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

恩

萧雨06212　回复日期：2008-6-30　21:44:04
阁老…………

乌骓、画戟在否？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四十州？


＿＿＿＿尚在，但已多日不用了，

花眼工

启杰在夸我呢,大笑中^

恩

夸得还不够,再来点狠的吧,求求你们了.

（《鼹鼠出击》三次修改稿：

鼹鼠出击

前言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共和国军队的战斗序列中，活跃着一支特殊的鲜为人知的侦察部队。这支部队传奇的历史、忠诚的品质和卓越的功勋始终受到党政高层的极度宠爱和褒奖，在历次重大事件中常常被倚重有加，堪称党的耳目。
这支部队是用高科技武装起来的看不见的神秘部队，始终站在当代科技的最前沿，以其先进的技术手段和高超的斗争艺术，在隐蔽的情报斗争中创立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敌于天下的成功神话，为党和人民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这支部队的战斗历程一直伴随着党、国家和军队发展、壮大、胜利的历史。在战争年代，这支部队为党和军队提供了及时准确的敌方情报，为我党我军做出正确的战略决策，采取正确的斗争方针，从而能够以小胜大，以弱胜强，最终走向胜利做出了杰出贡献，是我党我军战无不胜的制胜法宝。多次在危急关头发挥关键作用，受到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高度赞扬；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这支部队顺应不断发展变化的国际国内形势，追逐日新月异的科学技术发展脚步，始终以当代最先进的科技手段武装头脑，占领科技阵地的制高点。以其先进的手段，无比的忠诚，非凡的勇气，卓越的智慧多次为党和国家及军队排忧解难，保驾护航。因此，这支部队深受党和国家及军队高层领导的信任，为军队赢得了极高的荣誉。党和国家领导人多次视察该部队并予以表彰。
这支部队一直驰骋在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保卫着共和国改革开放的胜利成果，维护着社会稳定、经济繁荣的大好局面。尽管这支部队为党和人民做出了卓越贡献，但她仍然需要默默无闻地继续战斗。技术过硬，对党忠诚，不计名利，勇攀高峰始终是这支部队的灵魂，为党政军服务永远是这支部队的最高使命。在这里仅演绎一个经常发生的故事，从侧面反映一下这支部队的战斗风采，以飨读者。



第一章 电波疑云

［位于华北某军事禁区的情报部队，日夜监视着祖国浩瀚的太空。在一次偶然的监听工作中，他们突然发现了一种奇怪的无线电讯号。为彻底搞清这个新出现的情况，他们日夜不停地工作着。］

世纪之末的华北某军事禁区，电网高耸，高墙矗立。
威严的禁区大门之外，一块当地政府设立的警示牌赫然入目：“军事禁区，严禁入内。”一道白色警戒线将禁区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警示牌身后不远处，两名哨兵荷枪实弹，英姿挺拔地站立在哨位上。
不知什么时候，一辆越野吉普车风驰电掣一般驶进禁区。车子在越过大门外的哨兵时，带班哨兵向吉普车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雷鸣部队长挥了一下手，算是给哨兵回礼，车子便减速进了营区。一眨眼的功夫，车子已经驶上了生活区通往工作区的笔直大道。
吉普车行驶在林荫大道上，雷鸣的精神格外兴奋。他只觉得天高气爽，胃口大开，好想找个人痛饮一番。特别是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部队又一次荣立了集体一等功，受到总部领导的嘉奖，雷鸣觉得从心里往外高兴。
刚到北京参加完庆功会归来的雷鸣兴奋劲还没有过，下了飞机之后连家都没时间回，就马上要参加本部队召开的全体会议。政委马晓光已经集合了全体人员在机关会议室等着他了。
吉普车越过工作区岗哨之后在机关办公楼门前戛然停下。不等车子停稳，雷鸣就跳下车，用一张磁卡打开了楼门，直接走了进去。
当雷鸣急匆匆欲走上楼梯时，却又被楼内的哨兵拦住了：“首长，请交出您的手机。”
雷鸣恍然大悟，抱歉地向哨兵笑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交给了他，随后上楼了。
哨兵用一个托盘将手机接了过去，麻利地将电池和机体分离开来，装在一个写有姓名的塑料袋里，锁在了身后的保密柜中。
二楼会议室里已经整整齐齐地坐满了人。除了仍在岗位上值班的人员之外，其他人都到齐了。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雷鸣走进了会议室，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来，大家欢迎雷鸣归来。
雷鸣顾不上跟政委马晓光和其他班子成员寒喧，会议就开始了。
马政委说：“同志们！下面先请雷处长给我们讲一讲这次去北京参加庆功会的情况。”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雷鸣用一种洪亮的声音说开了：“同志们！这次去北京上级机关参加了为我处召开的庆功会，感到非常光荣和自豪。我相信，如果在座的任何一位同志身临其境的话，都会流下激动的眼泪。前来参加会议的总部首长为我处颁发了集体一等功荣誉证书和奖状，对我处取得的重要成果给予了高度评价，并对我处全体官兵不畏艰难，勇攀高峰的大无畏进取精神给予了高度赞扬。称赞我们对党忠诚、思维敏捷、训练有素、行动迅速、方法得当、成果显著。同志们，我受总部首长和各级领导的委托，也代表处党委衷心地谢谢大家！感谢大家的辛勤工作！”雷鸣的一席汇报赢得了在场官兵的阵阵掌声。
大家一边传看着立功证书和奖状，雷鸣一边继续说道：“同志们！我们作为党的耳目，担负着为党和国家提供及时准确的优质情报的神圣使命。在当前国际国内形势不断变化的情况下，面对日新月异、飞速发展的现代科学技术，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来自方方面面的严峻挑战，如何完成党和人民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这是对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的极大考验。因此，荣誉只能说明过去，等待我们的将是更加光荣、更加艰巨的任务。我们应该珍惜曾经获得的荣誉，努力开创更加辉煌的未来。我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部队的每一位同志都能够进一步扩大已经取得的工作成果，保持和发扬好的发展势头，充分利用现有技术手段，最大限度地挖掘现有阵地的潜力，保质保量地完成上级规定的任务指标。”
大家认真地听着雷鸣的汇报。雷鸣又说：“另外，我们要加快新阵地的建设速度，积极进行技术革新，扩大情报来源，丰富斗争手段。顺便说一下，这次上级领导对我们新阵地的建设十分关心，承诺要尽最大努力在财力和人力上支援我们。我们热切盼望的新阵地有希望了！”
雷鸣这番话引起了大家极大的兴趣，研究科科长吕蒙和监听一科科长王悦两掌相击，高兴地说：“太好了！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叮呤呤！”恰在这时，警铃声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楼上楼下，楼里楼外，设在工作区和生活区的数只警铃同时鸣震不止。机关办公楼，业务楼，连生活区里的安宁也被这刺耳的警铃声打破了。
会议不能再继续进行了，与会人员不等命令便迅速行动，有秩序地向业务楼跑去。警铃声就是命令，只要它响起来，不管是谁，不管当时在干什么，都要迅速赶到自己的岗位，紧急处置发生的任何情况。
数秒钟之后，会议室里已经空无一人。雷鸣无奈地向马政委说了一句：“连个会都不让开好，可能又有新情况了。”随后两个人就匆匆去了业务楼。
在机关办公楼后面不远的业务楼里，已经是一派紧张忙碌的景象。最紧张忙碌的当属监听报房，监听部门四个科室的人员都汇集到了这里。在值班指挥长，监听二科科长王风的指挥下，全体人员都已进入了工作状态，按照早就拟定好的搜索方案紧张有序地搜索着。
此时就听指挥长王风说：“请大家按照分工加紧搜索，如果该讯号再次出联，争取能够听到它的完整录音。下面我请大家熟悉一下该讯号的声音特点。这只是该讯号的后面部分，前面的因为没有听到，所以没有录音。”
随后，在各个值班员的耳机里出现了一种刮风一样的声响，两秒钟后就结束了，速度快得惊人。因为录音者并没有思想准备，只是无意中突然听到的，所以当时还是微调了频率，使得该讯号录音的声响出现了粗细变化。但声音清晰，信号强度达到四级，没有干扰。
原来，在刚才全处人员开会的时候，正是监听二科的几十名同志值班。北京时间九点钟，监听员王小惠在十号波段的某个频率突然监听到一种不明讯号。该讯号的速度非常快，只有二秒钟的留空时间就消失了，令王小惠听起来就象是刮了一阵风。
这段不明讯号把王小惠吓了一跳，顿时紧张起来。王小惠是名非常优秀的监听员，对各种讯号都能一触即知。因此，这种讯号刚刚出现，王小惠就马上判别出这是一种从未接触过的新讯号。她条件反射一样立即按下了提测键，向全国各测向台站发出了测向指令。同时，报房液晶大屏幕上立即显示出了该讯号频率，值班指挥长和全国各个测向台站的无线电接收机也同步调机到了这个频率，讯号顿时出现在各个值班员的耳朵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人们仍在搜索着。副处长刘永也找了一个哨位坐了下来，接照自己的判断搜寻着。他首先从讯号声音特点上作了分析，认为该讯号有可能是某国军情局间谍使用的，它与某国军情局军事派遣特工使用的讯号在声音特点上有些类似。他又从时间和频率上分析，认为如果该讯号已经潜入国内，那就有可能再次在八到十号波段内出现。因此，刘永把主要侦察方向放在了这几个波段上面。
但刘永并没有干扰值班指挥长王风全波段分工搜索的方案。因为该讯号情况尚不明朗，极有可能在全波段内某个谁也想不到的频率点上出现。也许王风是对的，他的指挥可能是最稳妥的。
雷鸣和马政委来到了报房，上到指挥台了解情况。王风就向两位首长简单汇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雷鸣又问道：“讯号分析出来了吗？定位在什么地方？”
王风说：“研究科吕科长已经拿去研判了，也已经向测向台提测了任务。但时间太短，来不及反应，不知道能不能交测出位置。”
雷鸣和马政委转身来到了紧挨监听报房的测向台。此时，测向台全体人员正在研究刚才的台情，值班员毛小兵正向大家汇报测向情况。看到雷鸣和马政委到来，大家都站了起来。
雷鸣示意大家坐下，接着就问宋长河台长：“情况怎么样？”
宋长河汇报说：“时间太短，而且讯号频率旁边有一个较强的电传干扰，对测向精度有一定影响。虽然听不到此电传，但它仍会拉动测线发生偏移，所以把握度不是很高。但是，该讯号强度比较强，机器还是清晰地给出了测线。尽管按规定不允许我们凭印象估计测线结果，我们也按实际情况如实上报了测线，但我还是把估量的结果报给了研究科，请他们在量判时作为参考。”
雷鸣点了点头，说：“好，做得好。”说完两个人就从测向台出来，上楼到了研究科。
研究科是业务一线的指挥科，各种情报都要在这里汇总，研究量判后得出结果。一进研究科，雷鸣就问：“结果出来了吗？”
研究科科长吕蒙说：“位置出来了。经过全国各测向台站交测，该讯号的位置初步定在某国重要城市江川。”
马政委问：“这个结果可靠吗？”
吕蒙答道：“没有问题，基本上是可靠的。全国只有三个测向台站没有测到结果。其中两个台站由于距离太远，本来就不应该听到该讯号。另一个台站是因为干扰，在他们那里听起来，讯号被干扰压制了。其他台站的结果都很理想，等级也比较高。尽管时间短，但结果是值得信赖的。”
雷鸣又问道：“讯号的性质目前能做出判断吗？”
吕蒙说：“讯号性质目前尚不能肯定，还有待搜集有关素材。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种新讯号，以前并没有接触过。经过比对讯号资料库，这种讯号在我们的备案库中没有记录，既非我方已经备案的讯号，也非其他国家和组织使用的已知讯号。从讯号位置来看，可以初步认定是某国新试验的一种短快讯号。从留空时间上分析，这很可能是一种用于军事派遣的特殊加密讯号，它的声音特点同某国军情局以往所用的讯号有某些类似。至于它的调制方式和其他指标，要等分析出来以后才能下定论。”
雷鸣同马政委交换了一下眼色，就说：“你们抓紧研究，必要的话立即上报有关部门，同时请教有关专家。”
此时刘永也来到了研究科，询问分析结果。雷鸣就说：“我看有必要马上召开一个业务研究会，其他人员仍然按计划搜找。看来敌人不想给我们喘息的机会了，这么快就又找上门来。”
刘永就说：“好吧，我马上通知大家到会。”
雷鸣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中午十二点。雷鸣就说：“噢，可能大家都饿了，通知炊事班把饭送到这里来吧，给报房的人和各个部门都送到。”
马政委说：“这个还是我亲自去安排吧，一定要让大家吃好。”
业务楼内的各个部门都在按照各自预案紧张工作着，吃饭就只能在岗位上对付了。炊事班很快就把午餐送来了。不过伙食不错，有酱鸡块和糖醋排骨，矿泉饮料随便喝。但是没有酒，在业务楼喝酒是绝对禁止的。
半个小时后，由各部门负责同志参加的业务联系会在研究科开始了。人们边吃边说，气氛非常热烈。针对刚才突然出现的情况，到会的同志都积极发言，提出了各自见解。

