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道；“我们家如今已是退无可退，不成功便成仁，若是当真失败，与其死在左山一族那群**手里，不如死在宇智波佐助手里。”

岩崎刚沉默。

女孩道；“女儿已做好心理准备，要是当真事败，便自裁于此，父亲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小女孩有胆量？”

岩崎刚道；“你一向聪明，那就如你所说。”

佐助放了忍鹰去叫小樱，然后抱着鼬，带着鹰小队，回到他的房屋内。

同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山脚下，一个身着樱色和服的十一二岁小女孩倒在地上，死去了大概一两个小时了，女孩的手上，死死抓着一片叶子。

一片叶子。

佐助闭上眼睛，将那些激烈疯狂的毁灭欲强行压下，

哥哥，你知道吗？

知道这次幕后的人是谁吗？

你一向聪明。

一向比我聪明。

所以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哪怕你没看过岩崎刚的记忆，没见过那个樱色和服女孩的死亡。

但你一定有所察觉。

是不是？

可你什么也没说。

你是希望我不知道吗？

我不想违背你的意愿。

真的不想！

但我要如何装作不知道呢？

佐助抱着鼬跑回了屋中，给他做了大致的清洗包扎。

小樱很快赶来了，处理了鼬的情况后，她的神色紧绷，要是佐助不是她男神，她估计就要揍人了。

而鼬要不是昏迷不醒，她应该已经大骂他一顿了。

作为一个医忍，最烦的就是这种不爱惜自己的病人。


你自己都不想要你那条命了，她何必还这么费劲的跟死神抢人？

“鼬先生怎么样了？”水月忐忑不安的问。

虽然水月三人一直对鼬用的都是敬称，但以前那更多的是因为把鼬看做亲切的邻家大哥哥那种出于亲近和礼貌而有的尊敬。

不过在鼬的这场战斗后，就已经彻底变成了忍者对于强者的尊敬了。

“之前的疗养全白做了！”小樱没好气道；“查克拉二次透支，多处伤口裂开，有五处原本就没好的伤口再次受创，新伤添了七道，精神过分消耗，先前说的双眼移植手术，暂时是不用想了。”

佐助的脸色极其难看。

小樱看得心软了几分，即使已经不喜欢佐助了，但他仍是她最重要的同伴之一；“还好香燐治疗及时，他并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只要小心些，他还是能够彻底恢复的。”

小樱看得心软了几分，即使已经不喜欢佐助了，但他仍是她最重要的同伴之一；“还好香燐治疗及时，他并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只要小心些，他还是能够彻底恢复的。”

佐助道；“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异常冰冷；“这次是我太手软。”只怪他不想在鼬面前表现得太过狠厉，而没有一开始就下狠手，要是最初就直接开天照烧毁一切，也就没这事了。

“这次的受伤情况比上次其实还是要好些的。”小樱看着这样的佐助，下意识的安抚他；“至少这次能够送他去木叶医院了，不至于像上次那样甚至不敢带着他赶路。”

“那就带他去医院吧！”佐助道。

小樱愣住了。

佐助一直不肯回木叶，他深深的憎恨着那个地方，现在却这么简单就说要回去。

佐助道；“这次我会彻底守着他，不管是那两个顾问还是谁，都别想靠近他！”

小樱无奈，听这语气，看来佐助对木叶仍旧极端戒备厌恶，只是比起鼬，这些负面情绪也都不重要了而已。

鼬醒来的时候，房间昏暗一片，窗外微弱的星光，透过半遮的窗帘，温柔的落下。

佐助正趴在他床边睡着，鼬刚刚动了下手指，他就猛地坐了起来，还带了几分睡意的眼睛，眨了两下后立刻恢复了清醒；“哥，你醒了？我去叫小樱过来！”

鼬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凌晨3点。”佐助道。

鼬道；“那等早上再叫她，别这时候去打扰了，我感觉还好。”

佐助不理他，分了个分身去把熟睡的小樱叫了来。

小樱满脸倦怠的跑来给鼬看情况。

鼬轻声为弟弟道歉。

小樱却道；“没关系，他这么做才是对的，倒是鼬先生，过分的温柔体贴会让在乎你的人很困扰的。”

