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说着加紧他的双臂，将他放倒。
结实的胸肌在衬衫之下快速震颤，双手攥成拳僵硬的扣在身体两侧。
“何…呃…”恭新的牙关紧扣相磕的声音，随着身体的节奏不断响起。
“恭新，我在。”
恭新喉间痰音阵阵，嘶哑的好像随时会窒息过去。医生说痉挛会加速体液分泌，何西也算镇定，看着恭新头颅向后一拱一拱的也不再制止，只是着重压在他的关节处，平时那双总是深邃眸子，在眼皮眨动间翻了上去。
不时有细碎的呻吟声，听着让人打心眼儿里听着难过。
不过十来分钟，痉挛就过了。何西却觉得恭新已经受了很久的折磨。
恭新直接睡了过去，何西拿纸擦掉恭新嘴角流出的痰液，摆正他的身子，退了出去。
刘秘书守在门外，见何西出来，一脸关切“何小姐，老板他怎么样了？合同呢？”
“睡了。”何西活动着酸麻的手指“合同得在等一些时候，他现在很累。”
“好的，麻烦何小姐好好照顾老板，我先回公司做事，两小时后再来。”
“嗯，不送你了。”
刘秘书点头离去。
何西望着清冷的大屋，忍不住靠着卧室房门蹲在地上。
终于认清了一个毁灭性的现实。
恭新也
不单单是再也站不起来，他甚至没法一个人活。
身子受不得一点儿累，只能日夜与那张床为伍…
恭新…毁了。
连她都有些不能接受，恭新睡醒之后，又要怎么面对。

何西在外面想东想西，恭新在屋内醒来有些疲乏，右手反射性的扶额。
无知觉的身子提醒他，除了痛的痉挛之外，他已经不能动了。
扫视一周，没有发现何西的身影。
恭新低笑两声，忽然觉得有些冷。
他拒绝了刘秘书的帮助，却让自己的不堪，一丝不落的让何西看了去。吓跑了也好。
可心中又有些恐慌和期待，他想看看这个追随多年的女人，还会不会留在他身边。
恭新的自尊，从来不允许他开口展示脆弱。
于是，他用脖子一点点的蹭到床边，看着红棕色的地板，祈祷自己滚下去时，不要跌断脖子。
嘭。
恭新头朝下完美落地。
双腿依然架在床上，好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门开了。
何西站在门口，不进不退。
恭新保持这个可笑的姿势，忍不住眩晕恶心。
其实他应该冷声喝斥叫她走，宁愿倒挂成脑出血也不想这样见到她。
可是，她又哭了。
和医院的大哭大嚎不同，只是看着他不停掉泪，却看着比他恭新还要难过。
“你确定…要一直傻站在那儿…不扶我起来？”
“呜…恭新你别难过。”
何西跑过去抱着恭新重新靠在床上对着他上下其手。
“有没有磕到头？有没有哪里难受？呜呜呜…恭新你说话啊！”
“闭嘴！不要晃。”恭新脸色苍白，万分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惹了麻烦。

再次恢复意识，恭新只看到自家的天花板。
“何西你竟然让我摔了。”
恭新眼都不睁就火了。
半晌没听到回音，恭新一看，房里哪有何西，就只有他自己，和一只孤零零的手机。
恭新皱眉，何西居然没守在他身边，他望着柜子上的手机非常不满，他这样活着到底还能干什么？！
“恭新…我猜你现在应该不太想见我，所以我就在门外给你打了电话，开着免提。”
“呵，躲到门外了？你倒是聪明，欺负我不能动。”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怕你生气。你叫我一声我就马上就进去了。”
恭喜冷哼一声“你不用进来了，离婚协议书在电视柜旁边的抽屉里，我已经签好了，你签了字赶紧走人。”
“什么？”
“还问？那是我结婚结婚三个月的时候准备好的。”
何西呆愣，说话都走了音“原来你…很久之前，就想离婚了。”
何西找出协议书就挂了电话，眼神涣散的开门进去“这么多年…还是没能让你爱上我。”
恭新看着何西一脸茫然受挫，有些不安。
“何西，你……”
“不用说了，我签。我会帮你联系爸妈护工还有复健师，安排妥当了马上就走，这次，你不用赶我。”
原本恭新是非常期待这个答案的，因为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没有激情，而且事业正在发展，他不想被任何人牵制。
今天他做成了他一直想做的事，很奇怪，他内心并不觉得十分喜悦。
“这样安排是最好的，谢谢你了，何西。”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呵…恭新，你不用谢我。”何西走上前，猛的吻住他的唇，气息的交换，苦涩的泪。
“缠着你这么多年对不起，恭大爷，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这一秒开始，我真的要放弃你了。”
“何西，你并没有对不起我。”
“学长，祝你…幸福。”
恭新知道，对何西来说，这是一个仪式，也是一场痛彻心扉的告别与成全。
恭新压下心中的窒闷，照常微笑。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何西感觉自己痛到极致，心尖子上好像掉了一块肉，却哭不出来。
只好笑了。
“学长，你错过了一个绝世好老婆，但我仍然希望能够有一女个人，比我更加懂你疼爱你。”
恭新躺着，何西与他鼻尖相对两人离得很近。
一番话说的恭新喉间发苦。
“何西…”
“好了，你休息吧，我去给妈…打电话。 ”

