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寒武纪年 >  【原创】贼王BY叶遍华(病娇扭曲攻VS决绝铁血受)

【原创】贼王BY叶遍华(病娇扭曲攻VS决绝铁血受)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古风,君臣,兄弟,骨科年下,虐身虐心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还认得朕吗?”
庆平帝周泽站在水池边,俯视着那个刚被捞出来的白衣人。明黄的龙袍在昏暗的牢房中,幽微金光也刺目起来。
地上那人,他趴在水牢潮湿的青砖边,没有束起的长发贴成一绺一绺,手腕镣铐嵌进血肉,衣袍上隐隐还有血迹。他半晌没回话,周泽等得不耐烦,一侧的近侍大太监吴玉估摸着万岁爷心情不豫,怕他一怒之下又要用刑,小心翼翼说了句:“陛下,衡......淇主子怕是呛了水,不是成心不回陛下话的。”
“那倒是朕逼急了。”周泽冷笑一声,“来给朕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呛了水。”
负责行刑的狱卒连忙上前,拍打着那人的背脊,果真吐出了不少水,只背上的伤口也由此裂开,迅速染透了衣裳。他神智清醒了些,慢慢抬起头:“陛下。”
周泽眉间一跳,猛得蹲下`身拽住那人消瘦的肩胛。他本就是弱透了的人,周泽动作太大,弄得骨头发出难耐的声音,疼得那人直抽气。吴玉看不过去,然话未开口,周泽便大吼一声:“都滚出去!”
吴玉忙拽了狱卒出去。牢门半遮半掩,隐隐还看得见里面动静。
水牢中只剩下两个人。地上的人慢慢抬起头,切切道:“臣叫错了吗?”
周泽扬手扇他一掌,冷笑道:“叫没叫错,你该清楚,周淇。”
大周尚水,为示嫡庶,立制唯天家嫡子名可行水。如今大周子民千万,名中带水者除却凤仪宫中的皇长子,便只余下此处二人。
一人是九五之尊,一人是阶下之囚。
庆平帝泽,太宗长子,元懿皇后所出,与同母弟衡王淇手足情笃,传为棠棣佳事。即便如今到了这般境地,外臣也只道陛下果真宠爱胞弟,大不敬之罪,也不过是夺了议政之权,软禁于府中思过。
吴玉低叹,当真只是大不敬吗?
乾元殿,他随着御林军破殿门而入时陛下胸口插着一把长剑,而剑柄正握在白袍散发的衡王手中。陛下握着剑刃,发红的眼睛丝毫不像是对着他素来疼之如珠如宝的弟弟:“把这逆臣押进天牢!对逆犯是什么个刑法,照样在他身上过一遭!”
说完陛下就晕了过去,太医院上下在乾元殿医治整夜,才算保了龙体安康。
而衡王......唉。
当夜殿中,陛下可能还只是说了句气话,可醒来后两天两夜都对天牢中的衡王不闻不问,怕就是当真了。
他是从前服侍元懿皇后过来的老太监,看着兄弟俩长大。从前那般要好,较平常兄弟还要亲厚的陛下和衡王......怎就成了这副模样呢?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衡王终究还是出了天牢。他不肯叫陛下“皇兄”,陛下便继续动刑,直到他昏死过去,陛下才带他回了乾元殿。
看到衡王时吴玉其实松了一口气:衡王大逆,又不思悔改,陛下即便是赐死也并不过分。还肯让太医为衡王医治,至少说明他还肯留衡王性命。
只是衡王此后,定然也不能如从前般活得恣意畅快,至少到现在,陛下还没有放他出乾元殿的意思。
下朝之后,陛下便会到内殿里看衡王。每当这时他便屏退左右,即便他是乾元殿的总管大太监,也不知道里面的动静。

“叫不叫?”