佐助赞同的点头。

鼬微微怔然。

小樱帮鼬换了瓶挂水，在本子上写下他的检查情况，给佐助说了注意事项，又开了药后，转身离开了医院。

鼬道；“佐助，上来陪哥哥睡会好吗？”

佐助道；“你现在哄我都不过脑子了啊！什么陪你睡，你都睡了两天了，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话落，他又想，鼬哄他似乎一向不过脑子，像那个器量论，现在回想一下扯谈到不行，然而当时他竟然还真信了，还一信就信了七八年！

佐助每次想到这，都觉得匪夷所思，他当时脑子进了海吗？

也许是因为，他自己当时处于渴求力量的中二叛逆期，所以以己推人了？

又或者，是因为他太信鼬了，就算是最恨他的时候，也仍旧彻底的相信着他。

鼬的语气几乎有点忧伤；“佐助长大了，没小时候好哄了啊！”

佐助磨牙；“你哄我哄得还少吗？”从小被你哄到大好吗？甚至现在还时不时仍在哄他！

鼬失笑，他背靠着枕头，床头灯温暖的光线下，让他看上去太过柔和，让人无法拒绝；“那上来让哥哥抱一会好吗？”

鼬失笑，他背靠着枕头，床头灯温暖的光线下，让他看上去太过柔和，让人无法拒绝；“那上来让哥哥抱一会好吗？”

佐助道“我知道你是想哄我睡觉！”但确实无法拒绝这样的鼬，他乖乖的躺到了鼬身边，拉开鼬的手道；“不要把手臂给我枕，会麻的，这里不缺枕头！”

鼬注视着躺在身边的佐助，他侧卧着，一手撑着头，一手梳理佐助的黑发，轻轻的道；“好，快睡吧！”

可能是因为鼬的声音太过宁静，又或者是他的视线太过温柔，佐助没一会就在他身边睡着了。

鼬见他真的熟睡了后，坐了起来，垂眸看着他，然后闭上眼睛，以快得肉眼难见的速度单手结印。

一幕幕记忆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鼬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惨白。

然后他察觉到佐助的气息产生了变化，于是睁开了眼睛。

躺在床上的佐助，正睁着双眸，静静的看着他。

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佐助......”

佐助坐了起来；“就这样不好吗？”

鼬轻叹；“什么时候察觉到的？我自以为掩饰得很不错啊！”

“你从布刀玉命里醒来的那天，我就隐约意识到了。”佐助道；“你确实掩饰得不错，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你失忆了。”

鼬沉默。

佐助道；“你在布刀玉命里对我说;既然这个术要求我自我原谅，那么如果我没有原谅自己的必要，这个术也就没有持续的基础了不是吗？”

"我一开始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醒过来的你，不再那么沉重哀绝，会调笑我，作弄我，似乎变回了最初的样子。”

“是布刀玉命起了作用吗？可是我想了好久也想不出来你这样的性子，要怎样才肯自我原谅，自我救赎。"

“然后我想着你说的话，我开始明白了，只要你封了你自己的记忆，不再记得那些让你无法原谅你自己的事情，那也就没有自我原谅的必要了。”

“不过为了瞒过我，你封印自身记忆前，有给你自己留下些基础信息吧？像是我叫什么名字，是你的什么人之类的？信息不用太详细，你一向聪明，只靠观察也能很快掌握情况。”

“那天我从布刀玉命里醒来时，你其实也很快就醒来了吧！但为了尽可能的掌握情况而装睡，只是我太过着急，让你无法继续装下去。”

“还有那只乌鸦，他不是什么合伙人派来的，而是你在陷入布刀玉命之前就设置好的吧！它带来的是你自己的资料，以免在我面前露馅。对了，那个什么合伙人，是真的存在的吗？”

“那天我追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你用答应了别人保密来敷衍我，但当时你自己大概都并不怎么清楚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即使是你，在中幻术的瞬间，能给你自己留下的信息也不多，所以你当时其实根本无法回答我吧！”

“之后，你每天都在慢慢的解除你自己的记忆封印，一点一点恢复你的记忆。”

“那些乌鸦，它们是在调查吧！调查你需要知道的，你已经忘记的消息。”

“你的记忆，现在恢复多少了？”

鼬淡淡的道；“只剩灭族之夜的记忆没有恢复了，虽然从这些日子与你和香燐他们的谈话中，我也大致猜到我在那夜做了什么，但具体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不用恢复！”佐助低吼道，激烈的情绪下，他的双眸变为猩红色，勾玉的图案在他眼中旋转；“那种记忆不用恢复，忘掉就好！那些记忆......你不需要它们！”

