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还有一点小虐虐的

一会儿有更

一连十几日，林清羽毛竟真的没有来上朝。严云彻穿着官服走在回府的小路上，时不时看向身后。
没有了熟悉的身影，没有人逗他笑，没有人从身后冷不丁地从身后拍他一声，自以为是地吓他一大跳。

清羽……严云彻低头看着地面，彷佛熟悉的脚步声就从身后传来。

你是真的不想见我了吗。

严云彻叹息。

回府后，家里刚好走出一群人，见了他纷纷行礼他也回过，只不过这些人有点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进门后卫陵正收拾着什么东西，桌上一叠厚厚的信封。

“爹！”严云彻踏进门卫陵忙转过身。

“回来啦。”卫陵走过来温和一笑。

“快脱了朝服，爹爹煮了鸡汤，今天下雨，快去喝一点。”

“爹……”严云彻看着那一叠厚厚的红信封。

“这都是什么呀。”

卫陵不语只是静静地收拾东西。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一股淡淡的柑橘清香，好像什么人。

他很熟悉。

“……清羽来过了。”

卫陵缓缓道。

“清羽？”严云彻吃惊。

“他来给我和你父亲赔个不是，还送了你好些东西。”

卫陵指着桌上那一摞。

“那些是礼单。”

“你父亲不在家，我就替他收下了。清羽说，之前是他任性鲁莽，肆意胡来，丢了两家颜面，现下已经想通了，祝你和陈家小姐百年好合。”

“爹爹……”严云彻呆呆地站在那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清羽是个好孩子。”卫陵道。

“我见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腿脚也不大利索，就让他早些回去了。本来还想着留他用晚膳，这孩子说什么也不干。你们呀，从前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就算清羽不对，你也不该太过冷淡啊。”

“我……”严云彻蠕动着嘴唇。

“别想了。”卫陵笑着揉揉儿子的头，“快去喝汤吧。”

严云彻怔怔地走出门外。

心头好像被石头压住，闷得他喘不过气。帘外的雨淅淅沥沥，更叫人心烦。

他想起雨天和他玩耍，一起逃学，一起挨打，一起罚跪。想起他每次雨天都会为自己多带一把伞，下朝后一起走向宫门。

从小到大，回首间全是他。

他真的不喜欢林清羽吗。

严云彻无法回答。

唯雨打芭蕉。

陈家不只一次派人送来问帖，都是卫陵答复，严云彻一直魂不在体，心神不定。

眨眼间小半月。

早朝后，众人一一告退，严云彻心不在焉地往外走，忽听身后碎语。

“……真是没想到啊……”

“就是啊，听说那小公爷，等了十天半月，日日来访，候在府外，晴雨不问，林府实在奈不住了又看这人确是心诚，这才勉强答应。”

“要攀上林府这高枝儿可真不容易啊……”

“听说他父亲只是个六品官/员，如今还只是个中书省的员外郎，以后儿子攀上这条门脉啊，可有的发达了。”

“可不是嘛……”

“有道是心诚则灵，那林相爷又是惜才之人，从不问寒门高邸，贫富贵贱，偏这齐小公子又是今年高中的新科状元，得来贤婿不亦乐乎呢。”

“就是……”

“二位在说什么呢。”严云彻走过来，两人很快掩唇。

“可是在说，林府的事。”

“哎哟哟，严公子，这你就不知了，咱们京城里啊，马上就要又添两件喜事喽！”

“什么喜事。”

“唉，这你都不知，俗话说人生大喜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第一件啊，是你们严家和陈家，天造地设，喜结良缘！”

“恭喜恭喜……”身旁人道贺。

“哎嘿，这第二件，可不就是……呃……林家和齐家嘛！”

“齐家？”严云彻蹙眉。

“唉，”那人一摇头，“今年刚中榜的齐家。这齐家的小公子啊，看上林相爷家的小二公子了，这不千磨百炼，终究把人给打动了，你猜怎么着，那小二公子居然答应了！哎，两家这就要结亲了！”

