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烨看着舞台上的聚光灯渐渐暗了下去，观众席头顶昏暗的彩灯打亮，他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
不论是两个少年打架，或是多暴力血腥的画面，亦或谁胜谁负，他都没有什么感觉。
他也和那些看客一样，只是图个乐子，甚至没有乐子，好像刚刚看完一场并不精彩绝伦的电影而已。
在余烨看来，这不过是两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准确来说，与自己无关，与顾酩也无关。
如果说非要他在意什么的话，他只在意顾酩一个。顾酩的一举一动他都很在意。
但是眼下的两人，他并没有分出多余的关心。
余老师外表看起来温吞美好，善良极了，似是一副充满同情心的温柔模样、一草一木都会为之动容，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余烨从不过分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在他看来的确，每个人都是孤立无援的，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个体。他没有必要去涉及别人的隐私，任何人也无须靠近他半分。
余烨已经习惯了与外人保持一种距离感，不远不近的，刚好是让人觉得他 “这个人很温柔” 的地步就好。
就算他的言谈，他的行为举止看起来再温暖，再纯良，他骨子里也是一个没什么深刻感情的人。或许是天性淡漠的原因，就算与他距离再近，哪怕是肌肤之亲，也没人能真正靠近他的内心哪怕是半分。
但是顾酩可以。余烨想。如果他愿意的话。

“走吧。” 顾酩淡声道，语气平淡到几乎无味，却是认真说给余烨听的，“ 回去休息吧，很晚了。”
“嗯。” 余烨轻声应道，跟在顾酩身后，绕道人群后方的黑暗中，向场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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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严峥打了个哈欠，但是他明显精神得很，空酒瓶摆了一桌子。他正叼着一根很细的香烟，翘着二郎腿，坐在舞台下侧面VIP专座宽大柔软的沙发上。
“没什么意思。” 路子野甚至掏出了手机打了一局游戏，嘴里含着第二根棒棒糖。
“哦，那走吧。” 严峥把腿放下，就要起身，“先去楼上的电……”

路子野还端着手机，卧在沙发里，也没看严峥，“不。继续看。”
严峥看了他一眼。 路子野侧脸的卷发垂下来，盖住了眼睛，严峥看不到他的表情。

“好啊。”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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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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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end
这章名字叫【第十章:无趣】 上上楼一开始不小心打错成第十一章的了。。。见谅w
豆腐app已同步更新哈 求花花求收藏

【周末双更哈 早晚各一章】
我滚去睡(玩)觉(游)了(戏) 晚安各位老爷
今天又世涨读者了吗？没有 散了散了

明天见 明天有糖 超甜(？大概)那种

【通知】晋江文学城app《第七次生日》今日起停更了哈
目前只在贴吧(无修版)和豆腐app(一修版)发文～
待会儿更新

第十一章_ 想要

余烨光脚踩在柔软的深酒红色羊绒地摊上，然后他把衬衣背后的丝带解开，摘下眼镜，然后躺到了床上。
的确有些困了……坐了半天的车晚上又绕了这么几圈，他一沾枕头就有了睡意。
被子上有一股好闻的玫瑰香味，很轻，很淡，令人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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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影灯亮度调到最低，黯淡的玫瑰色光线几乎融入了黑暗中。只剩下若隐若现的光素颗粒漂浮在温热的空气中，亮亮的光点，宛如黑暗银河中的破碎星辰。
顾酩就躺在他身边，背对着他。
余烨的心里痒痒的，那点零星的睡意早就跑没影了。


这张双人床很大。可以很空荡，也可以很拥挤。
余烨的心也是。它本来是空空荡荡的，直到此刻，变得拥挤起来了。

余烨转过来，看着顾酩线条美好的脊背。然后不要命的余老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动作，他往前挪了挪，然后从顾酩身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余老师把头埋在顾酩的颈窝，整个柔软的身体都贴在他的身上。
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露水香，余老师觉得就算此刻死了也值了。

