目睽睽中单膝跪下,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拿着花举过头顶,目光灼灼的看着小花。
刚刚还在尖叫的人叫得更大声了,拿着公文包的年轻男子边走边看一头撞到了大门,和爸妈拥抱的女学生举着手机飞奔过来,刚刚和男朋友接过吻的女孩子看着两人面带潮红……
小花接过花,邪气一笑拉起他:“得,谢谢你的花,下次记得别揣衣服里,啧啧,糟蹋这么俊的花了。”
黑眼镜戴上墨镜,“下次是什么时候?”
“看你的。”小花笑笑,扬扬手里的花,在黑眼镜敞开的胸前若有若无的一扫,潇洒的转身,边走边对围观的人道:“散了散了吧啊,没什么好看的了。”
黑眼镜看着他消失在大厅里,忍不住笑道:“这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真对我脾气。”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我一直趴在候机室的椅子上,透过大落地窗把刚才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此时正心神不宁,满脑子荡漾着春光烂漫,特别是黑眼镜跪下的那一幕,我光是看着都觉得无比激动。
我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晃着腿,旁边的闷油瓶快睡着了。我去扯住他的脸,“小哥你都不送我东西,你看人家黑眼镜……”
他转头看着我,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你饿了么。”然后把吃剩的半包饼干放到我手上。
我有种要暴走的冲动,把饼干袋子捏的哗哗响,“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饿了!”
“是你要东西的。”他振振有词的看着我。
“我就只能要吃的么……”什么都不用说,闷油瓶子我记住你了。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番外第三章~ 】

番外之 轻舞飞扬章
那枝玫瑰在小花的上衣口袋里插了一路,直到回到家里。秀秀之前就知道我们要来,热情的迎在门口。我现在看她突然觉得很别扭,不是简单的负罪感也不是同情,说实话我很喜欢秀秀,聪明漂亮古怪精灵又满是正义感,领着霍家继续在行里有声有色,能配上她的也只有解语花这样的男人。
我总能记得她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叫我吴邪哥哥的样子。
我冲她笑笑:“都是孩子妈了还这么漂亮,轻舞飞扬长大了要叫你姐姐。”
她掩嘴笑了几声,带我们进屋。轻舞和飞扬刚吃饱饭,很有精神的躺在地板上玩,小花抱起两个孩子带给我看,两个家伙长得一模一样,外人很难区分,其实仔细看就会发现姐姐长得更像小花,眉毛和鼻子简直一模一样。弟弟的眉眼更像秀秀,圆溜溜的大眼睛。我抱起飞扬,在怀里逗弄了一会儿,大家都笑着围着孩子转,闷油瓶在一边发呆,显得跟气氛格格不入。我抱着飞扬走到他面前开心道:“小哥你看,这小子可讨人喜欢了。”我本来想说的是可好玩了,可是当着人爹妈的面不好意思这么说。
怀里的飞扬瞪着圆眼睛看闷油瓶,和闷油瓶默默对视了许久。小孩儿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无辜,表情呆滞的张着嘴啊了一声。
我急忙抱着飞扬转过身子,怕他哭了,对小花和秀秀笑道:“小哥他不擅长看孩子,呵呵,呵呵……”
小花抓起飞扬举到闷油瓶面前,笑道:“我的儿子可不能认生,飞扬,让这个叔叔抱抱好不好?”
我默默叹气,刚刚救了场子这下子没辙了。我觉得闷油瓶会根本不理人家或者直接弄哭。
闷油瓶面无表情的看了飞扬两眼,突然伸出一只手放在孩子屁股底下,单手把孩子接了过来,还离自己身子有半臂的距离。我倒吸一口冷气,没见过像拿苹果一样抱孩子的。飞扬的腰还很软,跟棉花团似的坐不稳,在闷油瓶手掌上东倒西歪。小花一动不动,用颇为好玩的眼神看着。终于在飞扬倒下的最后一刻闷油瓶伸出另一只手稳稳扶住,飞扬在闷油瓶的两只手上咯咯笑起来,估计是没坐过这么好玩的器械。
闷油瓶看着小孩儿叫了声:“肥羊”,缓缓收近胳膊。飞扬一下子扑到他胸前,穿着小老虎爪子的脚一蹬一蹬地往他身上蹭,小嘴里也含糊不清的叫着:“肥羊肥羊……”我扑哧乐出来。
秀秀抱着轻舞过来对我笑着说:“飞扬这么喜欢小哥,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当他俩的干爹吧,轻舞飞扬以后也是你们的孩子。”
“那当然好,干爹可比叔叔舅舅的好听多了。”我感激的冲她一笑。
秀秀笑着摇摇头,轻声对轻舞说:“到吴邪爸爸那里去好不好?”轻舞看了我两眼才张开胳膊,那一小脸儿的傲慢跟她爹简直一模一样。我抱过小妮子,亲了她小脸儿一下。秀秀知道我们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便让轻舞飞扬认我们做干爹。
和轻舞不同,飞扬那小子的性格儍憨傻憨的,一晚上都粘着闷油瓶不撒手,吃饭的时候把他抱走了,哭的那个响亮呀。
小花给我们倒上酒,瞅了他儿子一眼道:“是不是傻小子都爱往小哥身上粘?!”
