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文】青青子衿（原创\/楼诚）脱水阅读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恨？仔细想想，跟原田之间的最大过节，似乎只有被他软禁在日军总部这条，不过那也是为了解除他身上的催眠术，若是这样算来，似乎不该恨他而该谢他才是。左青明的握枪的手缓缓放下，眼中现出迷茫之色。
原田走近他的身侧，轻轻拨弄他额前的头发，有些日子没剪已经有些遮住眼睛了。
左青明有些恍惚，总觉得哪里不对，“你……你通缉我。”终于想来了。
原田笑了起来，凑进他的耳畔，低声说道，“我怎么会这么做呢？是鸠山发布的通缉令……我已经撤销了。”声音低喃，末了还用笔尖碰了碰左青明的耳廓，引得他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左青明茫然地看着他，握枪的手微微发抖。
“不怪我了吧？”原田的措辞已经从憎恨悄悄换成了责怪。
“嗯。”左青明心想，的确没有怪他的理由了，可是隐隐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原田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么近的距离，对方身上的气息让原田痴迷不已。他像瘾君子一样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恍若即将窒息之重得新鲜的空气一般，惬意、满足、陶醉……
“跟我回去吧，我很想你……”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走吧……跟我走吧……”原田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
左青明慢慢转过身，下巴轻轻靠在原田的肩膀上，双手穿过他的腰侧将他拥在怀中。
原田心跳加速，双颊微红，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既激动又有几分无措。这样的亲密举动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或许……或许，青明对他也是有些许好感的？这个念头让他兴奋不已。
左青明的右手微微抬起，手中的枪口慢慢调整位置，两人靠得这么近，角度很重要，要是一箭双雕就糟糕了。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枪口呈现三十度的夹角顶在原田背心处时，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左青明只觉眼前天旋地转整个被摔了出去。这一摔技术含量极高，几乎就是原田靠本能发挥，用的是空手道里的侧摔，速度快力道狠，左青明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狠狠砸在墙角，后脑在这墙角突起的水泥棱上狠狠地撞了一下。
“你想杀我？”常年征战被枪口抵着是什么感觉原田再熟悉不过。
左青明抬起手，眼前的景象却突然黑了一片，他想也不想按着声音的源头就是连开三枪。
两人离得近，又是突然发难，原田的反应再迅速也是避闪不及，其中一颗子弹打穿了他是左臂。原田按着伤口，鲜血依然不断冒出，比起手上的伤，他心里更为难过。
“别闹了，都见血了。”原田的口气平淡得就像只是划破了手指一般，仿佛对面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刁蛮恋人，就连责怪都充满了宠溺的意味。