周泽俯视着跪趴在地毯上的周淇,藤条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他从天牢出来后,一个多月才养好身子,之后他便逼他日日跪在金砖上,说只要他叫一声“皇兄”,他就放他出去。
“陛下亲口说了臣是逆臣逆犯,臣如何还能叫一声‘皇兄’?”周淇似乎已经对痛苦麻木,也不惧怕惹怒龙颜,“陛下的弟弟,臣不愿当,也当不得。陛下恨臣,就赐臣死罪吧。”
回应他的是周泽的又一下藤条,这次力道格外大,直牵开一大片未愈合的皮肉。周泽扔掉藤条,蹲下`身,拽住周淇散开的头发,往地上一下下狠狠磕去,直到他额头出了血,才松开手,残酷无情的话一声声落在周淇耳畔,逼迫浑沌的思绪清醒:
“若你在朕之后死,太子可能还会念在叔侄情分上,让你和清谧同葬。可若你死在朕之前......”
“朕会命人把你煅成灰,放进朕的地宫里。不设神牌、不供祭享,到了阴间地府也没人认得出你。你啊,永永远远都只能是朕的弟弟。”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不设神牌、不供祭享,古代迷信,说会永世不得超生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周泽记得,从前的阿淇最是听他的话,他再喜欢的物事,他说一声要,阿淇也会给他。
父皇在时母后盛宠,是以后宫子嗣不丰。阿淇是最小的皇子,也是临穆一朝后宫最后一个孩子。
母后总是告诉他,只有阿淇才是他真正的兄弟,彼时他也是个懵懂孩童,却将这句话记得格外清楚。凤仪宫中只有他同阿淇两个孩子,他自然将所有的喜欢都倾注在他身上,何况阿淇,他那么漂亮,那么依赖他。
母后乃原配嫡后,出身显贵,又有父皇数年如一的宠爱,一生过得顺顺遂遂,归政后便在慈宁宫中礼佛的她万万没想到,她一生中唯一的苦难竟是她的孩子带来的。
她一夕之间病倒,在他上朝时召阿淇过去。等他赶到慈宁宫时阿淇刚从里面出来,神情有些恍惚。他看到他,没有先行礼,而是问他,说哥哥,我会做梁王吗?
梁王是他们的皇叔,因大不敬之罪被终身圈禁,抑郁而终。他也是父皇的同胞兄弟,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不知道母后同他说了什么,只上前抱住他,说不会的,永远不会的。
如果阿淇永远是那个会在雷雨之夜跑到他寝殿里的小弟弟,或者凯旋而归后说他只愿皇兄圣心永安的少年贤王,那兄友弟恭的局面,或许真的会持续到他驾崩,或者阿淇薨逝,可就像阿淇出宫立府时问他能不能把衡王府立在安王府旁时,他心中那丝隐秘的不安一样,有朝一日,他不会再是阿淇心中最重要的人。
清谧是安王的女儿,大周唯一的异性郡主。太祖皇帝登基后所封的异姓王如今仅余安王一脉,虽叫着显贵,却也不过是个空壳子。若阿淇要娶她是为了避免自己在姻亲上声望过大,他自然乐见其成,可阿淇偏偏是因为喜欢她。
他的阿淇,他会长大,会不再依赖他这个哥哥,而他更愤怒且惶恐的是,也许在他心里,清谧早已远远凌驾于他这个兄长之上,以至于敢冒着死罪的风险假传圣旨,甚至提着他赐他的尚方宝剑来行刺他。
他想起了那个雷雨之夜,母后在乾元殿发现的那道圣旨。衡王大不敬,着圈禁府中思过,非死不得出。
棠棣佳事,早在时光的流逝中腐烂了里子。
他畏惧他在朝野高涨的声势,妒忌他日益惊艳的容貌和才华,帝王的多疑猜忌和兄长的占有欲`望两相重叠,使他决定在母后山陵崩后执行这个计划。他要在他还没有彻底长成之前,毁了他,折断他的羽翼,刺瞎他的眼睛,将他永远锁在他身边,就像小时候那样。