我咳嗽了一声,暗道原来我在你们心里就这操行啊。
吃完了饭我拿出两枚宝石戒指来,金的戒体上面雕着一雄一雌两只朱雀,振翅欲飞,栩栩如生。在西安的时候我就找人看过,两块宝石是极为珍贵的金绿猫眼石,太阳光底下是绿色,照着白炽灯就是红色。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小花一眼认出来,对我道:“这不是在匈奴当户身上拿下来的么?两个小崽子还太小,你千万别给他们这个!”
我道:“要说给他们俩,猫眼石不算贵重。只是因为这对戒指我们才是被粽子围攻的,好歹是玩了命才拿到的,意义非凡。我也找人看过了,这一对雄雌朱雀本来就是一对,给轻舞和飞扬也算登对。你也别跟我推了,给了他俩我心里踏实。”
小花果然不再说什么,我知道他又想起在墓里的事情了。那枝花还在他胸前,已经蔫成了一团废纸。
今天早晨为了赶飞机几个人都起得早,折腾一天我早就困了。秀秀和小花一向周到,收拾好屋子让我们早早休息。
飞扬趴在闷油瓶腿上,小脑袋困得一跌一跌,不断打着哈欠。小花来领他的时候小子还及不乐意,扯着闷油瓶的衣服不撒手。小花一只手拎着他儿子的衣领一只手对我们抱歉地摇了摇,说完晚安就关上了门。
北京的十二月非常冷,小花家里是地暖,二十多度的温度简直就是对大自然的挑衅。我们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利索,闷油瓶只穿了件T恤坐在窗前,玻璃是双层真空的所以没有蒸汽,视野仍然清晰。
我跟胖子发了短信说明天去看他,他回了句胖爷家门常打开,北京欢迎你。我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拿着毛巾去给闷油瓶擦头发。
“快过新年了,小哥,你有什么想做的吗?比如旅游什么的。”
玻璃上投着我们两人的影子,白炽灯照花了面目,氤氲一片。
他拿过毛巾扔到一边,抱住我的腰让我坐在他腿上。我的心脏一阵乱跳,忍不住抬头问他:“怎么了?”
“陪我走走吧。”他的声音很低沉,把下巴放在我肩窝里,半干的头发散在额前,稍稍遮住眼睛。
我心里很软,伸手握住他的手,在他头发上亲了一下,道:“都听你的。”
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牵着手躺着。虽然身上很累,可是很久都没睡着。我猜旁边的闷油瓶也是,我脑子里不断浮现出着九棺护壁墓室壁画上的画面,穿着白衣的少年意气风发,骄纵跋扈,周身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生命力。不知什么时候他从画上走下来,面容年轻饱满,冰冷孤傲,和金马玉棺里的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没穿玉衣,而是画上的白衣。
他把手放在我肩上,对我说他想出去走走,问我能不能帮他出去。我着了魔一样接过他的手,把他从玉棺里领出来,接着我就躺进了棺材里,我想大声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周围越来越安静,我的喉咙很干,鼻子也像要喷火一样,我知道我正在慢慢变干,变得和那些千年干尸一样,皮肤缩水成黑色的橘皮,皱皱巴巴的贴在骨头上,脸上的骨头渐渐凸显,眼窝深陷,皮肉消失,下颌脱落,最终变成一副面目可憎的狰狞面孔。
这时有人打开棺材,我看见了闷油瓶的脸,我高兴坏了赶紧叫他,向他伸出我干枯的手臂。谁知他竟然拔出刀冷冷看着我,对身后一个面容天真,长着圆圆眼睛的少年柔声道:“不要怕,有我在。”
我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尽管我干涸的眼眶里再流不出眼泪。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吴邪,醒一醒。”有人拍我的脸,闷油瓶正用他漆黑的眼睛看着我。
原来是做梦,我喘了几口气向四周看了一圈,脑袋逐渐恢复清醒。脸上还湿乎乎的,我坐起来,做了几次深呼吸。虽然是梦可是那场景特别真实,伤心的感觉也像真的一样,该死,我的嗓子还是发堵。
闷油瓶坐起来默默看着我,伸手把我的眼泪抹掉,明亮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
我又坐了一会儿,拼命告诉自己别那么幼稚,不过是个梦,谁还没做过噩梦呀。可是就是不行,闷油瓶越给我擦我反而流的越多。我靠进他怀里,他很体贴的用胳膊环住我,下巴轻轻放在我头上。
我抓着他的胳膊,反复感受这种感觉,真怕一松手他就不在了。
“做梦了?”他轻声问。