“医生。” 昏暗中的顾酩忽然开口了，他的语气慢慢的，语调慵懒，“ 敢离我这么近的人通常会被折断手腕的。”
但是顾酩没有动，也没有要躲开他的意思。
余老师心里甚至有点膨胀了。
“哦……那要折断吗？”余烨把环在顾酩身上那只手又往前伸了伸，那只手腕白皙而纤细，仿佛一折即断。

余老师看了半晌，顾酩还是没有动。于是得寸进尺，把手臂收得紧了紧，从后面抱住了顾酩。
……这可太值了，死了算了。余老师心里想。

余烨本身就不近视，只是有些散光度数，他平时戴的也是散光镜。现在摘下了眼镜，在一片昏暗中看什么东西都带着点氤氲的虚影。
他听到顾酩均匀又轻微的呼吸声，感觉自己的心情像是飘在温暖的水面上，轻飘飘的，荡来荡去的，又有一点点紧张。
他离顾酩这么近。
他们彼此的心脏位置几乎重叠到了一起。
能感受得到彼此的心跳声。
一个平静，一个强烈。

余老师觉得自己装了二十几年的衣冠形象现在被扒得干干净净，一丁点都没剩下了。

真的很高兴，也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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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睡觉吧。余烨心道。好不容易捡到了个天大的便宜，还是见好就收吧。快睡吧睡吧。

他是想睡，不过他现在真的睡不着了。
余老师向来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他得到一点，就想再要一点。偏偏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从来不会遭到拒绝。
余老师觉得自己被纵容坏了。
因为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顾酩都没有拒绝过他。顾酩一直都是随随便便的态度，就这么任凭他走近了，再走近了，然后掉到深渊里。
他应该拒绝的。余烨想。
不然的话，自己总是会想要更多，想要得到更多。



余老师的嘴唇贴上了顾酩的脖子，昏暗中，那银灰色的短发显得格外惊艳。
他的皮肤也是凉凉的。此刻就像是抱着一块儿温吞吞的冰，不刺人，但也不融化。
这一次顾酩动了。
顾酩忽然翻了一个身，一回手，就把余烨扣在了被子里，微凉的手指顺便按住了余烨企图继续往上摸的手。顾酩的眼睛仍是闭着的，他把余烨按住了，和他面对着面:“ 干什么呢，余老师。”
余烨的心跳猛地侧漏半拍。
“好了，睡觉吧。” 顾酩低低的声音中缠绕着一点鼻音，好像熟睡的孩子忽然被人硬生生给叫醒，带着淡淡的起床气一般，沉沉的，每一个字眼都砸到余烨的心坎里。

这回余老师终于安分了。他默默看着顾酩按住他的那只手，感受了一会儿，然后反手轻轻扣住了它。

感觉非常好。

朦胧的幽暗中，余烨静静睁着眼睛，注视着顾酩平静的面庞。
他的视线一次次勾勒过顾酩的五官。和以前比一点都没有变。余烨想。
就这么盯着看了许久，余烨大有没人打断他就一直看到天亮的决心。良久之后，顾酩缓缓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余烨温柔的目光，那双浅茶色的眼睛在暗光下显得格外漂亮:“ 余老师，你困不困。”
余烨没回答。然而他用事实证明了自己还精神得很。
“许卫，我一直在找你。” 余烨温声道，声音轻轻的，“ 从那天之后，我一直想着你。”
顾酩眯起了眼睛。他每次眯起眼睛时，余烨就看不出他的情绪。
“你为什么忽然消失了？”余烨道，一边用食指指腹轻轻划过顾酩的手背，在黑暗中细细摩挲。
“首先，我不太喜欢听见这个名字。”
顾酩道。
“嗯，好。” 余烨点了下头，“ 顾酩，你为什么要离开？”

