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道“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吵架再糟糕也起码还是个交谈的过程，你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一个人下所有的决定，替我决定所有的一切！”

“你那时还小。”不过随即他还是反省道“我确实有些专制独裁。”

“哥。”佐助说这话时，几乎是带着几分恶意的“你说你什么都不怕，那要是我当初真的毁了木叶，或我死在了毁灭木叶的过程中呢？你也不怕？”话音落下的同时，佐助眼瞳紧缩，被他自己的话语给吓到了，他怎么可以对鼬说这样的话？

鼬微微合上了眼睛，然后睁开，他轻声道“佐助......”

佐助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急急的道“对不起。”

鼬静静的看着他。

“对不起。”佐助垂着头，抓着手下野餐布的手指用力得发白，他的声音低哑，有那么一瞬间，鼬几乎以为他哭了“对不起，我只是.......”

“我不想伤害你的，哥，我一直一直后悔，如果我再细心一点，如果我不那么蠢，是不是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了。”

“如果八岁那年我察觉到家里紧张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如果十六岁那年我选择相信我记忆里的你，而不是你的谎话.......”

“好像我总是在如果呢！”

“可你现在像这样出现在我面前了，活着的你，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的。”

“我不想伤害你的，我先前那些话，你听了很难过吧！我又伤到你了是不是，我不想的，对不起。”

“我只是......我只是......对不起......”

“你只是太坦诚了。”鼬抬手戳了下佐助的额头，看着下意识伸手捂住额头的佐助，鼬的嘴角带上一抹浅笑，温柔到悲伤“不管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因我的存在感到压力，还是想要我的陪伴，追逐我，努力想要超越我，拼命想要杀我，为我的经历痛苦，为我的谎言恨我。你一直表里如一，从不向我说谎，也不从欺骗你自己，佐助跟我不同，是个好孩子。”

“我十九了！”佐助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有点尴尬，他在他哥面前的表现实在是......好像他还是那个任性莽撞压根没长大的偏激少年，他忍不住道“我平时不这样的，而且哥哥你很好。”

哥哥是完美的，佐助一直这么觉得，哪怕鼬做过那么多让他甚至会想要去恨他，又不忍恨他的行为，在他心里，他哥哥仍旧是最好的。

鼬摇头“我不好，我很糟糕，不管是对宇智波一族来说，还是对你来说，我都严重失职。”

佐助皱眉。

“乖，听我说完。”鼬揉了揉他的头发，阻止他打断自己，温柔的道“让我回答你先前那个问题，佐助，在家族与和平之间，是和平比较重要。在让你痛苦与和平之间，是和平比较重要。但在你的生命与和平之间，是你比较重要。那天我解除秽土转生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你会毁灭木叶的心理准备了。我不会畏惧，我从未畏惧，我只是接受，我也只能接受。我爱你，佐助。”

佐助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好了，能说正事了吗？”鼬道“面对过去，也个也没什么问题，我从未逃避过我的过去。但解除心结。自我原谅和自我救赎......我还是认为我有罪，当初我已经尽我所能的做到最好，但后来回头去看，别说最好，连好字都沾不上边，我还毁了你的前半生，我知道我自己已经拼尽全力试图周全了，但我还是认为我是宇智波一族的罪人，我无法原谅我自己，也不认为我有资格被救赎。”

佐助想要骂人，想要找人打一架，偏生面前这个他舍不得骂更别说打，这时候他察觉到鸣人的好了，要是面前的是鸣人，他就能直接开上须佐能乎往死里揍一顿了。

“不过任何术都有弱点和风险。”鼬道“所以其实也有其他的解法。”

“什么解法？”佐助问。

鼬笑道“很简单，既然这个术要求我自我原谅，那么如果我没有原谅自己的必要，这个术也就没有持续的基础了不是吗？”

佐助不解“什么意思？”

鼬道“就是我能解术了的意思，你先出去吧！”

佐助警惕了起来“为什么要我先出去！你要做什么？”

鼬失笑“你在这里我不方便解术，而且如果我不醒，你出去了也随时能进来不是吗？”

也是。佐助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你今天怎么这么耐心？”

鼬道“我以前不耐心？”

佐助道“倒不是不耐心，就是你一向正事优先，像秽土转生那次，连告知我真相都是在解除秽土转生后，一个月读把记忆传过来了事。”别提多节约时间了，找不出比他更有效率的人了“今天却会陪我说这么多正事之外的事情。”

“你的事，都是正事。”鼬这么哄了一句后，又解释道“而且这跟秽土转世那次不一样，那时候多耽误一会就会多几个人死亡。”

佐助一想，也是，顶着不停有人被杀的风险跟弟弟聊天什么的，这种事对鼬来说确实压力有点大，他做不出来。

虽然就佐助自己来说，别说是耽误时间导致有更多人因秽土转生而死了，就是鼬压根不去解这个术都是应当的，这本来也不是他的责任。

但他也知道，鼬如果也能这么想他就不是鼬了！

就像明明决定叛乱的是宇智波，因为叛乱而决定要毁灭宇智波的是木叶，下命令的是团藏。

鼬从头到尾夹在中间，被族人怀疑，被父亲逼迫，被村子施压，被团藏威胁，最后为了保下佐助，服从团藏的命令做了那把杀死宇智波的刀。

他当时扮演的就只是一把刀的角色而已！

哦，不对，还扮演了个背黑锅的角色。

叛乱的决定不是他下的。

灭族的决定也不是他下的。

但罪责却砸到了他头上。

而且他自己也真的认为他自己是个罪人。

之后还自觉的跑去晓做间谍，发挥下自己的剩余利用价值。

这还不算完，接着他还利用自己的死给佐助开万花筒，再把眼睛送给佐助。

他对他自己算计得简直淋漓尽致啊！再没人比他更会物尽其用了，完全没把他自己当人看！

佐助不知道他这种心态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反正都不想活了，就这么病死，还不如把自己彻底压榨干净了再死？

或者是因为他太小就进了暗部，接着又进了黑暗程度更深的根，习惯了这两个部门里那种把自己当工具使用，当消耗品看待的思维？

再或者是因为他太过憎恨他自己，认为罪人理当受刑，宇智波死得只剩佐助和他了，没人审判他，他就自己审判他自己，做他自己的刽子手？

停下，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再想下去，佐助觉得自己就真要给气死了。

鼬的语气温和柔软，就像他哄幼时的佐助那样“听话，先出去，等我醒了再陪你说话好不好？”

佐助忍不住再次强调“我十九了！”别再像对待小孩似的哄他了行不行！

鼬想了想自己十九时是什么样子，又看了看眼前的佐助，不由温声哄道“好好好，你长大了！”

佐助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有敷衍的嫌疑，瞪了他一眼，虽然还是有点不安，但也听话的先离开了这个幻觉。

鼬嘴角的笑容消失，他微微仰头，樱花在风中飞舞。

“佐助需要我。”

“需要一个健全的我。”

“而不是这个疲惫沧桑，自我憎恨，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需要他小心翼翼的对待的我。”

“可是这么做，会不会让他更难过？”

“我这是又在自以为是吗？”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毕竟骗人，尤其是骗佐助这件事，我再擅长不过了。”

“可是之前死去那次，不就被发现了？”

“但这次又不会再跳出一个阿飞来。”

“算了，除此之外，我别无它法，而我不能继续在这个幻觉里游荡了，大筒木一族的事情，得快点解决。”

“算了，除此之外，我别无它法，而我不能继续在这个幻觉里游荡了，大筒木一族的事情，得快点解决。”

佐助睁开眼睛时，小樱正守在一旁。

佐助顾不得小樱，急忙去看鼬。

鼬仍旧合着双眼。

佐助道“你怎么还不醒！不是已经能解术了？你又骗我？”

“佐助君，冷静。”小樱手上附上查克拉正要去检查鼬。

鼬轻声道“佐助？”

