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至此，总是想念陆一粥家，床又大又软，不似这床小又硬邦邦的睡得不舒服。
但想起读过的《包法利夫人》，又觉得不能妄想不属于自己的阶层，被物欲和虚荣心毁掉。
若是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恐怕没人愿意吃苦。
刚走出门，我就后悔了，心想这么早，哪有超市会开门，不过寂静又冷清的街道正合我意。
我走着走着，突然感到不对劲，总觉得身后跟着什么人。
我心想，不会吧，有人还看得上我这个穷鬼，转了转眼珠，想了想，我这身衣服确实值钱，也就这一身，有了工作服的时候洗过，员工宿舍又有暖气干的快。
遇到跟踪我心里还真没底，如果不是贪财，我找的餐馆离宋晚秋家又不远，怕不是被他发现了？但是宋晚秋又是不可能找我的，除非偶然碰到。

好像除了陆一粥，没人在意过我。
心里越想越怕，看这人烟稀少，干脆跑起来，附近我逛的少，自然是不熟的，手上又没有手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只得瞎跑。
我不是遇事逃避之人，但是我特别想逃避他。
发生了宋晚秋那事，我怎么说？他不介意，我也特别介意。
自作聪明，犯下的恶果！
跑累了，我停下来，往身后看去，背后是一片雾气，雾气里什么都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怀疑是我太敏感了，所以才会觉得有人跟踪我。
跑了一会身子确实暖了，但站久了又觉得有点冷，凭着标志性建筑，我找了回去。
就在宿舍楼下面，我看见陆一粥在车旁边吸烟，好久没看到他吸烟了，也就高一的时候见过，他比之前瘦了不少，还有黑眼圈，眼神里满是落寞，我不能绕过他进到宿舍楼里面，也没有勇气面对他。
但我的身份证还在他那里，我很需要我的身份证。
心里建设一番之后，我厚着脸皮出现在他面前，我想低着头，又怕他生气。
我以为他会诘难我的，仅仅是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过去，就用尽了力气。

行了，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至少风雨之后会有彩虹。
我停住了，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等着他发火。
他抽烟的动作也停住了，看向我的神情特别复杂。
我不喜欢这样的寂静，也不想向他隐瞒什么。
我刚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他就抱住我，疯狂的吻了我，那个吻迅速又很深长，我感到呼吸不畅。
吻于他而言，也仅仅是开胃菜，他拉开车门，把我扔到后座上，关上车门，继续吻我，而后开始扒我的衣服，我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大喊：“陆一粥，我脏了！”
他愣了一下，继续他的动作。
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他还不自足，像是在惩罚自己，又像在惩罚我。
我被他做的腿软，一直喘着气，他去了驾驶座，锁上车门，开车离开这。
待我恢复的差不多，想跟他说点什么，一张嘴想起他幽深又可怖的眼神，就闭嘴了。
我想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一路上都在思考对策。

等到家了，他停好车，拉开车门，将我抱在怀里的时候，我扶着他的肩膀，主动吻了他，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我想你。”
他一时没把持住，吻了我，跟我说：“我们回家。”
我轻轻嗯了一声。
待到家后，他又继续他的**行为。
我是晕过去的，等醒了，发现脚腕上多了纸质的镣铐，戴着走路一点也不方便，他没想控制我的自由，只是看着镣铐多多少少有些安全感。
他做了一桌子菜，荤素皆有，还有鸡汤，桌子旁边还放着一个蛋糕。

我有些感动，心里却在嘀咕：我睡了那么久吗？
他神色温柔，仔细看，温柔到过分的神色里包裹着一团可怕的火焰。
他恰到好处的微笑令我不寒而栗，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看到一丝微渺的希望。
我吞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他仔细瞧着我笑意加深，嘴上语气淡淡的：“饿了吧，多吃一点，你瘦多了，瘦的让我心疼。”
他的表情和反应虽然非比寻常，倒也是我习惯了，没心没肺的吃起来，尝了几道之后，还跟他讨论：“茄子做的咸了点，肉呢，切的不够薄，你这土豆丝肯定是醋放多了，有点酸，不过鸡汤煲的不错，很好喝。”
“我以后天天煲汤给你喝，好不好？”
“好，但是我也想学，你得教我。”
“你要是学不好怎么办？”

