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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岁月忽已晚》(民国ABO生子,内敛攻X清冷受)by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陈汝成是一副惊讶的模样,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哦?还有这回事?”
秦方淮没说话,只是低头饮茶,目光便越过身边的红木雕栏,落到了台上朱彩衣那儿。恰好是最后的那一段剑舞,朱彩衣手持鸳鸯剑,珠翠叮当、衣袂翩跹,这小腰扭得……委实是好身段。
郑沛沅也有些馋,可碍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朱彩衣正经的“主子”,一个是朱彩衣现在打得火热的“知己”,他这个养了四房姨太太的乡巴佬还真入不了南京名旦的眼。
知道自己只能眼睛馋一馋,吃不到嘴里,郑沛沅也就没多看,很快就转开了眼去四处打量。《别姬》最有看透的就数最后这一段剑舞,楼下的散客一个个直着眼睛叫好,二楼其他包厢里的票友手都要拍肿了,就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瞧着清瘦,独个儿坐在角落里,面前只摆着一壶茶。一双眼睛仿佛也被戏台子上的人给引住了,可又仿佛并不是在看戏。从他这里看过去正好对瞥到那人的大半张脸,虽然隔着远,可他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分明藏了一段痴意。
对谁痴?他那样貌都不用凑近就知道是个坤泽,总不能是对朱彩衣一个唱旦角的犯痴。
郑沛沅咂摸了一下嘴巴,正琢磨着,那人便看了过来,眼中是一段楚楚,望过来的时候一对眼珠子就像是梨花上沾着的雨水。
还是个美人,郑沛沅动了些小心思。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只是他这心思还不曾活泛多久,小美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转过了脸去不说,起身要走,倒像是被抓包了要逃命似的。
啧,郑沛沅觉得有点意思,便扯了扯秦方淮的袖子,“正岳,你认识的人多,那个小美人是谁家的?”
这等轻浮的语气,一听就知道是打了什么主意。
秦方淮对郑沛沅的好色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他往那儿一瞥便只瞧到一个兔子一样奔逃的背影,顿时心沉沉一坠,脸色一下便黑了。
郑沛沅见秦方淮不答言,心中狐疑,便去看陈汝成。
陈汝成是见过简云深的,虽然不过一面,可简云深是难得的美人坯子,气质如芙蓉清冷,着实让人过目不忘。
简云深下了楼梯正要往大门口转,就这么一眼,陈汝成便认了出来,“这不是简老太爷的小孙儿么。”
“简老太爷的小孙儿?那不就是……”郑沛沅一句话没说完便吞了回去,看向秦方淮笑得有些暧昧,“出了嫁的坤泽不说在家里好生待着,怎么跑到戏园子这种风月场里来了?正岳,令郎有三年不曾归家了吧?”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总透着些下流意味,秦方淮听在耳朵里便觉得不舒服至极,冷冷瞥了他一眼,“少泽这话是说简老太爷家教有失呢,还是刺我家风不严呐?”
“哪敢哪敢,”郑沛沅连连摆手,生怕惹恼了秦方淮,只好赔着笑,“玩笑罢了,既然来了,一同请上来坐坐?”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秦方淮是不乐意的,可郑沛沅这个提议却正合了陈汝成的心思,陈汝成只是朝不远处站着的警卫员抬了抬下巴,那个警卫员远远地打了个哨,门口立刻就有人把简云深拦了下来。
简云深吓了一跳,往后倒退几步差点趔趄摔在地上,最后几乎是被人架着送上二楼秦方淮那个包厢的。
他尚且不知这几个大人物为什么要见自己,只是在他们面前就恨自己不能缩成一团,连秦方淮那里他都不敢多看一眼。他就低着头,像是等待着枪毙的死犯,不住吞咽着口水,嘴唇越发的干涩,仿佛被人掐着喉咙,呼吸似乎都要被掐断了。
秦方淮坐在一边不言不语,反而是陈汝成慈眉善目地朝他笑了一下,勾手抬起了他的下巴,“我以前见过你一眼,你当时还小,我就跟你祖父说你是个美人坯子,不想如今出落得这样。”
简云深不敢抬头,只给陈汝成看自己的发旋,想要开口说话,可一张嘴牙齿却打着颤。他是想解释一下的,一个出了阁的坤泽,孤身一人出现在戏楼,说出去怎么都不好听。尤其……还当着秦方淮的面。
