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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安睡
除了几架复杂的仪器，整间屋子跟一般的卧室没有太大的区别。
鹿晗在床沿坐了坐，感觉就像坐在棉花上一样，咦？果然还是有不同的……
虽然看起来一样，但每一样东西都都是刻意设计过的。
空气里似乎还残余着淡淡的烟草味，这种气味……很熟悉……
鹿晗随意看了看，衣帽架上挂着一件黑色大衣，这件大衣……更熟悉了……
鹿晗起身走过去，把那件大衣拿下来翻起领子看了看，果然什么都没有，金钟仁的衣服都是高级手工定制，没有标牌，并且只此一件，几天前还看到他穿，没道理会认错。
鹿晗越想越奇怪，虽然在确定之前私自碰别人的东西不太好，但还是忍不住将手插进了大衣的口袋，随即脸上的表情便僵住了……
抽出手，掌心躺着几颗五颜六色的糖果。
鹿晗抱着大衣怔怔地坐在了床沿，为什么金钟仁的衣服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他知道有朴灿烈这个人，但实在没有跟朴灿烈有交集的理由。
无意间看到枕头底下有什么东西，鹿晗抽出来一看，竟然是他五年前拍的婚纱照，这一张里，他穿着睡衣，躺在梦幻般的云床上安睡。这张照片已经很旧，边缘都起了毛边，应该是经常被人拿在手里抚摸……
看着这些东西，鹿晗脑子里乱哄哄的无法思考，想到了一种可能，却又觉得实在不可能，只有等朴灿烈出来问他才能弄清楚。
鹿晗已经坐不住，跑到朴灿烈和薛皓所在的咨询室门外来回踱着步等他们出来。
就在他等得焦躁不安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
朴灿烈拍着薛皓的肩膀，“呵呵，来我这的病人千奇百怪，什么问题的都有，你这种真的只是小case，不用太在意，只是，因为是青春期遗留下来的，自己没意识到，调整起来可能要多花一些时间，按照我说的先试试。”
“涉及个人....，我就不多问了。朴医生很专业的，相信你一定可以早日康复！”鹿晗安慰道。
“其实我一开始就明白你对我的态度，只不过因为个人原因自私的不愿意放弃，这段时间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薛皓道了声谢，神情有些苦涩，“你放心，就算治不好，我也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
鹿晗钦佩地看了眼朴灿烈，这货果然有两下子。
“哪里，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后大家还是朋友。朴医生这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尽力配合。”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鹿晗客气地回答。
薛皓又说了声谢，“那我先走了，鹿先生呢？”
“哦，我跟朴医生聊一会儿。”
“那好，再见。”薛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拜~”
送走了薛皓之后，鹿晗一秒都不耽搁地就把朴灿烈给拖进了那间催眠室，按到了床上。
朴灿烈死死捂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作贞洁烈夫状，“你……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鹿晗嘴角抽搐地看着他耍宝，然后把那件大衣扔到了他头上，照片重重拍在床头柜，“你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朴灿烈把头顶的衣服扒拉下来，干笑道：“呵呵呵……只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又不能证明一定是他对不对……呵呵呵……”
鹿晗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白痴呜？”
然后朴灿烈就泪流满面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刚才那句话等于是不打自招。
这件事他压在心里太久了，每看到他一次都要煎熬一次，不仅因为他身为医生要替病人保密，金钟仁也特意交代过这件事不许告诉鹿晗，他能怎么办？
其实刚才跟薛皓进去之前他让鹿晗找间催眠室去休息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有意为之。
本来金钟仁已经好久没来了，他才放心下来没有再想这事，但头疼的是金钟仁情况刚好开始犯病了，甚至还有比之前更严重的趋势。
他一直忧心忡忡，加上今天看到鹿晗居带着薛皓一起来了，误会了他跟薛皓有什么，同时也想当然的以为金钟仁这些天病情复发跟这件事有关，斟酌之下他还是给了鹿晗那个提示，但也不能确定鹿晗到底会不会发现。
现在看来，他发现的比他预料的还要多……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鹿晗看着他问。
