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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救赎 监狱头子攻x无能富二代受被沼泽吞噬的人,连呼吸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最近缺爱,给你们放点甜乎的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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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这日过后,顾少爷似乎是寻着了个好去处,天天嚎着屁股疼。凡是劳改的日子,一律腆着脸捂着屁股找刘亘哼哼唧唧,一旦得手便屁颠屁颠地堆起砖头就坐一下午。但凡刘亘面露些许凶相,人精似的顾少爷便立马装乖讨巧,死皮赖脸程度令刘亘瞠目结舌。
刘亘并不排斥,如果顾炀没有隔三差五的暗讽他“纯情”的话。
顾少爷如愿以偿的抱上了大腿,露出天生资本阶级剥削嘴脸。若说之前男人的尊严让他厌恶透了禁脔的身份,那现在便是少爷本色做大,竭尽其用处,能捞到的好处一个都不能放过,连打饭都颠颠地跟在刘亘身后,只多图一个鸡腿。尤其在得知刘亘狱中两年半,左右手过日子,最“奢靡”一次就是一晚上宠幸了两只手,看着几个饥渴成性的老犯成天搅一堆胡闹,愣是连表情都不带变,顾炀就更得意了。
少爷我这是凭的本事!

狱方像是特地给刘亘找事做,就三堵墙来来回回折腾,糊完不算,刷漆也得一条龙。顾炀有一搭没一搭地帮忙,折腾了五天,坑坑洼洼的也算是把漆也上了。结果上头又是下令说得负责涂鸦,是存心要他俩耗死在这死胡同里。
不,是耗刘亘。
“上头就是不乐意我跟集体活动,整得我跟个传销似的,这一窝的犯罪分子,谁带坏的了谁啊。”
刘亘捏着个烟屁股,说着就是一个白眼。身上花花绿绿的,好不容易涂白的墙上跟个被炸过似的。
“刘哥,我歇够了,你让我来涂。”顾少爷听完好笑,看刘亘死不乐意的样,难得积极。
“你?”刘亘斜眼。
“我画画是学过的!”顾炀心里的小人都快叉腰了。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如此正经一小段,他不让发,迷了。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顾炀是真学了本事出来的,几个彩人头画的像个人样,还特有范的学人抽象派,总之抽是抽了,象不象就因人而异吧。反正刘亘挺喜欢的。
刘亘喜欢,就是拉着顾炀加班加点地画。本来干啥走哪全听哨子,都不用规划一整天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比高三那会还不自由。可就是刘亘瞅上了顾炀一手“好能耐”,也不知从哪打点了一番——照他那“犯人警察”这一特殊岗位,估摸着也不是什么难事,竟换了饭后坐大厅干琐碎小活的时间,摸着入秋后不过六点就阴暗下来的夜色,打着明晃晃地手电画到九点半。
顾炀从画了第一个彩头起,刘亘的兴致似乎就一直扬着,拉着顾炀加工的时候总是不是的捏着下巴细细端详。也似乎是喜欢极了,愣是让他三堵都画了头上去,那春天般灿烂的颜色还得每个头不重样。
又是苦了本意不在画画的顾少爷。本想着画个难度高些的炫炫手法,才随手画些花花草草也足够唬人了。结果却从不和少爷心意,平日里纸上摸摸鼻子摸摸嘴,画的也算像模像样,可一搁墙上,硬生生把写实派画成了抽象派。厚脸皮如顾炀也觉得有些惨不忍睹,可赖不住刘亘喜欢,硬是被摁着画又难又丑的人头像,三堵墙整整画了十三个,尽头那堵小的上只画了个最大的,也是最丑的,歪鼻子邪脸的一副凶相,是个头头模样的人。倒是和了刘亘“十三副铠甲起兵”的传说,只是刘亘怎么也不承认自己有这么丑。
顾少爷本着嘚瑟的好心思,却落了个强制加工劳动的下场,简直苦得不行。刘亘个子高他一头,他垫脚堪堪刷到的墙对顾炀来说吃力的紧,胡同里又没些垫脚的。就那么几块残缺的不行的砖头,顾少爷也用不得。
一是宝座碰不得——刘亘自从闲下来后便天天窝角落里晾着脚看顾炀画的热闹,简直比前几日的顾炀还悠闲几分,更衬的顾少爷干活的悲凉。二是堆这的都是些废砖,搭起来垫个屁股还好说,可要是踩了近一米八的海拔,还得在上头垫脚画画,难度系数对于四体不勤的顾少爷来说简直是上了马戏团了。就算是刘亘乐意了让出宝座,顾炀也是不敢乱踩的。
最终是在最上头留了一块空地让闲的没事的刘亘刷着玩,花花绿绿的一排彩头眼睛不对眼睛嘴不对嘴的列成对,头顶一片不只是黑是绿还是蓝的新调色产物。也不只是哪家哪派的艺术,还挺叫人满意。
主要是刘哥满意。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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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十三个大头整整的折磨了顾炀半个月,转眼的天黑的越来越早,吃完饭就见不着西落的日头,一天天的,都是刘亘攥着顾炀,打着一个大功率的手电,走一路磕磕绊绊,再伴着手电一束惨白的光,忙忙碌碌到九点半。
风转凉了,心却兜兜转转的热了几分。
说是手电,却扛不住大功率,小巧不来。长得五大三粗的跟个人群中的张飞似的,刘亘平日里都得扛在肩上走。光是亮的很,跟个手持探照灯似的,可往前照的光再怎么亮也亮不着脚底。一路的坑坑洼洼碎石断砖,刘亘拉着顾炀的手走了半个月,跟个遛狗似的,顾炀也是求生欲作祟,乖巧的可以。
今眼看是要完工了,刘亘心情好的很,却总觉得身边不对劲。摸黑走了半个月怎么也对还是轻车熟路地“趟地雷”了,更何况平日白天来的时候见着几个大家伙,没少清理,这会早就扔的差不多了。可顾炀却是“步步小心,时时在意”,走的是比林黛玉还林黛玉,显然是刻意磨蹭。
相处的时间久,刘亘也是对着惯会讨巧卖乖的小少爷泛着些许喜欢,何况是有过一夜露水之缘的,总是对他更耐心些。这会是忍了忍,才疑惑紧了想开口,却听顾炀说话了。
“刘哥,画完了小胡同里是不是没活了,那是还得回大棚里搅腻子啊。”
“得,是舍不得了。”刘亘暗暗发笑,心情不自知的更好了些许。攥着顾炀的手往前拉了拉,把人带的近了些,才道。
“不然叫狱长才调些白漆,我们就耗胡同里,画完刷刷完画好吧?”