可是他要怎么说呢?说自己是跟着秦方淮来的?那岂不是就把他们之间这段不齿的恋情公之于众?简云深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在这样的阵仗下他只觉得自己要被那种压抑的、强势的、来自乾元的信香给击垮了。
他红了一圈眼眶,连喘息里都带了些哭腔。
秦方淮终于是看不下去,一伸手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贵人面前,别没规矩。”
“是、是……”
简云深心里还是发憷的,可是坐在秦方淮身边的时候,他身上那股烟草的味道还是在这乱糟糟的戏楼里那些混杂的信香气息中最霸道、最不讲理地窜进了他的鼻尖,给予了他小小的一点安慰。简云深甚至松了口气,下意识要想去碰一下秦方淮的手,尽管他知道结果只能是落空。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可出乎意料的是,秦方淮居然也在摸索着他,他们两个人藏在红木茶桌下的手就这么轻轻握了一下爱,只是很快又分开了。秦方淮的动作很快,像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梦,甚至都没有在简云深的掌心留下什么温度。
简云深的呼吸一滞,再抬起头的时候心中便像是注入了无限的勇气。他看向了陈汝成,微微笑了一下,“我大哥哥生辰快到了,说是想请戏班子唱堂会,只是大哥哥和嫂哥哥都忙,祖父又不管这些事,所以托我来瞧瞧如今梨香园可出了什么新戏。冒犯到各位司令了,之远在此告罪。”
他说着就要起身,被秦方淮拉着胳膊拦住了,“两位司令不是小气的人,坐着吧。你要来看戏该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派人跟着伺候。”
“公爹公务缠身,这些小事,儿婿不该拿来麻烦公爹的。”
“你大哥哥的生辰就是家事,于情于理我都要出一份贺礼的,你这么瞒着才不好,叫人听了嚼我的舌头。”
他们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家常,反而冷落了那两个一心想看“公爹审婿”这好戏的坏东西。尤其是郑沛沅,他原本是看上了简云深的,如今知道他是秦公馆的人也罢了,偏偏在场这三个人,简云深独独不曾正眼看他一眼。虽则简云深是因为心里害怕,可郑沛沅却擅自认为是简云深瞧不上他,心里便有些吃味的不舒服。
他清了清嗓子,打断了那边说话的两个人,道,“那秦少君看出什么来了呢?台上这个朱老板如今可是南京城的名角,想来令兄也是捧过场的,一定喜欢。”
“是,果然好得很。”
简云深不喜欢别人夸朱彩衣,脸色微微一变,郑沛沅却反而得寸进尺,往前凑了凑,嘴角扬起了一抹轻浮的笑意来。
“朱老板的好处多得是,就是有些好处啊我们这些粗人不知道,你可要多问问你公爹。”
简云深自然知道郑沛沅口中的“好处”指的是什么,手攥了拳有些坐不住,只随便应付了一声,不愿多说。正巧这时候台上的丝竹早歇了,传来了人踩楼梯吱嘎吱嘎的声音,帘子一掀开便是朱彩衣刚卸了油彩的脸。
他在门口站了一站,目光便落到了坐在一起的秦方淮和简云深身上,顿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哟,我可真是来得不巧。”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不好意思最近一直加班更晚了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谁说不巧,巧得很。”郑沛沅一看见朱彩衣就像是狗闻到了肉包子,拱着鼻就上去献殷勤,吃不到肉也想沾一沾腥。
朱彩衣当着陈汝成和秦方淮的面,不跟他多亲近,他身段本来就轻巧,一闪身便不动声色地闪了过去,到了秦方淮跟前。
“秦司令最是懂戏的,我今日这一出《别姬》,您来帮我评一评?”
他这么说着话,手就轻轻搭上了秦方淮的肩膀,其中亲密的意思不言而喻,也让坐在秦方淮身边的简云深不由得打了个颤。秦方淮并没有去管简云深,只是伸手过去捏了一把朱彩衣的手背,笑着道,“你的戏,我可不敢评。”
朱彩衣也弯了嘴角,偷着瞥了简云深一眼,然后便一个闪身坐到了秦方淮的腿上,勾住了他的脖子,“这世上竟然还有秦司令不敢做的事?”
简云深有些坐不住,昨晚才和自己云雨翻腾的乾元,今天就在他眼皮底下和另一个坤泽打情骂俏,当真是亲热自然。因此他攥着拳的手松开又握紧,还是没忍住起身要告辞,“戏也听完了,我先回去了,公爹和诸位司令、自便。”
朱彩衣忙起身按着他坐下,捂嘴笑道,“是我不好,忘了云少爷还在这儿,不该跟秦司令太过亲密的。”他说着便又拿了一个茶盏往里斟了些茶水,递到了简云深面前,“以茶代酒,给云少爷陪个罪。”
“不,”简云深甩开了他的手,甚至还侧身躲了一躲,“公爹的私事我管不到,这盏茶我更喝不得。”
朱彩衣偏了脑袋,“如何喝不得?”
