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谁是你最喜欢的人。
如果不是我，那就不必回答。

他这辈子，或许再也遇不到吴亦凡这样自大的人。

鹿晗独自坐在窗台上，回忆起很多事情。
其实他的味道还在指尖，却抵不住开始想念。

“谁啊？”
半夜门铃响起，他楞了会，才起身去开门。
“组长……”
原来是金俊绵，半夜过来找他，还一脸焦急。

“我还以为你出事，也不打个电话，整天都没来警局。”
金俊绵将鹿晗看了个遍，好在他手脚都在，脸上也没伤，算是放心了。
“进来坐会吧，压压惊。”
而且，好似心情格外不错，竟独自在家喝酒。

“你昨晚是不是故意去找他了？”
所以说，金组长虽然人好，可一直没有女朋友。
完全不懂情调，总问这样尖锐的问题，没给他半点时间准备，也太过了解他。

“恩，按照我们说的，从吴亦凡下手。这样世勋才能安全，不是吗？”
鹿晗倒了杯红酒递给金俊绵，自己坐回窗台上，也给自己的杯里倒满。
摇着酒杯，思绪却在千里之外，金俊绵看得出来。

“鹿晗，你这样是有私心对不对？过去你在他身边，就会是现在的表情。”
“什么表情？”
自己，有变化吗？透过玻璃，他隐约看见自己，可没觉得有何不同。

“眼睛里都写着三个字，吴亦凡。”
听到金俊绵这样说，鹿晗噗嗤一声笑出来。
好像听了个极为滑稽的笑话，又回头看了自己。

“组长，你真会开玩笑，我只是在完成任务。”
“那你告诉我，接下来要如何？”
既然长官这样追问，鹿晗也严肃的合计稍许，说道：

“我知道他家住哪里了，这几天会想办法单独留下，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如果不行，就会让黄子韬知道他与我的来往，先下手为强。”

看起来，鹿晗的初衷没有变，却让金俊绵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

“你放心，组长。我依旧想要抓住他……一直这样想。”

夜里的风吹进来，鹿晗再次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是与吴亦凡一样的洗发水味，如同他在自己身边来回。

“他做错事，就应该受到法律制裁。”

“然后呢？鹿晗，然后呢？”
好些年的朋友下来，金俊绵对于鹿晗的了解，到了让他自己吃惊的地步。
竟然会这样问，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可他没有说，不想回答还未发生的事情。

他的白色餐桌，与他分坐在两边，彼此一样的一副碗筷，看来是新的。
“为你新买的，摔不坏。”
吴亦凡端来食物，如数都摆在鹿晗周围。

这些只属于自己，重新开始占据吴亦凡的世界。
从简单的碗筷开始，证明好多事情，吴亦凡也没忘记。

“谢谢。”
鹿晗有些多愁善感，低头故作镇定的吃了口麦片粥，却被烫到。

“又没人和你抢，真是。”
吴亦凡熟练递来纸巾，好让爱闯祸的家伙吐出热粥，紧张到一直在拍他的背。
其实，也就舌头遭殃，关背什么事呢？

“谁叫你做那么烫！”
可也喜欢为自己智商短路的吴亦凡，就算继续不讲道理，他也不会反驳。

“先吃别的，我给你吹吹。”
然后，看他千般对自己呵护，甚至一碗粥都亲力亲为。
好多人都会羡慕这份幸福，那样完美的爱人。

只是，你为什么变了，吴亦凡？
这样的你，怎么会成为坏人。

鹿晗一直看着他，从笑到含泪，不自觉又一次感伤。
他快步走到吴亦凡身后，将头抵住那宽阔的背，小心翼翼呼吸，却还是滴下泪来。
只是好在，他看不到。

“我以后还可以来吗?这里欢不欢迎我？”
没过一会，他觉得喉头变得粘腻，说话声音含混的又咸又苦。
暴露了自己的脆弱，让吴亦凡再次掌握他。

可他没急着回答，只是转身将鹿晗抱在怀里。
双手紧拥，如同他早也长在自己身体内，不需要分彼此了。

“等我下，好吗？”
还没得到回答，远处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起，催促吴亦凡离开。
他摸了摸鹿晗的头，才走去拿起电话，看了来电人后，便去到书房，将门关了起来。

现在，客厅只有他。
厨房与客厅都是敞开式，简洁的很难安装监听设备。
卧室三面都是玻璃，看来也是吴亦凡故意设计的，好看是好看，可也藏不了东西。
唯独书房，是这里唯一的密闭空间。

可聪明如吴亦凡，用安装窃听器这样的白痴手段，太小看他了。
鹿晗光脚慢慢靠近书房，里面说话声音很小，他听得断断续续。
为了不被发现，他没多做停留，又重新坐回餐桌边。

随后，吴亦凡终于出来，而鹿晗也把东西吃完了。
本打算给他热一热，却见他开始换衣服，好像准备出门。

“你去哪里？”
看这行色匆匆，他很难不好奇。
但吴亦凡并不回答，只笑着穿完衣服，朝鹿晗走过来。
从钱包里拿出张卡和钥匙，放到桌上。

“喜欢什么，觉得这里需要什么，就买吧。”
“吴亦凡……”
他不喜欢承诺什么，可但凡鹿晗要求的，都会去做。
即便他们正邪不两立，自己是个警察。

“好啦，我晚点回来，今天别回去了，好好计划下……”
他赶着出门，走出去几步又折返回来吻了鹿晗，最后轻点了他鼻尖，才满意的露出灿烂笑容。
“差点忘记，不然又会闹脾气，对不对？”

“还有早点睡，别等我。”
经过再三交代，吴亦凡才出门。
一切动作话语照旧的，好像他们都没分开过。
鹿晗摸着被吻过的唇，像是在笑，又像是想哭。

你该如何？鹿晗，你该如何？
在爱着他之前，你是一个警察。
这是他痛苦的来源，鹿晗强迫自己理智，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组长，我刚才听到一个消息，盛青今天应该会有大事情，好像和江正集团有关。”
一直以来，他都有个心愿。
要抓住吴亦凡，从盛青，将他带回来。