“你醒了！”佐助的声音明显轻松了许多。

鼬慢慢坐了起来，仍旧闭着眼睛“抱歉，让你担心了。”

佐助看着鼬仍旧闭着的双眸，心下一沉“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佐助君。”小樱道“跟我出来一下。”

鼬提前安抚“我还好，并不怎么痛。”

佐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鼬的我还好，往往可以跟我不好划等号。

佐助跟着小樱走了出去。

小樱道“之前解决幻术最重要，其他详细情况就没跟你说。现在幻术已经解除了，我跟你说下我的检查结果吧！”

佐助做好心理准备点了点头“他被拷打过，而且被用了不少药以确保他没有行动能力，看用药情况他之前恐怕是被囚禁在某个实验室之类的地方，根据身上锁链留下的痕迹，我猜他被关了一两月，不过对他用刑的人并不想要他的命，也不想让他残疾，他身上能最大程度刺激痛觉的伤口很多，但会真的造成残疾或死亡的伤势却没有，所以他没有生命危险，这点你可以放心。”

佐助的声音带着丝丝寒意，宛若一条正在吐信的毒蛇“他的眼睛怎么回事？”

“被滴入了某种腐蚀性液体，初步估计是硫酸，看液体滴进眼睛的角度，很大可能是他自己做的。”小樱道。

“他自己做的？”佐助慢慢的品尝着这几个字。

什么情况下鼬需要毁去自己的眼睛呢？这很好猜，想想日向一族就知道了，为了不让敌人研究双瞳，他们会自毁白眼。

日向一族是为了保护全族而这么做，可宇智波只剩鼬和佐助了。

所以鼬自己毁去双眸是为了谁还用想吗？

又是这么自以为是！

在佐助会遇见危险与鼬的双瞳间，鼬毫不犹豫的选了前者，眼睛对一名宇智波来说意味着什么，明明他比佐助更清楚！

小樱作为忍者的感知让她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这个样子的佐助，有点像鼬刚死时的样子，满是毁灭的气息，偏激而疯狂“佐助，鼬还在里面呢！”

佐助周身的气息瞬间平稳了下来，或者说强行平稳了下来，从这点来看他确实是长大了，至少学会压抑自己的情绪，再不是那个爱恨都毫不掩饰的单纯少年了。

小樱不想继续刺激佐助，但作为一名医忍的基本道德素养，让她说了下去“他的查克拉先是被封印，之后又被他自己强行解封，我猜测他还用了个什么禁术。现在查克拉过分消耗，要用的药物呆会我会给你，建议在他康复前，不要让他动用查卡拉，更不要参与任何战斗。”接着小樱又说了些饮食和药物的注意事项。

佐助认真记下，然后问“不需要让他去木叶住院吗？”

小樱道“暂时不要移动他，需要的医疗器材和药物我放卷轴里带来了，缺了的我会回去拿，等他的身体能接受一定程度的赶路后，再让他到木叶医院去。”

佐助点头表示明白。

小樱转身出门去配药了。

佐助则进了里屋。

鼬安静的闭着双眸，靠坐在床上“是佐助吗？”

鼬是个幻术型忍者，但他的探查能力很多时候会让佐助怀疑他其实是个感知型忍者，佐助明明已经收敛了气息，鼬现在这么糟糕的身体状况，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

“是我。”佐助坐到床边“你感觉怎么样？”

鼬微笑。

没等他开口，佐助就先打断了他“好了，不用回答了，你还好，你不痛，你没事，是吧！”

没等他开口，佐助就先打断了他“好了，不用回答了，你还好，你不痛，你没事，是吧！”


鼬失笑，语气很是无奈“但是我真的是还好啊！”

他现在感觉到的疼痛度，完全在他的可接受范围内，身上的伤口也被处理好，他自觉真的是还好。

佐助想起在幻术中看见鼬曾经痛得睡不着只能自己给自己下幻术强行入睡，血迹病发作了还若无其事的继续战斗的场景，心知以鼬现在身体的疼痛程度，对鼬自己来说，怕是真的是还好。而失明，鼬曾经的眼睛跟失明也就一步之遥，彻底看不见了对他来说，要适应实在不难。

算了，不能再想下去了，他忍耐力有限，不想对鼬发怒，这也不是鼬的错，大概不是吧！

佐助看着鼬，认认真真的对他“欢迎回来！”

鼬愣了愣，随即笑了“我回来了！”

佐助心里翻腾的黑暗情绪也让这个笑容压下去不少。

鼬拿出一个卷轴，解开卷轴，从中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佐助看向拿盒子。

鼬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两个盛着液体的小瓶，液体里面泡着两只眼睛。

“这是谁的眼睛?”佐助问道。

鼬平静的说“父亲的。”

佐助没问他怎么拿到父亲的眼睛的，只是道“所以可以移植给你是吗?”

鼬点头。

佐助起身“我去拿给小樱！让他给你安排移植手术。”

佐助的速度很快，他再次回来的时候，顺便带上了饭菜。

鼬的手上站着一只血眸乌鸦。

“你召唤了通灵兽？”佐助把饭菜放到床头柜上，展开一张床上桌，放到床上，接着再把饭菜放到桌上。

“它是自己来的，我没有用查卡拉召唤它，我现在也用不了查卡拉，你放心。”鼬放下手，乌鸦落到床上，蹦蹦跳跳的来到佐助身旁，脑袋歪了歪，血眸倒映出佐助的面容，然后它发出低哑的叫声，从床上跳下，展开翅膀，飞出了窗外，黑色的羽毛在空中落下。

佐助道“我不管你又在想什么，身体好完之前，你别想离开我的感知范围！”

鼬苦恼道“这么小的活动空间吗！”

这是在嘲笑他的感知能力差？佐助恼怒的瞪着他哥，偏生还憋屈的没法反驳，毕竟佐助最擅长的一向是正面硬刚，他的感知能力在影级里确实算不上多出色，跟鼬这种可以跟感知型忍者比探查力的幻忍更是没法比。

鼬伸手，摸了摸佐助的头发“不过既然这样能让佐助放心的话，那活动空间小就小吧！”

佐助瞪了他一会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样会戏谑打趣他，还说话太精准而让他反驳不了的鼬，他多久没见过了？

灭族之夜后的鼬，就如蝎所说那样，比他更像具人偶，冰冷死寂，毫无生气。

鼬死亡之后，再见到的鼬，又太过温柔，温柔得让人难过。

而小时候的鼬，他记忆中最初的鼬，是个虽然安静乖巧，但时不时也会小小的戏弄一下别人的男孩，

再次看见这样的鼬，佐助心里的戾气瞬间消散了不少“快点吃饭，甜食不用想了，伤好之前你饮食要清淡，不能吃太硬的东西，要细嚼慢咽！”

鼬笑着点头。

他进食时很是安静有礼，看上去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佐助等他吃完后，分了个影分身去收拾碗盘，然后尽量让语气平静点的问道“谁复活的你，谁将你伤成这样的，又是谁对你下的布刀玉命？”

“我并不清楚。”鼬道“可能是大筒木一族吧！不过这也只是猜测而已。”

大筒木一族！佐助眼神冰冷“那个对你下布刀玉命的人，是想帮你还是太过了解你？”

布刀玉命是以自我原谅和自我救赎为初衷创造出来的忍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对鼬下这个忍术似乎是好意。

但另外一方面来说，如果对鼬下的是其他幻术，他估计早就自己解除了，也就是因为是这样一个幻术，才能将鼬困这么久，下幻术的人也许是真的了解鼬，才会选了这个能困住鼬的术，虽然最后鼬还是自己解除了就是了。

其实仔细想想，那想要困住鼬的人也是辛苦了，拷打、用药、锁链、囚|禁、幻术，简直可以说是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鼬还是成功逃脱了。

鼬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佐助道“你是真的就知道这么点，其他都不清楚了？哥，你吸取下教训好吗？还记得之前你用说谎的方式来保护我是个什么结果吗？”

