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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说一，我写这些情节的时候就是：啊啊啊啊啊啊超级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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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感谢各位～

上官止熙又去抬他下巴，那双溢满仇恨的瞳孔正嗜血般闪闪发亮：“要不是这红眼睛，也认不出咤风云的昊凌仙尊来。”

滚——滚！

塔内黑影摇晃，寒风呼啸，发出鬼泣似的声响。碧蝎鳞草让他疼得脸色惨白，林时逸不废话，扯动锁链，猛地咬住对方虎口。

上官止熙不料到林时逸能来这一下，灵力未来得及聚在手上，给他生生咬出一片血点。

“妈的——疯狗！”

“砰——”灵力炸开，林时逸后脑撞在伏魔柱上，口鼻鲜血直下。

他咬了嘴角，盯着三人，眼里还能闪动凶光。恼怒中，见一团黑烟，附在三人身后。似成一个人形，面目千变万化。

林时逸识得此物，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惊惧。

上官止熙见了他这副神情，笑声变得诡异，嘎嘎声响回荡在幽暗塔内：“林昊……林昊……哈哈哈！”

“你既然敢对天地不敬，就休怪我们对你无礼。”上官止熙的眼角弯至夸张程度，已是心魔欲念攻心。

“既然长了这张美人脸，就该物尽其用……”

旁边那俩修士，亦失了神志，去扯他衣服。

宋南搬他双腿，却拉扯不动，卡在骨缝间的碧蝎鳞草，让林时逸如受千刀万剐。林时逸强行回神，实在庆幸那缚龙索，将他双腿死锁在了柱底。

三人饥饿狼犬似地缠在他身上，林时逸几乎要被逼得发疯，身体的触感恶心得他要崩溃。

目光绕过悬浮的墨瞳，他抬头仰望看塔顶天井，光束照亮空气中的细小尘埃。

他在等。

等一双手，拉他挣脱这无间深渊，扫除一片黑暗。

像那个飞雪之夜一样，为他化作暖光，驱散漫天冰霜。

可是已过两日，时间流逝，那点希望却越来越渺茫，因为……梦魇与现实的时间相同。

至于过去那九九八十一日，他到底在风景如画的盘鸾阁……还是涤荡修为的参罢塔？

不敢深想。

小黑～

小黑你看，我都不远万里从晚萤谷去找你了，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我还在等你……

我愿意等……可是……

林时逸虚弱道：“可是，你要是再不来……我就……”

“唔！”话未说完，上官止熙捂住林时逸的嘴。

他盯着那点妖艳朱砂癫狂狞笑：“美人……美人别说话，很快就不冷了，我让你暖和起来……”

三人卸不下缚龙索，见那双唇因血迹而妖艳，便撬开他唇齿。

……

白浊入口，胃中翻涌，林时逸将糖水和着鲜血全数呕出。上官止熙卡了灵力在他下颌骨处，双唇无法合上，残留不去的腥味让他吐了个天昏地暗。

他不是第一次被深喉，但给予之人差距太大。

易晏……易晏……

他疯狂默念这个名字，似乎能从中汲取力量。林时逸摊开掌心，指尖微微向上，想抓住什么。

但是……但是那里空落落的，没有指尖纠缠的交叠，没有令他心安的温度，没有牵引他脱离的力量。

那里什么都没有……

“哈……”林时逸狼狈地苦笑一下，他听见心底裂开一道缝，正喀喇作响，是信念开始坍塌。于是他呕得愈发厉害。

“这般好物，怎叫你都吐了去？”顾北见状，往他腹部来了一掌，宋南揪起林时逸头发，逼迫他将那东西咽下。

林时逸剧烈咳嗽，要不是修为被废去，他定将三人碎尸万断！

“哈哈哈，你俩可别把他玩死了。”见林时逸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上官止熙道，“我这有剂妙药，可让仙尊尝些甜头。”