刘永首先发表了看法，他说：“就该讯号的位置来看，它位于某国的重要城市江川。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江川市是某国军事情报系统指挥总台所在地。这里有某国军事情报局数座指挥总台。某国曾经派出多名特务到我沿海城市活动，他们接受的指令就是由江川指挥总台发出的。前一段时间，我们已经发现某国军情局总台讯号发生了变化。因此，我怀疑今天出现的讯号极有可能是某国军情局最新试验的一种小台讯号，二者之间有可能存在必然的联系。而且，根据讯号的加密程度、留空时间长短以及使用的频率推断，该讯号很可能是用于军事派遣的间谍讯号，可能在将来不长的时间内用于对我派遣。所以，我认为今天听到的讯号是某国军情局正在试验的一种用于派遣的新的通信讯号。我还猜测，它不只有一个时间和频率，应该还有多座总台和小台，只是我们没有听到而已。我们所听到的只是其中的一个时频。我建议，马上组织力量搜找，尽快摸清该讯号的出联规律以及与它有关的其他电台的底细，全面掌握这一新出现的情况。一旦某国将该讯号用于对我派遣，便可以做到心中有数，不打无准备之仗。”
刘永的看法和雷鸣不谋而合，雷鸣用力地点点头。其他同志也发表了看法，除了在一些细节上尚有分歧之外，大体同意刘永的看法。
意见很快统一起来了，雷鸣综合了大家的看法，结合自己的见解和实际情况做了决定。
雷鸣说；“根据刚才大家的发言，我认为应该尽快上报有关业务部门，把此次发现的情况和我们的看法原原本本地反映上去，为上面对这个问题的正确把握起到参考作用，希望能引起上级的重视。”
马政委说：“这一点很有必要，必须要尽快向上级部门汇报。上级业务部门掌握的情况可能比我们要全面些，取得他们的指导是很重要的。”
雷鸣接着说道：“要加快对该短讯号以及与它有关的总台讯号的分析破译工作，如果在密码破译上有所突破，就会省了我们很多力气。这个讯号到底是什么，干什么用的，看一下讯号的内容就一目了然了。”
破译科黄老说：“现在已经在着手破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它使用的加密方式与某国军情局讯号以往的加密方式相比有了较大变化。”
刘永说：“不管如何，破译工作必须抓紧，这是对某国军情局系统侦察工作的标志性成果。掌握不了密码，我们将不能从深层次了解它的内部情况，也会使我们对某国军事情报系统已经取得的成果丧失殆尽。”
雷鸣说：“我很赞成刘永副处长的分析，很有远见和根据。这种短讯号极可能在不远的将来用于对我派遣。因此，我们应该尽快摸清它的出联规律和与之有关的其他情况，做到有备无患。”
刘永说：“应该再搞一次业务高潮。散会后我马上安排一下？”
雷鸣说：“可以。接下来的高潮我想还是从寻找与该短讯号有关的总台下手，因为总台出联的时间比较长，容易找到。前段时间，我们已经发现并肯定了某国军事情报局总台讯号发生的变化，对总台讯号的破译工作也正在进行当中。因此我们理当想到，小台讯号也可能会有相应的变化。应当把总台讯号的变化和今天发现的短讯号联系起来看，进一步证明两者之间的联系，验证一下今天发现的短讯号到底是不是以前掌握的某国军情局小台讯号。不要受到以前我们对小台的认知限制，发生判断失误，乱点鸳鸯谱。现在，总台和小台的出联时频和讯号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因此，需要重新对总台分化和定位，同时注意发现这种短讯号，力争再次听到它。力争在短时间内获取某国军情局总台和小台的出联时频表。我们可以根据总台的出联时间和频率预测出小台出联的时间和频率范围，这样可以省不少力气。我说的是在不漏听的情况下，做到有所侧重。”
刘永和各部门领导认真做着记录。
雷鸣又说：“看来敌人不要我们喘息了。大家这段时间可能已经很疲劳了，因为刚完成一项重大任务。下去后，各位领导要做好群众发动工作，咬着牙再搞一次业务突击高潮。从现在开始，取消所有人员休假，保证侦察力量。”
王风想要说什么，却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工作队长王强，把话咽回去了。王强冲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也不要说。
马政委说；“在保证完成任务的同时，还要尽量使大家得到充分休息，保证高潮期间精力旺盛。这次高潮就由刘副处长安排好，争取圆满完成任务。可能时间上不会太短，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人员要合理调配，象今天这种全员突击的方式，以后除了特殊情况之外尽量少用，把大家的作用充分发挥好。”
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后就散了。
散会后，在走廊里王风问王强：“你小子不想结婚了？”
王强无所谓地说：“以后再说吧，先搞任务！”然后就匆匆走了。
随后，各部门都制定了详细的侦察计划，一场轰轰烈烈的业务高潮开展起来。
上级针对雷鸣部的情况反馈很快就回来了。有关部门和领导对雷鸣部上报的情况极为重视，专门发电做出了回应，内容和要求与雷鸣所作的安排不谋而合。指示雷鸣尽快摸清此讯号出联规律，为以后工作打下坚实基础。
上级回电已经将王小惠监听到的短快讯号正式编号为“新五一二”小台，把某国军情局指挥总台讯号重新编号为“新五一二”总台。电报根据对“新五一二”小台的定位情况和其他情况，初步判明它就是某国军情局用于派遣的讯号，受某国军情局总台也就是“新五一二”总台的指挥。目前该讯号可能尚处于试验阶段，不久将用于对外派遣。
至此，在这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一场耐力与智慧的较量已经不可难免。
常人不知的是，刚刚过去的紧张一幕对于雷鸣这支侦察部队来说是经常发生的，这对雷鸣和他的战友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这块禁区已经在这块土地上存在了很多年。禁区里面的秘密外人是无法说得清的，因为极少有人进入到里面。由于其保密级别极高，外界始终不了解这支部队的真实面目。即便当地的政府领导也难以知晓这支部队的任务和番号到底是什么，许多当地人甚至都不知道此处还驻扎着一支如此规模的部队。
对外人来说，这支部队的番号和工作性质永远是未知的。在禁区外面，当地的人们只能看到一片片的天线。那种如天网一般巨大的各式各样的天线阵，把整个禁区的天空罩得严严实实。但那些天线是用来做什么的，外面的人却无法说得清楚。曾有几个自以为有些头脑的人对雷鸣部作了研究，却认定这是一支“雷达”部队。从此，“雷达部队”便成了老百姓对这支部队的称呼，取代了这支部队的代号。
事实上，这片军事禁区是我军一支秘密侦察部队所在地，这群军人便是让暗藏的敌人闻风丧胆，甘败下风的神秘对手。这支部队为党和人民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却从未对外界宣扬过。因此，有关这支部队的情况始终不为外界所知。至于全国有多少支这样的部队，根本就是一个谜。
从外观看来，这支部队同其他部队没什么显著区别，但细心的人还是能够有所察觉的。这支部队显得比较低调。不挂牌，不登报，不上电视，同外界也较少接触。而且，这支部队绝大多数的人是军官。官兵们平时深居简出，即使到了外面，也从不说起部队的情况。任凭别人如何问起，他们都闭口不谈部队的性质和任务，连平时散步也不会越过临近桥头的那棵老槐树。当然，这是部队严格规定的，任何人都不能破了规矩。否则就会受到纪律处分。
这片一望无际的禁区分为两个部分。
一部分是一进禁区大门的那片面积极大的军营，四周都用坚固的高墙围着。围墙上电网密布，戒备极其严密。在这处军营里面，又分别规划出了生活区和工作区两个区域。生活区就在刚进大门的那片院落，是官兵和家属居家生活的地方。工作区则更往里走，是官兵工作值班的机要区。
部队有严格规定，无关人员一律禁止进入工作区，连内部的非机要人员也严禁进入，外人就更不可能了解里面的事情了。工作区和生活区之间加了岗哨，对进入工作区的人员实施严格的身份验证。
另一部分便是紧挨军营后面的一大片场地区域。也都用铁丝网围着，不时有巡逻哨兵来回走动。
场地区域里面设有无数巨大的天线阵，靠地下电缆同工作区连在一起。另外，场地区域里还设有作训练之用的仿真场地，一切地形地物都如同实战。场区外一公里是隔离区，其他人不得进入。
这片面积宽广的军事禁区真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孤岛险境。一群特殊的人就这么默默无闻地守卫在这里，履行着神圣的使命。

第二章 风雨欲来

［某国军事情报局总部所在地江川市，一种新的通讯试验正在加紧进行。同时，针对中国大陆的间谍训练也在秘密进行当中。］

正当雷鸣部针对“新五一二”总台和小台展开侦察高潮的时候，在某国江川市军情局总部，一种新的通信试验正在加紧进行。几名已经潜在大陆的军情局间谍也被召了回来，在这里分别接受严格训练。当然，他们之间是互不来往，难得知道彼此底细的。
这几名间谍有的已经潜在中国大陆多年，有的潜伏时间却较短，是从事这种职业的新手。此番他们被召回受训，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熟练掌握一种新的通信设备。这种新型设备性能极其先进，而且个体微小，伪装性好，同一只小巧的随身听别无二致，几可乱真。这款设备已经试验成功，性能稳定，功率强大，而且通信速度极快，隐蔽性强。这款设备所使用的正是王小惠刚刚发现的“新五一二”小台讯号。
诚然，此项通讯试验的最终目的是将这种快速通信设备用于间谍通讯。某国军情局之所以组织这个间谍训练班，也是有着特殊用意的，其根本目的自然是为了向这些特工交待一项十分重要的情报任务。
随着我军新式武器装备的加紧研制，某国军政高层感受到了巨大威胁，变得坐卧不安。他们急需知道目前我军新式装备研制工作的进展情况，以便采取应对措施。因此，操办这样一次通讯试验和间谍训练班就不足为奇了。这些间谍今后一段时间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搜集我军新型武器装备的试验开发情报。
这些间谍被召回受训的另一个目的是出来透透风。这些人在大陆从事情报搜集工作，一个个都快憋得发疯了。军情局想趁此机会让他们出来休整一下。等他们熟练掌握了新款设备之后，将重新潜回大陆，执行刺探我军事情报的使命。
可以想象，这些人在这里所经受的磨练是十分艰苦的，常人难以承受。但跟在大陆所过的日子比起来就舒服多了。在这里，有专门的人保卫他们的安全，负责他们的起居。训练之余，他们还可以游山玩水，过着世外桃园一般的生活。训练环境比在大陆潜伏的环境要好得多，不必整天提心吊胆地，唯恐露出马脚被人发觉。在大陆，他们整天过着老鼠一般的日子，昼伏夜出，行踪不定，精神高度紧张，一有风吹草动就胆战心惊。
这些学员之间是互不联系的，也不允许他们有相互了解和见面的机会。每个人都是单独训练，单独起居，单独外出。他们对各自的任务和代号都闭口不谈，只听命于专门负责他们的教官的安排，每天完成训练之后就可以自由了。
除了负责训练他们的教官之外，同其他人均不得交往。所有的人都是陌生人，都是必须要提防的人，这是一个潜伏在暗处的间谍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和职业纪律。对这一点，他们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稍有不慎，他们就会露出马脚，被隐蔽在暗处寻找他们的猎手逮个正着。
情报战线通常被称为看不见的战线。某国军情局一向重视对中国大陆的军事情报工作，曾多批次派出特工对中国大陆的军事目标进行渗透和刺探。
我情报部队同某国军事情报局之间的斗争始终没有停止过。面对敌人特工的猖狂活动，我情报部队针锋相对，发挥技术和智慧的优势，始终掌握着主动权。
我情报部队侦破了多起某国军事情报局对我渗透和从事不法活动的案件，抓获过多名特工分子。雷鸣部就是我情报部队的一支劲旅，是某国军情局的老对手。
根据我军情报工作的分工，雷鸣部负责监视某国军事情报系统。某国军情局指挥总台和潜伏小台始终在雷鸣部的严密监视之中。通过严密的技术侦察，雷鸣部对某国军事情报系统的各种情况了如指掌，在双方的斗争中始终处于上风。
此时，某国军情局指挥总台和小台讯号的变化情况已经引起了雷鸣部的高度重视，在江川的通讯试验和间谍训练情况已被我察觉。尽管雷鸣部对这一情况还不能马上弄清楚，但接下来，双方势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短兵相接，进行一场技术与智慧的殊死较量。
某国军情局举办的间谍培训班正进行得如火如荼，雷鸣部的业务高潮也搞得热火朝天。双方都在加紧准备，好在将来与未知对手的较量中一决雌雄。此时双方都还不知道将来的对手究竟是哪一位。军情局的特工不想被任何人发现自己的企图，尤其要躲开中国情报部门的视线。而雷鸣却极想知道这个即将潜入国内同自己过招的对手是哪路神仙，好在暗中接近对手，尔后突然将其擒获。双方都将自己隐藏得严严实实，唯恐被对方发现踪迹。
而我国的南方城市碧海却是一片清平世界。人们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尽情享受着城市文明带来的温馨富足，最大限度地享受着生活的乐趣。大街上车流如织，道路宽敞，空气洁净清新。街道两侧高楼林立，绿树掩映。林林总总的店铺人来人往，生意兴隆。碧海市一片祥和，海滨城市特有的洁净和舒适在这里得到了充分体现。
在海关大道的繁华地带，一栋白色楼宇巍峨耸立，在众多高楼大厦之中格外抢眼。这便是闻名碧海的星级酒店“海天大酒店”。这家酒店的名字起得恰如其分，气派非凡。它面南背北，南临海滨，与大海咫尺相望。北靠翠岭公园，隔过一条宽阔的大道便是翠岭森林公园，地理位置极佳。但凡到过碧海的人如果不来在海天大酒店附近海滩逗留一番，就算没到此地。因此，海天大酒店的生意特别火爆，老板很是赚了一笔银子。
说起海天大酒店的老板，那可是碧海有名有姓的人物。他叫关大鹏，是位四十岁上下的年轻的成功人士。在碧海当地人之中，不知道市长是谁的大有人在，这不足为奇，而且人们似乎也不感兴趣。但如果有人说不认识海天大酒店的老板是谁，那一定会被传为笑柄。因为这位老板太有名了，在碧海几乎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在碧海，这位关大老板之所以有如此广泛的知名度，主要是因为他在餐饮界神话般的事业成就和囊中巨额的财富。据说他的身价达数亿之巨，旗下除了海天大酒店之外，还有数家加盟企业，生意做遍了整个碧海。另外还有传言，他在海外打理着数不清的生意，时常坐着飞机满天下乱飞。在当地人眼中，这位关大老板就是成功的代名词，不少人做梦都想成为他这样的人。
在碧海当地许多官员的眼中，这位关大老板是神通广大，财大气粗的优秀企业家，是招商引资不可或缺的合作伙伴。两年前，关大鹏由某国前来碧海，投资餐饮业，兴办了这家海天大酒店。在一向重视旅游业发展的碧海，关大鹏受到了当地政府贵宾般的礼遇。有关领导把他作为上宾一般看待，只要与他有关的事情都一路绿灯，进行得十分顺利。
当地政府对关大鹏及其企业的宣传给予了极大的配合。电视新闻中经常能看到关大鹏神采飞扬的镜头，其他媒体也连篇累牍地给予了报道。因此，关大鹏在碧海当地的视觉冲击力丝毫不亚于当红的影视大腕们。
当地人关注关大鹏，还因为他有着很好的口碑。关大鹏出手极其大方，经常做一些慈善之举。他给当地的福利院，养老院以及希望工程捐了不少款项，对那些贫困失学的儿童也时常慷慨解囊。因此他的名声极好。
关大鹏处事也很豪爽仗义，碧海市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愿意跟他交往。两年来，他不仅生意上赚了大钱，同时也结交了不少朋友。这些人各色人物都有，有官员，有企业家，也有小生意人。关大鹏的接触面非常广。
关大鹏在海天大酒店专门开辟了几个房间，只要朋友来了，都热情款待。
试想一下，象关大鹏这样的人物在碧海能没有影响力吗？有些人只看碧海政界对他的态度就对他肃然起敬，敬若神灵。那些企图结交他，巴结他，通过他的路子升官发财的人更不在少数。
这段时间正是旅游高峰，来碧海的游客特别多。人们如过江之鲫一般涌来，摩肩接踵，络绎不绝。海滨已经拥挤不堪，负荷过重，但仍有大批外地人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尽管老板关大鹏这段日子不在碧海，可碧海大酒店得其天时地利，运营仍然十分良好。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同平日里不相上下。金碧辉煌的酒店内常常人满为患。
总经理赵云起是高薪聘请来的，在关大鹏外出考察期间尽心打理着生意。关大鹏临走时有话，生意可以不做，但朋友不能不交。在自己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请赵云起一定要把朋友们招待好，不要冷落了人家。因此，赵云起对来来往往的关大鹏的朋友都尽心招呼，没有一丝怠慢。
时至中午，两辆豪华轿车驶至酒店门前。来的人是高岭镇的镇长胡明和几位客人，赵云起早就迎了出来。赵云起和胡明寒喧了几句之后，便同几位客人进了二层的一个豪华包间。包间里早已摆好了一桌海鲜，两位小姐侍立左右。
几个人谦让一番之后便落座倒酒喝了起来。席间气氛十分热烈，谈笑之声不绝于耳。除胡明之外，其他几位客人都是第一次来海天，显得有些生疏。他们当然是胡明介绍来的。胡明担任镇长的高岭镇离碧海市区还有三十公里，但不影响他们大老远地来吃这顿饭。
胡明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他同关大鹏已经是老朋友了，同赵云起也很熟悉。赵云起不时起身去招呼一些琐碎的事情，胡明等人也不见外，只管高谈阔论，推杯换盏。
酒至半酣，赵云起又回到了席间。就听胡明问道：“赵总经理，关董事长什么时候回碧海啊？可有日子没见了，都想他了。”
其他几个人也附和说：“是啊是啊，胡镇长总是念叨他。说他为人仗义，肯交朋友。我们几个人也想一睹关董事长的庐山真面目，可惜今天来得不巧。不知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见到佛面啊？”
赵云起说：“快了快了，关董事长出去考察几个项目，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顺利的话，再过几个月就回来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定会跟各位见面的。”
胡明说：“我记得关董事长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这次考察怎么去这么长时间啊！我这里还有事跟他谈呢，可他倒好，一去没音讯，急得我跟火上房似的。”
其中一客人也说：“我也想跟关董事长好好谈一谈，看看贵酒店能不能也在我们那里搞个项目。不管怎么说，海天是碧海的一面旗帜，如果关董事长能屈尊到我们那里投资，我们当然求之不得。我保证，政策绝对优惠！”
赵云起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我们关董事长初来碧海，还要仰仗各位领导帮忙。关董事长是愿意跟各位交朋友的。等他回来后，我一定把各位的意思转达到。投资这么重大的事情，一定要请董事长把关的，我可做不了主。”赵云起的话说得十分得体。
胡明说：“赵总经理客气了。这几位都是高岭镇周边的乡镇长，十分仰慕海天和关董事长的大名，想借关董事长这棵大树乘凉。还别说，他们还真有眼力，找关董事长合作算是找对人了。当初，要不是关董事长在高岭镇投资搞水产养殖，我的高岭到现在还没有一家象样的养殖场。如今好了，我们养殖业搞起来了，又带动了偌大的一片产业啊！与水产养殖有关的饲料、水产加工、批发销售等都开始有了。而且好处还不只这些。我们现在不光在搞水产养殖，还要发展禽类养殖。比如养鸭，养鹅等。只可惜底子太薄，口袋太瘪，缺少资金。”
另一个客人说：“如果海天能去我们那里投资，对我们经济肯定会有很大的推动作用。何况海天也需要我们这样的合作伙伴，这对海天也有好处，互利互惠。”
胡明感慨地说：“没错！我们的水产品，海天是最大的客户。所以说有钱大家赚！我现在只恨认识关董事长的时间太晚了。早认识几年，高岭的经济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这些人都是碧海下面几个乡镇的乡镇长，同胡明时有来往，经常在一块开会聊天。他们看到胡明那里的水产养殖搞得比较好，就也想跟关大鹏合作，请他投资办项目。这些乡镇干部身上都有任务，做梦都想着招商引资的事。
几个人边喝边谈，正在兴头上，就听一阵刺耳的呼啸声突然响起，一架新型战机从海天上空飞掠而过。
赵云起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这段时间总有这种飞机经过，声音太大，耳朵都快麻木了。”
胡明却说：“赵总经理少见多怪了，这个飞机场就在高岭。机场跟前的噪音更大，村民们都说，被这种声音吓得鸡都不下蛋了。我老婆的承包地就离机场不远，天天听这种动静，成习惯了。两天不享受这项免费服务就神经衰弱，睡不着觉。”他的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些人酒喝得不少，高谈阔论了一番之后，就向赵云起告辞了。
说起胡明和关大鹏的关系，那可是段佳话。胡明到现在说起来还津津乐道。
两年前，关大鹏来碧海开办了海天大酒店。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名声也越来越响。报纸电视里面不时有他的新闻，几乎在一夜之间，他的名字就传遍了碧海的大街小巷。关大鹏成了街谈巷议的新闻人物，全碧海没有不知道他的。高岭也不例外，全镇上下几乎都在谈论关大鹏。在胡明的印象中，关大鹏就是一位财大气粗，神通广大的财神爷。
此时的胡明已经是高岭镇的镇长。为了高岭的经济发展，他伤透了脑筋。他为没有办法使高岭的乡亲们尽快富起来感到焦心。
高岭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南部是一片靠海的平原，北部却地势较高，与起伏连绵的丘陵相接。高岭当地没什么有前途的项目，老百姓的收入主要依靠农业承包地，生活比较拮据。
在高岭北部的丘陵中，坐落着高岭镇政府，一座军用机场也设在这里。镇政府所在地是高岭镇的高岭村，只是个稍大点的镇子。
由于镇政府和机场坐落于此，高岭村的经济情况比其他村子要好许多，但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项目。老百姓主要还是自给自足，过着田园般的生活，没见过什么世面。
胡明是土生土长的高岭人。虽然当了镇长，但他妻子和一个叫胡二仔的儿子仍然住在高岭村。而且妻子的承包地就在机场附近。儿子高中毕业后想自己找点事情做，却也难以成事。
胡明一直想为高岭人做点好事。他不想枉做这个镇长，怕以后没人记得自己。但做什么都不是那么容易的，胡明想不出什么项目适合高岭人来做。路跑了不少，会也开了不少，可就是不知道到哪里能找来项目，也不知道到哪里能拉来资金。
胡明曾在高岭镇干部大会上表态，一定要在自己任镇长期间，为高岭找到一条适合其经济发展的好路子，使高岭的经济能有所起色，老百姓不再那么苦。这是乡镇长们经常挂在嘴上的豪言壮语，也是他们为官一方的政绩所在。
当一任地方小官，当然希望有些政绩，不然这个官就当不长远。胡明也是从内心里想要在经济发展上做点事情，搞点名堂。好更上一层楼，不能永远当这个镇长。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高岭仍然跟从前一样没有起色。高岭镇仍然一穷二白，经济举步维艰。其他乡镇也大同小异。乡镇干部们凑在一起，除了喝酒之外就是这个话题，都表示没什么高招，愁得直摇头。
可是机会来了。一年多以前，碧海市举办了一次规模不大的地方经济洽谈会。行内不少人士参加了这次洽谈，各乡镇也派出人员参加了会议。就是在这次洽谈会上，胡明认识了海天大酒店的老板，也就是关大鹏董事长。
当关大鹏听说了胡明是高岭的镇长时，就提出要到高岭去考察。关大鹏说想找个地方搞养殖，因为他的餐饮企业需要大量的水产品。当地的野生海鲜已经极少，品质上也达不到海天的要求。而从外地运输又费用过高，很不划算。何况养殖海鲜本身就是一个暴利项目，他早就想进军这一领域。还说曾到高岭的南部考察过，觉得海边那片地方应该适合养殖水产品。
这一收获令胡明喜出望外。他早已在电视里认识了关大鹏这位重量级人物，现在能有机会合作，哪里肯轻易放过。
关大鹏在高岭镇考察期间，胡明给予了他极高的礼遇，把他敬为上宾。招待上也尽了最大努力，体现了高岭镇最高的接待水准。
这件事很快就办成了。由关大鹏出资和提供技术，在高岭镇南部靠海平原那片地方成立了几个养殖基地，养殖海产品和淡水产品。这个项目很适合高岭的情况，不仅利润可观，还解决了大量的劳动力问题，成为高岭镇一个很有前途的经济增长点。项目对双方都极为有利，胡明和关大鹏均比较满意。
当然，在项目洽谈期间，关大鹏也没白了胡明。关大鹏出手非常大方，以感谢胡明帮忙促成项目为名，给了他五千元钱好处。
胡明一直记得，那天在项目合同签定后，双方有关人员聚在一起吃了顿饭，以示庆贺。饭局是在海天大酒店设得，关大鹏作东。本来胡明想做东在高岭安排一下，算是那么一个意思。但关大鹏坚持要做东答谢各位，也感谢胡明从中帮忙。胡明也就没再坚持。不过说句实话，高岭实在没有一家象样的酒店能招待关大鹏。胡明认为，关大鹏能跟高岭合作完全是看中了这个项目。再说，高岭镇为了这个项目已经竭尽全力了，招待费已经花超了许多。
这顿饭大家吃得很好，宴席的质量让高岭的几个人大开眼界，关大鹏花了不少钱。这在胡明当镇长的高岭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在吃饭的过程中，关大鹏给饭桌上高岭的几个人送了红包，说是表示一下谢意。
胡明急忙推辞说：“这可不行，您到我们高岭投资，是为高岭做了一件大好事。我代表高岭的老百姓感谢您还来不及，怎么能要您的红包呢？不行不行，没有这个道理。”胡明态度很坚决，其他人也拒不接受。
关大鹏却说：“请不要介意，还是收下吧，一点小意思。这个项目对我的海天很重要，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项目在高岭，以后还要依靠高岭来做好这个项目。在这个项目上，你们几位，特别是胡镇长给了我很大的支持，为项目的达成付出了辛苦。我表示一下谢意是应该的。没有关系的，只是几百块钱而已，犯不了错误。如果各位真心把我当朋友的话，就痛快收下。”
胡明不好推辞，便欣然笑纳了。胡明想，关大鹏现在已经是高岭的合作伙伴，两个人在洽谈项目期间精诚合作，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关大鹏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自己执意不接受的话，就显得生分了。
胡明生怕哪个地方做得不妥，使得关大鹏不高兴。高岭已经离不开关大鹏这位财神爷了。何况现在的风气就是这样，如果他坚持不接受关大鹏的感谢，会让关大鹏看不起他，耻笑他不合时宜。
回家后，胡明看了一眼红包，整好五千块钱，而不是关大鹏说得只有几百块。为此，胡明在心里为难了好几天，晚上经常睡不着觉。但他最终还是接受了，没跟任何人说起。
胡明分明记得清清楚楚，在回来的路上，别人都拿出红包来看了一下，的确是五百块钱，还都高兴得不得了。而胡明却没有看。他觉得作为一个镇长，这样做有失面子。现在胡明明白了，只有他的红包里是五千块，其他的人都是五百。
自此，胡明就对关大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只要关大鹏提出要求，胡明都愿意提供方便。
也正是因为这个项目，胡明一下子成了高岭的能人。这并不因为他是一镇之长，而是由于他拉来了项目，而且是把关大鹏这样的名人拉到了高岭。因为有了关大鹏这样的靠山，胡明的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他引进的这个项目成了他的政绩，引得不少人前来学习参观。一时间，胡明声名远扬，经验也被县里总结了去，多次受到县领导的表扬。
既拉来了项目，又得到了好处，还有了官声民望，胡明感到非常高兴。原来结识关大鹏的好处这么多。胡明觉得关大鹏这个人的确了不起，为人豪爽，出手大方，是个干大事的人。要是早认识他几年，高岭可能跟现在大不一样，自己也不只是现在这个样子。
还有一件事情也让胡明对关大鹏感激涕零。
胡明的儿子胡二仔半年前结婚了，关大鹏前来参加了婚礼。这在高岭村的历史上应该算是最风光的一次婚礼了。关大鹏的到来使得胡明大有面子，在老少爷们面前露尽了脸，显得他这个镇长的确关系宽广。
背地里，关大鹏塞给了胡明一个红包，说：“胡镇长公子结婚，没时间准备什么，区区薄礼，敬请笑纳。”
“这可不行。上次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再让您破费呢？您能来参加二仔的婚礼，我已经很感谢了。红包就免了，我是绝不会收的。”胡明从内心里感激关大鹏，但红包却死活不肯收。
关大鹏哪里肯把红包收回去，就说：“胡镇长这么说就见外了。公子大喜，我当然要表示祝贺，这是人之常情。我们是不是朋友呢？朋友之间礼尚往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你不收下，就是驳我的面子，让我怎么出门呢？”
胡明推脱不过，只好收下了。等婚礼结束，人们宴罢散去，胡明就看了一下红包。关大鹏送了一万块钱礼金。胡明虽然觉得这样不妥，却又不好再给关大鹏退回去，只得接受。
胡明从此便成了关大鹏的好朋友。两个人经常见面，在一起吃饭聊天，无话不谈。胡明经常领着朋友到海天吃饭，顺便看望关大鹏。而关大鹏每次都热情接待，从不收钱，在客人面前为胡明装足了面子。
关大鹏也时常到高岭的养殖基地去，考察生产情况，解决疑难问题。胡明也很够朋友，时常在高岭招待关大鹏。有几次还将关大鹏请到自己的家里呆两天，享受一下田园生活。关大鹏显得很随和，有时还到胡明家的责任田里帮着干些农活，丝毫不怕吃苦。关大鹏此举在高岭村留下了极好的口碑，全村人没有不喜欢他的，都把他当偶像一般崇拜。
雷鸣部对“新五一二”小台讯号的搜找工作正在紧张进行。经过一段时间的搜找，又在几个不同的时间和频率上听到了这种短快讯号，得到了它的完整录音。只是素材太少，并不能从中找出规律。同时他们多次监听到“新五一二”总台出联，从众多的时间和频率中，已经能够分化出两座指挥总台。其他的还有待进一步搜集素材和证实关系。