黄子韬的纠缠计划，进行顺利。
两个人竟可以开始聊天，并发现彼此都爱看科幻电影。

“你最喜欢的科幻系列是什么？”
“你呢？”
晚上，缠人专家黄子韬非说要请吃饭，世勋只能跟着出门。
一边开车一边聊天，找到了共同话题，气氛温和融洽。

“一起说，看看我们合不合拍。”
“好。”
夜里的霓虹穿过车窗，照耀吴世勋的脸。
他笑了，当黄子韬转头过来，惊讶于此刻的美好。

“星际迷航！”
“X战警！”
果然没对上，早知道就说X战警了，黄子韬有点后悔。
你喜欢一个人，就会懂这样的心情，会努力去寻找彼此之间的关联。

你喜欢吃什么，我也喜欢，你爱做什么，我好像也是。
我们如此，有缘分。

“其实，你能告诉我吗？快银是万磁王的儿子对不对？还有，到底时间重置后，金刚狼的铁爪是不是变回骨爪了？”
世勋问的很认真，看来是真心喜欢电影，而不是跟别人一样，只为了讨好他。

“这个嘛，你要从头把金刚狼系列，X战警前传都看完后，我才有办法跟你解释。”
“小气鬼！”

他喜欢这场推拉，眼前人越云淡风轻，自己越炙热。
吴世勋是他见过最无所谓的人，干净明白。
黄子韬时常在想，如果拉他来自己的地狱，会变成什么样？

“啊对了，我公司的大状长得十分像瓦肯人，有一对尖耳朵！下次带你见见。”
因为害怕话题停下便无聊，黄子韬忽然想起朴灿烈。
那家伙怎么看怎么像，他喜欢的星际迷航里，那个瓦肯星球的外星人。

“不必了。”
可惜，吴世勋并不喜欢这个话题，连客气都不会，就直接拒绝了他。
是很不喜欢跟自己有过多关系，也不想见他身边的人吗？
真是，又让他无比挫败。

“到了吗？”
“恩……”
黄子韬将车子停在路边，本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却忍不住很是委屈。
他拉住解安全带的吴世勋，再次按回座位上。

“吴世勋，你别像个瓦肯人，凡事不带丁点感情，心跟石头一样。”
本来好好的，因为吴世勋的拒绝，黄子韬变得敏感。
竟跟个情场初级选手般，得手不成胡闹起来，绅士风度什么都忘记了，作势就要强吻下去。

“变态……你要干嘛……”
本眼看就要得手，却有人不识相的走来敲他车窗。

“有人在外面！黄子韬！”
虽然很想忽略吴世勋的挣扎，暂且忘记突如其来的不怕死路人，可他好像想错了。

“不好，小心！”
那些人手里拿着钢管长刀，黄子韬刚看清，玻璃已经被砸碎！
他下意识抱住吴世勋，自己背上顺势就挨下好几棍，外带胳膊被砍伤。

“他们是什么人！”
“趴下吴世勋！不要起来。”
要想活命，就必须立刻逃跑，黄子韬镇定回身发动车子，一个掉头，甩掉引擎盖上的人。
他的手臂不断流血，意识渐渐模糊。可后面的车穷凶极恶，在大街上开始追击他们。

“你还好吗？黄子韬？”
还好有他的保护，吴世勋没有受伤，他撕碎自己的衬衫想要为黄子韬手臂止血，但看起来他被砍伤了动脉，即便自己使出全身力气，依旧无法勒紧伤口。

“吴世勋，你会开车吗？”
“我不会……”

“没关系，到我这边来，握住方向盘。”
他的嘴唇苍白，汗水混着血水滴下来，硬撑着还在对自己笑。
吴世勋不再犹豫，坐到黄子韬怀里，接过方向盘紧握，听从他的指挥。

“向左，去后巷，甩掉他们。”
这里街道陈旧复杂，狭窄的只能勉强通过，吴世勋没有把握可以做到，手也不住发抖。

“相信我，吴世勋……”
无力的黄子韬靠在他肩上，流出的血都将吴世勋的背湿透。
黄子韬发狠咬破了自己的唇，努力保持清醒，帮他掌控着方向盘。
可稍微一用力，伤口就更加严重。

“准备好了吗？”
后方的车辆正在迫近，没给他留下太多迟疑。

“不要闭眼吴世勋，跟着我的倒数……1、2、3！"
话音刚落，他们动作一致，吴世勋拼命打满方向盘，向左掉头开进小巷。
在碰撞与擦挂中火花四溅，他们向着另外一头疾驰。

“黄子韬，我们成功了！”
吴世勋原以为，只要逃出去就会甩掉追杀。
于是转头对黄子韬笑起来，可身后的依旧一脸凝重，或许是自己高兴得太早。

“你怕死吗？吴世勋……”
眼看就要到巷子尽头，吴世勋感觉黄子韬的手更加用力了些，却也因失血过多变得寒凉。
“怕……”
谁不害怕死呢？吴世勋很诚实。
就如同此刻，他感觉着黄子韬的生命流逝，都会恐惧。

“可没那么容易，我也是不好惹的！黄子韬！”
黄子韬回忆起第一次见面，自己如何吃过亏，竟在这时惹得他笑了。

“等下出去往右，希望能突围到北区地盘，那里有我的人。
“好。”
他其实有点庆幸，若不是这场劫难，连电影爱好都不一样的他们，如何能步调如此一致。

“握紧方向盘……吴世勋。”
黄子韬的右手开始失去知觉，从世勋身边滑落，可这时的世勋反倒不慌了。
他拉过那只手放在自己腰上，注视着街道前方的光亮，准备奋力冲出，寻找生的希望。