顾酩动了动，他左手撑在头下，摆出了一个洗耳恭听的姿势，并没有回答余烨的问题: “再说一遍。”
“嗯？”余烨抬眼看他。光线太暗，余烨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的名字。”他道。
“顾酩。”余烨应道。
顾酩像是满足了似的，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余医生。”
“嗯。”

“余老师。”
“……嗯。”
“你说喜欢我？”顾酩勾了勾嘴角，又露出了那种慵懒的，玩味似的笑容，眼神飘忽而神情闲散。
“嗯。我喜欢你。” 余烨回答他，认认真真地，用一个事实一样再平常不过的语气，“ 我喜欢你，我爱你。”
“啊。”他道。

顾酩忽然凑近了余烨，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手臂揽过余烨的身体，把他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余烨随着他的动作，很顺从地，没有动。他发现顾酩只是轻轻搂住了他而已。
顾酩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耳边:“ 我有点好奇，那是什么意思？”
“嗯？”余烨偏了一下头。
“什么是 ‘喜欢’？”顾酩道，声音真带有一丝困惑，与孩童求知般的好奇，“ 我不理解。”
余烨微微怔了一下。

“我发现自己无法理解这种情绪。” 他沉静道，“ 那是什么感觉？”

余烨此刻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他，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一个字都不能说错。正当他认真思考时，却又听到了顾酩的声音: “ 这和我想要听你叫我的名字是同样的感觉吗，医生。”

几乎没有迟疑，余烨回答:“ 是的。”

顾酩低低嗯了一声，然后沉默了良久。余烨抬头看，他又合上了眼睛，好像要睡着了，但是声音仍在:“我感受不到。”

他又变回了一座完整的冰山。
他或许会在一个安静的夜晚，把冰山的一角露出来，给余烨看。或许会任由余烨用体温暖化它，但是更多的冰块还沉浮在水面之下，没有谁可以撼动它。
那是沉寂了亿万年的寒冷，冻结了一切的热量，已经孤独了许多时间，也虚度了许多年。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就算是让整个天空都燃烧起烈火，也没有丁点办法能摧毁它。

余烨听到顾酩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了，他好像真的困倦了，不想在多说一句话了。但是他的姿势没有动，仍是轻轻扣着余烨，把他扣在自己的胸膛前，与他呼吸出的热气缠绵在一起。
这就够了。余烨想。
他不能要求更多。
他心中有一只被牢笼困住的野兽，现在牢门已经冲他敞开了，但是他不敢走出去。
他怕自己一旦走出去，那门就关上了，他再想回到笼子里，已经回不去了。
余烨也闭上了眼睛，试着用心理催眠的方法强迫自己入睡。


黑暗中，浅茶色的双眼微微眯成了一条细缝，隔着悠长黑夜望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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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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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end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啥。。。感觉想写的东西没完全写出来。。只好以后再填充了哈】大概是偏向于意识流的一些东西吧，用对话支撑了一下又怕写多了崩人设我也很纠结

额，肿么说呢，我其实有写一个关于“人称”的伏笔。。。顾酩叫余烨“医生”的时候用的是现在时的口吻，叫“老师”的时候是过去式。。。。
顾酩就是许卫哈，同一个人改过名而已
以前余烨是许卫学校里的校医哈(年下) 所以是余老师
回忆篇后期插叙哈 可以贯穿一下剧情 我还得把时间线完善一下(我是不是剧透太多了)

下一章正剧 先打个怪悬个疑

第十二章_ 谜题

陆迁和四点一早上就站在房间门口等着了，直到路子野和严峥开门走出来，陆迁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俩:“你俩小子昨晚干什么去了？困成这样……睡没睡觉啊？”
路子野的黑眼圈都熬出来了，连连打着哈欠。严峥还好，只是脸色略有疲惫，靠半管低纯度可卡因撑着，显得挺有精神。
实际上他俩基本上熬了个通宵。先是把正常比赛给看了，到了凌晨三点，然后回屋研究起电脑来，一直到太阳升起来才微微眯了一会儿。
路子野心烦地一摆手:“ 靠，先不提这个……迁子你叫老大和余医生，还有华姐和陆一川他们都过来，我这有急事儿。”