我点头,“几十年以后我死了,你还是这么年轻,你忘了我,身边也有了别人,你保护他就像保护我一样。”
他明显哆嗦了一下,随即把我抱得更紧。过了很久才淡淡道:“我说过,何时变老,变成什么,我都没法决定。但是什么时候死去我能自己决定。”
“就这几天,我们到处去走走吧。小哥,我很怕会失去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顺其自然的活下去,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是说我死去的那一天,我希望你继续活下去,别做傻事,忘了我就好,我的一生对你来说太短暂,我也不过是你碰巧同路过的一个人,就好像我在我的一生中认识了一个只有两年缘分的朋友。对我来说你是全世界,但是对你来说,我不过是段经历。除了我你还有很多经历……”
他伸手放在我嘴上,把我的头平放到枕头上,俯过身子吻上我的唇。很温柔的动作,跟他平时大不一样,很有耐心的一点点吻着。对他的温柔我至今没有抵抗力,很快就妥协了,气息急促,手臂附上他的身体。
然而他突然停了下来,抬起脸用迷乱的眼神看着我,黑暗中仔细看他的脸总觉得跟平时很不一样,仿佛看到了他最本质的灵魂,他的渴望,贪心,依恋和强势。
“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从明天开始每天割破手腕放出一些血再去医院输血,直到把身体里的血淘换干净为止。”
我浑身一阵发冷,汗毛都竖起来了。我使劲抱住他的脖子想把他拉下来,“你说着玩的哈,不会真这么干吧,你……不许……你……”
“试试看。”他毫不妥协。
我顿时败下来,继续攀着他的脖子,全身上下的吻着他,“我错了,再不这么想了,好吧?我们俩一起手拉手共赴黄泉,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对了你说我见了你家人是跟你叫爸爸妈妈叔叔大爷呢还是叫伯父伯母叔叔阿姨呢?”
“闭嘴。”
“是。”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我和闷油瓶去胖子那里呆了一天,在他铺子里逛了逛,这次从茂陵里倒腾出的东西留了几个给他。胖子很仗义,帮我用不错的价钱出手。我们没多打扰,第二天就告别他,回了小花家。
我们刚迈进小花家的花园,就看见轻舞和飞扬一个趴在地板上一个躺在沙发上。两岁大的小孩儿,正是没学会走就想着跑得年龄。飞扬调皮,一时不闲着,趁秀秀和保姆不在就要从沙发上直接往茶几上爬。眼见他就要掉下去闷油瓶一闪身冲了过去,还是晚了一步,飞扬的头撞在茶几上摔在地上,额头上顿时起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包。
小子大哭,眼泪簌簌的掉。等我和秀秀冲过来的时候闷油瓶已经把他抱起来了,小子一看是闷油瓶立马分了神,大眼睛上挂着泪珠也不哭了,委屈的看着他。
秀秀和保姆急忙找来药膏,几个人围着忙活一阵子小子也不哭了,顶着大包又开始玩。一时不见闷油瓶就到处找。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我和闷油瓶第二天就告别了小花秀秀,从北京坐车到青岛,围着烟台威海这几个海滨城市玩了一圈。胶东半岛的雪真大,长白山之后我还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大雪的城市,特别还是在海边。
前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雪,我们早晨出门,从炮台沿着海边一直往东走,地上的积雪很厚,海边的铁锁链上结着冰凌柱,我掰了一个下来,偷偷摸摸想塞进闷油瓶衣领里。他一转身,用凛冽的目光劝我放弃,我乖乖把手缩回去,真没劲……
音乐广场上的雕塑都被雪遮住了大半,我走到一个形似风帆的建筑底下,平时应该是遮阳用的,像个帐篷。结果脚底下一绊大大方方扑进了雪里。这里原来有台阶,被雪一盖就平了。我爬起来,拍掉身上的雪,小心翼翼的探着走。我顺着台阶走到最下面还不见闷油瓶过来,往上一看他正对着一个海豹的雕塑发呆,我喊他过来,憋着想看他也被台阶绊倒。结果他很自然的一步步迈下来,手都没从兜里拿出来过,身上干干净净一点雪没沾上。
我一下扑到他身上把他按进雪里,玩心这东西一但升起来了就很难压下去,我今天特别不知死活。雪地上顿时出现一个双手插兜的人形。
他躺着不动,面无表情只有眼珠随着我转。
“你可千万别动,小爷我给你弄个冰雪棺材,效果保证比金缕玉衣还好!”我扒着雪往他身上埋,上上下下压结实了只留一张脸。然后我在旁边躺下,转过脸对他傻笑:“生要同眠,死也要同穴。你看好不好?”
