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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将军的小哑巴 by正宗九婶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王朝冷阎王将军从塞外捡回来个小哑巴,从此朝也不上了,花楼也不逛了,,,众人猜测,难道将军府里住的是野狐狸?
小哑巴被带到将军府,每天吃睡有人照顾,可惜总会被将军的冷面吓哭,冷阎王就在一边看,瞧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时,才用手拍拍他的背,慢慢说道“笨山鹿”小哑巴像是听不懂,哭声越来越大。
冷阎王不禁想找大夫来瞧瞧,这只山鹿是不是真的傻?
甜宠文,小哑巴在外域长大,不怎么懂汉语,所以显得傻。不知道啥篇幅,反正特宠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01.小哑巴的楼
小哑巴被领着来边塞时不足五岁,不记得从哪儿来,他只记得娘亲,盈满星辰的双眸,还有一双天下最会变戏法的手。小哑巴原先并不哑,后来跟着娘亲在一所漂亮的楼里,那个楼里全是漂亮的姑娘,可是有一个姑娘很凶,小哑巴听别人唤她管事,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每天会甜甜的叫她声“香姨”。香姨每回都会掐着他的脸,笑着说“嘴真甜,以后对待老爷们也这样可真是受不了苦”
小哑巴还是傻傻的乐,他知道老爷们什么意思,听楼里的姑娘们说照顾好老爷就会有银子,小哑巴知道银子的,石头一样,咬不动,牙疼,说起牙疼,呀,他好像又有些牙疼了,得去找娘亲瞧瞧那颗要长出的牙,蹬着小步子跑去找娘亲。
娘亲的房间在二楼拐角处,小哑巴跑去时,门是关着的,房间里隐隐传来故意压低的喘息,还有肉身碰撞的声音,小哑巴那时候不懂为什么他唤了声“娘亲”屋里的喘息声会更大,其中夹杂着呻吟以及谩骂,他只听到娘亲吩咐他“别进来,在外面等着”平常温柔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似街角无家可归的猫,压抑着难受骄傲的抬着头。
很久后,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个老爷,身体有些许胖,走起路来像是只大呆鹅。那老爷瞧了他眼,眼里布上层喜色,一步上前挟住了小哑巴的下巴,左右瞧了瞧,呸了声“伢子不错,可愿给爷?”小哑巴刚打量着老爷,被他这么一看,急的想跑。
“跑什么?”老爷手下的动作重了几分,将小哑巴的眼泪生生逼出来,才嗤笑了声“可惜笨头笨脑,不然爷非得将你要了去”
小哑巴被捏疼了,就哭,他挣不开,一直喊着娘亲。
“爷,求你放了我儿,孩子小,惹到爷了,我替他道歉”门口站着位姑娘,形貌昳丽,只不过这会儿,衣衫不整,斜靠着门,身体打颤。
小哑巴一见到女人,马上不哭了感道“娘亲”
老爷回头看向女人,暧昧的从她身上看了眼,松开了小哑巴“你倒是有个好小子,可惜这楼里,就算是花也得败了”
女人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客套的笑“谢谢爷”
老爷没说话,看向躲在女子身后的小哑巴,不屑的说“爷还真想尝尝这花的蕊多甜呢!”说完,女人身体晃了下,却见老爷已经踏步而去。
女子望着老爷离开的地方,双目失神,空洞洞的看不见一点光,原本惨白的脸顿时囷囷如纸。
“娘亲”小哑巴感觉娘亲像是被人偷去了魂似的,抱着娘亲的手摇了摇。一滴热泪也是这时落到了他手上,烫的他心尖疼。
女人牵着小哑巴进屋,小哑巴看着满床的污秽以及混于其中刺目的红不知所错,女人却拍拍他的头,将他拉到一张椅子上坐下“阿远,以后不要再说话了”
他踢着脚,想拿脚去蹭蹭娘亲的手,娘亲会抓住他的脚,笑着打几下,不疼。他听到娘亲的话歪着头问“为什么啊娘亲不喜欢阿远说话吗?”
