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潇湘溪苑 >  【潇湘溪苑】【原创】我欲乘风(师徒)M\/M

【潇湘溪苑】【原创】我欲乘风(师徒)M\/M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还是没精神...再睡一觉,你们先自己玩着啊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Chapter12、
老班二话没说就给了我假。是个讲究人。
阿硕他们把我带到了离学校40分钟车程的一个车库。也许是最近案件资料看多了, 看着车库的卷帘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场景:地下器官交易场所......你们懂的。
于是我忧心忡忡的看向那四只。
阿硕用胳膊肘捅了捅阿霖:“哎,你看远哥的表情,怎么有点不对劲啊。”
我:“这什么地方?”
阿硕:“车库啊!”
我:“......”废话,谁不知道是车库。
阿硕又补充了一句:“我家车库啊!”
我:“......”
见我默然抬头望天,阿硕大笑:“哎呀,逗你呢,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一使眼色,自己跑去开门,阿霖他们三个冲我嚷嚷:“远哥远哥,把眼睛闭上,我们带你进去!”
我撇了撇嘴,闭上了眼睛。他们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带了进去,我听见卷帘门缓缓降下的声音,然后大胜在身边一拍手:“好了,睁开吧。”
我睁开眼睛,一片黑暗。......什么情况。
“远哥,接着!”
前方的黑暗里传来阿硕一声大叫,接着一个物体带着风声“嗖”的一下直奔我而来。我顺着风声的方向伸手,准确的接住。......什么暗器。
嗯?这个手感,这是......拳击手套吗?
“啪”的一声,灯亮了。
我一瞬间看清了车库内部的情况。正中央一个沙袋从天花板垂下,左边四张沙发,右边很大的一片空地,正对的门的方向的墙上整整齐齐的挂着四套格斗头盔,护具,甚至还挂着四根双节棍,墙角一张桌子上堆满了拳击手套,踢靶之类的东西。
干净的有点不正常。我是说,完全不是他们四个能做到的程度。
于是我第一反应是:“你们找家政收拾的?”
海龙忧心忡忡的看着我,大摇其头:“洁癖就是洁癖,拜托你搞清楚重点好不好......”
我看了看周围,突然就感觉骨子里有一股热血“腾”的一下燃烧起来,整个人都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压抑了很久的那种,战斗的渴望,一下子苏醒过来。我盯着车库正中央的那个沙袋,由衷的笑了。
不需多言,几个朝气蓬勃的少年相视而笑,彼此心照不宣。海龙伸出了拳头:“远哥,哥儿几个的功夫以后靠你多指点了,没事常来这儿聚聚,遇上事憋屈了难受了也过来,哪怕只是打打沙袋,发泄出来就好了,这儿关上门就是咱自己的地盘,可以放下一切顾虑挥洒汗水的地方,无论来的时候心情多不好,出去的时候咱还是的顶天立地爷们儿!”
五只拳头搭在了一起,少年独有的清朗声线:“好!!”一起挥下,转而直指天空。
我整整衬衫,把拳击手套戴上直奔沙袋而去。
过了十分钟,他们四个默默的挤在一旁看着我对着不停的直拳冲拳勾拳边腿膝顶回旋踢,目瞪口呆。
又过了十分钟,大胜一脸黑线的问他们三个:“喂,他是人吗......”
阿霖:“......我知道为什么他打架从来不输了。”
海龙:“是啊,这家伙一看见沙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他跟沙袋有仇?”
阿硕:“早知道老子就买最大的那个了,这家伙看着那么瘦,怎么这么强悍啊...”
海龙:“他是个疯子,动起手来不要命。”
“嗯!!”一致赞同。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MD真理啊。”
“嗯!!!!”
我停了手,闪开被惯力带着成钟摆状砸回来的沙袋,把被汗水浸湿了的衬衣解开了几颗扣子,弯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息,一指大胜:“毛巾。”
大胜狗腿的颠颠拿着毛巾跑过来:“远哥,话说一个人怎么能瞬间打倒好几个人啊,您给我们示范一下呗?”
我活动了一下脖子,一阵“喀拉拉”的脆响:“好,护具戴上。”
海龙牛气哄哄一挥手:“那么麻烦干嘛,你都累这样了,还能打倒我们四个?我们多少也会点功夫呢!”
我冷笑一声:“花拳绣腿,来!”说着拉开了架势。
阿霖悄悄捅捅阿硕:“真TM霸气......”(我一直严重怀疑这两人在背着我们偷偷搞基,有事没事咬个耳朵说个悄悄话,要么就你捏我一下我捏你一下,十分可疑。)
于是他们四个一面一个,把我围在了中间,伸伸胳膊踢踢腿,海龙一声吆喝:“123上!”四个人从四个方向同时向我冲了过来。
我凝神,没有防守,直接向面前冲过来的阿硕反冲过去。
这涉及到一个观念问题。我一向认为,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看过《亮剑》吧,李云龙有一句话说的好,瓦解冲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反冲锋。
因此无论是打架还是下棋,我永远是进攻,进攻,不停的进攻,绝不会浪费时间和力气在防守上,用他们的说法,就是疯狂,不要命。
但这是最有效的办法。最完美的防守。事实和我,都这么认为。
四个人,从四个方向同时向你发起进攻,你怎么防守?我们都是血肉之躯,不是玄幻小说里那种会法术的巫师,我们没有三头六臂,八个拳头八条腿同时向你打来,如果站在原地防守,怎么可能防得住,铁布衫金钟罩?不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准对手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反冲锋,打开缺口,一子落,满盘皆活。
智商,是我最大的优势。临机判断,随机应变,是我打架只赢不输的最大原因。因为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只靠蛮力和技巧,最重要的,是用脑子。
阿硕对我的反应见怪不怪,一记右勾拳就挥了过来。我反手在半空抓住他的手腕,一带一送,过肩摔,直接摔在阿霖身上,两个人一起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大胜和海龙已经到了离我三步远的地方,我后撤一步,身子一转躲过海龙的一记边腿,转身的同时右腿一个回旋踢,他还没收回腿就被我踢中后脑,飞了出去。再一拧身,左腿速度极快的一个前踢,大胜只来得及双臂交叉在头前做了个防御的姿势,我的脚已经穿过他胳膊的缝隙踢在他的下巴上,他向后倒飞了出去,战斗结束。
粗略估计,整个过程不超过10秒钟。
四个人躺在地上一阵呻吟。我长吐一口气,抓起毛巾擦汗:“早说了让你们戴上护具。”
海龙喘息着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一声呐喊:“我靠,爽!”
大胜躺在一边踢了他一脚:“你有病,让人打了还爽。”
阿硕和阿霖侧躺着用一只胳膊支着脑袋面对面开始搞基...开始对话。
“货真价实的秒杀啊。”
“他丫不是人。”
我:“......。”
一片寂静,只剩下了粗重的喘息声。一个声音在这片寂静里突兀出来“嗡----嗡----”。
......什么声音。
“远哥,你手机。”海龙一指沙发。我这才想起来手机已经不在身上了,刚才打沙袋之前拿出来放在了沙发上。
于是用毛巾擦擦手过去接电话,走到一半震动停止了。我打开手机一看,6个未接电话,全是师父打来的,再一看时间......已经放学两个多小时了。难怪师父会给我打电话,平时我放了学都是直接回他家的。
已经放学两个小时了?我诧异,时间过的真快。后来海龙跟我说,他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就是这样,还没觉得怎么的呢,时间就到了,应该是一个道理。
于是我默默的叹了口气,看着那6通未接电话,感觉有点头疼。
想了想,还是按了通话键拨了回去。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Chapter13、
电话刚一接通,我就抢先开口:“师父,对不起,我在朋友家,手机刚刚不在身上,震动没听见,不是故意不接您电话的,我马上就回去。”
师父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应了一声:“嗯。”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一翻白眼。
阿硕和阿霖依旧保持着那个侧躺的姿势,支着脑袋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说着两人间的甜言蜜语。
“远哥有麻烦了。”
“嗯。”
我:“......。”
大胜爬起身来原地跳了两步,摆出“全国中学生第八套广播体操”的造型(话说我从来没参加过这项雷人的运动,每次坐在窗前看着一操场的的学生像一群快乐的小二货一样挥舞着脑残的校服,我都觉得这场景足以去申请世界非文化遗产的吉尼斯纪录),来回扭了扭腰,对我说“远哥,要走啦?以后我们周末有时间就来玩玩,你觉得怎么样?”