佐助道“你是真的就知道这么点，其他都不清楚了？哥，你吸取下教训好吗？还记得之前你用说谎的方式来保护我是个什么结果吗？”

“这次我可没说谎。”鼬道。

佐助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鼬想了想，正要开口。

“先听我说完，你再说话。”佐助打断了他；“不管你会告诉我真相，还是再次骗我，我都会自己去查，我知道我的调查能力比不上你，但哥哥，我现在是世上唯一具有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和轮回眼的人，这双眼睛在查事情时很好用，我的性格没你那么沉稳，总是容易把自己放到危险之中，但也没什么，我够强，足以保护自己了。只是哥哥，你是希望用谎话误导我，让我带着错误的认知去调查解决这件事情呢！还是告诉我真相，让我起码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情况？”

鼬无奈的笑道“好吧！我没说谎，我只是话没说全。”

佐助呵呵，他就知道是这样！以鼬的能力，被关了一两个月，怎么可能才仅仅搞清楚了对方是哪一族的！

鼬道“但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佐助眼神冰冷。

鼬抬手，戳了下佐助的额头。

佐助捂着额头，有点维持不住冰冷的神色。

鼬道“不是我想要一个人硬扛，而是我答应了他，我与他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答应了他？”佐助皱眉“他是谁？”

鼬只是笑。

佐助道“我会去查！”

鼬笑道“我可能会有危险呢！佐助，你要放我一个人在这里吗？还是你要让别人来保护我？你放心吗？”

确实不放心！佐助咬牙。

跟一向喜欢逞强的佐助不同，鼬从来不怕示弱，只要能达到目的，装下可怜扮下柔弱而已，压根无所谓！

但鼬能这么无所谓，也是因为，他是个真正的强者。

状态互换一下，佐助现在应该已经不安得宛若受惊野兽般，充满了攻击性吧！

而鼬，即使是像现在这样双目失明，无法动用查卡拉，浑身是伤的状态下，也仍旧从容不迫。

他再怎么扮柔弱，也不会真的柔弱，既然如此，那扮演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而佐助的逞强，更多的是一种自我保护，像猫儿在遇见危险时会炸开毛发让自己看上去更大一些来恐吓敌人一样。

佐助在力量上已经足够强大，很少有人能与之为敌了。

但心性、经验、谋算等等方面，他离鼬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佐助不甘心的道“我可以让水月他们去查！”

鼬道“没有写轮眼和轮回眼，又没有情报探查方面的背景，实力离影级也差得远的他们，你确定能查得到？”

佐助道“那我可以让影分身去查！”

鼬道“然后削弱你本体的战斗力吗？我以为你想要好好保护我的，佐助。”

比起什么真相，当然还是鼬比较重要！保护鼬对佐助来说才是第一优先事项。

但是，被瞒着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啊！

佐助想了又想，然后怀疑的问“你是真的有危险吗？”

鼬心情愉悦的逗自家的傻弟弟“不是啊！我只是用这话来绊住你而已。”

佐助“......”

佐助“你这话是真的，还是骗我的？”

鼬的声音里满是笑意“骗你的啊！”

佐助“......”

佐助决定重新理一下自己的逻辑，首先鼬是从某个实验室里逃出来的，所以有人想要抓他回去，他现在有危险，这个在逻辑上说得过去。

但是以鼬的反追踪能力，他逃出来时给他自己扫好了尾巴，让对方压根没法找他，他现在其实没危险，这个在逻辑上也是说得通的。

佐助想来想去，把他自己绕了进去。

鼬虽然看不见，但也完全能够感觉到佐助现在有多纠结。

“哈哈哈！”鼬忍笑忍得肩头都抖了，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觉得被嘲笑了的佐助对他这个不省心还爱耍人的哥哥怒目而视！

然后他反应过来了，他明明想追究的是他哥哥又瞒了他什么，怎么几句话说下来就变成纠结他哥现在是不是有危险上了？

初衷呢？！

佐助快气死了“宇智波鼬！”

佐助快气死了“宇智波鼬！”

鼬笑得软靠在床头上，同时教育自家弟弟“这样直呼哥哥的名字，很失礼呢！佐助。”

佐助“.......”

佐助怒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鼬轻笑着摇了摇头“我既然答应了保密，就不会告诉任何人。”

十一岁就进入暗部，到死之前都在做间谍的鼬，口风有多紧，可想而知。

他能直接告诉佐助是答应了要保密所以不能说，而不是说谎骗佐助，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佐助撇撇嘴，仔细想了想，然后他反应过来了“刚才那只来找你的乌鸦！它是你口中的那个他，派来找你的是不是？”

“是啊！”鼬理所当然的点头。

佐助怒道“那你之前又是在骗我！”

鼬帮他回忆“我的原话是；它是自己来的，我没有用查卡拉召唤它。这句话里有哪个字是假的吗？”

佐助张了张口，这明明是诡辩，偏偏他还无法反驳，一时间无比的憋屈。

他哥还真是很擅长说这种能将人骗过去的真话，而且被骗过去了还不能怪他，得怪你自己笨！

鼬觉得这个气鼓鼓的佐助太可爱了，他伸手戳了下佐助的额头，然后笑道“好好待在哥哥身边保护哥哥好不好？其他事有其他人去做，不要乱出手，会打乱别人的计划的。”

虽然鼬语气十分温柔的说希望佐助保护他，但佐助听着，总感觉他更像是在说，乖乖的到一边玩去，别碍事。

佐助捂着额头，用死鱼眼看着鼬，感觉今天被他哥一耍再耍，也是心好累。

“不说这些了，来，告诉哥哥，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鼬温柔的道。

于是佐助开始跟他哥聊他这些年的经历，佐助的语言精准但死板，好好的旅行见闻，生生给他说成了总结报告。

不过鼬倒是一直微笑着听着。

佐助说得差不多了后，停了下来，尽管鼬仍旧在温柔的微笑，但他就是觉得鼬的心情好像低落了些：“我哪里说错了吗？”

鼬诧异道“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佐助不满道“那你怎么不高兴了？”

“连你都能看穿我的情绪了吗！”鼬自我反省“看来我是有点太松懈了！”

佐助气道“什么叫连我都能看穿你的情绪了？你什么意思啊！”

鼬用夸赞的语气道“就是觉得你天真无邪，单纯可爱的意思啊！”

佐助呵呵“你是想说我又笨又无知吧！”

鼬道“也没有很笨，就一点点笨吧！”

佐助“......”

鼬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伸手把佐助拉到怀中，轻轻抱住，就好像佐助还是那个软软小小的孩童那般“你这样就很好，别学我，也无需学我，你比我好太多了！”

佐助将头埋进鼬的肩头，伸手回抱住鼬，怀中的身体消瘦无力，布满伤痕，他压根不敢用力去抱。

撒了会娇后，佐助醒过神来。

等一下，他是不是又不知不觉的就被他哥给岔开话题了？

佐助撑起身，以审讯的架势逼问道“我明明在问你为什么不开心！你老实回答！”

鼬微微侧过头，黑发散落，他的神色被黑发挡住，语气仍旧是温软的，但听着却让人觉得难过“因为佐助好像很孤单啊！明明有那么多同伴，鸣人、小樱、水月、重吾、香燐，大家都很关心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却那么孤寂，甚至凄冷，你为什么会活得不好呢？你怎么可以过得不好呢！

“因为你不在。”佐助认真的道“你不在，同伴也好，家也好，力量也好，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鼬微微皱眉。

佐助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是吧！哥哥你真的很双标！你可以把我当做最重要的存在，唯一的羁绊，但要是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你却会觉得这样不行！”

“这不一样！”鼬道。

佐助问“哪里不一样。”

鼬道“你是我最重要的存在，但并不是我的一切。”

