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天使x忠犬恶魔

第一章
传说，造物主创造了梦引与无悔两个神器，为的就是停止天使与恶魔的世纪之战。
梦引产在天界，无悔产在魔界，只有权衡才能保持这份难得的和平。
天使与恶魔本都是造物主的产物，因思想不同而产生越来越大的分歧，最后导致了上古之战。
虽说几千年后，双方未曾展开大规模的战争，彼此安分守己，但其实却各怀鬼胎。
一山不容二虎，这个世界只允许一种信念的存在。
天使想要得到无悔，反之恶魔也想得到梦引，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一统天下万物。
谁又知道这如同薄纸般脆弱的和平，会在何时因一点风吹草动便被撕得粉碎。
灰色之地
这里是天界与魔界的交界处，也是一万年前世纪之战的发生地点。这里死气沉沉，毫无任何属于自然的生灵，反而是一部分堕天使的栖息地。
进来，越来越多的堕天使被天界流放，一时间内，在此的物种在资源分配上都有些紧张。
“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
一个少年坐在远处的石头上，数着从天界被流放的堕天使。
与堕天使不同，这少年正是恶魔。
箭型的尾巴不停拍打着石面，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最近堕天使的数量暴涨，我该怎么办呀。”
捂着凹进去的小肚子，少年十分沮丧，他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这里食物链底层的物种早已被堕天使猎杀光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早晚也要被堕天使当成猎物。
由于血统的压制，恶魔天生不惧怕堕天使，但是这个少年虽是纯血恶魔，但也是个最低阶的，若是真到了毫无抗拒的那天，怕早已被堕天使给撕裂了。
“啊！！！元蚀啊元蚀，你要振作起来啊！怎么办！”
叫做元蚀的少年缩着身子仰望着远处尽头上的岛屿，被纯白色的结界所包围在里面，如同一个梦幻水晶球般的迷人。
堕天使以前便住在那里。
那么自己以前又来自哪里呢？
与其他恶魔不同，元蚀一开始便出生在这灰色地带，身为恶魔的他在这却是食物链的底端，没有任何杀伤力，打不过也抢不过其他黑暗物种，这是何等的可悲。
“咕咕。”
肚子正在抗议，元蚀却也无能为力，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补充能量的东西，就算是捡其他物种剩下的，怕是地上的血也被近来暴涨的堕天使给舔干了。
“睡吧睡吧。”
元蚀抚摸着自己的小肚皮，只有快快睡着才能忘记饥饿感。
第二天
肚子再次发出抗议，元蚀被饿醒了。他抬头一望，还是一如既往的灰沉。
这里没有阳光，也没有自然生灵，连时间都是静止的扭曲地带。
突然，元蚀跳下大石块，躲到了后面，他发现一个堕天使正在向前冲去。
堕天使也是分级别的，虽然元蚀认得不是太清楚，但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堕天使拥有着巨大的羽翼，怕是算高级别的堕天使了。
她正朝水晶球光速飞去，浑身撒发着一种邪能。
“她这是？”
元蚀跑了出来，不可思议地望着天空中的紫色流星。
“她要去天界！”
是这里填不饱肚子所以要跑到天界吗？
若是这样，自己跟去也能捞点好处吧？毕竟堕天使与恶魔同算黑暗生物。
“不不不，她要是没找到东西把我吃了怎么办？再说天界的强大结界能秒杀一切黑暗。”
眼看堕天使快要消失在尽头了，元蚀便急了。
“不管了，先跟上去再说。”
一咬牙，元蚀用尽全身力气追了上去。
就他这龟速度，堕天使早已把他甩的老远，待他到天界结界时，堕天使早就不见了身影。
“呼呼，累死了，这家伙飞得真快，呼！”
元蚀东张西望，终于看到了被堕天使穿破结界的一个洞口。
要进去吗？一旦被天使发现会死的很惨吧？
肚子又开始咕咕叫，元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要么被活活饿死，要么被天使打死，要么被其他物种撕碎。
“横竖都是一死，干脆。。。”
“谁在那里！”
“糟糕！”
元蚀被两名巡逻小队的天使给发现了，他用尽了自己吃奶的力气，“嗖”地一下，趁洞口还没消失，窜了进去。
两名天使紧跟其后，元蚀哪飞得过他们，像头苍蝇般闭紧双眼到处乱窜，最终误打误撞来到了一片湖面上。
“啊这。。。”
“这里是。。。”
两名天使相互对视一眼，他们停在了半空，顿时不知所措，到底该不该继续追？


天界---生命之树
“呼呼！呼呼！”
元蚀看天使没有追上来，在湖面上停顿了一会儿，喘了好一会儿子气，他近乎用光了自己所有的能量。
“真险啊。。。”
元蚀以为自己脱离了危险，他开始渐渐放松警惕，俯视着四周的环境，脚下是一片洁白的湖面，阳光如同水晶般洒在湖面上，如同群星洒落，险些闪到自己的眼睛。
恶魔最怕光了，好在这儿生态环境极好，倒也不至于被阳光所伤。
已经好无力气了，元蚀连忙飞到就近的草地，借着树荫的遮挡，元蚀走到湖前蹲下。
“这真美啊！”
元蚀从未见到这般风景。元蚀一直生活在灰色地带，就算是残花败柳都会感叹万分，又何况是天界的禁地。
从湖面中看着自己的面容，两颗红色的眸子与周围的生态环境极其不搭。
狼狈不堪，衣衫不整，浑身都灰溜溜的，元蚀决定好好把自己清理下。
刚伸出手触碰到湖面，一阵灼烧让元蚀反射性地抽回双手。
“啊啊啊！好痛！痛！！！”
那种痛，如同自己快要被融化，是直击灵魂的痛楚。
紧接着，一阵强风袭来，几滴湖水溅到了元蚀的身上。
“痛啊！！！”
元蚀抱头在草地上打滚。这天界的东西果然不能随便乱碰，否则分分钟要了自己的命。
“你在干什么。”