“……”像是听出了刘亘的调笑,顾炀闷闷地垂着头不说话,亦步亦趋地跟着刘亘的大步子,看着有些可怜。
刘亘也不再逗他,“你要真不想回厂子,跟狱长说说,在铁栏杆里再建几堵,建完刷,刷完画……这位不小,几个胡同搭个小迷宫什么的,你这几年劳改耗完了都整不完……”
得,本是想这么正经安慰几句,到了嘴又犯了贱。看着顾炀抗拒的头顶,刘亘还觉得有些好笑,也没在意什么。
他压根就不在意什么。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他压根就不在意什么。
可顾炀在意,没理没由的,他在意死了。
今天本没顾炀什么活,人头都一个个排着队的瞪人,缺鼻子少眼的一个都没见着,对顾炀来说已经圆满收工了。就只差最尽头那堵墙最上头的一片留白,等着刘亘来自由发挥。
本来昨天夜里就该完工的,就因着顾少爷早早地杞人忧天,愣是耷拉着手不肯好好画。刘亘没法,只得抽着烟屁股在一旁蹲着等。不是典型的小情侣,高个一个脑袋的,一个圈着一个你画上头我画下头。刘亘就高了不过半个脑袋,圈不住他,也没第二把刷子。
只得等。
一等从六点半等到了九点半,三个小时顾少爷一张脸才细化了一双眼睛,半睁不睁的,却狠狠地透着凶相。
到了点厂子那块的哨声一声比一声响,都快顺着墙根爬到他们跟前了,再怎么装聋作哑也得回去,不然等来的只得是敲墙敲的咚咚响的警棍。
顾炀拖了一天是一天,回去一截路就着昏暗的灯光欣赏着自己有些瘆人的作品,心里琢磨着再要点漆改改……刘亘闲了一晚上,顾炀的反态是看的清清楚楚,却也不烦,好玩似的看他自己跟自己演戏,演怎么一不小心画错了眼睛鼻子嘴,演怎么认真的改……
“今个是真得收工回去了。”顾炀蹲墙角想着,看刘亘搅了他用剩下的漆,也不讲究,沾了什么色就什么色,还有四五六色混着的,跟个彩虹小马似的五颜六色,扒拉着袖子就往上抹。
大刀阔斧的,两三下就白不是白了。
顾炀沮丧的很,揣着最后的小心思,说是要给刘哥“加王冠”,是给老大的特殊待遇。
也不用刷子,手指沾了仅剩的一桶底的黄颜料垫着脚就抹。手指细,还不黏料,怎么都画不上去,死抠半天才画了几根断断续续的线,糙的不行的墙壁还差点没把顾少爷玉似的手指头齐了指节咬了。可顾少爷乐意,不黏料好呀,光明正大地多画会了。
怎么的不用刷子?喏,给刘哥搅和的,红不似红,蓝不似蓝,可怎么用了。
刘亘并非是个傻的,早就看个透彻,也不点破,就这么安静的杵一旁当壁花,看着顾炀自导自演了一台好剧。
拖不过半小时,王冠也磨完了,顾炀就着最后点颜料,寻了处最“寡淡”的地儿,画了只羊头。看的刘亘直笑,暗暗地。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顾炀最终还是画无可画了。
刘亘眼看着顾炀瘪了两天的嘴角,也好笑够了。拉着他多堆了些砖头,是干完了活也不回去,光明正大地偷懒了。
“刘哥,你进来多久了。”
顾炀是大概知道的,两年左右,但也不确切。他是瞧着刘亘长相辩不出年纪,与自己相近的样子,左右算算都觉着两年前他刘哥还该未成年呢,怎么就给判进来了。
“两年半吧,那会是夏天,厂子里头跟个蒸笼似的,待不住人。”
“刘哥多大啦。”
“……”似乎是好奇他今个怎么多话了,刘亘忍不住偏头瞧了瞧人,就见他一双桃花眼笑的弯弯的。早冬的阳光很暖,打在睫毛上留下一片阴影,嘴角的梨涡浅浅的,不明显,合着影子才让人方便见了。
笑的很好看,是少年人不谙世事的干净。
“二五啦。”学着顾炀的调子,嘴咧得大大的,像是在笑,也确实在笑。
“嚯!刘哥你生的年轻啊,看着大我不过一岁的样子。”
好小子,拉了家常还拍了马屁。
“你要问啥?”