佐助点头“对，你还有其他那些我不知道的计划和布置，但只说活人，你全心在意的活人，除了我还有谁？”

鼬摇头“你却连会在意的其他的计划和布置都没有，佐助，你的世界不应该小到只有我一人，你应该有其他的同伴、朋友甚至恋人。”

鼬摇头；“你却连会在意的其他的计划和布置都没有，佐助，你的世界不应该小到只有我一人，你应该有其他的同伴、朋友甚至恋人。”

佐助道；“我可没见你有什么其他的同伴、朋友、恋人。”

鼬哑然片刻，不得不承认；“好吧！我是双标，我可以这样，但我不希望你这样，我希望你周围的人都对你好，我希望你有很多人爱你，很多人陪伴你。”

佐助冷笑；“然后你才可以放心的把我扔掉是吗？”

鼬听了很无奈，然后他承诺道；“佐助，我看不到未来，所以也没法向你保证永远，但这一点我可以对你起誓，尽我所能，我会全力做到不再离开你。”

佐助的脸色和缓了些，然后他道；“其实你要是再离开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从小就一直跟在你身后试图追上你，唯一一次没有追上去的，也就你死掉那次，不，那次我一开始也是试图追上去的，我杀了团藏，试图毁灭木叶，要么完成复仇，要么死在途中，然后就可以去见你了。只不过后来我放弃了，选择了听从你的意愿，这一次你要是再离开，我也跟上去好了，不管你是去净土还是地狱。”

鼬不悦道；“这是威胁吗？”

佐助道；；“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鼬只能苦笑。

佐助不满道；“你就这么不喜欢我陪着你吗？”

鼬道；“你陪着我生活，我当然喜欢。”你陪着我死亡，还是算了吧！

两人接着又聊了一会，然后鼬体力不支，再次睡下了。

佐助坐在一旁守着他。

鼬从幻术中醒来后，性子活泛了许多，不再像先前那样沉重了。

他仍旧温柔，但那温柔中不再带着浓厚的哀伤，他安静的身影也不再透着那般掩不去的疲惫。

佐助有些疑惑的想，是那个布刀玉命起了什么作用吗？

还是......

佐助想起鼬在布刀玉命的幻术中，对自己说过的话；很简单，既然这个术要求我自我原谅，那么如果我没有原谅自己的必要，这个术也就没有持续的基础了不是吗？

佐助垂下眼帘。

不管如何，这显然是好事，他该高兴的。

鼬醒来时，佐助正侧躺在他身边。

窗外，天刚亮，柔软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入屋中。

佐助已不再是那个能被鼬随手抄进怀中抱着的小团子了，如今他的身高与鼬差不多高，而在身体上，比起病态消瘦的鼬，佐助拥有着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结实健康的体格。

这床本来就是准备给佐助一个人睡的，现在睡下两个男人，哪怕鼬是个明显的病人体格，但也仍旧是个成年男人，难免就有些拥挤了。

佐助这么侧躺在一旁，随时都要掉下床似的样子，简直有点可怜兮兮的。

鼬侧着身子，省出些空间来，他看不见，但能清晰的感觉到属于佐助的气息。

鼬的容貌比较像母亲，脸部线条柔和，温软秀气，但是气质太过冰冷，让人容易忽视他的外貌。

而佐助则是剑眉星目，丰神俊秀，有着十分男性化的帅气外貌，只是气质太过阴戾，不自觉的就会让他人感到害怕。

即使是在他身边，佐助已经极力收敛，但那些血腥阴郁的气息，仍旧瞒不过鼬。

鼬就觉得有些难过了。

佐助不该是这个样子的！那些乖戾、阴冷、狠辣的黑暗气息，不该出现在佐助身上。

可是佐助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不过其实鼬也不在乎佐助是否善良，他甚至不认为自己有讨论善良二字的资格，只是，佐助现在这样，开心吗？

鼬很在乎这个。

他很在乎佐助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会难过。

他希望，或者说他需要佐助过得好。

佐助安安静静的睡着。

鼬道；“你想闭目假寐多久？”

鼬道；“你想闭目假寐多久？”

佐助睁开眼睛；“我明明连气息都刻意放缓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真的睡着了？”

“你模仿熟睡的人，模仿得太刻意了，每分钟都是准确的十八次呼吸。”鼬教导自家弟弟；“过分的精准和规律，是最大的破绽。而且十八次这个数字虽然选的不错，是正常人平均每分钟会有的呼吸次数，但佐助，你平均每分钟的呼吸次数明明是十四次,人类睡着后呼吸会慢一些，没道理你睡着后反而呼吸更为急促了。”

其实佐助并没有刻意选择每分钟呼吸十八次，他只是按照以前见过的熟睡的人，呼吸的大约时间，来模仿的。

佐助自己从来没有数过自己每分钟呼吸多少次，所以在鼬说这话前，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事。

佐助心情十分复杂的看着鼬，哥，你这样已经不是细心是恐怖了！；“你记这些做什么？”

鼬道；“记住所遇见的人的心跳次数、脉搏次数、呼吸次数、脚步声。还有当前所处环境里，房屋的样式，有多少个窗子，窗上有多少花盆。树木的高度、种类、数量等等，这是作为一名幻术忍者的基本功吧！”

佐助觉得，他认知里的幻忍，跟他哥认知里的幻忍，绝对不是同一物种！

照他哥这标准，这世上绝大多数幻忍都绝没资格自称幻忍。

鼬道；“毕竟变身术可以改变容貌、幻术能改变环境，但这些小细节却是再高明的施术者，也无法做到完美的。”

“连你也不行吗？”佐助问。

鼬摇头；“虚幻终究是虚幻，再完美的幻术也无法做到对真实的彻底还原，我也只能做到最大限度的接近真实。”

佐助回想了下他哥的幻术，他觉得那其实已经足够还原真实了。

鼬道；“其实那种将周围环境彻底变化的幻术，说是高级，但却是最容易被看穿的，不需要写轮眼，也不用注意查卡拉，连普通人都是只要努力就能判断出自己是否身处幻觉之中。”

佐助好奇的看着他哥。

鼬道；“选一颗身周的树，看清楚它有多少根树枝，一旦感觉可能是中了幻术，就再去数一次，要是数量不对，就是身处幻术中了，很简单吧！”

佐助；“......”

是很简单，对哥哥你来说的很简单，其他没有你这种扫一眼就能数清树枝数量然后记住的能力的人，例如佐助他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学习查卡拉的运用和幻术反弹吧！

佐助觉得，至少在幻术上，他就算是重新再活一次，大概也超越不了他哥了。

鼬道；“对人的判断也是一样的，记住他的心跳次数、脉搏次数、呼吸次数、脚步声，通常也就不太可能被变身术等忍术所骗了。而且这样的判断过程没有用查卡拉，也没有去感知对方的查卡拉，让人很难察觉到你已经知道对方的伪装了。”

佐助的心情非常微妙，虽然他家哥哥是在认真教他，但他觉得鼬的这些方法，他这辈子都是学不会的；“哥，你这样不累吗？”

“还好吧！”鼬道；“到了新环境里，见了新的人，我自然而然的就会注意到这些，也没有刻意去数。”

对他来说，这是本能，保命的本能。

佐助自认自己的警戒心够高了，但跟他哥这么一比，他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警戒心那东西存在。

“不过佐助对这些了解一下就可以了，到不用特地去学。”鼬道；“这些是我擅长的领域，而不是佐助的，佐助的优势是远多于我的查克拉，对攻击型忍术的应用，以及临场应变的能力。”

“我的查克拉比你多吗？”还是远多于他，佐助回想自己与鼬的战斗，总觉得自己的查克拉是比他少吧！

“那是你对查克拉的使用太浪费了。”鼬无奈道；“同样的豪火球，我对查卡拉的使用是千分之一的话，你就是千分之八。”这么挥霍查卡拉还能打全场，查卡拉的量已经够多了。

佐助心里也知道这情况，对于查卡拉的精准控制，他还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别说跟鼬比，就是跟小樱比都有段距离，不过比鸣人那家伙还是好很多。