“什么！”严云彻变了脸，如被一千斤石头压住胸口，许久，不能呼吸。

“不可能。”

“不可能……”

“严公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严公子？”

“不可能……”

林清羽要成亲了，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日子都定下请帖都送到了，哎，怎么，你家还没收着么？”

“不可能！！”严云彻一声怒吼向宫外跑去，两位官/员面面相觑。

---云崽崽，你要再不醒悟，你可真的要失去清羽崽崽了

今天还更吗

林清羽！！”

林府外，一人怒喊。林家的人出来，只见是严少将军，叹了口气恭敬走去。

“严公子。”

“刘伯伯。”严云彻急道。“清羽在吗？”
“二公子近来不适，很少出门，严公子有何要事，交给老奴代传就是了。”

“刘伯……”

“清羽他……他……”严云彻紧紧攥着手，想说的话堵在嘴边。

“清羽他，真要成亲了么。”咬在牙关的话脱口而出。

“是啊。”管家道。“就在三天后。”

“什么！”严云彻后退，“三天……三天……”

“林清羽！林清羽——！！”

严云彻大喊，喊得过路人都走过来，一个个好奇地望着红墙里头。

“严少爷，您回去吧！之前我家少爷去找你，被你骂得一文不值。如今我家少爷成亲，您也要有家室的人了，这么折腾以后大家都不好过，严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说罢进门。

“刘伯……哎刘伯！！”

大门关上，严云彻被关在外头。到底也是从小看大的孩子，管家也终究是不忍心，半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严云彻一路飞奔回家，回到房里，只见桌上放着林家送来的红红的喜帖，顿时怒火上头，一把摔在地上，纸片飞舞晃晃间见上书林清羽齐寒数字，心头更如火燎，一气之下竟不知如何。

“这是怎么了？”卫陵叹了口气站在门口。

“不是不喜欢人家吗。”

“爹爹……”
严云彻一时间心头委屈，又不知与谁去说。

林府外，人争相观望，红轿满街。

今个是二公子成婚的日子。


一拜君上，二拜高堂，三拜夫君。愿如梁上双飞燕，年年岁岁常相伴。

“敬酒————合卺———！”

拜礼结束，举杯合卺。

成百年好合。

林清羽神情恍惚，闻得喜婆喊了话，这才伸手拿酒，摇摇晃晃到嘴边，一个不稳酒杯倒下，喜婆们忙换了酒，林清羽举着与那人交着手，却无论无何也喝不下。

抬眸间，那人深情款款，林清羽眼神恍惚，自以为看到了严云彻，不觉痴笑，大喊一声，“你来做什么！”

大家伙儿一怔，即觉二公子这是糊涂了，忙蜂拥而上叽叽喳喳闲言碎语，似用喜气冲刷这一尴尬。

“乐起———礼成———！！”

林清羽摇摇晃晃似站不稳，林家人急忙示意扶下，林清言担心弟弟身体，示意小厮们扶回卧房。

“哥，我没事。”林清羽脸色苍白，额上一层细汗，强颜微笑。林清言担心到了极点，忙摆手叫众人扶人回房。

“哥——我还能喝！哈哈……”

男子成婚没有一方必在房中等的说法，两人皆可敬酒，与宾客周折，林清羽这会子吃了酒更加欢实，脸色红扑扑嘴唇却透着苍白，白得吓人。
“回去，快扶二公子回去，还做什么！”林清言怒喝。

林清羽却不愿走，与宾客嘻嘻哈哈，胡言乱语，连自己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忽然间，喜堂的人被冲开，正门处出现了一人，众人纷纷让路。