“说吧，什么事儿。”
陆一川看上去完全痊愈了，神清气爽的，只不过太阳穴上还贴着一层纱布，盖住了针孔以防感染。致幻剂对于普通人的伤害是很大的，就算效果过去了，日后也会留下头疼恶心的后遗症状，所以邵华每天晚上都会给陆一川打一针。
众人站在屋里，看向蹲在椅子上的路子野。
路子野的嗓音有点哑，脸色还是倦倦的:“上次在加油站那个感染者体内发现的芯片……昨晚严峥解压出来了，你们看看。”
他把电脑转过来，把屏幕冲着众人，然后开了个后置投影，把屏幕上的影像打到了背后洁白的墙壁上。


解压出来的内容是一个名为“潘洛斯”的文件夹，点开，里面有两段视频。


视频分以“2040/05/29”和“2040/06/07”两个时间命名。

“这什么东西？”陆迁皱了下眉。
“还没看。”路子野喝了杯咖啡，恢复了点往常的精气神，“这不叫大伙来一起看看……不过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点开了第一个。
死板的人工智能的电子音响起:“下面开始第55次测试，入试人员编号0455。”
余烨站在顾酩身侧，看着那个投影。这似乎是一段在一个较大的透明玻璃屋子外部拍摄的，因为余烨看到了室外、靠近摄像机镜头位置的电子显示屏和玻璃窗内部、较远位置的一架手术台。周围架着各种特殊仪器和高大的LED照明灯。
这是一间无菌手术室。
视频时长只有10分钟，除了片头那句正经的“报幕”外，其余都是静音快放的。但是视频很清晰，也很流畅。
前几分钟是几个穿着手术服的男人不知道在交流什么，然后4分40秒时，一个少年被人带了进来。男孩很年轻，不过十几岁的样子，离得很远，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面朝下趴到了手术台上，把脸埋进手术台的圆形空洞里。
然后几个男人围了上来打亮了灯……给少年的后颈消毒后，拿起了手术刀。

路子野把视频暂停了。默默地，没有说话。
“……**。”陆一川忽然低声骂了一句，“***知道这是干什么了。”

余烨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他心里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是个‘移植’手术。”严峥开口道，“这个‘入试人员’是自愿接受移植的。”

“移植手术，这个危险系数是很高的。”邵华沉声道。她清秀的双眉拧在了一起，“类似于脊柱微创手术，一旦出现意外，有很大的风险会导致全身瘫痪。”
“移植手术是把中心体直接 ‘种' 到人体脊椎上，大概后颈偏下一点的位置……比起血液感染能更快见效，效果也更好。”邵华道，“如果是在被移植者自愿且无反抗情绪的情况下……大概半小时内就能生长出成熟的冠状线，，完全跃过了潜伏期。”
“靠……也***有人敢自愿。” 陆迁咬了咬牙。
“这个不一定。”邵华看了看他，补充道，“也可以用特殊药物**他的神经系统，让他言听计从……或者先做一次摘除手术，摘除他的右额叶，让他无法产生抵触情绪……也就是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陆迁听了一愣，半晌才憋出一句:“ **。”
“不过从视频看来，这人确实是自愿的。”路子野突然插了句话，“ 或许是感染者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无论威逼还是利诱，总之让他听话了。”

手术的过程枯燥而无聊，使用了净血设备几乎没有多余的血腥或者令人不适的画面，十分简单，也很迅速，具体的步骤因为拍摄距离太远看不到，但是到了视频的结尾，别扭的电子音又响了起来:“手术成功。即将进行观察检测。”
手术台旁边的几个男人当即放下工具，走了出去。然后又走进来几个穿着白色消毒服的男人，给少年注射了一些药物，然后站在旁边等待他清醒过来。
投影变黑，视频戛然而止。