“我要是学不好，你就一直教我，教到我学会为止。”
“不行，你要是学不好，以后就得给我早安吻和晚安吻。”
“你要这么说，我就不好好学了。”
他笑着勾了勾我的鼻子：“小调皮。”随即说道：“过来，坐我腿上。”
我挑眉：“我才不过去，你过来，坐我腿上。”
“你以为你这小身板承受的住我的重量？”
“我以为你会疼我，不肯压着我呢。”
“许久不见，真是越发的皮。”
“那是你教得好。”我拆开一旁的蛋糕：“今天是你生日吗？居然舍得买蛋糕了。”
“你还知道我也有生日，从来都不问我。”
“我猜你的生日是2月29日，四年一次，不然高中三年你怎么一次生日都没有过过。”
“算你聪明，等我过生日你准备给我送什么礼物呢？”
“我身无分文，除了自己好像一无所有了，干脆我直接一点，把我送给你好了。”

“你真的肯把自己送给我？”
“给你使用一天一夜，你可要温柔一点，我要是损坏了，进了医院，花的还是你的钱。”
“不划算，你本来就是我的。”
“那你就让我挣钱，我的工资都拿来给你买礼物好不好。”
“不行，你的时间那么宝贵，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肯定是一直待在我身边比较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什么？”
陆一粥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我要你帮我口……”
我脸色一红，直接拒绝。
他假装很生气：“我不嫌弃你，你还嫌弃我？”
“怎么能是嫌弃呢？哥哥的太大了，我含不进去，难道是我的错吗？”

这次换陆一粥脸红了，我心想，我看的文学作品那么多，怎么撩人心弦还不知道吗？
说道这，我觉得气氛调节的差不多，我问陆一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41.小别胜新婚？
陆一粥得意洋洋的说起他的找寻史：“我回来之后，发现雪地上多了两个陌生的脚印，一个印子的花纹跟我给你买的鞋子花纹一模一样，走到门跟前有踩过的鞋印，地毯下的钥匙也从地毯中心变到了地毯边缘，回家以后，我查看针孔摄像机，发现你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回来过，看男人的打扮并不富裕，而且你被绑架那天没有带钱，你们很可能乘坐公交车来到这里，附近的公交车站，只有两种公交能够抵达，而且因为是大年三十，出行的人极少，很容易被记住，我托人打听当天上班的司机，并去两个司机家询问，得知了你上公交车的地点，那地点附近正是宋晚秋的家。我找宋晚秋，他说你离开了，想到你在这无依无靠，又没有身份证，唯一能去的是可以包吃包住的店，他家附近有摄像头的路段我都查过了，根据线索，我沿路找到了你工作的店面，再打听员工宿舍所在地，就找到你了。”
我没想到陆一粥居然是这样找到我的，说来容易，寻找过程却是异常艰辛的。
我说：“我还以为你会发寻人启事呢。”
陆一粥道：“我确实跟警察沟通了，印了很多张寻人启事，但是不管用，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看寻人启事并且好心的帮忙找人了。”
“你是不是没有在寻人启事上印上奖金？”
“有的，如果找到人或是提供线索，我给十万。”
我心想，这不对劲，饭店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总有人看到我的，怎么就没人打电话呢。

“你是不是忘记写电话了？”
“我怎么会忘记这件事呢？但是自从我把电话贴上去了，打来的全是骚扰电话，卖房的，卖保险的，问我家小孩需不需要报辅导班的，还有自称私家侦探的家伙找上门，结果一见就知道是骗子……”
“哈哈，我告诉你，遇见这种事媒体比警察管用。”
“媒体，算了吧，最不靠谱的就是媒体，我跟一个记者说了，还给了他钱，他写了一篇稿子，全文都是化名，拿去卖钱了。”
“你这是遇到不好的记者被坑了吧，社会经验还是太少。”
我心想：陆一粥啊，陆一粥，聪明如你，还是会被骗，让你天天沉迷学习，不闻窗外事，这不社会经验少，被坑惨了吧。
陆一粥看我笑的欢，反问我：“看样子，你做服务员过得特别滋润是吧？住在那，都不想走了，也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因为我很惶恐，你想想那天我被绑了，你没有被绑，为什么？”
“其实也是我这个身份连累了你，仇家太多。”
“我很好奇，周渴温究竟是干了什么？”
“陈素有个初恋，他的初恋跟周渴温在一起了，而且还怀上了周渴温的孩子，怀上了后周渴温又要女友打掉，陈素特别恨他。这就像是那种想法：我这么宝贝的人，居然绿我，还跟一个不如我的垃圾渣男在一块。你说恨不恨？”
“这样说来，比起周渴温，陈素应该更恨自己的初恋。”
“错了，哪有人会恨自己喜欢的人，肯定会恨插入的第三者。”
“这种情况，女生估计是看重周渴温的钱吧。”