顾炀话题半带半不带的,纠结的表情快刻在脸上了——再人精也是个养温室里头的少爷,只够攀攀关系,心思纯的不行。刘亘瞥了几眼就觉得不对,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直接扯开了说,半分面子也不留,臊的顾炀红透了耳尖。
“……”顾炀扭捏了会,“刘哥你才二五,出去了想干嘛呀。”
顾炀法盲,却也知道无期听着是得耗死在监狱了,其实也就二十年。像刘亘这种二十二三就搞那么大事的,毕竟少数,二十年对于别人来说,是一辈子了,可刘亘出去才四十出头呢,男人大好的年纪。
“怎么,担心我出去继续祸害社会?”刘亘磨了一脚地上的烟屁股,“还是计划给你男人出去预备工作呢。”
“……”这人怎么还耍上流氓了!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出不去的,耗住了。”
顾炀干瞪着眼,却听刘亘突然叹了口气,叹的很深,长长的,像是把刚才没呼出去的就在肺里的尼古丁打了包的扔出去。
顾炀愣了,看着刘亘。
“你看那么多再犯,有多少是坏到骨子里的。”
又有多少是打小黑心黑肺呢。
顾炀没说话,也没再看刘亘,很乖巧的样子,低着头等下文。他不知道怎么说,一个月前,这一切和他的距离,是两个世界。现在世界重合了,交叠了,他不知所措了。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一次又一次被遣送回监狱。”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这些“被迫”屡教不改的穷凶恶极之徒,被解下了身上的镣铐,像是被生生从壳中剥离出来的蜗牛,孑然一身。任何一道陌生的目光都会变成来自社会的审视,尖酸刻薄,甚至阴毒。他们身无所长,背负案底,在监狱中沾染的味道已经深入骨髓,散发着阴湿的霉味。他们在正常社会中无所适从,每日睁眼是恍惚,闭眼是茫然。从狱长那得来的那些微薄的生存金眼看见底,他们已经穷途末路。
对于这样身陷泥泞的囚犯来说,突如其来的自由不亚于刺字发配。
被黑暗淹没的人,是见不得光的。
“他们害怕啊。”
他们害怕,于是反抗,自我救赎。用尽一切手段回到和他们气味相同的地方,找到那层冰冷的外壳。他们偷窃生命,沐浴鲜血,只在寻找黑暗,渴望解脱。
“不是所有人的都想你一样被人簇拥,即便身陷囹圄也有人送烟送信送温暖。”刘亘摸了摸口袋,最后一根烟刚才已经抽烟了,皱了皱眉,毫不忌讳地把手伸进顾炀的裤口袋,掏出了他用来孝敬的万宝路。
“他们多数举目无亲,在不过刚到成人的年纪便因这种那种的原因聚在这里。外面没有人因为他们的离经叛道而蒙羞受耻。”
“又或是过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半百了,漂泊半世,依旧是无根之萍。许是被逼了,许是受不住了,糟糠了大半辈子,一条路走到了黑。”
“无依无萍的人落地生根,而这方天地,变成了他们扎根的地方。”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顾炀有些哽住,嘴皮子,上下碰碰,却是半点声响都没发出。
刘亘不知在想什么,也不再说话。就这么安静了气氛,凝固了空气。
想什么呢,出去想干嘛呀?
能干嘛呢。
在人群边缘颠沛流离的恶徒将自己束缚在法律之外的囚笼里相互慰藉,拼凑起浅薄的社会关系,自欺欺人的寻找名为“根”的微弱的归属感,惺惺相惜的打造了一个另类的家。
那天回去气氛很淡很淡,顾炀觉得身上心上被什么压住似的,沉重的不行,带着整个人都恹恹的。
顾炀也道不清是怎么了。像是幼时第一次知道喜欢的女孩子天仙一样的外貌奶油一样的皮肤,那么美好的表象下,也有无数的细菌在人眼看不见的地方蠕动。太大的打击,顾炀觉得天都阴了。
晚上顾炀怎么都睡不着,脑子总想着刘亘的话,那么绝望,又那么……奇怪,奇怪在哪,顾炀翻来覆去地想。
“出不去的,耗住了。”
“无依无萍的人在这里扎了根。”
他哥说,“这个监狱很特殊。”
他哥还说,“他们家被针对了。”
顾炀一个激灵,翻身下了床,连滚带爬地趴上了刘亘的床,动静大的刘亘差点没一手掀他一个跟斗。灯已经黑了有会了,顾炀的眼睛无措地瞪得老大,不知道哪来的光源照进了他的瞳孔,点点的光像是揉碎了的星,闪得刘亘莫名心慌。
果然。
“刘哥,这监狱出不去是么。”似在问,又不似在问,答案已经肯定了。
“你早知道了,我不该在这的,是因为我家的事么。”
“这一辈子,都没了,是么。”
刘亘没回答,黑暗里看不清表情,顾炀却已经都明白了。
这是个收容所,是个垃圾场,同类人在抱团取暖,在寻土做根。对他却是个陷阱,判了三年的陷阱,斗争的产物。
一瞬间什么都清晰了,法庭上一嗓子能掀了地标建筑屋顶的受害妻子家二姨,踩着点现身的调查组,临时判下更换监狱的决定……什么都清晰了,又什么都陷入混沌。
顾炀想不明白,头痛欲裂。于是他不想了,同手同脚地挪回自己的床,想自己要乖一点,不让人抓住把柄,要听话一点,家里好解决坏人……
顾炀有点想哭,他想问问他哥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到头了把刘亘也带出去,他的根不在这。”顾炀哭着想着,没由来的又想到了刘亘。
顾炀觉得那晚过后,他和刘亘的关系又似乎回到了之前,没什么征兆,就想之前没征兆的亲近起来。怎么疏远了,是说不清的,连能举的事都没有,可这感觉又是明明白白的,就是远了,冷了,小胡同里攥过的手也受了冬天的风。
