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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警察敲门,说有人给我寄了一具尸体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至于陈老根我已经死心了,只有他找我,没有我找他。
曹楠过后来后和我合计了一下,也觉的非常棘手,尸体不好烧,如果有人灭火,结果就是当初冯德亮的翻版,只能烧个半焦,根本烧不化。
上次李老头的尸体我们可是烧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烧干净,两个小时根本没道理灭不了火,乡下到处都是沙土,一盖就灭。
久久,我们都没想出好办法,过了一个多小时黄毛的电话终于打回来了,问我什么情况。
我把字条的事情说了,黄毛沉吟了一下,道:“这件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尸体得烧。”
“怎么个烧法?”我急忙问。
上次是陈老根出面,这次他可没在,刘二龙那个痞子怎么可能让我去烧他爹的尸体?
“嘿嘿嘿。”哪知黄毛却是一笑,道:“这回你明白我上次在李家为什么说你是行家了吧?”
我一愣,黄毛上次在李家确实对李老头的儿子李根生说我是行家,弄的李根生还以为我是陈老根的徒弟,连做法事的茶水钱都奉上了。
“你早就知道尸体要继续烧?”我回过味来了,黄毛早有安排,他上次说那番话并不仅仅是为了钱。
“起了三四具尸体了,能不知道么?”黄毛不屑的说了一句,道:“等着吧,刘二龙要不了多久就会上门了,要知道,现在金盆乡可就剩你一个‘行家’了,嘿嘿。”
……。
21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我一阵是,自己是陈老根徒弟这个误会肯定已经传出去了,加上乡里法事行的人已经跑光了,刘二龙但凡消息灵通一点就会找上我。
黄毛早就预算好了今天的结果。
“你大爷的,那条子不会是你贴的吧?”我不爽的质问,这家伙看着一副吊儿郎当样,脑子转的倒挺快。
“啊呸!”黄毛不干了,怒道:“老子从来不干那脱裤子放屁的事!”
“那是谁贴的?”我问。
“我怎么知道!”
“好吧,算你过关,现在的关键是晚上会不会有危险,前天晚上袭击我的那东西说不定盯着我呢。”我问,那事现在还心有余悸。
黄毛想了一下,道:“这样,你去捡一些火桃核防身,万一出现什么不对就用核桃砸,九点亥时之前不管烧没烧完都回店子,这样能将危险性降到最低。”
“好吧。”
我咬了咬牙应下,只要刘二龙能主动找我,事情就好办,到时候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天黑就办事,时间应该来得及。
大不了往棺材里面放石头掩盖一下,尸体抬出去就不还了,烧化的遗骨随便找个地方埋了。非常之时也讲究不了那么多条条框框了,小命要紧。
之后黄毛又叮嘱了我几句,挂了电话。
大约等了两个小时,刘二龙果然如黄毛预料的那般上门了。
他提了一条烟两瓶酒,讨好的笑道:“孟哥,我听黄哥说你跟着陈老根学过法事,我爹的丧事现在有些棘手,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我和曹楠对视了一眼,敢情是黄毛直接给他打电话了,想想也是,他和黄毛在网吧里厮混,熟的很。
而且他来之前肯定找过陈老根那些做法事的人,结果一个都联系不上,否则他也不至于来找我。
刘二龙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要拒绝,急的近乎哀求了,“孟哥帮个忙,兄弟铭记于心,将来有用得着我刘二龙的地方,吱一声,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曹楠坐地起价,说:“刘二龙,你也真会找时候,磊子再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这种晦气的事怎么能沾,你找错人了。”
刘二龙一听,竟然扑通一下就跪再我面前了,苦着脸道:“孟哥您行行好,兄弟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外面那些做法事的人都联系不上;我知道上次李老头的丧事就是你给办的,您是有本事的人,帮帮兄弟。”
我和曹楠都有些诧异,李二龙平时眼高于顶,顶着个金盆乡扛把子的虚名谁都瞧不上,今天二话不说就跪在我面前,他爹的事恐怕不简单。这已经不光是求我帮忙,而是吓着了。
我把他拉了起来,问:“你爹的金身是不是不祥?”
刘二龙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嘴都哆嗦了,惊恐道:“我爹,后……半夜起身了,趴在地上翻不过来!”
我眉头一皱,果然不同寻常,上次刘老头是尸体变沉,根本抬不动,这次又来了个翻不了身。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这是鬼翻身!”