“我并不是秦公馆的主母,怎好喝朱老板的妾室茶?再者,若真有那一日,该是我给您敬茶。”简云深这话说出来像个玩笑,却莫名带着些火药味,让在场的另两个人摸不着头脑。
朱彩衣见简云深跟他呛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更深,“云少爷玩笑了,什么妾室不妾室,我与秦司令不过是、知己罢了。若论亲近,怎比得上和司令朝夕相处的你呢?”
朱彩衣刻意将“朝夕相处”这四个字咬得极重,甚至看着简云深挑了挑眉,其中打趣的意味相当明显。简云深甚至微红了脸,知道自己这样深院里长成的坤泽斗不过这风月场里打滚的主儿,也就咬着嘴唇不再言语。
秦方淮便笑着道,“彩衣,阿深脸皮薄,你别打趣他了。明哥儿不在家,我总得替他多照顾他的媳妇,否则回来怪我这个当爹的,我可没说处说理去。”
他这语气极是亲近,显见的是把朱彩衣当做了自己人,惹得朱彩衣也笑弯了腰,伏在秦方淮肩上连肩膀都直打颤。
“是是是,是我逾矩了,说到底云少爷才是秦司令心尖上的人呐。”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他说着便啧了啧舌,引来不明所以的郑沛沅一通笑话,“朱老板这话说的,我怎么觉得有些酸呐?又是朝夕相处又是心尖尖的,不如改明儿你也搬进秦公馆去?”
“那我可般配不上,”朱彩衣笑着道,“满南京城里你们瞧瞧,谁家公爹出来看戏还带着儿婿的,可知秦司令有多看重云少爷了。”
朱彩衣这话越说越过分,生怕别人不知道秦方淮和简云深之间有不伦似的,别说简云深了,就连秦方淮也终于没忍住黑了脸。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的尴尬,连最会圆场的郑沛沅都住了口。一直在一边看戏的陈汝成眸色微深,目光只在秦方淮脸上停留了一瞬,便落到了朱彩衣那里。朱彩衣朝他眨了眨眼,笑意更深,甚至溜进了眼底,让他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不由得像是沾了露水一般,多了些情意在里头。
也不知他二人之间有了什么“默契”,陈汝成朗声一笑打破了桌上的火药味,“我看朱老板是真的酸到骨子里了,也罢,我给你做主,就让你进秦公馆当妾君如何?”
朱彩衣眸中眼波一荡,垂下脸去不说话,却偷眼瞥着秦方淮。秦方淮面色如常,甚至望着陈汝成,“我是捡便宜的,就怕有人舍不得。”
“谁敢舍不得?我吗?”陈汝成和郑沛沅都笑了起来,“我可不会舍不得,彩衣能有个好的归宿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样?你要是真有那个意思,七天后就开脸抬房,让他风风光光地进你秦家的门,也好过在这里讨别人的笑来过生活。”
陈汝成这么说着,显见的是当了真,朱彩衣羞得双颊绯红,抹了脸似的,郑沛沅鼓掌叫好,甚至开始跟秦方淮讨红包。
只有坐在一边的简云深,不动声色地就被朱彩衣化作了一个“外人”。这里的一切他都插不上话,甚至有些突兀的多余。
尤其是……尤其是秦方淮说他愿意纳朱彩衣的时候,简云深只觉得有一把钝刀子在割他的心。
他现在和秦方淮之间的欢好都是他偷来的、骗来的,因着秦方淮是个鳏夫,他的夫君秦子明又不在家,所以才能有这么一段。可要是、要是朱彩衣进了门,那……
公爹和儿婿本就不该来往过密,朱彩衣又是这样精明的人,那只怕他和秦方淮,连多说一句话都要避嫌了。
简云深一想到那一天就觉得呼吸都难,偏偏秦方淮却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当真是、让人失望得很。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下章就甜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秦方淮被那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又拉去了落潮楼喝酒,一直到天都黑透了才回到家。车一停到秦公馆门口秦二爷就打着灯笼来接,秦方淮拢了拢风衣的领子,大步踏进了院子里,秦二爷就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深秋的夜里风吹得呼呼作响,石子路边上的树枝哗啦啦地又被扯落了不少枯树叶,打着旋儿落到了秦方淮的肩上,又被他匆匆的脚步甩在身后。他走得很快,大衣都被风吹着鼓了起来,被月光印在路上的影子恍若浅浅的,像是展翼的大鸟。
夜深风大,卧室里笼着火盆,原该即刻回去暖暖身子的,可秦方淮却突然停了脚步,害得身后的秦二爷差点一闷头撞上他的背。
“先生?”