我默默的低头看了看被汗水浸湿的衬衫。嗯,下次要带一套衣服来。海龙仍然呈大字型躺在那里,哇啦哇啦的叫唤:“哎呀,什么周末啊,平时在学校呆腻了也能来啊,打个电话哥儿几个随叫随到啊,你们看远哥那样,S中校风那么严谨,他不照样不穿校服,说走就走么。”
大胜一脸八婆相的接嘴道:“哎,对啊,远哥看样子你在S中混的不错啊,请个假那么容易,你们班主任跟你关系好?没看出来啊!就你这冷冰冰的样,见谁都爱答不理的,在你们班人缘怎么样?”
阿霖含情脉脉的看着对面的阿硕:“远哥长的那么帅,哪个小女生见了不眼冒桃心。”
阿硕深情款款的回望着阿霖:“只要远哥在班里动一次手,男生的心肯定瞬间收服。”
我默默的看着这两个妖人,突然发现他们说的完全正确......。
于是我拂袖而去。

回到家,师父正和师母在厨房一起做饭。说是一起做饭,实际上是这样的:师母在厨房两脚生风忙的团团转,一会儿在这儿炒菜,一会儿去那儿切菜,一会儿这边看看饭好了没,一会儿那边菜熟了没。师父在一边负手而立,师母一动他就开始指手画脚:“哎哎,盐不要放那么多,小远口淡。”“哎呀慢点切,仔细别切到手。”“电饭锅我看着呢,你不用管了。”“哎哎,多放点水啊,你那是熬汤呢吗。”......。
师母压根就不搭理师父,自顾自忙的不亦乐乎。记得有一次我在厨房帮师母拿碗筷,师母还特别童心未泯的跟我说:“小远呐,听说你们小孩子做事情的时候总爱听些什么什么嗨歌,说是听着有动力,要不你给师母放一首听听?师母给你做好吃的。”
我:“好嘞。”转身回去拿MP3,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回来给师母放:“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嘿,快使用双节棍,仁者无敌.....”没想到师母居然听的特别高兴,还随着节奏轻轻的晃着身子。我呆住,回头看到师父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皱着眉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我们。
......扯回来。
我回到家,见师父师母其乐融融的在厨房热火朝天,早已见怪不怪,站在厨房门口打了声招呼:“师父,师母,我回来了。”
师父正盯着师母滔滔不绝,师母正盯着锅翻手为云,俩人对我的话毫无反应。我哑然,头上飘过一串省略号,干脆回房间洗澡。
等我洗完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晚饭已经做好了,师父一边摆碗筷一边讶异的看着我:“兔崽子,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打声招呼。”
我:“......。”
师母:“哎呀,你少埋怨孩子,小远怎么没打招呼了,我都听见了,就你在那儿叨叨叨,叨叨叨的,我想说话都插不上嘴。”
师父:“......。”
我连忙拿起师父师母的碗去盛饭,眼不见为净。
师父和师母有一个很好的习惯,食不言寝不语,这是我非常赞同的一种素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代人似乎不以为然,每次与别人一起吃饭,他们总是东拉西扯说个不停,像山野村夫一样毫无教养,每次都搞的我胃口全无。
这个习惯拯救了我,要是在餐桌上开始谈今天的事,我肯定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而今天消耗了不少体力,早就饿了。
吃完了晚餐,我照旧帮师母收拾了碗筷,边收拾边听师母给我讲今天省里领导到他们戏剧团视察还看了表演。师父非常沉得住气,整整半个小时没有理我,任凭我和师母在一旁闲话家常。
他每次都那么沉得住气。我虽然也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但是碰上这种事情(你们自然知道这种事情指的是什么)再沉得住气,也沉不过为刀俎的那个。
最后有一天我实在沉不住气,就去请教师父,为什么他那么沉得住气,是想给我心理上施加压力还是怎样?师父用看三岁小孩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回答:“因为刚吃完饭不适合运动。”
不适合运动......运动......
半个小时过去了,终于,师父放下遥控器向我招了招手:“来,过来。”然后跟师母说:“你先回房间去吧。”
师母跟师父老夫老妻,怎么会不知道师父想做什么,登时一瞪眼睛气鼓鼓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师父哑然,只好不再看师母,转而沉静如水的盯着我。
我抱着“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心态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跨过沙发座。
师父仰头,静静的看着我。我一看,嗯,怎么能让师父仰头看我,于是无比乖巧恭顺的贴膝跪下,一声“师父”带了淡淡的鼻音:“师父,我错了。”
“错哪儿了?”师父似笑非笑的低头盯着我。
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跟师父说了。师父听完,似乎没之前那么生气了,仍旧似笑非笑的盯着我:“所以呢,错哪儿了?”
我冰雪聪明一语中的:“我不该上课的时候跑出去...玩,不该...贪玩忘了时间,害师父师母担心,以后再不会了。”
一句话拿捏的恰到好处,师母如我所料的笑了:“哎呀,我当是多大点事,小远以后记着别上课的时候跑出去玩,放了学再玩嘛,快起来吧,地上怪凉的。”
师父如我所料的没吱声。我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嗯,似笑非笑,多数时候代表没生大气,但是不说话,就表示不肯饶。
于是我委委屈屈的一扁嘴,手搭着师父的膝盖挪了两步趴到他腿上:“师父,小远不该惹您生气,您打我吧。”
师父不顾师母怨愤的目光,左手有意无意的放在我的腰上,依旧是似笑非笑带了点淡淡戏谑意味的说道:“怎么,挨打的规矩都忘了,等着我给你陈大少爷宽衣呢?”
我脸上一烧,看向师母:“师母,您先回房间好吗......”
师母心疼的看了看我,又警告的瞪了师父一眼,无可奈何花落去,......花飘走。
我直起身来将牛仔裤和内裤一起褪到膝弯,重新趴到师父腿上,还没挨打,先带了哭音:“师父,我知道错了......”
回答我的是不轻不重的几巴掌,打在臀峰,火辣辣的疼。
“呜......”我开始哽咽。
师父气乐了,加大手劲儿连续几巴掌拍下来,“啪啪啪”几声脆响,笑骂道:“装,我让你装。”
说着按在我腰上的手一紧,蒲扇般的大手毫不留情的拍向臀瓣,“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这回是真的很疼,我呜咽一声忙不迭的认错:“我错了,师父,我错了,我以后不贪玩了,饶了我吧,呜……”
“啪啪啪啪” “几天不收拾你就给我上天!”
“啪啪啪” “上着课也敢给我跑出去嘚瑟!”
“啪啪啪啪” “没人管你就撒欢了是不是?”
“啪啪啪啪啪” “把你野的,电话都不知道打一个!”
“啪啪啪” “再有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啪啪啪啪……”
在我不停的哭叫哀求认错之下,师父终于停下了手,把我从腿上拎了起来,一指墙角:“滚过去跪着!”
我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的跪了过去,挺直了身子,双手悄悄的揉了揉滚烫的屁股,身后一声呵斥:“手放下!没规矩,还想再挨一顿?”
我呜咽着摇头,一动不敢动。
事实证明师父确实没有生多大的气,三四十下巴掌看似凌厉,实际上只是微微红肿,跪了一个小时之后只剩了淡淡的刺痛,倒是膝盖疼的有些发麻。
最后师母忍不住出来替我说话:“老陈,行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孩子也知道错了,跪那么半天膝盖再凉着。”
师父这才开恩赦免了我,把我抱回房间放在床上,就被师母赶到一边。我一看师母要给我上药,忙撑起身子慌道:“师母……”
“哎呀,没事的,”师母拍了拍我的头:“师母是过来人了,你有什么好羞的,你师父上药下手没个轻重,师母怕弄疼了你,乖,啊。”
我哑口无言,静静的抓过师父一只胳膊抱着,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师父一声长叹,被我和师母闹的无可奈何:“可真是个小祖宗。”
嗯?什么?小祖宗?好吧。
于是心满意足,不想其它,沉沉睡去。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今晚不更了,下午去办了点事,心情不好。也累了。明天更吧。过几天我可能会有点事离开三五天,更不了了,回来再更。但还没确定,到时再说。
今天别等了,都去睡吧。晚安。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不要随便给我取外号。
这两天心思比较乱,今天只更C14。
考试的,明天好好考。
放假的,今天早点睡。
就这样。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Chapter 14、
一个秋高气爽的周末,我正在《双截棍》的伴奏下阿硕他们的围观下疯狂的殴打沙袋,“砰砰砰砰”一连串的快速组合拳打的我自己都有点眼花缭乱。海龙突然大叫一声:“远哥,你手机响了!”