那日在寝殿外,他有了阿淇仍旧依赖着他的错觉,可他想错了。
阿淇早已不是那个依赖他,仰慕他的小弟弟,他有能力威胁他的皇权与生命。他似乎有足够的理由去囚禁折磨这个行刺他还数次忤逆他的逆贼,可他清楚,唯有他清楚他他并没有理由。
他是被他逼到这一步的,被他咄咄逼人的爱与残忍无情的镇压。他逼他叫他哥哥,奢求他们稍稍回到兄弟的位面上,可兄弟的情分,原是他背着天下人,一笔一画写下那道圣旨时,就注定要土崩瓦解的。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周泽进周淇所住正屋时他正写着字,察觉到他进来,起身行礼道:“臣弟参见陛下。”
这算得上恭顺的请安令周泽心情稍稍舒缓。他扶周淇起身,声音也含了关怀之意:“今天是你生辰,朕过来看你。”
“谢皇兄恩典。”
这一句过后,便又有了些相对无言的意味。往常行过礼,周淇便会兴致勃勃地同他讲他来之前的事,可现在,若是周淇真的讲了,他也会无所适从。
他心情骤然烦闷,顾及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又只得忍住不发作。看到周淇案上的宣纸,便信手捻过来读。周淇在一旁似乎想阻拦,却终究未发一言。
周泽忽然撕碎了纸,掐住周淇脖颈,周淇脸色迅速苍白,却还是竭力扯出一个微笑:“臣弟又犯了大逆的过错,陛下这次,可万万不要饶过臣弟了。”
周泽狠狠把他摔倒地上。
卿卿薄命,乃夫护卫不周,错信奸皇,若时光可溯,必不再顾及君臣兄弟之纲,但求护卿卿一世矣。
不论他是不是皇亲国戚,这段话,都够他死上十次百次。
“朕是你皇兄。”周泽把他拖拽到案前,紧紧贴着他的脸,“朕是你哥哥,你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亲哥哥都要杀,连亲哥哥的位置都要篡,你可有想过朕?”
“我从前当你是哥哥,你当我是弟弟吗?”周淇似乎也终于愤怒了,他下颌早已瘦得削尖,咯得周泽骨头疼,“没有哥哥会不要弟弟成亲,没有哥哥会凌辱自己弟弟的妻子,也没有哥哥会逼自己的弟媳生下自己的孩子!”
“我不要做你弟弟!今生过后,生生世世我都不要和你扯上一点关系!”
他的声音犹在空旷的房屋中回荡,周泽却一语不发,良久,他忽然笑了笑。
他把周淇扛在肩上,几步爬上床榻。伸手扯下周淇眉间的抹额,将他绑在床榻上。
未知的惶恐扼住了周淇的心神,他眼神中有了几分惊疑。那眼神让周泽蓦然想起,幼时周淇恐惧雷雨,跑到他的寝殿中,嚷着要哥哥陪他。
他那时已经有了教习房`事的侍女,当幼小的周淇缩在他怀中满足地闭上眼时,那些他并不感兴趣的房中技法,忽得都清楚明晰。
他的皇后有着与他相似的眉宇,他最宠爱的和妃有同他如出一辙的神情,得到过他宠幸的后宫嫔御,无不有他一星半点的影子。
他是那样渴慕着这个人。束缚他不做出下一步动作的,不过是“兄弟”。
他用手描摹着周淇的眼睛,那动作分毫不轻柔,周淇挣扎不过,只得狠狠瞪着他。
很快,周泽便用枕巾蒙住了他的眼,陷入黑暗前,他听到周泽最后一句话:
“不做朕的兄弟,便做朕的禁/脔吧。”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魏晋盛男风,有美少年者为帝相中,臣下谓之禁脔。
好半天,周淇才想明白禁脔的意思。
周泽撕开他的衣袍,放肆亲吻他裸露的胸膛,抓住他的脚踝,强迫他分开双腿。
那不是君王与兄长该做出的举动。三年前,他也曾在这张床榻上亲吻瑶瑶的身体,只是那时的自己,扮演的是周泽此刻的角色。
“你要干什么?”他声音有些颤抖与迟疑,“你不能......你......”