“唔……家里、摆晚饭了吗?”
他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秦二爷一时有些懵,“先生是饿了?厨房里还有些面条,不如让人给您煮了吧。”
“不、我……”秦方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问什么,或者说、不知道怎么问出口,于是一声叹息便散尽风里,终是问出了那一句,“阿深吃了吗?”
秦二爷这才恍然,忙道,“饭是送过去了,可云少爷说没胃口,没动几筷子就又端了出来。”
“哦,”秦方淮原本微微弯着腰来挡风,听了这话便站直了身体,“他在哪儿?”
“在他自己的院子里,先生,您……”秦二爷迟疑着,吞吐半晌才道,“这不合礼数啊。”
秦方淮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沉默着望着远远挂着的月亮不吭声,许久才收回目光,一步一步调转了方向往简云深那里去。他是行军打仗的人,战场上杀伐决断从来不曾犹豫,便练就了一种仿佛带着戾气的步子,瞧着便叫人知道他是个果决的人。
可这一次,不过是从花园到简云深那儿,他却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像是在往深渊走,每一步他都在问自己一句这样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他的心里有一场风暴,席卷着海潮和风浪,他知道不该再往前,可身体最诚实,一步都不曾往后退过。
等他站到简云深没点灯的屋外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刚褪下死皮的蛇,浑身轻松,宛若新生。
他瞥了秦二爷一眼,秦二爷便会意退下了,连带着手里那只滴溜溜转着的灯笼一起远去,把这夜晚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秦方淮在屋外听了许久,里边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可他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知道简云深还醒着。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笃笃笃”敲了三下门,“阿深,是我。”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解释一下哈,攻不渣的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里面依旧是一片静默,可秦方淮却分明在风声中听到了来自屋里的那一点窸窣。他有些无奈,又敲了敲门,这一次要比之前用的力道更大,“阿深,开门,我知道你没睡。”
里边还是没有动静,秦方淮知道简云深在赌气,干脆便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找到了一扇没有被闩上的窗户翻了进去。东北军秦司令,居然沦落到在自家院子里翻窗户,说出去简直是个笑话!
可秦方淮没办法,他知道简云深虽然胆子大,可其实是个什么事情都喜欢闷在心里的人,要是今天不跟他把话说清楚,这小孩还不知道要胡思乱想到哪里去。
秦方淮故意放重脚步,走到床边的时候简云深正蜷在他的被子里,像个小婴儿一样紧紧攥着被角,捂住了半张脸。留了两只眼睛在外面,眼睫一个劲儿地颤,显见的是紧张。
秦方淮坐到了床沿,轻轻拍了拍他躲在被子里的肩膀,“别装了,起来吧。”
简云深不动,要跟他装到底,秦方淮扭头看了他半晌,浅浅月光下简云深的睡颜很干净。就像陈汝成说的那样,简云深一看就知道是个美人坯子,虽则皮相上不如朱彩衣出众,可胜在骨相,有一种难得的清傲韵味,叫人移不开目光。
秦方淮只这么看着他,心就仿佛漏跳了一拍,恍惚想起了一件往事来。可回忆还没开始就被简云深按捺不住又往被子里缩脑袋的动作给打断了。眼瞧着露在外边的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秦方淮便抬手把被子往下一扯,“我不会纳朱彩衣的。”
简云深知道再装不下去,这才睁开眼睛,面朝着墙也不看他,就只轻轻“嗯”了一声,顿了一顿,又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秦方淮简直被他气笑了,声音一横,“没关系你跟我赌的哪门子气?”
“谁跟你赌气了?!”简云深气不过,终于坐了起来气呼呼地瞪了秦方淮一眼,“我、我今日累了,想早点休息,这都不行吗?”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结果面前那男人脸上的笑意都溜进了眼睛里,简云深这才知道自己中了他的计,又气又恨,咬着牙背过了身去。他的头发被他睡得乱糟糟的,活像是顶了个鸡窝在脑袋上,秦方淮看着就忍不住发笑。简云深不理他,他就凑过去,直到简云深身上那股薄荷的清香窜入鼻尖,他才温着声道,“今日之事不过是陈汝成在试探,朱彩衣是他的兔子,你以为他真能舍得把朱彩衣给我?他这是在给我下套呢,我如今顺着他的心意往套里钻,不过是将计就计,好让他少在我身上下别的功夫。”
这话简云深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圈也听不明白,心中那一点子气也在秦方淮的温声软语中烟消云散,终于回过了头去看他,“我不明白,既然是陈大总统的人,朱彩衣为什么会……”他一顿,猛地反应过来,瞳孔都放大了一圈,“是陈总统让他来的?”
