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文】青青子衿（原创\/楼诚）脱水阅读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明楼把照顾左青明的活交代给桂姨后，丢了句“阿诚，到我书房来。”
身后，明诚的脸很可疑地红了起来。自从那天之后，明楼养成了个坏习惯，进他的书房成了个寻欢的信号，倒不见得每次都做全套，但各种不规矩那是在所难免的，每次非把人搞得意乱情迷不可。

不过，明诚倒是很乐意配合。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明诚推门而入，意外地，没有等来昏天暗地的热情，微微有些失落。
明楼安静地望着窗外,半倚半坐在窗前的矮几上，手肘搁在窗台上，修长的手指夹着根刚燃起的香烟，淡淡的烟圈吐了出来，将他的轮廓笼罩得有几分虚幻。
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下，刚在汪公馆开枪虽说事出有因，但毕竟太冲动了，汪芙蕖这条线好歹经营了这么多年，看样子是毁了，搞不好他的下一步就是安插或推荐其他人来取代自己在经济司的地位。
不过既然已成事实，那就没必要后悔。更何况就算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干的。

“大哥，怎么了？”
“我在想，下一步汪芙蕖会给咱们找什么麻烦。”
明诚略一沉吟，凑近一步，“要不要我去解决掉……”他的方法从来都是简洁明了的。
明楼摇摇头，“还不是时候。我们才跟他起了冲突，就算别人不怀疑，汪曼春也是会起疑心的。”
明诚眼中微微暗了下，你心里顾及的还是她的感受。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大哥，你今天好像不大对劲。”明诚走到明楼跟前，安抚地将手放在他的肩头。“虽然碰到伏击，但毕竟有惊无险，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吧。”
明楼叹了口气，把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明诚的胸口，感受着那节奏有力的心跳，“因为，我害怕。"
一阵暖流袭上心头，明诚明白了大哥今天失态的原因，关心则乱。
情动处，弯下腰给了一个嘉许，口腔中顿时充满的烟草的味道，让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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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青明连忙后退一步，不敢造次，收拾了心情，挺直了腰背微微欠身，“明长官告辞了。”声音以恢复了平日的波澜不惊，待出门口的时候碰见明诚，同样有礼地点头告辞。
明诚端了盘水果进来，却见客人出门了，“大哥，他没事吧？”水果盘送到明楼面前。
“有没有事，不是我们操心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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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素来自律，即便大姐不在家，明诚不在身边，他也是准时上下班，不曾流连于任何风月之地。
这日开会拖了时间，散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明楼回到办公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新政府的办公楼里除了几个科室留这值班人员外，基本上都下班了。
楼道里不再是白天的人来人往，空旷的感觉让明楼很不喜欢，盘算着要不要改条制度，要求晚上留些人加班呢。
阿诚快回来了吧，明楼忍不住开始数日子。忙的时候不觉得，闲下来，一个人的时光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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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上海依然一片繁华，各个码头势力就像跟新政府划地分据一般，夜幕降临后，整个上海便成了他们的地盘。
霞飞路一带，不少洋房别墅，有不少帮会老大、名门望族将外室置于此处。有了帮财神资助，这儿的吃穿用度自是比别的地方高出许多，不过同时也更是鱼龙混杂。

左青明狐疑地向外看来一眼，那是栋两层的小洋房，“长官，要停这？”
“对，就是这里。“明楼下车，“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去。”
按了门铃后，一个穿着艳丽旗袍的女人开的门，容貌虽不及汪曼春，却也有几分姿色，倚着门，让开了半个身子，只冲明楼笑，末了还甩了个媚眼给左青明，登时将他震出一身鸡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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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叔找了这么个妙处做掩护，真的让明楼有种大开眼界之感。
“多年的老革命，伪装起来还真的是不拘一格。”
明楼的这句评价让黎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着实闹不清楚究竟是赞扬还是贬损。