车身从巷子里刚出来，还没踩油门一路狂奔，只感觉一阵猛烈撞击随后而至。
将两人的车推向空中，那一瞬间黄子韬只想到了一件事情——怀里的吴世勋。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自己作为安全带将他勒紧！车体下坠，翻出好几个来回，撞得他好几次差些昏厥过去，都依旧没松开手。

“吴世勋……吴世勋？”
他们被撞飞到十几米外，车顶着地，安全气囊如数弹出，将两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
黄子韬摇了摇怀里的人，那心跳还在，他活着。

“我没事，你还好吗？”
世勋这才从撞击中清醒过来，头上轻微流着血。好在不严重，便打开门后爬出了车子。
可黄子韬卡在座位上，安全带成了他的绳索，不管自己怎么拉，都解不开。

“快点走，别留在这里！”
追杀的人拿着刀跟来，再不跑只能死路一条。
可吴世勋就是如此固执，没命的拽着安全带，根本不听黄子韬的话。

“吴世勋，你听到没，快走！去找人来！”

“我不走，那样你会死的！，”
见拉不动，吴世勋跑去打开后备箱，找到把修理车的工具，紧握在手中。

“别过来，不然我就动手了。”
他拦在黄子韬前方，与追来的仇家对峙。
可也浑身是伤，终究敌不过多人围攻，在黄子韬眼前，腹背受敌。

“吴世勋！”
这个傻瓜，只知道说别动，也不见还手，不知道在顾忌什么，头都破了也不肯逃。

“你们有本事冲我来，敢动他都别想活！”
有几个人越过吴世勋，朝黄子韬杀来，远处的世勋却还想救他，转身时脑袋狠狠挨了一棍，
头破血流的昏倒在地上。

“世勋！”
这一幕看在黄子韬眼里，他第一次后悔自己是这样的身份。
为什么会想要拉他下地狱呢，这复杂的世界，不适合干净的吴世勋。

“少爷！”
好在，从后方及时杀出辆车，隔断仇家来路。
吴亦凡带着百来号人赶到，局势随即改变！他被手下从车中营救出来，腿被压受了伤，却松开其他人保护，拖着半废的身体要去寻找吴世勋。

“你伤的很重，这里太危险不能久留。”
前方混战焦灼，吴亦凡只好拉住黄子韬，强行将他拖去自己车上。
可这还不算完，砰的一声！竟然有人放了冷枪，正打在吴亦凡肩膀上，他立刻将黄子韬推入车中躲避。

“看住少爷！”
吴亦凡从身上也掏出枪，守在车旁抬头四处查看。
刚才那一枪打到他肩膀，从背后穿透，显然在高处埋伏着狙击手。
在江湖上，黄子韬很少树敌，如此赶尽杀绝，会是谁？

“老大，警察来了。”
还未分出胜负，添乱的警笛响彻街道，看来就在不远处。

“吴世勋！KRIS!找到吴世勋，不然我不走。”
黄子韬已只剩半分意识，却还记得要救的人，打开车门摔了出来，暴露自己在外，顷刻变得十分危险。

“我会想办法的。”
还好，吴世勋就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但警察也已经赶到，再去救也来不及。

“带少爷离开！”
他将黄子韬扶进车里，强行锁上车门。
逃离时，眼看警察包围了现场，想来吴世勋不会有事才对。

一整夜，鹿晗守在空荡屋里，等待着金俊绵的任务进展。
“喂……”
终于，他接起电话，那头喧闹无比，好像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有人伤亡吗？你在哪里？”
鹿晗着急的站起来，差点绊倒自己，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坏的可能。

“火拼？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些人名，电话里的人提到江正，我以为……”
原以为会是黑帮交易，看来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可鹿晗转念一样，又开始不安。

“吴亦凡呢？”
那个笑着出门的人，竟是去搏命。
也不知在吻他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诀别。

可还好，金俊绵给了鹿晗否定回答，没抓到吴亦凡，他不知去向。
鹿晗无法形容现在的情绪，是庆幸还是失望。
这两个身份，让人无法自处。

“我知道了，会见机行事。”
他收了线，继续坐在黑暗的屋子里。
发现手边有件吴亦凡换下的衣服，于是珍惜的抱在怀里。

那味道是他的，熟悉又安稳。
可你呢？现在在哪？

“到底是谁干的！”
因为黄子韬出事，盛青各堂口当家深夜齐聚医院，周围上下三层楼，如数都是小弟把守。

“给我去查！放出消息，谁报信给盛青，我出三十万！”
叔伯们这时候叫嚷非常，义愤填膺的指挥着，让夜里的病房更加吵闹。

“老大，你还好吧。”
吴亦凡的子弹刚取出来，手的麻药没过，人不太精神，只坐在边上休息。

“没事……”
他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黄子韬还没醒。

“对了，去查查跟少爷一起的年轻人，现在如何。”
还有一个人，若是他醒来，应该会问。

“Kris，你没事吧。”
走廊尽头所有人默默让开，黄龙九深夜赶来，首先没去病房探望儿子。
而是想走到吴亦凡身边，关心他的伤势。

“我没事，龙爷。”
他没有太多力气，站起时还是黄龙九伸手扶住，看来伤的不轻。

“龙哥，我已经叫人去查了，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下的黑手伤了世侄，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对啊，这帮人胆子太大，盛青的太子也敢动。”

对于现在来讨好的人，黄龙九并没回应，他只是示意保镖扶吴亦凡在他身边坐下。

“你是如何收到消息的？”
能及时赶到，没让黄子韬丢性命，这份功劳他自会记得。
而今关键要知道敌人是谁，才好做足准备。

“埋江正这条线时留下的人，应该是江正家的人买凶报仇。只是联络了哪个帮派，我还没调查清楚。”
好在吴亦凡安插眼线，不然今次也没法救出黄子韬，也算大少爷命大。

“不过，拿狙击手看起来是故意打偏，并不是真要人命。”
他自己也就是个神枪手，对于那一枪的判断不会错。

“别着急……他们这样是想要回那些股份，迟早会有人出面。”
黄龙九心里有数了，一脸气定神闲。

“你先回好好休息，明天跟我去见几个人。”
“知道了，龙爷。”
最后交代完毕，黄龙九并未进去看儿子，就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
想来这里已固若金汤，不会有人傻到再来寻仇。