那人，穿着平常衣裳，一身淡素，却风雅过人。

那人走到林清羽旁，好似他人全然不存在，林清羽静静立在那里，慢慢凝眸。

“恭喜。”那人道，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盒。

“今日是你大喜，我前来给你道贺。”严云彻道，静静看着他。

“咳……咳……”林清羽故作镇静，勉强一笑，伸手接过，缓缓打开，却见里面一枚羊脂玉扳指，顿时脸色惨白。

那玉扳指串了红线，还刻了云清二字，是云彻十六岁生辰那日他找了全京城最好的羊脂白玉，出自最巧的工匠之手。

“曾经你送我的东西，想来如今是没用了，今我送还给你，以后再不往来。”

“今日，是我见你最后一面。”

“……好……好……”林清羽手抖，小心地把盒子收回衣中，慢吞吞地走回去，脚底不住颤抖。

“咳……咳咳……”林清羽掩唇轻咳，只觉撕心裂肺，半晌泪糊眼眸，似有什么在心里划开。

“我走了。”严云彻淡淡道，回头就往外走，忽然耳边一股阴风，却不知从何而来。

正要踏出门外，忽觉哪里不对，再往人群里看竟多了一个黑影，顿时大惊急忙转头。

“陛下小心！”

墨衍被叫顿时一惊。本是乔装打扮来参加宴席，此时被发现，众人顿时不知所措，纷纷惊慌。

只见人群中忽然飞出一只匕首，径直朝皇/帝所在的地方飞去，墨衍后退林清言掏出剑柄挥之，将那匕首重重打入屋檐。

“保护陛下！”林清言大喊，周围顿时乱作一团，好在林家暗卫飞出，几下擒到人群将黑衣人揪出，那人还欲逃跑被一刀砍在肩膀上，顿时鲜血直流。

“有刺客！！有刺客！！来人呐————护驾啊——！！”林家老父显然不知陛下驾临，顿时嘶声大喊，林清言想让父亲不要叫嚷，又得顾好身边人。

“阿言。”

“别怕，没事。”

墨衍只是没有带剑，心道自己会功夫不用这么保护，但看林清言紧张得要嗜血，心里顿时发甜。

“阿言。”墨衍试图去拉他的手只见严云彻一步抢先，不知何时挡在二人之间，只得恹恹作罢。

“陛下，您没事吧。”严云彻小声道。

“微臣该死没认出陛下，救驾来迟了。”

墨衍恹恹地扫了扫鼻子。

“不过您怎……”严云彻看了眼林清言，那人似乎想躲避，也不再追问，默默站到一旁。

“如此大典，当众行刺，戒备松弛，成何体统！”

林清言看了眼老父，心道您少说两句，再看向墨衍，那人似乎并不在乎，还满眼笑意地看着他。

“你们……你们……”林清言气得甩手。

林清羽呆呆地望在严云彻身上，耳边满是那句不复往来。

不复往来……不复往来……

忽然间小厮里一人缓缓抬头，正对上林清羽呆呆的眼光，林清羽不解何意，只见那人复又垂首，半晌恭敬退下，手中却在掏着什么东西。

“小冬……小冬……？”林清羽轻唤，小冬却似没听见般，林清羽又唤，只见那人抬首。

那是一种决绝的眼光。林清羽大脑一瞬间发白。

来不及多想，来不及回头。

谢公子十二年恩情，此生难报。

下辈子定当还。

“不——————！！”林清羽怒吼，众人转身回头，小厮飞身施起轻功，匕首从袖中飞出。

严云彻一把推开帝王，欲以肉身相搏，只听一声钝响刀尖入内，随后眼前一片血红。

……

“清羽————！！”

暗红的袍子落地，林清羽缓缓倒在地上，嘴边是一抹鲜血，红得耀人。

“清羽……清羽————！！”严云彻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光景，众人急急奔来。

“清羽————！！”林清言撕心裂肺地吼，哭吼声震穿了整个喜堂，众人呆立，不知作何。

“唔……”林清羽吐出一口血，落在大红的喜袍上，缓缓垂眸。

“哥……唔……”又是一口，大口大口的血不住涌出。

“哥在呢！哥在呢！”林清言抢过人抱着他哭吼。

毒性发作的很快，很快血就变成鲜红，这刀子是要一刀毙命，所以才下这般毒手。

“哥……好疼……”林清羽模糊着双眼，声音喃喃，脸上身上被染得血红，泪水交加。

“……清羽不怕……清羽不怕……”