容不得林时逸拒绝，嘴里被强喂了两个金丹。

上官止熙狞笑：“其中的五味散，可是我阴漓潭的值钱东西，等闲人用不起，能用在仙尊身上，倒是物有所值！”

血脉从里至外涌动，浑身燥热。一滴白浊从面部滑下，落在林时逸的舌尖，腥味全无，反而有一种让他发狂味道。

两颗丹药，一颗催情欲，一颗改味觉。

日头偏西，塔内幽暗，却无人点灯火。林时逸被三人作践一天，又有药物作用，不知饮下几何，他神志溃散，还在渴求……

黑烟残影终于化散，上官止熙修为高深，最先从色欲里回神。

眼前景象让他惊慌了半晌，他不知自己怎的，竟将内心隐晦想法付诸实践。他确实动了念头，肖想着将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蹂躏了，但是也不该真的下手……

想不通，乘着两位修士还在癫狂，上官止熙连忙理平衣物，飞速离去。

岚渺仙鸾峰，苍茫夜景百年不变，却不曾有过梦中人的痕迹。盘鸾阁大厅内，一人凝神静气，闭目冥想修炼。

“喂！……你家在何处？”

一个红衣身影，在梦境里问易晏：“又为何会倒在雪地里？”

听见话音，易晏感到惊诧，因为那熟悉的声音，已经几十年不曾入他的冥想梦境。

（十五章完）

那年易晏六岁，被少女从雪地里捞回一条性命。

“要不是我救你，你现在就冻成冰棍去见菩萨了，知不知道！”

对方敲他脑袋，那手上力道，压根儿不把他当作卧床病人。她的母亲在破庙里点了团火，灰烟升起，光晕映照残破古佛石像，与漏风的四壁。

那少女在古佛下盘腿而坐……应该是少女。她的脸颊冻得通红，面部线条在火光里勾勒得柔和，但凤目透着尖利亮光，折射出奇幻的血红。这双眼不适合女子，但长她身上，却毫不违和。

不多久，对方又开始把玩一个砖色陶响球。她取了小针，把上边儿原有名字涂去，改成一个似叉，又似十字的痕迹，最后配上一条横杠……

她边涂改边絮叨：“你是孤儿？嗯……似乎不像。走失？这个倒更有可能。”

易晏摇头不语。他不知对方在干什么，只是觉得恩人长得好看。

“先说好啊，我们后日要去别处表演了，可不会捎上你！”她边说话，边摇动改好的陶响球，那球沙沙作响，“所以你为何会在雪地里？你家又到底在哪儿？”

“喂！你说不说话？说不说话？”她又开始戳人，“不要装哑巴。”

“……岚渺山。”

对方先是一惊，她毫不掩饰羡慕，连手上的陶响球都不摇了：“修真界第一宗门？”

“……”

“那你是——离家出走？！”少女猜中了。

易晏点头，他连夜往南逃了两日，力竭倒在雪中。

“为什么？为什么？第一宗门啊！”她惊讶，连羡慕都变成了嫉妒。

为什么……

因为他爹要剜他双眼……可是世人心魔罪孽，为何要他背负偿还？

易晏继续沉默，仿若又见了那柄冷光闪烁的尖刀。他害怕，他不愿……于是抱紧了母女裹在他身上的薄被。

次日，随母女二人前往平清湖畔，在熙熙攘攘的巷口集市，易晏眼前，仿佛还晃着那刀刃寒光。

少女的母亲搭了俩条高脚木凳，中间连一条红绳。身轻如燕，竟能作舞于细绳之上。在成片叫好里，得了一地碎银。

少女抱他坐在人圈边上，取了把桃木剑欲上台。易晏叫住她：“姊姊，你也要上场？”

“姊你妹啊！……都怪那蚀阴骨！”对方骂骂咧咧。

易晏当时听不太懂，由于上场时间紧迫，少女不多说话，走向圈中心。

定位起势，右手抖腕甩剑，动作行云流水，翩若惊鸿。但离她母亲还有差距，看客只激起点水花。

接着她左手指尖取三颗石子，抛至空中，飞身而上，六子而下。这招有看头，木剑敌过石器，人群响起一片掌声。

“没到重头戏呢！别急着鼓掌。”少女笑喊，“看我惊鸿剑法的后几式，给你们开开眼界！”