第二章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吓得元蚀一抖擞，连忙转过身子。
比起眼前的这位，湖水的杀伤力根本不值一提。
金发的少年，白色的翅膀，他遮住了光，背对着太阳，眼神冷酷无比。他早已发现了禁地里出现了陌生的气息，没想到居然是一个低贱的下等恶魔。
“天使？！”
又是一个天使！元蚀自认倒霉，但也因为恐惧天敌，本能性地往后一直挪着。
“再往后你就掉下你去了。”
宝石蓝般的瞳孔闪出一阵阵杀意，元蚀急速展开翅膀，一下子消失在天使的眼前。
拼命地飞着，死命地飞着，元蚀较劲脑汁回想着结界洞口的位置。
“呵。”
天使嘲弄着这蜗牛般的飞行速度。
正当他以为自己早已摆脱那可怕天使的魔爪时，身体最为敏感的尾巴突然被一阵电流所触碰，元蚀在空中跌了个跟头，速度也大幅下降。
“哇！！！”
刚正过身子，还没等元蚀反应过来，喉咙便被死死地掐住，元蚀在半空中死命地挣扎着，惶恐地看着眼前的天使，不，是六翼天使。
“哈！咳咳！”
个头彼此都差不多，但是三对羽翼的象征彻底拉远了二者间的距离。
在天界，六翼天使仅有三位，他们平分天下，同为天界的领袖。当然，这只是民间所听到的其中一个版本。
紧紧掐住自己喉咙的手越来越松，元蚀反而死死地揪住那天使的手，生怕自己掉到湖面，魂飞魄散。
六翼天使稍有兴趣地看着一个低等恶魔在自己面前痛哭地挣扎。
想要捏死一只蚂蚁并不难，不过死得那么快又有什么乐趣而言呢？
眼看自己就要掉下去了，元蚀的双腿在空中不停地摇晃着。
“饶。。。命！”
元蚀不想死，这是求生的本能。
结果并未能如自己所愿，天使松开了手，元蚀像个石头一样被丢了下去。
“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
仰望着上空的天使，元蚀四肢不停地摆弄着，他惊吓过度，翅膀早已失去了知觉。
“宫杰大人。”
两名巡逻的天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来到禁地。
这六翼天使是天界的座天使宫杰，甚少与他人来往，极难相处。
“说。”
仅一个字，巡逻天使便开始胆怯起来。
“有个恶魔闯入了您这里，我们。。。”
声音软如绵羊，越往后越没声儿了。
“哼。”
眨眼间宫杰便消失不见，在短短的时间内巡逻天使却早已紧张出了一头的汗。
“哇啊啊啊啊！”
元蚀眼看就要跌入湖面，到时想必他的灵魂便会被烧的一干二净，恐怕连转生都不可能了。
在犄角触碰到湖面的刹那，他的尾巴被大力揪住，然后还没等元蚀恢复理智，便被狠狠地丢到了地面上。
“哇呜！”
宫杰真是毫不客气，元蚀摔得不轻，头上的半个犄角已经被烧没了。
“你们要怎么处置？”
宫杰开口道。
处置？元蚀慌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要站起来便又被宫杰一脚乎在脸上，毫不留情地踢倒。
“宫杰大人，您打算如何处置？”
巡逻天使不敢擅作主张。
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天使，他们也十分惧怕那个大翅膀天使。
怎么办怎么办！彻底玩完了吗？
“按天界法律无疑是处死。”
另一个巡逻天使客气回答。
元蚀不想死，他虽然料到自己闯入天界可能不会生还，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是最糟糕的结果，饿着肚子被处死。
“大人饶命！”
元蚀本能地抱起宫杰的大腿，泪水汪汪地乞求着。
“饶命。。。”
宫杰鄙视地俯视着脚前低贱的生物，一用力把他踢到了一旁。
“痛。。。！”
元蚀捂着肚子爬在地上，显然宫杰下手不轻。
这家伙，没有一丝恶魔的样子，特别的很。
其实宫杰对恶魔蛮感兴趣的，他近期也在研究恶魔，好搞出各种天使无解的药，这可有利于下次天魔大战。
“我玩几天罢。”
宫杰冷笑。
“是是是，这儿您说的算，那小的告退了。”
尴尬地笑着，然后两个天使瞬间消失在禁地里，如同逃离般。
脑袋又狠狠挨了一脚，元蚀被踢到了树干上，他强忍着疼痛，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料刚抬头，喉咙便是被狠狠一掐，元蚀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大。。。大人！”
宫杰并非没有见过恶魔，只是眼前的恶魔总感觉哪里不一样。
“叫什么。”
“元蚀。。。”
“打哪来？”
“灰色之地。。。”
灰色之地怎会有恶魔？
“来做什么？”
“。。。”
等不了一丝迟疑，宫杰不耐烦地加大用力，险些把元蚀的脖子拧断。
“咳咳！来。。。来。。。”
眼看元蚀要不行了，宫杰即刻松开手。
这小恶魔柔弱得很，万万是经不起宫杰的一丝捶打。
“啪”的一下元蚀摔落在地，拼命地咳着。
看着眼前弱小的恶魔，与其他正常的恶魔相比，这也太废柴了。
“来找吃的咳！”
元蚀刚能说话便立马回答。
“噗！”
宫杰一脸蒙蔽，觉得很不可思议，恶魔还能饿肚子？不过他很快也察觉到了什么，这该不是一只从未在魔界生活的恶魔吧，这么弱小可欺。
“你可曾在魔界待过？”
话音刚落两秒，见自己没有得到答案，宫杰一脚踩在了元蚀的身上。
“没有没有！”
元蚀立刻回答，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这便是了，**一个。”
宫杰收回脚，嘲弄着。
一个没跟同族生活的恶魔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如处死算了。
元蚀见宫杰没出声，便缓缓站起，没想到迎来就是一脚踢在脸上。
“谁让你起来了，跪好！”
元蚀嘴角出了血，血液流入口中，原形毕露，暴露出了恶魔原本的样子。
“啧，这还有点恶魔的样子。”
看着瞳孔突然变得猩红发亮的元蚀，宫杰丝毫不惊讶，这种样子他在战场上见惯了。
“啊啊！”
元蚀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连忙揉着眼睛，用舌头把嘴角给舔了个干净。
“对不起对不起，吓到您了。”
童言无忌的一句话却让宫杰顿时沉了下来。

第三章
“哈？”
元蚀正揉着眼睛，另一只完好无损的犄角一把被宫杰握在手里，元蚀一不小心爬在了地上，就这样被宫杰拖着走了。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一颗大树旁，一把将元蚀丢到身边的空地上，宫杰念起了咒语。
突然全身无力，元蚀体内的力量被宫杰封印住了。
“您。。。您？”
元蚀感到很害怕，他现在完全束手就擒了。
“这几天你最好给我乖一点，不然分分钟要你命，懂？”
宫杰粗鲁地捏起元蚀的下巴，强迫他仰视着自己。
懦弱的表情，完全没有恶魔该有的残暴。
“是，是，懂。。。”
可怕的面孔，简直不像天使该有的温柔。
甩开手，元蚀倒在了地上，宫杰单手一挥，一个大笼子突然出现，把元蚀关在了里面。
“大。。大人。。。？”
元蚀刚伸出手碰到牢笼，便被狠狠地电了一下，这跟自己可怜小尾巴之前所承受的痛楚一模一样。
宫杰越走越远，当他的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元蚀才停止了挣扎。
到底，要怎么办，被关一辈子吗？


灰色之地
这是个没有时间流动的地方，宫杰很清楚这一点。
果真，食物链最低端的生物已经所剩不多了。但是身为六翼天使，在这里，他宫杰便是食物链的最顶端。


生命之树
抬头望着天空上的火烧云，红色的光芒如同审判般照射在元蚀脸上，猛地避开，元蚀感到很不舒服。他伸开翅膀，将自己围了起来，恶魔是属于黑暗的。
这点光就受不了了？
宫杰拖着一头恶魔猪来到了牢笼面前。
“诶！废柴狗！”
猛地踢了两下牢笼，宫杰把恶魔猪丢在地上。
“啊啊？是！”
元蚀收回翅膀，爬到了宫杰面前，他抖得很，他怕宫杰打他。
一挥手，牢笼开了，宫杰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吃。”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实验品，可不能饿着。
被宫杰的目光施压着，元蚀看着眼前没了命的恶魔猪，愣了下，然后不知所措地看着宫杰。
“叫你吃！”
宫杰一个响指，一束光箭瞬间把猪穿成两半，元蚀大惊失色，连忙抓起其中的一半啃了下去，无论自己再怎么不情愿。
自己的原形正被天敌近距离看个精光，元蚀却也只能认命，毕竟这是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忍辱负重。
东吞西咽的，搞了半天才费劲儿地吃完一小半生猪肉。
嘴巴，双手甚至整个上半身都被血染个半红，元蚀唯唯诺诺地跪在宫杰面前，低着头不敢出声。
脚尖顶起元蚀的下巴，眼前这个暴露出杀戮本性的恶魔，却也只能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服从自己，景仰自己。
血染红了宫杰的脚趾间，眉头一皱，宫杰厌恶得很。
“舔干净。”
平静的三个字却如同命令般控制着元蚀，他知道想要活下去，只有放下恶魔的尊严。。
不习惯地张开嘴，刚要含住一根脚趾，却再次被宫杰恐吓。
“你最好别咬到我，否则。。。”
“是。。。”
宫杰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元蚀嘴里的两个尖獠牙，要不是自己提醒，险些要把自己的脚给划出道口子。
伸出舌头，元蚀不灵活地清理着宫杰脚尖上的血迹，身子不停地抖着。
这**，舔了半天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再也坐不住了，宫杰放下脚，抓起元蚀的脖子张开翅膀，顿时消失在原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什么！吵死了！”
好快的速度，如同光一般，这么快就到达了湖面。也就是说，就算身子没被咒语禁锢，自己也是逃不出去的。想到这，元蚀便垂下尾巴。
降落到湖边岸上，宫杰把元蚀强按在地。
元蚀看着湖面里的自己，险些吓了一跳，自己的吃相果真是太可怕了。
“这湖叫纯洁之泪。”
宫杰开口解释。
元蚀听得懵懵懂懂之时，宫杰便强行把他的头给按到水面里了。
“唔咕咕咕咕！！！”
元蚀还未来得及呼救，便已经说不出话了。
宫杰再把元蚀给提了上来，他脸上的血迹顿时消失了，看着元蚀的小脸，除了两道剑眉，整体虽然谈不上俊俏，但也是可以入眼的。
元蚀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就差直接从身体里跳出来了。他大口呼吸着，刚才简直差点从鬼门关走过，吓死人了。
“呵。”
看着元蚀受到惊吓的样子，宫杰干脆直接把他丢到湖里。
“不！不要！”
刚反应过来，却也为时已晚。
元蚀整个人落到了水里，见他挣扎几下后便不挣扎了，待在水里好奇自己是怎么毫发无损活下来的。
如此胆小的恶魔，难成大器，不如就养着玩吧。
禁忌之地如此之大，仅有宫杰一人住，不愿与其他天使打交道的他倒也有些无聊。
“就当是养条狗吧。”
太阳即将下山，眼看就快到傍晚了，宫杰将双脚伸出水面，元蚀则一直泡在湖里，他从未游过泳，对这新奇得很。
元蚀的注意力全都在这些新鲜事物上，渐渐无视了宫杰可怕的存在。
“过来！”
宫杰站了起来，他伸出了手。
“啊是。”
元蚀立马从湖面里出来，快步走到宫杰面前。见宫杰伸出手，本能地也伸出自己的手。
“啪”的一声，宫杰甩开了元蚀的手，他有些恼了。
刚才，不，最开始就该让他死在湖里算了！
碰我的手，他也配？
宫杰的手继续伸着，元蚀不敢去看宫杰，也不敢开口说话，他想了好一会儿，便把自己的角凑了过去。
宫杰的耐心已经被磨没了，他也不想继续耗下去了，霸道地握住元蚀的后颈，如同提牲畜般“唰”的一声消失在空中。
回到了之前所待的地方，这里便是宫杰的住处，没有屋子，一切都在室外。
宫杰与生命之树息息相生，他们本就为一体。而纯洁之泪是生命之树滋补的源泉，仅这拥有。
“咳咳！额咳咳咳！”
元蚀捂着喉咙有些难受，宫杰方才的确用力过度了，而且元蚀本就适应不了宫杰的速度。
宫杰扫了元蚀一眼，这才注意到他浑身上下就剩条破损的裤子了。
咳了好一会儿，元蚀才无力地倒在树干上，丝毫没有发现正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宫杰。