秦方淮点点头,简云深的眉头反而皱得更深,“陈总统究竟有什么大事要求你,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秦方淮眸色微深,抿了嘴唇不再言语,简云深便也回过味来,心猛地一沉,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似的,“是……东北军?”
“嗯。”秦方淮点了头,“指挥权我不会交出去的,绝对不行!东倭野心勃勃,现在东北没了,紧接着就是华北,华北要是也没了,下一个就是南京!他陈汝成想在险中求生?他做梦!痴心妄想!”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些硝烟的味道,手攥了拳,像是将战场上的黄沙握在了掌心,滚烫得有些颤。
“东北是我的家,我要把它拿回来!我还要拿回整个中国!”
简云深看着他,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秦方淮。
嫁进秦公馆之后的前三年,秦方淮是他的公爹,永远高高在上、不苟言笑,连多一句的话都不和他说。后来两个人滚上了床,床上秦方淮说的都是些浑话,穿了衣服之后的话反而更加少,见着他不是疾言厉色就是游离闪躲,总不肯真正看他一眼。
直到今天,简云深才真正从他眼底看到秦方淮这个“人”,不是“秦司令”,也不是“公爹”,那都只是个称呼,只是个符号,不是秦方淮这个人。
秦方淮是浴血拼杀出来的将军,他本就该是热血的、激扬的、悲壮的……所有用来形容半生戎马的词语都可以安在秦方淮身上。
简云深看着他,蓦地红了眼眶。
这是他爱的男人。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简云深搂着秦方淮的脖子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不许他有些微的犹疑,眼泪洇湿了眼眶,抽抽噎噎的像是一只小狗崽子,闷着头在秦方淮胸前蹭着。
秦方淮觉得有几分可笑,手抵着他的肩膀要把他扒拉开,“怎么了,说哭就哭,孩子似的。”
他说简云深孩子气,简云深果然就嘟囔着撒起娇来,“抱一会儿嘛!”
秦方淮有些无奈,只好伸手把他揽进了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简云深身上那股子微微带着些苦洌的薄荷香似有若无地往秦方淮的鼻子里窜,勾起了他的一股子火来。从前总逼着自己克制,如今两人这般坦诚,便丢了许多的禁锢。
秦方淮的吻一个接着一个地落在了简云深的鬓边,惹得他躲在自己怀里一个劲儿的颤。终于推着他的胸膛要躲开,一张脸红得火炭一般,甚至还蜷着身子往后缩了缩。
“天晚了。”
他的声音低得如同小猫嘤咛,秦方淮便微微弯腰凑了过去,沉沉笑了一声,故意逗他似的,“你的意思是要我留下?”
“我……”
简云深一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想是想要他留下的,可也仿佛不是那么想做,但要说不想吧,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小期待。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绪就像是一只慢慢靠近烛火的蛾子,总在火焰燎上翅膀的前一瞬往后退去,退不多远便又依了上去。
秦方淮瞧着他鸦羽般的眼睫下眼尾晕着酡红,实在忍不住抱住了他压在了身底下。简云深轻呼一声,一张脸红到了耳朵根,捶着他嗔怪一句,“放开,我、我累了。”
“既然累了今日还跟着我去戏园子干什么?”秦方淮只觉得逗他有趣,手放在了他腰间轻轻揉了一把。简云深的腰极是敏感,一下就软了下去,只能由着秦方淮作为,他看着秦方淮愈加靠近的脸庞,紧紧闭了眼,“那你轻一点,我……”
“嗯?”