“不过你很擅长攻击型忍术，应变能力也很强。”鼬道。

“这些哥哥也很擅长吧！”佐助道。

鼬摇头；“我最擅长的是幻术，精神攻击方面确实擅长，肉体方面的话，不说写轮眼，只论自身，我的攻击忍术其实并不怎么样。”

佐助道；“为什么我感觉完全不是这样呢？”

鼬笑道；“我作为一个幻忍，要是让人轻易看穿自己的弱点，那也太无能了吧！我只是掩饰得好而已，至于我的应变能力，还算不错吧！”

佐助在心里替他哥翻译了一下，所谓的我的攻击忍术其实并不怎么样，大概就是优秀，但没有他的幻术那样逆天的程度。

而应变能力的还算不错，就是很出色的意思。

佐助心里也是无奈得很，换个人来，大概要以为鼬是在炫耀了，但佐助知道鼬真的就是这么认为的。

鼬对优秀出色等词的判断标准，比正常人高出太多，正常人标准的优秀出色，对鼬来说也就是勉强过得去。

鼬对优秀出色等词的判断标准，比正常人高出太多，正常人标准的优秀出色，对鼬来说也就是勉强过得去。

“天亮了吗？”鼬问道。

佐助道；“恩！”

鼬说；“你再睡会吧！”

佐助道；“我先去给你做饭吃。”

鼬道；“我还不饿。”

佐助；“呵呵！”

鼬妥协；“好吧！简单弄点吃的给我，然后你就睡吧！你昨晚都没有睡觉吧！”

佐助是一晚没睡，准确点说是没敢睡，总害怕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个美梦。

佐助去给鼬做早饭。

鼬则起身下了床。

外间的佐助察觉到了，立刻回了里屋，皱紧了眉头；“你干什么？”

鼬扶着墙壁，勉强站稳，有些尴尬的说；“去上厕所。”

佐助愣了愣，上前抱起他；“我带你过去。”

鼬想说不用，但看佐助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只能忍着羞耻，被佐助抱到厕所，在他的帮助下上完厕所后，又被佐助抱着放到了床上。

佐助挺新奇的注视着明显不自在的鼬；“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啊！”

鼬道；“什么叫原来我也会不好意思啊？我脸皮很厚吗？”

“不厚吗？”佐助反问。

鼬；“......”

佐助把毯子盖到鼬身上，转身去做早饭了。

鼬用早饭的时候，佐助一直在一旁盯着他。

鼬吃完后，感觉到佐助还盯着自己，都无奈了；“我好看吗？”

“好看啊！”佐助脱口而出，然后下一秒，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他，脸一下子全红了。

鼬微笑道；“谢谢夸奖，但也不用一直看着吧！”

佐助趴在床边，侧着头注视鼬；“我只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鼬问。

“这么.....”佐助努力寻找适合的词汇；“这么柔弱的样子。”

鼬苦笑。

“不是说不好，不，应该说是......”佐助的声音软了下来，像是在撒娇一般；“我很高兴。”

鼬道；“很高兴看到我柔弱？”

佐助道；“很高兴你肯让我照顾你。”

他看过鼬的记忆，在布刀玉命中也见过鼬的过去，那里面的鼬都是孤身一人，赤脚走在荆棘路上，遍体鳞伤，在黑暗和绝望中沉沦。

他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到，因为那些过去已经过去，鼬已经一个人默默忍过来了。

鼬笑道；“好，那就拜托佐助了。”

佐助觉得鼬的语气很有哄小孩的嫌疑，但算了，不跟他计较。

两人就这么在这个小村子住了下来。

鼬的身体状况太糟糕，最初基本都不能下床。

换成是佐助的话，估计会很煎熬，但鼬到是没觉得有多难受，他本来就是很静得下来的性子，每天在床上看看盲文书，与佐助聊聊天，这日子对他来说很舒服。

虽然连穿衣入厕都要佐助帮忙，确实挺尴尬的，但这也就是最初了，很快鼬就能很自然的让佐助照顾，还能反过来逗佐助了，可见佐助说他脸皮厚真没说错。

小樱会定时来帮他诊断，鼬对这个关心佐助的女孩，挺有好感的，或者说，只要是会对佐助好的人，在鼬这的好感度都会比较高。

鼬对佐助以外的人说不上多么健谈，但他很会倾听，态度尊重，又很是温柔，小樱在他面前没多久就不再拘谨，对他的治疗也从一开始的因为他是佐助在意的哥哥所以来帮忙，变成了真的开始关心他本人。

鼬对佐助以外的人说不上多么健谈，但他很会倾听，态度尊重，又很是温柔，小樱在他面前没多久就不再拘谨，对他的治疗也从一开始的因为他是佐助在意的哥哥所以来帮忙，变成了真的开始关心他本人。

佐助时不时会用轮椅推着鼬出去嗮太阳，鼬的视线总会在街边的甜品店上再三停留，佐助虽然心疼，但当然不可能准许他吃甜食，在鼬的饮食和用药上，佐助对小樱的医嘱做到了百分百的遵守。

佐助带着鼬逛街的次数多了，也与村子里不少人混了个脸熟。

以往佐助虽然在这里居住，但完全当村子里的其他人不存在，他自身气质又太过乖戾孤僻，以至于明明有那么吸引人的外貌，也没什么人敢靠近他。

有着鼬在身边的佐助，明显柔和了不少，虽然还是像把锋利嗜血的刀，但至少是把带着刀鞘的刀了。

鼬俊秀优雅，温柔耐心，认真的时候又相当有威严，很讨小孩子们喜欢。

每次上街，总会时不时有小孩子跑过来拽着鼬的衣摆撒娇，鼬会给他们讲故事，发些糖果给他们吃。

鼬说他吃不了甜食，看着别人吃，也会觉得很开心。

佐助跟他正好相反，他是那种自己吃不到时，要别人也吃不到，才会开心的人。

佐助有时看着这样的鼬，会有些恍惚。

要是其他认识晓之朱雀的人，来看现在的鼬，大概会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吧！

这个病弱温柔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那个S级叛忍？

佐助再一次的认识到，他的哥哥，是个最擅于做忍者的人，又是个最不适合做忍者的人。

这样的日子过得多了，有时候佐助会觉得似乎那些昏暗不明的过去和深可见骨的伤口，都是不存在的。

但这样的幻觉，终究是幻觉。

血眸的黑鸦时不时会在鼬的身旁落下，佐助从未见过鼬与乌鸦说话，鼬仍是双目失明的状态，所以不是瞳术，乌鸦身上也没有带过纸条。

鼬会将乌鸦抱入怀中，抚摸它的羽毛，给它喂食，看上去似乎只是在对待一只讨人喜欢的普通小动物。

佐助将鹰小队召了来，把鼬守得更严了，他没那个能耐跟他哥哥比城府玩心计，但至少他有着足够强大的武力，能够死死看住鼬，不让他去冒险，更不允许任何危险降临到他身上。

鹰小队的三人都有点奇奇怪怪的，但鼬见过的古怪的人太多，这三人对他来说，已经很正常了

鼬与鹰小队的三人相处得很好，他们真心待佐助，鼬自然也愿意真心待他们。

入夏的时候，鼬的查克拉恢复到了普通下忍的水平，也能自己行走了。

小樱说，他身上的伤口，只要不战斗，像普通人那样正常行动是没有问题的。

这一阵子不要动用查卡拉，保持情绪稳定，多放松，不要耗费心神，再用药物稳固一下，就可以给他做双眼移植手术了。

村子里每年入夏的那天，被称为迎夏日，当夜会举行庙会。

闭着双眸的鼬，长发散在身后，里面穿着白色的襦袢，外面是件深蓝色的小袖，脚踩木屐，在门口等待着。

“佐助！”水月喊道；“你还没穿好吗？连香燐都换好衣服，就等你了！磨蹭什么呢？”

“需要我帮忙吗？”鼬问道。

“已经穿好了！”佐助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黑色的短发虽然梳理了，但仍旧有点往上翘，没有鼬那么柔顺，最里面穿着白色的襦袢、然后是白色的半着，披着件纯黑色的羽织，下身是黑色的袴，脚上同样穿着木屐。

“佐助穿正常的和服好帅啊！”香燐双手捧脸。

鼬挑眉；“他还穿过不正常的和服？”

香燐道；“也不是不正常，就是，恩......在大蛇丸那里的时候.......”