“吩咐下去，今天里里外外都派人看守，不可以放任何一个人进少爷病房。”
虽然黄龙九嘴上不说，可如今情势吴亦凡是走不得。
这帮叔伯多么靠不住，光看那一脸的困倦，就知道了。

他以为，这世界唯独他可以保护，自己是个英雄。
也自大的认为，当然所向披靡。
可以奔向任何地方，得到任何人，抛弃任何人。
可是吴世勋，给他上了一课。

黄子韬脑海里反复都是他的奔跑，朝自己而来，身后血红一片。
可他过不去，世勋也到不了，连梦里都如此无能。

“吴世勋！”
当他握着拳头醒来，身边围了无数不想见的人。
吴世勋没在其中，让他倍感焦急，可手臂与腿都无法动弹，传来撕裂般疼感。

“你还好吗？快叫医生来。”
吴亦凡也负着伤，急忙来到黄子韬眼前，将他按回床上。

“他呢？我让你救他，可是他人呢？在哪里？”
这里没有吴世勋，而吴亦凡没回答，料想那个人是被丢下了。

“他为我命都不要了，你却丢下他！”

这一声吼，不光是责备吴亦凡，也有对自己的怨恨。
黄子韬深深感觉到挫败，因为第一次知道，还有他办不到，维护不了的人和事。

“那样的情况下，我必须先确保你的安全，他们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你！还有，我亲眼看到警察来，他应该会被带走，安全没问题。只是……会有麻烦，我已经通知朴灿烈过去了。”

交代完毕，医生也已经来了，黄子韬失血过多并不适合太过激动。
他需要好好休息，故而吴亦凡便让所有人先行出去。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我用命担保。”
他不想继续争论，只是将不安分的少爷交给了医生，转身准备出去。

“KRIS。”
也就在这时候，他终于冷静下来。

“谢谢。”
关心则乱，自己的失态来自于梦里恐惧，吴世勋在他心中变得重要了。
“不要让他出事，不然我会杀了那些人。”

“放心。”
黄子韬心中的怒火不会消解，接下来，也是盛青找人清算的时候。
绝对，不会留情。

天渐渐亮起，街上的路灯熄灭，改换青白的晨光照进来。
鹿晗蜷缩在被子里，一夜未眠，却没有困意。
直到门边传来响动，那个人，回来了。

“吴亦凡？”
他立刻坐起，侧耳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走近，就急忙下床去。
“你回……”
还未开口说完，发现眼前的吴亦凡打着绷带，衣服满是血迹，把他吓了一跳。

“你……”
本想问发生了什么，可也知道不该问。
他也不会说的，彼此身份不同。

“疼吗？”
“还好，别担心。”
明明就是枪伤！整个肩膀前后有穿透的血迹，却还在骗人。
鹿晗一路跟他去到浴室，站在门边赖着不肯离开。

他单手脱掉脏衣服，疼痛且那样艰难，可就是不找自己求助。
而且，也不打算多做停留，只换个衣服便走。

“还要去哪里？不好好休息，还要去哪里？”
被无视到现在，鹿晗终于忍无可忍，走上前去质问。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那伤不能关心，他也不需要自己，如今吴亦凡的任何，都是秘密。
因为他们并不如以前那样坦诚，也做不到。

“现在是在录口供吗？鹿sir。”
最亲密的爱人，也是最疏远的路人，不能问彼此心事，互相防备爱着。
鹿晗回答不了，只觉得难过，冰冷的地板由脚至心，凉遍全身。

“这是我的事，如果无法接受，就离开吧。”
吴亦凡，应该是此生对他最好的人，也是最坏的人。
而且让鹿晗确信，再也遇不到其他人如他一般。
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只等他走后，鹿晗沉默的捡起地上的衣服，收拾干净带血的浴室。
却在地上蹲了很久，很久。

接到吴亦凡电话，朴灿烈以为是自己听错，可也不敢怠慢，一大早警局刚上班，就赶来了。

“你好，我是吴世勋先生的律师，过来保释他。”
他递去名片给办案的警官，在外面稍等了些许，便被带进拘留室。
当看到警察领进来的人，他才确信不是自己想太多。

“能让我和他单独聊聊吗？”
送走警察，朴灿烈拿出笔记本，推了推眼镜，问道：
“吴先生，请说下昨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对我有所隐瞒，这样我才能帮到你。”

吴世勋一直没敢看他，话自然不敢答，低头跟石头一样坐着。

“吴先生……”
朴灿烈敲敲桌子，态度越发不好，吓得世勋肩膀一抖，两人才正式对上眼神。
只这一下，吴世勋就立马败下阵来。

“哥……”
“吴世勋！你好大的胆子！”
原来两个人早也认识，而且关系非常。
朴灿烈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走到世勋眼前。

“我好好送你去澳洲读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太久不见，一见面就是在警局拘留所，还真是让他意外。
不仅如此，还被人打破了头，裹着绷带，狼狈至极。

“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为什么会认识……”
他越说越生气，完全把自己是个律师的事忘记，对吴世勋一通数落。
该说他什么好，竟然惹万万不能惹的人，可碍于自己吃的也是盛青的饭，自然不能告诉世勋来龙去脉。

“我只是不愿意一个人再呆在澳洲，所以做了交换生回来了……至于为什么会认识黄子韬，不过是打工时候误打误撞而已，昨天是意外，我也不想的。”

被打的脑袋，现在还疼，吴世勋揉着伤口，以呲牙咧嘴掩饰心虚。
他这个哥哥很聪明，若是平时，肯定会看出蛛丝马迹，发现他说谎。

可今天，估计是气糊涂了。

“我不管，这件事解决后，你必须立刻回澳洲。”
面对发脾气的哥哥，他自然斗不过，反正从小都是他说了算，也习惯了。
世勋拦腰抱住朴灿烈，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撒起娇来。