朴灿烈挠挠头，示意他坐下，“说，我说，全都告诉你还不成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虽然泄露了病人.....，但他也是为了病人的健康啊。
想到这里，朴灿烈安心了些，理了理思绪，尽量简单的跟他解释道：“说深了你也不懂，往浅里说就是ptsd。”
“什么东西？”
“创伤后应激障碍，就是人遭遇重大压力和刺激之后的后遗症。后遗症的表现方式有很多种，大部分表现为选择性失忆，金钟仁这种是强制性回忆，最明显的症状就是严重失眠……”
鹿晗神情一滞，重大刺激？是他堕胎的事情呜……
回想起当时他的紧张惶恐，甚至下跪哀求，而他，根本就一个字都不信……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鹿晗沉声问，虽然这个事实令他太过意外，但是朴灿烈不可能骗他。
“你离开之后。”朴灿烈本来可以回答“五年前开始”，但是他却用了这种表达方式，更加直观，也是在告诉他，他的病可以说就是由他引起的。
鹿晗抚着额头安静了一会儿，“可是，我并没有发现他有在治疗……”
尤其是他住到自己对面之后，他的行踪他都很清楚，极少夜不归宿，倒是最近……
朴灿烈点点头，“没错，那是因为你回来之后，他的病也好了大半，来得次数非常少，都是例行检查而已。”
鹿晗犹豫着问：“最近……又复发了是呜？是不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
朴灿烈很肯定地点点头，“是的，看来我没有猜错，真的跟你有关。”
鹿晗抿了抿唇，有些无措，他完全没想到这段时间的冷战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朴灿烈一副头疼万分的表情，“鹿哥，算我求你了，你们俩别闹了成不，这五年来你真不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
“你又怎么了？”
“金钟仁绝对是最不配合的病人好不好？每次他过来我都恨不得把他给丢出去，当然我没那个胆子……相信我，就算你哄他一个字‘乖’，也比我口干舌燥说五年的效果要好！”
“你也太夸张了……”
“绝对不夸张，您要是能再多说几个字，比如‘乖乖睡’，那绝对就是药到病除啊！可是那家伙死活不听我的，还威胁我绝对不要告诉你，这都什么毛病啊？我就没见过这么喜欢自虐的，人家大多数人都是选择性失忆，他偏偏要强制性回忆……”朴灿烈显然是憋坏了，滔滔不绝地跟他吐着苦水。
鹿晗听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金钟仁没少对他用苦肉计，动不动就耍点小手段让他心软，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却对他只字不提。
还记得那次他喝得烂醉，半夜里敲他的门让他去换灯泡……
那天晚上，他迷迷糊糊之间说了一句话：“没有你，我睡不着……”
当时他只当他耍无赖并没有在意，却原来……
朴灿烈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鹿哥，鹿哥？你有在听我说呜？”
“朴灿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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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一目十行

半夜里，金钟仁是被热醒的，刚醒来就发觉不对劲，鹿晗的身体跟个火球一样不断散发着热量，金钟仁蹙着眉伸手抚摸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急忙坐起身按下床头灯的开关，灯光下，他的双颊是不正常的红晕，殷红的小嘴中喷洒出来的呼吸都是热烫的。
大概是晚上受到了惊吓，这会儿突然发起烧来。
还好金钟仁已经有经验了，知道他发烧大部分时候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般物理治疗就可以了，正准备下床打盆水先帮他擦下身，却发现衣服一角还被他牢牢揪在手心里，他看着他攥着自己衣服的小手，目光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还会跟以前一样如此粘着自己，就是死了，也甘愿……
金钟仁先是打了盆水帮他擦拭身体，然后又用酒精擦拭了一遍降温，鹿晗神智有些迷糊，时不时小声嘀咕着什么，特别乖顺得任由他摆布……
金钟仁忙了这么半天，身上出了一身汗，把他安顿好之后进浴室冲了个澡，洗好之后，刚一拉开浴室的门就有个什么东西没稳住歪倒在他腿上。
金钟仁哭笑不得地看着用被子把自己裹得跟毛毛虫一样蹲在浴室门口的鹿晗，伸手把他扶稳，“不是说了一会儿就来呜？怎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
鹿晗的眼睛跟雷达一样扫过他只围着一条浴巾的身体，甚至还挪动着蹭到后面看了一遍他的后背，就差把他的浴巾也给拿掉了，如此打量了好几遍才勉强放心地收回目光，全身没有力气，软绵绵地又靠回了他的腿上。