林清羽沾血的手伸进衣襟，缓缓掏出小盒，手指剧烈地抖，强撑着一口气送到严云彻眼前，随后一字不说。

“清羽……清羽你别吓我……清羽！！”严云彻吼着，青筋爆出，目中血红，林清羽颤抖着手把木盒子递给他，随后垂下了头。

“……留着……做个念想……”

一声不可再轻。

“清羽————！！”

哀吼声传遍了喜堂。

哭声连连。

偶说过有一点小虐虐嘛。。。

骤雨下个不停，佛堂里的灯还亮着，一群人跪在门口，默默为小少爷祈福。从太医来了已经过去五个时辰，房里一点没有动静，所有人都静静守在门口，心里提着一口气，默默不发一言。

“夫人呀……奴知道您见子心切，可小少爷他还不满十八。您行行好，别带走他，留他这一回……”自小看人到大的老嬷嬷抹着眼泪，在嘴里一遍遍念叨，周围人听着也不觉流下眼泪。

二少爷自小古怪机灵，上蹿下跳，常被老爷罚，是出了名的捣蛋鬼。如今一动不动躺在卧房里，如一盏风前的灯，顷刻间便能被吹散。

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子风，呼地就吹灭了佛前烛，严云彻原本呆滞的眼神忽地惊醒，拔腿跑向后院。

“公子————！！”

“二少爷……二少爷他……”家丁哭喊。

严云彻一把推开家丁疯了似地往里跑，家丁们拼命拦着仍抵不住严云彻全身力气，门扇啪啪作响，雨声急急，众人如同落汤鸡撕扯成一团。

“住手！”林清言站在门前一声怒喝，见了严云彻一掌便上来抽向他的脸，严云彻不躲也不闪，重重挨了这一掌，随后竟扑通一声跪倒他眼前。

“公子！”众人惊诧。

“……求你，求你让我见见他……”严云彻声音沙哑哭吼着跪在雨里，发上衣上满是水，眼里布满血丝。

“求你让我见见他……让我见见他！”严云彻嘶吼，手指抠在地面里，指节发白。

“是我混/蛋，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严云彻扇了自己耳光。

“让我见见他……让我见见他……”

雨夜最听不得哭声。阵阵哀嚎如同一把刀子，划破了黑夜，撕扯着每个人的心。
林清言不语，目光冷冷扫过房前。

众人不敢再慌乱，纷纷低首候在一旁

“太医还在抢救。”林清言冷冷道，眸中犀利。

“一会子清羽醒了，叫他看见你，成什么样子。”

严云彻猛地抬起头。

“起来。”

林清言道。“你若还想见他，就给我好好地在外头等着。”

“别再添乱。”

说罢转身进门。

严云彻起身咬紧唇，眼睛死死盯着地面，手攥成拳。

一柱香又一柱香地过去，众人焦心不已。

宫里来了最好的太医，拿了最好的丹药，还有保命的千年雪参。不管怎样，只要少爷能挺过今晚，想来当能化险为夷。

那药的毒性剧烈，太医没有解毒方子，只得用现下方子一试，能不能解，人命在天。

房里，林清羽静静地躺在榻上，胸口插满了银针，那里一片漆黑，每一根都因为剧毒染成黑色，太医慢慢地拔起，又继续扎上，掰开瞳孔看了半晌，叹气，摇了摇头。

“大公子——-！！大公子！！”外间传来哭喊。

“怎么了。”

“二少爷……快不行了！！”