第四章
“大，大人？”
当元蚀注意时也晚了，宫杰一只手撑在树干上，与树产生了共鸣。
不知哪来的树枝从后面将元蚀给捆住了，元蚀本就不敢动，现在更是想动也动弹不得了。
“您。。。？”
元蚀知道，眼前的天使的心情极难摸索，总之自己是要遭殃了。
宫杰观察着自己的玩物，有着恶魔的外形，却无恶魔的特征，连个最基本的纹身与耳洞都没有，当真是寒酸得很。
元蚀一直抖着，他害怕，因为自己的命完全掌握在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天使身上。
褐色的头发，红色的瞳孔，尖耳獠牙都是再寻常不过了，唯独他没有恶魔的威严。
“只不过是个几百岁的小毛孩儿罢了。”
元蚀只能听着，不敢有丝毫意见。
再看看嘴边，伤口这么快便复合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是纯洁之泪的力量还是恶魔的本能。
“嘶！”
伸出手去触碰元蚀的伤口，元蚀不禁双腿一紧，夹住了宫杰的脚。
“别碰我。”
简单三个字，刚说完，元蚀便将自己的双腿岔开，离宫杰的脚远远的。
“算你识相。”
顺着元蚀的身子，宫杰的手开始往下摸，终于摸着个有趣点的东西---尾巴。
恶魔最致命的弱点便是尾巴，若是自己的尾巴在敌人手里，那便是死路一条了。
宫杰也深知这一点，奈何尾巴不听话，一直在骚动着，试图从宫杰手里挣脱。
尾巴也是恶魔最为敏感的地方，这一触摸，元蚀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本能反应。
皱着眉头看着元蚀硬邦邦的地方在裤子上顶出，宫杰一脚将其踩在了脚下。
“呜。”
元蚀刚要开口求饶，便被一声喝住。
“老实点！”
元蚀欲哭无泪，只能任由宫杰蹂躏着自己的两个命根子。
宫杰很少与他人亲密接触，没想到这便有了现成的玩物，还是个恶魔。
加大力度，宫杰问道：“疼吗？”
“疼。”
元蚀如实回答。
再次加大力度，宫杰问着同一个问题。
“不！不疼！”
宫杰是真的好奇，但元蚀却认为这是欺负，是威胁。
松开脚，重获自由的硬物弹了几下便不动了，宫杰撑住树木的手也放了下去，禁锢的树枝渐渐退散，元蚀这才得以松绑。
“裤子脱掉！”
宫杰的好奇心越发地重了，恶魔与天使那里是否会有些不同？
“这。。。”
宫杰凶巴巴地瞪了元蚀一眼，元蚀立刻脱下仅剩的裤子，宫杰将脸凑了过去，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裤子刚脱下，这硬物便弹到了宫杰脸上，把宫杰的脸给弄湿了。
见此，元蚀软软地摊在地上，倍显无助。
宫杰瞪大了眸子，若是眼神能杀人，元蚀早被千刀万剐无数次。
光芒在空中凝聚，一把神剑瞬间出现在宫杰手中，这可慌了元蚀。
“。。。大人！”
一只手从后面锁住元蚀的喉咙，另一只握住剑的手则是对准了元蚀硬邦邦的家伙贴了上去。
“宫。。。宫杰大人！”
元蚀害怕极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与这个天使相处，现在竟这般折磨自己，而自己除了示弱，服从与求饶，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你胆敢玷污我？！”
“小。。。的不敢！”
“你有！”
“大人大人。。。！有话好好说。。。”
“你配吗？”
“求大人。。。这东西没了便是真没了！”
“什么意思？”
“这东西只能长一次！”
“你诓谁呢！”
眼看宫杰便要下手了，元蚀急了。
“我我我以恶魔血统，发发。。。发誓！没有欺骗您！”
宫杰收回剑，他冷哼一声。
的确，以血统发誓的恶魔是不会说假话的，不过他也没个恶魔的样子。
“没有便没有吧，你留着有何用？”
光芒再次在空中凝聚，元蚀吓得立刻下跪求饶。
“求大人垂怜！”
看着一只恶魔俯头跪在自己脚前，宫杰心里莫名有了一种满足感。
我说他怎么跟其他恶魔不同，原是没了尊严。
伸出脚踩在元蚀头上，蹂躏了几番便腻了。
“滚回去！”
宫杰也不懈再多看这恶魔一眼。
“谢。。。大人。”
元蚀吓得直嘚瑟，刚站起来踏出一步，只听一声吼。
“爬！”
扑通跪在地上，赤裸着全身，元蚀一步步，从宫杰的脚前颤抖地爬过，回到了笼子里。
笼子的门被重重关上，元蚀将自己缩成一团，身体被一个天使给看光，好羞耻！也好丢脸！
他丢的不只是自己的脸，也是恶魔的脸。
夜晚，宫杰来到湖边，他睡不着。
“恶魔的发育真可怕。”
脱下衣服，宫杰踏入水面，看着自己的面容。
“原来那东西这么宝贵，没了就没了。”
宫杰对这方面毫无经验，不过更令他在意的是那笼子里的恶魔。
他现在在做什么，已经入睡了吗？
宫杰将自己完全浸在水里，他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上一次有心事已经是一千年前了，与梅西尔。
那这次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当初不杀了他？完全是因为战争所需的实验吗？
宫杰想不通。
“只是条狗罢了。”
何以让自己这般闹心，只是太久没人陪罢了。
杀死低等的恶魔对于六翼天使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但宫杰所享受的是那施虐的快感。
元蚀的畏惧，服从与求饶，对宫杰来说是一种新鲜感，也是一种满足感。
宫杰是上位天使，下属天使要仰望自己，连低贱的恶魔也是如此。
“有趣。”
宫杰再次困扰。
单单只是因为快感吗？抚摸着自己水中的硬物，每每与元蚀近距离接触，自己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是超出于施虐的快感。
“这东西真神奇。”
宫杰从未有过这生理上的反应。
一闭上眼睛，浮现出来的画面，除了元蚀那卑微的做派，便是他赤裸的身子。
这种感觉绝非这么简单。
待宫杰再次浮出水面，月光下，六根羽翼早已将宫杰的身子包起来，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晶莹剔透，完全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潜在危机。
夜深了，也罢。
宫杰毫无警惕地返回了住处，毕竟在自己的领地，又有谁能威胁到他呢？

第五章
第二天清早
元蚀半睡半醒，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睡的并不好。
笼子的门被打开，宫杰不满地踹着笼子。
“起来起来！”
“啊？啊！”
元蚀突然惊醒，围住身子的蝠翼立刻归位，元蚀丝毫忘记了现在的他浑身赤裸。
“爬出来。”
这次宫杰的语气没有上次那般硬气。
元蚀快速从笼子里爬了出来。刚出来没几秒，笼子连同他身上的禁锢一块便不见了。
“咳！”
宫杰故意咳嗽了一声。
元蚀没敢站起来，只是面向宫杰低着头不去看他。
“起来吧。”
宫杰也没睡好，他没有特地找元蚀的茬。
“我今天要去处理些公事，你随便玩去吧。”
宫杰的声音小了许多，大概也是没睡好的缘故。
我自由了？！
元蚀顿时欣喜若狂，却很快被浇了一桶水。
“最好别让我发现你逃了，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是。”
“明白吗？”
“明白。”
宫杰这才满意，展开六翼飞走了，走之前还用魔法在自己身上刻了几个字。
“这是。。。？”
元蚀不识字，更别说是天使梵文。
“你的名字！”
宫杰随便敷衍着。
“呼，这个瘟神总算走了！”
元蚀张开双臂躺在草地上，才躺了没一会儿，就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羞！”
元蚀连忙飞到树上，找了个叶子多的地方坐了下来。
其实生命之树只有宫杰，宫杰走了这里也没人会看他，但元蚀则不这么想，他的思想正被逐步扭曲。