我正沉浸在铺天盖地的杀戮快感里不可自拔,充耳不闻,继续“砰砰砰砰砰”跟着鼓点虐待着眼前的沙袋。
阿霖勾肩搭背的挂在阿硕身上:“我现在特别同情那个沙袋。”
阿硕点头:“我特别庆幸他打的是那个沙袋。”
海龙继续大叫:“远哥,来电显示是’师母’!!”
我顿时一愣,动作戛然而止。师母?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这一愣神可倒好,被我打飞出去的沙袋终于找到了报仇雪恨的机会,带着风声呼啸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的向我砸回来。
“小心!!!”
边上四个人同时大喊,我猛然回过神,沙袋已经化作黑影逼近眼前,我想都没想直接向后仰倒,就势一滚,闪到一边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了起来。
四人张大了嘴,头顶一串省略号,海龙拿着我已经停止震动的手机,早已把它忘得一干二净,咽了口唾液:“我X,是不是人啊,这反应也太快了吧……”
阿硕阿霖保持着那个妖气森森的纠缠姿势,脸对脸嘴对嘴,就差没亲到一起。
阿霖:“他一定移植过火星人的反射神经。”
阿硕:“不,他一定就是个火星人。”
然后默契的一起点头:“嗯!!”
我、大胜,海龙:“……。”
大胜凌空丢给我一条毛巾,我草草的擦了擦汗,顾不上衣服被汗渍和尘土搞的有些脏乱,接过手机喘着粗气拨了回去。
“喂,小远呐,你干嘛呢?”师母的声音传来,我听了听,嗯,声线平稳一如往常,看来没出什么事,于是我疑惑了。
“师母,我在朋友家呢,您找我有事吗?”
“嗯嗯,我跟你师父在XX街呢,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过来一下。”
“XX街?”我一头雾水。
“嗯嗯,快过来吧,别玩了,我就知道你在小朋友家玩呢,嘿嘿嘿。”
“……”我无语:“可是,XX街不是……”
师母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我的话:“哎呀,别啰嗦了,快点过来,我们等着你呢,敢来晚了我可让你师父打屁股喽~”
我大惊,一把捂住了手机,“唰唰”两道闪着寒光的凛冽目光扫向一旁的四人帮。他们正如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显然没有注意到我,我这才放下心来,咬牙切齿:“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攥着拳头深呼吸了几口气,回头招呼阿硕:“借你家浴室冲个澡行吗,我有点事要走了。”
“没问题。”阿硕说着就要扒开阿霖挂在他肩上的胳膊。
阿霖死都不放手:“我也去,咱们偷看远哥洗澡吧。”
阿硕眼角一抽:“你TM疯了啊……”,然后无比理直气壮的说出后半句:“怎么能说出来呢!”
我一个侧高踢把他俩踹出三步远,瞪了阿霖一眼:“妖人。”又瞪了一眼阿硕:“人妖。”大胜和海龙在一旁捧腹大笑。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风驰电掣的赶到了XX街,找到师母指定的位置,远远看见师父师母坐在一家咖啡馆外面的露天座位上,便一路跑了过去。
“师父,师母,我来了。”
我喘着气道。二人起身,师父帮我顺着背,皱眉道:“跑什么,没个稳重样。”师母掩口而笑:“还不是怕来晚了真被你打屁股呀~”
我一口气呛在嗓子里,咳嗽着怒道:“师母!”
师母连忙也过来拍着我的后背:“好了好了,师母不开你玩笑了啊,哎呦喂这脸皮儿薄的,也太傲气了。”
等我呼吸平复下来,师母就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师父走向不远处的XX大厦。我疑惑的问道:“师母,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不会是陪您逛街吧?”
师母一脸理所当然:“是呀,你师父像根木头似的,跟他逛街怪没意思的。真是搞不懂这个老古板怎么就对逛街一点不感兴趣,多美好的事情呀~”
师父:“……”
我瞥了眼师父:“因为师父是男人…男人都不喜欢逛街…”然后看了眼师母,诚恳的强调:“师母,我也是男人。”言下之意,我对逛街也一点不感兴趣。
师母却“噗嗤”一声笑了,摸摸我的头:“哎呦,咱们小远长大了,是男人了哈?”师父也忍不住微微一笑。我松开师母的手一头扎进师父怀里,挽着他的胳膊边走边说:“师父,您说是吧?”
师父任我折腾,笑嗔道:“长大了就让我省点心。”
我一脸委屈:“我怎么不让您省心了,像我这么冰雪聪明出类拔萃乖巧懂事英俊潇洒的孩子您上哪儿再找一个去呀~”
师父乐了:“也是,你这样的小祖宗,一个就够我受的了,再找一个,我还活不活了。”
我摇着师父的胳膊:“师父!”
师母笑的花枝乱颤,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一旁的店:“我们进去看看吧。”
我们进去,我环顾了一圈,一眼看中一件款式很不错的衬衫。一个很有眼色的店员见我看着那款衬衫,忙跑过去拿了一件适合我的尺寸:“先生,这是今年的秋季新款,专门为青少年设计的,清爽简约,低调华贵,很配您的气质。”
我看了看师父师母,他们点点头,我便跟着店员去了试衣间。
不一会儿换好衣服出来,看了看镜子,嗯,是不错。师母一脸慈爱的看着我笑了:“咱们小远最俊了,穿什么都帅气。快看看还有什么相中的。”
……。
最终我们在师母的诱拐下买了很多东西回去,大多数都是买给我的。坐在车上,师母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哎呦,累死我了,今天不回去做饭了,咱们在外面随便吃点吧?”
师父开着车点点头:“嗯,好。”
于是在一家西餐厅前停了车。我抬头一看,愣了一下,没来由的想到了烛光晚餐,然后……我艰难的转过头,仿佛听见骨骼“喀拉喀拉”的声音,悄悄拉了拉师母的衣袖:“师母,今天该不会是您和师父的结婚纪念日吧……”、
师母惊讶道:“诶,你怎么知道?”
我目瞪口呆:“这…您把我扯进来干吗呀…”说完扭头对师父眨了眨眼睛:“师父,我朋友请我去他家吃饭呢,我能去吗?”
师父看看我:“嗯,去吧,早点回来。”
我答应一声,两脚生风绝尘而去,完全不顾师母在身后的呼唤。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无比郁闷的躺在床上,为白白损失了的一个下午默哀。正胡思乱想间,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讶异的扬了扬眉毛,居然是杨娜,就是高中的那个同桌。我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她找我能有什么事,便接了电话:“喂?”
“远哥……”杨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欲言又止。我不耐烦道:“什么事?”
“那个……我明天过生日,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
我怔了一下,没有说话。见我沉默,她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咱们班的同学好多也会来的……”。我沉默了两秒钟,回答道:“不了,明天我很忙。”
“哦,那好吧……”杨娜失望的说道。我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以为还是杨娜,不耐烦的接起来,刚说了一句:“又怎么了……”就被生生打断,我陡然住口,静静的听着手机里的声音,良久,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拿着手机的手死死的握紧:“你…你说什么???”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病情反复,昏昏沉沉的。订了上门静点,来的那小护士一直偷偷的瞟着我,好像搞不清我是招护士还是招妓。
无语。
先睡了,身体这样,恐怕熬不了夜了。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Chapter 15、
下一刻,我猛地从床上弹起身冲了出去,却生生在楼梯口顿住了身体,理智像缰绳一样及时制止了我的本能反应。我站在那里,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几秒钟之后恢复了冷静。
大脑开始飞速的运转。
电话的内容很简单:“陈思远先生吗?我是陈思逸先生的律师,寻找您很久了,陈思逸先生留下了遗嘱,您是遗产的唯一继承人,您看我们是不是见面谈一谈?”