秦方淮埋首在他肩颈吻着他精致的锁骨,声音有些含糊,简云深则急喘着抱住了他的背,下意识在他的动作下弓起了腰,“我、我还想和你说说话。”
窗外风息树止,窗内摇荡的床帏也渐渐归于平静。秦方淮这次果然没有折腾得太过,简云深缓过气来之后一转身便环着他的腰枕上了秦方淮的胸膛。他在他怀里闻着那股苦洌的烟草香气,心绪便不由得平静了许多,他慢悠悠叹出一声气来。
秦方淮揉了把他的脑袋,笑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简云深不由得撇了撇嘴,“我在想陈总司令这是为什么呀,明摆着的事在面前,他怎么非不肯抗倭呢?”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人一旦坐到他那个位置,总会有许多别的想法。”秦方淮的语气有些不屑,简云深便也了然,“越是福大命大的人,就越是惜福惜命。”
他语气一沉,从来不懂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儿一张脸都气得拧在了一起,“位卑未敢忘忧国,他陈汝成的平安凭什么要拿百姓、拿将士的血来换!”
简云深本来不觉又什么,却越想越气,结果自己一个人气得有些炸毛,秦方淮忙伸手顺了顺他的头发。
“这些事与你都无甚干系,我会护着你的,就算这天下都支离破碎,我也定护你周全。”
秦方淮的声音沉稳,带着情事后羞人的沙哑,简云深不觉红了脸,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低低“嗯”了一声。
“只是……”
秦方淮又犹豫着开口,“只是、要委屈你一点。”
简云深抬起了头来,有些疑惑,“什么?”
秦方淮轻叹了声气,“先礼后兵,陈汝成美人计都用上了,我要是还不上钩,可不就该动兵了?”
从来威逼利诱是分不开的,利诱不成,自然是要威逼的。而想要威逼一个人,最要紧的就是要把住他的软肋。秦方淮是个鳏夫,膝下子嗣微薄,只有一个没什么出息的秦子明在外走商,剩下的,就是简云深。
所以秦方淮不敢在别人面前对简云深太好,甚至对他有些冷淡,就是为了不让人抓住他的软肋。而今日,简云深去了梨香园,只怕是让陈汝成对他要“另眼相待”了。
简云深是个聪明的,一下子就领会到了他的意思,顿时有些局促,在秦方淮的怀里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不该过去的,是我太任性了……”
“与你无关,就算你今日不去,陈汝成也迟早会发觉的。朱彩衣就是他最好的眼线,他可是个人精,连我有时候对付他都有些棘手。”秦方淮安抚地拍拍简云深的背,“你放心就是,朱彩衣对陈汝成来说还有用,他不会朱彩衣嫁给我的。”
可秦方淮显然高估了朱彩衣在陈汝成心中的分量,他本来想的是跟陈汝成耗着。陈汝成想借着这个机会逼出他和简云深的私情来,那他就干脆大大方方地接过他递来的刀。不过是七天的时间,看谁耗得过谁。
谁知道眼看着七天都过去了,陈汝成和郑沛沅那边还在热热闹闹地准备着,半点没有取消这场婚事的意思。
秦方淮本来还是胸有成竹,渐渐地也有些不安,他只知道陈汝成和朱彩衣算得上是竹马之交。虽然如今两个人的际遇大有不同,可到底有一段儿时一同长大的情分。朱彩衣对陈汝成是情真意切的,陈汝成虽则让朱彩衣帮他做了不少事,却不至于真能舍得把他让给别人。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然而,陈汝成是真的舍得。
甚至初九是朱彩衣要过门的日子,初八那天傍晚,是陈汝成亲自带着人来秦公馆帮忙挂彩的。
秦方淮脸上还挂着笑,演出了一副新郎官的欢喜模样,站在一边的简云深虽然知道自己也该欢喜,可嘴角像是坠了千斤的铁,愣是扬不起来。
而那该死的陈汝成就瞅准了他这模样,偏偏要来招惹他,笑着问,“明儿彩衣就要进门了,我知道他出身不高,所以虽然辈分上他压你一头,可以后还要你多担待。”
“是,我知道。”简云深怕被他看出什么来,忙低头匆匆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再看向陈汝成的时候便也是一副笑容,“秦公馆久无人主内事,我也盼着朱老板早些过门呢。虽是妾君,我也一定把他当正经的主母服侍,总司令放心。”
“好,好得很。”
陈汝成听了简云深这话,反而面色有些不自然,看着人把秦公馆装饰得差不多了也不说留下来用晚饭,寒暄都没几句就坐着车走了。
简云深觉得有些疑惑,和秦方淮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摸出来这其中的门道。
直到深夜,秦方淮留宿在简云深的屋子里,两人正商量着明日的对策,秦二爷就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对着秦方淮道,“刚梨香园来人说,朱老板有孕了!”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有孕了?!”
秦方淮饶是再淡然镇定,都不免拔高了声音,“几个月了?”