他的嘴动了一下,露出无奈的微笑。我笑得更开心了。
他突然起身,雪块纷纷散开。他伸出一只手捏住我的嘴,坏笑着压了上来。我被他的表情看傻了,直到他把舌头探进我嘴里我才如梦初醒,一把雪拍在他头上,跳起来就跑。闷油瓶头发上还挂着雪沫,一把从后面抱住我,两个人一起倒进雪里,我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他塞了一把雪在衣领里。我按着那个地方不敢动,大叫:“这也太狠了吧,我刚刚都没好意思拿冰塞你!”
“没好意思。”他又抓了一把雪。
“就是没好意思!你当小爷怕你啊……”我拿起一个雪球朝他砸去,他一偏头躲了过去,接着我面前就白花花一片,被雪球打中面门。我一抖衣服跳起来,心想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这又不是在地里我犯不上怕你!
两个人你追我赶的闹腾了半天,我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身上全是雪。他站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面带闷骚的胜利表情。
我泄气地抓着雪又朝他一通乱扔,“欺负人!不带这么玩的!老是你赢!”
他走过来蹲下看着我,我不理他。
他从地上抓了两把雪,揪起自己的衣领塞了进去,眼睛依然看着我。
“噗!你干什么呐!”我急忙过去扒开他的衣服想把雪弄出来。
“化了。”他闷声道。
我顿时黑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拉开自己的羽绒服拉链,解开衬衣扣子,又给他把衣服拉下来,贴身的背心上都是水,冰凉一片。我把他拉进怀里,用胸口贴在他胸前。我们就这样抱了很久,久到好像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暖和吗?”我问他。
“嗯。”
“笨蛋!”
“你。”
“……”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新年的那天我们一起在海边看烟火,这是跟他一起过的第二个新年,我都好好记在心里。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在这个不大也不喧闹的海边小城里,干净寒冷,屋里有着暖和的暖气。我喜欢点虾给闷油瓶吃,这笨孩子记性不好,吃虾补脑子。
一月七号地时候我们离开胶州半岛,去了南京。
南京是老国民政(和谐)府,街上民国时期的建筑不少。我和闷油瓶闲逛了两天,看他是不是对这里有特别的感情。张启山是开国功臣,看到南京我很自然就想到了他。
在麦当劳里吃饭的时候我问他:“小哥,你见过张启山么?你们俩谁大呀?”
不要问我为什么出来旅游要吃全国各地都一个味的快餐,自从在西安因为他不能吃辣我给他要了麦当劳外卖之后,他就迷上了这种把饼干捣碎了和冰激凌搅合在一起的恶心玩意儿。
他面无表情的把自己那一桶吃完了,又不动声色的把我那份拿过去。
“不知道。见面的时候他已经很老了。”他的眼睛自始至终就没离开勺子。
“所以黑眼镜才会说,比起张启山你的血统更纯真是吧?他还是会变老的……我说你吃点别的,别老吃那玩意儿。”
他不理我,用很快的速度几口吃完,把空塑胶桶一推,“饱了。”
一整下午为了往他嘴里塞点人饭我都处于和他斗智斗勇的状态,最后在吃一个鸡腿换换一桶饼干渣渣冰激凌的条件下,他面无表情的吃光两个然后伸手指向挂着金黄色大M标志的店。谁说他对现代生活不了解的,我恨!