打从两天前协议离婚之后，恭新觉得何西好像变了，又好像和原来没什么不同。
直到何西拖着行李箱来到他的面前。
“学长，妈妈下午就到了，护工我选了两个比较对你性子的，不喜欢的话就重新再找。钥匙在门外的地毯下面，妈妈知道。至于复健师预约在后天，这是他的名片，别忘了啊。”
何西感觉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却停不下来。
“嗯。”
恭新如同在听取员工汇报，轻声应了，听的认真。
何西开心的笑。
“对了还有，我新学的营养餐失败n次今天终于做好了 ，一会儿拿给你尝一尝。”
“好。”
恭新也勾起嘴角。
进餐。
何西坐在床前，支起简易桌，仔细的将营养餐喂过去。
“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
恭新细细品味，入口香软柔滑，重要的是，他觉得很暖。
不知不觉喂了大半碗，何西停下，抬手盖住眼睛“学长，你不用勉强自己配合我，坐一会儿不然胃会痛，别因为要分开做任何改变，否则我怕我会舍不得离开你。 ”
恭新叹息一声。
“共有财产分配公证还没到，你急着去哪儿？”
“我什么也不要。”何西收拾好碗筷，拎着行李箱。
“可能会去旅游吧，打算刷了碗直接走，不说再见了，学长。”
“……”
房门从外面关上，恭新想听听何西洗涮的声音，至少要听着她走。
可能房间隔音太好，又或是何西故意放轻了动作，总之恭新什么也没能听到。
轰轰烈烈爱了他八年的姑娘，就这样默默地离开了他的生活。
挺好的。
自由了，不是么。

恭新神态疯癫，何西瞬间心碎一地不忍再看，迅速转身就要离去。
对于这样的相逢，他们都没准()备好。
“小西你回来了？！”恭妈妈说着就要哭出来。
“救救恭新吧，不然我怕他活不下去了。”
屋中忽然鸦雀无声。
过了会儿，恭新嘶哑的声音传来。
“呃…妈，你说咳咳咳…谁来了？”
何西身子一僵，对着恭妈妈狠狠摇头示意。
“那啥，小新阿，没谁，你听错了。”
“不…不可能！是不是…你给何西打电话了，她是不是回来了？！”
“没有，小新，医生说你不能激动，会抽的”
“……”
恭新乱颤的身子终于安生了，两个护工阿姨上前就要为他换衣服。
恭新被强烈的羞耻感笼罩“不要，不要！你们不许碰我！”

