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借先生的一句话：想让一篇帖子活着真难~~~~~

第八章 天马凌云


只是这想法是那些对秦穆白不了解的人一厢情愿罢了，秦穆白的手下和了解他的人都对此嗤之以鼻，他们知道秦穆白既然敢接了这挑战，就不会想过给夜枭留面子。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认为，若论球技，夜枭和他的球员长期练球，若论配合度和对掌控度，要比秦穆白那边强上不少，所以胜负还难说。只是这些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大众之间。


果然，当日申时刚过，秦穆白就被李靖直接召唤到了他大帅府里。


这个秦穆白原来的上级将领，现在的提拔恩师一见到他，就开门见山道“两日后的比试，你最多就只能赢三球。”


“为什么？！”秦穆白夸张的叫了起来。


“因为我已经押了三千两银子在你赢三球的面上。我不想输掉银子。”李靖沉着脸道。


秦穆白笑了起来，这老头怕他做的太出格，为了约束他，倒是真狠心下了血本啊。他笑嘻嘻的双手抱拳，行了个不正经的礼，“末将遵命。”直起身来又道，“李天王，其实你不必押这么多，你应该找个最冷门的，押上个三两银子，然后告诉我，我也能让你赚个三千两回来。”


因是在自己府中，李靖也不顾身份形象，对秦穆白恨恨道，“是吗。那我就押夜枭赢，你是不是也能帮我赚回这笔钱啊？”


他看着秦穆白僵住的笑脸，烦躁的抬脚就对他踹去“你个小兔崽子就不能给我省点心！我不这么做，你能用球把那夜枭打成猪头。你给我听着，那日在赛场上，你给我悠着点，若是你打掉他一根毫毛，除了我那三千两赌金，夜枭的所以医药费用，就都从你的俸禄里扣，我看你这两年就喝西北风去吧。”


秦穆白怪叫着躲出了大帅府。他在帅府门口，回头看了看那门额上的黒匾金字，咧嘴一笑。


夜枭，我是看我老上级的面子。


当日午时，校场。


校场之上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满满当当都是军中听到消息，过来看热闹的人，连平时那些甚少出现的文书军医，甚至牧马采买的杂役，只要能抽开身的，都挤来了校场，等着好戏开场。


夜枭带着他的队伍出场了。所有队员皆是白衣。他身着银色锦袍，白底银线绣云纹马靴，他的身材也算符合纨绔的标准，肩膀平直，腰细腿长，穿上这一身正经的骑射胡服，也算颇为出彩，没辱没了这一身锦装。身下也是一匹全身纯白的战马，连鞍辔也是同色系的银白，如此一看，真真有几分气势。甫一出现，就获得了热烈的叫好呐喊之声，夜枭嘴角微微露出得色。


秦穆白稍后骑着一匹枣红马上来，后面跟着由军中兄弟组成的玄衣队伍。他还是一身普通休闲的玄色衣袍，只在束紧袖口，因为不带头盔，只把一头乌发高高束了，也未盘起，只任由风把头发在脑后吹的高高扬起，飘飞如旗帜，在额前束了同样墨色的抹额，与同样黛青色的剑眉衬起双目明亮若寒星，也冷酷似寒星。


这一红一黑的深沉搭配，加上那冷冽的目光在场上轮着一扫，就把夜枭刚刚暖起的场子全都压了下去，场上就如被迅速撤去柴火的锅灶，那些沸腾的声音瞬时偃旗息鼓。校场上顿时静了下来。


秦穆白这才微微一笑，对夜枭做了个请的手势。夜枭冷哼一声，率先带领队伍跃上半空。


两边队伍在空中列定，一黑一白，对比强烈，煞是夺目。随着三声鼓响。七彩鞠球高高抛起，同时五十只火红的闪电虫也放入赛场。


夜枭凭借高超的对球路的观察和球技，以不过瞬息的速度，把球引入自己球棒中，带着球就直冲了出去，就着空档，扬手击球。看着球往对方球门直飞而去。


精彩的开局立刻引发观众们的第一轮喝彩。


然而球并没有如夜枭所料，直入球洞，而是半道上被斜斜伸出的一根球棒拦截。秦穆白的战马横空出世，拦了鞠球，突然把球高高的扬起，远远超过了球门和场上的队伍，然后跃马急追，从高空以一个极刁钻的角度把球向球门用力挥去！