他不知道怎么去说,也找不到去说的理由。只当是顿悟了家里的事,头昏脑涨的,才把一切都看得不尽人意。
顾炀知道刘亘肯定和这事有关,这监狱是特殊的,不一样的,他刘亘也是。监狱警察,说的好听,顾炀是不信了。他现在栽在这陷阱了,只求正义的顾大侠能打败外面牛鬼蛇神,救他出去。
“刘哥再解释解释,救他一起出去也好。”顾炀觉得自己没出息。
冷战不似冷战的日子过了一周,温度骤降,没有暖气的监舍里跟个夏天冻糖水的冰格子似的,一间连着一间比着赛的冷。刘亘就这会又被狱长叫走了,徐莽他们说带狱长办公室吹暖空调去了,一个个的怀疑刘亘是不是狱长私生子……陆刑一伙人没吭声,跟往常一样,改干什么干什么。
顾炀自从被刘亘有意无意“透露”了点什么后,看这片四方天地怎么看都能看出份阴谋论来。刘亘又这么没缘故的跟狱长跑,越是觉得这事不简单。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他趁着一礼拜两次的放风时间溜到了墙角后头听陈群他们的小话。
陈群快两米的个子,浑身肌肉跟个美漫里跑出来似的,一块一块支棱着,像个石头人。他是这地原先的老大,坐拥小弟三千的,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三进宫了。就像是刘亘说的,在监狱里寻着根扎。
陈群人虎,什么事都犯,几次逮着,罪名都不重的,也给足了法院敲锤的面子——你放我出去了,我是重新做人不再偷窃,我这回改抢的。你再放我我重新做人不再抢银行,我这回抢女人。
也是实在。
顾炀扒墙角堪称人才,就差没直愣愣地杵人正对面说我在听你们讲话了。也是委屈,顾少爷一耳朵没听个一半呢,直接被揪着后颈子拎了出来。
陈群对刘亘一直是很不服气的,一来就抢了山头充老大不说,不过半把个月,还给狱长封了个什么“犯人警察”的官,犯人还当警察呢,什么心思真当没个明眼人的?这监狱脏,不止是被集合一处的恶徒脏,连带着看管的人,都不是个干净的。
陈群手下的人都不是进来认识的,一个比一个冲,谁也不服谁,他的上代江山是实实在在打下来的。废厂子了徒手空拳地打的头破血流,谁先倒下谁是孙子,嬴的那个就算站不住了也得先插着腰问“谁是大哥!”,不问到回复不算完。故而格外瞧不起刘亘,只道是在外头留了手段带进来的人,靠着手下过日子。陈群再怎么恼的,也动不得刘亘。只因刘亘身后几个都是铁打的心思,任凭陈群怎么策反,上嘴皮碰下嘴皮,都快奏出交响乐了,愣是一个人都说不动。
陈群也是纳了闷了,一米八出头的个子,人也没那么壮实,怎么就把十来号大他一圈的汉子收拾的这么服帖。陈群人实在,这点是不加掩饰的佩服刘亘,他自己手下几号人,敢跟着陈群明面里和刘亘挑着大梁干的,多数是和他一样不服刘亘,要真说收拾妥当的人心,陈群真不敢说,有人可以拿他在一颗出来。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顾炀给人摁着头,力道重的很,要不是水泥地,顾少爷都快觉得自己要“半入黄土”了。也不知道小少爷哪来的骨气,痛的眼眶红了一大圈,啜着泪,也没吭一声。
好似突然认怂也调人了。
“刘哥,你倒是快来啊。”顾炀哆哆嗦嗦地想,突然特别信任了一个人。
“孙子欸,看看谁来了。”才想着,一声爆喝。顾炀认得,是刘亘身边一个,和陈群不相上下的壮实,叫罗祥。
陈群怵他。
罗祥给手底下人喊做象哥,是实实在在的一头铁象。进来之前是给人做打手的,一说是卖活给高利贷的,又一说是给顶天的一个大老板做底下见不得人的小活的。
总归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都是双手浸血的人物,罗祥这身材可比刘亘更有冲击力,也更唬人。
陈群里子软了,面子还得撑着。一声“孙子”喊的他面上一阵青红交错,还没搭起的台阶被震成了齑粉,是真真下不来了台。罗祥是当初陈群第一个去策反人,在他来看,罗祥不该屈居人后,尤其是刘亘这种“小东西”。
他这么想了,他这么说了。看着罗祥藏在烟雾后面莫辩表情的脸,陈群忍着没好奇的凑过去,压住了心中的渴望故作矜持。谁知罗祥捏着烟头晃了晃手腕,直接在他搁桌上的手上摁了个烟疤。
罗祥那日什么话都没说,挥一挥衣袖,只留下一块烟疤。陈群策反前信誓旦旦,也不藏着掖着,一票小弟是探着脖子等好消息,就差等大哥回头开庆功宴了。到最后闹了这么份大笑话,褐色的烟疤不大,却也明晃晃的遮不住,一截台阶都没给陈群留着下。
今儿又是这般,陈群后槽牙咬的生疼。
“这不铁象呢,今个这么空来我这破箱子晃悠了。”陈群顺手从身旁一小弟口袋里掏了根皱巴巴的烟,在人无比心疼的表情下,吸了口壮壮胆。
“哎,没得空,出任务呢。”
“……”
陈群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罗祥嚣张他是体验过的,却也是没想到这货在铁笼子里关着呢,拉帮结派扯群架的时候还敢嚎一声“出任务”。好像顾炀这个任务对象回不去,这就得血流千里的气势,陈群很实在的认怂了。
“此罗祥之亡我,非刘亘之罪也。”
陈群有点文化,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句。
人是要放的了。陈群一阵憋闷,烟在嘴里抽的没了味,才烦着一瞟到陆刑嘴里叼着跟簇新的万宝路,才从盒装里拿出不久的样子。无名的冒火。