“是的，和周渴温在一起的大部分女生都是喜欢他的钱。他这个人除了长得帅一点，性格方面的缺陷特别严重。”
“他还做了什么？”
“他做的事情可能会颠覆你的三观，我还是不说的好。”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可恶了，激起我的兴趣，却又点到为止。”
“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来日方长，我们真的会长长久久吗？你真的不介意我，我跟别人那个吗？如果你介意，这就像一根刺一样，一直扎在你心里，我在这里讲明是希望早日解决问题。”
“温，你的忠诚又不在你的身体上，在你的心上面，而且你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无意识的？你知道对我做坏事的人是谁了？”
“你还真是敏锐。”陆一粥道：“我并不想回忆那个画面。”
“不会吧，宋晚秋可恶到拍成视频给你看了？”
陆一粥咬牙切齿：“是，我真想找人打他一顿。”

“你有那个视频吗？我想看看。”
“我没有。”
“你骗我，这样的视频，以你的性格应该会收起来才对。你是不是在隐瞒我什么？”
“你觉得我隐瞒了你什么？一直隐瞒我的，不是你吗？”
听陆一粥说这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不能互相信任，何苦在一起？”
“苦？我倒是觉得很甜呢。”
听了他这话，我真想骂他疯子，变态，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我平静的问他：“陆一粥，我的身份证你放哪了？”
“先由我保管，上飞机的时候我会给你的。”
“等到情人节，你可以陪我去我工作的店里吃一顿饭？”
“你要报恩吗？”
“是，顺便感谢店长的收留。”
“好，我陪你。”
可能是因为刚才小吵了下，心情不是很好，看着蛋糕，我有了恶意，我切下来一小块放进盘子里，走到陆一粥跟前，对他说：“粥，蛋糕除了吃，还有别的乐趣在里面。”
陆一粥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回复我：“可以啊，你把它往我脸上扣的时候，温柔一点。”
我顿时改了主意，拿了一个叉子，取下一小块蛋糕，陆一粥以为我要喂他吃，张开了嘴。

结果快要靠近他的唇边，我直接送到自己嘴里，看他的表情，我由衷觉得好笑。
“没想到吧？”
“没想到，你可真坏。”他一把抱住我，让我坐他腿上：“我也要喂你。”
他也插了一小块送进了我的嘴边，我侧目看他没动，他说：“张嘴。”
我嘟着嘴不满的张开，他还真把蛋糕送进去了。
送进去后开始吻我，跟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野兽一样。
受不了，真想离开他，别人离开一会是小别胜新婚，离开他些时日回来简直是要命。