是呢！度娘为啥吞我的！我写的没有备份儿啊啊啊
这里一句话概括就是何西本来在丽江看牦牛，对着民族村各种拍照然后被婆婆一个电话招了回去。

小新，不要闹脾气…”恭妈妈拽着何西的手一脸恳求“你帮帮他…何西妈妈求求你，恭新他身体非常不好，现在不靠药物的话连拉尿都非常困难…可偏偏不让护工碰她的身子，他爸爸住了院，妈妈实在是没有办法…”
何西捂着嘴，恭新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吧，不过别告诉他我回来。”
恭妈妈一愣“你想怎么做？”
何西眨眨眼“学长既然不喜欢那两个，就换人吧。”
恭妈妈望着何西连连点头”对对…说来小西你怎么会由着他把离婚协议签了？“
”妈妈…“何西把娇小的恭妈妈搂在怀里”我不想的…可是恭新一年前就想着离婚了。我不能再束缚他…“
”小新那个傻孩子…永远不知道要珍惜眼前人。“恭妈妈恨铁不成钢，看着恭新在床上胡闹，却也无可奈何。
何西笑笑，不再答话。
恭妈妈走进房去，拍拍护工的手”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们，我为那孩子请了新的护工，你们换了衣服就走吧，工资明天到账。“
两个护工换衣服走人，在客厅看到何西，停了一下。
何西点头微笑”辛苦二位。“
”唉…姑娘，你这次回来，就别再走了，屋里那孩子虽是瘫了，可他也不容易。“
我知道阿姨话里有话，也不深究，悄悄送她们出去。
恭新，当初同意离婚，不过是想你过的舒心。
可你却让自己更加痛苦。
我是不是可以把这当做…你还是…需要我陪在身边？

自从何西走后，恭新就莫名的食不知味。
身子难受了也不愿让任何人碰，因为痉挛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现下患上严重的肠胃炎，稍有不慎就会上吐下泄，非常狼狈。
半年了几乎没睡过一次好觉，精神整日紧绷，抑郁，甚至会想法子自残。
恭新很痛苦，起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
后来…他开始想念曾经日夜相伴的美丽身影。
他把这现象叫做，不习惯。
渐渐的，他讨厌所有的一切，拒绝做复健，甚至乱发脾气，每天都吵吵闹闹，护工阿姨对他感到害怕和厌烦，不在照顾他的感受，仅仅是机械的做好所有的本职工作。
放任他一个人在床上胡作非为。
他一个瘫子，无非就是摔倒地上，再等着被人抬起来。
他觉得无望，不想工作，也不想见人。
拉了一床也不找人收拾，不吃饭，不睡觉。
偶尔会听到有人笑嘻嘻的叫他，恭大爷。
忍不住弯起嘴角，裂开的嘴唇带来清晰的痛感，打破幻觉。

卧槽我发的文又没了度娘这是作死么！我只是一个苦逼爪机党啊啊啊放了我吧！

何西换了衣服，恭妈妈领着他进去。“小新，这位是新来的护工，你们好好相处。别为难人家姑娘，我去医院守着你爸了。”恭新看都不看一眼，侧着头。
“妈，把那两个叫回来，我不要她。”
“那两个被你折腾的不愿意干了，还好意思说？！”
新来的护工，穿着工作服，带着口罩，裹得严实“先生，该洗澡了。”
恭妈妈悄悄离去，顺手带上了门
恭新不满，这护工言下之意是嫌他脏臭么。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护工对恭新的话充耳不闻，直接推着轮椅过去。
“先生，我们去洗澡吧，你实在太脏了。”
这个护工说话一点也不留情，恭新恶劣的起了为难的心思。
“我不坐轮椅。”
护工波澜不惊“好的，先生。”
恭新躺在酸臭的床上，双腿还纠缠在一起，有便溺的痕迹。
他看着新来的护工一言不发的把他架起来背在背上。
突然转换体位，让恭新感觉十分难过，头晕恶心，眼前发黑，闷闷的呻。吟一声，马上干呕起来。
护工停下动作，转身扶着他的背，拿起旁边的垃圾桶以防万一。
恭新呕了半天，只有一些黄水儿，身子虚软得往前扑，喘的厉害。
“先生，感觉好些么，不然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帮你擦擦身子？”
“去…浴室。”
护工一言不发，慢慢背起恭新不是侧头留意他的呼吸，稍有急促她就停一停。
缓慢的把恭新背到浴室，转个身背对鱼缸，小心翼翼的松开恭新的双腿，箍着他的臀把下半身放到浴缸里，再单手搂着他的腋下，侧着身把他放平。
回过头来放水，恭新抿着唇，出了一身虚汗。