在南京又逛了几天,我们去了南京有名的汤山泡温泉。
温泉水称透明的琥珀色,六十来度的水温,泡着很舒服。我总感泡温泉对闷油瓶一身的旧伤有好处,看了眼他,老人家闭目养神坐在水里,两只胳膊还极自然地搭在岸上,脸上蒙着条毛巾。赤裸的上身肌肉微微隆起,水汽氤氲里隐隐约约能看到麒麟纹身。经过的不管男女总会不自觉地多看他两眼。
当他把毛巾扯下来露出那张百年不变的冰山脸时,我甚至听见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几个女孩子故意来到我们前面,玩水打闹,五彩缤纷跟一群蝴蝶似的。我斜眼看闷油瓶,他连眼球都懒得动一下。正在几个小姑娘打算进一步靠近时,过来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色迷迷看在闷油瓶身上,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连我都随着水波动了一下。
中年男人时不时就往闷油瓶身上看,目光猥琐至极,还有意无意的碰他胳膊。
**跟我抢媳妇,我把闷油瓶搭在岸上的胳膊拿下来,离中年男远一点。中年男很不爽的看着我,我白了一眼,故意把手放在闷油瓶肩上,让他见好就收。
中年男再没动,我放松了一下,服务员端着饮品水果走过来。谁知中年男又找到了机会,挑了一杯喝的端到闷油瓶面前,还故意用杯子碰他的脸,闷油瓶微微张开眼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
我咳嗽了一声,对中年人道:“谢谢您了,我们可以自己买。”
中年男人用带着讥讽的眼神看向我,继续拿杯子碰闷油瓶的脸,用颇为内行的口气道:“你养得起么,他挺贵吧。”
我只觉得血往头上顶,使劲忍着拍死他的欲望,拉起闷油瓶就走。
闷油瓶跟我一起站起来,整个身体暴露在阳光下,水光粼粼。
中年男人突然扯住闷油瓶腰上的浴巾,目光上三路下三路不停扫视在闷油瓶身上。
这次我是真火了,一巴掌打开他的手,骂道:“***没够了是怎么的,这是我的人!”
两个小混混从远处的躺椅上站起来跑到中年人身后,“哥,怎么了?”
人们纷纷看过来,整片景区的声音都小了,服务员躲在一边打电话。
中年人还坐在水里,朝闷油瓶抬了抬下巴,对手下说:“我看上了,旁边那个很碍眼,弄一边去。”
两个人呼通跳进水里,水花刚刚落下,闷油瓶已经掐住了中年人的脖子。两个混混顿时慌了,一股脑去抓他。
闷油瓶眼中露着寒光,淡淡道:“我只说一次,我们要走,不要拦。”
中年人看着闷油瓶的眼睛,惊惧的拼命点头,直到我和闷油瓶走到了另一个水区他才回过神,和两个手下仓皇出了水池,“那个人的眼神……真他娘吓人……好像不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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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旅馆,闷油瓶吃着饼干渣渣冰激凌,一脸闷骚的欢乐。我抬着下巴看他,瓮声道:“小哥你太惹眼了,我压力好大。”
他像没听见一样,闷头继续往嘴里舀。
“当初就该听胖子的把你包给富婆,我不用操心还有得赚。”
他看了我一眼,还是没反应。
“看什么看!”我没好气道,把头枕在胳膊上扭到一边。我越来越老,跟他在一起肯定越来越不般配。
他起身来到我身边,蹲下身子摸我的脸。我拿着他的手放到眼角上,道:“我现在都不敢笑,一笑这里就有皱纹。”我又把他的手放到肚子上:“再过几年我就跟今天那个中年男人一样,肚子上全是赘肉。如果你真的嫌弃了,直接告诉我就行。我继续做你的亲人,你再找别人我也不生气,好不好?”
“不好。我们家一夫一妻。”他看着我严肃道。
我一下笑出来了,“你们家那么正统的家族,没有孩子可以吗?”
“你能生吗?”
“……不能!”
“那还问。”
“你要是真喜欢孩子,我们去领养一个也好。”我死了,他还能陪你。
他摇摇头,道:“没感觉。”
我哦了一声,“看你还挺喜欢飞扬的。”
“他像你。”
我心一动,勾住他的脖子含住他的唇,不知吻了多久,他把我打横抱起来,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我扯去他的衣服,看着那具怎么都看不够的身体,只觉下身的欲望一点点被勾起。
等我们躺平了休息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秀秀的,我有点疑惑,接起来。
“秀秀,有什么事儿吗?”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那边不太对劲,秀秀是带着哭腔的。
“吴邪哥哥……你快过来帮帮飞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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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四号,我和闷油瓶从南京又飞回北京。天下着小雪,地面湿滑,被人踩碎的薄雪混着尘土,肮脏的让人心烦。
我们打了个车直接奔到小花家里去,到家的时候只有秀秀和轻舞在,我忙问:“小花和飞扬呢?”