曹楠惊呼一声脸色也变了,说:“我奶奶和我说过,说死去的人如果阴魂不散就会这样,大凶,轻则影响亲人运势,重则全家死绝。
刘二龙一听,差点没哭出声来。
曹楠见机朝我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瞎编的,目的是为了让刘二龙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乖乖听话。
我会意,见也差不多了,便开始提要求。
第一,清场;晚上不许留人守夜,天亮之前不许不管他听到什么都不许偷看,更不许出门。
第二,保密;不要轻易对外人说起,自己马上结婚了,这种事小范围传播就行了,万一闹的沸沸扬扬,连累自己的名声。
白事行很晦气,寻常人都是敬而远之,不到万不得以没人愿意和他们打交道,讨老婆都成问题。
刘二龙自然满口答应,说他在外打工的大哥二哥还在赶回来的路上,现在家里就他一个男丁,能做主。
之后,他便放下烟酒安排去了。
我和曹楠商量了一下,分头准备,他去弄三轮摩托车和汽油,摩托车用来运尸体,上次背尸体太吃亏了,而且也危险,汽油就放在上次的废砖窑里备用。
我将杀猪刀和鸟铳准备好,有胜过没有,万一要拼命,手上必须有家伙事,有用没用另外再说,壮壮胆也行,省得像上次一样吓的腿软尿了裤子。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天刚刚擦黑,我和曹楠便出发了。
刘二龙显然做了一些准备,附近的人家早就家门紧闭,灵棚外也没人了,只有刘二龙一个人在灵棚外踱来踱去,烟屁股丢了一地。
看到我们,他明显松了一口气,急忙走上前:“孟哥楠哥,我已经给左邻右舍都打过招呼了,晚上不会有人出门。”
我点头,最近乡里不太平,别说刚死人,没死人天一黑全关门睡觉了。
之后刘二龙带我们进了灵棚,刘二龙的老爹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尸布,旁边的寿材已经准备好了。
我看了一下,让刘二龙回家去,连唬带吓让他明天天没亮之前打死都不能偷看,更不能出门。
刘二龙小鸡啄米似的应下,急匆匆跑回家将大门关的严严实实,听动静,里面搬弄了一些堵门的东西,显然昨晚被吓的够呛。
见此,我和曹楠对视了一眼,一人手里抓一个火桃核,将刘二龙老爹的尸布拉下来。
果然如刘二龙所说,他爹整个趴在地上,面朝下,背朝上,姿势挺诡异,五体投地,而且还是歪着,并不是与灵棚正对。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个姿势很古怪。
曹楠也看出来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便道:“翻过来看一下吧,要是没闭眼就把眼睛抹了,办正事。”
我说好,小心翼翼的走到旁边,抓着尸体用力往上翻。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这一翻让我吃了一惊,翻不动,沉的像个大铁陀。
我急忙停下,上次李老头也是搬不动,后来是陈老根念了一通咒语,又是吼又是骂,才抬动。
我傻了,陈老根的手段我们不会。
曹楠道:“给黄毛打电话吧!”
我立刻拿出手机拨通黄毛的电话,这一次没掉链子,黄毛几乎秒接,问:“你们到地方了?”
我说是,然后把刘二龙老爹的情况说了一遍,黄毛语气立刻凝重了不少,问:“你是说他趴在地上呈五体投地的姿势?”
“对!”
“他头朝哪个方向?”黄毛又问。
我看了一下,李二龙的老爹整个斜斜的躺在里面,灵棚挡着看不见,于是跑出去,结果差点没把我吓瘫在地上。
他脑袋的方向朝西,正对我的店子!远远望去,我店子二楼的灯光清晰可见,旁边的店铺要么二楼没开灯,要么压根就没二楼。
“西边,还……还正对着我的店子。”我咽了口唾沫。
黄毛迟疑了一下,道:“这是在朝拜呀!”
“朝拜什么?”我惊了,难怪说尸体的姿势很诡异,经过黄毛一提醒,可不就是朝拜么。教徒朝圣山,三步一拜五体投地,那姿势和眼前尸体的姿势一模一样。
“一言两语说不清,你现在脱下他的鞋子穿在他手上,然后用力在他脚底板各拍三下,先左后右,拍完就可以翻身了。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记住了,期间如果西边起了阴风,你们就往东边跑,千万千万别回头,一路跑,不要停,直到……”黄毛道,但他话明显还没说完,电话一阵忙音竟然断了。
我一看,手机竟然断网没信号了,这让我心脏猛的一抽。
没二话,我立刻跑回灵棚找曹楠,结果他的手机也不能用。我俩对视了一眼,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情况不对劲,好好的怎么会两部手机同时没了信号?