“为何不能?”周泽似乎来了兴致,放慢了速度,坚硬的物事抵在周淇股间,刺激着那里还半伏着的同类,“你自己数数,你这些日子犯过多少大罪?单是刚刚说不愿朕当你的兄长,便是大不敬。”
“朕这次,万万不会饶过你。”
周淇身上冷汗直冒,竟是说不出话来。
他用藤条鞭打他,逼他日夜跪在殿中,甚至是把他关进天牢动刑,都未超过君王责罚臣子,或是长兄管教幼弟的界限。可他现在做的事不一样。
那是他从未想过的,直到现在都难以置信的羞辱,而偏偏他挣扎不开,只能生生受着那一切。
在周泽的摆弄下,周淇胯下的物事终于也颤颤巍挺起。周泽爱怜地抚摸着,周淇再忍不住,侧过头努力干呕。
他并没有吃什么东西,自也呕不出什么,但这样的动作,无疑是对周泽的挑衅。
他一手掐住周淇下颌,亲吻甚至是舔舐着他的脸颊。比起欢好,那更像是兽类宣扬主权的举动,像雄雌,也像母子。
“这是朕的恩宠。朕要你受着,你就得受着。”
“你......杀了我!”周淇眼前的枕巾早已黏腻,他甩不开,只有拼命摇着头,歇斯底里地大吼道,“周泽,你杀了我!杀了我!”
周泽闻言轻笑。
“朕不杀你。到朕死前都不杀你。”他更用力地分开周淇的双腿,掐住他的手,在他的身体里完成了最后的交汇,“朕要把你锁在宫里,叫你同朕日日欢好,到朕要驾崩,才赐你鸠酒,让你同朕一同下阿鼻地狱!”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明苑专训珍奇异兽,那里的链子无不以金银打造,缀以同样珍贵的各色宝石。但华丽的锁链,于那些本在山林称王的异兽而言,无疑是无可比拟的羞辱。
吴玉进殿中时衡王正出神望着床榻边的鲛绡,那鲛绡是南海进贡奇物,若非绣了图样,几乎看不见挂在殿中。见他来了,衡王转过头,声音粗嘎沙哑:“吴公公。”
“殿下。”吴玉低唤了一声,不觉红了眼眶。
如今的情形,是只有他能唤衡王一声“殿下”。不知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顾惜衡王,陛下给他戴了副带锁的面具,钥匙自然只有陛下有。
衡王醒来时陛下为防他咬舌自尽,告诉他他若死了,便会叫整个乾元殿的宫人为他陪葬。十个主子九个不顾惜下人,可衡王恰恰是余下的那个。
他向来驭下宽和,是真正顾惜下人喜怒哀乐的仁厚。他从前总感叹怕正是衡王心好,才有了荣宠的好命数,现在却想不明白,为何那些动辄打杀的主子活得富贵安稳,衡王却落到这生不如死的境地里?
陛下近日总是宿在乾元殿,对外说是政务繁忙,他却知他不过是在这里夜夜折磨衡王。他跪在殿外,听得到衣帛的撕裂,听得到锁链的碰撞,听得到皇上或温柔或暴怒的叱骂,也听得到衡王一次次重复的,杀了我吧。
他有一次终于按捺不住,悄声对衡王说:“殿下,奴才替您寻些毒药吧。”
这样的屈辱,他们这些卑贱惯了的奴才也未必受得住。何况衡王,他从前是那样惊才绝艳的少年,除却陛下外,大周最尊贵的天潢贵胄。
衡王摇摇头,声音疲倦无比:“我不能连累公公。”
他跪在地上,哀求道:“奴才贱命,哪能连累殿下受苦?”
“陛下要杀乾元殿的人,绝对说到做到。公公愿意,乾元殿上下,他们愿意吗?”衡王眼神恍惚,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泪水自面具后疯狂涌出,“母后......她不该让我去东海。她该赐我死了,我那时就死了多好!”
太后昔日觉察到陛下对衡王的猜忌,曾托他给了衡王一旨密诏,驻守东海。
但如今他困于深宫,如何再能拿出那道懿旨?