“因为明诚同志一时联络不到，所以才冒险请您走这一趟。"虽然比明楼年长许多，但职位却是相差很远，在首长面前，黎叔相当谨慎。
“说吧。“明楼很清楚眼下的局势，在这里多留一秒钟就有一秒钟的危险。
“有人目击明诚送走龙少庭和凌素兰。现在这个目击者被汪芙蕖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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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指认了明诚，您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黎叔当真是简明扼要，字字见血。
明楼习惯性地按着额头，格外想念那双纤长有力的双手，思索片刻后，“这件事我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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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粗略地理了下思绪，“把汪芙蕖如何找到目击者的细节，还有我们的人如何得知，所有有关事项都详细告诉我。”
黎叔组织了下思路：”我们安排的汪芙蕖身边的眼线传来消息，汪芙蕖成功收买了一个转变者。他的组织里是新发展的成员，虽然对组织的情况了解很少，但是因为事发当日出了些变故，他有机会参与其中，跟明诚同志打了照面。”
明楼心想，这个事发当日出的变故应该是凌素兰临时整出的闹剧，他逼龙少庭刺伤自己，虽然龙少庭奋力阻止了，但还是受了伤。当日明诚不得不另行安排了组织里人救治。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让外围的成员有机会接触到他。”
黎叔续道：“这个转变者之前一直在跟汪芙蕖谈条件，所以暂时还没开始指认。不过转变者明天就会被送到76号。”
明楼知道，所有政府官员以及嫌疑份子的资料和照片，汪曼春手上可齐全了。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明楼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路上的黄包车也没看见一辆。
起风了，他拢了拢围巾，将衣领立了起来，准备走回去。
路上鲜少行人。
刚到街口，昏黄的灯光下有人背靠着灯柱，一点火光在手直线若隐若现。明楼多看了一眼。
“长官。”那人扔掉手上的烟头，用脚一踩，小跑着过来。
“你在等我？”明楼有些狐疑地问。
左青明没想到明楼问得如此直接，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天冷，怕长官叫不到车。”
时下的天气一到晚上就转凉许多，等了那么长时间估计也不好受。明楼心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明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他是办完事就连夜
往回赶的，归心似箭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急切。
两人的关系发展到那一步之后，这还是第一分开这么些日子。小别胜新婚么？明诚突然觉得这个词连想想都会面红耳赤。
看一下表，回去正好可以陪大哥吃个早饭，再送他上班，明诚完全忽略了自己已经连续忙了几个通宵。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饭厅里亮着灯，起得这么早？明诚加快了脚步，人未到声先到，“大哥。”
这……
饭桌上不止明楼一人，还多了个不速之客，至少对明诚而言是不速之客。
左青明就坐在明诚的位置上。

“回来了，快坐下来吃饭。”明楼放下筷子向他招手，不知怎的，明诚只觉得没什么胃口。
扯了个笑容，“我吃过了，两位慢用。”直接回房。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明诚上楼后就后悔了，昨天晚上忙到现在，完全没有安抚过五脏庙，腹中空空的感觉真不好。
算了，等他们上班再下楼找吃的。为了及时跟进他们的离开时间，明诚将门半掩着，楼下的声音可以及时听得到。
“青明，穿上这个，外面天冷。”
“不用了，长官。”
“拿着，这是阿诚的，你们两的身材差不多，应该合适。”
……
什么！连我的衣服都不问就取，明诚无名火起。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明楼抬头看见他，笑道，“阿诚，你好好休息，我先上班了。”
明诚还来不及发作，明楼就只留给他个施施然出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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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去政府办公厅还是经济司？”
“去76号。”明楼看了下手表。

两辆车几乎是同时抵达76号，就在左青明为明楼拉开车门的同时，“就是他！”一个声音震人昏聩。几乎同时，数把枪齐齐指向明楼二人。
左青明身上穿的正是当日明诚出去执行任务的那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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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你们！”明楼拿出长官的威仪。
护送转变者的几名行动组成员看清是明楼，连忙把枪放下。
然而76号的大门被悄悄关上。

“明楼，你怎么也来了？”
循声望去，汪芙蕖站在二楼的回廊上，笑得老谋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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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抬头淡淡一笑，“老师，好兴致，这一大早整的是哪出？”
不知是不是因为居高临下，汪芙蕖有种掌握了全局的感觉，伸手一指，“这个人，可以帮我指认共党嫌疑人。”
“哦？”明楼回头看了那人一眼，一个投机的转变者。
明楼眼里染了层寒霜，目光到处，那人不禁打了个冷战。
“是，是他。”手指直指左青明。

左青明虽觉震惊，但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那人一眼便收回目光复又看着明楼。眼中尽是无辜。
指认出的人会是左青明，这倒让汪芙蕖有些意外，按他的推测不是明楼便是明诚。
“你认得他？”明楼是冲左青明问的。
“不认识。”回答得干脆。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诬陷自己还不止，竟敢连明长官也拖下水，是可忍孰不可忍！
左青明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枪，“混账！”二字才出口，扳机扣动，子弹穿堂而出，在转变者的胸口直接开花。
事情发生太快，等76号众人回过神的时候，这才忙活着枪口对准左青明。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你……”明楼大约也没想到左青明胆敢开枪。
“明长官的清誉不容毁损。”左青明放下枪，挺着胸膛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所有罪责属下愿意承担。”

汪芙蕖没料到会有釜底抽薪的一出，怒火中烧，“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脱身了吗？”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这明楼还是左青明说的。
话音一落，十几柄枪再次瞄准，一触即发。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明楼略一环顾，冷笑一声，“你们难道忘了76号谁说得算吗？”
众人面面相觑，明楼虽然在新政府办公厅办公，但他还兼着76号特务委员会副主任的头衔，说到底，这里确实是他说得算。
“还不把枪给我放下！”
除了汪芙蕖带着的四个保镖，其他人悻悻地把枪收了。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汪芙蕖不怒反笑，“就算你明楼可以一手遮天，但这样公然处决转变者，只怕你也难逃干系。”
明楼微微皱眉，的确有些棘手。
明楼的表情让汪芙蕖有了几分得意，“明楼，看来我们得谈谈。”

“你试试！”左青明大怒，枪口瞄准了汪芙蕖。
“住手！”明楼大惊。
汪芙蕖也吓得退了一步，左青明的枪法是见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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