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思定了闹钟，一个小时后如愿以偿的把自己闹醒了，睁着冒着红血丝的眼睛洗漱一下，就忙着去厨房做早饭，之前工作忙，他和罗杰几乎没什么时间做饭，再加上他们的厨艺又恰巧一样的没眼看，所以一般都是阿姨过来做，这两天他都在家，也怕罗杰不方便，就给阿姨放了小假，早上不用过来，中午过来做顿午饭就行。
热牛奶倒进杯子里，在盘子放上热面包，和一些能弄热就弄热的适合孕夫吃的开胃吃食，端到罗杰房间里。
罗杰还在睡着，眉毛微皱，似乎陷在某种可怕的梦魇里。
他尽量把语气放缓“阿杰，醒醒吃早饭了，吃个早饭再睡。”
“不吃”
罗杰冷冷的丢给他一句话，身都没有翻一下，继续睡。
顾城思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心情不好，从医院回来就一直这样，他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饭丢在桌子上，从抽屉里把药拿出来，给罗杰的膝盖换药。罗杰膝盖上的外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但顾城思害怕里面还没有长好，一天三次一下都不耽误的换药。正揉着膝盖，他就看到罗杰隆起的肚子，肚皮不时的高低起伏，应该是孩子在里面闹，他刚想伸手过去揉揉，罗杰突然腿一缩，
“出去，我要睡觉。”
药撒出来一小滩在床上，顾城思的手也吊在半空，他扯了扯嘴角，把药都收好，让罗杰好好睡觉，把门关上走出去。
听到关门声，罗杰就知道，房间里肯定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刚才故意说要让他出去，也只是不死心的想试试他，结果真没让他失望。
顾城思回到客厅往沙发上一摊，罗杰最近莫名其妙火大，再这样下去，他都不敢在他面前说话了，不是怕被当成撒气桶，只是单纯的怕他生气，对身体不好。
陈夏也说孕期脾气会变得暴躁，尽量得顺着他来，可他现在完全不知道罗杰生气的原因，难道是起床气？但罗杰以前也没有起床气啊。
中午阿姨过来炖汤，顾城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去喊罗杰起来，早上端过来的早餐动都没动还在原来的地方，他走过去，推推罗杰的肩膀，罗杰埋在薄被里的头探出来，睡眼朦胧的眼睛一时无法聚焦，只能看到眼前一个模糊的虚影。
“阿杰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罗杰刚把头抬起来，顾城思就发现他额头上薄薄的一层热汗，脸色也不太好看，好像在忍着痛。
“没事，耻骨疼，腰疼，我都习惯了。”
顾城思知道罗杰不好受，绞尽脑汁的想想出个办法，看到罗杰阴沉的脸色之后就放弃了，经过一阵的深思熟虑，还是决定趴下去，给他揉揉腰，扶着他起床。
“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吧。”
罗杰接过顾城思递过来的毛巾，擦着脸。
顾城思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看着罗杰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走来走起，膝盖上还有伤，就紧张的不行。可罗杰除非真的要他帮忙，否则就一句话，出去。
他走到客厅，阿姨已经把午饭做好了，摆了大半个桌子，把围裙脱下来，和顾城思说一声，就离开了。
罗杰简单洗一下，扶着腰慢慢从房间里走出来，孩子坠得腰一抖一抖的疼，耻骨也好像裂开一样，他走两步就气喘吁吁的，顾城思忍着不去扶他，眼神却盯着他一路走过来，椅子已经被拉开，罗杰走过去，又往后拉拉，才能坐下去，腹顶刚好抵着桌面。
顾城思怕他够不着，把菜都向他那边推推，拿一个碗去厨房给他盛汤。
罗杰把手里的饭碗往桌子上一砸，“不喝汤，你别去盛了。”
顾城思脚步一顿，拿着碗杵在那里。罗杰突然皱着眉，手里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桌子上，痛呼一声。
孩子好像受了惊吓，在他肚子里打了个激灵，开始横冲直撞起来。
顾城思刚刚还在心里郁闷，但是一看到罗杰脸色不对，还是立刻跑过去。
“怎么了？”
“可能刚刚的声音太突然，吓到他了。”