他那时死,至少还是以贤王的名义死,清谧郡主能另嫁他人,未必举案齐眉,却至少平安一生。
“公公走吧。”良久,衡王才平静下来,他动了动身子,手脚镣铐发出阵阵声响,“陛下若知道公公同我说了这么多话,是要迁怒公公的。”
吴玉含泪退下。
当夜,吴玉替陛下研墨,批阅完奏章,陛下忽然搁下笔,侧头看着他:“阿淇还安分吧?”
“回陛下的话,殿下很安静。”
“是啊,打了几顿,自然就安静了。”陛下似笑非笑,“朕做错了吗?”
“陛下是长兄,也是君王。责罚衡王,天经地义。”
“可朕并非为了责罚。”
吴玉神色一震。
“朕想看着他哭,看着他求饶,看着他什么人都依靠不了只能抓着朕的衣角。即便他什么都没做错,朕也想这样做。”
他的脸孔隐在烛光中,明黄的龙袍也掩盖不住的阴冷。吴玉忽然想到,他庆幸陛下不杀衡王,委实是不该的。
他忽然跪倒在陛下面前。
“衡王会疯了的。”他重重叩首,“陛下,看着先帝和元懿皇后的份上,放过衡王吧!”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窝只看到你们的点赞,却看不到回复宝贝们吱一声也好啊啊啊啊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吴玉谨小慎微了一生,从未有过如此大逆不道的时候,似乎平生的勇气,都尽数用在了话语出口的一瞬。
他背脊不断颤抖,陛下晾了他一会儿,忽然问:“你是怕他疯了?”
他语调微微迟疑,似乎也有着同样的疑虑。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他立刻察觉到机会,连忙膝行上前:“奴才知道,陛下想责罚衡王,不过是恼衡王犯上,绝非一心想置衡王于死地,既然如此,陛下便莫要把衡王逼紧了。”
他言语未尽,已经战战兢兢,陛下看着他,侧头思睇许久,才幽幽道:“说来有理。”
那夜陛下不知同衡王说了什么,次日陛下便命人除了衡王的镣铐,只将他关在原先太后的慈宁宫思过,因此事隐秘,衡王的一应用度都有他亲自递送。
也是趁这个机会,他将元懿皇后留下的那道懿旨给了衡王。衡王望着其上的笔迹,笑意苍凉:“虽说是母后的懿旨,怕也奈何不了陛下吧?”
他还未接话,衡王便将懿旨收回袖中,朝他颔首道:“多谢吴公公了。”
吴玉曾以为如今陛下与衡王的平静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毕竟各自都有各自的顾忌,彼此都心照不宣,因着这样的心态他并未察觉到衡王累日的古怪,等到他终于发觉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他来给衡王送东西,听到帐幔里衡王极轻微的声音:“皇兄,你告诉我,母后怎么死的?”
陛下也在里面。他的声音不断地颤抖:“阿淇,你放下,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讲......”
他甚至没有自称朕。面对衡王的问题,他似乎再也没有办法以帝王自称。片刻,他听到衣襟破空的声音,利物刺入血肉的钝挫响在耳畔,再难忽视。
陛下与衡王间的偃旗息鼓,在于彼此都有要保住的事物。可母亲与妻子的深仇大恨,衡王如何忍得?