这是之前的图，这里补上。

冰凉的浴缸刺激的恭新一个机灵，虽然他只有脖子动了。
护工调好水温，打开按摩浴缸 ，让水浸过他的身体…和老二，仔细的为恭新做身体清洁。
恭新躺在水中，并不觉得舒适，他低血糖了。
“先生，我要清洗你的下半身了。”
“……”
“先生？”护工抬起头，手下戳戳他的肚皮。恭新毫无反应，脖子堪堪靠在沿儿上，口鼻都泡在水里。
护工见状，赶紧揪住他的头发往上一抬“卧槽尼玛恭大爷你这是要横尸浴缸阿！”
恭新动一动，眯着眼咳嗽。
“何西，果然是你。”
“……”

何西讪笑两声，摘下口罩。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恭喜一脸鄙视，然后难受的皱眉“快点儿洗。”
“碍，好嘞。”
何西应得爽快，手下绕过重要位置洗洗搓搓，可恭新没打算放过她“你不是说要清洗下半身？”
“……”何西嘿嘿笑，闭着眼揉弄两下就开始揉搓恭新的脚新脚趾。
恭新的脚掌萎缩，变得干巴的，何西搓起来就没个完。
十几分钟，恭新晕的受不了，发起了脾气“不洗了，我要出去。”
何西依着他，去换了新的被褥，费劲八叉的把他擦干背了出去。
何西把恭新搂在怀里，拿了毛巾粗鲁的给他擦头发，把恭新的头发搞得一团糟。
恭新审视着何西的一举一动，甩了甩凌乱的头发，问道。
“为什么回来。”
“因为你过得不好。”
“……”
恭新肠胃实在毁的厉害，洗了澡不一会儿就说要吐，何西不管不顾的给他套上保暖内衣，才拿起垃圾桶。
“呕…呕…咳咳…”恭新整个头几乎扎进桶里，呕的撕心裂肺。
好容易有个消停，何西却不得闲，麻利的找出一条护腰和绒裤给恭新穿上。
恭新阴沉着脸“厕所。”
何西找来轮椅，恭新摇头“来不及。”
何西找来西式高尿盆，擦干净往床边一放，把恭新挪下来“就地解决！”
“……”

恭新黑着脸被何西搂着坐在盆上，看着自觉找来小板凳围观他上厕所女人，咬牙切齿。
何西乐呵呵的东捏西挠，吃尽了恭新豆腐。
“何西！”恭新低吼一声，眼里好像爆出两朵火苗“你别太过分了！”
说着身子一软，扑到何西膝盖上，身下传来一阵水泄声。
何西架着他的双肩，把他稳稳的按在尿盆上。
“嗯…”恭新小腹一抽，又是一阵水泄狂流，恭新垂着头，瞬间出了一身虚汗，浑身发冷。
等了两分钟，何西见恭新好了一些就站起身来，慢慢的搂着他挺直腰板。
“有没有好受一点？”
“嗯，我要起来。”恭新整个人软倒在何西怀里，看来是累的不轻。
这个尿盆的好处是，可以喷水。
何西把恭新双臂交叠，放在床边，调整好他脑袋的位置，然后跑到他身后，给他把水渍弄干净，提上裤子，挪上了床。

何西伸手擦去恭新额上的汗液。“你睡一下，我都收拾好了来叫你。”
恭新有些虚弱，呼吸急促，视线却盯着何西不放。
何西刚从从卫生间出来，就对上恭新的眼，带着强烈的窥探，黑漆漆的好像要望进她心里去。
“恭新？看着我干嘛，你不困么。”
恭新不搭理她，微微伸出手。
“你呆在这，不要乱走。”
何西顺着他的意坐到床边，捧着他的大掌。
“为什么？”
久到何西以为恭新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听到了带着低哑的几个字“因为你很吵。”