“娘亲怎么会不喜欢,阿远,你这是跟娘亲打的赌,就像那次我们赌谁会先吃完饭一样”女人温柔的揉着小哑巴被掐紫的下巴。
小哑巴盯着娘亲的眼睛,声音忽的扬了一个高度“那我赢了,娘亲是不是准许我买兔子”
“当然了,阿远要多少娘亲都给买”
“那我要四只”小哑巴伸着手指给娘亲看。
女人悠然笑了起来,勾了勾小哑巴的鼻子,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你呀,跟谁学的”
“阿远自己琢磨的,没有谁教我”小哑巴得意的挺起了胸膛。
女人还是笑,只是眼底带的情绪隐藏的很好,一分都没让小哑巴看出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娘亲又嘱咐了遍小哑巴“从明天开始,阿远就不能说话了”
小哑巴问“跟香姨呢?”
“不能”
“跟阿小呢?”阿小是哑巴遇见的一只猫,养在楼的后院。
“也不能”
小哑巴问了一大堆,最后翻过身手指摸着娘亲的眼睛,悲伤的问“那娘亲呢”
“不能”女人愣了下,喏喏的回答,“阿远一定要赢过娘亲”
“娘亲,我不想赌了,阿远想跟你说话”小哑巴钻进了女人的怀里。
“男子汉说话算数,娘亲相信阿远能行”
闷闷的声音传来“阿远是男子汉”
女人用手轻轻拍着小哑巴的后背“阿远一定要记得,以后遇上了你特别喜欢,就像阿娘一样的人的时候,阿远的赌就算赢了,阿远就可以说话了”
“要是阿远遇不到呢?”阿远困了,打了个哈欠,在娘亲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会遇到的,一定会遇到的”娘亲的声音像从远方传来,听的不真切了。
隔天,楼里的人全知道了小哑巴哑了声,问他,他只会摇头,问过小哑巴的娘亲才知道是误吃了药,毒哑了声。现在香姨见到他,仍会赞赏几句,只是句句带着惋惜,甚至有些庆幸“你这回咋了,以后可苦了红莹了,这不发声,哪个老爷肯要你喽”
这时候,小哑巴就会笑,也就只剩下笑了。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小哑巴在楼里待了三年,后来遇到了兵乱,楼里待不下,娘亲带着他在一个看不见星星的晚上离开了那座漂亮的楼,直到小哑巴长大,才知道,他们走的隔天,军队冲入了楼里,带走了所有人,此后在这个地方盖了个酒楼,至于什么人开的,这些都与小哑巴无关了。
离开楼的几年,小哑巴跟着娘亲日子过得紧巴巴,在塞外根本没有汉人的立足之地,幸亏苍天有眼,有户外域人收留了母子俩,小哑巴穿着外域人的衣服一直到他遇见那个人,那时候,小哑巴已经十六了,但在那人眼里依旧跟个奶娃娃一样,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漫漫长沙,风起天阑。似是平波亦然,却暗下风沙酷燥,惹人嫌。一队马车从远方而来,行走在细沙黄昏中:
“将军,这条路上有马匪,咱们还是走官路吧?”
“接着走”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02.将军的心思你别猜
漫漫古道,军队行进显然没有骆驼走的快,每个人不知休止的走着,目的地是阔别多年的桑梓。
汉王朝与西域部落打了快十年的仗,十年,足以改变一个地方。
小将军来的时候是四年前,当时战事正处于白热化阶段,这位从京都来的将军显然不得人心,屡次失败的进攻,失落的士气,这些是当时给他最深刻的印象。
小将军从小学习兵法,用兵布阵总有自己的见解,主营里每个人神色各异的等着,至于结果,那场战打了整整三天,在第四天黎明破晓,第一抹晨辉打在军营汉王朝战旗的时候,远处战场传来了沉重而又嘹亮的号角。似是一个王朝由内而外发出的低沉,久久震荡在当时在主帅营帐里的每一个人心上,他们不得不承认,这是有生以来听到的最有意义的号角。
当晚的庆功宴上,小将军只身冷着脸与周围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他只是看着战旗上的铁铃铛,像是透过它看沧海桑田,瞧白驹过隙。
一阵风携带着沙子扑面而来,行进的队伍步伐慢了下来。身旁的副将抹掉脸上的沙尘,眼睛有些乏涩的望着不见尽头的黄沙对身旁的人说“将军,今日恐有风沙,再遇上马匪,这如何是好?”