秀秀一头扑进我怀里,我不知道要多大的痛苦才能让秀秀这么坚强的人哭成这样。她哭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们在医院,好几天了……雨臣都没回家……”
“我们一起去医院。”我拉着秀秀就往外面走,“飞扬怎么会突然生病,平时看着都好好的……”
秀秀把轻舞交给保姆,披上件衣服拿了钥匙,眼睛红肿红肿的一看就是好几天没休息过。“飞扬那天在桌子上磕了头,结果过去了好几天都不见消肿,反而肿的很硬,就像多了一块骨头……”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闷油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在去医院的路上秀秀跟我们说,医生检查出飞扬患有先天进行性肌肉骨化症,很难确定病因,或许是基因突变引起的,也或许是父母本身的问题。总之在几百万个孩子里面才有一个得病的,孩子完全不能磕碰受伤,骨头关节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僵化,不能弯曲不能动。如果不是那天他磕了头,还不会检查出这个病来。
我们到了医院,飞扬年纪太小被分在加护病房,每次探望的人数和时间都有规定。
远远的我就看到坐在病房外的小花。他抱着胳膊静静坐在那里,甚至看到我们之后都没有表情。
隔着病房的玻璃窗我看到正在睡觉的小飞扬,身子小小胖胖的,缩成一个团,两只小手上抱着很厚的手套。还记得闷油瓶第一次抱他喊他小肥羊,他咯咯笑着的样子。
飞扬醒了,脸上还挂着泪痕。秀秀说他自从住进医院就一直哭,头上的包病变,那块地方硬化和头骨连起来,就像多长了块骨头。病变的地方很疼,为了不让他乱抓不得不给他戴上手套。
我心里堵得难受,转过身子不忍心再看。医生开了门,让秀秀进去。
我坐到小花旁边,什么都说不出来。闷油瓶一直站在窗口往里面看着,飞扬在秀秀怀里撒娇,委屈地瞪着大眼睛。如果他会说话是不是会喊痛呢。
突然他看到了闷油瓶,大眼睛里满是惊喜,张着小手往窗口伸,嘴里发着呀呀的声音。
秀秀把他抱过去,他伸出带着手套的小手贴在玻璃上,依依呀呀对闷油瓶说着什么。闷油瓶也向他伸出手,隔着玻璃轻轻摸了摸。飞扬笑起来,天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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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突然站起来走了,我跟上去。他来到楼顶的露天平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我默默走过去,在他身边站下。
他勉强向我笑了一下,道:“下面不让抽,我每次都来这里。”
这个场景很面熟,一年多以前在昆明黑眼镜也做过类似的事。
“飞扬的病能治好吗?”我问道。
他摇头。
“那就去国外,总能有办法。”我站直了身子,正对着他。
他继续摇头,过了很半天才抬起头,眼眶很红。“这个病,世界上还没有办法能治得了……”他咬了一下嘴唇,又吸了几口烟,接着道:“吴邪,如果能给飞扬治病,让他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他扔了烟头,克制不住哽咽。
我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嗓子也堵得厉害,而我只能使劲揽着他的肩膀。
“医生说他长不大,其他这个病的孩子最早也是七八岁才发病,还能抵抗一阵子。飞扬太小了……所有医生看了都摇头。就跟下了他的死亡证明似的。”
我抱住他,不断拍着他的后背。天台的门口默默站着一个身影,他听到了我和小花说的所有话,阴沉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放在门框上的手却越捏越紧,木框咔嚓一声碎了一角。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这几天我一直陪在小花身边,秀秀还要照顾轻舞,两家盘口上的事也都撂下了。小花一直守在飞扬病房外面,我曾经还嫌弃小花没有做父亲的样子,对轻舞和飞扬一直随随便便的摆弄,丢过来抓过去,从小就锻炼姐弟俩上天下地的功夫(= =)。现在看来他的爱一点不比秀秀少,飞扬因为头疼半夜哭醒了小花一定是第一个冲过去抱住他的,这些时候他一直不停的打电话,联系医院,咨询查肌肉骨化的疗法。我担心飞扬没怎么着他先病倒了。
飞扬的病情日趋恶化,经常整晚整晚的哭,好不容易睡着了便会哭醒,东西也吃不了几口。秀秀把轻舞交给程程照顾,一刻不离地陪着飞扬。我感觉她随时会崩溃。
这段时间我也见过程程几次,拿来飞扬换洗的衣服和玩具。程程私底下很悲哀的跟我说,她姐姐和姐夫恐怕再回不到以前了。我很惊讶,说就算飞扬真的不在了,他们也还有轻舞,以后也可以再有孩子。
程程木然道:“飞扬生病之后姐夫一直不在家里,两个人好几天没说过话了。姐姐知道飞扬治不好,曾经哭着跟我说像我们这种人果然连老天都是不帮的,常年下斗的人身体隐疾多,现在连累给孩子,还不如惩罚她自己。”