圣光教堂 三楼
偌大的会议室却只有三位天使在开会，他们分别是炽天使迦娜，智天使梅西尔和座天使宫杰。
“堕天使的数量越来越多，大部分都不是我们所流放的那批，我很担心他们的力量会超过恶魔，甚至被恶魔利用。”
梅西尔显得有些焦虑。
“呵，堕天使的威胁是断然不会超过恶魔的，而且并非所有堕天使都会被恶魔所接受。”
迦娜摇摇头，孤傲地笑着。
“为何？”
梅西尔很显然不太聪明的样子，当时若不是自己为了少做些工作才把智天使的头衔让给她，不然哪里轮得着她。
“并非所有堕天使都会被恶魔军团接受，魔界的旁支种族已经够多了，很多还未被驯服，堕天使未必能被恶魔利用。”
宫杰叹口气，解释。
“宫杰，你对恶魔的了解是越发了如指掌了，不知是否是因为最近。。。”
迦娜故意不把话说完，她挑衅地看着宫杰。
“管好你该管的事。”
宫杰瞪了她一眼，但迦娜丝毫不畏惧，甚至笑了起来。
“宫杰，但愿你的研究能成功，啊哈哈哈！”
说完，便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宫杰。”
梅西尔低头略表歉意，但还是紧跟着迦娜走了。
这是什么破会，恼死人了！
宫杰一拳打在桌子上，不一会儿便生出一片淤青。
“该死！”
宫杰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是迦娜的态度？还是梅西尔的叛变？还是关于恶魔的实验。
“宫杰哥哥。”
一个四翼天使出现在门口，宫杰抬头看了眼，便走了过去。
“莎琳娜。”
紫水晶般的眸子闪闪发亮，这少女全身都是白，头发，肌肤，衣衫。
二人并身走出了圣光教堂。
“最近都在传宫杰哥哥的事呢。”
莎莉娜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宫杰的神情。
眉头紧皱，宫杰说道：“是实验物的事？”
“宫杰哥哥，你真把他当实验物吗？”
莎莉娜停下了脚步，凝视着宫杰。
她一向过于聪明，但是这个问题也困扰着宫杰，事情果真如此吗？
他相信莎琳娜的才智，却不敢承认自己的内心。
“但愿吧。”
宫杰的脑子也很乱，这几天他都未曾好好入眠。
“宫杰哥哥，人活着便是要开心。”
莎琳娜甜美地笑着，然后走开了。
“这丫头。”


生命之树
“元蚀！”
一阵怒吼，震变了整个禁地。
宫杰来到住处，却并没发现元蚀的身影。
他是不是真的逃跑了，赤裸着身子，简直不知廉耻！
“这个**！”
刚要发怒，却听到树上一阵声响。
“啊啊？我在。”
元蚀跌打跌撞地跳到树下，然后跑到宫杰面前。他不知道为何宫杰火气这么大，却只能低着头，像个犯错事的孩子。
深呼一口气，宫杰怕真是气糊涂了，明明他有刻字在元蚀身上，真要找人也不必那么费劲，说到底自己还是不够信任这个恶魔。
“过来按摩。”
宫杰调整了下情绪，然后无声地躺在了仰椅上。
“哦好。”
元蚀跪在一旁给他揉腿，效果糟糕透了！
“大人您有心事？”
元蚀偷瞄了一眼宫杰，见宫杰的脸宛如一个蒸汽包，马上便要炸了。
猛地瞪了元蚀一眼，元蚀立刻低下头不再作声。
抬起一只腿，宫杰将其搭在了元蚀的肩上，然后顺势把他勾了过来。
“大，大人？”
宫杰一向不喜欢元蚀碰自己，眼看俩人身子就要挨上了，元蚀只能干发愣。
在二人即将碰触之时，宫杰停住了脚，伸出手捏了一下元蚀的鼻子。
“您？”
“你是谁？”
宫杰用手指抚摸着自己在元蚀胸上刻的字，只有天使看得懂的文字。
“一个恶魔。”
“不对。”
“是元蚀？”
“不。”
“啊？”
“你是我的狗。”
此话一出，元蚀顿时愣了半天。一个下级的恶魔，要想活命，也只能给上位天使当狗来取悦他吗。
这便是现实。
“懂吗？”
宫杰手指点着自己的作品，然后把元蚀一把推开。
“是，大人。。。”
元蚀此时的表情全展现在了他那尾巴上，沮丧地垂在地上一动不动。
“叫主子。”
宫杰淡淡提醒。
“是，主子。”
元蚀低头垂耳。
“乖狗。去把衣服穿好。”
说完，宫杰便从结界里丢出一套便服。
“是，主子。”
元蚀捡起衣裳，在宫杰面前换好。
别看整个过程宫杰很淡定，其实他脑子里乱的很。他说不出这种感觉，闷得喘不过气，明明厌恶眼前的东西，凌虐他，利用他，羞辱他，却不知不觉让他在自己心里有了一席之地。

第六章
狡猾的恶魔，居然魅惑自己。


自从那天起，元蚀便可以自由在生命之树里活动，获得了仅仅一点的自由。
“恶魔最喜欢什么？”
“回主子，自由。”
自由是恶魔最珍惜的东西，同时也是恶魔的痛处，没了自由的恶魔连条狗都不如，若是被天使奴役。。。


夜晚
元蚀倒挂在树上，把自己当成了秋千。这些时日下来，元蚀知道自己的自由是彻底没了，想要离开宫杰，离开天界，简直是痴人说梦。
“认命吧元蚀。”
恶魔喃喃自语道。
突然盘腿坐起，元蚀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天界的天空所吸引，天上闪闪发亮的是什么呢？
“你在干什么。”
宫杰在树下不解。
“主子。”
元蚀跳下树，小手往上一指。宫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唉，这些东西他都见惯了，果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一个出生便在灰色之地的恶魔，能见过什么世面呢？
“你跟我来。”
宫杰只展开了一对翅膀，他向元蚀指的方向飞去。
“哦哦”
元蚀立刻跟了过去，尽管宫杰已经将飞行的速度降到最慢了，元蚀跟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看着身后气喘吁吁的恶魔，宫杰翻了个白眼，他展开了另一对羽翼，转过身双手搂住了元蚀的腰。这腰细的很，完全是瘦出来的，却也莫名舒服得很。
“慢死了。”
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元蚀已经逐渐认清了自己的身份，而宫杰在观察元蚀之余，性情上也有了不同的改变。只是两人相处久了，彼此都没太注意这种变化。
然而今天宫杰的这个动作，却是温柔了许多，一点也不疼。
宫杰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他仅记得莎琳娜的一句话，人活着，便是要开心。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一片山谷，站在谷峰上，最能欣赏这漫天的星空。
“哇！真美啊。”
灰色地带只有灰色，这是元蚀第一次见到星空。
“怎样？”
宫杰不经意一问。
“谢谢主子！”
“恶魔也懂欣赏？”
宫杰好奇地转过身。
“就，真心觉得美。”
这是真心话。
“主子。”
“嗯？”
回眸望着元蚀，等来的是一句自己从未听过的话。
“您更美。”
这也是真心话。
宫杰略笑了一下，便转过身去。
元蚀睁大了眼睛，在宫杰微笑之际，一道流星划过。
宫杰见状，解释道：“这是流星，对此许愿愿望便会成真。”
许愿？元蚀当然希望获得自由，那便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宫杰从不信这些，一笑而过。
这晚二人都在回味着自己从未见过，与从未听过的话，一直到很晚，很晚。
隔天早上
待元蚀醒来时，已经被宫杰安顿至树上了。
“哈欠~”
伸个懒腰，元蚀记得自己和宫杰昨天在山谷待了整整一晚。
宫杰又去办公了，然而每次办公回来宫杰的情绪都不是很好。
圣光教堂
宫杰的办公室内，有人敲门。
一个响指，门便开了。
用余光扫了一眼，宫杰不以为意。
“宫杰，你观察的如何？”
梅西尔有些焦急，但又不敢说的太大声。
“着什么急？”
宫杰险些不耐烦。
“神要做实验了。
梅西尔提醒道。
“这么快！”
宫杰瞪大了眼睛，为何，这么快。
“迦娜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不是去为神办事，便是去灰色一带。
“他去那鬼地方作甚。”
宫杰毫不在乎。
“宫杰，天界就快变天了。”
梅西尔并未说太多便离开了，这是她给宫杰最后的提醒，算是看在童年几百年情谊的份上。
宫杰所涉及的天界管制并不是太多，但如今也是三分天下，怎的就要变天了？
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神的旨意。
“为何这般快。”