边塞的风沙凶猛的很,他在军营里就听说过,风沙一来,漫天昏黄,仿佛置身黄泉,霍霍不得生。风沙能一下子卷走一个商队,除了骆驼,还真没人敢跟它较量。当地人称其为‘沙老虎’,兽中称王,风亦如此。
将军目光凌厉的望向远处,没有说话,众人见气氛一时冷峻凝固,谁也不敢多言,马队继续前进着。
小哑巴碰到那个人时,正不幸遇上了马匪劫道。马匪,沙漠里的鹰。马匪们赤裸着手臂,手上的弯刀哪怕是离老远也闪着寒光。小哑巴所在的商队被七八个马匪围在中央,他们骑着马戏谑的叫嚣着,像是为这次的收获喜悦。小哑巴躲在商队里,跟着众人一起打着哆嗦。
商队的老大倒没他们这般丢人,与马匪头子商量着破钱消灾求个去路。小哑巴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见着马匪手起刀落,老大的脑袋就滚到了离众人两步外,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惊诧,似乎他也没料到马匪会突然反悔。
商队的头儿死了,队伍瞬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瞬间形如一盘散沙,周围都是声音,以及时刻慌乱逃命的碰撞,小哑巴抱着头蹲在原地,努力把自己缩成最小,听着杀戮,痛苦的呻吟。一片阴影挡住了阳光,接着一双雄厚而有力量的手将他拉进了怀里,迎面撞上的是一堵肉墙。小哑巴被撞的昏昏然,然后是下巴被掐着的对视,只一眼,小哑巴就拼命的挣扎,拳打脚踢,四周的马匪在大笑着,似乎在嘲笑他的弱小无能。小哑巴咬着舌尖,嘴里瞬间有了股铁锈的腥味。
突然,像风掠过他的发梢,滚烫的血液喷洒在他脸上,小哑巴顿时愣在了原地,带血的脸上透着惨白,一动也不动的望着地上的尸体:
“汉人军队”有人在喊。随后变成了一堆人的喊叫。兵戈相接,鲜红的血竟与天边的霞相接,诡谲又和谐。
“将军,共杀马匪五人,俘获三人,商队十二人,加上商队老大,死了六个,剩下的全部在这里”副将详细的跟将军汇报情况。
褚君从马匪身体里拔出剑,眉峰间有些许不悦,许是嫌弃这死人污浊了他的剑,问“前面的客店多远?”
副将将马牵来回答道“回将军,还有半柱香的脚程便到”
“将他们带上”褚君看了眼周围的人,接过了缰绳,一个飞身上马,动作干净利索。他将剑放进剑筒中,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两步外如府前街石狮子一般的小哑巴。
小哑巴见他望向自己,傻傻的笑了起来,娘亲说,对待好人,要笑。他是好人,得笑。
褚君望着他的眼睛,问他“会骑马么?”