在这一阶段的侦察高潮当中，王小惠又一次发挥了重要作用。她不仅是“新五一二”小台讯号的首次发现者，还是第二次听到该讯号的幸运者。无可争议，她理应受到立功奖励。王小惠两次成功侦获该讯号，也使其他同志增强了信心。说明这种讯号的确是正在活动着的，它的出联并不偶然，而是必然。
要说王小惠的运气的确不错，令同事们羡慕不已。今年她有两件喜事让大家为她高兴。一件事，是和工作队王强队长结婚，结束两个人长达五年之久的恋爱历程，完成事业与爱情的完美结合；另一件事，就是她两次监听到“新五一二”小台讯号，极有可能受到立功奖励。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在她的身上，连她自己都觉得幸运之神的确非常眷顾于她。
前几天，王小惠和王强本打算旅行结婚。连车票都买好了，就等着起程。可是，由于“新五一二”小台的出现，结婚的事只得又往后推，连王小惠自己都不知道会推到啥时候。
这一对年轻人原本早该完婚了，可总是因为执行任务一拖再拖。
两个人一年以前就领了结婚证，婚期也定下了，就等着举行婚礼。然后去旅行，看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彻底放松放松。可婚礼却始终没有时间举行，旅行就更不用想了。用王强的话说，动作快的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可自己呢？证都领一年了，却还没捞着举行婚礼。
远的不说，只说最近的两回。年初的春节期间，也就是上次执行重大任务之前，两个人再次向领导请了假，准备去旅行结婚。那次也是把车票都买好了，一切准备停当，就等着起程。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要执行重大任务，两个人二话没说就退了车票，将结婚的事放下了。
等到重大任务完成，已经是五月份了。发现“新五一二”短讯号之前，两个人以为终于有时间考虑结婚的事了，就又做好了出行准备。王风准了王小惠的婚假，马晓光也给王强批了婚假，两个人眼看着就要动身。发现“新五一二”小台的那个班是王小惠起程前值的最后一个班。下了班之后，她跟王强就动身起程。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新五一二”小台讯号突然出现了，正好撞在王小惠负责的波段上，被她逮个正着。
情况就是命令，王小惠和王强又一次推迟了婚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场无声的较量当中。在王小惠和王强的心目中，没有什么比任务更重要，一切都要以任务为中心。因为他们是军人，是肩负着特殊使命的军人。
这一天，雷鸣又来到了报房。他想慰问一下大家，也顺便看一眼王小惠。为了任务，王小惠已经几次推迟婚期了，这让雷鸣十分感动。同时，他又十分内疚，觉得对不起王小惠。
按理，象王小惠和王强这样的特殊情况，雷鸣是可以灵活处理的。尽管他做了停止一切休假的规定，高潮也十分需要这两个人。可在王小惠和王强主动留下的时候，他还是没有说什么。一切为了任务，为了高潮，他相信王小惠和王强是自觉自愿的，没有任何怨言的。然而作为领导，他仍然觉得对不住王小惠和王强。
雷鸣悄悄来到了王小惠的身后，看着她操作机器。
王小惠并没注意到雷鸣的到来，仍在不停地搜索着负责的波段，对每个讯号和可疑电台进行鉴别过滤。在她的潜意识里，仿佛“新五一二”讯号正在她负责的波段中活动，等待着她去挖掘发现。因此她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漏过蛛丝马迹。她明白，如果由于疏忽漏听了情况，就会对高潮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这等于放走了敌人，是极大的失职，是对党的事业极端的不负责任。
王小惠的值班状态一直就是如此，大家有目共睹。由于王小惠基本功扎实，工作责任心强，所以工作成绩始终比较突出，发现了不少有价值的情况，多次受到表扬奖励。也从未出现过差错。当然，其他同志的监听技术也都是过得硬的，圆满完成任务靠得就是集体的智慧和力量。
看到大家都在努力工作，雷鸣从内心里感到高兴，也心疼同志们。雷鸣心想，正因为有这么多作风优良，技术过硬的下属，自己这个当领导的说话才硬气，在上级面前才敢于拍胸脯，立军令状。
这支队伍雷鸣太喜欢了。只要他一声令下，这支队伍就象小老虎一样勇往直前，任何艰难困苦都能够克服，任何强敌都能够战胜，任何堡垒都能够攻克。这是一支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常胜之师。
王小惠正专心致志地搜索着，却意外地接到了另一哨位上的协助请求。协助请求是徒弟高洪亮发过来的，他正急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王小惠知道徒弟遇到难题了，便毫不犹豫地将频率和天线调整了过去。同时，王风接替了王小惠的搜索范围，以防出现监听空隙。
高洪亮是名新参加工作的同志，刚刚独立担负值班任务不久。王小惠就是他的师傅。在王小惠的严格要求和耐心辅导下，高洪亮进步很快。他刚刚独立值班没几天，难免既兴奋又紧张。
高洪亮之所以请求王小惠协助，是因为他在搜索中隐约听到了一种讯号，声音颇似高潮急需侦获的“新五一二”指挥总台。但在这个频率上存在很多干扰，他只能隐约感觉到总台讯号的存在，却无法肯定和录音。
王小惠将机器切换到这个频率上之后，在接触讯号的同时，立即按下了提测键，向指挥长王风和全国各个测向台站发出了测向任务。几乎同时，王小惠十分麻利地更换了两次天线，又调整了通频带宽度和拍频音调。这时候，机器里的指挥总台清晰地显现出来，干扰被完全过滤掉了。王小惠完成如此复杂的一套动作只用了二至三秒钟的时间。
就在王小惠做调整动作的同时，高洪亮轻捷地跑了过来。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王小惠身后的人是雷鸣，便轻轻推了他一把，让他躲开。雷鸣意识到情况比较紧急，就闪到了一边，看着师徒二人处理情况。
高洪亮急不可待，凑到了王小惠的耳机跟前，听了听，发现指挥总台的声音很清晰，也很大。在这个频率上，其他干扰都没有了，仅能够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却不能对总台讯号有压制作用了。
“咦？这就怪了，你是怎么调整成这样的？我调了好几次都调不出来的。”高洪亮奇怪了，刚才明明听到这个频率上有大片干扰的，怎么到了师傅的手里，干扰就无影无踪了呢？
王小惠用另一台机器给高洪亮做了示范。此时的机器里的确是一大片干扰，“新五一二”总台就淹没在干扰下面。按照王小惠的指点，高洪亮也很快把指挥总台调了出来。高洪亮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
随后王小惠就给高洪亮做了总结。说：“在对这个讯号的处理上，你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第一，发现了指挥总台这样的重要讯号，应该立即向指挥长和全国各测向台站发出任务，为他们听测该讯号争取时间。因为这个讯号尽管是总台，但它也有可能会马上结束。稍有迟疑，就会失去对该讯号的听测机会，会对工作产生不可挽回的损失。这等于放跑了敌人，这一点你应该明白。”高洪亮摸着脑袋，脸涨得通红。
王小惠接着说：“第二，你对规避干扰这手功夫还没学到家。其实，在你出徒以前，这些方法我已经跟你说过多次了，可能你还需要在实战中磨练。对付这样干扰的讯号，应该把各种抗干扰和声小电台的方法结合起来使用，不能只用一种方法。现在的发射天线大多具有方向性，接收天线也是有方向性的，否则我们不会架设那么庞大的天线阵。你所需要的讯号和不需要的干扰讯号有可能来自不同的方向。因此，要根据具体情况适当变换接收天线的方向。这样就有可能将干扰信号回避开。通频带宽度的调整也很重要，因为所需的讯号和干扰讯号的标准频率有可能存在较小的差别。把通频带调窄，就有可能把干扰讯号过滤掉。拍频音调也很重要，能够在细微的范围内调整谐振频率，最大限度地放大所需讯号的功率，同时最大限度地压制干扰讯号的功率。频率微调旋钮的作用也是如此。有这么多方法，你只要结合起来用，一般干扰声小的情况就能够从容应付了。”
高洪亮听了后频频点头，从心里服气。王小惠接着又说：“其实，监听员之间的差距并不大，也就是在这些细微的地方有所差距。你将来工作成绩的好坏，就取决于这些小的方面。当然，如果你的运气象我这阵子这么好，有个重要情况一下子砸到了你的头上，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是，工作中又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呢？”
高洪亮调皮地说：“师傅您就馋我吧，我哪有您这样的运气啊！天上掉下个馅饼，一下子砸到了头上。”
王小惠却说：“运气只是一个方面，千万别指望靠运气出成果。或许会出现这种情况，机会给你了，而因为你的技术水平不精，或者责任心不强，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生生地把任务搞砸了。因此，责任心很重要，机会永远垂青于有心的人，这一点你要永远记住。只要有这种钻劲和韧劲，再加上方法得当，相信你的成绩会提高很快。方法掌握了，再加上有责任心，你就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监听员。”
高洪亮听了恍然大悟。难怪师傅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原来在理论和实战技巧上有如此高深的造诣。光她对监听工作的理解和体会就够自己学一阵子的。于是就说：“谢谢师傅教诲。要不，我再回来跟你学几个月？”说完了，就向旁边的人做了个鬼脸。可他顿时傻眼了，此时他才看清，一直站在旁边的人是雷鸣，便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王小惠却说：“美得你！好好干活吧。想躲清闲的话，得等到任务高潮完了以后。我给你定一个训练计划，到时候可别怕苦。”
王小惠也看到了雷鸣，就点了点头，微笑着打了招呼。报房规定，在工作中是不需要起立敬礼的。
雷鸣拍了一下高洪亮的肩膀，信任地说：“小伙子别着急，你师傅也是从你这时候过来的。只要不怕吃苦，虚心跟着师傅学，一定能胜过师傅的。”
王小惠笑了，想在雷鸣面前鼓励高洪亮，就说：“其实他已经很不错了，能在一大堆干扰讯号里面听出来有指挥总台藏在下面，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小伙子不错，还知道关键时候来找师傅，没把情况漏了。好啊！我徒弟也能出成绩了，可喜可贺。”
雷鸣说：“是啊，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徒弟，好好带一下，是棵好苗子。”
因为纪律要求，在报房是不能说与工作无关的话的。雷鸣并没同王小惠多聊，看了一会儿就走开了。雷鸣又来到了王风跟前，呆了一会儿，询问了一番工作进展情况。王小惠和高洪亮则又进入了工作状态。
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非常辛苦，除了休息之外整天泡在报房里。全体人员都二十四小时轮班。而且，在不该值班的时候还要统一安排加班。有的人在统一安排的加班之外还要主动加班，这种忘我工作的场面非常感人。大家虽然非常辛苦，却没一个人有怨言。
部队的其他活动都停摆了，精力全放在了高潮侦察上。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参加高潮的人员根本就没有空闲时间，都把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加班和训练上了。家里的事情全都扔下了，孩子也顾不上，更没时间做家务。特别是双军人，更没时间管家里的事情了。
马政委想了不少办法，尽量解决大家的后顾之忧。他把后勤的人组织起来，想方设法为高潮提供保障，让大家集中精力搞高潮，真正体现了以业务为中心的指导思想。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紧张进行。虽然没有硝烟弥漫，但激烈残酷的程度却毫不逊色于一场白热化的攻坚战。比耐力，比智慧，比勇气，谁胜谁负，在平时就已经决定了。