左青明”唔“地干呕起来，半撑起身体连枪都快握不住了。
“青明，你怎么了？”原田意识到不对了，整个人慌了神，快步走了过去。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才近了几步，就见左青明的手颤颤巍巍地抬了起来，黝黑的枪口直指过来。
原田苦笑着，“我要把你的枪卸了还不容易？别闹了，让我看看你撞着哪里了？……你，你做什么！”只见左青明的枪口缓缓调转方向，指着自己的胸口，原田惊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走……”声音就像从喉咙底硬挤出来的。
原田暗暗心惊，只见他睁大眼睛望着前方，但两眼的神采已然涣散。
“你别乱动！”原田急道。
砰！
左青明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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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贴着左青明的身体飞过，也不知他是握枪不稳逃过此劫，还是刻意为之。
原田看得心惊肉跳，故意也好无意也罢，只要青明没事那便庆幸得很，当下急忙安抚道，“你别乱动了，我这就走，马上走。”
左青明后脑这一下撞得货真价实，待听得脚步声远去才稍稍松了口气，头晕目眩外眼前依然模模糊糊的，又吐了一阵把刚吃的饼干吐个干净后，胃里实在没有什么存货，吐出来的全是又酸又苦的胃酸和胆汁。好半天缓过劲，这才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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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左青明拖着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回走，突然觉得回去的路怎么变长了。他身后，原田龙崎并没有走开，而是远远地跟着。
直到明诚出现，原田这才停住脚步，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明诚寻来的时候见他一副随时要倒的模样，吓了一跳，“青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看他的模样分明不好，可并没瞧见外伤啊。
左青明用力睁了睁眼，视网膜模模糊糊地映出了明诚的影像，“刚看到有人……我追出来……头撞了下。”他竭力把话说清楚，奈何头晕得实在厉害。
明诚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和后脑，还好，没流血，“没事，就起了个包。”
“嗯。”
“刚是什么人？下回出来交代一声，康院长都要急疯了。我看他身体也是够呛，让他留在家里等了，顺便帮我看着大哥。”若不是要他帮忙照看明楼，康子熏无论如何也要出来找人的。
“嗯。”
“你还好吧？脑袋撞到是这样的，严重的还会想吐，要不我背你？”对于经常出外勤的明诚而言，各种伤势的附带效果，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左青明摆摆手，深呼吸了几口，“一会儿回去别让子熏知道。”
明诚笑了起来，“是不是怕他唠叨？我大哥也是这样，训起人来真是没完没了。”说着将左青明的胳膊绕着自己肩上，“放心，到家门口就放开，要不你这么慢慢走，饭菜可就凉了。”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明楼安安静静地听完后仔细地想了想，“这么说，你和青明都被通缉了？你被通缉或许是因为鬼冢找不到人着急，那么通缉青明又是为了什么呢？”
康子熏摇摇头，“不知道，想来又是哪个混蛋给他安排了什么任务，踩了日本人的痛脚。”说着直望着明楼。
明楼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苦笑着，“你该不会以为你说的混蛋是我吧？”
康子熏冷哼一声，“最好不是。”
明楼摇摇头，赶紧换话题，“龙少庭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说道这个话题，康子熏表情相当古怪，似乎在考虑怎么措辞。这下明楼来了兴致，“怎么？还有你难以启齿的？说来听听。”
康子熏便将龙少庭扛着个人出现讲起，直到他对那人进行诊断，便停住了。
明楼纳闷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连你也诊不出是什么毛病？”
康子熏叹了口气，“不是生病，而是受伤……应该是被强暴而导致的伤痕。”
明楼闻言登时愣住了。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我这么晚来找你，其实是有事想让你帮忙——我想带青明走。不管他为谁做事，我都要带他走。”康子熏的话急切得充满焦虑和恐惧。明楼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害怕凌素兰的遭遇再次发生在左青明身上。
明楼对这种情绪感同身受，康子熏担心左青明就如同自己担心阿诚一般，哪怕只是受了些许伤害，也足以痛彻心扉，更何况是那种生理和心理双重的侮辱……
明楼没有回答，一方面，他想答应康子熏的要求，甚至恨不得连把阿诚也一并送走，让他们远离所有的危险；另一方面，山河沦陷作为战士舍身报国的理想又让他无法妥协。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康子熏素来自负，很少这样开口求人，明楼见不得他这样充满期待唯恐拒绝的目光，“等青明回来，问问他的意见吧，如果他也想走……我会帮你的。”
康子熏并不知道明楼这句承诺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一个了解组织机密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先不说重庆那边，单单毒蜂就不会善罢甘休。
“打算带青明去哪？”
“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看青明喜欢哪里便去哪里。”
明楼闻言本想笑话他两句，却见他脸上难得的温情，调侃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祝福，“好好照顾青明。”

正说着话，明诚二人回来了，康子熏一见他们便站了起来，急问，“去哪了？”
左青明低着头跟在明诚身后，没了明诚的搀扶，他要维持正常的步伐已经相当吃力，这时候听到康子熏的声音只觉得恍恍惚惚不甚清楚。明诚连忙解围，“刚青明发现有人在门口鬼鬼祟祟就追了出去，可惜没追上。”说着借着拍左青明的肩膀，扶着他坐下。
康子熏不疑有他，“你们先坐，饭菜都还热着，马上可以吃了。”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明诚看了左青明一眼，跟着站起来，知道他的情况还是不大好，忙打掩护，“青明，饿坏了吧，先坐着吃点饼干垫着，我去帮忙。”
明楼抬眼瞥了明诚一眼，立刻捕捉到他这点小小的心思，目光回到左青明身上，不由微微皱眉。