“说是两个月了。”
秦方淮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一扭头看见满脸怒容瞪着他的简云深,那口气还没回到心里便又提了起来。他下意识举起双手放在胸前摆了摆,急急忙忙要解释,连话都有些说不顺畅,“不、不是我的!”
简云深撇了嘴,扭过了脸去,“那万一人家偏要说你的呢?”
秦方淮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低三下四,瞥了秦二爷一眼,沉着声道,“说我知道了,不用声张,看陈总司令的意思吧。”
秦二爷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有些碍着主人家的事,鞠了一躬便退下了。秦方淮瞅着院子里那盏灯笼去远了才凑过去搂住了简云深的肩膀,放软了语气哄道,“我与朱彩衣先前虽然交好,可都在人前,只有那一次实在是磨不过把他带回了家,这才……算来不过半月,何况,是我眼看着他把药喝下去的,这孩子绝不是我的。”
“我知道,你何必特特跟我解释?”简云深一闻到他身上那股子烟草味就忍不住红脸,后颈的香腺隐隐发烫,连带着耳朵根都被烫红了。
他将秦方淮推远了些,两手绞着被角,低头也不敢抬,轻声道,“只是,你自是知道这孩子不是你的,保不齐他们为了让朱彩衣进门,非要让你认下他呀!”
“不会的,傻子,”秦方淮喜欢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便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我方才说了,我与朱彩衣的来往都在明面上,就是为了防他这一手。那你想,他如今有孕也就罢了,非要放出风声来说自己两个月,这是为了什么?”
简云深抬起脸来望着秦方淮,他嘴角噙着一抹笑,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也终于让简云深回过了神来。
“方才、是梨香园的人报的信,也就是说,陈总司令还不知情?这是朱彩衣自己的主张,他有意要让你知道他怀了别人的孩子,是、是为了……”简云深呼吸一滞,瞳孔都因为惊讶而放大了几分,“是为了不嫁给你?!”
秦方淮赞许地点了点头,转而又轻叹了声气,“他也算是个痴情的。”
“痴情?”
简云深有些疑惑,秦方淮便把他揽进了怀里,轻声道,“旁人都说朱彩衣是陈汝成的兔子,却极少有人知道,朱彩衣原先是陈公馆一个园丁的儿子,两人原是少年相识,朱彩衣更是早早就对陈汝成情根深种。后来经了离散又重逢,陈汝成想要我们这几个军阀司令手中的指挥权,还有许多不可说的勾当,差不多的都是朱彩衣在床上帮他拿下来的。”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什么?!”简云深瞪大了眼睛,“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陈汝成为的还是他自己的荣华富贵,这未免也太无耻了!”
秦方淮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便像哄小狗一样蹭了蹭他的下巴,“好了,别人的事,也不值得你这么生气。”
“我不是生气,我是……”简云深抿了嘴唇,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把脸埋进秦方淮的胸膛,惋叹了一声,“他才十六岁……”
一个十六岁的坤泽,愿意为了一个乾元做到这一步,却还是被当做一枚棋子,要物尽其用。
难怪,朱彩衣会用有孕来摆脱这场陈汝成一手促成的婚事。
那陈汝成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梨香园里,陈汝成正在朱彩衣面前拍桌子,几乎要把那张红木的小几给拍碎,“两个月!老周还是老胡?张大胖子是不是也是两个月前的事?还有那个,侦查处的那个姓王的,你是不是也和他做了?”
他一眼也不看脸色苍白的朱彩衣,只把一个又一个的人名扎到朱彩衣心上,细想他肚子里的究竟是谁的种。可算来算去,总觉得还漏了点什么,气得脸通红,坐到他跟前便砸了一个缥色茶盏,“你说吧,谁的!”
朱彩衣垂下了眼帘,手捂着肚子轻轻笑了一下,“永济,说真的,要不是你刚才那一番盘算,我都不知道两个月你把我送了这么多人。”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陈汝成一盘好棋功亏一篑,正在气头上,哪里有心思跟朱彩衣调笑,急得恨不得掐着朱彩衣的脖子逼他说话。
可朱彩衣却依旧不紧不慢的,仿佛陈汝成的着急上火在他眼里不过一场笑话。
他看着陈汝成,声音还是那么娇媚,俏俏唤了一声,“永济,你就没想过,这也许是你的孩子?”