第三章 蠢蠢欲动

［敌人刺探我军新型武器装备情报的计划终于付诸实施。雷鸣部对某国军情局讯号的侦察也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正当雷鸣要庆祝高潮胜利的时候，情况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三个月后，某国军事情报局举办的通讯试验结束了，间谍培训班也顺利结业。几名间谍在各自领受任务之后便离开江川，潜回了各自的潜伏地域。
在碧海机场，一架客机刚刚到港，人流涌出机场出口。接机的人焦急地等待着。
这时，一个年近不惑的人拎了一只黑色密码箱走了出来。他一身白色休闲服，戴着墨境，耳朵上还挂着一副耳机，象是边走边听音乐，一副悠闲自信的样子。
此人刚出来，就有几个人迎了上去。为首的便是海天大酒店的总经理赵云起。赵云起同穿休闲服的人热情地握了握手，说道：“关董事长辛苦了，胡镇长他们也来接您了。”
原来，刚下飞机的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海天大酒店董事长关大鹏。关大鹏客气地说：“赵总经理辛苦了。让阿豪来接就行了，不必亲自来。”胡明也走了上来，同关大鹏握手寒喧。关大鹏又同其他几个人握手见面。几个人就上了车，往海天而去。
关大鹏的黑色奔驰跑在前面，胡明的白色面包紧随其后，两辆车在机场高速路上急驶。赵云起简单地汇报着这段时间海天的情况，关大鹏表示很满意。
赵云起说：“这段时间，海天的营业状况非常好。正赶上旅游旺季，来得人非常多。另外，胡镇长经常来海天看您，有时还带朋友过来。按您的吩咐，都给予了很好的接待。还有其他人来看过您，也替您回复了。胡镇长好象有事情找您，具体什么事情他没有说。”
关大鹏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回头给你几天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这次在外面真是大开眼界啊！也萌生了几个想法，不知能不能付诸实施。胡镇长没什么大事，高岭的养殖项目刚刚有起色，他可能又想别的了。这个胡明，倒是个精明人……”
时间不长，两辆车已经回到了海天大酒店。几个人来到了关大鹏的办公室。关大鹏让几个人先坐，就一个人进了里间，将密码箱等随身物品放置停当。出来时又将里间房门锁了，才又来同大家说话。
关大鹏的办公室是套间。外面的大房间是他对外办公的地方，格局高大，宽敞明亮，装修极尽奢华，颇上档次。关大鹏会客和谈业务就在外面这间办公室里进行。里面的小房间是他的卧室，兼作处理私人事务用。其他人是不能进入的，除非经过他的允许。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被允许进到里间去过，连他的司机兼秘书阿豪也不例外。海天的人都知道，关董事长有个怪僻，不喜欢别人进他的卧室。
不一会儿，这伙人已经在二楼的包间里落座了，为关大鹏接风洗尘。关大鹏非常高兴，热情地招呼大家喝酒。喝了几杯酒之后，胡明就说：“关董事长走了这几个月，可把我想坏了。我是天天想，月月想，总算把关董事长盼回来了。来吧，欢迎您考察归来，我敬您一杯。”
关大鹏笑着说：“好，我也敬胡镇长一杯，感谢您拨冗前来接我。我在外面也想您了，干了这杯！”两个人一饮而尽。其他人也陪关大鹏喝了几杯。席间，关大鹏说了些考察期间的见闻，引得大家不时开怀大笑。
须臾席散，其他人都走了，胡明却踌躇不定，象有什么话要说。胡明本想跟关大鹏说件事，但考虑到他刚刚回来，一路辛苦，又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就又把话咽了回去，准备告辞。
可关大鹏还是把胡明留住了，说：“胡镇长有事吗？请到我办公室里坐会儿，陪我说说话。”
胡明不好意思地说：“不了，您刚下飞机，一路辛苦，我改日再来。”
关大鹏却说：“没事的，跟我不用客气，到办公室坐会儿吧。”两个人边说话边来到办公室坐下了。闲聊了几句考察见闻之后，胡明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算是个请求。胡明说：“不好意思，刚回来就给您添麻烦。我有件私事想请关董事长帮忙。”
关大鹏就说：“胡镇长不要客气，有事尽管说。咱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很愿意为您和高岭做点事，能帮忙得我一定帮。”
胡明就说：“说出来怕您见笑。我儿子胡二仔已经成家了，却没有正经事情做。我虽是一镇之长，却也帮不了他什么忙。我想给他找个好点的差事，可高岭除了养殖场之外，没什么象样的事情做。他又嫌辛苦，还挣不了多少钱。二仔总想到您的海天来，学着干点什么，不知道您同不同意让他来。海天这么大的生意，我想不至于多他一个人，求您给他个锻炼的机会。二仔挺能干的，也有些文化，高中毕业。让他到您这里锻炼锻炼，以后好自己干点啥。”
关大鹏听了胡明的话后，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说话。
胡明见关大鹏直摇头，以为他不同意，就后悔不如不说了，现在被驳了面子，还让关大鹏为难。他转而又想，可也是，海天是什么地方，二仔哪能干得了这种活。于是就说：“既然这样，就不麻烦关董事长了。二仔一个乡下孩子，来了这里怕也干不好，反倒给您添乱。”
这时就听关大鹏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胡镇长误会了。我是想，应该让他更有出息。最好让他自己做点什么，给人打工是没有出息的。”
胡明叹了口气，说：“我也想让他自己干点什么。可他干庄稼活倒还在行，其他的就不行了，没有一技之长，不知该干点什么能来钱。”
关大鹏说：“让他尝试着做点买卖，或者承包些工程，既能赚钱，又锻炼了他。我看这样挺好。”
胡明为难地说：“不只是活不好找，做生意也得本钱。我虽是镇长，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帮衬他。”
说到这里，关大鹏就豪爽地说：“这你不用操心，一切都由我来办。我想了，如果让贵公子负责搞一个建筑公司，一定大有前途。你们那里各家各户的房子都很破旧，随着经济情况有所好转，家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建新房。而且，经济发展了，接下来会有一场大规模的建设高潮。建筑行业是个热门，如果二仔在这一行有所发展，将来会大有钱赚。”
胡明高兴极了，关大鹏说到了他的心里，就说：“那当然好了，关董事长说行，那肯定没问题，就怕二仔做不好。”
关大鹏说：“做什么事都需要历炼，需要一个过程。只要认真学，没有干不好的事。开始先从容易的入手，从小工程起步，一步一步来。等将来有了实力，再搞大的。也是凑巧，我正想插手这一行，那就由我来投资，让二仔当经理。你只需招募几个懂建筑的工程技术人员，再找些熟练工人就可以了。一切手续都由我来办。开始我不希望赚大钱，只要公司能自负盈亏，别把老本赔进去就行。利润五五分账，亏了算我的。先干起来，以后看情况再说。”
胡明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当即千恩万谢。他说：“关董事长这么提携二仔，让我们父子如何感谢您。过两天，请您到高岭去，在我家痛痛快快地歇两天，享受一下田园生活，您可有日子没去了。”
关大鹏很高兴，说：“行啊！我正想找个地方好好玩两天。就去高岭，顺便看一下养殖项目。不过千万别见外，我去了，你们可别忙活。就是到那里散心一下，用不着破费。我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噢，对了，我有个朋友，就喜欢收集飞机照片。如果方便的话，您能不能让二仔帮我拍几张。在海天头顶上来回乱飞的飞机就挺好。您家里的承包地就在机场附近，麻烦给我拍几张。”
胡明满口答应，谢恩而去。
两天后，高岭北部的军用机场戒备森严。停机坪上整齐地停泊着数架歼八二型战机，银白色的机身在烈日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辉。
随着机库大门慢慢开启，两架新型战机滑上跑道，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大地剧烈颤抖。挂弹完毕之后，两架战机又加速滑行，直刺云天而去。这是两架刚刚研制成功并少量装备部队的新型战机，现在正在进行模拟挂弹起降测试，为进一步实施的新型导弹试验做准备。
半小时后，两架新型战机返回机场降落。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再次飞上蓝天。
在战机频繁起降的同时，就在机场附近胡明家的承包地里，胡二仔用关大鹏的相机拍下了这一切。这架相机是关大鹏交给胡明的，说是拍完之后不用冲洗，连胶卷带相机直接还给他就行了。
原来，在从关大鹏那里回到家后，胡明就把拍照片的任务交代给了胡二仔。
胡二仔起初不同意，说：“几张飞机照片有什么好看的？值得搞这么复杂。再说，人家机场三番五次说不许随便拍照。就说去年，我的几个初中同学来玩，顺便拍了几张照片，结果被机场没收了，又通过村里把我好一顿批评，还罚了五十块钱，过了一个星期才把相机还了。这您都忘了？”
胡明说：“那怕什么！你不会小心点！老爸我是镇长，还能让你当间谍啊？再说，人家关大鹏是什么人？连市长见了都毕恭毕敬地，你没看见报纸和电视里经常宣传他吗？”
胡二仔争辩说：“那干嘛非要拍飞机照片啊？他什么照片没有啊，非得大老远地拍这么几张破照片。要是让机场发现了，又要没收，弄不好还得把相机没收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胡明不耐烦地说：“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呢！人家关董事长为了咱家可没少破费，还给镇里投了资，办了养殖厂，是为高岭做了贡献的。你给他拍几张照片，算得了什么啊？难道他是间谍吗？他可是碧海的名人，赫赫有名的企业家。人家有个朋友喜欢收藏飞机照片，他也是为了让朋友高兴才让拍的。就这么点事，我都答应人家了，连相机都拿来了，好歹你给人家拍几张，交了差不就完事了？再说，人家关董事长能求你什么呀？不就是几张照片吗？看把你为难地！”
胡二仔为难地说：“不是我不拍。上次机场保卫处的人对我们几个人审查了好几天。同学还说，也到他们村里查去了。这回要再被机场的人抓住了，准又得到咱村上查。到时候，我怎么办？丢不起那人。”
胡明说：“不怕。我是镇长，村里还能为难你？再说，到时候你就说是关大鹏让你拍的，是他朋友喜欢这种照片，村里肯定就不问了，弄不好还表扬你呢。你又不是间谍，怕什么？”
胡二仔说：“村里买你和关大鹏的帐，机场可不管这套！别唬弄我！”
胡明看胡二仔还是不想拍，就拿建筑公司的事来诱惑他。说：“不去是不是？那好，明天我把相机给关大鹏还回去，把建筑公司的事也给推了。就说你不想当这个破经理，让他另请高明。”
听到这里，胡二仔突然把眼睛瞪了起来，问胡明：“什么建筑公司？还让我当经理？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明就把关大鹏要投资办建筑公司的事说了一遍。说完了照胡二仔的脑袋拍了一下，笑着问：“怎么样？这照片你拍还是不拍？”
胡二仔兴奋得脸都红了，说：“拍！为了这个经理也得拍！怎么不早说呢！不就是几张照片嘛！多大点事。只要让我当经理，别说拍照片，就是偷飞机轱辘，也能给他偷回来。”
胡明高兴了，笑着说：“人都结婚了，怎么还没正形呢！偷飞机轱辘那是犯法，关大鹏能让你去干？你长着那个间谍脑袋吗？拍几张照片不算什么，关大鹏又不是间谍。好好拍着！”
胡二仔很滑稽地敬了一个军礼，说：“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两天后，在自己家的承包地里，在农作物的掩护下，胡二仔为关大鹏拍下了许多照片。随后就把相机还给了胡明。
又过了一两天，关大鹏来到了高岭。他先是查看了养殖场的生产情况，随后又到胡明家里玩了一天，直到太阳落山时才离开。胡明父子二人陪着关大鹏消遣了一整天，还一同到了承包地里，体验了一番锄禾日当午的辛苦劳动。在关大鹏走的时候，胡明当然没忘了把相机还给他。
于此同时，在华北某军事禁区，雷鸣部的业务高潮也圆满结束了。通过三个月的集中侦察，共分化和证实“新五一二”指挥总台两座，发现“新五一二”小台五座。通过定位，已经能够证实两座总台皆设在江川。小台的位置也在江川附近区域。
通过对所获素材进行研究，编制出了总台的工作时频表。这表明，雷鸣部通过高潮侦察已经初步掌握了“新五一二”指挥总台的出联规律。但并没有发现小台的出联具有规律性，有时候同总台一起出联，有时候却单独出联。
对总台和小台讯号的破译工作也取得了突破，已经能够破译出总台传达的部分信息。相信在不长的时间之后，会完全破译总台密码，获取其传达的全部信息。果真如此，或许能从中得知小台出联的时间和频率以及其他信息。
雷鸣对高潮取得的成绩非常满意，专门发电向上级汇报了高潮的情况。上级也对高潮取得的成果非常重视，专门发电进行了表扬。
这一天，雷鸣部在业务楼会议室召开了高潮总结大会，除了正在值班的同志之外都参加了。会上，先由刘永副处长做了高潮总结发言，对这一阶段的业务高潮做了总结。雷鸣和马政委也都讲了话。
雷鸣说：“这次高潮圆满结束，表明我们针对新五一二讯号的侦察工作取得了初步胜利，为今后从容应对这一手段打下了良好基础。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在这里，我代表处党委对大家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谢。在高潮期间，涌现出了许多先进的人物和事迹，值得表扬，也值得学习。比如王小惠同志，她的成绩和敬业精神是有目共睹的。她不只首次发现了新五一二小台，而且在接下来的高潮中，又首次听到了这种讯号。这不只需要运气，更需要一种精神。一种对工作高度负责的精神，一种对党无比忠诚的品质。大家要好好向她学习。当然了，其他同志也是好样的，都干得不错。”
在雷鸣说到王小惠时，大家都在心里钦佩她。不只佩服她的运气，还佩服她的敬业精神。王小惠却跟没事似的，好象没听到对她的表扬。她同王强挨着坐，小声对王强说了句什么。
高洪亮在后面捅了一下王小惠，说：“师傅！处长表扬你呢，还在说悄悄话。”
王小惠回了一下头，白了高洪亮一眼：“注意纪律！别说话。”随后就转过头去认真听起来。
高洪亮讨了个没趣，就伸了一下舌头，小声嘟囔着说：“自己在底下说话，还说别人。”
正巧这一幕被马政委看在了眼里，就问：“说什么呢？比台上还热闹？”
王小惠的脸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起来。高洪亮站起来说：“报告政委！我师傅在谈结婚的事呢。”话音刚落，大家都起哄般地笑了起来。
雷鸣也乐了，说：“好啊！结婚是好事，说明我们的事业兴旺发达，是好兆头。这次高潮结束以后，我马上给王小惠和王强批假，让他们去旅行结婚。哈哈，大家不要笑。为了任务，人家已经两次推迟婚期了，让我这个当处长的实在过意不去。再这样下去，就落人埋怨了。耽误了下一代的事，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大家又是一阵笑声，王小惠越加不好意思起来。
雷鸣是出了名的铁面包公，不苟言笑，大家对他很敬畏。在高潮总结会这样严肃的场合，他从不允许大家嘻嘻哈哈的。但今天例外，他想让大家放松一下。他明白，大家好久没这么开心地笑了，需要开心地笑一下。
说笑过了，雷鸣的脸色又严肃起来，继续说道：“我们下一步的工作还不能松劲。要继续发现“新五一二”讯号，丰富素材。要按照已经总结出的总台时频表严格控守，注意发现时频变化。更要注意发现小台，进一步分析它和总台之间在时频上的关系，为破译总台和小台密码积累素材。对总台的破译工作已经取得了初步进展，能够破解出它向小台传送的部分信息。但这还很不够，还需要进一步加大破解力度，直到最后破解，得到报文内容。当然了，取得这样的成绩已属不易了，黄老和破译科的同志已经尽力了。”