“不是……放这个有什么意义吗？”四点迟疑开口，“那小子说什么，这是给我们的‘礼物’？什么意思，就这个东西？”
“稍安勿躁。” 路子野沉默片刻，轻点鼠标，点开了第二个视频，“ 还有一个呢。”

相比第一个视频，这一个显得干脆利落多了。时长3分钟，目测是2.5倍速播放。
视频中是一个诺大的、空空荡荡的白色房间。墙壁，地面，全都是洁白的，连一次污垢都没有。
同样是隔着一层玻璃拍摄，余烨猜测，这很可能是医疗隔离观察、比如观察精神病人发病行为所用的那种单层玻璃。外面看里面，看得清清楚楚，而里面的人看到的只是一面镜子。因为拍摄视角很暗，但是画面很亮。
房间中心有一把椅子，还有一张桌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少年，就是上个视频中那个接受移植手书的男孩，他穿着白色的拘束衣，两只胳膊被三条黑色的拘束带反剪，眼睛上也蒙着黑色眼罩。
房间里，似乎有一个音响，放出机械的电子人声:“入试人员0455，请您听好: 十天见看见的第一个指示灯的颜色、二十三点整的歌曲名称、《日记》第三十页第六行内容，将是您的唤醒口令。”

“……我靠，这什么操作。”陆一川明显的一愣。

“那么，请在提示音后回答此口令。”
房间中猛地响起一连串的电音，刺耳又尖锐的声音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皱眉。
“请您作答。”
电音停止，人声响起。

少年微微动了动身子，像是从睡梦状态突然被惊醒一般，终于有了正常人的意识:“……红、红色……make……《make me burn》……”

“第三十页第六行的内容是……是……”少年忽然卡住了一般，皱紧眉头，似乎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我自海底苏醒，未曾感受过阳光’。”

“……这是在背诗吗？” 四点看起来有些无语，有点些想笑，他小声和陆迁吐槽，“ 我好像看到了中学时代被叫语文老师叫起来背书的自己……”

的确有点搞笑。
但是余烨笑不出来。

因为他看到过这段话。并且印象深刻，烂熟于心。
而原句不是这样说的。

画面中，多余的噪音一瞬间消失了，宛如被什么东西瞬间阻拦了一下，又好像是有人按下了静音键、拔断了电源。
一个温和的，平缓而又极其悦耳的低沉男声忽然响起。他的语气慢慢的，波澜不惊的，光是听他的声音，脑海里就能浮现出一个厚重的男人形象——那一定是一个温柔而又儒雅中年男人的形象。
他柔声道:“ 答错了。”

每一个字，都笼罩着柔和的回声。像是深沉的湖水波澜荡漾，久久不平。

“那句话应该是 '我自海底苏醒，虽满怀向往，却未曾感受过阳光。' ”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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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布结果——第55次测试失败， 请无关人员迅速离场——再重复一次，测试失败，请无关人员迅速立场……”
生硬的人声宛如下发了一条逐客令，即将爆炸的情绪一触即发——顿时各种嘈杂音哄然响起，视频中充斥起无数混乱的叫喊声与咒骂声。
然后屏幕一暗，进度条走到了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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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这什么意思啊？”陆一川颇为懊恼地抓了抓头，“什么鬼？”
路子野也皱眉，连带着严峥，同样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邵华低头和陈馥贞说着什么，顾酩转头，看向了余烨。
他的眼神平静，但是余烨跟他对视了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余烨只感觉身上有点发冷，或许是窗户开着的缘故，有冷风在从他的脖子往衣服里钻。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很冷。
然后他听到了自己同样冰冷的声音响起。 他每吐出一个字，唇齿间都新添一分寒气:“ 这是有人要我们猜谜语。”
“……嗯……你说什么？”路子野微微不解。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余烨。