康子熏的厨艺着实不错，短短时间熬了瘦肉粥，配了葱花，香气扑鼻颜色诱人。一条清蒸鱼，鱼身扑了细细的姜丝和香菜沫，鱼肉用刀划开了交错的刀痕，规则而工整刀工精湛。一盘荷包蛋，蛋包完整蛋白上还浇了些许酱油，看得人食欲大开。另外还有一碟炒青菜，都是家常小菜，却极考验厨艺。
明诚对康子熏简直刮目相看，“康院长厉害啊。”肺腑之言，连眼睛都冒泡了。
康子熏难得地笑了笑，“这么晚吃饭更该少油少盐。”
明诚连连点头。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康子熏把饭菜放在托盘里端了就走，用过的锅碗完全不理会。明诚知道阿香爱干净，明天看到这般景象多半要抓狂的，当即迅速处理了战场把洗干净的锅碗重现归位，再取了四副碗筷出去。
正纳闷他们没筷子怎么吃，却瞧见康子熏端了托盘站在门外，书房门虚掩着，他却不进去。刚要开口，康子熏侧过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明诚一脸黑线，心想，康院长，你这站墙根的习惯可不好。
里面的声音不大，却足以听清。
“…这么多年，我早把生死看淡了…大哥，我不想走…也不会走。”声音是左青明的，似乎在跟明楼讨论去留的问题。明诚微微皱眉，当他听闻左青明唤明楼的那句“大哥”时，心里不由闷得发荒。
康子熏一样皱起眉头，没想到青明如此固执，看来要带他走还得费一番功夫。
只听明楼的声音说道，“留下来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你要让子熏跟着担心受怕一辈子？”
“不会的，他将来会娶妻生子，慢慢的终要过平常人的日子…”
话音刚落，门被狠狠推开，砰的一声，里边的人同时望了出来，只见康院长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跟着他身后的明诚连忙缓解气氛，“哈哈，开饭了，今晚的菜色不错。”
哪知康子熏并不领情，一脸自带低气压，怒视左青明，“你什么意思！”
左青明愕然，“什么…什么意思？”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明诚怕他出事，把手里的东西搁下后也追了出去。
书房里顿时静悄悄的，明楼叹了口气，“你这又何必呢？”
左青明这时候缓缓抬起头，“大哥，你忘了吗？当年你就跟我说过，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除非收复河山，否则只能马革裹尸……大哥，你忘了吗？你现在居然要我走？”
明楼没想到当年的一席话他居然牢记至今，震惊的同时也生出几分孺子可教的欣慰，“是大哥错了，国将不国，何以为家……但你也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绝，毕竟，子熏对你是认真的。”
“若然他有事，我定会将他留在身边，不离不弃；但他好好的，还是还他一个太平安乐妻贤子孝的好。”
左青明素来话少，如今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登时让明楼心头一阵钝痛，不曾想，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用情竟如此深。明楼甚是心疼，忍不住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委屈你了。”
左青明垂下眼帘，像个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康子熏满腔的郁闷被冷风一吹顿时清醒许多，才走到大门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多大的事啊，值得这样置气？青明的性格自己又不是不了解，要说他变心那是绝无可能，多半有是那些家国天下的想法影响他，不走便不走好了……哎，谁让自己喜欢呢？
虽然那句娶妻生子实在可恨，但又不是青明娶妻生子，这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康子熏迅速给自己搬来了台阶，于是果断地停住脚步，一转身准备回去。
这一转身急了，差点与跟着后头的明诚撞一块。
康子熏微怒，“你既然出来劝我，好歹出个声，说两句啊。”
明诚嘴角抽搐，“青明撞了头，你也撞坏了吗？赌气就走，无聊！”
“你说什么？青明撞了头？怎么不早说！”康子熏立刻撇下明诚不管，三步并两步地跑了回去。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这算什么事啊，明诚只能苦笑地跟了回去。
很不巧，撞见了尴尬的一幕，这个场景再不久前已经上演过，之前明诚帮梁太太找儿子，那熊孩子不知轻重撞开了明楼和汪曼春幽会的房间，明诚还记得当时汪曼春惊慌地从明楼的怀里坐了起来。那一刻，明诚除了震惊、尴尬，还有一丝丝酸涩从心底泛起。
没想到今天居然历史重演，熊孩子换成了康院长，汪曼春换成了左青明。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明楼的方向正对这门口，他一抬头便看见门口的两个人面色古怪地望着自己，不用想也知道眼下的情形多么百口难辨，所幸，明楼最不缺的就是应急之才。
“子熏，愣着干嘛！青明被你气得晕倒了。”这一招栽赃嫁祸用得顺溜，明楼料想以青明的才智要配合他蒙混过关，应该不成问题。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康子熏一听青明晕了，立马慌了神，什么娶妻生子，什么授受不亲，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忙上前把人接过来。
只见左青明脸色惨白双眼半阖，身体软软地由着康子熏抱进怀里，连明楼瞧着也不由心惊。
明诚忙倒了开水兑温了些端过来，康子熏才喂了几口，左青明便“唔”地干呕起来。可怜他已经吐得连胃酸都吐干净了，只能将吞下的几口开水吐出来，别的再吐不出什么来。
明楼素有洁癖，此刻也不以为意，忙拿了手帕帮他擦嘴角的水渍。康子熏在他后脑摸了摸，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简直要气急攻心了，“哪个天杀的下的狠手！都撞成脑震荡了，再不去医院小命都保不住。阿诚，把车钥匙给我。”
明楼忙道，“你这个时候开车也危险，阿诚，你送他们去。”
明诚眼神复杂地看了明楼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只是应了句，“知道了。”说完拿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左青明身上。
明楼有些纳闷，奈何人已经出了门。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明诚一踩油门，“康院长，去国立医院吗？”
“不能去医院，我还在被通缉……去别墅，那里有足够的设备和药品。”
明诚闻言猛当方向盘，吐槽道，“能不能不要把通缉说得这么轻松平常？”
车子快速掉头产生巨大的离心力，康子熏忙一手抓着椅背一手把左青明护在怀里，学着明诚的口气，“能不能不要把车子开得跟飞机似的？”
明诚白了后视镜一眼，“我还不是为了换一条人少的道，被通缉的人有点自觉好吧！”
康子熏吃瘪，“吃错药了？火气这么大？”
“是——没、吃、药。”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也难怪明诚窝火，一直以来明楼总是花边新闻不断，可每次都能找到义正言辞的理由，或逢场作戏或工作需要。如果只是偶尔一两次，明诚睁只眼闭只眼也就不大放在心上，可如今倒成了理所当然的习惯了……当着他的面，明楼完全没想过需要避忌，这点让明诚分外难受。