对方的守门只见球影似带着一团火焰飞速射至，他硬着头皮去接，却因为角度问题，球擦着他的球棒飞进了球洞。


场上爆发出震天响的欢呼。


秦穆白这一球先声夺人，先为己方夺得了满场的士气。夜枭暗一咬牙，对己方的队员一挥手，重新组织了进攻。


夜枭这边都是惯常打天马凌云的好手，又是平时配合惯了的，默契度很高，一旦沉下气打，长期的配合就显出了优势。


而秦穆白这边只有平时训练时的配合，练习量是远远比不上他们。只是因为用了军中的规矩，还有应对闪电虫的干扰是比对方要熟练许多。因此双方一时进入激烈而胶着的对抗状态。


秦穆白知道若论技术，他这边的队伍肯定比不过夜枭的，但若是论力量和耐力，他的将士要超出对方一大截。他就此打算行一个拖字，前半段只死守不失球，在对方开始疲倦之后，闪电虫将会帮他们的大忙。


因此他的队员只分工明确，紧盯鞠球，严防死守，各司其位，保证对方的球攻不进己方球门。秦穆白和秦铮负责进攻，专挑刁钻古怪的角度打，就是要打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夜枭这边的技术派，就真的这样被对方的力量派克住了，原来夜枭想象的在球场上大杀秦穆白威风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打得有些捉襟见肘，根本没有优势可言。


看着时间已经过半，他们竟然还是拉下一球。这时是他这边一个队员发起进攻，已经把球挥向对方的球门。秦穆白方的队员正纵马拦截，


夜枭突然冷冷一笑，对着不远处的一只闪电虫猛地挥出球棒。


那只闪电虫被打的追着鞠球而去，角度极好，若是那队员拦了那球，必会被闪电虫击中，若是躲避闪电虫，那球就能直飞入洞。


那队员根本不防夜枭有这一招，拦住了那球，直接也被闪电虫打中胸口，击落马下。夜枭队伍得一分。


夜枭这边一阵欢呼，秦穆白这边暗暗咬牙。


那夜枭挑眉一笑“秦将军，已经痛失一名爱将，后面可要小心了！”


秦穆白也冷冷一笑“好说，多谢夜元帅给我们指明了一个好招。后面的比赛，你们才真正需要小心了。”说着与秦铮对望了一眼，策马而出。这次秦穆白竟与一位将士换了位置，进入守位。冷眼看着夜枭。


夜枭一瞬间明白了秦穆白的意思，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不已。他夜枭能这么做，秦穆白同样也可以，甚至能做的更好更狠。本来躲避闪电虫就不是自己队员的强项，现在只怕更难应付了。


果然，秦穆白依样画葫芦，和秦铮默契配合，几个挥杆之间，就用同样的设计打落了三名夜枭的队员。场上形势急转直下。很快秦穆白队就扳回了两球


夜枭心里发狠，眼中戾气更盛。眼看就要到结束时间，夜枭紧锁眉头，直盯着秦穆白。


这时鞠球正被击往秦穆白方的球门，这队员是一名高手，球的落点诡谲，秦穆白纵马奋起去救，仍是差了一些。只见秦穆白在马鞍上一蹬，飞身而起，已经离开身下战马，身在半空伸长手一捞，终于把球接住，身形又往下面的战马落去。


夜枭正在此时突然挥杆把一只闪电虫向秦穆白身下的战马打去。若是闪电虫击中战马，秦穆白只有阵亡下场一途了。然而周围的队员也是救助不及。


场上一时惊呼一片。


秦穆白眼睛微眯，把刚接到的鞠球直接迎着那红色闪电虫打去，截住了闪电虫，那虫的身子在球上一弹，往旁边弹开去，而球也往地下掉落而去。


秦穆白已快速落到马背之上，策马快速追着球急降，直追着鞠球，终于在它落地前险险的救起球，又把马纵上半空。


这一招使的极险，把骑术球技和天马的速度都发挥到了极限，已至众人都看呆了，直到秦穆白纵马回到空中，人们才爆发出轰堂喝彩。


秦穆白停马在己方场上，手上轻抛着鞠球，直直盯着正前方的夜枭和他身后的球门。夜枭也远远的和秦穆白对视，两道视线简直能在空中摩擦出火花。


秦穆白嘴角突然挑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猛的把球高高抛起，扬手展臂，用了十成的力气，把球对着夜枭打去！


球如同陨石坠天，已石破天惊之势冲着夜枭而去。夜枭大惊，刚闪身要躲，球已到了面前，他慌乱之下反应还算迅速，身形跃起，离了马鞍，往后退去，一边伸手接球，然而球速极快，就这样带着他的身子直直撞入了球门！