“新五一二”总台讯号采用了多种加密方式混合使用的加密方法，调制方式十分复杂，破解起来极端困难。
总台讯号第一层密，是计算机自动加密的。当然，对付这样的密也只有大型计算机能够发挥作用。三个月来，也只是针对这第一层密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并没有完全破解。它的第二层密，是人工随机编制而成的密钥，用行话说起来就是“乱码”密钥，破译起来十分困难，几乎不可能破译出来。第三层密，则是有一定规律的代码，就是将一个要表达的词和数字用一种密码组合代替，但有规律可循。最难破解的当数第一种和第二种，因为这两层密都是乱码。
在这三种加密方式之外，总台还使用了物理学上的一些加密技巧，将光电磁等方法该用的都用到了。这样复杂多变的加密方式混合使用，使得破译工作变得十分艰难。
所谓“乱码”是一种很古老的加密方式，但是敌指挥总台一直在用。这种乱码是人工随意编成的。打个比喻，就是将上面只写着一个数字、大小写字母及符号的无数个球混放在一起，然后用一种工具将这些球搅动。随后这些球就会一个个被分离出来。按照这些球分离出来的顺序，把它们身上的数字或者字母符号排列起来，这就产生了乱码。
这种方法产生的密码随机性是极大的，其组合数远远不止天文数字。密钥位数越长，破解的难度越高。这种方法如今被广泛应用于彩票摇奖当中。但彩票只有五位或者七位数字的中奖号码，其组合数是可以穷尽的。乱码则不同，动则成千上万位的密钥，而且组合内容不仅限于数字，猜中的概率是极低的。何况这种密钥每次联络只使用一次，下次联络必然更换。再加上这么多种加密方式混合使用，可见其破解难度。仅第一层密破解起来就有着不可想象的难度，估计大型计算机日夜不停地运转，也要耗去亿万年的时间。这对一个人或者一个群体来说，其破解难度是不可想象的。
破解工作取得的这些进展，当归功于破密专家黄老。黄老已经在破解密码这一领域辛勤工作了几十年，攻破过两部很有影响的密码，在破译密码界是极具影响的专家。
黄老的特点就是生性多疑。不管什么讯号到了他的手里，他总认为这种讯号是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密码也是天底下最复杂的密码，从不敢掉以轻心。然后再根据已有的密码编排规律和破解经验从一种方法到另一种方法反复试验。
黄老的认真是出了名的。有一则关于他的笑话，足以说明他对破译工作的痴迷。当然，这不只是一则笑话，笑过之后，还是能够使人体会到他所从事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
有一天，两个监听员打起了赌。一个说，黄老对什么讯号都能弄清楚，他想分析破解的讯号就一定能分析破解出来。另一个说，黄老没那么神，靠的全是运气。因为这个，两个人较起真来。其中一个监听员把放响屁的声音录了下来，送给了黄老。说是发现了一种新的讯号，请黄老分析破解一下。
黄老收了录音之后，不敢怠慢，立即展开了分析破解工作。在黄老看来，不管是什么讯号，既然送到了他的手里，就必须想办法破解。所有的讯号都是有价值的，即使它是民用的。但这回却把黄老难住了，这个讯号令他无从下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黄老仍然看不出这个讯号采用的到底是什么编码方式，甚至看不出它是否含有内容。
两个人本来是为了打赌，可一看黄老认真的样子，就害怕了。后来黄老看出了破绽，因为录音在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是需要手续的。要有录音编号，还要经过监听员、值班指挥长和研究科长签字。但是这个录音却缺少这些必要的手续。黄老便查问研究科，这一下子露了馅，两个打赌的同志受到了严肃处理。
现在，对“新五一二”总台和小台讯号的破解工作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其他同志都可以暂时松口气了，唯独黄老和破译科的同志正在紧要关头上。如果破译工作不能取得进展，会使以后的工作出现瓶颈。不能破译密码，就不能了解总台和小台讯号所承载的内容，也就不能对军情局的情况有更深层次的了解，不能掌握敌人更高层次的情报。而且，由于素材太少的原因，对小台讯号的破译工作始终陷于僵局。因此雷鸣在会上特意提到了黄老负责的破译科。
在雷鸣讲完话之后，马政委又罗嗦了几句，最后他说：“晚上六点钟全处会餐，庆祝高潮圆满结束。”随后，总结会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就散了。
生活区里又有了笑声。篮球场上又出现了打篮球的人，双方队员你来我往，你攻我守，争夺十分激烈，观众喊声震天。王强、王风、刘永，高洪亮等人都喜欢打篮球，赛场上经常能看到他们来回奔跑的身影。但在高潮期间，他们愣是三个月没摸篮球。另外在足球场，乒乓球馆等地方也是人声鼎沸，呐喊声不断。
篮球场边上的树荫下面，还有一些人干脆席地而坐，打起了扑克。雷鸣和马政委一伙，王小惠和宋长河一伙，四个人正在捉对厮杀。宋长河的脸上还贴了一脸的纸条，惹得看热闹的人时常大笑。还有的抓紧时间忙起了家务。已经三个月没干家务活了，正好抓紧弥补一下。
同志们都以为暂时可以松口气了，不必再象高潮期间那样紧张了。可这种轻松只持续了半天，值班的同志连半天的轻松还没有体会到，就风云突变，又出现了变故。于是，大家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形势比以前更加严峻了。
原来，正当大家准备好好休整一下的时候，业务楼里又发生了新情况。开完高潮总结会的这天下午，监听一科负责控守“新五一二”总台的监听员意外地发现它没有出联。
监听一科科长王悦得知这一情况后，马上协助该监听员一齐搜索，但没有找到。随后的一个联时，王悦又发动全科人员一齐搜找，但仍然一无所获。王悦意识到情况不妙。起初，王悦以为这是总台出于某种原因临时没有出联，或者临时改换了频率。但随后两个联时的控守情况却使他再也坐不住了。又是两个联时过去了，总台仍然没有出联。这意味着，“新五一二”小台也没有出联。
这个情况王悦怎么敢轻视，立即报告了副处长刘永。刘永不敢怠慢，马上赶到了报房，亲自组织控守和搜索。可是，又过了一个联时，仍然没有找到总台，更不用说小台了。在场的人全傻眼了，都紧张了起来。
刘永分析情况后认为，总台的消失，预示着敌人的通信试验有可能结束了，下一步将有可能对国内实施派遣。根据以往的情况来看，的确是这样的，某国军情局一向遵循这个规律。刘永不敢耽搁，急忙报告了雷鸣，请他定夺。
雷鸣上午打了一会儿扑克，吃完中午饭后又简单地休息了一会儿。雷鸣这一觉尽管只睡了一个小时，但感觉却比任何时候都睡得踏实。他已经好长时间没这么放松了。在下午上班之后，雷鸣又跟马政委研究了一些其他事项。研究完了，雷鸣就打算歇口气，待晚上的时候好好喝两杯，同大家乐一乐。可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响了。
雷鸣一边接着刘永打来的电话，一边就把脸色沉了下来。他意识到不好，情况发生了变化，晚上的酒可能喝不成了。
待雷鸣赶到报房的时候，刘永正跟大家一起搜索着。这已经是又一个联时了。如果再找不到总台的话，就是半天没出联了。问题变得更严重了。
雷鸣也找了个哨位跟大家一起搜索，可仍然没有找到。直到这个联时结束，监听一科一无所获。
雷鸣和刘永坐到了指挥台上，同王悦一起研究起来。刘永说：“我的意见是，先别急于向上级汇报，再发动大家找找，看情况再决定。如果晚上仍然找不到总台，就有可能暂时停联了。下一步将可能实施派遣，性质就变了。该向上报就向上报，该采取什么措施就采取什么措施。”
雷鸣说：“新五一二总台和小台讯号已经试验了三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现在突然停联，说明已经试验成功了，而且做好了派遣准备，即将付诸实施。等它再次出联的时候，有可能是一段时间以后了。那时的新五一二小台很可能已经派在国内了。不行，这个情况必须马上向上级汇报，不能再等了。在将情况上报的同时，应该马上组织人员突击搜找。找到了当然更好，看看没有听到的原因究竟是不是改变了时频。如果真是改变了时频，问题倒不是很严重。如果仍然找不到，极有可能试验已经结束了，下一步将进入实战派遣阶段。”
随着警铃声响起，人们又一次汇集到了监听报房。
餐厅里面已经摆好了满桌子的酒菜，但却没有人来吃了。

第四章 高潮迭起

［为了弄清楚“新五一二”为什么突然停联，雷鸣部又一次掀起了业务高潮。］

报房里的空气比刚刚过去的高潮期间更加紧张了。除了刘永偶尔说几句话之外，其他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脸上都表现出凝重和压抑。报房里只能听到机器里发出来的各种各样的电台声音。
望着人们忙碌的场景，雷鸣心里的想法十分复杂。他反复思忖着，如果真地发生象自己刚才所分析的情况，那么接下来，自己和自己的部队将面临一场恶仗。这是对自己这个指挥员的严峻考验，也是对这支队伍能不能打得赢的实战检验。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果“新五一二”小台真地派遣过来了，那自己的部队就应该义无反顾地迎上前去，干净彻底地消灭他，粉碎敌人任何威胁我国家安全的图谋。
对自己的这支队伍雷鸣是有信心的。这支部队曾参加过多次类似对付“新五一二”这样的重大行动，有着传奇一般的战斗经历。这支部队为保卫国家安全，维护社会稳定做出了重大贡献，曾多次受到上级首长的通电表彰。自己率领的这支部队是有战斗力的，是能够完成党和人民交给的各项任务的。
想到这里，雷鸣从心底里升腾起一种神圣的荣誉感和使命感，对打好下一仗有着极大的决心和信心。
但是，雷鸣并没有盲目乐观。他仍然有些担心。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敌人在同我不断较量的同时，也在不断变换花样，增加了我方的工作难度。面对不断变化的敌情，作为一名指挥员，除了保持旺盛的斗志之外，还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雷鸣想，现在已经不是小米加步枪的年代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何况是在斗争激烈，瞬息万变的情报斗争领域。如果不能在技术上胜敌一筹，那么在未来的较量中必然要吃败仗。因此，作为指挥员，自己应该心中有数。现在对“新五一二”讯号的研究还处在初级阶段，究竟能不能攻破它，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对付“新五一二”这种使用高科技武装起来的敌人，只凭着一股敢打敢拼的精神还不够，必须要在技术手段上胜它一筹，才能确有把握制服它。
雷鸣离开了监听报房，又去测向台和其他单位巡视了一遍。他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到执行重大任务的时候，都要亲临现场，到各单位去看一眼。他觉得，只要看一眼同志们，心里就会踏实许多。即使什么也不说，什么问题也不解决，到现场看一眼也是很有必要的。这时候，他需要在大家忙碌的工作氛围中增强信心，获得灵感。另外他也相信，同志们也需要从他沉稳的目光中得到激励，焕发斗志，增强信心。
从各单位出来之后，雷鸣又走出工作区，踏上了那条林荫大道。
这条林荫大道曾无数次给予雷鸣信心和灵感。每到工作上有压力的时候，雷鸣就喜欢在大道上踱一会儿。只要一来到这里，雷鸣心头的压力就仿佛小了许多，思路也开阔起来，点子和办法也多起来。
这条大道是近几年改造营院之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路面由原来的沙石路变成了油漆马路，两边还增加了花坛和大片果木。而两侧高大的白杨树却是雷鸣刚来部队的时候亲手栽下的。那时的雷鸣还是一名新学员。在领导和师傅的面前，是个名符其实的新兵蛋子。
现在，这些当年栽下的小树苗已经长成了遮天大树。雷鸣这个新学员也成长为这支部队的领导。而那些曾经朝夕相处，并肩战斗的领导、师傅和战友却都转业的转业，调走的调走，只剩下马政委这位一起入伍的老搭档了。
每当想起这些，雷鸣就觉得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他想，如果自己带领的队伍打了败仗，不能完成党和人民赋予的光荣使命，那就对不起党和人民，对不起培养自己的领导和师傅，也对不起并肩战斗的战友们。倘若如此，自己以后又有何脸面面对他们！
此时此刻，雷鸣很想找马政委聊一下心里的想法，顺便了解一下他是如何看待目前的情况的，同时也与他共同谋划一下下一步的工作。可雷鸣刚刚转过身，马政委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也是刚从业务楼里转出来，到这里透透气。走吧！到办公室聊会儿。”马政委说。
雷鸣激动地说：“到底是老搭档啊！这才叫配合默契。你来了，我的压力就减轻了一半。”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机关大楼。
马政委说：“我知道你心里有压力。不只是你有压力，我和大家心里的压力也不小啊。”
雷鸣苦笑着说：“岂止是有压力啊！此时此刻，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情况不同寻常啊！下一步很可能要执行反潜任务，我们面对的将是一场恶仗。”
马政委却说：“没那么严重。在我们的工作中，这只不过是一次很平常的演练，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认真谋划，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就不会手忙脚乱。一旦上级命令我们行动，就一定能不辱使命，直至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执行这样的任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可打怵的。”
雷鸣神情庄重地说：“话虽这么说，但我仍然担心这次会不会出现让我们难堪的情况。如今，敌人的技术手段跟以前相比已经大不相同了。以前只是局限在短波，如今则还有电信、卫星、互联网等联络方式供他们使用，这些都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被动。”
两个人边说边来到了雷鸣的办公室。业务参谋小许给两位领导泡上了茶，两个人又接着聊。
马政委说：“你说的这些都是困难。因此，我们要把情况想复杂一些，想周全一些，提早做好准备。虽然情况还没有最后落实，上级也还没有发来指示，但我们已经将情况报上去了，估计上级的反馈很快就会到的。你我的看法是一致的，下一步很可能会执行反潜任务。估计过不了多久，上级就会有指示。”
雷鸣说：“这一点基本上已成定局了，估计过不了今晚电报就到。依我看，咱们还是早做计划，早做准备，不必再等上面的电报。”
马政委深表同意。雷鸣就对一直在参谋办忙着的许参谋说：“许参谋！通知刘副处长，请他和各单位领导到研究科开会，我和马政委这就过去。”小许按令通知了下去。雷鸣和马政委又聊了几句，就起身去业务楼开会。
两个人刚刚走进业务楼，机要员就拿了电报来呈给雷鸣。机要员说：“这是刚刚收到的上级特急电，刘副处长已经签过，要求我马上呈给您和政委看。”
雷鸣仿佛已经猜到了电报的大概内容，就拿着电报进了研究科。此时，刘永和各单位领导已经等着了。
落座后，雷鸣仔细看了一遍电报内容。“果然不出所料！”雷鸣边签字边说。签完字后雷鸣又把电报递给了马政委。马政委看了后，就同雷鸣交换了一下眼色。雷鸣便宣布开会。
雷鸣首先请刘永传达上级特急电指示精神。刘永就清了清嗓子，说：“刚刚接到了上级特急电，称已经接到有关方面的确切报告，证实某国军事情报局正在试验一种短快讯号（即新五一二小台）并取得成功，近日将用于实战。该短讯号将用于对我派遣，执行一项代号为黑鹰计划的情报任务。计划的内容、派遣地域和人员均不详。上级命令我部立即进入实战状态，对该讯号进行严密监控。一旦该信号进入国内，要做到第一时间发现，第一时间定位。同时要提前做好抵近侦察的准备，确保任务圆满完成。”
传达完电报精神，刘永又补充道：“上级电报中并没有指出这几位间谍的工作代号是什么，我们权且替他们命名为黑鹰。电报中所说的新的短快讯号就是新五一二小台。对这一点，有关方面的情况反馈和上级业务部门根据各种情况分析判断的结果都是这么认为的。综合有关方面反映的情况和上级业务部门的判断，还有我们自己对新五一二小台的认识，现在情况已经很明确了。下一步，新五一二小台将进入我国，这与咱们当初的预料丝毫不差。今天晚上仍然没有找到总台，它已经好几个联时没有出联了。这个情况与电报上说的也很吻合。”
刘永说完了之后，在场的同志都脸色凝重，一言不发。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沙发，