“ ‘我自海底苏醒，虽满怀向往，却未曾感受过阳光’，”余烨轻声道。他的声音很轻，如羽毛般飘然落下，却掷地有声，“ ……这句话出自‘沈寒的日记’。”
冷气倒吸。

余烨慢慢呼出一口气，沉声道“它的下一句是……‘我满腔希望无处宣泄，最终化为嫉妒的火焰，是它使我于绝望中再生，重新回到人间’。”

这一次，磐石坠落，一时水花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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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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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end

这章真的是纯铺垫 领会一下精神【写诗真爽 一通瞎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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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单更 肥章

这个是豆腐app上的最终定稿……文案我翻来覆去的改，觉得这个写的最满意(好 就它了)
攻受属性有重定 并且改成了主副cp两条线 以及大纲也有点小变化可以参考一下 【也没有很大变动其实】
没错我今天也要来求花花求包养 (我不要面子的)

♡ 这 是 一 个 艾 特 楼 ♡
(如果有人能注意到的话)
在评论里留名 我每次更文的时候就会艾特您哈～ 因为有不少老爷私信我求艾特 我怕忘了
顺带这张镇层图就是真实的玫瑰星云哈 我超喜欢这个星系来着……所以在文里经常带入相关的东西……
联想一下上一章的玫瑰灯光有没有暧昧的代入感

好的评论留名↓(看我看我！！)

第十三章_ 线索

余医生的公文包里，有过一本用高质透纸打印出来的复制品，那是个只有巴掌大小的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封皮的笔记本，里面记录着一位名为沈寒的男人数年来对于UN物质全部的研究成果与科学假设，他作为一个伟大的医学教授，对整个社会、甚至人类的未来做出过巨大的贡献。
就像是达芬奇奇迹般的手稿，沈寒的日记里所记录的文字，无一例外都变成了事实。

日记的原件，大概早已同那人的尸骨一起葬入公墓了吧。这一本复制品，或许也有删减，有缺漏，但是并不影响阅读。
曾经它被医学界名人们奉为“法典”一样的存在，在市面上流传一时，一次又一次“生日”的爆发，都印证了沈寒的预言与猜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渐渐被淡忘了——仅仅是预言有什么用处呢？没有任何成功的实践的假设，不过是做梦而已。
正如同沈寒这个名字一样。他们一起被人们所遗忘了。
人类永远会缅怀死去的人。但也仅仅是缅怀而已。

余烨的那一本复制品，有着和原件相同的纸的质感，每一页上，都写满了男人整齐而俊逸的钢笔字，每一个字眼，都科学而严谨，可以与任何一篇著名论文相媲美。
余烨曾通读全文，那当真有着诗剧一般的气魄，就连余烨读后都为之感叹。
沈寒假想中人类的未来，远比诗歌能体现出的情怀更辽阔。他的语言精准而细腻，比喻恰当又巧妙。他对于UN的起源、形成与发展做出了合理的推论，在大量实验的基础上深层次的剖析，最终全部变成了现实。
这就是他们现在正在经历的一切。

在Kin_U.N研究组发布《有关UN物质的初步剖析》一文后，沈寒的日记也随之曝光。
人们相信论文的科学性，但是不肯相信沈寒的假设。
人类总是不愿意面对未知的。大多数公众将其视为笑谈，一带而过了。
就这样，直到被应验成真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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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陆一川抿了抿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是怎么个意思？”
“是警告。”路子野回答他，“也是挑衅。”

他把视频关掉，点开了网页，在搜索栏里打下“潘洛斯”这个词语，然后点击回车。
结果的第一列就出现了“潘洛斯阶梯”这一科普栏。

“彭罗斯阶梯是一个有名的几何学悖论，指的是一个始终向上或向下但却走不到头的阶梯，” 路子野在众人面前读出声来，用读课文般的正经腔调，“ 可以被视为彭罗斯三角形的一个变体。在此阶梯上，永远无法找到最高或者最低的一点。”