“喏,领走。”陈群两下扒拉开摁着顾炀的几个人,领着后颈子就把跪的已经半身不遂的小少爷拽一步三晃,拉到了不过罗祥五步远的地方。“一个兔崽子这么兴师动众。”
一时气氛有些松弛下来,陆刑也不知是不是给刘亘带坏了,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耷拉着眼皮瞅了陈群一眼,正要上前接人。
“啊!!”
陈群掐着顾炀后脖颈的手骤然用力,拽着他猛的往后。一瞬间失了平衡的顾炀下意识的扬起了手臂,给陈群的右手抓了个正着,硬拽着伸到了头侧,细白的手腕正对着陈群的脑袋。脖子貌似不经意地往前探了探,叼着的烟头不偏不倚的点在了顾炀手腕内侧,“嘶”的一声响,陈群还得寸进尺的又往前拱了一下。
变故只在眨眼间,陈群已是一脸歉意地后退了两步。
“哎,不好意思,让小少爷跪久了,这会站都站不稳,还撞上来烫了个烟疤。”
得,是他自己脚软。
顾炀这会腿是真软了,烫个疤,痛是痛极了,却主要还是吓的。陈群不要脸,搞偷袭,顾少爷神经脆弱,膝盖又是一打突,在陈群放手的同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不狼狈,却又恰巧认了陈群的话头——他脚软。
手腕上痛感一阵一阵,一缕一缕的,蛇似的钻进大脑,闹的顾炀太阳穴一突一突的,一脸茫然地看着陆刑一伙,真像极了刚被狗**完屁股苟活下来的兔子。
陆刑说不上气,这事不大,可以说很小。陈群这种低级的手脚,他是上不了眼,也上不了心的。痛不在他身上,即使伤的是他,这事只会更加从轻处理。但莫名的,陆刑觉得这事得跟刘亘汇报——顾少爷手上被人烙了个疤,褐色的,不好看。
顾炀地上坐了半晌,直到陈群一伙走的老远,都没缓过劲来。直愣愣地看着地面,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看着是吓傻了。让人平白生了些可怜,好好的温室娇花做不得,搁着受了想都不曾想的委屈,同时又觉着这少爷弱的是名副其实。
陆刑几次上去想扶他,又把自己给纠结回去。最后罗祥看不下去,想着总不能一直僵在这,好歹是人家的地盘。结果手才碰着后领子,顾炀跟个惊到的兔子似的猛地一窜,往后摔了一大段,手脚麻利地爬起来,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这不是吓呆了,是吓疯了要。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昨天的忘了,补一下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下午难得被放了假,据几个老油条说,这不定期福利大概一两个月有一次,大多数人都会趁着这会去放映室挤一起看个电影,图书馆也会开放。
中午吃饭的时候所有人的兴致都像是高了一截,连闹哄哄的声音都大了好几十分贝,像是菜市场的样子。
刘亘从狱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才十点多,听了手下的人报告,也没多大反应,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提前去食堂找大妈要了点油炸小零嘴。
刘亘也不知道怎么该做什么反应,顾炀是个麻烦,是个包袱,他不得不背,但对顾炀要有多上心他是从来不会去想的。不论是什么心态作祟,向陆刑问了男人间的技巧,在意他的感受,纵容他在死胡同里瞎耗时间……刘亘从未多想。就像知道陈群找了顾炀麻烦,陆刑已经找人解决,刘亘就觉得这事已经结束了,用不着自己出面。他觉得这很正常,这才正常。
背个包而已,东西不掉就行。
刘亘捧着碗蹲在厨房的操作台后面,旁边是大妈放的掩人耳目的巨型菜篮子——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生怕别人不知道只一人过的走廊上放这么大一篮子有什么幺蛾子。
好在刘亘也无所谓,大妈母爱泛滥,也不知道哪看出来刘亘是受狱长无情摧残的小可怜,冒着“大禁”也得给他留口吃的。
“头回我就看这孩子在打菜的窗口,那会都九点半了,忙着做午饭的,早饭早过点了。不上不下的时间,这孩子问我有没有点吃的,才从狱长办公室出来,饿的慌……这才多大的年纪,长身子的时候,犯了事也是进来改过的,怎么连饭都不给……”
大妈絮絮叨叨地讲,上班给同事讲,下班给家里人讲,讲的刘亘那叫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再配着他那张欺骗性巨强的脸,简直绝了。
塞进最后一颗炸鸡米花剩下来的淀粉渣子,刘亘在裤腿上抹了抹一手的油,起身看了看墙上的钟。11:25。正好,开了胃又到了饭点。刘亘从热腾腾的厨房后门钻出来,刚巧赶上他们放风回来。
人群中陆刑很快就看到了靠着墙角的刘亘,不算拔高的个子和一脸没睡醒的迷糊样,却意外的好找。
顾炀被带回来后老是一惊一乍的,看谁都像是要给他烫个疤的人,防备着瞪人的眼睛都快汪水了。陆刑好话说尽,可惜头天就见他跟徐莽一起在废墟那块语言恐吓了一下,坏形象根深蒂固,顾炀防他防的比罗祥还狠。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嫂子欸!您真我嫂子!给您赔不是了!对不住了!可别抖抖了,亲嫂子欸,自己!”