“我在澳洲那么久，你也很少来看我，就跟以前做孤儿时候一样。哥哥，我想你了。”
“你……唉……”
既然弟弟服软，还受了伤，朴灿烈也只能作罢。
再次恢复冷静，坐回对面去。

“现在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你现在的罪名是械斗，会被判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哥哥吓唬他，世勋一听如此可怕，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那个，有人受伤吗？”
昨天为了就黄子韬一命，他也是蛮拼的，忍到最后也动手打了人。
莫非失手，出了人命？

“不过好在可以找到目击证人，我会帮你诉正当防卫，只是接下来……”
朴灿烈关掉笔记本，拉了世勋到他面前。

“我教你怎么说，你就上庭怎么说，一字不漏，不准say no，不准加任何一个字，清楚没有。”
这可关系到吴世勋的前途，朴灿烈自然极为强势，他肯也要做，不肯就打到他肯为止。

黄龙九身为老江湖，昨日虽不动声色，今天便已对事情了解了个十之八九。
一大早带吴亦凡离开北区，身边只跟着少许十人不到，来了新义安的龙头地界上。

到底见谁？吴亦凡并不知道。
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即便见惯风浪，他也不敢有片刻怠慢，手始终都在口袋里，握着枪。

到了会面地点门口，竟四下无人把守。
里边亮着灯，有些不一样的气氛，让吴亦凡不安。

“龙爷……我来吧。”
他来到黄龙九身边，为他开门打头阵。

“龙九，好久不见。”
“胜哥，久违了。”
坐在屋当中的刀疤脸站起来迎接黄龙九，两人年纪相仿，一见面就客气交谈寒暄。
应该道上无人不识此人，这位新义安的传奇红棍，也是现任坐馆——刀风哥陈胜。

至于其他人……
吴亦凡打量一周，这里在坐的都有头有脸，是道上成名已久的前辈。
可也不全都是新义安的人，看这架势，今天陈胜只是出面主持。
而黄龙九真要见之人，应该是左边那位。

“你们都出去吧，KRIS留下就行了。”

坐在对面的金戒指男人，手里玩着打火机，满脸的来者不善。
吴亦凡注意到他左手少了个小指头，看来是盛青的死对头——西区和升的话事人况天仇。

江湖上都知道，当年北区从和升手里丢掉，老大也没了一根指头，算是社团头等大辱。
故此，得到地盘的盛青与失掉地盘的和升一贯水火不容，见面便会开打的。

但这些年也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经营，没出过大冲突。
只能说现而今都家大业大，没必要冤冤相报，却为什么冒如此大的险？
一来就拿盛青太子爷开刀祭旗，下的赌注着实大，那自然铤而走险，必有所图。

“既然这里都是老相识，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耽误胜哥时间……”
况天仇话语间很不客气，嘴上说要给面子，但眼色却凶狠非常。
吴亦凡只好锁定目光在他身上，以防任何不测随时发生。

或许是这双不友善的眼睛太过警惕，也被这老江湖察觉，开始抬眼打量他。

“这小子哪来的？”
说到一半，大家的注意力竟到了自己身上。
吴亦凡只好低头垂手放松下来，以免锋芒太露，落下话头。

“听说盛青有位十二底，年纪轻轻就已经很有名堂，是远近皆知的双花红棍。”
陈胜依旧笑脸盈盈，对一旁的吴亦凡欣赏有加。
可这里轮不到他这小辈说话，规矩礼数吴亦凡一贯做得很好。
所以只是低头鞠躬，而没有开口作答。

“有没有这样厉害啊？老子我出道砍人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小子!刚才不是把手藏在怀里吗？听说你枪法了得，有本事开枪啊！照着老子脑袋大，敢动手算你赢！”




图片来自：Comic阿蒙_的百度相册

况天仇人送外号九命况，刀下死去活来无数次，天不怕地不怕。
指着自己脑袋，一路骂到黄龙九眼前。
吴亦凡快步上来，就真掏出枪！直接对准况天仇眉心。


现在的局面，火是救不了了，陈胜也不着急，竟然抱手看起好戏。
反正这是帮会间常发生的事，不足为奇。


而黄龙九也不退，坐在原位上，并没阻止吴亦凡。
现在，他必须靠自己判断清楚，要如何继续下去。


“开枪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如今骑虎难下，盛青的脸面丢不得，若真杀了和升的老大……
吴亦凡只犹豫了一秒钟，就作势扣动扳机，还好黄龙九起身按住他，将枪移开。


“好……不愧是年轻辈里的翘楚，胆识过人。天仇啊，犯不着和小辈计较……有什么好好教。”
好戏看完，陈胜亲自去拉况天仇坐下。
看来，今天的会面这才算正式开始。


”龙九，今天请你来，是希望你给我几分薄面。关于江正的事，江家跟天仇是亲戚，所以拜托他出面，寻找那个女人……有风声说她认识盛青的人……所以想问问看……“

”胜哥……这些空穴来风，大家也信？“
沉默已久的黄龙九这才开口，也不解释只是否认。


此话一出，况天仇急了。


”黄龙九，别给你面子不要！那个女人和盛青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你与富豪家什么时候成了亲戚？我想你也自己心里清楚。“
双方大佬争执不下，火药味甚浓。
况天仇带来的人如数都在，而他们这边却只有吴亦凡。
若真动手，他的第一枪，必须毫不犹豫。


”好了好了，都冷静点，今天是邀你们来解决事情，不是火拼。“
虽然陈胜这样劝，但吴亦凡总觉得，不过是新义安与和升的双簧。
他们明里各站一边，暗里应该是一伙。
这些名堂，自己都看得明白，他大哥龙爷不可能不明白。