42.滑雪
那日绑架有诸多疑点，光明正大而不受法律约束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我甚至怀疑绑架我的究竟是不是陈素。
我跟陆一粥去公安局做了笔录，交代了我遭遇的一切，就宋晚秋猥亵一事，隐瞒下来，想到没有确切证据，没有造成特别严重的伤害，告了也于事无补。
警察前去抓捕陈素，已经是人去楼空。
此事过后，就像一场梦一样，我像往常一样，坐在陆一粥跟前听他弹琴，他弹得比以前好很多，琴音里透露的却是满目疮痍的悲伤。
我对他说：“这首曲子使我置身于战场，我看到了无数死者，死者身下是一片废墟，满山遍野是沉重荒凉，哀鸣不断，到后段曲调一变，废墟之上又长出了一朵小花，仿佛为了纪念死者。”
他嘴角含笑，眼睛明亮：“这是一首情歌。”
我吃了一惊：“情歌的曲调不应该缠绵悱恻，惹人遐想吗？”
他笑了笑，说道：“这首曲子蕴含一个故事，男主人公在战场上找到了不幸遇难的爱人，把她的身体做成了人体标本，放在床头上日日想念。”
“恐怖如斯。”
“这难道不是一种深情吗？取骨过程冗长而繁杂，要切开皮肤，剔除附着在骨头上肌肉需要高度的专注力，等同于将尸体分尸，之后再用小火煮骨头煮上五天，刮去残留的结缔组织，用丙酮浸泡，才能制作出来。如果长时间找不到你，我也想这么做。”陆一粥意有所指，我却没了恐惧之心，他总是这么说，意图吓唬我。

“我从不这样想，真正的深情应该是喜欢的人再世时就要挖空心思对他好，等他走了，也要坦然接受，相信死亡是一种必然，并且愿意好好活着，然后爱上另外的人。”
“你不喜欢专一吗？”
“我对此从来不抱有任何期待，因为它根本是不切实际。人类从动物慢慢衍生而来，既然是生物，必定遵循生物所拥有的弱点。教育使我们精神上信奉专一，但是身体上又渴求其他人的安抚，守着道德某种程度上也是束缚。”
“人生在世就是要有束缚才有意义，自由是相对的，追求绝对的自由无异于自断生路。除非某一天，人可以不吃食物不喝水，光呼吸空气就足够了。”
“你跟我在一起，就没有一点腻烦吗？”
“只要有探索欲，怎么会腻呢？有你在，我才会更加注重生活的质量，考虑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后天吃什么，怎么搭配食物比较营养，出门看你会怎么穿搭，会跟我说什么话，看了什么书，做了什么事情，然后那方面怎么样给予你更高的愉悦感，都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如果人不是独立的个体，我可以带着你，我真想一直看着你。”
“为什么选择我？其它人，你也一样可以这么做。”
“你很吸引我，而且你懂得我的付出，也会回应我，换了别人，说不定恃宠而骄，忘乎所以了。”
“我难道没有恃宠而骄吗？你看看我对你做了什么？生气之后就想小小报复一下，也不想你陆一粥是我的谁。”
“小傻瓜，这是情趣，而且你懂分寸，我不担心。”陆一粥突然坏笑起来：“你这么快就对我患得患失了？”

“因为除了你，我一无所有。”
“真的吗？你会在意是否得到了我吗？没有我，你自己照样可以让自己生活的很好。”
我能感到他的小小怒意，于是对他说：“你在的时候我不知珍惜，不知性对于当代人来说原来是那么稀有的东西，等离开了，发现没有你，我的身体都在渴求你。”
“你的心呢？它怎么说？”
“它说，陆一粥这家伙怎么还不来找我，他不是神通广大吗？”
“温，你撩起人来，真是撩死人不偿命。我想要你。”
“打住，你曲子还没有练好，我怎么能给你奖励呢？继续练，练到我满意为止。”
他抱起我让我坐他腿上：“你陪我一起练，肯定会事半功倍。”
我挣扎着：“我不要练琴，我只想听。”
“你想要练琴，因为你跟我在一起。”
“你这哪里是练琴，根本是想非礼我。”
“我非礼的还不够吗？你反应居然还这么大。”
“**陆一粥，别抱着我的腰，我想下去。”
“温的体香真好闻，想一直抱着。”

后来半推半就，发生了难以言喻的事情。
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特别喜欢我的身体，至于我的人还是未知数。
情人节那天，他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我很不开心，我说这次要听我的。
陆一粥说其它可以省略，晚上一起放烟花是不可以的。
他喜欢掌控感，我也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
早上最适合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我找了一个小公园，跟他漫步其间。
落雪虽冷，戴上围巾，帽子，手套，穿的保暖，再多走走也不是问题。
附近白茫茫的一片，雪落到了树上，特别有诗意。
河流被冻成冰晶，在太阳的映照下，亮晶晶的闪着光，河流沿岸有一些怪石，怪石上搭着一个石桥，周围树枝光秃秃的，树干上粉刷着一圈白色油漆。
我们手牵手往小路上走，有数不清的脚印，不远处有凉亭，依稀可以看到湖水，近在咫尺的木椅屹立在那，孤寂的恰到好处。
我要陆一粥站木椅旁边，我给他照一张。
中午我们去了我打工过的店，我向店长问好，并且对我的不辞而别感到抱歉。
黄岩看到我们，跑过来问我：“你去哪里了，答应我帮我打两个段位也没做到。”
陆一粥没好气道：“我们是客人，工作时间你要解决私人问题，等下班再说好吗？”