顾城思隔着布料也能看出来，急忙伸手给他揉着，罗杰趴在桌子上，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顾城思揉了半天，额头上渐渐出了汗，孩子还是静不下来，罗杰的脸色已经泛青了，后背也湿了一片。
“阿杰，你先忍着，我打个电话，让陈夏过来一趟，孩子动成这样，你怎么受得了。”
罗杰拉住他的手，在手里紧紧攥着，手心里全是汗，顾城思看着心惊胆战。过了许久，罗杰松开他的手，有气无力的声音传过来
“好多了，你继续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我去把菜热热，你在吃一点。”
“我吃饱了，在吃难受。”
顾城思坐在他旁边，防止他不小心睡着了往一边倒。端着碗也吃不下去，饭菜大多数都是荤的，凉了都有点腥味，他吃在嘴里浑若未觉。
罗杰趴一会儿觉得好多了，抬起头发现顾城思已经趴在他旁边睡着了，桌子上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
轻轻推推顾城思，他没什么反应，罗杰看着从餐桌到沙发也就几步的距离，想着小心点把他抱过去应该没什么问题，胳膊刚刚开始发力，顾城思像是受了惊吓一样，突然惊醒，从椅子上跳下来。
“罗杰，你干嘛？”
“没什么。”
罗杰手收回来，揉着腰直接往房间走，门反锁的声音不小，顾城思在客厅听的一清二楚。他刚刚以为罗杰要抱他，才会吓的从椅子上弹起来，

补256层

全吞了，吞的干干净净的，评论都发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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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沙发上，孕肚下坠的力度被绵软的沙发垫消减，罗杰也能稍微缓口气，突然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酸味儿，夹杂着瓜果的清香，忽远忽近。
“这是什么？”
顾城思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糕点，摇摇头
“我也不清楚，”
罗杰咽了咽口水，拿起一小块儿放进嘴里，尝着味道应该是山楂糕，却又和他之前吃的不同，这个更酸，酸的两排牙齿不停打颤，眉头都拧在一起。却很畅快，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快乐过了。
顾城思看着他一脸享受，忍不住也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刚嚼了两口，牙齿就僵住了，再也咬不下去，那股酸味一瞬间就窜到了天灵盖，五官都皱在一起，糕点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还是没嚼，一口咽下去，忍不住猛灌了一大杯水。
罗杰还在左一块右一块的往嘴里塞，两眼放光，这山楂糕比他之前吃的酸梅不知道酸上多少倍，酸到牙缝里去了，但他就喜欢这个味道。
顾城思拍拍他的背，让他慢点吃，别噎着。
一盘山楂糕很快就见底了，罗杰拿起一块，又不忍心吃，把它放回去了。
顾城思眼疾手快的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满眼都是笑意，圈着他的肩膀
“阿杰那么爱吃酸的，看来我是有儿子了。”
“没正行，”罗杰装模作样的挣了一下之后就乖乖让他抱着了。
肚子突然一阵抽痛，之前的宫缩会肚子发硬，隐隐能感觉到产道被撑开。这次痛的不同于以前，他一下子没收敛好表情，闷哼出声，抚摸着肚子的手僵住了。
“怎么了？又疼了？”
顾城思立刻去摸他的肚子，触感还是很柔软，没有变硬的趋势，孩子也没有折腾。
他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瞬间提到嗓子眼
“阿杰？”
他试探着关切的问了一句。
“肚子……肚子疼……”
罗杰说完，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坐不稳，身体晃了晃，向一边到过去，手还不停的在肚子上按着，明明很想想使劲按下去，却又硬生生的收住力气，手指蹦的很紧，泛着惨白的颜色。
顾城思一看不对劲，把他捞过来轻轻靠在沙发上。