鼬笑了笑，他道；“佐助，你先前的猜测大致正确，我在封印自我记忆前，确实给我自己留下了信息，信息有四个，一是保护佐助，二空间卷轴的印和移植父亲的双眼，三是他送来的乌鸦给出的信息可以相信，四是解决大筒木一族。”

“我也确实是在装睡，但即使你不那么着急，我也没必要装下去了，因为我已经得到了需要的信息，小樱叫了你的名字，于是我知道了我该保护的佐助是谁。”

不过他的这份谨慎其实有点多余，因为当他真的与佐助说话，与佐助相处时，他的本能就在告诉他，这是他最重要的存在，他一定要保护好这人。

“而那只乌鸦，确实是我那位合伙人派来的，你太高看我，即使是我，在中布刀玉命的瞬间，也无法留下太多关于我自己的资料，只来得及让乌鸦带去封印自我记忆这六个字的信息去找他。”

“那位合伙人，确实是存在的，他在收到我的乌鸦后，将关于我的资料以及事情的大概，用乌鸦告知了我。”

“所以你问我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我是不记得，但我是知道的。“

"不过我不是会相信人的性子，所以我当时还在判断这些消息的可信度。”

“而且我确实答应了要保密，所以不能说。”

“之后的那些乌鸦，有他派来给我的，也有我送出去调查事情的，倒不是那些我忘记的事，而是我需要知道的消息。”

“我本来是想掩饰过去的，我不知道你对我失去记忆这件事会怎么看，你记得所有的痛苦，而罪魁祸首的我全部遗忘，我本想，将封印记忆这件事彻底隐瞒，再悄悄的解除封印，从头到尾不让你知道，就像是这事压根没发生过那样。”

“不过佐助确实长大了啊！不像小时候那么好骗了。”

“不过佐助确实长大了啊！不像小时候那么好骗了。”

“你竟然会对我解释清楚。”佐助有点意外的道；“而不是让我将错就错，好继续瞒我。”

“因为如果可以，我也想对你说真话啊!”鼬无奈的道。

佐助嗤笑，然后他道；“你觉得我会因为你忘记痛苦而不高兴？”

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你没看错我。”佐助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温柔、不善良、不体贴，不会像你那样总是为别人着想。”

“我痛的时候，会想要所有人跟我一样痛。”

“我绝望的时候，就会试图让全世界跟我一起绝望。”

“我会迁怒他人，会伤及无辜。”

“我确实，就是这种人。”

“你没看错我，你将我看得很清楚。”

鼬微微皱眉。

佐助看着他；“但你绝不在这个被迁怒被伤及的范围内，哥哥要好好的，要一直好好的。”

只有你，是他即使堕入地狱变成恶鬼，也绝不会想去伤害的人。

他绝不会再伤害你。

鼬微微皱眉。

佐助看着他；“但你绝不在这个被迁怒被伤及的范围内，哥哥要好好的，要一直好好的。”

只有你，是他即使堕入地狱变成恶鬼，也绝不会想去伤害的人。

他绝不会再伤害你。

他也绝不敢再伤害你。

那黑色的火和漫天的雨，你嘴角带血，微笑倒下的场景，早就成了他夜夜无法摆脱的梦魇。

“所以别去恢复记忆了好吗？忘掉它好不好？”佐助道；“我希望你忘记，我不想要你想起来！”

“佐助。”鼬叹息着，语气温柔而哀伤；“总有一些事情，是再痛也不可以忘记的。”

佐助尖锐的道；“就像你记得每一个死在你手里的人那样吗？”

你何必给你自己带上那么沉重的镣铐？

这个忍者的世界里，有几个人的手没粘过鲜血？

哪怕是那么天真的鸣人，也早已学会了对在手中消逝的生命释然。

你这个看得最透的人，偏偏却最看不开。

“是的。”鼬的语气温柔却不容反驳“这是我应该，也必须记住的事情。”

佐助狠狠的闭了闭眼睛，把那些会伤人的话语死死压下。

鼬还是那么固执，还是那么傲慢，都死过一次了，竟也还是这种性子半点不带改的！

佐助这时候是真的很能体会以前鸣人每次面对他时的那种心情了。

但鸣人对他好歹还能动手互殴一顿，他对鼬能怎么样？

除了妥协，他还能怎么办？

鼬道；“佐助，过来让哥哥抱抱你好吗？”

佐助没有动；“你昏迷了两天，才刚刚醒！一定要立刻给你自己找罪受吗？”

鼬的语气几乎像是哀求；“佐助......”