我听了心里很难受,向小花和秀秀看去,回想这几天果然像程程说的一样,两人也就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的感觉。
“就算没有孩子……感情不是还在吗?”我不甘心道。
“你没有过孩子,怎么会理解这种感情。”程程直白的看着我,“当他们都怀着害死一个孩子的愧疚心的时候,怎么还能在一起……”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默然地点点头。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1月18号的下午,飞扬刚从治疗室里出来,睡得很安静,小脸还有刚刚哭过的泪痕。医生已经开始给他使用止痛针了,这种药的使用国家都有规定,不是重症患者不让用。我默默叹气,看着小花和秀秀一直守在飞扬床边上。闷油瓶默默站在玻璃外面看着,这是他这几天最常做的动作。
有人给我打来电话,我一看是黑眼镜的,就跑到平台上去接。他还不知道这边的事情。
“你们这几天都在哪儿逍遥呢,东西给寄到了铺子伙计说你们一直没回去,度蜜月呐?”黑眼镜跟以前一样开我玩笑。
我深呼一口气,望着阴了吧唧的天,犹豫了一会儿对他说:“来趟北京吧,小花这边有点事儿。”
我知道这么做可能不对,但是我也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帮小花了。此时如果有人能陪他给他安慰的话,恐怕只有黑眼镜。
回到病房紧接着看到的一幕又让我红了眼圈。
闷油瓶半跪在飞扬床前,伸出一只手给他玩。飞扬侧躺着,止痛针让他吃不下一点东西,这几天瘦了不少,眼睛显得更大了。他的小手套上画着小熊图案,是四个手指连一起那种,使他随时有种在鼓掌的感觉。他扒着闷油瓶的手,嘴里依依呀呀对他说着话,两颗小小的乳牙刚刚冒出来,咧嘴时间长了就忍不住流口水。闷油瓶伸手给他擦去嘴角的口水,犹豫了一下,又轻轻碰了碰他的脸腮。飞扬拍着小手笑起来,止痛针大概有些失效了,才笑一会儿他又感到了难以忍受的疼痛,咧开嘴哇的哭出来,委屈的大眼睛还放在闷油瓶身上。闷油瓶下意识的伸出手,大概是想抱他,飞扬也朝他伸出胳膊,结果身上连着的管子扯住他。飞扬嚎啕大哭,赶来的医生按住他,把管子贴牢固。闷油瓶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哭的飞扬,一转身走了。
那天下午我和闷油瓶程程先回去了,小花和秀秀留在医院。一路上,三个人全都默默无言。
轻舞很乖,好几天不见弟弟,她连饭吃得都少了。双生胎心有灵犀,她大概也能感到弟弟在受难吧。我怜惜的把她抱起来,亲了亲她肥嫩的小脸儿。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去机场接到黑眼镜,在去医院的路上把事情告诉了他。他带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一路上他都很沉默,一会儿把手放在嘴上咬着,一会儿又扶着额头。
到了医院的时候黑眼镜几乎是跑到小花身边的,秀秀刚好陪飞扬去做治疗。小花颓然地站在治疗室外面,两个星期以前还意气风发的人,此时仿佛只剩下一张骨架,形销骨立。
看到黑眼镜的时候他微微愣了下,随即恢复常态,打了个招呼继续沉默。黑眼镜还呼呼喘着气,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飞扬在病房里睡着之后我劝秀秀和小花回去休息一会儿,小花挥了挥手,没说什么。秀秀挂念轻舞,先走了。走廊里又只剩下我们四个,天意难测,想不到因为这种事情我们就又聚到了一起。还记得从盗洞里出来的那个晚上,小花举着手机上飞舞飞扬的照片因为不能和黑眼镜厮守默默流泪。
黑眼镜走到他身边,轻轻揽住他的肩膀。小花靠在黑眼镜肩上的瞬间泪流不止,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哭得这么绝望,印象里的小花永远从容不迫,毫不畏惧又骄傲张扬。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那天晚上我们都在走廊里睡的,闷油瓶再不曾站到过玻璃窗前。
我倚在墙上睡着了,一觉醒来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揉揉眼睛站起来,发现飞扬的病房开着门。两个人影站在飞扬床边,我走进去才看见是小花和黑眼镜两个人,小花正在拔飞扬身上的管子。
我的心脏想被人用锤子锤了一下一样,大脑翁的一声,反复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接着我冲过去拉住小花,尽量压低声音道:“你他娘的你在干什么!这可是你亲儿子!”
还不等我一拳砸在小花脸上,黑眼镜就抱住我把我拖到墙角上。我心里的火气更大了,声音怎么压都压不低:“我让你来是好好劝他保重,你他娘你一来就劝得他要弄死自己儿子!”
黑眼镜用胳膊勒着我的脖子,捂住我嘴道:“你小点声!他已经够难受了!”
我放松了下来,趁他不注意踹了他腿一下。那里有伤,黑眼镜无声地抖了一下,松开我。我冲到小花旁边,低声道:“你不是说只要能救飞扬让你干什么都行么?现在怎么要放弃了……他可是条命啊!啊?”