但我们也不敢往下想了,尽快办事,夜越深越邪性。
我急忙照着黄毛的话去做,脱下尸体上的鞋子穿在他手上,然后先左后右,在脚底板上重重的拍了三下,再用力一掀,尸体果然翻了过来,只是那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凝望着虚空,似乎看见了什么圣洁的事情,眸子反射着烛火的光,格外渗人。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双活人的眼睛。
我心里发毛,使劲深呼了几口气走到尸体旁边,缓缓伸出手在尸体的眼睛上抹了一下。
令我意外的是,眼睛闭上了,没再睁开。
于是,我们又立刻把尸体抬上摩托车,然后开车往废砖窑去了。
烧的过程还算顺利,八点半左右便已经烧完了,我强忍着恶臭和心里的不适,用铁钳将白骨捡起来装进袋子,返回了灵棚。
之后我将白骨大致的摆了一下,和曹楠盖棺钉钉。上次黄毛是等到公鸡打鸣的时候才钉的,但黄毛这次让我们九点之前必须回家,便管不了那么多了。
忙活完后,我们马不停蹄的开车往家赶,快到店子的时候我和曹楠分了手,疾步往店子狂奔。
可就在这时,一股猛烈的阴风毫无征兆的一下从前面朝卷过来,冷冽的就像寒冬腊月的霜风。
我顿时僵立在原地,如坠冰窟!
……。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尼玛呀!”
我汗毛炸立,二话不说转身就往东边跑。有东西来了,弄不好就是尸体朝拜的那个玩意,黄毛个乌鸦嘴,一语成谶。
阴风格外猛烈,呜呜从后面吹来,我只感觉后脊背冰冰凉,就好像有一台空调正对着我的后脑勺吹一样。
我脖子僵硬,丝毫不敢回头,一路朝前面跑,因为黄毛说过,千万不能回头,要一直跑。
可是,我怎么跑都甩不掉后面的阴风。
直觉告诉我,背后百分之百有东西,或许就等着我回头的一刹那要了我的小命,否则黄毛不会着重强调。
我心里懊恼不已,就差一点自己就可以回到店子了,时间肯定是过了。
但懊恼已经没有用了,我沿着东边的方向一直跑一直跑,这条路恰好是出乡的路。路上漆黑一片,死一般寂静,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和阴风呼啸的声音。
跑着跑着我就感觉自己体力撑不住了,气喘如牛,可后面的阴风却紧紧跟随,一刻不停。
我汗出如浆,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害怕极了,深怕自己一旦停下脚步,后面那东西就会冲上来要了自己的命。
我渐渐绝望,现在才九点多,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黄毛最后的话被掐断了。
但我能大概的猜到,至少得过午夜,这种马拉松式的奔跑,根本不是自己能承受的,尤其是在神经高度紧张的情况下。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时间一点点过,我的体力越来越差,步履蹒跚,随时会倒在地上起不来。
最后关头,我一咬牙伸口袋抓住里面火桃核准备掉头拼命,死不可怕,等死的感觉才可怕,以其被害死,不如放手一搏。
这玩意想来也不会太厉害,否则何必等我回头或者停下?放手一搏或许还有生机,总比被活活累死强。
我抓了足足三颗,浑身紧绷,就在我正好转身的刹那,前面传来一声低喝:“别回头!”
我顿时吓的一激灵,这声音太熟悉了,陈老根!
循着月色望去,只见前面站着一个人影,不正是陈老根是谁,他手上拿着一把伞,立在那就像一座雕塑。
“慢慢走过来,不要停,更不要回头!”
陈老根又对我说了一声,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跳过我,盯着我身后的区域。
我脑海本能的有些奇怪,陈老根大半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感觉好像专程在这里等我一样?还有,大晚上还带伞?
但这念头也就是泛起来一瞬随即就被过滤了,生死关头根本没有精力去细想。
我咽下一口唾沫,嗓子干的能冒烟,慢慢走过去,全身高度紧绷。
很快,我就走到了陈老根近前,只见他眸光发寒,死死的盯着我身后,缓缓将手上的伞倒过来,双手抓着伞尖端。而后“呼”的一声,用伞钩狠狠的贴着我的后脊背扫过去。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吱!”