这视觉效果太过惊悚，在观众看来，就像是夜枭的身子被球直接撞入球门一样。若是这样，夜枭不死也得重伤。众人再次惊呆了，连场内的双方球员也都停下动作，盯着夜枭。


直到夜枭在球门内撑起身子，略带茫然的环顾四周，众人才发出如释重负的嘘声。


此时比赛结束的锣声正好敲响，秦穆白的队伍恰恰以三球领先于夜枭队。


场上一片欢腾，秦穆白对倒在球门内目瞪口呆的夜枭遥遥的一拱手，微笑的吐出两个字“承让。”拨转马头离场去了。


夜枭跌坐在球门内，看着场外秦穆白跟他的将士们击掌庆贺，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也不管己方队员上来伸出要拉他的手，重重的哼了一声，自己爬起了，径自上马疾驰而去！

唉，贴吧~~~~


--- ---


第十章 不是外人
韩奕惊道“联通万千世界？真有此可能？”


清羽笑道“都说是传说了。也许这次活捉了它，你们可以验证一下。”


众人沉默不语，秦穆白和韩奕对视了一眼，看来这活捉混沌的命令还真不是只为徇私报复。天庭指明要活捉此兽，也许真是想找到联通万千世界的方法——这万千世界，当然也包括魔界！


清羽又道“阵法之中，若论围困，以长蛇阵或北斗天罡阵最好。但我们无兵无卒，只能想以石块竹木搭建的固定阵法，或是以灵力建立术法之阵。只是这类阵法又不能移动，只能建好之后诱敌进入，而我们却偏偏连混沌的具体位置都不知道。而且那**行踪不定，很难定下阵法的方位。这也是个难题。”


秦穆白道“那日你在后山谷，设的围困的九婴的阵法，可以用吗？”


清羽摇头“那是改良过的风扬云垂阵，九婴本性属阴、属水，我以罡风断了他灵力根源，以云垂阵法困住他，他无法冲出阵法，灵力也会慢慢耗光。但也是因为我知道九婴出没于凶水，取了守株待兔之便。如今混沌在哪里我们都不得而知。而且这个阵法对于灵力强盛的灵兽并不管用，他们可以瞬间冲脱阵法束缚。”


秦穆白和韩奕看到那竹简上，关于混沌武力的描述——不详二字，这才感觉到真正棘手。韩奕更是担忧的看了眼清羽。


清羽却轻笑道“你们也不必着急，除了你们的消息来源，七叶在这山上满山跑，而且他能跟山中生灵沟通，消息甚是灵通，让他去打探混沌的消息是最合适不过。这阵法我还要好好想想，说不得要另创一个合用的。”


韩奕和秦穆白反正也不急着去复命，只说此事可以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商议妥当，三人各自去忙相关事宜。韩奕在离开亭子返回木屋之时，寻了个时机拉住清羽担忧道“清羽，从上次封印之后你发病以来，这两日看你脸色总不好。方才我看你晚膳还是吃的很少，要找那劳什子阵法也别太过了，你的身子禁不住……”


不待他说完，清羽抚上他拉着他胳膊的手，安抚笑道“我无事，我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这样。那晚不过久不用灵力，一时岔了力道罢了。已经无碍了。”


韩奕垂下眼眸，良久道“你总让我注意自身安全，不行冒险之事。我自是知道你的担忧。只是我的担忧你却不理……这不公平！”语气竟带了几分委屈。


清羽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默然良久，清羽笑着叹道“我答应你，一定早睡早起，注意饮食，按时用药，勤加锻炼，养好身体，不让你再担心。这公平了吧？”

“你…….！”韩奕看他答的敷衍，却恼也不是，骂也不是，“罢了！我总说不过你！”说完一跺脚，转身走了。


清羽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深幽。忽又转过身子，于夜风中掩唇轻咳起来。


韩奕，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担忧，只是这个破败的身体，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与其让你也日日忧心，不如少些挂念。


秦穆白揣着一肚子疑问，要找韩奕，却遍寻不到。最后才在流月亭的顶上找到他，抱着一个酒坛在喝闷酒。


秦穆白坐到他身边，悠悠问道“怎么？那个小鬼就弄得你这么郁闷了？”


韩奕不理会他的打趣，只闷闷的喝着酒。


秦穆白思忖着，自己这兄弟怎么也在军中历练了千年，如今身在白虎营主将之位，向来是沉稳干练，镇定自若。只是在赤霞山这几日，就已经几次看他情绪失措，看来这个清羽在韩奕心中分量非比寻常。若是如此，他更需好好提点他才是。


秦穆白道“你可知道清羽他师承何处？”


韩奕转头看着他，眼神中含着迷蒙的醉意，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穆白沉声道“我今日见他教七叶，用的就是本门心法。”