作者：小月听雨　回复日期：2008-7-4　10:12:43
阁老好！是否还记得小月呢？好久好久不来了，真的很想念你们，看见你们仍然活跃在天涯，真为你们高兴！哈哈，我快回来了。


_____欢迎小月归来，鼓掌．




作者：赵启杰　回复日期：2008-7-4　10:16:55

专顶文阁老的军特篇！


＿＿＿＿一起顶

这时雷鸣说话了：“怎么样？说说吧，大家对任务有什么想法？都开动一下脑筋，有什么说什么。”
雷鸣清楚，大家现在的心情都很紧张，这是可以理解的。但他也料到了，大家也有可能在心里憋着一股劲。跟“新五一二”小台较量的时间已经不短了，现在它即将出现在国内，大家当然在心里憋着劲，想会一会这个看不见的对手。
仍然没有人说话，全场鸭雀无声。马政委也知道大家这是因为紧张，于是就说话了：“怎么都不说话了？是不是紧张了？紧张是正常的，不紧张反倒不正常。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回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平时工作做得再细，训练搞得再好，都是为现在的任务做准备的。如果关键时刻上不去，不能完成任务，不能战胜新五一二，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没用的，等于什么也没做。”
就听王强说话了：“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第一次完成这样的任务。没啥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新五一二没什么了不起，我们工作队也不是吃素的。”
说这话的时候，王强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声音略显颤抖。其实，王强并不是因为任务觉得害怕了，而是没想到任务会来得这么快。他的工作队平时总是训练，训练，都快养肥了。大家总抱怨没有施展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王强怎么能不紧张和激动呢？
王强的话音刚落，就听雷鸣“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好！这话听着就提气，要的就是这股劲头。”
这时测向台的宋长河说：“王队！你可别忘了，任务的头一阵还得看我们的。我们测向台已经好长时间没遇上这种任务了，说什么也不能当孬种。没二话，只要新五一二小台撞到我们枪口上，一定拿下，决不含糊。”
宋长河的测向台已经好长时间没碰到这么艰巨的任务了，把一帮弟兄憋得哇哇叫。平时，宋小河和手下的人也经常与“新五一二”小台打交道，训练也搞得滚瓜烂熟，可就是没有立功的机会。现在不一样了，这次是真刀真枪地干，宋长河当然从内心里感到兴奋。
远程测向在这次任务当中的作用十分重要。如果完成不好，会直接影响到对“新五一二”小台的远程定位，影响下一步的抵近侦察。宋长河当然不会感到轻松。平时总盼着执行任务，现在任务来了，却又感到紧张了。
雷鸣说：“任务艰巨，工作队和测向台一定要发挥好。讯号出联的时间很短，这是考验大家反应能力的时候。到时候，一定要听得到，测得准。要在两秒钟左右测到精确测线，这可不是吹的！”
宋长河和王强都表示，只要新五一二小台能够出来，一定能准确无误地抓到他，首战告捷。
刘永又强调说：“有这样的决心当然很好，但不要轻敌。离小台出联可能还有一段时间，测向台和工作队两个单位一定要利用好战前这段空隙，好好练一下兵。不只是你们两个主官技术要过硬，关键时刻顶得住，其他同志也要个顶个地过硬。不然，光你们两个过硬有什么用，完成任务要靠大家。”
马政委说：“要合理安排好任务计划，特别是加班计划。保证在任务到来时有足够的技术力量。当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关键时刻一定要安排最得力的同志上机执行任务。”宋长河和王强认真地做着记录。
雷鸣又说：“这次任务不只是工作队和测向台两个单位的任务，监听科四个单位是首当其冲的。没有你们提测任务，他们两个单位有劲也使不出来。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还没等监听科的领导说话，刘永就说上了：“雷处长说得对。监听科的作用最重要。如果你们把任务漏听了，那就会贻误战机，说什么也没用了。因此，各单位领导一定要高度重视，制订出详细的加班计划。一定要做到周密，高效。值班科要严防死守，把所有波段都覆盖得严严实实。一旦发现总台出联，必须要及时通知其他人员加班搜找小台。除了下一班的人员之外都要参加攻坚。这样我们的搜索力量就是平时的三倍，除非小台和总台不同时出联。只要新五一二小台出联，力争在第一时间听到它，为测向台和工作队争取听测时间。回去后，各单位一定要抓紧练兵，到时候可别听到了还不知道是什么，那就闹大笑话了。”
雷鸣说：“另外，还要注意做好思想发动工作。不要听到新五一二小台的时候反而手脚哆嗦，紧张得要命。”
刘永又说：“我还要强调一点。不管什么情况，一定不要漏听。纪律性、自觉性和工作责任心就是战斗力，是完成任务的重要保证。如果在纪律性和责任心上出了问题，那我们肯定要吃败仗，这毫无疑问。各单位领导回去后要告诉大家，值班时尽量不要喝那么多水，别总是一趟一趟地上厕所。就是生孩子也要生在哨位上。”刘永最后这句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气氛活跃起来。
马政委说：“思想工作很重要。我看咱们还是老一套，各单位回去后，要尽快开个动员会，把大家的积极性和创造性都调动起来。要全面了解一下所属人员的情况，对特殊情况，领导一定要掌握，安排任务的时候要考虑周到。”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大家讨论得很热烈。有些想法很好，当即被采纳。最后，雷鸣根据大家讨论的情况，做出了下一步的安排。
雷鸣说：“从现在开始，我部针对新五一二潜台的反潜行动就算正式启动了。监听科和测向台暂时先按照前段高潮时间的计划来进行，这个计划已经很完备了。随后，刘副处长再拟定一个详细的任务计划，把不完备的地方尽量完善，然后再按照新的计划进行。工作队暂时没有任务，加班就不要参加了。要抓紧时间进行练兵，加紧做好抵近侦察的准备工作，力争派得出，打得赢。这一点也请保障科特别注意。不要等到新五一二远程定位之后，抵近侦察的准备工作还迟迟不到位，人员拉不出去。现上轿现扎耳朵眼，那就不赶趟了。其他单位也要做一个详细计划，报到刘副处长这里，纳入整个任务计划。”与会人员认真做着笔记。
雷鸣接着说道：“我们做工作一定要未雨绸缪。从现在开始，就要做好派队抵近侦察的准备。这一次，我们不仅仅要派出一个工作队，还要派出一些监听和保障人员。王强那十几个人可能不够用。还要适应敌人的变化，做好应付多种手段的准备。比如网络侦察和研究破译的人员也要参加到这个队伍中来。这是一个系统工程。下去后，刘副处长在抓好当前搜找任务的同时，也要抓紧安排好派队侦察前的准备工作。保障科的任务比较重，对各种设备都要认真检查，合理调配，把这次任务保障好。相信时间不长，就需要我们远程出动，跟新五一二小台做短兵相接的较量。大家不要有侥幸心理。我敢肯定，有关方面所说的短讯号就是新五一二讯号，上级也是这么分析判断的。尽管敌人黑鹰计划的内容和人员、地点都是未知数，但凭我的直觉，这项计划很快就会实施，人员很快就会来到国内的。短兵相接的日子不会太远，这一点上级电报中业已说到。”
……
按照雷鸣的部署，一个盛况空前的业务突击高潮又在这片禁区里开展起来。真是一个高潮连着一个高潮。
各个业务单位马上动了起来。各单位都作了战前动员，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大家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了起来，整个部队象一台加满了油的机器一样高速运转着。又要进行一场真刀真枪的较量了，大家都在心里憋足了劲。
生活区里又安静了下来。除了有人匆匆忙忙到餐厅吃几口饭之外，平时很少能看到一线人员的影子。大家的神经绷得比以前更紧了。家，餐厅，业务楼，三点一线，大家基本都遵循这样一个活动规律。刘永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家也不回了，干脆把铺盖卷搬进了业务楼。除了在餐厅吃饭，其他时间都呆在业务楼里，一有情况及时处理。
测向台加强了业务值班。除了一个主班之外，还另外安排了一个辅班，保证每班次都有两个人。宋长河经常呆在值班室，处理与任务有关的问题。宋长河还组织人员加紧训练，主要针对“新五一二”小台留空时间短的特点，训练快速测准的技能。另外，还对一系列业务科目进行了系统训练。
随着业务高潮的进行，测向台的任务量猛增。当然，这些任务大多是与某国军情局方向有关联的台情。测向台本来就人手紧张，这一下子更加捉襟见肘。但为了任务，宋长河和他的战友咬紧牙坚持着。他们只抱着一个信念，就是坚决彻底地完成好这次攻坚任务。尽管任务量这么大，测向台却始终没有见到“新五一二”总台和小台的踪迹。说明其他部队也没有发现“新五一二”的踪影。
工作队王强又把跟王小惠结婚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不完成这次任务不结婚，很有点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豪情壮志。
工作队的全体同志每天都在场地区操练，训练对“新五一二”小台的敏感度和侦测精度，熟悉各种探测设备的操作。除了吃饭睡觉之外，这些人都泡在训练场上，一个个都晒黑了。他们没有一个人叫苦懈怠。因为他们明白，大战在即，现在多吃苦，实战时就多一份胜利的把握。
通信科的业务量也比平时多出了数倍。有关高潮情况的上传下达每天都不少，通信保障工作当然十分重要。
自从接到命令之后，保障科一直处于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他们不仅要保障高潮期间机器装备的正常使用，还对派队侦察所需的各种装备做了检查调试和保养，装箱打包，造册登记。一旦接到派队的命令，好马上装车出发。因为这项准备工作非常复杂，费时费力，所以尽量做在前面。根据刘永的要求，保障科还从上面调来了一批新设备，用于这次高潮侦察和派队之用。
用于派队侦察的两辆工作车和两架直升机也已做好了检修保养工作。一旦需要出动，确保及时把人员和装备投送到任何地点。
另外，刘永还暗地里草拟了一份派队侦察人员名单。除了工作队全体人员之外，王小惠、王风、吕蒙、高洪亮等人也都名列其中。这些人由来自不同部门的几十个人组成，一旦任务需要，就立刻起程，远赴千里之外的任何地方。当然，这份名单目前尚在严格保密中。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一场大战即将到来。此时正值战前静默，双方都在探寻着对方。雷鸣的部队即将同新五一二小台短兵相接了。