林清言踉跄起身。

榻上，一双无神的眼缓缓睁开，林相攥紧儿子的手，生怕下一刻就放开，竟是一夜白了头。林清言疾步赶到床边，颤抖着叫了声清羽。

“哥……”林清羽缓缓转动着眼，身上还穿着白日里的大红喜服。

“我要给阎王做媳妇去啦……”

林清羽淡淡一笑，努力扯开唇角。

“胡说八道！”林清言带了哭腔。

“爹……哥哥……别太难过……清羽……要去见母亲了……”

“不可以……不可以！！”林清言抓紧他的手。

“哥哥不许你走，不许你走你听到没有！”

“哥……”林清羽微弱地咳了几声，“……从小你总是爱管我……每次和朋友出去晚归你都要骂……喝酒……就罚我进不了门……诗经论语背不下……就罚我跪祠堂……

“……我到了母亲那……一定告你一状……”林清羽调皮地笑起来。

“是哥哥不好，是哥哥不好，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哥……照顾好爹……你和陛下……要好好的……”

林清羽眸中淡去。

“儿啊——羽儿啊……”林相哀伤过度竟直直倒了下去，下人忙将人扶到一边。

“不————！！一道吼声穿彻肺腑，严云彻几步闯进房里，一把抱起床上的林清羽，紧紧贴在胸前。

“清羽，嫁给我，嫁给我！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们去成亲，我们现在就去成亲！”

“云彻……”林清羽贴在他耳边，眼神朦胧，

“我从小就喜欢你了……从十二岁开始……”

“清羽……”一阵抽噎狠狠扼住喉咙。

“可惜啊……今生无缘……”

“不会的，不会的！林清羽你听好了，你是我严家的人，死了是我严家的鬼，我娶定了你要定了你！你不准走！林清羽你听到没有！你不准死！”！

林清羽静静地望着他，眼角滑下一颗泪滴，动了动灰白如纸的唇，抬起手。

“……太迟了……”

“……下辈子吧……”

“你和陈家小姐……好好的……”

手指终是没有沾上严云彻的脸，顺着衣衫滑下垂到一旁，严云彻怔怔地看着那只滑下的手，再看向怀中人，已经合眸。

“不——————！！”泣血吼声穿破房顶，院中人闻声皆哀嚎。

严云彻抱着怀中人倒在地上，胸前一口血鲜明。

可怜林家小少爷，不过十七。

( 微笑

很快就甜甜了

不叽到大家想生几个bao子呢

院子里死气沉沉，大门开着，只听风声冷冷，雨声萧萧。门外树影婆娑，森森寂寂，无灯火指引，孤魂寄往何处？
“来人……”

林相爷颤巍巍地站起来。

“去……准备后事……”

管家呜咽不停，用袖子擦着眼，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出房门。

“慢着！”迎面撞上一人管家一踉跄，不等抬头看那人独自步进屋里，门外慌张地跑来两个丫头，说这人不知从哪进来的，拦也拦不住。

那人定睛看了看地上的林清羽，拨开他身边的人一手搭上脉搏，又试了试呼吸，暗吐一口气，沉声道，“拿水来。”

丫头们立着不动一屋子人如同木偶，那人叹了口气对着林清羽人中狠狠一掐，竟掐出一丝微弱的呼吸。

“……拿水……”

“大公子……”

“拿水来！”林清言怔怔道，一屋子人慌乱，急忙出去打水。

那人把林清羽抬到床上，迅速地掏出银针扎了他几个穴位，严云彻的手一直攥着林清羽，拉都拉不开，迷糊中觉有人拽他的手，竟一股脑坐了起来。

“啧。”那人打了个舌响，一袭黑衣在烛光下更加昏暗，那人掰开了林清羽的嘴，不知给他喂了什么东西，随后从袖里拿出一只小瓶，看向林清言。

“秦先生……”林清言犹在梦里，那人看了他一眼，眸中淡淡，说不清什么神情。

“可有刀么。”

“什么……”

“须得放点血才行。那人道。最好年轻气盛的，这样才够它喝。”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