聚起灵力，正欲施展，却瞧见圈外有个男子，贴近他人，几个囊包掉入他手。

“站住！”她高叫着，眼睛一亮。连银两都不捡，嗖然一声往外冲。

易晏不曾料到，这救他性命，象征正义的背影翩然而去，惊艳时光，成了他一生的信仰。

可惜他也不会知道，这激励他一生的道义与感动……只是一个亦会盗窃他人陶响球的少年，崇拜行侠仗义精神的矛盾理想。

众人赶去时，少女已经追过两街三巷，那男子趴在地上……归还物主钱袋，几人向她道谢。少女得意：“不谢不谢，叫我大侠就好！”

夸赞声在记忆里模糊，后来怎样了？

易，晏。易晏，父亲为他取此名，求天下易得安晏。所以最终，他选择回到岚渺。

可是，海晏河清……谈何容易？

刀尖落地，双眼眇去，鲜血淋漓，全汇聚在眉间空洞。

他不见天光，却看清内心：既需有人入狱，那就他来担负；世间有人善良，那就他来守护。

最初真的只是这么个单纯念想，未掺杂它物。

可九重墨瞳并非修行正道，上古禁术的代价，是对宿主的无尽倾轧——六六三十六年失明，不见天日，叫人只忆最艳颜色；九九八十一年梦魇，疯魔苦痛，只将美好极度放大。

玄墨禁瞳，吞噬双眼灵肉，折煞人心神智，历经百余年，终于淬成。而那点执念，成为所向披靡的勇气，化作经久不衰的惶恐。

回忆太过冗长，易晏心累，叹气往里屋走。

前脚迈进屋子，竟瞧见塌上坐着一人。那人身着精秀凤冠霞帔，不见面部，两手搭在膝上。

这气息太过熟悉，正是入梦之人。易晏先是呆立半晌，忙快步上前。他单膝跪地，拉对方手：“你怎会来？又为何会……身着嫁衣？”

话音刚落，夜风刮起帘子，帐上轻纱舞动，烛火全数吹灭，红盖头下传来模糊声音：

“救……救我……”

“？！”

“我现在……好害怕……”

“我一直在等你……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易晏慌了神。

松开手欲搂住对方，却看见那双臂没了他的支撑，像帐顶软红绸缎似的，毫无生气地垂下。所有关节，已是筋骨寸断！

“我快受不了……了……”

“你看……我被他们弄成这样……”

皮肤下透着诡异的紫色。易晏慌了神，搂住那人身子道：“你莫怕……我在这里！”

他抚摸对方背部，双手颤抖：“乖，不要怕，告诉我怎么回事？”

“嗯……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差点儿以为……全部都是假的……”

“不，不……我怎会不要你？我会三书六聘娶你过门，我会做你的夫君！我会永远爱你！我会永生永世守护你……”易晏死死搂紧那人的身子。

对方听了这话，才稍微心安，把头枕到他肩上道：“嗯……我也很爱你。”

易晏深吸口气，继续安慰道：“再等等我可好？很快，不会太久……你看，我不是已经让宗主上门提亲了吗？”

话音未落，那身子却僵住：“提……亲？”

“什么……提亲？我不知道……”

盖头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半张雌雄莫辨的脸。双眼满是绝望，两行鲜红血泪，顺着苍白面颊滑下。

“！”

心如刀绞之际，面前人忽然化作萤火般的光点，随风消散。屋内黑暗退去，烛火依旧。

易晏捂住头部，倒在床榻上。

梦魇……

自打墨瞳淬成，就不再有如此清晰的梦魇。更何况，墨瞳用于耗散那魔王的修为，不在身边，又怎么会见到这般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