韩奕还是有些恍惚，“本门心法？清羽？怎么了？”


秦穆白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咱们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个同门师兄弟？他说是你教他的这些心法。”

韩奕一下子清醒过来，躲开了秦穆白的目光，良久道“是的，是我教他的。”


秦穆白肃然道，“没有师傅知晓同意，你就这样把本门心法乱传给外人。你也不怕师傅责罚？而且，我看清羽灵力虽弱，他的术法却是精深，他是什么师承来历，你可清楚？”


“师承来历……我当然清楚。清羽他不是外人。”韩奕的声音竟含着一丝凄凉。


这句话却让秦穆白彻底误解。


……不是外人？难道韩奕对他……？


秦穆白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打了个寒颤。思绪一转，脑海中出现了那个无论在哪里都能成一道风景的身影，这么想来，韩奕为他动情，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穆白自以为是的乱猜了一番，自觉终于能解释了自家兄弟这两日的情绪波动，长长出了一口气，对韩奕挑着眉笑道“哦？不是外人，那是内人咯？难怪你把‘蝶儿飞’这样哄人玩儿的小把戏都教给他。”


“‘蝶儿飞’？”韩奕又露出了恍惚的神情，“你还记得‘蝶儿飞’是谁教你的吗？”


秦穆白细想了一下，没想起来，“不记得了，以前和师兄弟们一起玩儿的，不记得是谁创的了。你还记得是哪里学来的？”

韩奕一下子清醒过来，躲开了秦穆白的目光，良久道“是的，是我教他的。”


秦穆白肃然道，“没有师傅知晓同意，你就这样把本门心法乱传给外人。你也不怕师傅责罚？而且，我看清羽灵力虽弱，他的术法却是精深，他是什么师承来历，你可清楚？”


“师承来历……我当然清楚。清羽他不是外人。”韩奕的声音竟含着一丝凄凉。


这句话却让秦穆白彻底误解。


……不是外人？难道韩奕对他……？


秦穆白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打了个寒颤。思绪一转，脑海中出现了那个无论在哪里都能成一道风景的身影，这么想来，韩奕为他动情，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穆白自以为是的乱猜了一番，自觉终于能解释了自家兄弟这两日的情绪波动，长长出了一口气，对韩奕挑着眉笑道“哦？不是外人，那是内人咯？难怪你把‘蝶儿飞’这样哄人玩儿的小把戏都教给他。”


“‘蝶儿飞’？”韩奕又露出了恍惚的神情，“你还记得‘蝶儿飞’是谁教你的吗？”


秦穆白细想了一下，没想起来，“不记得了，以前和师兄弟们一起玩儿的，不记得是谁创的了。你还记得是哪里学来的？”


韩奕黯了眼神，没有回答。秦穆白也浑不在意，只当他是为情所困，在望月长叹，对花落泪的暗自伤情中。想了一下，又提点道“你对那清羽若是来真的，可要先弄清楚他的来头，你知道你在军中的位置。还是小心为妙。”


韩奕看着秦穆白，莫名其妙的一笑，“我晓得，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只除了曾经的你。韩奕在心中加了一句。


然而秦穆白又再次误解了，只在心中暗笑自己兄弟原来是个情种，以前竟没看出来。他看韩奕今夜也不在状态，就夺了他的酒坛，自己灌了几口，道“好啦好啊，若是你这么上心，就好好待他也无不可，哥哥我支持你就是。”


一句话却说得韩奕楞了神，瞪大眼睛看着秦穆白。好一会儿，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呵呵笑了起来，最后竟笑得不能自持。也不理秦穆白，径自跳下亭子，回房去了。弄得秦穆白倒是糊涂了。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秦穆白看着韩奕的屋子亮起的灯火，和对面清羽房中的一团昏黄，又抬头看了看天上明亮的月亮，却莫名觉得今晚的夜雾有点浓，夜露有点重，而且都落到他的头上来了。


同样在昏黄的灯光下焦头烂额的，还有在李氏帅府的托塔天王李靖。


那日秦穆白在校场狠狠修理了夜枭一顿，当真是挥一挥衣袖，就潇洒走了。留了一摊的烂摊子等着他收拾。他先是匆匆上了天庭，把此事先向天帝禀报了，防着夜枭来恶人先告状。天帝倒是淡淡一笑，表示不会追究。


然后夜枭正式上任后，就再也没有踏入过军营一步，更别说是去校场查看督促操练。他又要匆匆去了军营安抚那些将校军官，不可乱了军心。又接了那堆积如山的各种军情战报回府，亲自批阅了，再差人送会军营。