宫杰对着水晶玻璃望着远处的天空，不知怎的，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模样，甚是心烦。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生命之树
这次宫杰回来并未像以往那样发脾气，倒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主子。”
元蚀也一如既往地下树迎接宫杰。
“嗯。”
心不在焉地回应了一声，宫杰拿出了一瓶药。
“蹲下。”
元蚀并未多问，只是服从宫杰的意思。
刚把一抹药倒在手上，宫杰便恍然大悟。
“你的角好了？”
“早。。。就好了。”
“什么时候好的？”
宫杰眨了眨眼，这么多天自己倒是从未在意元蚀的犄角。
“受伤第二天便快好了。”
元蚀如实回答。
宫杰感叹，这边是恶魔强大的恢复能力吗。
把药丢在一旁，宫杰坐了下来，他眯眼盯住元蚀，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宫杰盯着自己，元蚀怪不好意思的，却也没多问。
一把被宫杰别过脸，元蚀一面懵逼。
熟悉的光，熟悉的剑，再一次出现在元蚀的面前时，元蚀吓得一抖擞。
“主子。”
“别动。”
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肚，一抹鲜红涌了出来。
元蚀本能地嗅着，两眼立马泛出血光。
实在是安耐不住自己，元蚀颤抖的嘴张开又闭上。
宫杰将大拇指放进元蚀的嘴中，在他的舌头上滑来滑去，直到血不再流出。
元蚀从未喝过，如此鲜美的血液，他有些躁动，却努力制止。
宫杰不知嘴里在念叨些什么，只见红色的阵法在二人脚下生成，宫杰划开了元蚀的手指，其血液渐渐地滴在阵法上。
“你体内有我的血。”
“以血为引。。。”
宫杰对这些咒语并不熟练，但最后还是完成了仪式。
元蚀的四肢突然被四个铁铐铐住，铁铐上缓缓浮现出一些密密麻麻的恶魔梵文，随后一个项圈浮现在宫杰手上。
手指泛光，刻在元蚀胸上的文字顿时转移到了项圈上。
“自己戴上。”
略有些愧疚，宫杰刻意别开了元蚀那懵懂无知的眼神。
“是，主子。”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除了服从又能做什么呢？元蚀接过项圈，刚戴上脖子便被大力锁住了。
“好紧。”
元蚀握住项圈，龇牙咧嘴着。
又是一道枷锁将自己的自由重重铐住。
“去玩吧。”
元蚀一下就飞走了。
还好他没什么见识。
血之契约，到底是出自于私心的占有欲，还是为了实验能顺利进行。
若是神真要那么快进行实验，那么于公于私，宫杰都快乐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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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如既往，有心事便去纯洁之泪，浸泡在里面时，一切伤痛都会忘去。
杀意正在逼近，宫杰不知道除了元蚀，还有另外一位不速之客潜藏在天界，更确切地说，是天界禁地。
“！！！”
紫色的羽翼在纯洁之泪中显得格外刺眼，这是何等地不搭。
“这。。。”
一个女性堕天使正在纯洁之泪里沐浴，纯洁之泪毫无反应。
堕天使很快发现了宫杰的存在，她诡异地笑着，从水中站了起来。
为什么这个堕天使能随意浸泡在纯洁之泪中？
本来脑子已经够乱了，现在的宫杰没有丝毫的防备状态，堕天使张开翅膀，伸出巨爪飞速冲向自己。
怎么可能！
纯洁之泪随风溅得四处都是，时间仿佛静止了，当一滴滴水珠重新落回湖面，岸上早已是另一番情景。
黑暗的杀伤力实在是不容小觑，但偏偏宫杰没有任何防范。
他倒在了草丛中，鲜血染红了绿草。
另一旁，元蚀觉得心慌的厉害，血液在他的体内流动地异常。他的直觉告诉他宫杰出事了。
“为什么自己突然变得这么敏感。”
元蚀不断揉着xiong部，希望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单纯只是直觉罢了，不知是否可信。
“主子？”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宫杰是元蚀在天界唯一的依附了。
展开蝠翼，元蚀凭着感觉便往纯洁之泪飞去。
本以为是红花绿叶，可元蚀知道，主子说过纯洁之泪周边从未有鲜艳的花朵生长。
锁定了地点，元蚀冲了下去。
堕天使早已离去，果然宫杰就倒在哪里，他很痛苦地呼吸着。
“主子？”
元蚀蹲到宫杰身旁，大量的血迹从他腹部流出，宫杰已经没了意识，只能“嗯啊，嗯啊”地呻吟着。
听此，元蚀瞬间有了反应，他夹紧双腿慌张地想着该怎么办。
不知如何止血，他目前知道唯一能救人的东西便只有纯洁之泪。
果断地将手伸进湖面，迎接他的竟是一阵灼烧感。
“好痛！”
元蚀一边捂着手，一边关心着宫杰的性命。
我该怎么办。
眼前的这个天使，是一个不把他当人而是当狗看的坏人，经常凌虐他，欺负他，羞辱他，自己经常挨打。
可是最近他的脾气好多了，而且没有他自己也根本活不到今天，说不定早已被处死了。
怎么办？
眼下是一个逃离天界的大好机会。要知道，自己宁可去灰色地带活活饿死，也不希望能被人活活打死。
几分纠结后，元蚀终于做出了决定。
“就当是我报答你的不杀之恩吧，天使。”
一小时过后，元蚀早已体力不支，他甩弄着红肿的双手，摇摇晃晃地飞走了。
“嗯额。”
一番呻吟，已经是晚上了，夜幕笼罩了大地，宫杰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四周环望，最终希望落空。
“他逃了吗？”
或许没有，傻傻地在住处等待着自己的归来也说不准。
抱着一丝希望，宫杰起了身，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堕天使身上，但是当他看到自己伤口时，第二个希望也落空了。
“这是纯洁之泪。”
自己的伤口已经不再致命，但宫杰有些不甘心，明明自己对那个恶魔那么好，为何还是要逃？真就得寸进尺，不怕自己的脖子被扭断吗？
不过这其中也有着一丝欣慰。
“**。”
没了自己的庇护，他还能一遍遍浇纯洁之泪在自己的伤口。
始终也拿捏不准真相，宫杰起身找到一颗最近的树，单手靠在树上，读取着这里所记录的回忆。
就当是我报答你的不杀之恩吧，天使。
猛地放下手，宫杰的表情有些扭曲。
元蚀还在天界。
“哼，真以为你能飞出天界吗。”