我一遍一遍的回忆着刚刚的电话,如芒刺在背,一股凉意从脚底缓缓升起,我紧紧抓住了楼梯的扶手,总觉得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冷冷的盯着我,一瞬间,莫名的恐惧席卷而来。
陈思逸。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多久,没有释放过关于当年的种种记忆了。
我抓着楼梯的扶手,缓缓的蹲下身子,随着记忆如卸闸的洪水一般疯狂的涌入脑海,我的手攥的越来越紧,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最后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一握,嗓子一甜,“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眼前猛地一黑。我无力的松开手坐倒在地,痛苦的捂住了心脏。不知过了多久,我无意识的蜷缩起身体,抱住了自己的膝盖,一滴泪,就那么跌出眼眶流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从心底传来。
打起精神来,别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那个声音向我咆哮。
站起来!动起来!做些什么!!
它疯狂的试图夺回我的意识。
做些什么……我能做些什么……我该做些什么……
我茫然。
你要我,怎么去面对。
脚步声传来,师父和师母走了上来,看到我失魂落魄的蜷缩在门口,两人都是一愣,异口同声:“小远,怎么了?”
我毫无反应,内心在剧烈的挣扎。去,不去,去,不去,去了,如果是圈套?不去,行踪不是已经被发现了吗?
师父走上来用力握住我的肩膀摇了摇:“小远,你怎么了?跟师父说句话,小远!”
我下意识的一挥手打开了他的手:“别碰我!”嗓子里还带着浓浓的血腥气,说什么都不肯把思绪拉回现实中来。
师母“哎呀”了一声,指着地上的一小块血迹捅了捅师父,说不出话来。师父看了眼那块血迹,皱眉看向我:“你吐血了??小远?到底出什么事了??”说着试图把我拉起来。
我猛地挣脱:“别碰我,别来烦我!”站起身径直向下走去。师父一把拽住我,扭着我的胳膊强行扳过我的身子,另一只手钳住我的下颌逼我看向他:“小远,你清醒点,看着我,是师父!”
我看着他,手臂的剧痛成功的换回了我的意识,双眼渐渐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习惯性的扯起嘴角笑了笑,尽管那么牵强:“师父。”
师父松开了手,眼神一痛,显然没料到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的出来。但却没说什么,默默的揽住我强撑着站直了但仍旧瑟瑟发抖的身体,师母去开了门,师父干脆抱起了我,一直把我抱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我坐起身,抱紧了被子。师母见状过来要抱我,我却向里缩了缩,躲开了,下意识的与他们拉开了距离。潜意识里的自我防御机制发挥的淋漓尽致,我就像一只受了伤无比脆弱的刺猬,一边茫然失措一边竖起了全身的刺。
师父和师母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我。良久,师父试探性的把手放在我冰凉的手上,一阵温暖,带着说不出来的安全感,柔声道:“小远……出什么事了,跟师父师母说说好不好?说出来就好了,师父师母帮你出出主意,嗯?”
我茫然的看着他,脑中渐渐清明,恢复了思考能力,于是依旧维持着失魂落魄的表情,开始快速的思索。这一次挣扎的,是说,与不说。
说不说?
说吧,一个人憋着,憋了这么多年,够了,说出来就好一些了。
不,不能说。这样的秘密,怎么能告诉别人?
内心挣扎的如此激烈,但早已恢复了神智的我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完美的维持着迷茫的面具,但连理智都忽略了一点:师父覆盖在我冰凉的手上温暖的大手。
理智,都忘记了要躲开。
沉默了似乎有整整一个世界那样漫长,我最终败给了那天晚上挥之不去的脆弱感,暗哑着嗓音断断续续的说起了从前,其实我说的很简短,用正常的语速也就几分钟便能说完,但是那天,几分钟的话,我说了整整一晚上,才勉勉强强说完。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吐出口,发出声。
从头至尾,我没有抬头去看师父和师母的反应。我只是颓然低头注视着一片虚无,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些什么。
最后,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我也终于恢复了安静。良久,师父按着我的肩把我按倒,仔细的给我掖了掖被子,手放在我冰冷的额头上,声音柔和而坚定:“没事的,都过去了,孩子,都过去了,有师父在,你就不是孤儿。安心睡一觉吧,你累了,睡一觉,之后我们再谈以后该如何处理。”
就像心里一直吊着的一块大石头,压的我喘不过气的大石头,终于被一剑割断绳子,“咚”的一声落了地。
我闭上眼睛,沦陷进无边的梦境。
一觉睡醒,我已经完全丧失了时间概念,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意外的觉得心情有些轻松。客厅里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我的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仿佛突然发现割断心里那块大石头的绳子的剑原来是一直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如今在我不知不觉之间,它已经摇摇欲坠。
说了?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我眼神渐渐的冷了下去。
该怎么办呢,杀了他们灭口么?
那一刻我真的在考虑这个解决措施,脑中掠过成百上千种完美的谋杀办法,甚至考虑了不在场证明和证据的毁灭。
然后我站了起来,调整了一下表情,开门走了出去。
师父和师母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着什么,见我出来,二人一怔,随即欣喜的起身迎了过来:“小远,睡醒了?”
我抬头,迎上两双清澈的眼睛,写满了信任与支持。一时间,我愣住了。
我没想过,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这样……正常,坦然的反应。
师母看着我,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说,但最终只是柔声道:“饿了吧,想吃什么?师母给你做。”
我没有回答。心里刚刚凝起的一缕杀意刹那间灰飞烟灭。
那天师父和我谈了许多。他从未像那天一样坐下来对我说过那么多的话。但在我的印象里,那天的我依旧话不多,几乎是保持着沉默。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拒绝了他陪我一起去的建议,因为就算我的心里还能容得下别人,我的骄傲也决不允许这个人插手我自己的事情。
自己的事,当然要自己解决。
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跪着,也必须要走完。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医院不放人,用手机更贴太累了,医生非要我多休息,手机拿时间长都不行,唉。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最近,生病住院,遇到一点事情,耽搁了很久,今天才回来,抱歉了。
看到不在的时候依旧这么多的回复,看到你们的支持担心和鼓励,很感动,一个一个的回复,累到手酸了,呵呵。
给我点时间,回回神,稳定一下,接着更文。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其实很累。
但也得想着你们,新年的时候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声快乐,没来得及更个文给你们做礼物,不好意思了,实在...没有办法。
远哥说过不会弃坑,就不会弃坑,君子一言,放心好了,这不是回来了么。
不过远哥现在心乱如麻,需要写下去的动力,奉上你们的长评吧,呵呵。
新年快乐,小伙伴们。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最近手里案子太多,忙的焦头烂额,又要准备毕业论文,实在忙不过来了,打声招呼,跟大家告个假,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回来,抱歉抱歉。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久等了。
抽空码了一章,继续处理案子。
长评什么的,供奉上来,远哥先失陪了。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Chapter 16、
S中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也许是多数高中的共同规定:禁止早恋。
我之前说过,之前我曾经因为误会了杨娜而给她买了一杯奶茶,结果导致同学们都认为我在和杨娜谈恋爱。无语的是,杨娜自己也这么认为。更无语的是,只有我自己毫不知情。
于是谣言四起,终于传到了老班的耳朵里。
一天下课,一个同学跑来告诉我,老班找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我不疑有他,以为只是交代一下日常的班级工作,就像往常一样很自然的敲门进去:“老师。”
老班一脸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来啦,过来坐,喝茶。”说着就给我倒了一杯茶。
也不知是怎么,我心里隐隐就有一种直觉告诉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却说不出来。于是我暗暗提起了戒心,表面上还是平静如水,走过去坐在了老班对面。
老班继续阳光灿烂地微笑,喝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秉着以不变应万变的理念也无比淡定的品着茶,再加上我本身就是个冷淡的性子,能沉默绝不开口,所以无比自然。
过了一会儿,突然从老班的方向飘来一句诡异的话:“远哥近来一向可好哇?”
我眼皮一跳,抬头看向老班,确定他的印堂没有发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妖魔鬼怪,这才诧异道:“什么?”
老班慈祥地笑道:“我怎么听说远哥最近起了思凡之心呢。”
我再次定睛看向老班,确实没有印堂发黑,可是脸怎么看起来有点绿呢……
再说了,思凡?思什么凡!