偶尔喘口气的间隙，李天王真是深切体会到最初秦穆白调侃他的话，他现在可不就是那夜枭的职场保姆，真该问那天帝要双倍俸禄才是。

然而最让他担忧的是军情报上来的关于魔族的异动。多年征战沙场的敏感直觉，让他敏锐的感知到仙魔双方五百多年的和平只怕已经不能长久，新的战争虽不算是一触即发，只怕也所距不远。


如今他就坐在灯下，拿着一份关于魔族动态的战报发呆，寒澈与他的魔君老爹寒森的较量已经明朗。如今那魔族二王子据说已经软禁了魔君，拿到了玉玺大印。原来领兵在外的太子正往回赶，要带兵勤王。


然而李靖知道，论狠辣，那魔族太子是不及寒澈的。待那寒澈清理了魔族事务，看来就是与天族兵戎相见之时了。


李靖不禁有些怨怪天帝为了自己私愿，此时阵前易帅也就罢了，还是放了这么个草包上来。而且还要偏偏把秦穆白给支开了，他还拐走了韩奕！四灵前锋营的主将一下子跑了俩，这兵还怎么带。


李靖动了要把秦穆白他们召回来的念头，但又想起自己对他曾说过的，让他去散散心的话来。叹了一口气，还是让他们在外面逍遥几天吧，一旦真的打起来了，再召回来也不迟。以穆白和韩奕的个性，断不会为了私人恩怨而罔顾公义的。


李靖又认命的埋头去处理那如山的公务----且帮他顶几日吧。到时真打起来，还得靠他们卖命的。


夜空中半轮明月，同样清冷的月色，照着各自不同的思绪，引发着各人不同的愁思。

这个帖子还有人看吗？想看的举个手，冒个泡，够5个人，我就贴。。。

竟然真的够了。。。好吧，开贴
--- ---


怦然心动



接下来的时日，秦穆白和韩奕多方收集混沌的相关信息，而清羽则日夜泡在经书阵法之中，欲找出既能灵活移动，又能以两三人建成的围困阵法。


然两边都无甚进展。


传回的消息都显示混沌行踪不定，且无规律可循，江南漠北，苗疆楚地，都有它的踪迹传来。只是知道它能食人，把人囫囵吞下，一点痕迹也不留。据说受害者已达三四十人之多。


清羽这边已连着四五日不离经阁，连每日膳食都是韩奕和秦穆白三催四请把他从经阁中强拉出来，才记得要用膳。那温泉池也是有一日没一日的去泡。就连歇息，也是累极了就在案边伏下小憩片刻，又接着展开阵图研究。


那小七叶还是隔三差五的过来烦清羽，每次都在谷外叫门。终有一次清羽下了狠心，也为图个清净，就是不肯开了禁制给他，惹的他在谷外哇哇大哭。后来还是韩奕心软，出了谷去，耐心教了他通过禁制的方法。


那娃娃见清羽动了真格，抽抽搭搭的跟着韩奕仔细学了，终于也能自己进来。这才对韩奕有了好脸色。于是清羽在经阁内研究阵法之时，这两大一小就在这山上山下的疯玩。他二人也指点七叶一些术法，慢慢的培养出感情来，现在小七叶反倒像是他们的儿子。


只有一样，七叶对韩奕和秦穆白很不满意，就是他们不会煮好吃的膳食。


七叶早已被清羽养叼了口味。只是如今清羽连吃饭的时间都顾不上，更别说做饭了。一日三餐就落到了韩奕和秦穆白身上。于是每到吃饭时间，总有一番闹腾。比如现在-----


七叶：喂，韩奕哥哥，这个看起来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韩奕：那是鱼肉，我今天推出的新菜式。


七叶：你几时见过鱼是黑色的吗？不会有毒吧？


韩奕一个勺子扔过去：你爱吃不吃。


七叶抱头鼠窜：清羽哥哥，清羽哥哥，韩奕哥哥又欺负人。救命救命！


韩奕：……


秦穆白一把掕起七叶，提溜到餐桌边上。


开饭。

这样的戏码几乎天天上演，总要闹到清羽无奈出来调停，或者秦穆白把七叶按到餐桌旁为止。也亏了有这番闹腾，否则清羽连饭也不记得要吃。按七叶抱怨的话说，清羽哥哥要在那黑屋子里呆到地老天荒了。


今日好容易把清羽闹出来了。他从经阁走出来，连脚步都打着飘，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不见丝毫血色。


韩奕看得心疼，却不管怎么劝，清羽都是一笑置之。他才想变着法子做些菜肴，好哄清羽多吃些，奈何真是手艺不佳，连小七叶都看不上。郁闷得他不行。


如今看着清羽不过也是动了数筷，就放下碗筷，又要起身往经阁走，韩奕连忙拉住清羽的手，入手却如握上寒冰。


韩奕惊道“清羽，你今日是否还没去泡药汤？这手这么凉。”