他同时也明白,陛下对衡王仅有的容忍也已经消失殆尽,从此往后,他只视他为必须驯服的猎物,他早已丧心病狂,往后更是一点兄弟情谊也不会顾。
那一刀终究没有杀了陛下,陛下下旨贬衡王为庶人,朝野一片哗然,同衡王交好的臣子们几番上奏,陛下都置若罔闻。乾元殿里,陛下仍令他看护衡王,只是他察觉得到,陛下已经不再如之前那样信任他,他们身边,安插了不少太监宫女盯梢。
他从前或许会忧心失宠,如今却再不想留意。有时得了空,常常会盯着衡王的手。
他的手能拨绕梁三日的琴,能挽百步穿杨的弓,可现在只能软软地垂着,连笔都握不住。是陛下亲自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叫他如今只能留在床榻之上,成为彻彻底底的**。
如果是几年前那个风华鼎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衡王,骤然得知自己会是如今的处境,只怕是宁可一头撞死吧。
如今的衡王,似乎只剩下一死了之求得解脱的道路,他有心帮他了结,却找不到路子。
直到那一天在乾元殿前遇到威平侯叶朔。
叶朔是元懿皇后的族人,承袭了威平侯的爵位,按年岁本该是做陛下伴读的,只是先帝顾及后家势力,便命他晚几年入宫侍奉衡王。他同衡王交情极好,情同手足,那日遇到他,便往他袖中塞了银子,探听道:“我在宫外听闻了阿淇的事,陛下震怒自此,谁也劝不动,我想往衡王府照顾一二,可那里什么也渗不出。”他略略迟疑,又道,“公公可否告诉我,阿淇现在如何,我若想帮他,该如何帮?”
“侯爷借一步说话。”他按下心中狂喜,对叶朔道。
叶朔颔首,到了僻静处,他径直朝叶朔跪下,哀求道:“侯爷若想独善其身,大可对奴才的话不闻不问,可侯爷若真想救殿下,奴才自会给侯爷指路!”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如果我单机,或者小天使少,我,我,我,我今晚就不二更【破罐破摔
尽量早点写完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他将衡王回京后,陛下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叶朔神色愈发难看,待他讲完才低低道:“带我去见他。”
他躬身应允,几日后买通了内线,悄悄安排叶朔进了关押衡王的宫殿。他等了一个时辰叶朔才出来,素来刚硬的脸孔竟苍白而恍惚,见到他,勉力道:“有劳公公,往后的事,我自会安排。”
“我会带阿淇走,不教他再受这些罪。”他身形晃动,面容悲戚,“周泽要拘他永生永世,我便连阿淇的魂魄也要带走。”
他猜出他语中之意,心下亦是悲伤,却唯有以深深的礼数,全了对威平侯的敬服。
约莫一月后,衡王昔日在南诏的旧部起兵造反,统帅为衡王昔日副将,口口声声言皇帝荒淫。
朝野哗然,纷纷言贼子大逆,陛下应诛杀庶人淇,震慑宵小。
“庶人周淇乃朕亲弟,朕如何能诛杀?”周泽目光移到叶朔身上,“威平侯如何看?”
叶朔起身出列:“臣乃庶人淇侍读,恐有失公允,不足为信。”
“无妨。”周泽暗松口气,“威平侯乃国之栋梁,一言一行,自然以家国为先。”
“那臣便说了。”叶朔拜倒,一字一句,“臣以为,庶人淇大逆不道,不思悔改,自当赐死以正风纪!”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楼主比较懒,也比较傲娇
要多催催才会摸键盘╭(╯^╰)╮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叶朔一言既出,便有大半朝臣同他一起出列拜倒。周泽没料到是如此局面,一时脸色青白交加。叶朔毫无惧色,继续道:“陛下当以社稷为重,私情为轻。若连谋反大罪也能网开一面,伦常纲纪怎正?伦常不正,大周江山又何以为继?”
叶朔字字铿锵,于情于理俱无指摘,他身后,朝臣一众声如洪钟:“臣等附议!”
周淇第一次感受到无力。
他乃中宫嫡子,少时有父皇庇佑,亲政前有母后垂帘,权势江山于他唾手可得,边陲的隐患或是朝堂上的贼子也从来没成过气候。
即便是于周淇,他也自负他乃九五之尊,有足够的时间和权势逼迫他留在自己身边------可他的皇位来源于礼法,当朝臣以礼法忤逆他之事,他也无话可说!
一种恐惧自他心底蔓延,他意识到他没办法掌控这样的局面,将要失去他想要握住的,他当然可以罔顾群臣的进言,甚至杀几个领头的示威,可那样他的皇位也无法安稳,失去皇位、失去江山的下场,他怎能接受!