陆刑给他愁的口音都出来了,一嘴的京味,像是个首都四合院里抽着大烟牢骚家长里短的大爷。
最终没法,找狱卒借了刘亘的关系,开了监舍的门,把他回关了进去。看着他躺下才出来找刘亘,正巧放风结束,跟着人群溜溜达达到了食堂。
“刘哥,事知道了?”
“嗯。”
“吓坏了像是。”
“……”刘亘没应声,低头在前头走着,半晌才说,“常事,得习惯。”
“嗯。”
“要是见着了护一下。”末了又加了一句。
“……”呵。
“对了,顾炀被烫了一下,小少爷细皮嫩肉的,疤挺明显。”
刘亘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陆刑不是粗神经,却也关注不到这么细微的异样,或者根本没意识到要去关注刘亘。
“怎么弄的。”
“陈群那傻·逼怂了又怕下不来台,逮着当人的岔占了个小便宜,那孙子真不知道是说没脑子好还是幼稚好……”
刘亘听了个陈群就没再听下去,步子突然加快,赶着最前头的还没打到饭,就这么直接插了队,抢了最后一块筋肉。
陆刑:“……”
众人:“……”
陆刑最终没跟刘亘一起吃成饭,虽说他也蹭了刘亘的光,也算个厉害角色,但也不会借着势力干插队这种勾当。任命地排队打到饭后再找刘亘,就见他塞完最后一口饭端着干干净净的盘子放到水池去。
“……”真是。

楼主:sdsdsdsd呦  时间:2019-01-06 14:53:10
刘亘回去的时候还没到午休时间,又找了狱卒要了钥匙,还是陆刑找的那个。似乎是新来的,年纪不大的模样,看刘亘的眼神像是抢了人对象的插足者,刘亘不明所以,被看的有些无辜。
刘亘进去的时候顾炀没睡着,正盯着天花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乍一瞧,真像是被吓傻了。
“胆那么小咋能撞人犯事呢。”
刘亘靠着柱子坐在床沿,伸手在顾炀面前晃了晃,人不搭理。
也不恼,继续自说自话。
“得习惯,这常有的事,不就烫了个疤么,你还得庆幸陆刑去的早。”
“要他再晚点,给那群孙子钻着空了,啧,那我得废了他。”
“别死着了,来给我瞅瞅。”
刘亘难得耐心,自说自话了半晌,也不见人吭一声,不由得又烦躁着,伸手就要看顾炀的伤。这会顾炀倒不装死了,乖乖地把手从被窝了拿出来,放在刘亘手掌上。发了半天的愣,好好一双含情目给愣成了死鱼眼,转头瞅刘亘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又有点惊悚。
“嘿,我以为呢,多大点疤,回头我找人摸点芦荟膏进来。”
“刘哥,我没怕。”
“嗯?”