故此，吴亦凡退后一步，不着痕迹的再次将手放回怀里。
他是在想，到底谁？应该成为最有效解困的靶子。


“胜哥，小弟与你多年交情，所以才会前来。可来这里并不是给谁交代，而是想讨个说法，江湖上风言风语一贯很多，明眼人都不会偏听偏信。可我儿子的仇！怎么算！”

“不必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胜哥，我先告辞。”
“龙爷……”
今晚上吴亦凡第一次开口，在黄龙九准备离开时拦住了他。
想来，这位大佬机警非常，会从自己眼神里看出端倪。


“胜爷，做小的，在这里大胆请求您帮个忙。”
“哦？年轻人，你说来听听。”
陈胜有些好奇，这个一直没说话的年轻人，会忽然那开口求他什么。
还是当着自己大哥的面，顿感意外。


“我那天受了伤，胳膊无法用枪，这一路上回去很危险……毕竟事情还没查清楚，而这几天盛青又不太平。所以……还请胜爷亲自送一趟我大哥回去。”

他在怀疑，这场谈判不成后，他们不会放过黄龙九。
伤自己只是一份保险，让他到时候无法带大佬逃命。


所以吴亦凡决定破釜沉舟，拉陈胜垫背，保证他们可以安全离开。
如果做不到……
他又一次将手放回衣服里，也已经想好，那个在他死前会先杀掉的人是谁。


这动作，陈胜不会不明白。
而吴亦凡到底伤有多重，会不会在自己拒绝后开枪，他却不知道。


屋子里陷入沉默，吴亦凡开始用眼神瞄准，心中已确定好射杀角度。
现在刚刚好是最佳位置，确保只需要一枪，把两步内的陈胜毙命。


“这个……”
神经战持续到十分钟后，陈胜笑着过来拉住黄龙九。


“这个当然，老朋友也好在车上叙叙旧，是吧。”
“那就谢谢胜哥了。”
万幸，他扣住扳机的手早已出汗，却不敢松开。
随后跟在两个人出来，却一直注意着和升的况天仇。


不过，想来他也不至于如此傻，贸然动手。


出门后，吴亦凡带来的十个手下在指挥下前后跟随，围了起来。
虽不能确保严丝合缝，至少困住了陈胜在队伍里。
那即便在黑暗的某处真有杀手，有了新义安老大这个庇护，量他也不会轻易出手。

逃出生天，吴亦凡紧急召唤人马，跟着黄龙九去到医院。
好在平日里他用警察的方式训练出来的人，枪法都不错，此刻派上了用处。


“周围高处天台全部安插暗哨，从少爷窗户看出去能见到的所有楼层派人去搜查……”
“知道了，大哥。”


他在新义安时并没说谎，如果真遇到那杀手，此刻的吴亦凡根本赢不了。
甚至，或许会被一枪毙命。


可面对危机，黄龙九依旧面不改色，脚步稳健如常。


“Kris,多关心下自己的伤。“


”龙爷，我没关系。如今他们来者不善，我会加派人手保护好您和少爷……“

盛青将面临一场大战，和升为了利益，不会善罢甘休。
而新义安也已然站队，2:1，他们没有优势。


”他们要想从我这里分一杯羹？那也要看看我黄龙九乐意不乐意……和升的人不是善类，难道我是？就算其他三区社团联合起来，我盛青也敢拼个鱼死网破。“

这几年，盛青是真的如日中天，但若挑起全城社团敌对？
不管黄龙九格外有信心，并非只是意气用事的话。


吴亦凡心中有好几个问号，自今晚的事情，他充满疑问。
也越发觉得黄龙九深藏了不少实力，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的。


”好了，陪我进去看看子涛。“
病房里的黄子韬早休息了，做父亲的深夜才来，放轻步子悄悄走进去。
坐在一边，将儿子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里。


”龙爷，少爷的伤医生说修养一段日子就会好起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谢谢你，kris，那天奋不顾身救了他。“
老人家话语很轻，照顾完儿子，又回头看着吴亦凡，像是有话要说。


”kris,你想要什么报答？“
既然救了他唯一的儿子，这份恩，他不会忘记。
吴亦凡跟了他好多年，却也让黄龙九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到底要什么。


”你从来不开口找我要什么，却事事卖命，Kris,你这样的人，比那些老狐狸更让我害怕。“

”龙爷，我……“
这话可轻可重，吴亦凡本想解释，但又忽然停住。


他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说什么，这个人自己会有判断，是任何人改变不了的。
黄龙九认定的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仅此而已，多说无益。


”所以我决定，坐馆的位置我会交给你。至于子涛，盛青的正当生意他会更喜欢。“

你们老叫我加油……好像我是个产妇一样……GAPSONG……
可以换句台词吗？还有，我的代号现在江湖流传叫做业良吗？好乡土的感觉……GAPSONG……

人家叫阿蒙，不叫阿蒙加油…默默点赞和默默潜水的恶意我收到了…晚安各位～

黄子韬的手臂手术三天后，医生开始检查神经修复情况。
那一刀不是开玩笑的，据说再差一点就砍到骨头，而他还能开车逃命，那也是个奇迹。


“少爷，先依次从拇指开始活动试试。”
虽然有些迟缓，好在手没废，除了疼的他有气没处发，其他都还好。


"朴灿烈那边有消息了吗？世勋怎么样？“
坐在一边陪他的吴亦凡早早就来了，清楚他肯定会问，便将看到一半的报纸递过去。

”前几天本来朴大状是去保释，但警方以那小子疑似三合会成员名义没有批准。公诉的罪名是蓄意伤人和危害公共安全。因为当时死了一个人，吴世勋手里的东西打过他……所以明天会开庭审理。“