鼬想起佐助曾经穿的那件麻绳露胸围兜装，了然的点头；“确实是有点品味堪忧。”

佐助；“......”

“那身衣服很方便战斗。”重吾公正的评价了句。

鼬道；“是因为这样才选那套和服的吗？但方便战斗的衣服这么多，为什么一定要选最伤眼的？”

“说伤眼有点过了吧！”香燐偷偷看佐助

鼬想了想，然后道；“那......会让人更愿意看他的脸，而不是衣服。这个评价如何？”

几人听完都笑了，鼬真是很会委婉的损人。

佐助忍不住了；“有完没完啊！”

“当然没完啊！”鼬道；“这才刚要出门不是吗？”

佐助；“......”

水月毫不给面子的大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露出这种表情啊佐助！”

鼬道；“佐助一直都是这么可爱的！”

鼬道；“佐助一直都是这么可爱的！”

佐助咬牙；“走了！”

重吾微笑着跟了上去，他们是佐助的同伴，相互间有着足够的战斗默契，但其实并不亲近。

或者说，佐助拒绝着所有人，一直疏离冷酷。

而这些日子，鼬老是这么故意带着水月三人逗佐助，倒是让他们间的气氛和缓了很多，有些像一般忍村里的普通同伴那样了。

但是......

重吾看向鼬，但是鼬自身与他们的距离从未真正拉近过。

鼬温柔细致，比起佐助的居高临下，他对他们一直是尊重理解的态度，但给人的感觉，反而是佐助更为真实些。

他们能跟鼬笑闹，会与他亲近，但无法真正的走近他。

他永远站在雾中，像是一个温柔美好的幻觉，朦胧模糊，看不清楚。

村子里的庙会说不上多么繁华，但几人都玩得挺开心的。

水月捞了一堆金鱼，但没耐心养，送了两只给喜欢小动物的重吾，剩下的全还给老板了。

重吾买了许多小吃，尤其喜欢吃烤鱼。

香燐扔了好几次套绳，但始终套不住想要的猫布偶，有点抓狂，虽然她对手里剑说不上精通，但好歹也是个忍者，准力怎么可能这么差？

在香燐暴走前，闭着双眼的鼬拿了一个套绳，抬手一扔，准确套住了猫布偶。

老板惊得站了起来；“怎么可能！那个猫布偶怎么会被套住？”

“什么意思？”香燐眯起眼睛。

老板讪讪的摆手；“没......没什么！”

“好了。”鼬安抚香燐；“反正也套住你想要的了不是吗？老板，请把它给我们吧！”

“好的。”老板把猫布偶递给香燐。

香燐抱着猫布偶，跟在鼬身旁，忿忿的说；“那老板绝对做手脚了！”

鼬道；“这只猫布偶做得很精致，它的布料大约是蝉之国那边出口的，价格相当昂贵，老板应该也就是将它摆出来吸引顾客而已，根本舍不得让它被套走，不然他就亏本了。”

香燐怒道；“这是欺诈！”

鼬笑道；“对他来说，被套走这只猫布偶应该就是足够的教训了，而且他的店里做了手脚的也就这一只布偶，其他客人不会吃亏的。”

“这女人哪里是在担心其他客人啊！”水月吐槽道；“不如说就她一个人被骗了才更不爽，宁愿多几个人一起被骗吧！”

“我哪有这么心理阴暗啊！你这**！”香燐一拳砸到水月脸上。

佐助的视线一直落在香燐抱在怀中的猫布偶上。

重吾侧头看了看他，回过头对鼬说；“鼬先生不给佐助套个布偶吗？”

“我倒是很想这么做。”鼬笑道；“但好歹是在他的三位下属面前，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三人听了都努力忍笑。

他们都听懂了鼬的意思。

佐助并不喜欢布偶娃娃之类的东西，但是要是是鼬给的，他肯定会收，而且是一边觉得被当做小孩子了好羞耻啊，一边收下哥哥给的布偶好好珍惜。

三人想想那个样子的佐助，顿时都觉得有点可爱，可惜鼬先生不肯把这样的佐助给他们看。

佐助轻哼了一声，那神色看似不屑，又带了点小小的骄纵，完全不似他平日里阴郁厌世的模样。

才刚入夏，天气还有点凉，微风扫过，夜色中看不清的树木们轻轻摇晃着身体。

香燐的身体微微紧绷。

鼬抬手搭在她的肩上，浅笑道；“冷吗？让佐助把羽织给你吧！”

“诶？”香燐摆手道；“不，不用了！”

鼬没有理会她的拒绝，对佐助道；“佐助，把羽织给我。”

佐助看了他一眼，脱下羽织，扔给香燐。

香燐差点让羽织给盖了个满头。

“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啊！佐助。”鼬说着，伸手帮香燐披上羽织；“听说晚上要放烟花，我们去后山那边先占个好位置吧！”

“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啊！佐助。”鼬说着，伸手帮香燐披上羽织；“听说晚上要放烟花，我们去后山那边先占个好位置吧！”

香燐拉着披在肩头的羽织，不确定的看向鼬；“去后山？”

“毕竟香燐也很期待看烟花不是吗？”鼬温柔的笑着；“那我们就先走吧！”

佐助垂下眼帘，挡住眼里的冷意。

香燐愣愣的看了鼬一会，然后点头说；“好！”

“诶！”鬼月抱怨道；“我还想买小吃啊！”

香燐一拳砸他头上；“谁管你啊！走了！”

重吾安静的跟上。

五人穿过树林，看方向是往后山走去。

夜晚的树林昏暗不清，耳边不时有爬虫走兽发出的声音。

鼬宽大的袖口里，手里剑落到他的手中。

走在他身旁的佐助，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小樱说过，鼬不能战斗！

鼬怔然片刻，歉意的笑了笑。

佐助瞪他一眼，扬手挥出，千鸟千本四散而去。

蓝色的结界在夜色中撑起，将千鸟千本尽数挡下。

佐助低声问道；“香燐，有几个人？”

香燐推了推眼镜道；“七个人，八点钟方向两个、十二点钟方向一个、三点钟方向三个、六点钟方向一个。”

鬼月挥出大刀，扬起笑容；“啊啊~~~~是这么回事啊！我说怎么突然就要去后山了呢！快点打吧！打完了我还要回去买小吃呢！”

重吾道；“这个距离，应该影响不到村子那边。”

佐助道；“那就开始吧！”

“等一下，佐助。”鼬道；“是八个人。”

“恩？”佐助一愣。

鼬抬手，手里剑刺出，正从他们头顶落下的某个看不见的存在打开了手里剑。

佐助直接开了须佐能乎，将五人护在其中。

那个打开鼬的手里剑的人只得转身，落到地上，然后再次不知踪影。

“怎么回事？”鬼月道。

“血缘限界？”重吾猜道。

香燐眼瞳紧缩；“不行，再怎么去感知，这里加上我们五人，总共也只有十二个人的查克拉！”

隐于树后的几人快速结印，土遁术之下，一根根形状扭曲的岩柱升起。

戒备着的鬼月莫名其妙；“把这些石头桩子立起来做什么？既不能攻击也无法当做防御手段。”