罗杰腰疼肚子疼，躺不住，微微一动，肚子都抽痛更加猛烈，排山倒海的淹过来，一个浪头都能把他掀翻，手指按在沙发上乱扣。
顾城思把罗杰的腿也放在沙发上，看到沙发上暗红色的血迹一圈一圈向外蔓延的时候，动作顿住了。
罗杰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其他，水还没破，可他现在忍不住想使力，下身的黏腻感越来越明显，血腥味忽远忽近的漫到他鼻尖。
“阿杰，阿杰，你别使劲，现在还不是时候，陈夏马上就来了。”
顾城思坐在他身旁，浑身都都得厉害，从小到大面临的恐惧都没有这一刻来的真实。
罗杰全部的意识都拿去抵御腹痛，没办法他任何回应，肚子的抽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严重。
陈夏接了顾城思的电话，稍做准备，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
检查一下情况，转头对顾城思说，
“现在必须尽快把孩子娩出来，否则都有危险。”
“好，医疗器械都有，在楼上，”
陈夏凝视着沙发上的血迹，打开医药箱
“不能再移动他了，否则出血更严重，这里医疗器械虽然完善，但没有血包，没办法输血。先把他抱到床上去。”
罗杰还躺在沙发上，浑身都蹦的很紧，一只手攥着顾城思，断断续续的呻吟从齿缝里漏出来，时不时喊着孩子。
顾城思一个人不敢抱罗杰，陈夏知道哪里能碰哪里不能碰，用止血布稍微止血之后，和顾城思一起把罗杰抱回房。
肚子的抽痛刚过，阵痛又开始，硕大的孕肚不断缩放，伴随着孩子下行撕裂般的疼痛，罗杰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车子来回碾压，被他们抱起来也浑然不觉，凭着阵痛的规律兀自挣扎，顾城思抱着不敢使劲，不使劲又怕罗杰动来动去在摔下来，一时进退两难。
“别婆婆妈妈的，抱紧了。”
陈夏拎着箱子，在后面帮他，忍不住骂出来。
刚刚骂完，罗杰腿突然蹬了一下，羊水破了，混着刚刚出的血，流了一地。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立刻把罗杰放到房间的床上。
顾城思关了窗户，把空调温度调高几度，在回过头来陈夏已经把罗杰下身的衣裤扒了个干净。
罗杰两条腿已经合不拢，大张着摆在两边，大口大口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宫缩的规律，不断挺腰抬腹。
陈夏检查宫口，已经开足十指，可以用力了，不断催着罗杰用力。
“快使劲，快使劲啊，每次宫缩一开始，猛吸一口气憋着别吐出来，”
顾城思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不断给罗杰擦汗，之前罗杰握着他的手，后来疼的受不了了，就去拽床单。他把手伸过去，罗杰也不攥着了。
“怎么那么久了还没有生出来？”
罗杰午饭还根本没吃，没什么力气，现在疼的浑身都是汗，顾城思明显感觉到人越来越没力气，。
陈夏也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每个人都不一样。”
罗杰又使了几次力，没忍住叫出来，又憋回去，嘴唇咬的死死的，冒着血珠，就是不愿意出声，不知是汗还是生理学泪水，把枕头打湿一片。
不知道第几次宫缩过去，孩子依然没有露头的趋势。陈夏拿了一包葡萄糖递给顾城思

“你喂罗哥喝两口，待会儿宫缩开始我们再来一次。”　　他眉头紧锁着，顾城思看着更加心慌，陈夏面对熟人就没办法隐藏好自己的情绪，估计情况不好。　　顾城思咽下心头的哽咽扶着罗杰喝一口。　　罗杰湿漉漉的靠在他的肩上，声音哑的像是在沙粒上滚过一圈。　　“城思，你放心，孩子我一定生下来。”　　顾城思听到这声音更是要哭，把葡萄糖递到他嘴边，让他再喝两口，罗杰摇摇头，不喝了，怕待会使劲的时候吐出来。　　他拍拍罗杰的后背，手指无意的在他肚子上绕着圈，就像他们之前无数次躺在这张床上，看书也罢，聊天也罢，下意识做出的举动。　　“阿杰，”　　顾城思喊了一声，明明满肚子的话，却又堵在胸口，说不出来。　　没过三分钟阵痛又开始，比上一次还要凶猛，罗杰每一次攒足力气使劲，在颤抖着嘴唇倒回床上去，来来回回几次，陈夏看准时机，宫缩一开始立刻给他推腹，每一次把高耸的胎腹按下去，再顺势往下推，罗杰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再次抓着床单挺腰。　　