送走了康子熏，明诚并没有直接回去，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梁仲春送的那套房子里，原本是打算要卖的，只不过一直没能得空，卖房子的事也就一拖再拖。
钥匙就放在小院子的花盆里，因为打算要卖的缘故，家具都用白布遮尘，这下倒是方便了明诚，只需要拉开遮尘布就能住人了。
即便如此明诚还是打了水，重新打扫了下。一番忙碌之后，躺在宽敞的双人床上，他有种说不出的疲倦，刀口舔血的日子在外人看来的确格外刺激，但只有切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那种命悬一线、连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明天的日子，是何其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
明诚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这张床比明家的单人床宽敞许多也舒服许多，却让他觉得陌生得很，仿佛睡在别人的地方。
这种认知让明诚有些懊恼，哎，明家也不属于自己啊。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明明累得很，偏又睡不着，这感觉实在折磨人。明诚开始想念明家二楼的房间里，那张他睡了十几年的单人床了。

嗯，这么晚，是该回家了。
明诚坐了起来，准备穿上外套，才伸手拿起衣服，立刻又想去他夙夜不归的原因：大爷我心情不好！

哎，回去只有两个结果，一、吵架；二、被大哥哄得忘了吵架。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后者居多。
多少次想找他好好谈谈，结果都被他四两拨千斤，莫名奇妙地蒙混过关。然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历史重演。
这算什么事啊！明诚单用想的就觉得憋屈，这个恶性循环得解决一下。明诚苦恼地抹了一把脸，在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小小的火苗一亮，红色的光点在黑夜中忽明忽灭。
两个声音互相撕扯：
一个在说，男人嘛，心胸要开阔些，没必要跟大哥计较这些，早点回去，明天还要上班呢。
另一个声音在说，大哥能这么有恃无恐，不就是吃定你这个软柿子的性格？不回去！让他知道大爷我也是有脾气的！
烟头一地，天人混战一宿，还没个绝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楼主：穆容樱宁时间：2020-07-03 11:53:13

汪芙蕖不在办公室，新来的秘书说，汪司长身体不适这两天请了假在家里静养。明诚犹豫了一下，在静等明楼回来还是跑一趟去汪公馆？算了，还是跑一趟吧，大哥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梁仲春那批货怕是真不能再拖了。

汪公馆的大门外，明诚耐心地等人通报。结果等了五分多钟还不见有人来开门，明诚不禁纳闷，莫非他们的管家福伯犯事了之后，这些佣人都没人管了？
正等得不耐烦，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穿着长褂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给明诚的印象就是：阴沉。
“我是经济司秘书处的阿诚，有几份文件需要汪司长签字。”
那人看了他一眼，“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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