第五章 偶然邂逅

［吴小莉因为机场施工的事前往高岭请求胡明协助，却意外地遇到了高中时的同学关大鹏。从此二人又经常联系起来。］

没过几天，胡二仔的建筑工程公司成立了。有关大鹏的鼎力相助，有碧海市对关大鹏这样的名人特事特办的倾斜政策，公司成立的事情几天就搞定了。
在公司成立的当天，关大鹏、胡明和有关领导为公司隆重剪彩。“高岭建筑工程公司”顺利开张。
胡明和胡二仔父子俩非常高兴，从内心里感激关大鹏。关董事长也时常打电话询问公司的事情。他叮嘱胡二仔，不要着急，万事开头难，过一阵子就会好的，一切包在他的身上。
为了给胡二仔招揽工程，胡明使出了浑身解数。公司既然成立了，就要揽活挣钱，不然就会坐吃山空。何况是在创业阶段。胡明给他的几位朋友都打了电话，想为胡二仔的公司找点事情做。但朋友们都说没有事情可做，帮不上忙。胡明深感失望。
这一天，胡明刚开完会就接到了办公室的汇报，说高岭机场有事请求镇里帮忙。不一会儿，机场的人来了，是位年近四十岁的上校女军官。
见机场来的人很熟，胡明就热情地打招呼，请女军官坐下说话。
女军官名叫吴小莉，是机场专门负责同高岭镇联系的同志。吴小莉长得白净漂亮，体型高挑，曲线优美，在碧海空军里面很受瞩目。一身军装穿在她的身上十分得体，既庄重又好看。再加上她工作积极，多才多艺，因此追求她的人不少。可不知为什么，如今快要四十岁了，却仍然孤身一人。
机场有许多事情需要当地政府帮忙，同高岭镇的关系处得很融洽。高岭镇在双拥工作方面也做得比较好，对机场的支持很大。机场很重视同高岭镇的共建工作。吴小莉就是专门负责双拥工作的同志，还是碧海市双拥先进个人。吴小莉经常出入高岭镇政府，跟胡明也联系过几次事情，还在一起吃过饭。机场现在需要请一个建筑施工队搞工程，就让吴小莉跟镇里联系一下。胡明很热情地接待了她。
吴小莉坐在了胡明对面的沙发上，开门见山地说道：“胡镇长，机场现在有个工程，需要一支建筑施工队到机场里面帮助施工。我们首先想到了共建单位高岭镇，想请胡镇长帮我们联系一支可靠一些的施工队。工钱方面请放心，部队是不会赖账的。现在找我们这样的甲方已经不好找了。施工队一定也很愿意到机场来施工，既支援了部队建设，又能挣钱。双方互利互惠，各取所需。”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见吴小莉开玩笑一般地提出了要求，胡明就也随着她笑了起来。胡明对这件事非常重视。部队有工程找到自己这个当镇长的，当然要尽力帮忙。于是胡明说：“这是好事啊，有工程先想到我们，说明咱们两个单位之间关系融洽。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忙办好。不知道机场要搞什么工程啊？可否说一下，我好着手联系。”
吴小莉说：“不是难度很大的工程，但需要有建筑施工资质的施工队。信誉要好，能保证质量才行。另外，还要求施工队安全可靠，因为机场有特殊要求。最好找您了解底细的施工队。我们需要在机场旁边建几个车库；另外在生活区里还要建几个简易库房，存放些不用的杂物。还有一些地方需要修补，这次施工队进去就一起干了。如果这次做得好，过一阵子，我们在六十公里以外的靶场还有些零星工程。用不了多长时间，不难搞的。”
胡明心里有数了，就说：“行，我马上联系，您回去等消息吧。”
吴小莉说：“那我就听您回信了，先代表部队向您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谁让我们是共建单位呢？能为部队做点事，是我们地方政府求之不得的，也是我们的责任。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团结一家亲嘛。”胡明热情地握手相送，吴小莉就告辞出了镇政府。
吴小莉并没有直接回部队，而是折向了相反方向。她今天没有坐车来，只骑了一辆自行车，想顺便到自由市场买点菜。
市场离镇政府不远，吴小莉没蹬几下就到了。此时市场里面正是一片繁忙景象。各种蔬菜和水果摆满了货摊，绿的，白的，红的，紫的，黄的应有尽有。摊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在市场入口处还有几个卖衣服和日用品的货摊，也围了一堆人在挑挑拣拣。
市场的最里边是卖肉类和水产品的地方。这里的生意也很好，全高岭的人都要来此采购这些东西。吴小莉经常来这个市场买东西，对市场的情况很熟悉。
吴小莉走进了市场，径直来到经常光顾的菜摊前挑选了些青菜，付完款后又来到了水产区。她让摊主杀了条大一点的鲤鱼，把鱼鳞和鱼杂去净了。
吴小莉买完鱼刚转过身，迎面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来了两个人，正向水产区这边走过来。其中一个人个子较高，下身穿着白色西裤，上身穿棕色短袖Ｔ恤，戴着一副墨镜，看样子象是位老板。另一个人象是他的随从。摊主和顾客一阵骚乱，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这俩人的身上，伸长了脖子跟追星族见了明星似的。有的人还饶有兴趣地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吴小莉并没注意这两个人。她要赶快回去，向领导汇报施工队的事。可这俩人已经迎面走到了她近前。只听戴墨镜的人说：“吴小莉！你不认识我了？”
吴小莉仍然没反应，只顾拎了装有蔬菜和鱼的塑料袋朝前走。她以为这个人是在喊跟自己重名的另外一个人。当吴小莉侧身要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戴墨镜的人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边拉着边说：“老同学！你不认识我了？”
吴小莉这才站下了。她回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戴墨镜的人，觉得好象有点面熟，但说不上在哪里见过。就问道：“你是哪位啊？怎么会认识我？”
戴墨镜的人笑着说：“连我都不认识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当上三星上校就不认得我了？再仔细看看。”说着就把墨镜摘了下来。
吴小莉大笑着说：“关小涛！不，关大鹏！怎么是你啊？戴了墨镜没认出来，老同学别见怪。”吴小莉终于认出来了。原来，吴小莉面前的这两个人，就是她的高中同学关大鹏和他的司机阿豪。
关大鹏高兴地说：“没关系！我也不敢认你了，都成了空军上校了。快二十年没见面了，变样了，难怪认不出来了。”
吴小莉说：“是啊！同学们一个个地都不知去哪儿了，互不联系了。再聚在一起，恐怕多数都认不出来了。哎！你怎么改名叫关大鹏了？我还以为电视里那位鼎鼎大名的关董事长只是长得跟你相像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噢，对了，你和电视里那个关大鹏是一个人吧？可别又认错了。”
关大鹏笑着说：“没错，那个人就是我，如假包换。现在不叫关小涛了，改叫关大鹏。”
吴小莉说：“我说关小涛，不，关大鹏，你不好好呆在海天当你的大老板，怎么跑到高岭这个穷地方来了？这里有什么吸引你的？”
关大鹏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冥冥之中，只觉得这里有个人在召唤我，就鬼使神差地过来了。这不，一下子就碰上你了。哎，你说，是不是咱俩还有缘分啊？”
吴小莉不屑地说：“去！还没改你的臭德性，又满嘴里跑火车。”
关大鹏笑着说：“别当真，跟你开个玩笑。我以为你早就不在这里了，所以没来找你，没想到这么巧。”
“还说呢！回碧海两年了也不来看我，早就把我忘了。”吴小莉假装生气。
关大鹏故作失落地说：“唉！看也没用，你现在是三星上校了，哪瞧得上我这做伙夫的，咱高攀不上。怎么样？你那位是个什么级别的干部？是将军吧？”
吴小莉说：“别瞎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到现在还待字闺中呢。唉！老了，成黄脸婆了，怕是嫁不出去了。哪象你，大把大把的钱，天天有女人围着。噢，你那位肯定是个大明星吧？现在有钱人都找明星，过不了几天再换。”
关大鹏一脸认真地说：“瞎说什么呢？我可是守法好青年，从来不近女色。就那些女明星，我可一个也没看上。”
吴小莉嘲笑着说：“别专拣好听的说，是人家女明星没看上你吧！”
关大鹏一本正经地说：“说真的，你还一直待字闺中？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要开追了！”说完了，又给吴小莉做了个鬼脸。
“行了！别贫了，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吴小莉不再嘻嘻哈哈。
关大鹏说：“我在高岭投了资，搞了几个水产养殖基地，因此常来。今天来就是想到市场里看看有没有我们的产品，没想到碰上你了。我跟这里的胡镇长是好朋友，经常到他的镇政府去。一会儿还想去找他办点事，就不多聊了。这是我的名片。欢迎抽空到我的海天去，我请你吃海鲜。”关大鹏边说边递给吴小莉一张名片。
吴小莉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说：“荷！你这头衔还真不少。我也刚从胡镇长那里出来，找他办了点事。”
关大鹏很有兴趣地说：“噢？你也认识胡镇长。不如这样，中午咱们聚在一起吃顿饭，我做东。”
吴小莉说：“不了，我还要回机场汇报一下施工队的事，改日再去海天看你。我没名片，就给你写个手机号码吧，以后常联系。”
吴小莉说着就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只笔来，在关大鹏递过来的记事本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两个人就分手了。
关大鹏一直目送吴小莉走出了市场，消失在人海之中。阿豪说：“董事长，这个女上校是您同学，有时间的话，让她带咱到机场里面看飞机。我喜欢军用飞机，感觉比客机过瘾多了。特别是整天在头顶上飞的那种，还从来没见识过。要是能让我兜上一圈，死了都值。”
关大鹏看了一眼手中的记事本，然后揣了起来。说：“想得美！机场是不会让无关的人进去的，认识谁也不行。”
关大鹏和阿豪驱车向镇政府驶去。没过两分钟，车子已经进了镇政府大院。关大鹏是常客，熟门熟路，一会儿就敲响了胡明办公室的门。随着胡明一声“请进”，关大鹏推门而入。
胡明一看是关大鹏造访，急忙沏茶倒水，招呼不迭。
关大鹏说：“胡镇长不必客气，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胡明客气地说：“哪里，关董事长是我们高岭尊贵的客人，哪敢怠慢。一会儿就到中午了，在一起吃个便饭。”
关大鹏爽快地说：“行，怎么都行，吃饭不是什么大事。请问二仔的公司现在怎么样？我可是把好几十万投进来了，有活干吗？”
胡明说：“你来巧了，部队的人刚走，要找个建筑队进机场施工，让我帮忙物色一个。”其实不用胡明说，关大鹏刚才已经听吴小莉提到这件事了。
关大鹏说：“不用物色了，我看二仔的公司就行。”
胡明说：“我也这么想，二仔他们做正合适。这个工程没什么难度，就是在机场旁边盖几个车库，然后在生活区里盖几个放置杂物的仓库，还有些修修补补的活。虽说二仔他们公司力量也不弱，但刚开始干，应该先从这些简单的干起，慢慢来。部队的工程利润比较优厚，且不必担心不给钱。”
关大鹏说：“好啊！这对咱们正合适，就这么定了。部队来联系的人是谁？能不能让我也认识一下？”
胡明说：“这有什么不可。是位女上校，刚来过。”
关大鹏说：“女上校可不多，是那位叫吴小莉的上校吗？我和她是高中同学。要不，中午请她来，在一起吃个饭，老同学聚聚，顺便谈一下工程的事。”
胡明高兴极了，说：“真太巧了，没想到你们是同学。这样的话，工程的事就成了，肯定没问题了。到底是您啊，人脉宽广。”
关大鹏说：“哪里，你们和机场离得这么近，关系一定也搞得很融洽。要不这样，您赶紧把二仔找来，把吴小莉也找来，在一起谈一下工程的事。趁热打铁，把这件事定下来。”
胡明满口答应，就在高岭一家饭店定了一桌酒席。
吴小莉回到机场后向领导汇报了联系施工队的事。她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胡明打来的电话，说已经联系到了施工队，请她出来吃个饭，双方碰个面，顺便谈一下工程的事。
吴小莉对工程不是太懂。她只是负责联系，具体谈工程的事情需要后勤的同志参预，时间也太匆促，就说得向领导汇报一下，能不能改在晚上。
过了一会儿，胡明又给吴小莉打来了手机，说最好是中午过来，关大鹏还在镇政府等着她，老同学难得一聚。
吴小莉无奈，只得马上跟领导做了汇报。领导表示可以先谈一谈，主要了解一下施工队是哪一个，有没有资质。先跟对方接触一下，提一提工程要求。也摸一摸对方的要求和条件，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如果有合作意向，可以再就合同内容勾通一下。先谈一谈，合同不着急签。

中午一点钟的时候，吴小莉来到了饭店。为了便于谈工程的事情，她把负责这项工作的同志也带来了。胡明和胡二仔对吴小莉格外客气，关大鹏跟老同学也格外亲热。在酒桌上，吴小莉知道了胡二仔和胡明之间的关系，也知道了胡二仔的公司是关大鹏出资的。
吴小莉不喝酒，因此大家都没喝多少。双方谈得很好，基本上定下了合作意向。
几天之后，机场和高岭建筑工程公司正式签定了合同。从这时候开始，关大鹏来高岭更勤了，吴小莉经常跟他见面。
双方达成合作之所以如此迅速，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因为机场急需完成这项工程，时间要求比较紧。另外则是因为吴小莉和关大鹏的同学关系。由于这两个人是高中同学，吴小莉和机场对胡二仔的施工队就产生了一种信任感。如果换了别人，机场和吴小莉可能更加谨慎，不会这么快就定下合作的决心。何况胡二仔是胡明的儿子，机场和吴小莉更认为胡二仔的施工队是可靠的。
吴小莉和关大鹏的关系可不一般。在十九年以前，他们两个都是碧海一中的学生，而且同在一班。关大鹏是班长，吴小莉是学习委员。那时的关大鹏是活跃分子，在同学当中很有威信，是个中心人物。而吴小莉则是公认的班花，她爸爸又是空军的一名工程师，因此在班级男生中很受青睐。追求她的男同学不下十几个，其中就有关大鹏。
面对关大鹏发动的凌厉攻势，吴小莉一直没有明确表示。那时的男女学生之间大概都是如此，男的写纸条，写情书，女的则不动声色，有时还要报告老师。吴小莉并没有报告老师，但也没理睬关大鹏递来的纸条。
临近毕业的时候，吴小莉仍然没有明确表示。但两个人还是很要好的，时常背着同学单独在一起。在那个时候，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关大鹏因此想入菲菲，认为吴小莉这就是同意了跟他好，两个人的关系不言自明。
高考后，吴小莉考上了军校，成了一名真正的军人。关大鹏则考入了另一所名牌大学，随后出国深造。两个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最后失去了联系。一晃十九年过去了，两个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却已经是三十八九岁的人。
第二天就要进机场施工了，胡二仔非常兴奋。天已经黑了，他还跟几个人忙着开工前的准备工作。恰好此时，关大鹏一个人开车来到了公司。胡二仔见是关董事长来了，忙把他迎进了办公室。
还没等坐下，关大鹏就对胡二仔说：“准备得怎么样了？今天特意来看看准备工作做得如何。”
胡二仔说：“请关董事长放心，早就准备好了，误不了事的。”
关大鹏关心地说：“好好干，有不懂的事情就问一下新聘来的孙总。要谦虚，好好向孙总学习，将来慢慢就懂了。公司以后就靠你了。”关大鹏边说着边拿出了一架照相机，交给了胡二仔。
“董事长又要拍照？”胡二仔问。
关大鹏说：“咳！朋友就喜欢收藏飞机照片，连飞机场的图片也喜欢。这次你进了机场，能靠近飞机，麻烦给拍几张清楚的。再有，你在里面干活的时候，把机场禁区的各个地方都拍一下，越多越好。没办法，朋友就爱好这个。不过一定要小心，别让机场的人发现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发现了要没收。如果那样，可惜了我这好几千块钱的相机了。”
胡二仔在心里感到稀奇。关大鹏那位朋友的爱好太古怪了，喜欢飞机的照片也就罢了，怎么还喜欢机场的。机场就是个大广场，停着几架飞机，自己天天看都没觉得新鲜。胡二仔又一想，可能是自己看惯了。有人没看过机场，当然会感兴趣。
第二天，胡二仔的几十号人开进了机场。在进入大门时，机场对他们进行了严格的人员对照检查。施工人员都是前一天拟定好的人员名单中的人。
进了大门后，吴小莉和机场保卫部门又对施工队的人作了统一要求。还为每个人发了胸卡和出入证。胸卡和出入证上都加贴了持有人照片。
机场保卫部门的人说：“现在宣布一下施工规定：第一，出入机场要按照规定的通道进出，并出示出入证。一人一证，不得互相借用。第二，施工的时候要佩戴胸卡，在划定的施工区域内施工，不得到处活动，更不得拍照。第三，要爱护营区和机场的一草一木，不能破坏设施和环境。第四，要服从管理人员的管理。”
待宣布了这些规定以后，施工队才被允许进入施工现场。
自从出生以来，胡二仔这是第一次进入到机场里面。离得飞机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机身，感觉比在外面看带劲多了。真是太壮观了，胡二仔第一次身处机场腹地，近距离地观察机场的全貌。
仍然有新型战机频繁起降。胡二仔只觉得大地都在颤抖，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他耳膜都快要破裂了。
胡二仔没忘了为关大鹏拍照。但机场负责监工的人总是不离寸步。有好几次，他试图拿出照相机拍照，却都没有机会。机场监工很严格，他们对每一道工序都很重视，始终在现场把关。
胡二仔不干活，只在旁边盯着。有时也与监工的人聊几句，但监工的人很认真，聊归聊，监工归监工，两不耽误。
两天后，监工的人觉得胡二仔他们干得不错，便放松了监管。但他仍然不离现场，胡二仔也没有机会。
却也凑巧，到了第三天上午，监工的人恰好闹起了肚子。他实在挺不住了，需要马上解决问题，就急忙离开了现场。胡二仔马上抓住了机会，拿出了包中的照相机。车库已经起了一截，胡二仔就利用车库做掩护，拍下了许多照片。
此时，两架新型战机正停在机位上。胡二仔急忙凑上前去，利用机身做掩护，拍下了另一架的照片。胡二仔做的这些都没有被现场的人发现，一切都是悄然发生的。
等监工的人回来的时候，胡二仔已经做完了这一切，神情显得泰然自若。他一边与监工的人搭讪一边暗自偷着乐。心想自己可能真有做间谍的天分，当建筑公司的头可惜了，有点大材小用。胡二仔又说要到那边工地看看，让监工的人替他招呼着点，就拎着包走了。
在另一处现场，胡二仔简单地查看着施工情况。他叮嘱孙总好好施工。公司第一次跟机场合作，不能坏了名声。监工的人经常不在岗，这给了他可乘之机。
胡二仔发现，在这里，机场的人对他的活动并不怎么注意。他的施工队已经来了三天了，空军的人时常能看到佩戴胸卡的人，已经放松了警惕，任由他们四处活动，并不加以制止。而且，这里有好几处地方需要修补，他的人实际上可以到处活动。
胡二仔明白了，这里比机场旁边的那几个车库监管要宽松得多。除了监工的人偶尔照看一下之外，其他的人是不会过问的。只要进了那个大门，里面的人是不管事的，只要自己别做得太明显。趁着没人注意，胡二仔又拍下了许多照片，有些还是工作区的照片。
有一次，胡二仔在工作区拍了几张照片。他收好了相机后刚要转身走，却被一个空军上校撞见了。胡二仔以为要坏事，相机肯定要被没收。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大跌眼镜。
“你是干什么的？”上校问。
胡二仔心虚地说：“我是施工队的经理，是机场让我们来的。”
上校听了之后说：“噢，还是个经理。那为什么不呆在施工的地方，却跑到这里来了？”
胡二仔更害怕了，以为对方肯定发现他拍照的事了，就狡辩着说：“对不起，可能走错地方了。这里边太大，施工的地方也多，就记不清了。”
上校说：“你施工的地方是将来要做武器库的地方吧？紧挨着研究所就是，得从这里往后面走。这是办公楼和作战室，不是施工的地方。”
胡二仔刚要转身走离去，上校又把他叫住了，顺便又说了几句：“回去告诉你的人，不要乱走。跟负责工程的人问清楚了，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这里边又有研究所又有作战室的，是严禁其他人进入的。”
胡二仔赶忙满脸通红地离开了。直到撤出机场，没敢再拿出相机拍照。
工程进行得非常顺利，时间不长就竣工了。竣工的当天，双方在一起吃了顿饭，以示庆贺。关大鹏、胡明、胡二仔、吴小莉以及部队参与工程的人都参加了。散席后，送走了吴小莉他们，关大鹏就独自回了海天。走之前，胡二仔把相机还给了关大鹏，他高兴地拿走了。
关大鹏走后，胡明问胡二仔：“你又在机场拍照了？”
胡二仔说：“对啊，不是你也同意拍吗？”
胡明说：“那是那时候的事！我怎么觉着这事有点怪怪的，可别出什么问题。”
胡二仔问：“怎么了？神经兮兮地，能出什么问题？”
胡明犹豫地说：“市里刚发来了通知，让镇里配合机场的试验工作。还让通知一下居民，不要靠近靶场周围的禁区。在这种时候，关大鹏对机场的情况这么感兴趣，有点蹊跷。你可要小心点，人心隔肚皮。”
胡二仔不以为然，大咧咧地说：“听您的意思，关董事长是间谍？别开玩笑了！是您多心了吧，哪儿那么容易就碰上间谍。关董事长肯定不是间谍。间谍能把海天经营成那样？能在高岭投资搞养殖？在碧海，能把生意做到他那么大的人有几个？那得多大本事！连市长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客气得很。这说明，市里对他是了解的。他要是间谍，市里早把他抓起来了，哪还轮得到您去发现。何况他本身就是碧海人，跟吴小莉还是同学，哪儿那么巧就成了间谍呢！您也看到了，电视里都是他的镜头，间谍哪有这样的？早藏起来了，到晚上才出来。间谍不会做买卖，只会搞暗杀。关大鹏做买卖没人能比得上，所以不是间谍。我觉得，您是这段时间跟他接触多了，对他熟悉了，他在您面前也没有以前那么神秘了，所以开始疑神疑鬼了。”
听完了二仔这番话，胡明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荒唐。他暗自嘲笑起自己来，怎么会对关大鹏产生这种想法。在自己的心目中，关大鹏可一直是英雄一般高大的人物。他对高岭和自己都有恩，怎么能因为几张照片就把他同间谍分子联系在一起呢！
胡明觉得，还是二仔看问题全面。关大鹏不是一般的人。他经营的海天那是多大的气派啊！全碧海都数一数二，连市里都非常重视。关大鹏的名气和影响力是有目共睹的，怎么一下子就成间谍了呢？就凭关大鹏对高岭所做的贡献也不应该怀疑他，间谍能在高岭投资？
胡明有愧了，觉得对不起关大鹏。他怀疑是自己喝多了，可能人家真的有个朋友喜欢收藏飞机照片，越是不让拍的越想收藏。没什么，只要不是间谍就行。