“鬼鬼祟祟的鼠辈！”佐助抬手，千鸟锐枪闪着刺目的蓝光。

那几人动也不动，千鸟锐枪打到了一旁的树上。

“打偏了？”重吾皱眉。

“佐助，你什么时候瞄准能力这么差了？”鬼月不解道。

“是错视。”鼬道；“也就是视错觉，以那些形状奇怪的岩柱作为参照物，导致佐助对他们的实际距离和位置产生了错误判断。”

香燐甩出一打苦无，但仍旧打偏；“我明明是按照感应到的他们的查克拉所在地扔出的苦无！”

“瞄准这一行为总是跟眼睛密切相关。”鼬道；“你以为你没有按照你双眼的指示行动，但实际上你的行为往往会受双眼的影响，尤其是在感知到的位置与注视着的位置不同时，严重的不协调感会让你的准度变得更差。”

“那不看就行了！”香燐说着，闭上眼睛，再次丢出苦无，仍旧打偏。

“在没有经受过系统训练的情况下，突然不靠眼睛，而试图靠感知瞄准，还是这么远的距离，要打中是不太可能的。”鼬道。

“烦死了！”水月举起大刀；“瞄准不了，就近战吧！反正我本来也是个近战忍者！”

“等一下！”鼬阻止道；“不要随便离开佐助的须佐能乎，还有个看不见也感知不到查卡拉的第八人存在呢！还记得吗？”

佐助道；“总之就是那些柱子碍了事是吧！”

须佐能乎抬手，对着柱子砸下。

“佐助！”同时，鼬微惊，往佐助身前挡去。

佐助并没有感觉到危险，但只看鼬的动作就知道有危险了，他抬手推开了鼬，下一秒，有某个冰凉的东西触碰到他的胸口，他整个人突然消失不见，须佐能乎也随同消失。

鼬被佐助推得往一旁倒去。

重吾扶住了他。

香燐惊呼；“佐助！”

鼬站稳身体，冷静的道；“不是空间就是瞬移，但没有感觉到空间波动，所以应该是瞬移之类的忍术。”

“我们刚才可是站在须佐能乎的内部啊！怎么可能有人在佐助的须佐能乎的内部袭击了佐助？”鬼月完全无法理解。

刚才一直跟他们保持距离的七人突然跃起，冲了过来。

水月挥刀，重吾挥拳，香燐握紧了手里剑，三人将鼬护在了中间。

水月挥刀，重吾挥拳，香燐握紧了手里剑，三人将鼬护在了中间。

虽然这七人都有上忍实力，但三人的实力也不弱。

鼬之前说他们三人离影级差得远，可鼬眼里的影级，那是带土、斑、长门这种等级。

实际上只以影级忍者的平均水平来说，水月和重吾的实力已经接近影级了。

香燐战斗力虽差，感知能力却极强，很善于躲避和自保。

所以他们跟这七人的对战中，稳稳占了上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然后，七人中带着豹纹面具的那人突然变了气势，表现出来的实力从原本的上忍级别变成影级中的强者级别，直接重创了重吾。

重吾受伤后嘶吼一声，能力暴走。

那人退开后，重吾就近袭向身旁的香燐。

水月挡到香燐面前，用大刀接下重吾的拳头，无比抓狂的道；“不是吧！你这个时候给我玩暴走？”

其中一名忍者快速结印；“雷遁·雷球。”

被重吾缠住的水月一时没躲开，被击中后撞倒了树木，用刀支撑身体，喘息着站了起来。

“水月！”香燐跑向水月，蹲在他身边伸出手臂；“快点咬我！”

一直安静的站在原地的鼬，轻轻的叹了口气；“还真是被小看了啊！”

“还请你们先安静一会儿吧！”带着恶鬼面具的男人说着，与另外三人一同冲向了水月和香燐，同时手上开始结印。

手里剑飞出。

恶鬼面具的男人挥手打开手里剑；“这点攻击，没有用的......唔！”

男人闷哼一声，肩头被另一把手里剑刺伤。

鼬纵身跃起，身体在空中旋转，手里剑如同暴雨般落下。

“是幻术！”这话刚说完，那人的脸颊就被手里剑划伤。

几人不得已，从水月和香燐身旁离开。

“准确点说，是大部分是幻术，少数是真的手里剑以及普通的石子。”鼬上前几步，越过靠在树上的水月和蹲在他旁边的香燐，挡在他们前面；“还好吗？”

“我们到还好，你才是，没事吧？”香燐担心的看着他。

鼬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重吾嘶吼着冲向他。

水月冲上前去，挥刀挡下；“喂喂！你差不多一点啊！”

鼬越过纠缠在一起的二人，向前走去。

“土遁·土隆枪”尖锐的地刺从地面伸出。

鼬静静的站在那。

恶鬼面具的人没有对同伴产生防备，等到想躲时已经有些迟了，半个身体被直接贯穿。

“怎么回事！”黑色面具的男人惊道。

黑色的乌鸦成群飞落，鼬微微抬起头，闭着双眼，神色冷漠。

战斗状态下的鼬，彻底褪去了平日里的温和柔软。

他不像佐助那样，带着那在憎恨中生长出的暴戾杀意。

他只是极冷，那种机械化的冰冷，像是没有自身情绪只为杀戮存在的兵器一般。

以至于明明是那么清瘦的身形，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却生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黑色面具的人捂住心脏，倒在了地上，他的手指在地上抠挖着，痛苦抽搐了几下，然后死去了。

剩下几人一时都不敢轻易上前。

“怎么回事！”

“他不是瞎了吗！”

“如果没有写轮眼，就无法使用幻术。”鼬淡淡的道；“那这世上除了宇智波一族外，再没有其他人能成为幻术忍者了。”

“该死！”其中一人抽剑刺入鼬的心脏。

鼬安静的站在那里，身体突然化作乌鸦，漫天飞舞的乌鸦群中，那人握住剑划破了他自己的脖子。

“溶遁.溶流！”另一人立刻结印。

腐蚀性的浓酸流冲了出去。

花纹面具的人及时撑起结界。

“你在攻击哪里？”

“是幻术？”

“我们在幻术之中？”

“幻术反弹。”

“没有用！”

手里剑抽出，鲜血溅开，又一个敌人倒在了脚下。

鼬挥手，甩开手里剑上沾着的血，轻描淡写的结束了六人的生命；“是什么让你们以为，没有了写轮眼，我就杀不了人了？”

水月觉得自己又get了一个使用幻觉的新姿势，可惜他不是个幻忍，或者也可以说是幸好他不是个幻忍，不然现在大概已经被鼬打击得想去死一死了。

相较于岩崎刚的急躁，鼬实在太过淡定。

鼬的身体状况确实很糟，但他又不是第一次在身体状况糟糕的情况下战斗了。

对于这种一开始就落后于起跑线上的战斗，他完全习以为常。

甚至对他来说，现在的情况还算是不错的了。

虽然如今看不见，没了写轮眼，查克拉的量也是普通下忍水平。

但他以前本来就快瞎得差不多了，身体长期忍受病痛折磨，全靠药物吊着命，随时死了都不奇怪。

就那种状况下他还能跟尾兽打，还能在晓这种凶险的组织里任职，同时还要关注佐助的情况，与之相比，如今这点算什么？根本不是个事儿啊！

岩崎刚暴躁焦急中，眼角余光扫到了水月，他佯攻向鼬，然后突然攻势一转，袭向了水月。

水月与之拆了几招，被压着打，鼬随后立刻跟上，护住了他。

但岩崎刚铁了心要把水月拉进战斗里。

通常情况下二对一，肯定是那个一不利。

但现在的情况下，倒是那个二不利了。

因为鼬跟水月是第一次共同战斗，基本没什么默契值可言。

而且为了对付岩崎刚这种程度的高手，鼬的打斗可说是步步算计处处陷阱，这才让岩崎刚打得那么憋屈。

可如今加进一个水月，鼬就没法再那么随心所欲的下圈套了，万一把水月套进去不就搞笑了吗！

时间回到佐助推开鼬的瞬间，有某个冰凉的东西触碰到他的胸口，下一秒他周围的环境就突然变了。

荒废颓唐的和式屋中，佐助独自一人站在其中，胸口被指甲划开了一道口子，但既然没毒，这点伤口对他来说也就无关紧要。

这里是哪里？佐助打量着周围，轻微的走动声响起，佐助抽出草薙剑，斜划一剑，纸门裂成两半倒下。

门外，棕发金眸的少年抬头看向他。

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的年龄，神色冷峻，一身黑色的羽织，里面是白色的直垂，背上背着一把全长一米八的大太刀。