小花的手僵住一下,我继续道:“他还活着我们就不能放弃,我知道你心里愧疚,那就在他活着的时候好好弥补呀……”
黑眼镜突然骂了一句,极其粗暴的把我拉起来往外面拖,我怎么挣扎都没用。
他拎着我的衣领把我顶到墙上,低声道:“你听好了,我没说过任何话让雨臣这么做,相反我跟你的做法一样,劝他不要放弃。”
我冷笑了一下,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
“你信不信无所谓,我是对他儿子没感情,但是我还没幼稚到跟一个小孩儿过不去!我劝他是怕他后悔一辈子!”
我挣脱开他的手,冷冷道:“可你还是允许他这么做了。”
他压着怒火继续对我道:“吴邪,飞扬生病雨臣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他是飞扬的爸爸!他看着飞扬病入膏肓,整天疼的要打止疼针他不心疼吗!他在这里一步不离守了这么多天,飞扬的疼全疼在他心上,飞扬已经没救了,那些止疼的东西让他身上都开花了你看到了吗,雨臣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会这么做……他是想让飞扬早点解脱呀……”
我渐渐不再抵抗了,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反复对自己说着不可能。
“爱孩子的父母都只想着尽力全保孩子的生命,多拖住一会儿是一会儿。雨臣他才是真正的在为孩子着想……你们……都没有理由怪他。”黑眼镜的声音很低,混着走廊里的月光,我都快听不清了。
一只手突然放在我肩上,我转过头对上闷油瓶的目光。他把我的头轻轻按在胸前,许久才用很低的声音道:“解雨臣是对的,昨天下午我就看到飞扬胳膊上的皮肤,都快烂了。”
我震惊的张着嘴,半天没法接受。“你们是合起来骗我的吧,怎么可能……我今天最后一次看他还都是好好的……”我说不下去了,眼泪无声的流进衣袖,冰凉冰凉的。我知道他们是对的,飞扬一直穿得很严实,除了脸上以外哪里都被衣服遮着。
这时小花从屋里走出来,靠在墙上,突然就瘫倒下去,黑眼镜冲过去扶住了他……


楼主:jiquan90628  时间:2019-01-08 12:11:13
【番外最后一章~ 】

番外之 墨色笙箫章
飞扬的葬礼很简单,也只请了几个熟人朋友。墓地里,小小的棺材被放下去。我们所有人都穿着一身黑衣,依次往飞扬墓上放着白玫瑰花。
程程把飞扬生前最喜欢的小熊玩具一并放在棺材上,秀秀穿着黑色大衣,挽着头发,她走到墓坑前从怀里拿出那枚朱雀猫眼石戒指也放在棺材上。她和小花一起为飞扬填了第一铲土,天上下着雪,混着她的眼泪流进泥土里。
我,程程,闷油瓶,黑眼镜和胖子默默站在旁边,心里堵得难受。

小花和秀秀这对曾经羡煞旁人的金童玉女,在秀秀甩了小花两个耳光之后,彻底走到了尽头。我永远都会记得小花当时的表情,他推开黑眼镜的手,用疲惫的声音道:“我们都没做错,我们都做了我们认为对的事情。”

两天之后我和闷油瓶离开北京,终于回了杭州。重新扑到家里的床上时,我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我起身抱住闷油瓶的背后,他回过头用平静的目光看着我,抬手摸在我头发上。我那时才发现在他面前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孩子,在剧变和失去面前不堪一击。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相较前两个月,这个春节简直可以用闲散来形容。
年过了之后我跟小花联系过,他彻底和秀秀分开了,秀秀带着轻舞住回她奶奶以前房子,小花继续忙活生意。曾经以为过不去的那些坎,真的过去了发现也就是那么回事。
按着规矩,我和闷油瓶每年这个时候要去趟长沙。黑眼镜做事没有小花那么成体系,只负责安心夹喇嘛,剩下的事情萧松和秦漫就去做了,两个人在盘里越来越上道,地中海和大骆也都老实本分,大概也是看着大局已定,该是下一辈人的天下,没本事折腾了。
因为盘口上的事儿小花也来了长沙,距飞扬的葬礼已经有两个月了。
飞扬葬礼刚结束的时候黑眼镜曾经想带他出来走走,怕他一个人住在原来得地方会受不了。结果小花拒绝了,他从来就不是喜欢逃避的人,用他的话说就是该面对的怎么样都要面对,如果我跟你走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我不会安心,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黑眼镜在他家里陪了他两天,后来因为盘口上实在走不开就回去了。


楼主:jiquan90628

字数:190707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2-02-14 17:57:00

更新时间:2019-01-08 12:11:13

评论数:138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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