小哑巴听见那人对他说话,声音真好听,小哑巴心下将人夸了遍。可他听不懂汉话,只能仰着头,脸上是充满疑惑的呆样,看的褚君不禁勾起了抹细微的笑。
真像打猎时遇见的山鹿。
小哑巴看着马背上的人冲他伸手,他的困惑似乎上升了个层次,让褚君一次欣赏了够,终于不耐烦的说“手”
这回小哑巴听懂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颤颤巍巍的把手伸了出来,褚君忍受不了这慢吞吞的动作,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拽上了马。
小哑巴无声的呀了下,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小哑巴回神时,正好听见穿着一身戎装的高个子向男人说话,小哑巴听不懂,于是盯着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抑制住想要抓一抓的冲动,微微侧头偷看,见男人注视着别处,小手飞快的在马背上摸了把毛,接着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捂着右手,攥紧刚才的感觉。
副将将他这点小把戏看的一清二楚,正要上前提醒他马性子烈,没成想,才一上前,小鬼头的笑立马收了回去,坐的端端正正,像是读书时被抓住偷玩的小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辜。副将不禁被他的小表情所俘获,他很他家那浑小子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副将还想多望他一眼,就对上了将军冷若冰霜的眼神,立马别开了视线。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一行人到达客栈,副将安排人事时,看到将军扛着小鬼头进了房间,一双眼睛瞬间瞪的生大,转眼,又看见周围的人见鬼似的模样,沉着脸呵斥道“都愣着干嘛?不想进去,别挡在这里浪费银子”众人立马四散而去。
晚时,客房内。
“不准哭”房间里的人对着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强硬的说。没想到这话却起了反作用,眼见着要淹了客栈。他起身坐到了门槛上抽出剑仔细擦拭着。
这可吓苦了来送饭的副将,看着将军冷冰如霜的脸,吓得差点没端稳手里的饭。再看那小鬼头,正站在墙角哭呢。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03.冷阎王的山鹿
众人刚到客栈不久,风沙便如约而至,漫天黄沙,耳边风声作祟,作地崩山摧之势。折细柳而过,入眼即昏黄。屋里早早的掌起了灯,火光的晕影飘忽不定,于人的影子拉长再碾碎,配合着屋外的风沙。
这时,褚君整个身体隐藏在黑暗中,认真擦拭着佩剑,如雕刻的艺术,寻求一丝不苟的严谨。回想着下马时,小山鹿两条小腿在空中瞎扑腾,试图找到落脚的马镫,他似乎太相信褚君的一跃而下,多次尝试却都是踩在空气里,小山鹿的脸上早就写着急和不耐烦,褚君却没有一点要帮他的意思,站在马的旁边,眸子深邃带着几分玩味的看着他。
小哑巴突然坐定注视着褚君,溜圆的眼睛里有几分讨好,就这么向他张开了双手,下一刻,就是如各位所见,山匪一般的将军扛着小哑巴进了客栈。
冷阎王踹开房门,把正对这姿势充满兴趣的傻山鹿一把扔在了床上,转身去解身上的铠甲,这架势,生有一股霸王硬上弓之意。小哑巴被摔的有些迷糊,看到男人解衣服的动作,呆愣了几秒,爬着就往墙角溜。
褚君正解着身上笨重而容易发汗的铁甲,听见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声撞到床柱子的闷哼,他看向声源处,一张脸似刷了锅底灰,不知哪来的怒气,反正是看到小山鹿眼中的戒备,他成心拽住小哑巴来不及藏起来的脚往外一扯,然后就是副将进门时看到的情形。
副将军把屋里的情况看了个大概,瞧着这么具大佛还坐在门槛上,忙说道“将军,您回屋吧,这么让人见着,怕要说我目无尊长,背后遭人嘴碎子”
把佩剑收回剑鞘,冷阎王这才抬头,瞧见了副将军腰间的双鱼玉佩,目光便停在了上头,指着玉佩问“这个可否卖给我?”