佐助觉得少年的外貌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里是哪里？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

少年满是寒意的声音道；“宇智波佐助。”

佐助挑眉；“我的仇人？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你了，我最后问一遍，这里是哪里？”

“蝉之国。”少年走进屋中，越过佐助，往里走去，神色间的冷厉变淡，整个人看上去孤寂而倦怠；“你与我没有仇，与我有仇的是你哥哥，宇智波鼬。”

“是你派人袭击哥哥的？”佐助握紧了手中的草薙剑。

“宇智波鼬还活着？”少年猛然回过头，看向佐助。

看来不是他，那就没必要继续废话了。佐助转身离去。

少年跟了上去。

这个和式屋建立在山上，外面是长长的阶梯，佐助在白色的阶梯间快速奔跑着，少年在他身后追着他。

跑到山脚的时候，佐助看见一个身着樱色和服的十一二岁小女孩倒在地上，死去了大概一两个小时了，女孩的手上，死死抓着一片叶子。

佐助跃过女孩，全力往回赶。

他身后的少年亦是全力追着他，佐助略微不耐，这少年既是与鼬有仇，那就是与自己有仇，没动手杀他不过是因为现在赶时间没工夫跟他耗而已。

佐助快速结印；“通灵术。”

一条巨大的青蛇凭空出现，拦住了少年。

佐助一脚踩在青蛇头顶借力跃起，同时命令道；“杀了他。”

青蛇吐着蛇信，张开狰狞的大嘴，攻向少年。

蝉之国距离他居住的小村庄实在不近，即使是佐助全力赶路，也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终于赶到。

而当他终于赶回来时，见到的场景就是浑身是伤，嘴角带血，双眸紧闭的鼬，一脚踹开了身旁的水月，被岩崎刚附着雷属性的刀，一刀砍中。

佐助眼瞳紧缩。

佐助眼瞳紧缩。

下一秒，刀下的鼬化作漫天的乌鸦群。

真正的鼬在佐助身边出现，他站不太稳，佐助立刻扶住了他。

鼬靠在佐助身上，他轻喘着，手环绕着佐助僵硬的身体，在他身后拍了拍；“没怕，佐助，我没事。”

佐助拥着他，侧头看去，猩红色的双瞳流下鲜血，天照！

同样伤得不清的岩崎刚虽然尽力躲了，但仍被点燃了手臂，他果断的一刀落下，将手臂斩断，转身想跑。

摔在地上变成水的水月变回人，跃到佐助身边；“你可终于回来了啊！”

佐助把鼬交给水月；“带他去找香燐！”

水月点头，抱起鼬，转身就走。

水月带着鼬来到香燐身边时，重吾已经醒了过来，整个人是清醒状态。

香燐将手递给鼬；“咬我！”

鼬觉得这种治疗方式有点尴尬，但还是低头咬了下去。

水月死鱼眼看着香燐在被咬时保持着的满脸正经，这女人在鼬先生面前似乎一直在努力装淑女啊！

鼬身上的伤很快就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但查克拉还是消耗过多，并且有些脱力了。

“还好吗？”水月说完，想起佐助的话道；“哦，对了，不该这么问你的，佐助说了，你的还好就是不好。”

鼬；“......”

“非常抱歉！”重吾弯腰道。

鼬道；“没关系，等回去后，我们一起对你的暴走想想办法吧！”

水月摊手；“没办法没办法~~~~~他这是天生的，大蛇丸研究了这么久也没拿出解决办法来。”

“大蛇丸恐怕是没有真的想要帮他解决吧！”鼬道；“也不一定是要彻底让他不再暴走，可以加点其他的防御手段，像是下个设置型幻术，在他暴走的瞬间就让他昏迷之类的，当然这样的话，他要是在战斗时暴走就会比较危险，具体的还要再想想。”

重吾愣住了；“鼬先生.......”

鼬道；“恩？”

重吾低下头，郑重道；“非常感谢。”

鼬道；“不过是一点你照顾我弟弟的谢礼而已。”

“诶？”水月不满道；“就他有谢礼吗？我呢！”

香燐怒道；“你有照顾佐助吗？你被佐助救过几次你自己数得清吗？”

“香燐不也一样吗！”水月撇嘴；“而且那家伙以前还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把天花板砸下来，接着还扔掉了我们好吧！啊！鼬先生，我不是在你面前说佐助坏话啊！”

“非常抱歉。”鼬替佐助道歉，温和的道；“作为补偿和感谢，水月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香燐道；“鼬先生不用理他了！”

“香燐也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务必要告诉我！”鼬说着，顿了顿，微微侧过头，浅笑道；“已经解决了吗？佐助。”

水月这才注意到佐助来了，他心说这是要完，佐助不会是听到他刚才在鼬面前说他坏话了吧！

“啊！”佐助点头，转瞬间已经落到鼬的身旁，冷冷的看着水月；“至于水月，他想要的东西大概是一顿揍，回去后我会好好满足他的。”

佐助刚才以轮回眼打败岩崎刚后，就用写轮眼读取了他的记忆。

鼬的战斗，还有水月三人的表现，他当然也都看见了。

佐助简直要让这三人给活活气死。

竟然让鼬这个双目失明重伤未愈的病人来保护他们，要他们何用啊！

这也就不说了，之后三人还丢下鼬离开了，佐助看到这里时以为这就是这场战斗里最让他生气的场面了，谁想还是他太过天真。

因为之后水月又回来了，回来给鼬拖后腿了！

香燐好歹帮鼬疗伤了，重吾是因为暴走怪不得他，水月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心办坏事，还敢在之后上蹦下跳，佐助一来就听见他在鼬面前说自己的坏话，虽然是些实话吧！但还是......

总之，佐助不揍他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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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佐助不揍他揍谁？

水月也自知自己这次确实给鼬添麻烦了，讪讪的不敢回话。

鼬倒也没去劝佐助，这到底是佐助的下属，而且今天的表现确实不怎么样，他平时逗佐助是一回事，佐助真的教训下属时，他怎么也不会真的去损佐助的权威的。

佐助俯身将靠坐在树干上的鼬抱了起来，看着鼬那副毫无异常，似乎之前不是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打了一场，而是去逛了下街的样子，他道；“不要勉强了。”

既然佐助在身边，鼬也不打算继续强撑了，他温声道；“那我先睡一会，佐助，别担心，好吗？”

佐助乖乖点头；“恩。”

鼬在佐助怀中合上了眼睛，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昏迷中。

水月惊道；“他刚才竟然是一直在硬撑着吗？”

鼬那副温和微笑，还能与他们闲聊的样子，让他们都以为鼬的状况还不错呢！

佐助垂眸，低声道；“他一直很能忍。”

岩崎刚的记忆里，身着樱色和服的小女孩盈盈浅笑；“父亲，雾里岚虽然不错，但到底不是战斗型忍者，我们需要更加强大的武器，当然，正面对敌宇智波佐助太过困难，但若只是想拿到他的细胞，这件事情，拥有雾里岚的我们，还是能够做到的。”

岩崎刚道；“便是带上面具，也不一定就能彻底掩饰身份，一旦被发现袭击者是谁，只怕宇智波佐助不会放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