“啪!”
伴随一声像老鼠惨叫的声音,我觉是自己背上突然一轻,随后就听到有东西落地。
转身一看,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什么东西,浑身漆黑,脸像猴子,却干瘦干瘦的如同干尸,一双眼睛绿油油的,四肢像蜘蛛,一共有六条,分辨不清它是四条腿两条手,还是四条手两条腿。
它在地上滚了两滚,又惨叫了两声,踉踉跄跄的窜入前方黑暗中,消失不见。
这惊鸿一瞥,却让我如坠冰窟,因为遭遇过,就是上次被冯家人捆上山给冯德亮守灵的那次,我没见过它们样子,却瞥见过它们的眼睛,绿油油的,错不了。
这东西一路上就趴在自己背上,自己却一无所知,直到它被打落才感觉背上一轻,是有多凶险。如果自己回头用火核桃忘后面砸,结果一定是砸空,因为它就趴在自己后面,那情景,想想就感觉两腿发软,命真大。
“那,那是什么?”我心有余悸的问。
陈老根看了我一眼,“是山魈,一种半邪祟半活物的魈怪,在丛林深处出没,胆小怕人。”
“这……还胆小怕人?”我莫名其妙,它趴在我背上的时候可没见它怕我。
陈老根语气略显凝重,“这东西寻常根本不会下山,袭人多半是成了爪牙,背后有东西在指使它。”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什么?”我大吃一惊,他的意思很明白,山魈不过喽啰,后面有更厉害的东西没出手。本能的,我想起刘二龙老爹尸体朝拜的方向,西边,也是正对着我店铺的方向。而自己店铺正对的后面是平地拔高两千多米的金盆岭。
再结合陈老根之前反复叮嘱我让我不要进山,难道……山上真的有东西?或者说乡里出现的那些东西是从山上下来的?
金盆乡正是根据金盆岭的存在来命名的。整个金盆岭辐射的大片山脉都是半原始林区,三个国营林场开发了几十年也不过开发一小半,很多地方毒虫瘴气遍地,根本进不去人。
里面有各种各种的传说,我是从小听老一辈人说到大的,说有山鬼,有野人,甚至还有传说中恐怖的食人蚁。
可问题是,乡里最近来了很多生面孔怎么解释,他们可不是从山上来的,比如黄毛,那家伙至今守口如瓶,还有新调来的派出所所长也有疑点。
两个问题一综合就感觉,好像乡里有什么东西把他们/它们吸引过来了一样,以至于乡里成了一个漩涡,各种诡事层出不穷。
我不知道这样的判断对不对,但至少是个方向。
就在这时,后面照来了两束光,是辆汽车,应该是什么人从县里回乡了。
陈老根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对我道:“你拦车回去,刚才发生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说完他离开路面走进一片树丛中,晃了两下就不见了,看起来有些急匆匆的。
我一阵狐疑,他大晚上往野地里走干嘛呢,不怕被蛇咬?
这个夏天暴热且大旱,很多蛇被逼的晚上出来吸露水,一不小心真的会踩到。
原本还有一肚子疑问想问他的,这下又没了机会。
很快,汽车就靠近靠近了,远光灯一转,缓缓停在我面前。
“是你?”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派出所的王所长,开的警车,他朝陈老根离开的树丛扫了一眼,问:“你一个人?”
我点头,道:“能带我一程吗?”