“靠，没懂，老子文盲。” 陆一川无语道。

“……就是一个几何体，图形，立体图形懂吧？我一辍学的都懂好吗……还装傻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警校毕业的，计算机系小哥。” 路子野看他那欠揍的样，伸腿就想踹他。

“彭罗斯阶梯不可能在三维空间内存在，”严峥在一边接话，“ 但只要放入更高阶的空间就可以很容易的实现，比如莫比乌斯环？”
“……操，”路子野白了他一眼，“……***是百科本科吧。”

严峥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路子野和陆一川，然后转头冲向其他人:“也就是说这是一个 ‘不可能实现又无法终止的无限循环’ 模型。”

来来来大家一起学数学
这一章写的我可快乐了

艾特一下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陆一川的语气生硬，表情开始变得极其不耐烦，“ 整这有一出没一出的……***脑子有病吧。”
“他们在用人体做实验，让人类自愿被寄生，然后期待发生一个除 ‘感染成功’ 之外不一样的变化。”路子野想了想，沉声道，“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得到什么结果，但肯定对人类没好处就是了。”
“对，说不定在研究什么新型传播方式呢，” 陆迁点头，“又或者是开发新型进化之类的。”
“既然是这种研究……难道不应该是秘密进行的？为什么要拿给我们看？”四点皱眉，“ 就不怕我们强行制止他们？”

“首先你不知道他们的实验室在哪。” 严峥伸了个懒腰，道，“就算你找到他们的位置，其实也没什么反击措施吧。”
“假设文件上标注的时间是真实的，那这个 ‘测试’ 应该就发生在不久之前。”他继续说，眼神忽然从玩世不恭变得深不可测，“我怀疑，他们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比如实验迟迟无法成功，得不出想要的成果……所以他们是在向外界寻求帮助。之所以只剪了这两个小片段给我们看，就是怕被人阻挠。——他们也是很慎重的。”
“呵？寻求帮助？……跟谁啊，跟我们吗？” 陆一川一听这话，乐了。

“不是。”严峥忽然打断他。

“不是在向 ‘我们’ 求助。”他道，“而是向 ‘某个人’。”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陆一川忽然像是醒悟了一样，脸色骤然难看。

众人转身看向了余烨。

余烨站在房间中央，心中的石头着了底。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的顾酩此时忽然开口了。他已经旁听了许久，似乎就是为了做一个总结、念出最终的审判词句才站在这里的。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漫不经心的，此刻却有了一番饱含深意的意味，他说出来的话是给余烨听的，目光却飘向更远的位置:“医生，看来有人想请你去做客呢。”
顾酩的眼神轻飘飘的，让人感觉他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有人会因此受到伤害。
“ ‘礼物’是特地送给你的，诗也是念给你听的。” 顾酩缓缓道，语气沉着而平静，令余烨想起了记忆中冬日里静默坠下的雪花，还没有落到他手心里，就在空气中融化了，“ 因为只有你还记得《沈寒的日记》，也只有你，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你是 ‘抗体’。” 他道，“ 或许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这份殊荣落到你身上了。”

余烨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就像装了个齿轮一样，咔哒咔哒地一个卡槽一个卡槽地旋转着。他向来都是一个能在危机时刻冷静思考的人，作为一个医生，他诊断问题的理智清醒，思路清晰。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也有感性，比如听到了顾酩这句话，他大脑的齿轮就停转了。

“这份殊荣落到你头上了。”
余烨快速回味了一下这句话。一大半是警示的意味，似乎还有一小半揶揄的姿态。
换作别人，或许早就心里发慌沉不住气了，但是余烨甚至还自作多情地分析了一下: 顾酩现在是在关心自己吗？
……余老师的浪漫情怀已经无法无天了。


路子野听老大这么一说，立刻故作严肃地连连点头道:“ 没错余医生，就是这个理，我们当务之急就是看好你，万一有谁忽然整个偷袭啥的……”

忽然门外，响起了门铃声。
清脆的，却并不悦耳的叮铃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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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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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