见我沉默以对,老班又用那个妖气森森的语调说道:“你可知道思凡是触犯天条的?再不说话我打你屁股啦。”
隐约有种头发烧焦的味道飘来。前半句和后半句仿佛两道颜色不同的闪电,咔嚓咔嚓直劈到我天灵盖上,劈的我一阵耳鸣。听完前半句,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对面的老班长了一张刘晓庆的脸,我甚至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有没有握着传说中的宝莲灯。听完后半句,我感觉就像刚刚吃下了一只苍蝇,被刺激的手一抖,茶杯险些从手中掉下去。
我如此不淡定是有原因的。主要是因为老班之前从未用这种诡异的语调跟我说过话,也从来没责备过我,现在却突然拿天条和打屁股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来威胁我,而且威胁的理直气壮,好像这两者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一样,这着实让我受到了惊吓。
惊魂未定的我依旧选择了沉默是金。
也许是我“大白天见鬼”的反应太过明显,老班噗嗤一声笑了,向我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逗你玩了,这孩子脸皮儿薄的,还不说话了,听着啊,我不管你那点事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也不用担心你因为这点儿事影响学习,再者说你的人品我也是清楚的,你自己把握好度就行了,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啦。”
过了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我终于从老班刚刚一连串的唧唧喳喳中回过味儿来,顿时觉得不可思议:“您的意思是……你认为我在谈恋爱?”
老班丢给我一个“老子是过来人,你小子还装什么装”的眼神:“哎呀,都说了不管你那点事儿,还装,怎么,还不相信老师了?”
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我有种被羞辱的感觉,这种无稽之谈从何说起,真是大大伤害到了我的自尊心。于是我站起身来郑重其事的看着老班的眼睛:“老师,我没有谈恋爱,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您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老班有点惊讶的看着我,也许是看出了我并不是在说谎,他明显的有些释然了:“哦,我就说你小子不能早恋么,根本不是你性格啊,看来是那些孩子们瞎想了。”说着向我招招手:“那么紧张干什么,坐下我跟你说。”
听过老班滔滔不绝激情澎湃的演讲,我恍然大悟,原来是那杯奶茶引起的误会。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心想,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的对那些无聊的家伙犯了个白眼,又默默的对海龙他们四个咬了咬牙。
老班显然对事情的真相十分满意,他戏谑的朝我眨了眨眼睛:“其实啊,你小子这长相是有点祸国殃民的意思,吸引女孩子的注意也是很正常的……”
我霍然抬头看向他。老班立刻干咳两声转移了话题:“这个这个,很快就要开始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的报名了,回去好好准备啊,给我长长脸,去吧去吧回去上课吧。”说着不由分说把我拉起来一路推着出了办公室。
我默默的看着办公室的门在我眼前慌慌张张的关上,无语对苍天。
回到班级,大家正在上自习。我走到一个叫林宇航的平时关系处的不错的男生座位旁,敲了敲他的桌子,压低声音道:“收拾下东西,我想和你换一下座位。”
林宇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爽快的点了点头:“好的,远哥。”
我和林宇航换座位的举动引起了班级里一阵窃窃私语。杨娜惊愕的看着我,我没有理会她,皱了皱眉呵斥了一声:“别吵!”制止了同学们的骚动。我知道他们一定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准备交流,于是下课的铃声一响我就离开了教室。果然,刚一出教室,门还没关上,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阵迫不及待的喧哗。
晚上回家之后,我把这件事情跟师父和师母说了。师父只是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师母却笑呵呵的拉着我的手乐开了花:“哎呦,我们小远也开始有感情问题啦,xxxxxxx”
我猛地闭上了眼睛,被说的简直欲哭无泪,一头扑进师父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师父宠溺的抱住我摸了摸我的头:“行了行了,小东西,你这心高气傲的性格算是改不了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师母在一旁佯装生气:“哼,就知道黏着你师父,敢情是忘了被打哭的时候啦,看你下次挨打我还给不给你求情。”
我大窘,从师父怀里挣扎起身就两脚生风逃回了卧室说什么也不肯出来,客厅传来师父和师母一阵笑声。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又一个案子告破。下一个又来了。远哥求空闲!远哥求更文!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Sorry,出了个远差,回来发现帖子快沉了= =,远哥表示无语。大家都还好吗?是不是想我了?有时间就更文凹,一会儿大清早又要去交结案报告又要开总结会,我勒个去这日子算没头了。假期快乐呦,虽然远哥木有假期。。。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Chapter 17、
这世上最可怕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你可能会说,是长相凶恶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错。你也可能会说,是远哥这样霸气侧漏的氟利昂。错。真正可怕的人,在他爆发之前你永远想象不到他的可怕,甚至在他展露出可怕的一面时,他都能保持着相对的优雅甚至微笑。这样的人,我们俗称为“笑面虎”。
聪明的你们也许已经猜到了我所指的人,没错,就是我们老班。一直以来在内心深处我都有一丝隐隐的疑惑,老班这样一个人畜无害温文尔雅的个性,是怎么做到并且做好班主任这个职位的呢?要知道正所谓仁不治世,慈不掌兵,高中的班主任这个位置绝对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没有点实力真的很难做好。
疑惑归疑惑,但我并没有把它当一回事。因为怎么说呢,老班他好比是一只道行极其高深的妖兽,他伪装五好人类伪装的实在是太完美了,以我这点微末眼力根本参不透那厮的本来面目,以至于那厮突然在我面前青嘴獠牙的张开血盆大口时,我的第一反应只是呆呆的愣在那里暗叹一句:“我靠”。

全国高中物理竞赛刚刚结束不久,作为支撑老班和学校脸面前去参赛的我一如既往的得到了相应的报酬:两天的翘课……休假时光。当然,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告诉师父他老人家的,于是在和老班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之后,我乐颠颠的收拾了书包飘出了学校。老班在身后没完没了的碎碎念:“我说你小子可不许出去给我惹祸,不该去的地方不许去,不该做的事情不许做,不该……”我从来都不把老班的话当一回事,因为他实在是太温柔随和了,一点让人警惕的特点都没有,于是我心里默默腹诽一句:丫当自己是唐僧么,爷我又不是悟空。飘然远去。
站在校门口无所适从了一会儿之后,我习惯性的掏出手机给海龙打了个电话。海龙明显正在上课,压低了嗓门:“喂?”我能想象到那家伙用手捂着手机贼眉鼠眼的样子,于是撇了撇嘴,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于是冲着话筒拔高音量一声大吼:“你给我出来!!!!!”
一阵噪杂。我听见书本落地的声音,海龙被我吓到呛住的咳嗽声,夹杂着同学的惊呼声。不过是一瞬间,电话就被挂断了。我奸计得逞,无比得意的笑了笑,随手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海龙他们的学校而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隔着车窗我远远的看见了海龙、大胜、阿霖和阿硕站在校门口,摆出了一个扭曲丛林的造型,突然就有点不想下车了。正犹豫间,眼尖的阿霖已经发现了我,拉着阿硕冲过来硬生生把我拖下了车,不顾我“还没付钱”的抗议,一路把我拖到了防滑带里(……)。海龙去付了钱,然后杀气腾腾的冲过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衣领:“陈思远!!你也太不讲究了!!!我跟你拼了!!!!”
我被他摇晃的一阵头晕,自知理亏,忙扯开他的手:“走,今天我请客,玩去。”
确定我没有开玩笑之后,他们四个非常仗义的点名到了T市最有名的..娱乐场所。那个时候还没有POS机,没有刷卡消费这种方便的东西,于是我在ATM提了厚厚一摞钞票,二话不说带他们一头扎了进去。也说不清当时是个什么心理,可能就是纯粹的想放松,好好玩乐一下吧,破天荒的没有考虑太多。
玩着玩着,出事了。
我正和大胜在跳舞机上PK,就听阿硕、阿霖和海龙所在的桌球区那边传来一阵喧哗,于是回头看向那边,就见人头攒动,他们已经和一群人打了起来。大胜翻了个白眼怪叫一声:“糟了!”就冲了过去。那个节骨眼也没时间琢磨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我就也跑过去了,一场混战,从开始到结束都不知道对手是谁,最后我们五个放倒了一片人,眼看着周围站着的人越来越少,这时警笛声大作,我脑子里嗡的一下,仿佛看到师父震怒的面孔,一个慌神间被阿霖一拉:“远哥,你快走,再不走你就麻烦了,快走!”