“上来吧!”王所长一招手很干脆的说道,等我上了车后继续朝乡里开。
我本以为他会追问我两句的,毕竟他是乡里的派出所所长,有义务维持治安,遇到奇怪的事盘问两句完全是职责所在。
结果他在路上就没出过声,默默的把车停在我店门口,弄的我想好的一堆措词都没派上用场。
我道了一声谢开门下车,本想送他先走再进去的,结果他却一点没要走的意思,然而对我道:“快进去吧。”
我心里发虚又不好说什么,于是道了一声谢让他早点回去歇着,把门关上了。
关上门后我一直听外面的动静,结果发现他的车子没离开。这让我更觉的不对劲了,不过安全无虞也没细想太多,便去洗澡了。
结果我洗完澡从窗户里偷瞄了一眼,他竟然还在,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之后是更长的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凌晨一点,他才驱车离去。
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车坏了,又没见他下去修,更听不到声响,就默默的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像一尊雕塑。
想不通,我干脆懒得去想立刻,反正他自从调过来我就觉的他不对劲。
后半夜我沉沉的睡去,是真的顶不住了,两条腿跑的像面条一样,发软。红衣娃娃也没出现。
……
第二天起床后我掰着手指头点了一下,发现红衣娃娃竟然已经四天没来了。
这让我心里不禁想,她是不是阳气吸够了走了?自己逃过一劫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心里不免有些轻松和小雀跃,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红衣娃娃虽然没伤害过我,甚至隐隐然还帮过我一次,但她到底不是人,从理智上讲纠缠是不祥的,平静结束是最好的结果。
我所不知道的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她下一次出现的时候,疯狂到令我怀疑人生。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下楼开门没多久,刘二龙来了,送来了一千块“茶水钱”,我没收,因为自己不是以法事为业,这种钱晦气,收不得。
上次李家的钱是黄毛给收了,不能算在我身上。
刘二龙自然千恩万谢,拍着胸脯说以后遇到麻烦事,他刘二龙要是袖手旁观就不是人。
我笑笑不以为意,这些混混也就嘴上说说而已,等时间一长就忘了。
同样让我没想到的,后来刘二龙还真帮了我一个大忙,从某种意义可以说救了我一命。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今天依旧闲街,金盆乡按农历排,每逢三六九赶集,差不多都是三天一赶,闲街日没什么生意,做了几单之后就闲了下来。
我靠在椅子上,将最近出现的有些不对劲的人全部写在纸上,试图梳理出一些线索出来。
首先是鬼魅邪祟一类的:红衣娃娃、贺老幺嘴里的那个鬼、诈尸的冯德亮、山魈,还有冯大牛死去的媳妇,不过她下葬后就再没出现过,也不知道冯家是怎么处理的,反倒是烧的半焦的冯德亮时不时跑出来扑人。
然后是人,一类本地人,一类外地人,外地人有黄毛,寡娘赛玉儿,派出所王所长。
本地人比较奇怪有陈老根、冯犟头冯大牛等一家子。
等等!
这时候也我脑袋忽然电光火闪,想起来一个人来,冯德亮的老婆!
冯德亮诈尸之后,冯德亮的老婆就吓的不行,丧葬的事全部由冯犟头代劳了,而且上次自己和陈老根去她家的时候,她几次张嘴想说话最后却咽了回去,明显不对劲。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最关键的是,冯犟头一家凭什么做冯德亮家的主?
两家虽然都姓冯,但冯犟头和冯德亮根本就不是一支,祖上分叉了五六代,早就不亲了!
我猛的一拍脑袋,早干嘛去了!
如此重要的线索竟然过了那么久才想起来!
冯德亮的事直接问她老婆不就行了么,她一个妇道人家总比冯犟头好说话,至少不会一言不合揍我。红衣娃娃寄过来的时候就是经的冯德亮的手,他老婆或许能知道点什么。
没二话,我立刻骑车赶往冯德亮家。
到了门口我一看,他家的大门紧闭,房子右侧还有一滩黑色的印记,那是我放火烧出来,尽管经过清理,但痕迹依稀可辨。
我停下车准备上前敲门,这时,突然听到房子里面传来喘息的声音,一男一女,喘的好像快要断气了。
我顿时僵立在门口,里面竟然在干那种事?
卧槽,谁和谁?
冯德亮已经挂了,这房子现在就她老婆一个人住。
“你妹,有奸情!”
我捂住嘴差点没惊出声,立刻摄手摄脚的往回走,里面女人的声音虽然压抑,但我可以肯定,就是冯德亮的老婆汪氏。
我做生意经常会有快件经冯德亮的手,和她老婆打过几次交道,还吃过一回饭,错不了。
印象中这个汪氏还是不错的,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人也很勤快;万没想到冯德亮尸骨未寒,她竟然光天化日在家偷人。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但很快我又停下了脚步,因为随即想到一个关键的点,奸夫是谁?
冯德亮的死自始至终我都不认为自杀,假设他是被害的,那会凶手会不会是奸夫?也就是说,他的死是情杀?
这是一种自己从未设想过的情况,但现在来看很有可能。
逮住这个奸夫,看看到底是谁!