“将军说的这个?嗐,不是什么好物料,将军喜欢,给你就是”副将说完,将饭食往窗台上一放,从腰间解了玉佩捧与褚君。
褚君接过玉佩,眉头一皱“等回去,我叫人预备新料送至府上”不给副将半点推辞的机会,又说“从营里带的伤药给我”
从副将军手里接过瓷瓶,褚君端上窗台上的食盘潇洒利落的关上了门,这一出,可真谓拍屁股走人,任尔气死不回头。
小哑巴从一开始就一直留意这边的动静,时不时的偷偷瞄了几眼,见他往这里走来,缩了缩脖子。
“转过来”嚯,这个他能听懂。
他墨迹着转过去,手里被塞进一个冰凉的物料,一看,嘿,是个玉佩,有小鱼。小哑巴就是好哄,得了件借花献佛的玉佩,也能瞬间忘记罚站时承诺的不理坏人的誓言。
褚君瞧他喜欢,心想着以后多送几件让他长见识,省得什么都能把他骗走。
吃饭时,小哑巴眼巴巴望着桌子上的饭菜,想张口无声叫嚣几句,却被男人冷冷的一撇,立刻乖巧的坐正,眼睛却还是长在饭菜上。那男人像是故意馋他,每次夹起菜都过一趟他的面前,勾的小哑巴不停地咽口水。
褚君见罚的也够了,把筷子递给了他,起身换了套衣服去查看下嘱的人事。
把客栈里里外外转了一遍的褚君,回来后不见了他的山鹿,他只是朝外看了一眼,关上门,熄灯。
风沙第二日就停了,众人收拾着行李准备上路,副将军将昨日救下的商队护送至市镇,马不停蹄的追赶行军队伍。
昨晚不见的小哑巴一大早就守在了褚君的门前,而后者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小哑巴委屈的撇着嘴,坐上被副将军安排的马车上,眼巴巴的盼着走在队伍前面的男人能回头望他一眼。
小哑巴是半路碰到的商队,他是要去京都,娘亲最后喊的名字就是那里,副将军询问了商队中的人,没人认得小哑巴,他心想这是将军带回来的人,便将他安排在了离将军远点的地方,省得将军看见他心烦。毕竟,不听话的小鬼头再如何都会招人嫌。
与队伍走了几日,进入汉王朝境内,小哑巴一连几日愁眉苦脸的,队伍里的人得知他是哑巴,看穿着是个外域人,整天与他说话,看他窘迫的模样,倒也令这枯燥的日子增添点乐趣。反倒是小哑巴,从小没玩伴的他,好不容易有人愿意跟他说话,他也高兴,每回,人们都能看到小哑巴跟着大家伙一起乐,即便他听不懂,他觉得可乐,那就是快乐。
这日,众人又在调侃着小哑巴,忽的副将军过来提走了被围在人堆里笑的最欢实的小哑巴,临走前瞪了眼众人,那群人个个如坐针毡般的后怕。
褚君看着被副将提溜着的小哑巴,原本乐呵呵的脸见着他,瞬间没了笑。再看去,这人已经开始啜泣,他烦躁的从副将军手中捞过小哑巴,骑上马恶狠狠地对怀里的小哑巴威胁道:
“再哭将你喂狼”
怀里的小哑巴听不懂,不过被这语气吓得不敢再哭,盯着他打了个哭嗝。
“**”
几日后,班师回朝,这在京都是件仅次于放榜的大事,回朝的是号称冷阎王的军队,话说这支军队在战场上英勇奋战,如铁甲军师势不可挡,而作为领队的将军,也是大汉王朝的传奇人物,为了目睹这位能够冷死对方的将军,一大早,城门楼,街道上挤满了人。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辰时刚过,一支队伍出现在城门口,来迎接的官员上前,看到将军怀里的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随后了然,笑着与褚君说些官事的客套话“将军辛苦了,皇上下旨将军明日朝见,将军可得好好准备”
褚君没有搭话,将小哑巴往怀里塞了塞,确认过不会被人看出,这才点点头,叫来副将安排将士先回军营地,然后抱着小哑巴坐上了府里安排的马车,吩咐管家宴请官员,浩浩荡荡的人群这才散了去。
不过,众人的目光显然不是在将军身上,而是他带回来的人,不出一日,京城上下茶说着将军从塞外带回了个野狐狸的话谈。一时,竟不缺说客的贴油加醋,越闹越好,越好越闹。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04.驯养一只山鹿