踉跄了几步被推进了围观的人群中,身后海龙低低的嘱咐:“快跑,一会儿带人来接我们!”然后就见一群制服冲了上来。但围观的人群显然并不配合,我被推到他们中间他们反倒惊叫着纷纷闪避,一下子我就成了最惹眼的人,实在躲不过,与他们一起被抓住了。

在被押送到警局的路上,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其实很简单,就是海龙在玩桌球的时候一不小心,手中的球杆戳到了身后一个路过的青年。按理说就是个意外,海龙并不是故意的,他身后也没长眼睛,谁知道那个青年明显是个脾气不好的主,一把就揪住了海龙的领子破口大骂:“XXX的你没长眼睛啊,”唾液都溅到了旁边阿硕阿霖的脸上。海龙自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一把拧了青年的手腕把他推倒在球桌上:“老子又不是故意的,丫不会好好说话啊?!!”
青年的朋友们一窝蜂拥上。

碰上这种事情,谁心情都不会好。也许是见我脸色阴沉,海龙弱弱的碰了碰我的手臂:“远哥,对不起哈,给你惹麻烦了。”我瞪了他一眼,说的什么话!
我对他们几个的家庭状况有些了解。大胜和阿霖是相对正常的家庭出身,父母对他们的管束并不是很严,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也不会多说什么,最多也就是批评一下,该善后还是会善后。而海龙则出自一个问题家庭,他父亲有严重的酗酒问题,每天都醉醺醺的,经常借着酒劲殴打他的母亲和他。阿硕是单亲,与母亲一起居住,平时母亲对他的期望很高,阿硕也从来不让她母亲失望。
我想了想,压低声音对他们说:“一会儿审问的时候,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们自保吧。”
他们四个异口同声:“那怎么行!!”引来前排警察一句呵斥:“不许说话!”
(……)这几个白痴。
幸运的是,由于我们是未成年,这次打架也没人受严重的伤,警察们也就没有深究,告诉我们给家长打电话交保释金领人就可以了。我跟警察商量了许久,最终达成了只找一个家长把我们全带走的协议。因为大胜和阿霖还好,海龙和阿硕的家庭情况实在不适合找家长。而我就更不用说了,没有家长,反倒省了不少事。倒是坚决不能找师父,天知道被师父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我看看时间应该快要放学,就拨通了老班的电话。
老班没说什么,很快就来把我们领走了,看他跟警察赔笑的样子,我觉得有些愧疚,他们四个也只是低了头不说话。
手续办好之后,老班看看素未谋面的海龙他们,又看看我,再看看他们,仍旧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你们几个孩子啊,以后别去那种地方瞎混了,真惹出事来谁能给你们善后。快回去吧。”海龙他们道了谢,看了看我,我使了个眼神,他们会意的离开了。
就剩了我和老班。
我定睛去看老班的脸色,仍旧是云淡风轻笑眯眯的模样,好像他是来带我们逛公园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就敲起了警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似乎下一秒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一样。
与此同时,老班伸出了手。我在一瞬间克制住了全身的细胞奋起抵抗的条件反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未知的下一秒。然而下一秒,老班只是轻轻的揽过了我的肩,带着我向电梯走去。
一阵难言的沉默。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来说老班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这不符合常理。难道是我想太多了?还是……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实在忍不住,轻轻的叫了老班:“老师?”
“嗯?”老班还是很温和的样子。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实在猜不透他的城府,这是我最受不了的事情,但还是以退为进,试探他的下一步。
“嗯。”
(……)
我默默的坐在后排盯着老班。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控制无法猜透的恐惧。突然间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我都低估了这个人,不,换句话说,是这个人根本不会引起我的警惕和注意,他对自己的把握和隐蔽已经到了我根本无法察觉的程度,他比我厉害不知几个段位。
那一刻我恍然明白了什么。
最危险的人危险在哪里?危险在你察觉不到。
最可怕的人会咆哮吗?不,他只会微笑。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Chapter 18、
那一刻我坐在后座,车里明明没有开冷气,但我却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可能是有些夸张了,但多年的生存经验使我练就了第一时间察觉危险的本领,那一刻我全身的细胞都在拼命的尖叫,我无意识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好像前面坐着的不是老班,而是一条蓄势待发的眼镜蛇,随时会闪电般的扑过来一口咬住我的颈动脉。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凝固的气氛。我抿了抿唇,没话找话的说:“老师,我们去哪儿?”
“回学校。”老班淡淡的回答,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温和的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前面就是美食街了。”
“不了。”我讪讪的回答。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吃饭,谁能吃得下去?我苦笑了一下,默默的低下了头。
老班轻轻地笑了笑,春风和煦,但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有些窒息:“也好,免得一会儿吐出来。”
我悚然一惊,抬头看向老班,但后视镜的角度却照不到老班的脸,我只看到了自己瞬间苍白的脸色,和瞳孔深处遮掩不住的忧桑。
没错,不是恐惧,是忧桑。
灰常忧桑。

我以一种近乎放空的状态跟着老班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让我先进去,自己在后面优哉游哉的,我难以形容,就像逛街一样的状态走了进来,然后,把门反锁了。几乎是与此同时,我反应非常迅速的连退三步,接着硬生生的停住了,因为我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逃。
避无可避,就只好面对。
老班笑呵呵的看着我。最让我难受的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笑呵呵的倚在门上看着我。这简直让人毛骨悚然,我调动了所有的智商所有的知识试图解读眼前的人,但得到的却是一连串的“00000”。
曾经让我引以为傲的阅人能力,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用处。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挫败。这是一种近似耻辱的差距感,以我自尊心极高的骄傲性格,这对我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我可以接受山外有山楼外楼,但我受不了那山那楼就在我眼前我却一直以为对方是草芥。我想,是个人都受不了,因为那直接说明你是个傻X。
没等我从深深的挫败感里恢复过来,老班就向我走了过来。我以为他是冲我来的,身体不自觉的绷紧了。结果老班绕过了我,坐到了他的办公桌后面,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椅子的扶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远哥,我有没有跟你讲过,出去不要惹事?嗯?”
我脸上发烧,觉得很难堪。同样是被教训,老班和师父带给我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师父对我而言亦师亦父,是一种亲人般的存在,我发自内心的尊敬他,所以即使是被师父训斥了责打了,我也不会觉得难堪。而老班呢,在此之前我只是把他当做一个老师,一个生命中注定要有的过客,三年高中之后就不会再有交集的过客,所以冷不防被他责怪,我更多的是感觉自尊心受损。
于是我干巴巴的回答:“有。”
老班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看似温和散漫但实际咄咄逼人的继续问道:“我怎么说的?”
“……。”我沉默了,伤自尊,不是一般的伤自尊。但我没有做出不礼貌的反应,因为我很清楚老班一直以来对我的好。我个性凉薄,但懂得人对我好我定不负他。所以我还是压下心里翻滚的不适和反感,一字一句的回答:“不该去的地方不许去,不该做的事情不许做。”
老班没打算放过我,听了我的回答,他一挑眉毛,脸上的笑意淡了很多,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你是怎么做的?”
这一次我是真的哑口无言。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班也清楚我的性格,适可而止和凡事把握度是他的长处之一。他没再逗弄我,直入主题:“你就是这么给我当班长的,嗯?给你自由放你出去玩,你就去游戏厅给我打架闹事?”
我无话可辩,虽然事情不是我挑起的,但我毕竟参与了。虽然我没办法不参与,但人们看事情往往都只认结果不问过程的,不是么。何况人家毕竟伸手帮了忙,冲这一点,我也不想多做辩解:“对不起。”
三分诚意,七分不争。
老班没有半点愤怒,但平静的外表下却自有一种无形的冷压散发出来:“为什么打架,给我个理由。”
我没有隐瞒什么的必要,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老班听过之后挑了挑眉,喜怒不辨:“这么说你是无辜的喽,为朋友两肋插刀,江湖道义,是吧?”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明显是默认的态度。老班反倒微微的笑了:“你这小孩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不解的看着他。老班继续说:“平时看你很聪明,怎么也有这么傻的时候呢?你以为这是武侠小说里的世界么?江湖道义,嗯?你觉得是道义,别人未必。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假如你把对方打死了,打重伤了,你就要去坐牢,就为了你所谓的道义?值得么?”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你就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你愿意为别人去坐牢,可你能保证别人也愿意为你这样做么?你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连原因都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去坐牢,下半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葬送了,值得么?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动了动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是有你自己想做的事么?你没有你自己想要的将来么?拿这些去换你所谓的道义,你是真傻还是欠揍?”