正如宫杰所说，元蚀根本逃不出天界。结界的洞口早已被修补，就算元蚀没有遇到巡逻天使，但却被梅西尔的下属天使给拦截。
“你们要干什么！走开！”
元蚀被揪住翅膀，如临大敌，四肢在空中乱甩一通。
圣光教堂
“不要碰我！”
元蚀抱住自己，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梅西尔大人说要看好他，你们可别玩坏了。”
一个声音响起。
“这便是宫杰的小狗吗？”
另一个声音响起。
小狗，多么讽刺的称呼，宫杰曾提醒自己过无数遍，自己是他的狗。
“你们以前见过恶魔吗？”
“才没有呢，这次可算大开眼界了，就是这恶魔有些胆小。”
“哟！这恶魔还有名字呢！”
“不要碰我名字！”
拉过项圈一看。
“宫杰的狗。”
这句话如同一把剑刃，瞬间戳入元蚀弱小的心灵上。
“噗。”
嘲笑声响起，元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宫杰告诉他刻的字是自己的名字，怎么。。。
“宫 杰 的 狗。”
直到重复的声音越来越多，元蚀才肯面对这个事实。
“主子骗我。”
红色的眸子顿时被泪水所打湿，元蚀委屈巴巴。自己好弱小好卑微，他不想当狗，他是正统的恶魔。
为什么，为什么？
就因为是天敌所以要如此凌ru自己吗？
“宫杰的狗，天使的狗！”
这群天使也如宫杰般在弱者身上寻找着快感来满足自己。
元蚀早已没了尊严，这是赤luoluo的歧视。
“我不是狗！”
“你是，你是我们天使的狗！哈哈哈！”
“是啊，宫杰大人还跟你定了血之契约呢！”
一群四翼天使说说笑笑，随意践踏着元蚀的尊严，只为自己取乐。
元蚀恍然大悟，为何自己突然对宫杰的一举一动变得如此敏感。为何宫杰要以血为引，喂给自己，便就是为了囚禁自己一辈子吗，也许自己根本不该浪费时间去救他。
“我不是。。。狗。”
元蚀咬牙切齿道。
“你是。”
在天使的地盘，哪有恶魔撒野的道理？
“我不是！”
“你是！”
“不是！！！”
几番争执后，元蚀发疯似的想要逃走，却被一个天使抓住了尾巴。用力一电，元蚀瞬间摊在了地上。
“说你是，你就是，你。。。”
被顶嘴所恼怒的天使刚伸出手要打他。
“是什么？”
冷漠的声音虽小，但却足以使整个办公室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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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使们纷纷退散，给上级让出一条路。
“呜。”
拖着受伤的身子，半身红艳，宫杰蹲下来抬起元蚀的脸，两眼泪水汪汪，早已**的尾巴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主子！”
元蚀本想靠住主子，却往后挪动着，拉远了二者间的距离。
眼前的宫杰与其他凌虐自己的天使有何区别？
宫杰的心顿时便化了，方才的不甘心与之前的征服感瞬间崩塌，他心痛。
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别人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说一个月的相处时间让自己有了从未有过的感情。
宫杰强行抱起元蚀，依然能感到珍珠般大小的眼泪正滴滴地打落在自己的肩上。
元蚀觉得天使好坏，自己好无辜。
宫杰仿佛抱着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直在怀里打颤。
元蚀早已没了颜面，他受到的打击很大，便将脸从宫杰的肩上埋入到怀里，他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
“元蚀。”
任由宫杰怎么叫，元蚀却不曾把头探出来。
他从未见过元蚀违抗自己的命令，自己也从未这么纵容着他。
宫杰转过身，看着在场的天使。
“都说了什么。”
几个天使支支吾吾，半天没挤出来一个字。
“啊！”
一声狮子吼，几个天使纷纷下跪求饶。
“我们念了他脖子上的字。”
宫杰顿时脸一黑，他曾骗元蚀那是名字，即使当时满不在乎，现在却感到一股罪恶感。
“还有呢。”
“还有血之契约。。。”
“还有呢。”
“说他是天使的狗。。。”
“他为何会在这？”
“梅西尔大人的命令。”
几个天使态度大变，完全没了方才的狂妄之态，变得软绵绵的。
两眼冒出杀意，顿时办公室里的天使，伤的伤，残的残，无一人幸免。
他们都楞在原地，始终也想不明白。
有的在想为什么要闲的没事去欺负一个弱者。
有的在想为什么当时不加以制止。
有的在想为什么梅西尔大人要跟宫杰大人对着干。
还有的在想为什么宫杰大人会为了一个恶魔对自己人下手。
为什么？
其实宫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抱着元蚀，宫杰快步走向梅西尔的办公室。
“宫杰哥哥！”
莎琳娜从别的房间赶了出来，大吃一惊。
“这！”
“帮我敲开这个门。”
宫杰抱着元蚀，若是使用太多的魔法定会伤到他。
身别“座”字徽章，莎琳娜并未犹豫，她小心地控制着神力，宫杰在一旁增益，一下子便把梅西尔办公室的门给砸开。
梅西尔一面茫然地看向外面，刚出来便与宫杰碰了个面对面。
“宫杰？”
“啪”地一下，宫杰打了梅西尔一个嘴巴子。
“你。。。”
梅西尔有些没缓过神来，她十分不解。
“你敢动我的人？”
“我。。。只是不想让实验品跑了。”
“我警告你，你背叛我一次两次都无所谓，但是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蓝色的眸子闪出一阵阵寒意，梅西尔根本不敢多解释，本身她就对不起宫杰，现在更没脸说些别的。
“是。”
粉红色的眸子已经好久没有跟蓝色的眸子有所对视，这次也是如此。
一旁的莎琳娜也不敢吱声，已经好久了，宫杰好久没发这么大脾气了。
看着怀里熟睡的元蚀，莎琳娜知道，这便是宫杰哥哥的逆鳞。


小心翼翼地抱着元蚀回到禁地，将他放置在树上。
“宫杰哥哥，你是不是。”
莎琳娜站在宫杰身后，她并未把话说完，宫杰也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
宫杰轻抚着元蚀早已长全的犄角，或许他真的有了自己从未有过的情感。
“宫杰哥哥，这可不是单方面的事。”
莎琳娜提醒道。
宫杰自然也知道，但是他又该如何去验证呢？
这一夜依旧，长夜漫漫难以入眠。
宫杰便这般守在元蚀身旁，一步都不曾离开。
他凝视着元蚀熟睡的面孔，两个獠牙露在外面，甚是可爱。宫杰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为何以前不对他好些，他对于自己来说，真的就只是一条狗那么简单吗？肉体折磨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凌辱。
或许自己该做出改变了。
“我不是狗。”
弱弱的声音却在宫杰耳力显得如此刺耳。他彻底悔了，感情的种子早已在内心深处发芽。
当真是日久生情吗？
感情果真是这世上最难以理解的，从不信邪的他到也想起了远古时期的一个传说---荒淫天使。
隔天清早
宫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出手却发现身旁一空。他顿时惊醒，飞下树。
元蚀呢？他去哪了？
宫杰顿时意识到自己从未这么在乎一个人的存在。
其实宫杰以前每早便开始确认元蚀的所在，只是今日才有所发掘这个习惯而已。
“该死，不会又逃跑被抓了吧？！”
宫杰气急败坏，直跺脚。
“主子。”
宫杰连忙转身，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沉了下去。
“你去哪了。”
“回主子话，小的去干活了。”
这声音没有半点温度，如同一个傀儡般任人操控。
“谁让你去干活的，别去了。”
宫杰笑的有些难堪。
“主子一个礼拜前吩咐要每天清理落叶的。”
元蚀如实回答。
“你有伤在身，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宫杰小声说道。
元蚀脱了上衣背对着宫杰，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抹点药便好了，倒是尾巴上的伤有些严重。
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元蚀尾巴的根部，已经发炎了，红肿的厉害。
“嘶。”
尾巴顿时避开宫杰的手。
“疼吗？”
宫杰轻声问道。
“不疼。”
回想起上次被宫杰踩住根部，元蚀便学会了顺着宫杰说话。
知道元蚀撒谎，宫杰心里便更难受了。
“那些欺负你的人我都替你教训了。”
宫杰希望元蚀听后能心理平衡些，却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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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主子不必为一条狗费心。”
这语气是那般平静自然，元蚀选择认命，面对自己是主子的狗这个事实。
元蚀越是平静，宫杰心里便越不好受。笨蛋，至少要找机会发泄出来啊。
愣了几秒，宫杰收回药膏，他蹲在了元蚀身后。
浑身隐约散发出绿色的光芒，那是治愈之光。
“我是座天使，是一名医生。”
他从后面温柔地盘住了元蚀的腰，柔和的光芒渐渐将元蚀所包围。
“我是生命之树万年一产的生命果实，从小便住在这里。”
宫杰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要如何打破尴尬的氛围。
元蚀不知道为什么宫杰要对他说这些，但这些都是宫杰甚少与他人分享的话题。
即便恶魔有强大的自愈功能，但也不能弥补宫杰的内疚之心。
血之契约便是一个错的开始。
“你讨厌我吗？”
宫杰贴在元蚀的身上，他小声问出口，却又害怕听到答案，他盘开腿，握住了元蚀红肿的双手。
短短几分钟，元蚀的所有伤势都已完好如初，除了他心里的那份伤疤，即便宫杰是天界第一医，也无法医得了心病。
“主子。”
“什么事。”
“您讨厌元蚀吗？”
“不讨厌。”
“那您讨厌狗吗？”
这一问，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内心的一种刺痛。
“不讨厌。”
即便元蚀背对着自己，但看他的尾巴便知道这个回答还是有些安慰在里头的。
“转过来。”
松开手，宫杰知道早晚要面对的。
元蚀乖乖转过身，却低着头不敢看他。
光芒一闪，项圈上的文字顿时改了花样。
“是我不好，你不是狗。”
抚摸着元蚀的背，宫杰一直在等待着元蚀的眼神回应。
“那，主子说我是什么。”
“你认为你是什么？”
宫杰不知元蚀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什么，但他能肯定，这种存在已经超出了狗的身份。
“是您的狗。”
顿时，宫杰的心凉了半截。他身为一个医生，从不知道心灵上的创伤，原来可以这么深。
宫杰许久没有说话，元蚀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那是宫杰目前为止眼神最为温和的一次，也是元蚀眼神最为冷淡的一次。
“是我不好。”
宫杰一把抱住了元蚀，心如刀割。
烙下创伤容易，根除它却是难上加难。
“主子您又刻了什么？”
“你希望是什么呢？”
“我不识字。”
“你。。。想学字吗？”
元蚀的眼神略过一丝不可思议，宫杰只当他同意了。
“那明天跟我去办公室吧。”
“我害怕。”
“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宫杰抚摸着元蚀的头发。
“元蚀。”
宫杰从口袋里随便取出一瓶药膏，然后掀开衣服。
“能帮我擦药吗？”
眼前这个以前凌虐自己的施暴狂，今天竟好声好气地询问自己的意见。
以前高高在上从不让自己碰的，如今却抱着自己，甚至允许自己触碰他的伤口。
“是，主子。”
清凉的药膏涂抹在宫杰雪白的肌肤上。
天使并没有恶魔那么强大的自愈功能，但是毕竟是神树之果，自愈速度还是比旁的天使要快些。昨天的创伤今天便开始愈合了。
“是谁把主子伤成这样的？”
“一个堕天使，浑身冒着紫光。”
突然一抖擞，药瓶掉在了草地上。
那岂不就是当初自己跟着进来结界的堕天使吗，这么久了竟把她给忘记了。
“怎么了？”
“主子。。。我，我。。。”
元蚀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完整一句话。
“我就是跟着那个堕天使闯进来的。”
倒吸一口冷气，这堕天使在禁地藏了这么久自己竟毫无发掘，此等威胁如果还在天界，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没事，我会解决的。”
堕天使的威胁果然越来越大了。
宫杰没有怨自己，元蚀心里也掀起一点点自责。
捡起药瓶，元蚀继续涂抹着。
安静了半天，元蚀开口了。
“谢谢主子来救我。”
“是你救我在先。”
如果不是神树果实，即便有了纯洁之泪也毫无效果。
宫杰居然在向自己道谢，不知怎的，心里感到暖暖的。
受过凌辱的人，任何小恩小惠都像是一股暖流，慢慢治愈着元蚀心里的创伤。