我很快打定主意,轻手轻脚的把摩托车推到路边,免得打草惊蛇,然后小心翼翼的潜伏到了冯德亮家的后门。
他家门前是条路,后面是一片林子,奸夫办完事如果要溜百分之百是走后门。
等了大约一刻钟,冯德亮家后面的小门果然打开了,汪氏先走了出来,很警惕的东张西望了一下,然后朝里面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就见一个男的转了出来。
我一看,不禁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冯大牛!
我感觉遭了雷劈一样,万没想到竟然是他;一个刚死了老婆,一个刚死了丈夫,都是尸骨未寒,俩人竟然搞到一块去了。
最关键的是,冯德亮按照冯家族里辈分,是冯大牛本家的叔叔,汪氏是他婶娘。
太乱了!
很快我就联想到,汪氏在办理冯德亮丧事的时候,任凭冯犟头一家子施为,是不是就是因为这重关系?冯大牛是冯犟头的大孙子,是不是因为东窗事发,然后合伙害死了冯德亮?
而冯德亮死不瞑目,诈尸复仇咬死了冯大牛的媳妇?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汪氏在陈老根明确说冯德亮诈尸的事情,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冯犟头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当时我就觉的不对劲!
这样一解释,好像大部分的事情都说通了。
但,也不是完全解释得通。
第一,如果冯德亮的死是情杀的话,那与我有什么关系?与红衣娃娃又有什么关系?
冯德亮死之前可是在桌子上用血写了一个“石”字,干嘛不写个“牛”字呢?
事情前后好像脱节了,没有关联上!
第二,冯德亮下葬后有人在他棺材的封土上面栽了一棵槐树,还用血浇灌过。
我当初怀疑那血是冯大牛他媳妇的,可从坟面封土的情况来看,冯德亮那天晚上并没有从棺材里爬出来。
复仇一事似乎值得商榷。
我脑子顿时有点乱,事情好像没有自己推断的那么简单。
想了想,我立刻摸出手机拍视频,将镜头推的尽可能远,尽管有点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证据必须保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冯大牛出来后又对汪氏说了些什么,然后警惕的看了看左右,钻进小树林离开了。汪氏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也回去了。
我放下手机,心里有些纠结,要不要进去?
这个发现太重要了,可以捋清楚冯家异动的一些内幕,但也正是是因为太重要了,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冯大牛可是个狠角色,五大三粗不说,脑袋也灵光,比他那个傻弟弟冯二牛强太多了,前两次碰撞自己就吃了亏,连黄毛都叮嘱我要小心他。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我操,要死要死!”黄毛死命扒着桌子,抓起鼠标键盘继续奋战。
我毫不犹豫将电脑的重启键按下去,抓着他继续往外拖,这混蛋只要在电脑面前就没办法好好说话。
来到网吧外面,黄毛一脸生无可恋,道:“你丫的就不能等我打完这一局吗。”
“少废话,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我不爽道,昨天晚上他还在外面,这会儿竟然回来了。
“昨晚电话不是突然断了么,我打个屁招呼呀,半道手机没电了,这才刚下车,屁股都没坐热呢。”黄毛满脸无辜。
“滚,曹楠的手机不能用吗?”我咬牙切齿,这家伙明显在狡辩。
“得得得,你有理。”黄毛蔫着头投降。
“磊子,一大早看你店子没开门,还以为你没起床呢,昨晚怎样?”这时,曹楠也从里面跟了出来。
我摇头,道:“差点没死在外面!”
“什么?!”
黄毛和曹楠同时惊呼一声,黄毛不解道:“我后来给曹楠打过电话,他说事情顺利你和他分手回去了呀。”
曹楠也点点头,表示黄毛没撒谎。
“就回去的那点路出事了。”我道,然后把遭遇山魈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路遇陈老根和王所长的事。
自己也确实背,马上就要到家了被山魈袭击,当然也不排除山魈是故意等我和曹楠分开后才下的手。
曹楠听完脸色变了好几变,道:“我还以为你安全回去了呢,没想到后面这么凶险。”
黄毛也收拾了一下表情,分析道:“山魈向来在丛林深处活动,远远的闻到人味就跑,见到它们比见鬼还难,主动下山袭人很罕见,十有八九是背后有狠角色在奴役它们。”
我急忙点头,陈老根也是这么说的。但黄毛也就说到这一点,其它的他也无从判断了。
之后,我又将汪氏和冯大牛通奸的事情小声说了。
“竟有这种事?”
曹楠一脸震惊,对黄毛道:“你上次不是给了混蛋一记断子绝孙腿么,这才几天,他就能摸寡妇门了?”