恭新一睡就到了晚上，何西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安稳的睡颜，实在不忍心叫醒他。
可是快到饭点儿了，饿坏了还不定难受成什么样子。
何西伸手捏捏他的脸。
恭新眉头隆起一点，何西感觉自己的另一只手被轻轻的握了两下。
刚醒的恭新睡眼惺忪，有些不爽的懵懂样子萌了何西一脸血。
噢对了，恭新有起床气。
“何西？”恭新视线慢慢聚焦，偏头看到两人紧握的双手，愣了一下，微不可查的敛了眉眼。
“嗯，醒醒，吃了饭再睡。”
恭新嘴角抽了抽，吃了睡睡了吃，这女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何西活动一下脖子，收回自己的手“坐起来吧？”
恭新其实有些头疼，听何西这么说也不拒绝，偏着头任她摆弄。
何西慢慢扶起恭新，弄好靠垫，拢拢被角“晚上想吃什么？”
恭新叹口气不答，过会儿又问。
“为什么回来。”
何西有些奇怪，今天他第二次问这句话。
可她知道，恭新从不做没意义的事。
当然…先前的自暴自弃不算。
何西犹豫了一下“我…放不下你。”
恭新的眼神原本就有些冷淡，听了何西的话几乎一点点的结成了冰渣。
“何西，你看不清你自己。”

何西喉中一紧，对于现在的他们，作为护工护反倒少了些尴尬。
“何西…你回来就是为了当看护么？”
“怎么都好，只要让我照顾你。”
“随你吧…”恭新张口含住嘴边的勺子“去留随意。”
不接受也不拒绝。
这是恭新一向的风格，永远把自己放在最安全的位置。
何西咬咬唇，眼前这个，是她追了八年的男人。
离婚六个月的时候，她抛下所有
，疯了一样的飞回来。
换得了他的一句，去留随意。
虽然没有了以前的悸动和猛烈的爱意，可何西还是想在他身边，这种感觉，就像时间刻下的羁绊，离不开，舍不掉。

何西每天守在恭新身边，嘘寒问暖。
恭新也就默默受了。
只是恭新的身子每况愈下，整个人瘦的脱了形，好像离开水的雨，一点点窒息，枯死。
“呕…咳咳咳”恭新肠胃之中折腾的十分厉害，吃了就吐。
何西看着恭新，墙上的挂钟滴答哒的走秒。
何西却觉得，流逝掉的是恭新的生命，和自己的魂。
“恭新…你不能在这么下去。”
“呵…不用你管。”
何西气的把他丢在床上，拽住他的头发。
“除了你自己，你能不能想想别人？哪怕想想你妈？！”
恭新的头发被何西攥在手里，胃里却还是一下一下的泛着酸。紧紧抿着唇，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
何西输够了，恭新却连输都不敢输。
“恭新，下午去复健。”

下午三点，何西背着恭新，准时坐了专车去复健室。
“太太…先生这身子做复健不合适吧？”司机老苏从后视镜里看着明显僵住的两人，斟酌开口“要不要先去做检查？”
“不用。”恭新冷声拒绝。何西硬把恭新按在自己怀里“听他的吧，还有，记得要叫我何小姐。”恭新原本反抗的身子挺住，剧烈的痉挛起来。
细长的双腿挣脱了座子上的棉足套，踢踏着歪到座底，僵硬着颤抖。
恭新凶狠的咬紧牙关，腮帮抽搐着看着何西，喉间是满满的咕噜声“呃…咳…放…凯…”
何西单手拦着他的胸口，拽过后面的安全带把两人一起拴住“你想得美。”
“咳咳…咳咳咳……”恭新脸色通红，双手在胸前拍打着成了勾状，两眼翻白。
何西挡住他的手，叫老苏停了车下去买尿不湿和环保袋，自己拿纸擦去恭新嘴角的唾液。
何西等着恭新的痉挛过去，老苏前脚把环保袋买来，何西接过放好，后脚恭新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到后来全是黄绿色的汁液眼泪流了一脸。
累的急了也不说话，就这么悠悠的看着何西。
“老苏，开车吧。”何西压抑着心火，愤怒的松开安全带，把环保袋丢了出去。
“太太…这……”
“我说，叫我何小姐。”
老苏撇撇恭新，识趣的没在开口。
恭新一路死气沉沉，眼里浑浊黯淡，望着车顶。
到了复健的地方，三人谁也没有动。
恭新嘴唇一个张合，看着脆弱到了极致。
“你以前…从不这样对我。
”
“那会儿你也没瘫阿。”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何西微怒，一巴掌拍上他的头“我知道个屁！”
老苏看见这一幕，差点吓尿。哆嗦着开门下车，点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