清羽恍惚了一瞬，“哦，是忘了，也没什么打紧。”


“那今日的药呢？可按时吃了？”


清羽露出心虚的神色，眼睛溜溜转着想托词。


韩奕已经明白过来，脸上骤然变色，“清羽！我当日说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应我的？你对人向来重诺，为何对我就是一派敷衍？我如今也不求别的，只求你一个安康，就连这个你也不肯给我吗？”


他转头怒气冲冲的往外走，竟带起一阵风吹动了清羽的衣角。


清羽伸手要拉，却没有拉住。他转头看了看被吓的呆住了的小七叶，又看了看一旁同样表情呆滞的秦穆白，叹了口气。


“穆白，麻烦你帮我去看看他，我现在去药池泡药汤。七叶，跟我去玩水吧。”


秦穆白看着清羽带着七叶往药池去了，心里对自己兄弟的情感又笃定了几分。只是看着这剧情发展，好像对韩奕不利啊。


情路坎坷。秦穆白在心里给他兄弟下了定义。

然而秦穆白在赤霞山上下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韩奕。等夕阳西下，他回到清羽的小院，却又看见韩奕在厨房里张罗晚膳，小七叶又在旁边挑三拣四，又是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


秦穆白抚额，要论起搞定自己这兄弟的本事，清羽简直不知比自己高明多少。他不知道是该为韩奕喜呢还是该为他忧。


赤霞山上百花次第盛开，清羽的院子里的梨树已经花去叶出。时光悠悠而过。


期间秦铮和白虎营韩奕的副将程跃然来过赤霞山一趟，带来了魔界的最新的消息。那魔界二王子寒澈逼宫成功，据说已经软禁了魔军寒森，挟天子以令诸侯。太子寒冰带领边境的魔军返回魔都想勤王，如今在魔界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秦穆白问，“那天族军中如何应对？”


秦铮冷笑道“还能怎么应对，那夜元帅自上任以来，连校场都没去过一次，早晚巡营都不见人。更别说军中操练了。如今屯在虚渊之境的是青龙营和玄武营，也是只靠赵敬之和周髯两位将军镇着。”


程跃然也道“现在我们上交的情报，都是一式两份，一份交帅部，一份交到兵部李天王那里。”


秦穆白和韩奕想像着兵部尚书李靖如今不但要批兵部公文，还得紧赶着帮夜枭擦屁股，不禁失笑。


秦穆白坐在桌边，悠然的的剥着核桃，放在桌上的小碟中。


韩奕见清羽正餐吃的不多，就总备些果品糕点放在他手边。听说核桃补脑，今日就要备一碟剥好的核桃。


秦穆白又剥好一个，才悠悠道“反正现在也还没开打，李老儿也还应付得来，咱们且悠闲几日。”


反倒是韩奕于心不忍了，对程跃然道“以后营里有什么你们能决断的，就自己先处置了。若是不能定的，飞羽传书来这里，我们先看看吧。再这样下去，李老儿的头发可更白了。”


程跃然和秦铮自是应了退下。

秦穆白这才对着韩奕笑道，“原来在大营之时，还为我如此义愤填膺，现在倒是先替人操心起来。你呀，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韩奕也笑，“咱也得是非分明不是，夜枭的错，要李老头顶着，毕竟是你我上峰，你倒是忍心。”


秦穆白笑着拿一个核桃砸过去，被韩奕轻巧接住，道，“核桃剥好了？我拿去给清羽，你来不来？”


秦穆白摆手道，“快去快去，你的人你自己伺候。还得劳动大爷我了，难道跑腿的活还得我干吗？”


韩奕眼光一闪，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抿了抿唇，端着小碟出去了。秦穆白玩味的看着韩奕的背影，想了一想，又带着看戏的心情跟了上去。


清羽还是埋首在一堆阵图经书之中。这几日熬下来，清羽的脸色更差了，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更显得苍白憔悴。


韩奕把那碟子核桃放下，心疼道“清羽，歇一会，别看了。那，这是穆白剥给你的。”


清羽抬起头来，笑道“真是不敢当，有劳秦将军了。”说着拈了一颗核桃放入嘴里，细细嚼了起来。


秦穆白看着清羽细白修长的手指捏着核桃，嘴角翘起，浅淡的菱唇轻启，动作说不出的舒展闲雅，突然觉得似曾相识的熟悉，好像千百年前，也曾有人在他面前，这么笑盈盈的拈着一颗核桃，放入他的口中。