“我没怕,刘哥。”顾炀小声地又重复了一遍。
“嗯,不怕。”刘亘只当他嘴硬,抓着烙了疤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像在抚摸。
“我只是想。”顾炀抽回手,撑着直起了身,“想了很久,这地方有问题,刘哥你和监狱长关系那么好,肯定摘不掉关系。”
“跟外面和我家下绊子的也摘不清。”
“刘哥你事那么大都没吃枪子,那新闻闹那么大,你要开个微博粉丝都该超一线明星了,不过估计都是骂你的。”
“你还中途转了狱。”
“刘哥你有背景,跟着监狱,不干净。”
“你不说,我也问不得,但我得想。这和我家有关系,我爹和我哥还在外面呢,他俩不安全,我妈吃不得苦。”
“但我帮不着,我最多只能想想你。”
“陈群看起来没什么背景,我一定是猜对的。所以这地一半是真犯人,一半是假犯人,对不。”
“算了,你肯定也不答。我就继续想,这监狱就是个幌子,养你们这群‘武器’的。不对,这就是个监狱,你们借了地,把芯子偷梁换柱了。”
顾炀停了会,没看刘亘,半缩着身子,看起来是个最无害的,说的话却够犀利的让某些人用些手段来灭口。
“我还想了,我想了想十多年,我运气怎么样。”
“运气好,你背后的人和爸爸是一伙的,进了监狱倒是层保护壳。”
“运气不好,你是和我不对付的,是在这看着我控制我爸的。”
“可我长那么大,运数就没个准,一下好一下坏。”
“那我就想啊,刘哥你对我什么态度。”
“要之前的话,我肯定想你是对头的人了,又凶,又冷,还……嘶。但你又帮我,不让我干活,和你小胡同画画的时候,挺开心的,我吧,不记仇,你多对我笑笑,别凶我,我就觉得你变好了。”
“那天你说的话我想了好久,头的炸了,高考物理都没那么费脑筋。你说这是个扎根的地方,但刘哥,你根不在这。”
还真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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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亘默不作声地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没心没肺的把想到猜到准的不准的一股脑的说,看样子还挺胸有成竹。
“有这脑子推理这么些玩意怎么没脑子学学怎么防范人。”刘亘冷声道。
“我没想防范你,我就是和你说,你当我弱,你瞧不起人……”
“你就想着和我说这些让我瞧得起你是吧,你能想到我背后的大老板是你爸对面的人,怎么想不到我知道你知道后,会不会把你灭口?”
“不是,刘哥,我说你瞧不起人,才透了话头,让我顺着跟想。我没向你逞能,我是没用,我家都是我拖累的……”
刘亘被噎地说不出话来,看着缩成一团的顾炀,猛地发现自己被这兔崽子给套了话。前头顾炀再三重复了自己只是好奇不住想东想西,结果自个到头来被激了将露了狼尾巴,把自己给买了。
“还真是不防范他。”刘亘想。
“好了,别想了,想了能做什么。”回过神后刘亘看顾炀的眼神有些微妙,抬手按了按顾炀的头顶,“你就是给陈群吓的神经质了。”
“等着哥替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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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亘说帮他出气,就不是开玩笑。虽然之前并不想再继续这件事,脸也打了,笑话也让他出了,总不至于逮着人就不放手了。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刘亘就一定会去做,是不论为了一时转移话题还是真为了让顾炀宽心。
顾炀说是不怕,也真是不像个怕的样子。消停了没一会就打回了原形,躺不住,趁着今个没午休,拉着刘亘就要去看电影。
刚到福利室,才选完电影,一票人跟个幼儿园活动似的,自觉乖巧地找你空的凳子,坐了一排,兴致倒是高涨。
顾炀唤着刘亘坐下,回头一看荧幕,总觉得有些熟悉。
“大概是看过的。”顾少爷从小“学识渊博”倒也没太在意。又看了会,放完了外国电影惯有的开头前一小段类似于交代背景一类不明所以的东西,才看到了明晃晃的标题。
肖生克的救赎。
你一个监狱放越狱电影真的好嘛?!还是真的不怕别人不知道你们领导层不干净啊!
顾炀觉得自己对这地的理解还是太浅薄了点,不,他是完全不能理解!
不知者无心,只者如顾炀,可就敏感的要死了。才对刘亘抖落了一肚子见不得光的猜测,轻松了不少的顾少爷,看电影的兴趣瞬间就被这一部世界名著给搅混的面目全非,满脑子阴谋诡计,想又想不通,硬生生地把自己卡进了牛角尖,钻的浑身每块筋骨都充斥着不舒坦。
越想越头痛的顾少爷坚持没多久后,明智的选择求助外援。
“或许和刘亘再讲讲话会好些。”
顾少爷扭头就喊刘哥,结果旁边一侧的长凳上空空如也。
“……”
刘亘这货单身绝对和他进没进监狱毫无半点关系!

“陈群,哎,回个头!”
陆刑吊儿郎当地靠在墙壁上,他没去阅览室也没去放映室,倒是趁着难得的休闲间,逛了逛陈群那伙人的“黑白箱子”。
“整的跟个非主流似的。”陆刑不止一次跟刘亘吐槽过陈群给一块**起的名。
但他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哎,别瞪我呀,搞得我乐意来似的,听徐莽那小子说今个电影放的是个大尺度呢。你说我牺牲得多大。”
“有屁快放。”陈群看见陆刑就来气,尤其是身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听到陆刑说的电影后竟然还往前倾了倾!
“哎,火气这么大。”
“我就来传个信,刘哥让你赶明儿上他那降降火,嘿!”
陆刑最后一声吆喝可以说要多欠揍又多欠揍了,可让陈群脸黑的则是陆刑带的口信。
刘亘那小子竟然敢亲自来场子!
陈群不是没和刘亘叫阵过,他认为刘亘是靠罗祥那伙人才当老大的,那没亲自试过,无论别人怎么夸他陈群都是不信的。
可以无论他怎么挑衅,刘亘一概置之不理。刘亘端着不计较的态度在陈群着就是认了怂不应战,越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测。
多次求战无果不免让陈群有些丧气,也更不爽刘亘,其多数还是嫉妒刘亘“无能”还有那么厉害忠实的小弟。
然而这次刘亘却主动找了过来,就仅仅因为个细皮嫩肉一无是处的太子党。陈群觉得这次自己作对了死,被罗祥闹得小弟面前下不来台也值了,这可换了个把刘亘摁地上打,扬他陈群二十年威风的时刻。
当即应的爽利。
“中午!”