佐助只能上前拥住了他。

他感觉到鼬伸手抱住了他，他知道鼬的手在结印，然后他感到怀中消瘦柔软的身体变得僵硬，甚至轻轻颤抖。

佐助将头埋进鼬的颈窝里。

鼬心软，却从不手软。

不论是当初用月度对佐助，还是如今对他自己。

不，应该说，只要他认为需要，那他对他自己，永远只会比对佐助更狠。

漫长的寂静后，鼬放开了佐助，他的脸色苍白，但嘴角的笑容一如往常，看不出分毫不妥“好了，佐助，继续睡吧！”

佐助乖顺的躺下，他不知道除了听话外，他还能怎么办。

他清楚，等他一会再睁开眼睛时，鼬就会彻底恢复平常的样子，看不出半点难过。

彻底的模仿失去记忆时的他自己。

因为他知道佐助更想看到那样的他。

甚至他也许还会调笑捉弄佐助，会对来看望他的香燐三人耐心说话，对给他看病的小樱诚恳道谢。

似乎他什么伤害也没有受过。

似乎他刚才的僵硬和颤抖都只是佐助的幻觉。

鼬安静的躺在一旁，深夜里，陷入睡眠中的他，终于不再强装若无其事，神色里带着疲惫和哀伤。

佐助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轻轻吻上鼬柔软的嘴唇。

佐助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轻轻吻上鼬柔软的嘴唇。


佐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想知道。

鼬住院的时间里，佐助也几乎是陪着在住院，水月三人被他安排在宇智波宅中。

重吾时不时会做点适合病人吃的东西来看鼬，香燐和水月来看望过，但这二人很快就吵了起来，紧接着就发展为香燐花式揍水月。

鼬对他们很有耐心，但佐助嫌弃他们吵到鼬了，禁止他们再来。

住院期间，为了安全，佐助等人隐瞒了鼬的身份。

鼬自身也堪称模范病人，外貌好，性格又温柔，让人根本无法把他跟那个曾经被外界认为冷血残酷的S级叛忍联系在一起，很受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们的欢迎。

佐助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鼬，鼬就如他那夜所想，在第二日清晨就彻底恢复了温柔平和的样子。

佐助再努力观察，也无法看出他有半分不妥，于是佐助反而更加不安。

当佐助感到痛苦时，他会用暴力的形式发泄出来，这往往会伤害到周围的人。

而鼬在痛苦时，却会压到心底深处，以前是用冷淡的神色掩饰一切，现在是用温柔的微笑将所有盖过，这伤害到的显然是他自己。

鼬出院时，佐助允许了香燐三人来接，他们一同回了宇智波大宅。

这大概是至那日灭族以来，鼬第一次回到家中。

宇智波大宅已经打理好了，虽然没什么人烟而有些凄冷但绝不破败。

进屋的时候，佐助不动声色的小心看着鼬，尽量若无其事的说；“欢迎回来，哥哥！”

“我回来了！”鼬微笑着回应佐助，神色温和，态度自然，没有半点异样。

佐助心里沉沉的难受。

回家的第一天，重吾和佐助一起做了饭，水月帮着打下手。

鼬想帮忙，但佐助强势的要求他休息，不准做事。

香燐这个暗黑料理界的中流砥柱被禁止进入厨房。

饭做好后，佐助出来就见鼬在帮忙布置桌子，他也是无语了，他哥这个劳碌命的性子真是无药可救，想要他好好休息一阵子就这么难吗？他才刚刚出院好不好？

香燐本来是大大咧咧的在一旁坐着的，但看着鼬这个才出院的人都这么勤快，她也就不好意思继续坐着不动，赶紧起来帮着端菜了。

饭桌上，照顾看不见的鼬，佐助一直在帮他夹菜，鼬笑着吃着。

等热热闹闹的一顿午饭吃完，众人把碗洗了，休息了一阵，佐助冷声叫水月去修炼场，说要指导他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