“看见了！”　　顾城思突然高呼一声。　　“看见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陈夏随着罗杰使力再次检查了一下，盯着罗杰激动说　　“再使劲，已经能看见胎头了！”　　“嗯~啊~”伴罗杰借着回答，隐藏他极度忍耐的痛呼，再一次使力，眼前黑乎乎一片。　　开满十指的宫口别撑到极致，羊水混着血液从穴里面不断涌出，胎头再次漏出来，宫口壁被撑到透明，几乎在与此同时，突然从作侧处活生生撕裂开一个大口子，　　“啊啊啊啊啊啊……”　　罗杰痛呼出声，五官都皱缩在一起，顾城思离得近，看得清清楚楚，他被疼哭了。　　裂口处参差不齐，远离宫口的地方还没有被完全撕裂开，部分血肉连在一起。　　罗杰疼的意识开始模糊，抓着床单的手没能继续攥紧，浑身抽搐一下，床单就从手心里松开。　　陈夏暗道一声不好，肉被活生生撕裂，没有麻醉药，这时候疼晕过去就是大麻烦。　　“罗哥，罗哥”他唤了两次，罗杰才反应过来，偏过头，瞳孔涣散半天没能聚焦。　　“再来一次，我刚刚都看见胎头了，”　　很漂亮，是他做医生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在肚子里头发就这么好看的孩子。　　顾城思看着撕裂的地方，只能手足无措握着罗杰的手。　　罗杰点点头“再来……再来一次……，你……你帮我……”　　顾城思把葡萄糖递到罗杰嘴边，罗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张嘴，已经没有力气再吞咽，刚刚说再来一次，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推腹上。　 　顾城思自己喝了一口，对着罗杰的嘴就吻上去，一路畅通无阻，舌头卷着那股水流，稳稳送进罗杰的嘴里。　　“我不会给那么小的孩子穿衣服，”　　顾城思说了这么一句，狠狠的捏了一下手里的葡萄糖，液体溢出来，黏糊糊的洒了他一手，　　“你要不帮我，他冬天就冻死了！”　　陈夏已经跪在罗杰的肚子旁，两只手已经找准位置，伴随着罗杰再一次挺腰，手狠狠的向下推。　　顾城思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把那么大的肚子压下去。　　“唔唔……”　　罗杰咬着牙闷哼，腰挺到半空，停顿一两秒，无声无息的摔下去。　　刚刚每一次摔下去，罗杰都会费力的呼吸，借着吸气呼气减轻自身的痛苦。　　胎头完全漏出来，撑起一半撕裂的峃口，之前勉强还有血肉连着的地方，完全断开，断口处就像孩子随手画的波浪线，参差不齐，上壁处有的地方坠着从下口处撕下来的肉，有的地方却少一块，被下口处撕过去。　　陈夏小心翼翼的拖着胎头，轻轻把孩子往外拽，孩子软乎乎的身体从撕裂出拖过去，罗杰大张着的腿就会无意识的抖一下。　　明明意识都已经昏睡过去，身体的神经还在承受着痛哭。　　孩子被完全拖出来，哭声嘹亮，不像罗杰，疼的受不了了才闷哼一声。　　陈夏剪了脐带用专用布包了放在一边。　　罗杰的肚子已经明显瘪下去，像是中年老男人的啤酒肚，顾城思拽裹被子给他盖上，才发现原来满屋子都是血腥味。　　陈夏已经带了手套，站在床尾，把手从宫口处伸进去，哪里撕裂的很严重，他没费什么一路伸进子宫里，掏出一团血淋淋的肉，放在一边，再次伸进去，在子宫内摸索一圈，确定干净了，才收回来。白色的医疗手套上全是血。　　这个过程进行了十分钟，顾城思一次都没有回头，木讷的目光在罗杰和孩子身上转换。　　只是血肉被不断翻搅的声音时不时的传到他耳朵里。　　陈夏把胎盘处理好，孩子称了重，抱到顾城思的怀里。　　顾城思握着罗杰的手没松，另一只手把他抱在怀里，孩子的皮肤很红，也皱巴巴的。　　“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养一阵子就好了。”　　顾城思没接他的话，问到“阿杰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之前出血比较严重，下面的撕裂……”他顿了一下，生产最怕的就是撕裂，侧切都还好，至少刀口整齐，容易缝合。撕裂的伤口很乱，口壁又薄，没办法缝合，位置又特殊，不容易好。　　“下面的撕裂你要注意，最近都不能下床走路了。”

呦呦呦，贴吧病好了，我好开心

隔了好几天，现在终于有时间给他补上了

两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