“这……”
朱彩衣定定地看着他,那眸中似是带了些泪光,就像是一勺清水将陈汝成心上的火气浇了个透。陈汝成躲过了他的注视,抓着自己的头发,捶胸顿足,“完了!全完了!”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朱彩衣有孕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南京城,可没人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毕竟朱彩衣的入幕之宾实在是太多了,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曾经和他有过露水姻缘的那些乾元、中庸,碍着家中有悍妻,朱彩衣又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身份,这些人生怕被他赖上,一个个都唯恐避之不及。一时之间,曾经红透南京城、一票难求的名伶,再上台时居然连一个愿意来捧场的人都没有了。
连着好几场都让戏班子赔得血本无归,班主也只好换下了朱彩衣,让他好好安胎,别在台上折腾。
好在陈汝成还算是有良心,并没有说不管他,然而家中有个娘家如日中天的夫人,他不敢把朱彩衣接回去。因此也只能帮他租了间小小的公寓,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尽早把孩子给堕了。
朱彩衣拿着那钱的手直发抖,“陈永泽,堕胎可是犯法的!”
“那你把孩子生下来,谁养?”陈汝成站在那小公寓的门口,怕被人看见急着要走,语气就更加的不耐烦,“找个靠谱的,别把自己弄死了,没人敢说你违法。”
“你就是这么当大总统的?”
朱彩衣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甩上了门把陈汝成关在了门外,只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难怪华夏要亡!”

秦公馆挂上的红绸都被扯了下来,简云深亲自动手去帮忙,脸颊被那些缎子映得红光满面的。秦方淮站在院子里瞧着爬梯子的简云深直笑,倒把那些下人给惊得不行,秦司令从来是个铁面阎罗,笑比不笑还吓人。
正收拾着,就听门房来说简家大少爷来了。
“我大哥哥?”
简云深爬下了梯子,把手里那个红灯笼递到了下人手里,放下卷着的袖子和衣摆,“那请进来吧。”
他说着便瞥了秦方淮一眼,有些摸不准简云治突然过来是为了什么。
简云治在简家排行老大,两人的父亲去了之后便是他来当家。父亲去时简云深年纪尚小,因此长兄如父,简云深对他这个大哥哥一直是敬中有怕,反而说不上有多亲近。
简云治进了秦公馆先是和秦方淮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找个由头进了简云深的卧室,说是家里有些私事。
卧室门一关,简云深都还不及给简云治倒茶,就听他问,“最近盛传的秦司令和那个戏子的事,可是真的?”
“啊?”简云深愣了一愣,“怎么,家里也知道了?”
“沸沸扬扬的,能不知道么?”
简云深低了头,乖乖坐好,小小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就猜到了简云治的来意。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果然,简云治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敲,“咱们简家是不能和下九流同一屋檐的,秦司令虽然是你的公爹,可有些事该劝也要劝。我看你那个公爹一把年纪了,也太风流了些!”
“公爹他……”简云深下意识要替秦方淮辩驳,可转念一想,他一个做儿婿的来给公爹的私事开脱又有些不合礼数,因此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咽了下去,“我知道了。”
简云治倒没察觉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事我给瞒着没让爷爷知道,否则只怕有一场气要生,还有你!”简云治的目光缓缓落到了简云深的肚子上,“眼看着又到年关了,爷爷担心你,特意让我来问一问,耀华今年可说要回来过年了?”
“不曾。”
简云深听见那个名字就忍不住打个激灵,攥着衣裳的手都紧了些,“他也不是这一两日不着家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谁担心他了,爷爷担心的是你!如今这世道局势不稳,不少人都在闹什么自由恋爱,耀华这么些年不回来,万一他外面有了人,你怎么办?”
简云深低着头没说话,满肚子都是他自己的小心思,他倒是巴不得秦耀华外面有人,两个人能和离。到那时他和秦方淮没了公婿这层关系,也不至于如此偷摸。
简云治不晓得这段公案,只把简云深的沉默当成了失落,便放缓了语气,“你和耀华没什么感情,我知道,耀华那个人和你公爹一样风流,说实话我也觉得你委屈。可爷爷也说了,如今这乱世,只有秦家能护着你,所以不管怎么说、你得给自己寻个倚仗。”
简云深心一动抬眸看着简云治,“什么?”
“孩子。”简云治曲着手指敲了敲桌面,“怀上孩子什么都好说。”
“孩子?!”简云深深吸一口气差点没跳起来,好容易咬着嘴唇耐下性子,才扭过了脸去,“孩子也不是我想要就能要的,他都不回家,我、我上哪儿怀孩子去?”

楼主:君慕云遥  时间:2020-06-11 01:5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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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君慕云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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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十小世

发表时间:2019-10-26 06:31:00

更新时间:2020-06-11 01:5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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