他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心口升起莫名的烦躁，借口这里太闷，快步走出了经阁。

秦穆白一直出了院子，远远走到溪边才停了下来，已经起了一身热汗。他掬冰凉的溪水洗了把脸，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暗道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本来想着看兄弟的热闹，却莫名奇妙自己入戏了，真是不该。


他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才敢再回到小院里。看到韩奕和清羽，还是一阵心虚。然而，他也暗自奇怪，为何自己见到清羽，总是有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很久以前就认识，又似前世就纠缠在心里的影子。


他回想清羽对他的态度，很正常----亲切中带着客气，友好而不失疏离，完全不像曾经认识的样子。与韩奕的亲密默契是完全不同的。


他暗自告诫自己，不要错了分寸，毕竟与韩奕一千多年的同乡同门加同袍的兄弟情义，是他最珍贵的情感。他不想因为任何事情而使这份情谊有丝毫裂痕。


是夜已将近十五，天上圆月亮如明镜，衬着几点疏星。赤霞山谷中的薄雾似轻纱飘浮。


经阁中依然是烛光微明，风中还隐隐传来断续的咳嗽声。秦穆白也隐隐担心清羽的身体，但为了不让自己危险的情绪萌芽，他强自压下要去劝说清羽的念头。又压的烦躁，索性又往清羽的酒窖走去。


清羽用山谷中的花果自酿的酒，竟出奇的对秦穆白的胃口，他从韩奕那里知道了这酒窖之后，简直如发现了宝藏，隔三差五就来摸一坛走。


在酒窖门口，竟然碰到韩奕也抱着一坛酒往外走。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秦穆白道“你等我也去拿一坛，咱们找个地方喝个痛快。”


他瞥了所剩不多的存货一眼，顺手拿了一坛，跟韩奕去了。

这文更也不是，弃也不是。
那就还是老规矩吧，够五个冒泡就贴一章，多冒多贴。
若是有长评或剧情讨论的留言。会加更以示感谢。
放心，此文已完结。有的是存稿，不存在更新时间的问题。
更新速度只看各位的看文热情。
够顶帖数就叫我哈~~~~
先去写《相思》了

十二。 采莲小调



两人驾云到了赤霞山的峰顶，找了处平坦，视野开阔的崖壁边上，并排坐了。也不多话，拍开封口先各自灌了几口。


他们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山风猎猎而过，吹得山谷中的流云如波涛翻滚，也吹得他们发丝衣袂飞扬，似乎这样才能吹散他们心中的块垒。


秦穆白和韩奕各种灌下小半坛酒，才住了嘴，放下酒坛。依然是相视而笑。


秦穆白看着韩奕满眼的忧虑，先笑道“咱们这点臭毛病千多年了，还是不变，高兴时也罢，伤心时也罢，总爱找个高处喝酒吹风。以前在师门，周围的山峰都被咱们爬遍了吧。”


韩奕也笑“何止喝酒，当时咱们练功修行，也偏爱高处。日月流转，风云变幻，在那高处最能体会。”他看了秦穆白一眼，心道，只怕你已经不记得是谁培养了咱们这个习惯了吧？心里又浮现出那个白色身影。


秦穆白道“也是，笑忘峰上练剑，落雁峰上打坐，回云峰顶百年老松下揽云入睡，晴雪峰上剑气扬雪纷纷如坠。咱们学会驾云御剑之后，更是逍遥。那时是多么痛快。”说着悠悠一叹。


韩奕斜睇了他一眼，道“我郁闷，你知道是了为什么，你又是郁闷个什么劲呢？”


秦穆白语塞，总不能告诉韩奕是因为他的心里也因为清羽起了涟漪。


他笑笑，转了话题“韩奕，可还记得曾跟你说的我常做的梦吗？”


韩奕眸光微闪，看着他道“怎么？如今还做那梦吗？”

“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做了。只是初见清羽时，曾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原以为他就是那梦中的白衣之人。还想着再入梦中，应该能看清那人的真容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也是奇怪，自从来了这谷中，那梦就再也没有做过了。”


韩奕淡淡道“不过一个梦罢了，莫非你还真的相信梦中之事是真的不曾。”


秦穆白看了韩奕一眼，哈哈笑道“庄周梦蝶，谁辩真假。只是当时感觉太过真实，一时不辨罢了。”他换了一副八卦的嘴脸，胳膊搭在韩奕肩头，暧昧笑道“也幸亏不是真的，否则我还不得以身相许来报他的救命之恩，那你可怎么办？”