说到最后,老班的声音已经冷凝,而我的心里骤然一片冰凉。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做些什么。口口声声为仇恨而活,口口声声以复仇为活下去的目标和全部动力,口口声声坚持着这一切的我,一直以来,究竟在做些什么。
他说的对,很对。拿这些去换所谓的道义,的确不值得。什么是道义?这世上存在真正的道义么?我扪心自问,其实我并不相信。我灵魂深处蛰伏的黑暗在那一刻复苏般的叫嚣着,呼啸而来。
我在做些什么?交朋结友,吃喝玩乐。这是我该做的事情吗?不是。
前一段时间那个一石激起千层浪的电话,我只是刻意的选择了回避,像个懦夫一样,用各种无关痛痒的理由,选择了回避。但终究是无法遗忘的,不是么,该面对的,不是终究要面对么?
我突然无比痛恨那时的自己。
但我随即开始奇怪。按照常理来讲,作为一名老师,老班不是应该…用现在的话来说,传递正能量的么?他怎么会给我讲这种…不河蟹的道理?他怎么会在潜台词里说,世界其实是黑暗的,而不是世界其实是光明的?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Chapter 19、
老班站起身来,随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教鞭。
我错愕的看着他手里的教鞭,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从未想过有一天看似好好先生的老班会拿起只有平时讲课用来指点黑板时才会用到的教鞭向我走来,一如当初我从未想过跟师父走后答应了他要守“规矩”指的是什么。
那种对眼前发生的事无法预知无力阻止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我说过,一直以来,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这种感觉,因为它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蠢材,废物。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力阻止,无法挽回。这是怎样痛心的折磨,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当下发生的一切,虽然并没有到那种程度,但却不可避免的勾起了我深埋在遗忘角落里的不堪记忆,与其相伴的自然是那种深深的厌恶,愤怒,与烦躁。我插在牛仔裤口袋里的手紧紧掐住了大腿,突如其来的撕扯的同感让我打了个冷颤,原本燥郁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不过是短短数秒钟的时间,我极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既然不是你的对手,就让我向你学习吧,然后,带着这份不甘与骄傲一步一步,超越你吧。
我波澜不惊的看着老班闲庭信步一样向我走来。他的眼中随着距离的靠近渐渐染上了一丝欣赏,似乎满意于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我刚刚从他身上学以致用的东西而已。人的成长,可以在一瞬间,而我,是出了名的学什么都快。
老班走到我面前站定,轻轻一推我的右肩:“其实你就是欠收拾,平时无法无天惯了,是非曲直都按你那套不切实际的想法去理解。也该有人教教你什么是现实,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过来,趴那儿吧。”
我想到了师父的脸。师父平日里虽然对我要求严格,但也仅限于学问和生活的细节,大是大非这些道理,他知道我都懂,他也相信我真的懂,所以从未因这些教训我。然而,我终归是让他失望了吧。我已经做过了的,我即将要去做的,都会让他失望的吧。
我涩涩的想着,抬头看了看老班,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老师,我是不是让您失望了?”
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很清楚会得到什么回答,于是问完之后我只是涩然一笑,自我否认的轻轻摇了摇头。
老班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是一种叫做“悲悯”的东西。我看得懂,却并不理解。你和我同样都是凡人,肉眼凡胎,谁又能居高临下的悲悯谁?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揽过我的肩把我轻轻按到在办公桌上。是的,轻轻的,因为我没有丝毫反抗的想法。而他,似乎连一丝多余的力气都觉得没有必要。
当他看似无意地按住我腰眼的时候,我才惊觉原来老班深藏不露的不仅仅是他的城府,还有他的身手。他按住的那个部位,是只有行家里手才知道的穴位,一旦被制,尤其在这种姿势下,就意味着失去了任何反抗甚至挣扎的能力。
教鞭呼啸而下的同时,我理解了他的眼神。就算同样肉眼凡胎,但凡人与凡人之间,终归也是有差距的。位于食物链顶层的人,对处于他之下的人而言其实不啻于神祗,他们永远都可以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悲悯的注视着食物链下层的弱者,就像我们注视着屠宰场里待宰的羔羊。悲悯,但冷酷。因为那些羔羊,最终会成为自己美味的盘中餐。
一时间挟裹着火辣辣的疼痛而来的,还有一种耻辱,同样像炽热的火焰,一个灼烧着我的皮肉,一个灼烧着我的灵魂。
终于,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耻辱。教鞭在屁股上炸响,那一声声清脆响亮的“啪啪”声,像极了那些砍在羔羊身上的屠刀,肆无忌惮的嘲笑着我的弱小与无能。我耗尽生命也要不断变强,绝不容许自己像当年一样弱小,绝不容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无能,又岂能忍受这种耻辱?老班的一言不发更是占尽了主导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较量,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但我并不甘心。我忽略了当时的自己毕竟只是一个14岁的少年,比眼前的男人少了至少10年的阅历,经验和能力,我忽略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其实并不是我的错,给我10年的时间,我会变的比他更为强大。我忽略了这些至关重要的因素,骄傲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口咬下,麻痹了我所有的理智,让我感到无比的羞愤,耻辱。
我以一个不容易做到的姿势翻身而起。转身的同时膝盖迅速的撞开了老班原本按住我的手,左手撑着桌面利落的一个后空翻。现在,我与老班中间隔着一个办公桌的距离。虽然并不算什么距离,但毕竟让我稍稍安心。
我们带着同样惊诧的表情看着对方。他没有料到我会有如此的身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翻身而起挣脱压制;我没有料到他明明有能力控制住我的反抗,却借着最开始的错愕克制住了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一动不动任我逃脱,甚至还做出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屁股火辣辣的疼痛。教鞭柔韧纤细,打在身上像要咬进肉里一样,撕心裂肺的疼。也不知道老班用了几成力度。但我没有时间理会,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班平静的看着我,依旧是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的我很不舒服。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在这种静默里我对自己处于劣势这一点愈发痛恨,恨遍了自己全身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恨遍了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
我再一次错误的判断了老班的反应。我预想到了每一种他可能用来解释和回答的话,但我没有想到,他以反问代替了回答:“想变得比我更强么?那就过来趴下。”
Check mate .
我仿佛听见了棋子“咔哒”落下的声音。一击即中,绝杀。
这是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尽管包含了可能的陷阱,但我无法拒绝。我太渴望让自己不断变强,太厌恶比别人弱小,这样一个“让我变得比老班更强”的诱惑,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去拒绝。即使是用自尊心去换。
这一切,都是我曲线救国的必然。为了那个终极目标,变强是必要的条件,所以,我的确可以不择手段。只为那一天。只为那一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时间,我下定了决心,重新走回了刚才的位置,趴回了办公桌上。
每走一步,都像踏在地狱的无间业火上,无比痛苦。然而我终是咬紧了嘴唇,忍下了所有的耻辱与不甘。
老班扯住我的皮带,几下拉下了我的裤子。我已经处于“三十六跪都跪了,不差最后这一哆嗦”的状态,也就没有挣扎。他没给我什么准备的时间,扬手就是不依不饶的一顿抽打,火舌一样的教鞭打在没有半点遮蔽物的皮肉上,疼痛难忍,一下就是一道红肿,打得多了我都能感觉到那些红肿渐渐连成了一片,整个臀部都渐渐的肿胀了起来。
打了总有三四十下,老班终于停了手,任我趴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息,待我喘息稍定,他才不温不火的发话:“想明白了什么?”
控制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里。而我,连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都完全没有概念。但这并没有让我心灰意冷,反而激起了我的斗志,就算到了最后一刻,我也绝不会放弃,这是我做事的原则。
但是,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想明白了什么?”我想明白了很多很多,但哪些是可以说出口的?哪些又是可以对你说出口的?我的抗打击能力再强,也毕竟不是没脸没皮,我有廉耻心,有自尊心,我怎么能说得出口?