最后世勋还是惹上官司，而场火拼报纸也登出来了。
抓到吴世勋的照片赫然在头条，这让黄子韬十分气愤，忘记手臂受伤，直接将报纸丢了出去。


”这帮不要命的记者，谁准他们拍的！“


”你先别生气，小心自己的伤。“


不过是张照片，少爷就气成这样，怕是那记者迟早命不保夕。
吴亦凡弯腰捡起报纸，将吓傻的其他人吩咐出去。


“我问过灿烈，虽然罪名不轻，但能找到目击证人，帮他打正当防卫的可能性极高。就交给朴大状好了，他可是刑事案件的金牌律师。别说吴世勋没杀人，就算是杀了人，也可以全身而退。”


听吴亦凡这样劝，黄子韬的脾气缓和了些。
朴灿烈确实厉害，和吴亦凡一左一右，一文一武，盛青如虎添翼的最佳拍档。
没有双花红棍KRIS解决不了的事，也同样没有朴大状打不赢的官司。


“听说，那些来触霉头的人是和升的？”
“恩，看起来像了，我正在查。”


那天的事，吴亦凡还没细说给黄子韬听，估计他自己心里也有盘算。
如果有什么，自然会问，不必多嘴。


“我看他们不止想杀我，我爸爸也是目标，最好小心点……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放过他们，他们不会手下留情……”

果然黄子韬心里清楚明白，也是个犀利狠角色。
这也让吴亦凡不禁担心，那晚上黄龙九说的话——关于坐馆的事。
若是让这位大少爷知道了，又会如何看待他们之间？


“你在想什么呢？”


“我是在想……如何利落的干掉况天仇杀鸡儆猴，又能不惹麻烦给盛青？有什么办法借刀杀人？你知道的，盛青要是跟和升硬碰硬，其他帮派或许会背后插刀。”


还好吴亦凡反应快，找了另外话题搪塞。
可眼下也真是当务之急，而且丢出这句话，他是为了试探。
如果说黄龙九深藏了实力，对他儿子是否坦白过？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那帮人死定了！不过说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黄子韬想了想，看来还真知道什么。
这已让吴亦凡心中有数，就没追问。


黄龙九的心思太多，依旧对自己诸多试探。
说到底他这个左右手，始终是外人，怀疑没断过，事到如今要想办法避避锋芒才是。

————————————————阿蒙聊天时间——————————————


其实吧，一开始写这个，是那天跟莉莉周小朋友聊天，胡乱开始的。
我呢，是计划写欢脱的~你看我的BGM和镇楼图，还有书名！
可是下笔后，就跑偏了……sorry，这就是即兴创作的隐患……开篇我还想加点引子，看来也是痴心妄想……不完美啊，不完美，好像删除重来啊……


可是，我好懒。


大家将就看吧，反正也就是乱写娱乐而已……


至于有朋友说我受刺激，所以开始H不断……你们别这样啊，别害我被抓啊！我已经很隐晦了……只是警匪的话，不这样刺激不好看啊，黑帮老大清纯谈恋爱，多没意思。
你们要低调，拘留所没有电脑的……所以要保护我。
我们偷偷看……不准大声喊叫。


还有，我发现我气场有问题，所以我这里潜水党格外多……点赞党你们够了……
就跟朕已阅一样，心塞太平洋。
你们好歹对其他新来的负点责任啦，不出来跟我玩，他们会觉得哇靠！看得人那么少，一定没意思。
其实我们很有意思的，真的，真的，真的啊~


阿蒙出品，什么时候错过……
不开心……

作为抓捕行动负责人，金俊绵需要出庭作证。
他一大早正装来到法院，可今天这里格外热闹，周围拉起警戒线，出动了大量警力。


“那么大架势，谁要来听审？”
随后而来的十几辆车，他以为是什么政要。
但出来的，都是黑衣打手，四周巡视完毕，才通知中间那辆车开门。
首先下来的，竟是吴亦凡！这让金俊绵吃惊不小。


“组长……”
他还在纳闷呢，鹿晗却带着一众兄弟出现了。
“发生什么事情？你们怎么也来了？”


”盛青报了警，申请证人保护……还说城里有杀手蓄意谋杀黄子韬，所以重案组和保护证人组一起出动了。“


”他们报警？“
金俊绵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鹿晗就在眼前，看来也不是梦啊。


不一会，在警察和黑社会的联袂合作下，黄子韬闪亮登场。
坐着轮椅被吴亦凡推出来，大摇大摆进入法院。


”你好啊，阿sir,今天真是辛苦了，害你们没办法去扫场，要过来保护我这个纳税人。”
本来执行这个任务，鹿晗已经是咬牙切齿，黄子韬还不怀好意的挑衅，更是快气的炸掉。
但好在他只是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吴亦凡，冷哼一声没搭理这位大少爷。


“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走吧，Kris。”
奚落完，黑帮分子们大摇大摆离开，让鹿晗真是恨到心里！
碍于在需要肃静的法院，只能让他们使唤……下次一定要抓住这些败类！


“阴阳怪气！活该被砍！”
等走远了，鹿晗开始吐槽，不过情绪控制的不错，也没被激怒。
倒是让金俊绵有几分欣慰……这家伙终于长大了。


“好啦，你也别介意。从法律上来说，他们确实是纳税人。小心点，我要进去了。”
”放心吧，出动那么多人，他人再贱，也死不了。“

时间差不多了，自己是证人，也要进去报道。
想来鹿晗说的也对，这样浩浩荡荡出动如此多警力，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法槌响起，全场庄严肃穆……今日座无虚席，可半数以上都是黄子韬的人。
黑压压一片，坐在旁听席。


公诉的嫌疑人被带出来，一共抓到主犯三人，包括吴世勋在内。


“吴世勋……”
出事后，也有一个礼拜没见到他。好像瘦了很多，并肩站在被告席，显得很羸弱。
而且身边的其他两人，明显一脸不怀好意。


“贼喊抓贼，我看他们有没有命耍花样！”
对于公检法部门来说，自然希望三个人都能定罪。
而对于被告方，三人不是一条心。律师之间势必会绞尽脑汁推卸罪名到其他嫌疑人身上，以求自己的当事人脱身。