秦穆白说着话时，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要试探韩奕，还是要试探自己的心。


韩奕果然脸色大变，一把打掉他靠在他肩头的手就要站起。


秦穆白连忙拉住他道，“好兄弟我错了，我错了。朋友妻，不可戏。是我嘴欠。我认罚，我认罚。”笑嘻嘻的举着酒坛喝了两口。


韩奕还是脸色难看，阴沉的盯着他道“不许胡说！这些混话绝不能在清羽面前提起。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已是黯然闭眼，自顾拿起酒坛猛灌。竟把一坛酒都喝光了，把坛子往山谷下一抛，盯着翻滚的云海发呆。


“好好好，我知道啦。今晚就当哥哥喝多了说胡话吧。来，给你！”秦穆白把手中酒坛先就着嘴喝了一大口，才递给韩奕。


韩奕也不答话，接过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看得秦穆白一阵心疼“你给我留点，窖里已经不多了。”


月色静好，秦穆白看着韩奕一口接一口喝着闷酒，也有点发愁，难道是自己这个傻兄弟在单相思？


秦穆白把烂醉如泥的韩奕拖回清羽的小院时，已经过了四更。他在院子里看了依然灯火明亮的经阁一眼，暗叹了口气。只是借着迷糊的酒劲，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这口气到底是为谁叹的。


是为清羽，为韩奕，还是为自己？

次日醒来，早已过了日常早膳的时辰。韩奕还在沉睡，清羽竟不在经阁，不知去了哪里。七叶难得没来呱噪。


春日的暖阳把整个小院照得安详静好，昨夜的抑郁在阳光下消散得连渣都不留。


秦穆白伸了个懒腰，决定好好享受这大好春光。


万物在春日春风的催动下，早已萌芽竞发，一片荣荣绿意，点点淡花。赤霞山脱了冬天的萧瑟枯索的外衣，换上了生机勃勃的春装，越发娇媚起来。


秦穆白正感叹着清羽找的这修炼的好地方，盘算着以后是否要常常蹭了韩奕的关系，来这里散心。


山谷中传来清脆稚嫩的歌声，听着像是七叶的声音。秦穆白侧耳细听，曲调颇为悠扬欢快，再细听，那词竟也有趣。秦穆白干脆找一片柔软平整的草地，舒展了身子躺下，悠哉游哉的闭目欣赏这童趣野调。


“幽幽幽幽谷溪水鱼儿美，


天天天天蓝拥着燕儿飞，


遥看无边无际云霞成堆，


百年老松下听那笛声醉。”


嗯，七叶的小日子是过的这么惬意的。


“来来去去云雾合了又飞，


吹一曲幽兰倚夕阳入睡，


纷纷扬扬雪又坠如玉碎，


掸一掸衣袖举长剑齐眉。”


哈哈，就他，还举长剑齐眉，那剑都比他要高。


青光流转剑气扬，


坐忘雪峰云浩荡。


紫气东来凝青霜，


俯仰日月任无常。


山门四方雪茫茫，


绝顶论剑笑一场。


少年驰骋青崖上，


抖落天地万顷光。


仗剑天地看遍千山万水，


此生最有幸能并肩一回。”


秦穆白的脸色凝重了起来，这一段词，分明描述的就是昨夜山崖之上，他和韩奕回顾的在师门时候的情景。于雪山绝顶练剑，于百丈高崖清修，这样的经历怎可能是他这个小娃娃有的？

秦穆白一跃而起，循着那歌声疾走而去。


七叶在清浅的溪水了摸鱼，正摸得欢快。秦穆白过去，先陪他戏耍了一阵，才状似随意的问道“刚才那歌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七叶得了夸奖，很开心“你也很喜欢吗？我也觉得好听。是清羽哥哥教我的。清羽哥哥说，叫《采莲调》。”


秦穆白刚刚抚平的心湖又翻波浪。清羽，又是清羽……


小七叶在秦穆白发愣的功夫，又自去摸鱼戏水去了，一边清脆的唱着刚才的《采莲调》：


……青光流转剑气扬，坐忘雪峰云浩荡。紫气东来凝青霜，俯仰日月任无常。山门四方雪茫茫，绝顶论剑笑一场……


秦穆白甚至闭上眼，就能根据歌词还原他跟韩奕曾在师门绝顶之上的修行场景。难道，这个，也是韩奕教的吗？


韩奕，难道，连你也在骗我吗？


还是，连韩奕也被他骗了？


秦穆白扬声问七叶“你可曾看见你清羽哥哥？”


小七叶头也不抬，“他在那边竹林里排演阵法呢，叫我离远点儿。”


秦穆白不等他说完，就往竹林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