第六章　初战告捷

［二十天后，“新五一二”小台试联。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搜索战，雷鸣部非常准确地确定了它的潜伏地域。上级命令雷鸣部赶赴碧海作战。一场新的战斗随即展开。］

雷鸣部对“新五一二”讯号的搜找工作仍在紧张进行当中。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依然没有一丝收获。
雷鸣的压力非常大，神经始终处于紧绷状态。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布署。是不是全员全波段死守的办法不灵了？要不要改为重点搜索的办法？在同刘政委等人研究高潮形势时，他心里已经几次产生这样的疑问了，却始终没敢说出口，怕影响他们的判断。
刘永也不轻松，作为主管业务的副处长，压力丝毫不比雷鸣小。他已经全天二十四小时住在业务楼，就差马革裹尸了。可即使这样，形势也没有一点起色，“新五一二”总台和小台悄无声息。
这天晚上，业务楼内灯火通明，一片大战前的忙碌景象。
雷鸣又来到了监听报房。看到大家仍在热火朝天地工作，刘永也跟大家一起摸爬滚打，雷鸣觉得很欣慰。高潮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接连搞了几次，可同志们始终干劲不减，精神饱满，斗志昂扬。这让雷鸣十分感动，也增强了战胜“新五一二”的信心。
可雷鸣又害怕队伍被拖垮，也担心个别同志会产生厌战情绪，使得为“新五一二”精心编织的这张网出现漏洞。如果部队自身出现这样的疏漏，即使“新五一二”出联了，也有可能与之失之交臂。
看了一会儿，雷鸣和刘永就出了报房，来到了研究科。吕蒙等人正在研究这段时间的业务资料，几个人就研究起高潮情况。
雷鸣说：“我担心咱们的方法会不会存在问题。象现在这样全员全波段死守，在重点波段上的力量必然显得薄弱。会不会是新五一二已经出联了，却因它出联的波段上搜索力量太弱而放走了它。”雷鸣终于忍不住了，就把心里的忧虑说了出来，看看是否需要改动搜找方案。
刘永很有把握，说：“一般不会。我的判断是他们的联络时间还没到。试验过后，如果小台真的用于派遣的话，得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到位。何况这段时间总台也一直没有出联，所以小台一般不会出。除非出现其他情况，双方事先或者临时有约定，小台在不同时间出联，只在暗地里盲发。但即使这样，如果小台出联的话，总台在其出联前后应该有所反应。因此，我们还是应该坚持守下去，直到讯号出联。估计快了，这段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
吕蒙也说：“从其他部队的情况看，他们也没有发现新五一二总台和小台的踪迹。这说明，我们并没有放跑它。全军许多单位都在配合我们坚守。同一波段上，不只是我们的人在搜索，因此不必担心。”
雷鸣忧郁地说：“我知道你们说得都对，可还是不放心。王小惠两次在十号波段听到新五一二小台，其他几次也是在八到十二号波段范围内听到的。尽管这只是用于总部基地试验，可还是有频率范围的。当然，现在这个频段范围不一定具有实战针对性。唉！如果我们事先知道了小台的出联时间和派遣地域就好了，这样就有可能预测出它出联的波段范围。可惜，现在这两点都是未知数。”
刘永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要注意发现总台。如果双方在同一时间出联，小台的波段范围应该跟总台相差不大。因为双方在距离上肯定是一样的。在距离已定的基础上，随着出联时间的不同，频段范围会相应变化。我们发现总台之后，可以在一个把握的波段范围内加强搜找力量，还可以根据总台的时间和频率推测出通讯距离。根据这个距离，可以预测出小台在不同时间的频段范围。但现在总台和小台都没有出现，派遣地域和出联时间又不知道，只能按现在的方案进行。”
雷鸣想了一下，又说：“不如这样，全员全波段死守这一点还是必须要坚持的，防止出现空档，让新五一二溜掉。但还是要有所侧重。某国向我派遣的话，主要是在南部沿海。可以按照这个地域做一个频率预测，把搜索重点放在八到十二号波段，在这个波段范围内加强力量。三到五号波段以及十八号以上波段估计敌人是不用的，因为在距离上不合适，安排正常的搜索控守就可以了。其他波段也可以加强力量，但相对八到十二号波段要弱一些。”
刘永表示同意，就按这个方案布置了下去。
此时马政委也来到了业务楼，带着炊事班的同志给大家送来了夜宵。每天晚上十点钟，马政委准时到炊事班帮厨。十一点钟又亲自带队把可口的夜餐送到业务楼每个科室。
马政委首先来到了监听报房，将热乎乎的夜宵盛好了放在饭盒里，送到每个人的面前。大家一边吃一边搜索。
马政委又来到了测向台，将夜餐送到了宋长河和值班员手中。马政委的亲切关怀使宋长河和值班员心里感到热乎乎地。
当马政委最后来到研究科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雷鸣和刘永一看马政委来了，急忙自己动手，解决肚皮问题。其他人也一拥而上，为马政委捧场。马政委也饿了，为别人忙了半天，自己却还饿着，就也吃了起来。
几个人边吃边聊。雷鸣就向马政委说了刚才搜索方案调整的事，马政委表示同意。马政委心很细，早就看出雷鸣内心的压力非常大，情绪急躁不安。就关心地问：“着急了？”
雷鸣说：“是啊，总觉得不踏实，心里没底。”
马政委说：“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讯号已经消失这么长时间了，连一点音讯都没有。对此不只你一个人着急，我和大家都着急。但作为一个指挥员是不能出现急躁情绪的，这会影响到每一个人。急躁情绪只会对工作产生副作用，有百害而无一利。”
雷鸣说：“这一点我也清楚，可总是不由自主地担心。这次的情况非比寻常。讯号速度这么快，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我担心出联的时候会漏掉它。或者听到了它却定位不了，那就被动了。”
马政委说：“这你不必担心，要相信同志们。作为指挥员，必须要相信下面的同志。我们的队伍是过得硬的，是能打胜仗的。”
雷鸣说：“是的，大家执行这样的任务已经不只一次了，每次都完成得很出色。对队伍的战斗力我很有信心。但是，从发现新五一二小台到现在快四个月了，已经连着搞了两次高潮。在这段时间里，大家一定非常辛苦。我担心队伍会被拖垮。如果新五一二再不出联，队伍可能被拖在这里，还会产生懈怠情绪。这对大家的毅力是个严峻的考验。”
马政委说：“我也清楚这一点，现在正是考验大家毅力的时候。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越要求我们有持久的耐力。但我们还应该想到，敌人比我们更加困难。要想取得最后的胜利不是那么容易的，往往取决于再坚持那么一点点。我们和敌人比得不只是技术，还要比耐力。我们已经坚守到了现在，估计离打响的时刻不远了，这时候千万不能松劲。如果我们放松了，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就会付之东流。”
雷鸣说：“说得对，我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走吧，我们一起去一线，给大家鼓鼓劲。”
说完，雷鸣、马政委和刘永三个人就出了研究科，来到了楼下的监听报房。此时二科已经上来了，大家正在努力坚守，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倦容。大家对雷鸣三个人的到来丝毫没有注意到，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对“新五一二”的搜索中。
雷鸣和马政委轻轻地走到每一位同志身边，亲切地拍一下肩膀，用点头示意的方式表示鼓励和感谢。两个人不多说话，只有三个字：“辛苦了！”
大家也不说话，只用点头微笑回应领导的关怀。领导和下属之间就是用这种方式互相表达着鼓励和信任。已经深夜了，领导仍然没有休息，大家从内心里感到钦佩。
雷鸣和马政委又到了测向台巡视。时间已是深夜两点钟了，测向台报房里面仍然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警示灯频繁闪烁，很象一只只警惕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又仿佛是一个个强音符，演绎着大气磅礴的战斗华章。
毛小兵和另外一名同志正在值班，两个人都戴好了耳机端坐在各自哨位上。一旦“新五一二”总台和小台出联，立即听测，以最快的速度报出方位。而宋长河却忙里偷闲，歪在了另一个哨位上作短暂休息。这段时间他始终在报房盯着，太劳累了。
看到雷鸣和马政委来了，毛小兵就想打招呼，被雷鸣制止。雷鸣放轻了脚步，悄悄来到了宋长河身边，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轻轻捂在了他的身上。尽管雷鸣的动作很轻，但宋长河还是醒了。看到雷鸣和马政委到来，睡眼惺忪的他急忙要坐起来。
雷鸣一边制止他一边说：“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宋长河说：“没事，我不累，困了就在这里倒一下。”
马政委说：“有两个人守着就可以了，你哪能二十四小时加班，赶紧回去睡觉！”说着就要摘宋长河的耳机。
宋长河一下子挡开了马政委的手，说：“别动！今天我必须守着。我感觉，今天不同寻常，新五一二有可能出联。”
雷鸣说：“乱弹琴！你能掐会算？还是新五一二通知你了？”
宋长河很有把握地说：“我用一个机器在十号波段锁定了一个频率。这个频率很可能要出东西，有可能是新五一二总台。”
雷鸣和马政委立即警觉起来。宋长河麻利地把耳机递给了雷鸣，顿时，一个很强的调机鸣声出现在雷鸣的耳朵里。雷鸣听了听，觉得鸣声的确可疑，就把耳机给了马政委。马政委听了听，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说是总台，有何根据？”雷鸣问道。
宋长河说：“这段时间，我一直主动在十号波段搜索，没发现任何可疑情况。但今天不同，突然发现这个频率上新出现了一个调机鸣声。它的发射功率很大，每到整点和半点都要调机一次。凭着直觉和对新五一二总台的音响熟悉程度，我判断这个调机鸣声就是新五一二总台发出的。它频繁调机说明今天晚上有可能出联。另外，我试测了一下它的方位，恰好在某国的江川市方向。其他台站也给我回了测线，定位的结果就在江川。我已经盯了它一天了，回去怎么睡得着？这么好的机会我不会错过的！刚才守着守着就睡着了。”
“好小子！总台还没出，你把位置都定出来了。真有你的！抓住了新五一二，我给你记功。”雷鸣喜不自禁，捅了宋长河一拳。
宋长河疼得一咧嘴，说：“还要给一个星期假，我要好好睡几天。”
雷鸣说：“行！只要抓住了新五一二，我给你三天假睡觉。”
马政委却诙谐地说：“有这样的好事你还能睡得着觉？睡着了听不到怎么办？”
宋长河笑着说：“哎！别看刚才睡着了，只要新五一二出来，我立马醒来抓住它。练得就是这种功夫。这可不是吹的！我打瞌睡的时候也能对想要的电台有反应。只要电台出来，能马上醒过来，一点不误事。没这点能耐，怎么为党和人民站岗放哨！”
马政委笑了，说：“瞧把你能耐的！你的功夫要是能练到我那个程度，马上把政委让给你当。”
宋长河意识到在政委面前不该如此说话，就不好意思地说：“哟！对不起，我忘了，您也是位老监听，有点班门弄斧了。”
雷鸣相信，宋长河的直觉很可能是对的。一个好的监听员和测向员对电台的熟悉程度是极其神奇的。只要需要的电台一出现，哪怕只听到一点前期调机的鸣声，就能很准确地判断出正是想要的猎物。
雷鸣想起来了，监听报房也应该派人守着这个频率。就对宋长河说：“向报房通报一声，让他们也派人守着这个频率。”
宋长河问：“是二科值班吗？”
雷鸣说：“是二科。王小惠也在班上。”
宋长河就说：“不用了。我敢打睹，王小惠现在已经守上这个频率了。这是她的一亩三分地。”
雷鸣说：“荷！这么肯定，你输了怎么办？”
宋长河说：“您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雷鸣和马政委好奇地去了王小惠的哨位。果然，王小惠已经用一个机器挂上了这个频率，而且录音机一直不停地录着音。
雷鸣试着微调了一下频率，想看看王小惠的反应。王小惠马上发现了，转过身说：“别动！频率上好象新五一二总台要出。前面两个班次的人都在交班本上作了记录，说让控守好这个频率。”说完就又投入了搜索。
两位领导笑了。雷鸣对马政委说：“了不得，这些监听员都成精了。”
原来，零点钟王小惠刚接班的时候，就被告知要注意锁定这个频率。她看了交班本，前面两个班的人已经对这一频率的情况有所怀疑，提醒下一班的同志注意控守这一频率。估计新五一二总台有可能在这个频率上出联。
这就是集体的力量。要打赢这一仗，需要的就是集体的智慧。
本想给同志们鼓鼓劲后就回去休息，没成想却遇到了如此重要的情况。雷鸣和马政委来了精神，索性找空闲哨位坐了下来，当起了监听员。
刘永过来找雷鸣，请示要不要通知大家都上来加班。雷鸣说：“先不要。已经有两个科在位了，力量足够。先让其他两个科休息，等总台果真出来之后，再调上来一个科，另一个科休息待命。我们要留一手，万一这个班不出，下一班仍能保证力量充足。”
刘永说：“也好，这样更周全些。我估计，总台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出联。夜深人静好偷袭，新五一二算准了，此时我们最容易疲劳疏忽。”
雷鸣说：“看架式象这么回事，一场较量马上要开始了，告诉大家准备战斗吧。”
时间即将运行到凌晨三点，业务楼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了。整座业务楼都处于大战前的静默之中。经过近四个月的厉兵秣马，雷鸣部已经张网以待，只等着“新五一二”露面的那一瞬间。
雷鸣和马政委坐在监听报房的最后一排，跟普通监听员一样细心地搜索着。两位主官亲自出马，这给大家带来了无形的动力。各哨位的监听员都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等候着“新五一二”的光临。
测向台的宋长河和毛小兵等人也打起了精神，期待着久违多日的“新五一二”突然现身。王强的工作队也参与了进来。
一场真正的较量悄悄开始了。
只听王小惠喊了一声：“总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