黄子韬没法不担心，即便知道朴灿烈实力不俗。
因今天的局势是二比一，和升的是两人犯案被抓，自然会联合，吴世勋处于下风。


”别担心，公诉案件都是这样的。“
这些事，吴亦凡处理了太多，也不像黄子韬般关心则乱。
他试图稳住身边的大少爷，怕他等下听到什么指控，惹得不高兴，那就有更多人要遭殃。


”今天这场大戏事成后，给我大肆庆祝。“
黄子韬阴沉的脸上浮现一抹不明笑意，眼神扫过周围的警察后，再次回到吴世勋身上。


”还有，他的伤……我不放心，帮我联系医生，等世勋出来后重新检查下。“
本还是罗刹的冰冷，也因为眼里的人变了，所以忽然融化。
黄子韬安静的只看得到他，为吴世勋每个表情变化担忧着。

“金俊绵先生，请先向大家说明你的职业与当天出现在现场的原因。“
较量正式开始，第一个证人上场——重案组组长金俊绵。
他坐到证人席上，宣誓完毕，开始接受检控方的问话。


”我是北区重案组警官金俊绵，最近正在调查一宗关于三合会组织成员盛青的案件，所以全程跟踪盛青成员黄子韬。那天下午16点43分收到消息，黄子韬与同伴在东区加州路与人发生械斗，所以联络西区重案组同事一起赶往现场。“


”然后呢，你赶到后，发生了什么。“


"当时双方人马手中都手持长刀，钢管等武器，并已有人死伤倒地。在警车来到时候并未离开，依旧进行械斗，甚至还有更多的帮派人士加入其中……”

“你说的械斗人员，是否在现场。”


“是的，就是被告的三位。”
检控方律师指向被告席，金俊绵毫不迟疑的点了头。


“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警方证人陈述完毕，吴世勋被指认为嫌疑人之一，接下来换朴灿烈登场。


“我想请问金警官，你说你赶到的时候双方已经开始械斗，也就是说你没看到一开始发生的事情，对吗？”


“是的。”


“那就是说，你根本无法判断我的当事人是出于自卫而还击，还是你所谓的参与械斗者，是这样吗？”

“是的。”


在法庭上，律师必须找寻证人一切破绽，漏洞，从而说服法官及陪审团相信，他的当事人无辜。
外带金俊绵的时间证据，本身就有漏洞，这对朴灿烈来说轻而易举。


”那请你告诉我，你们最后带走的吴世勋，也就是我的当事人，是什么状态。“

”当时很混乱，受伤的人十分多，而且现场市民需要疏散，所以我并不清楚所有人的情况。“


这样的回答，让朴灿烈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结束发问。


“法官大人，被抓的人中，只有我当事人吴世勋先生没有案底，也不是三合会成员，他只是一名大学生。当天莫名遭遇三合会袭击，为了自卫保护自己生命的合法权益才手持武器。而且，当下是被多人围攻倒在现场，有目击证人可以作证。且医院的就医证明中，对我当事人的头部失血昏厥做出了判断，他的昏迷达到2小时，而送医时间是下午17点19分。也就是说从被抓到的时候甚至更早之前，吴世勋先生就已经昏迷过去。”


为了让陪审团获得好印象，朴灿烈拿出多个吴世勋平时生活的照片，以此证明他的品行。


”法官大人，我反对！“
不过，其他律师，也不是吃素的。
这才是游戏的开始，谁的嫌疑越大，其他人的嫌疑就越轻。


”昏倒的时间无法做到精确，有严重的误差存在，只能作为佐证。“
和升律师是打定主意，要把帮会人的死，算在吴世勋手上。
也怪他不好运，跟黄子韬在一起，那就是撕都撕不掉的，盛青标签。


”而验尸报告是官方证据，清清楚楚的写着：现场死亡的一名中国籍男子也就是我当事人的同伴，是头部被修车撬棍击中导致失血过多死亡。而那根杀人撬棍最后是握在被告吴世勋手中……并且有他的指纹，这无可狡辩。事实其实是：我的被告人只是与这位吴世勋先生发生了争执，同伴却被他无情打死，这才是事实。“

法律本就没有唯一标准，而有不同的解读，证据也是。
可以颠倒黑白，有罪无罪不是正义的真相。


世勋记忆中，他昏过去前捡起过地上的棍子示威，可并没打死人。
他想申辩，但不远处的朴灿烈，却示意他不要说话。


”还有一点，刚才金警官提到，随后来了很多帮派人士。显然这位吴世勋先生，并非是简单的大学生而已……他有能力，且有目的的唆使三合会成员围攻威胁我当事人及同伴生命，才会造成和升成员死亡，而现场再无其他帮会死亡的事实。所以真正自卫的人，应该是我当事人，和他的同伴。”


“什么时候我可以出庭作证？“
听到这里，黄子韬有些坐不住。


要不碍于这里是法庭，他今天又是个证人。这些得意洋洋的和升败类，早被他挨个收拾。


远处的世勋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显然是慌了。但不敢扰乱法庭次序，只是不断摇头自言自语着。
让黄子韬越发难过，又一次想起那天的场景。


“还没到时候，别着急。”
审讯才到一半，吴亦凡低头看了时间。


本要和手下说什么，却发现身后有双探究的眼睛，转头去看竟是鹿晗站在门口。
他们对视一眼，都如陌生人般面无表情。

其实，鹿晗已经站了很久。
发现黄子韬一直都盯着被告席的世勋，应该说极为关心。
等下还会出庭作证，想来也是为他洗刷清白。


只是，之前为什么不这样做？


这件案子好几次去盛青调查，他们都已黄子韬没参与斗殴，而是受害者的论调，拒绝出庭。
现在却要报案，在警察的协助下来到这里？不奇怪吗？


有种直觉让鹿晗感到不安，这件事并非如此简单。
但他在吴亦凡脸上，看不出任何。
眼前人太安静了，稳如泰山，就像真的只是来听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