金钟仁这才明白，他是不放心，怕他受伤了，非要自己亲眼看一遍才安心。
金钟仁既感动又无奈地将他连人带被子抱回了床上。
鹿晗睡得很不安稳，身体忽冷忽热，接着一个劲的发热，还好出了汗，后半夜的时候温度已经退了下去，人也清醒了不少。
“难受……”鹿晗扯着自己的衣服呢喃。
“哪里难受？”金钟仁紧张的问。
“身上黏黏的，我想洗澡……”鹿晗撑着手臂坐起来，因为身体虚弱，眼前还有些发花。
“等明早好一点再洗吧，你现在这个样子万一晕倒在浴室里怎么办？”金钟仁劝。
鹿晗还是执意下了床，“不舒服……睡不着……”
金钟仁拗不过他，只好替他放好了水，叮嘱他躺进去稍微泡一会儿就出来，随即去对面帮他拿来了睡衣，不放心地在浴室门外守着，这样一有动静就能发现。
还好没有出什么意外，鹿晗没一会儿就好端端的出来了。
白色的浴巾包裹着身体，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白皙的双腿，清爽乌黑的秀发带着水珠，眼神有些迷蒙，他就这样以毫无防备的姿态推开门站在了他的面前……
金钟仁呼吸一滞，偏过头去轻咳一声，然后把睡衣递给他，“赶紧把衣服穿上，小心着……”
话未说完，已经被他湿润而柔软的唇封住，他温热的双臂搭在他的肩膀，双手交叠在他颈后……
金钟仁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彻底呆愣在了原地。
鹿晗仰头，含着他菲薄微凉的唇，探出舌尖舔舐厮磨，时而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动作磕磕绊绊毫无章法，却令他激动得灵魂都在颤抖。
直到脚尖踮得太累了，鹿晗才停下来稍微歇了歇，休息了会儿之后正要继续，金钟仁深吸一口气按住他的肩膀，“鹿晗……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呜？”
鹿晗的回应是重新吻上他的唇，贴着他的唇瓣回答：“要我……”
金钟仁惊得手里拿着的睡衣掉落在了地上都没有发觉，喉结滑动着，“别开这种玩笑。”
他用小手扯着他腰间的浴巾，以证明自己并非开玩笑。
说起来，这厮平时三十六计轮番上阵，二十四小时就没有一刻不在想着怎么把他弄回家拐到床上的，这会儿他难得想开，奔放一次主动了，却表现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
金钟仁把浴巾按得太紧，鹿晗扒拉了半天都没扒拉下来，垂头丧气地问：“为什么？”
金钟仁咬牙按着他作乱的小手，“我不想你清醒的时候后悔。”
他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他重新信任自己，怎么可能因为一时的难耐毁掉这一切。
“可是我很清醒，不信你可以考我，要不然你摸摸看，我已经退烧了。”说完就拿起他的手掌贴在微凉的额头，说话条理也很清晰。
见他依旧无动于衷，鹿晗有些气馁，被戳破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方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消失的一点不剩。他消沉的模样令他焦急不已，金钟仁站在距离他半臂远的地方不敢碰触他，整个身体就像是拉满的弓一般紧绷着，声音沙哑得濒临崩溃，“你确定？”
“不确定。”鹿晗赌气地扔下一句，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整个身体就腾空了，鹿晗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金钟仁整个人就跟活跃期的火山一样随时都处在爆发的边缘，鹿晗被他压在身下，乌发映着脑后雪白的布，双手贴着他的胸口，感觉到他心跳极快，健硕的肌肉在极度压抑之下异常紧绷……
鹿晗看着金钟仁那张完美得天|怒人怨却似乎快要兽化的脸，咽了口吐沫，身子往上缩了缩……
突然有些后悔主动惹火了。
只是，他刚要开口说话，一张嘴舌头就被他给极其精准地叼走了。
金钟仁将他滑溜的小舌含在嘴里重重地吸了一口，与此同时，一只火热的大掌从浴巾下方探了进去，先是在大腿内测轻轻地抚摸，接着探到腰部或轻或重地揉捏，最后一路往上，直到捏住他一颗颗红豆，掌心顿了顿，然后有些失控地重重地掐揉着……
鹿晗敏感地紧紧绷着脚趾，他手下用力太重，他被掐得有些疼，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被掐的有些疼痛，一时之间羞得地面红耳赤，可是舌根都被他吸得发麻，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唔唔”的抗议……
一吻作罢，两个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浴巾围得本来就不紧，刚才的动作之下已经全都散开了，金钟仁大掌包裹着他的小手，抵在自己的胸口，“这里，只为你而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