下午
莎琳娜来到了生命之树。
“宫杰哥哥，你找我？”
莎琳娜缓缓收齐翅膀，降落到地面。
“嗯，我现在走不开，你去通知一下迦娜关于昨天堕天使的事。”
恶魔的气息就在附近，莎琳娜知道宫杰为何走不开。
“好。”
“还有帮我找些书。”
“书？”
莎琳娜再次往树上的方向望去，这无疑也是因为元蚀吧。


莎琳娜走后，宫杰便一直在树下的秋千上坐着，他在想以后到底该跟元蚀怎样相处。只要自己不主动找元蚀，他压根不会搭理自己。
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宫杰哥哥要有耐心，加油！
宫杰已经一千年没与人社交过了，上次还是跟梅西尔。
仅一个月，他们的关系有所改进，但仅一天，这一切功劳便都有可能毁灭。风险是真的大。
夜晚
元蚀又是一人靠在树上看着夜晚的星星。
“想看星星了？”
宫杰落在元蚀身旁。
“没，没有。”
宫杰立马改口道：“陪我去看星星吧。”
“是，主子。”
这招果然好用。
又是同样的夜晚，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
可是当流星再次划过时，元蚀却仿佛没看见。
“你不许愿吗？”
“回主子，我只有一个愿望。”
元蚀略有些沮丧，他看着漫天辰星，却怎也高兴不起来。
“我想要自由。”
这句话如同一记冰冷的耳光打在宫杰脸上，宫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愿望，说出来便不灵了。”
元蚀并没有说话，他只知道这愿望说和不说，灵与不灵都是一样的结果。
曾经踏在脚下的人，如今就算要捧在手心上也无济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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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隔天清晨
元蚀继续清理着落叶，尽管宫杰让他别再做了。
“主子早。”
元蚀低头请安。
“嗯早，跟我出门吧。”
即使元蚀脸上写着一百个不愿意，但最后还是服从了。
“是，主子。”
宫杰也知道元蚀不想看到那些天使，但是要真想和元蚀互动还得在外面，因为只有在外面这个陌生的环境，元蚀才会紧紧抱紧自己这棵大树。


圣光教堂
宫杰走在前头，元蚀紧跟其后，生怕跟丢了宫杰再被其他天使凌辱一番。
“主子您慢点儿！”
元蚀差点就用飞的，他快步追上宫杰。
“哎哟！”
不小心撞到一个天使，对方刚要发怒，但是在看到元蚀项圈上的字时，硬是把气给吞了回去。
“没，没关系。”
座天使的字迹很少有人不认识，尤其是在这高层机构。
“主子！”
元蚀一时迷了路，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里的四翼天使多得很，不少都在偷偷望着自己，有的好奇，有的皱眉，让元蚀喘不过气。
“元蚀！”
宫杰露出头一招手，从他处落在元蚀身上的不同视线立刻消失。
元蚀抬头一望，是三楼。
元蚀迅速走进楼内，却怎也不敢跟其他人搭同一个电梯。
“你是？”
元蚀猛地一回头，如同见了救星般。
“别怕，跟我来。”
一眼看穿了宫杰的心思，莎琳娜把元蚀带到了宫杰办公室。
莎琳娜用指纹一验证，办公室的门开了，元蚀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主子。
“主子！”
元蚀生怕跟丢宫杰，都快急哭了，好在遇到了宫杰的下属。
他一下子冲到宫杰身后，同时也不忘向紫色眸子的漂亮天使投去感激的目光。
“谢谢你莎琳娜。”
“不客气，宫杰哥哥。”
二人心照不宣。
一进办公室，右面是书柜和办公桌，左边是客厅，前面是一大面玻璃墙，这就是宫杰的办公室。
元蚀傻站在宫杰身旁，不知该做些什么。
“你不是想识字吗，你想学什么字。”
宫杰拿出两本书，前者是天使梵文，后者是恶魔梵文，其他小语种的书到没有。
然而元蚀选了前者，这完全超乎宫杰的意料，元蚀居然不学自己的母语！
惊讶之余，宫杰问其原因。
“学恶魔语哪里用得上。”
这便是因为血之契约，无论有期无期，元蚀认定宫杰不会还他自由，他注定要在天界度过余生，再说自己没有身份也回不了魔界，否则也断然不会在灰色之地受苦这么多年。
除此之外，元蚀也想知道宫杰又在自己脖子上刻了什么字，所以天使文字一定是首选。
元蚀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字符，略微记下来一些，可是只要一会儿不看，便全忘了。
中午莎琳娜端来午餐，两个玉米饼，三菜和一肉。
元蚀接过饭摆在了茶几上，然后走到了宫杰身旁。
“主子用餐了。”
宫杰来到茶几边，这肉明显是莎琳娜给元蚀准备的，因为宫杰喜欢吃素，莎琳娜不可能不知道。
“这肉你吃了吧。”
平时在生命之树境内，有神树滋养，不吃不喝一辈子都行，但是出了禁地这便是两码事了。
元蚀有些嫌弃这肉，并不是所有的肉恶魔都吃的，当然这也涉及到个人口味。
好不容易找到块儿肉这家伙还不吃。
“快吃！”
元蚀立刻张开嘴咬了几口肉吞了下去，险些噎到。
“慢点慢点，我不凶你了。”
宫杰立马就悔了，他倒了杯水递给了元蚀。
“谢谢主子。”
元蚀咕嘟咕嘟喝下去，缓了会儿，结果全给喷了出来。
“噗！！！”
这一下，全喷到宫杰脸上了。
宫杰本能地要发怒，却立刻将自己的情绪给强压了下去。
元蚀呆愣在原地低头不敢吱声，像个犯了错即将接受惩罚的孩子。宫杰则是打开水壶，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恶魔不宜饮神露水。
“主子。。。”
元蚀的小眼神在房间里四处转悠着，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到清理的东西，便脱下上衣将宫杰的脸和衣服还有地上的水给擦干净。
“罢了。”
宫杰自己整理了下，然后起身到办公桌下取出一套准备已久黑色正装。
“你穿上吧。”
“是主子。”
元蚀连忙接过衣服，然后一丝不苟地在宫杰面前换好，唯独领带那部分。
“领带不是这么打的。”
宫杰张开手，将领带缠在正确的位置，然后一步步细心又有耐心地教元蚀如何系领带。
元蚀也认真地学着，没有一丝怠慢。
“明白了吗？”
“有一点。”
元蚀看的眼花缭乱，步骤的先后顺序全都忘了。
“来，你系一遍。”
宫杰解开领带，让元蚀自己系。
“是。”
笨手笨脚地拉扯着领带，元蚀凭借着记忆一步步还原着。
“这里错了，不是这样。”
宫杰握住元蚀的手，手把手再教了个遍。
大概过了半小时，一次次的耐心终于有了结果。
“学会了吗？”
“是主子，学会了。”
元蚀成功打好领结，虽然并不熟练。
天使很少穿西装，他们不是穿军装制服，便是休闲服饰。
然而正统恶魔却习惯穿西装。
天使与恶魔不同，头衔越大的天使越要穿得正式，但恶魔却恰恰相反。
看着眼前干净整洁的小恶魔，早已没了当初落魄的模样，西装革履的，竟有几分英俊。
元蚀恭恭敬敬地站在宫杰面前，竟有些含羞。
宫杰满意地欣赏着自己养成的成果，培养人的成就感比施暴的快感要好多了。
他坚信，自己会把元蚀培养成一个得力的助手的，而元蚀也会乖乖配合的。
对于元蚀来说，他也渐渐喜欢上学习新鲜的事物，毕竟自己曾经没有什么见识。
快到傍晚了，宫杰下班了，他带着元蚀走出了办公室。
“宫杰。”
刚到拐口处，迦娜便迎面而来。
“这不是宫杰和他的小宠物嘛~”
橙金色长卷发的御姐天使，身穿金色天使制服，身后跟着两个炽字的四翼天使。
元蚀低着头，躲到了宫杰后面。
“什么事？”
宫杰对迦娜很是反感。
“看好你的小家伙，别惹事。谨遵神的旨意。”
迦娜笑里藏刀，然后便于宫杰擦肩而过，顺便轻扫了元蚀一眼。
“你不要怕她，不需要低着头。”
宫杰安慰道。
既然带元蚀来到了这里，那么他们便荣辱为一体了，希望元蚀不要丢自己的脸。
“是，主子。”
元蚀卑微惯了，这还是宫杰的责任。
“她是炽天使迦娜，是一名战士，也是神一人之下的天使首领。”
宫杰想着，要让元蚀了解一下身边的环境与情况才不会感到陌生。
除此之外，宫杰也不喜欢元蚀对除自己以外的人低头示弱。
你是我的，不是别人的。
“那是梅西尔，是法师智天使，便是她名人欺负你的。”
指着刚出办公室的梅西尔，一头粉色短发，宫杰介绍道，他希望元蚀能把更多的怨气归于梅西尔，而不是自己。
梅西尔发现了二人的存在，便要走过来打招呼。她想要致歉和解，是她低估了那恶魔在宫杰心里的地位，才挨了一记耳光，彻底恶化了与宫杰明面上的关系。
“我们走吧。”
宫杰快速把元蚀推入电梯，二人的身影随着关闭的电梯门而消失。
“。。。”
梅西尔略显尴尬。
“是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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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圣光教堂外，宫杰把胳膊搭在元蚀的肩上，回忆起了往事。
“她啊，是我童年唯一的玩伴，直到几百年后迦娜来到命之树带走了梅西尔，然后又带走了我。”
元蚀隐约明白点什么，却又并不完全明白。
好歹宫杰有过童年玩伴，而自己呢？从出生便一人生存，孤苦伶仃的，生活在灰色地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回不了魔界，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神最近下达的指令越来越多，整个圣光教堂都是忙碌的身影，丝毫没有一丁点怠慢。
而迦娜，是见神最为频繁的天使，由她传达着神的旨意。