见我沉默不语,老班抬手又是几下,“啪啪啪”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我疼的绷紧了身体,就听见老班温润如玉的声音:“不如别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这世上有谁是真正天下无敌的吗?”
他居然,看透了我的心思。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今天难得休假,牺牲下休息时间更一些文,权当前一段没更的补偿。请大家理解,忙碌不是我的本意,远哥是需要为人民服务的。有时间我就一定会更的,RP在这儿摆着呢~

楼主:arthur0507  时间:2019-03-22 21:03:40
Chapter 20、
“觉得耻辱,是吗?像自尊心被人踩在脚下,却无计可施,对吗?”
老班一针见血,用的却是那样一种难以言说的轻描淡写。他似乎根本就没指望着我能回答,所以他手上的力度丝毫不减,教鞭打在那些肿痛难忍的地方,疼痛的滋味实在让人发疯。然而肉体上的折磨与精神上的折磨双管齐下,才是最残忍的方法。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老班狠狠的一鞭抽下,不顾我渐渐颤抖的双腿:“疼痛,只是辅助的工具,我要的,就是让你真真切切的去咀嚼这种耻辱的滋味。”
我从他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什么。他是在试图……给我讲道理?讲什么道理呢?
“陈思远,你给我听好了,这些话我只对你讲这一次,再也没有下回。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背景,也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你想要走的路,有你想要做的事。而那些,都是以你的实力为基础的。现在你在我面前觉得自己很没用,是不是?你觉得你和我之间的差距,让你很看不起自己,是不是?我告诉你,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并没有你强。你能觉得难过,说明你还是有上进心有廉耻心的,不然我也不会把你当作我的得意门生。今天我要教会你的,是我永远不会再课堂上讲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同时也停下了挥舞的教鞭,放我喘息了一会儿。但疼痛却只增不减,出于强烈的自尊心,我没有试图用手去碰伤痕累累的臀部,而是攥紧了拳头狠狠的咬着嘴唇。
等我缓过来一口气之后,老班一把抓起了我的头发,把我从桌上提起来,提到他的眼前,逼我看着他的眼睛:“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你不需要我多说,弱肉强食,最简单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可你这一年是怎么做的?你很闲吗,很有时间吗?完成你的目标之前,你有多少个一年可以挥霍?整天玩世不恭四处惹祸,做事肆无忌惮不顾后果,这就是你陈思远的实力?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如果你不去努力,不去变强,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是,只配像现在一样,被随便哪个阿猫阿狗踩在脚下凌虐折辱。这就是你想要的么,嗯?这就是你整天不可一世自命清高的真相?”
头皮传来的剧痛让我保持着无比清醒敏感的意识。老板的话,一字一句,像尖刀一样戳进我的心里。
他松开了手,我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臀上的钝痛和头皮的剧痛是一种煎熬,更煎熬的,却是老班平静却冷峻的话语。他看着我蜷缩在他的脚下,又是那种,居高临下的表情。
“恨,是吗?那就尽情的恨吧,起码你还有恨的资格。你恨你自己,恨我,恨这个世界,这种恨意本是促使你前进的动力,可现在呢,我看你早已经刻意遗忘了吧。你还记得你是谁吗?还记得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吗?”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刺骨的羞辱。“够了!!!”仿佛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怒吼,我终于在强烈的精神冲击下丧失了理智,那种悔意恨意充斥着大脑,骄傲与尊严被打成碎片散落一地,但我执着的把它们一片片拾起,重拼,哪怕裂痕遍布,哪怕破碎不堪,那依旧是我赖以为人的资本。
“好!”老班突然提高了声调:“我就是要把你的骄傲打散,打碎,再让你重新拼起来。玉不琢不成器,如果今天我不给你这一记当头棒喝,你陈思远恐怕就会这么一直堕落下去,后果就是万劫不复。你承担不起,我也不想让你承担。捡起你的尊严,捡起你的骄傲,给我站起来,趴回去,我最后再打你十下,你给我想想清楚自己以前都做了什么,以后都要做些什么!”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但并不是因为恐惧。与此相反,我竟然在这极度煎熬的痛苦中感觉到了一丝丝难以解释的兴奋,就像嗜血的恶魔嗅到空气中飘着鲜血的味道,就像即将涅盘的凤凰在熊熊烈火中看到了身体的蜕变。
是的,这是一个涅盘的过程,瞬间成长的过程。从根本意义上讲,其实不啻于揠苗助长,但物极必反,常人难以承受也无法理解的痛苦,恰恰是蜕变的催化剂。我说过,人的成长,其实真的可以在一瞬间。
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带着重新拼凑修补好的凌人傲气,带着对所做的荒唐事的彻底悔悟,带着对想要的未来兴奋期待,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站稳脚的那一刻,我抬起头直直的盯着老班的眼睛。你比我强,又如何?你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待我,但我不需要卑微臣服地对待你。你以为你可以打掉我的骄傲?错,我陈思远的锐气,没人能打掉。你也许能打倒我,但你永远无法打败我,因为我并不畏惧你。即使清楚自己不是你的对手,我依旧不会放弃机会,若这是一场决斗,明知接不住你这一剑,我依旧会反手一剑刺向你,刺中与否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至死,都不会投降,我宁死,也不会向你屈膝。
老班平静的面对我杀气凛冽的眼神,不但没有气恼,反而非常满意的抚掌而笑:“孺子可教也。”他轻轻拍拍我的肩,半是鼓励半是肯定的说:“远哥,我最欣赏你这种百折不挠的个性,无论遭受了怎样的打击,你都不会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下去,而是会更加坚强的站起来。你要记住,我没有毁掉你的意思,凤凰涅盘,这是你必须经历的一关。你最闪光的地方就是你的桀骜,这种聛睨一切的锐气是你最锋利的刀。你只是暂时迷失了自我,要懂得迷途知返,知道么?”
说完,我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他就毫不费力的又把我按到在办公桌上,声音也终于沉郁下来,冷酷,决绝。“最后十下,给我受住了。”
一声尖锐的破空呼啸,他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挥下这一鞭,我只觉得一个东西骤然咬住了皮肉,然后用力一扯,皮开肉绽。我清楚的感觉到了皮肉的绽裂,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伤口蜿蜒而下,剧烈的疼痛让我失声惨叫,身体痉挛般的颤抖。老班却是更狠的一鞭抽下,正抽在绽裂的伤口上,同时云淡风轻的,竟用安慰的语气说:“别叫。”
尼玛的。
我生平第一次骂人,尽管是在心里。虽然明白这完全是我咎由自取心甘情愿,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大骂:尼玛的你这个混蛋!!!
第三下抽下来的时候,我觉得嘴唇都快被咬穿了,腥甜的味道弥漫在嘴里,甚至空气里,都带了一丝丝血腥气。
四下,五下,六下,七下。
我能想象到身后是怎样的血肉模糊。疼痛刺激着大脑,连带着头都一阵阵的疼起来。恍惚间眼前似乎晃过一些似曾相识的场景,那些,似曾相识的惨烈血腥,似曾相识的痛苦折磨,似曾相识的,黑暗。
然后便是真正的黑暗。我失去了意识。
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还在想着:陈思远,你怎么这么没用,还有三下没挨过去,怎么就……

意志再强大,也无法彻底控制身为凡胎的肉体,有些事情,并不是意志能控制的,许多事情,不是你一直坚持着,就一定会改变。
现实,一向都是这么残酷。这就是人们为什么往往最开始锋芒毕露,最终却被现实磨平了棱角,学会了改变自己,去适应现实。
他们不会去质疑,自己看到的,经历的,是否真的是所谓的,现实。
他们也不会去想象,自己是否拥有能够改变甚至创造现实的力量。
他们更不会去相信,其实成功,只在自己跪倒之地向前一步。哪怕只是再坚持一点点。因为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因为终究是,肉体凡胎。
这就是身为凡人的悲哀。

楼主:arthur0507

字数:127291

帖子分类:潇湘溪苑

发表时间:2014-01-07 06:57:00

更新时间:2019-03-22 21:03:40

评论数:6022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