我拉住陆一粥，拿出本子和笔，递给黄岩：“如果你信得过我，把你的账号和密码给我，我会给你打上去的，说到做到。”
黄岩有些生气：“不用了，你跟你小男友在一起了，发达了，以后也用不着我了。”
他一溜烟跑了，我也不好去追，想着这不过是个小插曲，不要太在意便好。
陆一粥尝了尝，说这家菜品确实不错，但是他不想再带我来吃，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就是嫉妒黄岩了。
下午我提议去滑雪，他同意了，我们穿着厚重的滑雪鞋走的真累，到坡顶上的时候，我往下看，觉得很刺激。
陆一粥现场教学，他说：“首先你要抬头挺胸，目光正视前方，然后身体重心向前，微微下蹲，滑雪过程中，膝盖弯曲，小腿向前顶住滑雪靴，滑雪杖向后外侧，你还是初学者，最好的是滑降，双脚呈八字形，重心在滑雪板之间，使板刃能够刻住雪面。”他表演了几次，我看到坡上有人摔跤问他：“如何避开他人呢？”
他说：“转弯的话，你的身体重心要向一侧板移动，加大蹬雪力量改变滑行方向。”
我听了自己尝试了一下，没控制住，摔了一跤，雪挺软，摔了之后一点也不疼。
他拉我起来，走路的姿势类似大白鹅，相当滑稽，我实在想笑。

他说：“你多练习几次就找到感觉了。”确实，我多滑几次滑的就顺利多了，再也没有摔跤。
但是初级场人实在多，要坐升降电梯上去，还要等人，感觉会浪费不少时间。
除去初级场还是中级场和高级场，中级场人也多，但没初级场人多，高级场人最少，都是做缆车上去的。
为了坐上缆车，我也去中级场试了一下，速度要更快，角度更大，更需要一定的控制能力。
这方面我还是蛮有天赋的，最初有些不适应，速度过快了，但是真的很爽。
坐缆车的时候，陆一粥问我，想不想接吻。
说实话在高空中，我心里有点悬的，尤其是看到揽绳，再往下张望，总觉得自己会掉下去。
而且缆车缓慢，又是坐在椅子上，不是在封闭空间内，就有点冷，我不想掀开围巾把脸暴露在空气中，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对了，他想吻我的时候应该不会经过我的同意，想必他也是有这么个想法，在犹豫要不要实践。
我说：“我冷，再说后面有人看着呢，那就算了吧。”
听我拒绝，他滋生出了进意，取下围巾，吻了我的额头，座位上有栏杆，而且有垫脚的地方，是不好侧身的，动作就极其别扭。
后座的小姐姐看到了，爆出了一声惊吼。

“老公，你看他们！太浪漫了，我也要。”
我顿时觉得羞涩。
我觉得我跟他的关系亲密的有些过头了，实在不正常，我就跟他说：“出门在外，收一收心思，我们是出来玩的，不是出来调情的。”
陆一粥表露不悦：“你又跟我玩文字游戏，出来不是约会，我们在做什么？”
“玩就好好玩，玩的是设施，又不是我。”
“玩的不是你，是我们。”
这次滑雪，他首先下去，给我表演大转弯，雪地上划出来漂亮的弧线，我愠怒，他这是看我初学，表演不出来，简直过分。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玩大转弯，没玩几下，就摔了下去。
这次摔的是有些疼的，皮都蹭掉了一点，雪板也飞了老远，他扶我起来，帮我捡回来，插进靴子里。
他说：“眼看天快黑了，我们不玩了，回去放烟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