这一个月下来，宫杰每天都带元蚀去办公，渐渐地，元蚀对天界的事有些了解。
天界并非是如传言般三分天下，三上位之间的职场斗争暗潮汹涌，只是表面平静如水。
宫杰不喜欢这些不上场面的心机斗争，倒是迦娜一直咄咄逼人，硬是掌控了天使的大局。
梅西尔只是迦娜的傀儡，表面上有些头衔，实则没有很多实权。
迦娜喜欢没有实力的人，单纯因为好掌控。但是身为神树之果的宫杰却始终是个眼中钉。


天界的一些事，有的是宫杰讲给元蚀听的，有些是元蚀自己观察来的。
偶尔宫杰也会说些魔界的事情给元蚀听，但元蚀听了只会更想念未曾见过的族人。
倘若有一天元蚀回到魔界，那里的族人也会欺负自己，因为自己低人一等便把自己当成狗吗？
躺在沙发上懒散地翻阅着一些基本的书籍，在一个月的努力下，他已经能读懂一些简单的天使文字，但却始终没有读懂项圈上的意思。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项圈上的字不是“宫杰的狗”。
放下书，元蚀翻过身子冒出脑袋，看着在一旁办公的宫杰。
天使是何等尊贵，不容被亵渎。
元蚀对于宫杰来说，身份早已经不一样了，他现在是宫杰的小跟班，有时也会帮宫杰处理一些简单的事物，也算是个不坏事帮倒忙的见习助手了。
呆呆地注视着认真工作的宫杰，元蚀陷入了沉思。
这是一个曾经凌辱过自己的人，却也是唯一能够依靠，取暖的人。
自己在灰色地带可从未有过靠山之类的东西。
一个月，元蚀便感觉到了宫杰的变化，他不再无理使唤自己了，有时还会教自己许多知识。
渐渐，元蚀明白宫杰早已不把自己当成玩具了，连门外的安全系统也印上了自己的指纹，这是一种接纳。
若真是如此，这样的生活倒也比灰色之地要强得多。
“你在看什么。”
一句话瞬间将元蚀拉回现实，宫杰见元蚀呆望着自己好久了，嘴角轻微上扬。
“没。。。”
红色的玛瑙避开了蓝色的宝石，元蚀竟有些脸红。
天界真的要变天了，宫杰放下报告，一脸担忧地望着元蚀，他太了解迦娜的脾性了，是个实打实的暴君。
元蚀将脸埋到了书里，掩盖着自己红晕的脸。
“学得如何？”
宫杰坐到了元蚀腿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膝盖。
小腿不受控制，轻轻踢向了宫杰的腰，然后被宫杰抓起脚裸。
元蚀立马放下书，这才肯露面。
“嗯，额嗯。”
方才沉浸在宫杰的容颜当中，书里的内容早已被抛掷九霄云外，元蚀敷衍着。
天使不喜黑色，但宫杰却尽量地去还原元蚀该有的特征。
“是时候学些魔法了 。”
“哈？”
宫杰要教我天使的魔法吗？
元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连文字都尚未精通，便要去学魔法。
选了几本书，宫杰拿到元蚀面前。
“这些都是恶魔术，你自己挑着看吧，文字也都翻译的差不多了。”
元蚀坐了起来，待宫杰一本本地介绍。
“这是元素，这是附加，这是狂暴，这是。。。”
“好熟悉的文字。”
元蚀打开一本书籍，那些字像活了般引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并产生一种亲密无间的连接。
仿佛脑海中尘封的记忆被解禁一点点，这感觉好暖。。。
“你？”
宫杰看着元蚀不停抚摸着恶魔的文字，在粗糙古老的纸页上留下唰唰的声音。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道泪顺着元蚀的脸颊，滴落到了书面上。
不知在默念着什么，宫杰看不懂也听不懂，但元蚀貌似能读懂读大概的意思。
“你果然还是该学学母语。”
元蚀始终是属于魔界的，不管自己再怎么强迫，不管元蚀再怎么适应，也否认不了他的血统。
宫杰摇摇头，用大拇指擦去元蚀眼角的湿痕。
恶魔终究不属于天界，这是万物的法则。
得，白找人翻译了。
正要回去座位办公，身后传来感激的声音。
“谢谢主子。”
看着这些文字，就能感受到家乡的温暖，虽然元蚀从未去过魔界，但是血统是不可骗人的。
“嗯。”
宫杰嘴角一弯，继续办公，他心想，费尽心思找来的书算值了。不过，要是有一天，要是元蚀回到魔界，是否还会想着自己，哪怕是一丝半点。还是他会被立马同化，与沙场上的恶魔并无他样，甚至在战场上以后刀枪相见。
元蚀并不好战，而且元素召唤狂暴等都是大恶魔级别学的恶魔术，思来想去，果然附加术最适合自己。
宫杰也会附加术，但这天使的魔法与恶魔有何不同呢？
恶魔的魔法破坏力极为残暴，很少有些辅助的魔法，即使有，大多数也以献祭最为寻常，纯增益的恶魔术是少之又少，近乎没有，就算有，也没人会去学。
而天使偏就喜欢这些花里胡哨，功能型的魔法，但真正厉害天使的魔法杀伤力也是不容小觑。
对于恶魔来说，学习魔法靠的是血统与驾驭力，强大魔法会选择属于自己的主人。
而对于天使来说，魔法对所有天使都一视同仁，只是不同的使用会有不同的效果。
打开第一章，“强化”。
读着恶魔的文字，天使的翻译，元蚀也不再开小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