“你随意带几个人。”懒洋洋地声音,一听就不是陆刑的。
陈群回头,看见刘亘以和陆刑同个模子刻出来的动作靠在“黑白箱子”的另一个出口,和陆刑遥遥相对竟成了个包抄的架势,虽仅仅只有两个人,依旧令人感到一丝不妙。
刘亘神色依旧是淡淡的,没睡醒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语气却是轻慢挑衅的。那样子,简直是往陈群熊熊燃烧的一股心火上又泼了捅油,92号的。
“你太嚣张!”陈群咬牙切齿。
“我一直很嚣张。”刘亘不以为然。
“……”
或许觉得气人气够了,话也带到了,刘亘向陆刑招了招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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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来干嘛非得让我传话,我一看那傻帽就想给他开个瓢放点水。”陆刑跟在刘亘身后喋喋地抱怨。
“顾炀要看电影,我陪他坐了会,见他看挺认真的才出来。”
“……”干!
“我本来想过来找你碰个头去打会篮球的,谁知道我都走到了你还没说话。”刘亘瞥了眼陆刑铁青的脸色,“这速度,不知道的以为你调情呢。”
“……”陆刑现在只想给自家老大开个瓢。

顾炀电影看了一半实在看不下去,猫着腰钻出放映室前还回头瞧了瞧看电影的几位,一脸淡定。
“真不会灵感乍现筹划越狱么。”顾炀嘟囔。
出了放映室围着几处认得路的地方转了转也没找到刘亘。一时无聊,又跑回去钻进了隔壁的阅览室。
虽说是个监狱,不装知识分子的地方。但因着这监狱特殊,阅览室也是齐全的,似乎还等着高科技罪犯进来坐坐客。顾炀逛了一圈竟然还在里头看到了一全套的五三。
“……”万恶的应试教育害人不浅。
顾炀成绩不好,但从小就好读书,专好不考试的那类书。什么世界名著什么流水账消遣小说,一句来者不拒,还有段时间钟情于霸总馊味爱情故事,并做了长达一个月的白日梦把自己带入了霸总世界,以此为乐。
“仗着自己老爹有几块破钱,真是什么都敢想。”新进大一那会室友听了他当年的光辉历史后评价的一针见血。
挑了一圈武侠挑了一圈客观,兜兜转转在世界名著《百年孤独》和《雾都孤儿》中又看到了一本斜插着格外不合群的一本。
肖生克的救赎。
“……”这玩意和旁边俩真的是一类的嘛?这放法应该是看完了乱塞的吧!
还有这监狱为什么随处可见越狱资料啊!不如下次直接放越狱好啦,还能连载!
顾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吐槽会这么激动,当下收拾了一下状态。面无表情的拿起那本世界名著转身塞到了背后书架的《三体》中间。
在世界名著前流连了半晌,最终顾炀还是转身拿了本霸总,蜷在书架旁倒也舒服。
阅览室是允许图书外借的,毕竟你就算偷了书也跑不掉,这一亩三分地总共就这么些人,带也带不远。虽说监狱里好读书的人真不会多,但没有娱乐活动的监狱,除了极度排斥文字的,看书也算是一种享受。防止你看完我看,我看完他看,这么借来借去到时候书去哪都不清楚。规矩下的清清楚楚,谁借谁负责,丢了加工时,倒是把本就不热爱学习的一群人性质打掉了一半。一旦放映室和阅览室同时开放,阅览室基本不会有人。
顾炀也静的自在。

刘亘和陆刑对着罗祥一伙人打了一下午的小型篮球赛,大冬天的穿着短袖,一个个汗留得冒烟。累得地上瘫了一片,谁也不乐意带着一身的黏腻去食堂人挤人,便差了个小弟去打了六份饭。
狱卒也不敢拦着,刘亘什么特权没有,不干什么挖洞越狱的活,上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面的谁还敢找茬。
冬天的晚霞格外的亮,晴朗的天太阳照不透白日的寒流,在落下的最后那么一会,倒是更明媚些了。红红地连着天边的一大片云,给淡粉的天空镶了一层厚重的金边。连太阳都有那么一股回光返照的意思。
“哥,陈群那小子咋整。”
“整呗,还能咋。”
“嗨呦!刘哥牛逼!”陆刑一巴掌拍在刘亘肩膀上,吓的刘亘差点就是一个反扣。
“刘哥,顾炀那小崽子有没有感天动地啊。”罗祥也难得八卦。
不提还好,一说刘亘就想起了顾炀缩床上,一脸失神,嘴却喋喋不休地句句正中红心。
“……”刘亘愣了会,不知道顾炀最后看他的眼神到底含不含点感动,反正感天动地是绝对不会有的。
这么一会沉默,就引的陆刑一阵渣渣呼呼,“我天!不会吧这小白眼狼!”
“嗯,操不熟的兔崽子。”罗祥附和。
又被迫想起什么的刘亘:“……”闭嘴吧都!

楼主:sdsdsdsd呦

字数:34365

帖子分类:耽美

发表时间:2018-11-10 22:59:00

更新时间:2019-01-06 14:5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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