面具“啪嗒”一声落在了凌乱的床榻上,周泽注视那张苍白而熟悉的脸孔,从怀里掏出一卷圣旨:“你很高兴吧?”
发落天牢,即刻赐死。周淇扯动了僵硬的肌肉,勾出了一个笑:“欣喜至极。”
“哪怕朕要把你的骨灰放进朕的皇陵里?”周泽也笑了,讽刺而得意,“我还以为你当真爱清谧如命,怎么,不想和她生同衾死同穴了?”
周淇摇摇头:“我没有颜面去见她。”
是当真的心如死灰,只是他以为这就是真正的绝望了吗?周泽起身,唤来内侍:“伺候殿下更衣。”
他伸手替周淇梳了梳散乱的鬓发,目光言语中竟然还有几分温柔:“仪容不可废。去天牢,哥哥送你。”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本来想写完下一个高潮再发的结果时间不够,差点连这段也忘了发
明天还有

楼主:笑醉红墙  时间:2021-01-06 02:52:04
周泽穿的是玄黑的常服,他亲自从吴玉手上接过酒,替周淇斟了满盏。周淇手脚俱被镣铐紧紧缚住,他目光迷离地望着那酒盏:“是鹤顶红吗?”
“是牵机。”周泽轻轻冷笑,“朕恨你入骨,不会让你轻轻松松去死。”
意料之外的答案并没有让周淇神色有所变动,他静静地跪在牢中,顺从地任周泽将酒灌给他。等到最后一口酒也饮尽,周泽随手摔了酒盏,吩咐道:“下去。”
吴玉有些担忧地看着周淇,见后者神情无悲无喜,才缓缓退下。牢房中只剩两人,周泽勾起周淇的下巴,状似漫不经心道:“当真无牵无挂了?”
周淇点头。
“明安呢?”
“她是和妃的女儿。”周淇低下头,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呵呵......”周泽切切地笑,那笑容让周淇头皮发麻,他鹰聿似的眼睛嘲弄地看着周淇,语气中的得意再也掩盖不住,“朕一想到那个女人跟你同过房,便觉得无比恶心,如何会碰她?不过是召见她进宫在和妃宫里等待生产,再等明安出生后赐她一杯鸠酒。”
他剑眉微扬看到周淇开始慌张的脸终于满意一笑:“她是你的女儿,你和你心心念念的苏溱瑶唯一的骨肉。你放心,等你死后朕会好好养着她,她若是像苏溱瑶,朕便把她送去和亲省得看着心烦,若是像你,朕便像待你一样待她,然后再告诉她,她的亲生父亲多么冷酷无情,对她如何不管不顾。”
“不......”周淇颤颤,胡乱地摆动手脚想扯住周泽的衣摆,可他手脚不自由,根本碰不到周泽一分一毫。周泽微微低下头,看到周淇口舌间已经溢出黑色的血,知晓药力已经发作了:“朕本来不想迁怒到孩子上,可你一心求死,那自然只有父债女偿。来日黄泉地府相见明安便是怨你恨你,你也不该有半分怨恨,毕竟啊,是你害了你的女儿。”
“不......我求求你,你不要折磨她,皇兄!哥哥!”牵机一旦发作,肠胃剧痛,浑身抽搐,可周淇此时却似乎全然不顾那疼痛,只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可在他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得到周泽慢慢离去的身影。周泽衔着笑,知道这个教训会让周淇永生难忘,等牵机药药力过去,他必然也学会听话了。
毒酒是他找太医调配的,发作时状如牵机,只是剧痛三个时辰后人会陷入昏睡,再等三个时辰才会醒来。预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周泽起身吩咐道:“阿淇的尸首呢?”
“......”吴玉并没有答话,周泽心中焦躁,转头怒喝道:“朕问你话!”
吴玉抖了抖,还是拜倒在周泽面前,惶恐不安道:“天牢的人已经把尸首丢去了乱葬岗,这会儿应当已经......入土了。”
什么?周淇大脑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楼主:笑醉红墙

字数:8902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8-03-13 05:03:00

更新时间:2021-01-06 02:52:04

评论数:137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