……。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我靠,那一脚只是暂时制住他而已,要真断子绝孙,冯家能这么轻易放过我们?”黄毛一翻白眼。
顿了顿,他忽然一脸色样,道:“啧,这个汪氏,很空虚很寂寞呀。”
“你想干嘛?”我警惕起来,这家伙有前科,否则也不会进派出所,还有上次他去小红楼事也不清不楚。
曹楠直接怼:“你该不会想摸寡妇门吧?”
“我只是去侦查一下情况,你们能不能不要那么龌龊?”黄毛一脸正气凛然。
“你丫别乱来,冯家不好惹。”我横了他一眼,汪氏弄不好和冯大牛好长时间了,她要是大喊一声非礼,这家伙被活活打死都没地方伸冤去。
黄毛嘿嘿一笑,不置可否,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听见去。
之后,我又将黄毛和曹楠拉回了店子,汪氏的事情必须好好商议一下,网吧门口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
曹楠分析一番后,得出了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结论,就是冯德亮死于情杀。
黄毛还在神游,说:“此事必有蹊跷,且等我侦查一番再说。”
我点没被他噎死,这家伙这会儿肯定满脑子想着怎么摸寡妇门呢,自从听到汪氏偷人他眼神都绿了。
但他有半句话说对了,目前这情况不是光靠分析能得出结论的,必须行动。
“对了,上次我让祁建帮我弄冯德亮自杀那晚的监控视频,他昨天说搞出来了,要不我现在去拿来看看?”曹楠突然一拍大腿道。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我眼睛一亮,这是条路子,其实事情一开始的时候我便托曹楠找祁建要视频,可祁建说事情刚发生没多久,经常有人查档不好动手,让我们等。
没办法,我和曹楠只得耐心等待,毕竟冯德亮一事虽然结案,但到底是命案,把证物拿出来拷贝是严重违规的,祁建也不好做人。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成了,正好看看冯德亮“自杀”是怎么回事。
曹楠骑上我的摩托车去找祁建,半个小时后回来手上多了一个U盘。
我将店门拉下,开电脑播放监控文件。令我意外加惊喜的是,视频监控的开始时间竟然是冯德亮自杀的前六天。
“邮政所的监控是循环录制的,时长一个星期,时间开始的点正好冯德亮自杀前六天半左右。”曹楠道。
我点点头,以六十倍速率播放。
刚开始没发现什么异常,冯德亮兢兢业业,朝八晚五,上班下班派件邮寄,很有规律。甚至我还在里面看到自己上门取件,一切正常。
接着,时间推移到冯德亮自杀前第四天,他突然翘班了,直到下班都没见到人,反倒是深夜冒出来了,手上提了一个长箱子。
我立刻暂停,那箱子赫然便是装红衣娃娃的琴盒,他是被冯德亮亲自提回来的,而且是在深更半夜。我特地注意了一下时间点,正好十二点多几分钟。
“就是这个?”黄毛问我。
楼主:黑桃八号  时间:2019-03-21 10:26:19

我点头,一头大一头小,很好辨认,之后将视频以正常速率继续;只见冯德亮将包好的琴盒放到办公室的最里面,他来回踱步,显得焦躁不安,时不时去抹头上的汗,看起来还很紧张的样子。
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关门离去。
第二天九点他迟到一个小时上班,有人的时候他就忙活,没人的时候他的视线总往琴盒看,似乎在犹疑着什么,却一直没有行动。
终于,时间推进到了我收到琴盒的那天。
冯德亮手里比平常多了一个黑色的纸袋子,还不自觉瞟了监控一眼,明显有些心虚和紧张,将纸袋子放进抽屉上了锁。
紧接着就见他取出一张邮寄单放进打印机,打印出来之后拿起黑色的记号笔涂抹起来。
我有些吃惊,原来那张寄件人面单不只是涂抹的,还是完全伪造的。最后他便将面单贴在琴盒包装纸上面,提着琴盒出门,时间正好对上他给我派件的点。
我将视频暂停。
这个琴盒自己没猜错,真的冯德亮寄给我的,只是问题是,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他伪造快递面单就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让我误以为这东西是外面的人寄给我的?
问题来了,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他之前在犹豫什么?
我想不通,也没有任何线索,于是带着问题将视频继续。

楼主:黑桃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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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8-08-10 01:01:59

更新时间:2019-03-21 10:2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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