京城流言如何,当事人是丝毫不知,毕竟让一个半懂半猜的小哑巴和充耳不闻窗外事的冷阎王去琢磨府外的流言碎语显然不切实际。
马车内,小哑巴一上车挣脱了褚君的怀抱,跪坐在车窗处,透过偶尔被风吹起一处折角的小窗觊觎他从未见过的风景。
褚君在将他带回来时就差人查过小哑巴,他知道他不是外域人,也听不懂汉话,才放心的将他留在身边,毕竟这些权谋家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对陌生人施舍。从他见到山鹿一次次被马匪打倒再一次次爬起来时,让他不由的想起了那年驯养的山鹿,也如他这般,似乎透过那双纯净的眼睛就能走进他的世界。
他从怀里掏出白瓷瓶捞过小哑巴,用手挖了些药膏抹在了小哑巴的胳膊上,或许从那晚将他捯饬干净,他就再没涂过药,还有些淤青。
胳膊上凉凉的,舒服的很,小哑巴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娘说过对于恩人,要当牛做马的回报。他不明白如何当牛做马,如今,就当个听话的奴好了。
褚君给他涂完药,放开了他,闭着眼假寐。小哑巴没捣乱,窝在一角数着幕帘上的流苏。
马车停下的瞬间,褚君便睁开了眼,找到角落里蜷缩的山鹿,拎着他的衣领不管小哑巴是否会被吓到。当时他就只有一个想法:太瘦了,想养肥他。
正厅主座上,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盯着正门的方向,等来了他等的人,紧皱的眉头才稍稍放松,突然看到褚君身后的人,脸色阴沉了些。
褚君刚拱手道“父亲,孩儿回来了”就听身旁扑通一声,小哑巴跪在了地上。
男人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正视起多年未见的三子,冷笑了声,说“回来了却来这里,你真是功高震主,如今还得我亲自来请你”
“孩儿不敢”褚君迎着男人的目光,脸上依旧如平常一样镇定自若,像是在下一盘拿的准的棋。
男人不再计较,又看向地上恨不得将自己埋到地底下的小哑巴,指着人问褚君“明日朝见皇上,你这如何说的出口,我褚家可养不起面首”
这还是第一见小哑巴没有被吓哭的模样,褚君有些意外,从地上将人拽到了身前,小心翼翼的拍掉灰尘,平静的像是在说着天气如何好一样“父亲不喜欢,请回吧,晚些时候孩儿带着他去见两位兄长,管家,送送老将军”
男人见状,愤愤的拂袖而去,行至门前,忽得转头,看着堂内二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感叹褚门不幸。
“你若会说话,他这般羞辱你,你肯定要找回来话的,蠢/家伙”褚君说完,放置着他不管,一个人踱步回了书房。
小哑巴瞧着他的背影,正要跟上去却被回来的管家拦住了“小公子,我带你去后院看金鱼儿好不好?”三公子前几天特意写信来,吩咐他照顾好面前的小公子,不过,怎么看,他都觉得这个小公子有些呆,不似三公子所说的玩性大。
小哑巴听懂了鱼,是有鱼么?他兴奋的点头,转眼间便将冷阎王忘到了脑后。
将军府后院有个湖,湖水是从外面流进来的,一到春天回暖,池子里总会有许多颜色鲜艳的鱼,管家带他来时,正巧池边有下人在往池子里撒鱼料,管家瞧他看的出神,从下人那里抓了把鱼料递给了他,小哑巴瞬间喜逐颜开,乐呵呵的跑到另一边喂鱼去了。
在边塞的时候很少能见到河,小哑巴还记得偷偷溜出来去河里摸鱼,回去时娘亲急的眼圈都红了,本来要落在身上的巴掌抱紧了他,娘亲那时候整个身体颤抖着对他说“阿远不要让娘亲看不见,娘亲会担心”他抱紧了娘亲,很想开口告诉娘亲,他今天捉到了一只很大的鱼,可惜让它跑了。一想到答应娘亲的话,他又生生压了下去,只不过,那确实是值得他高兴很久的事。
小哑巴回神后,手里的鱼料所剩无几,他突然有些失望,而这时,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手松开后,他的手心里又是一捧鱼料,小哑巴转头望着褚君,弯了眼眸。
褚君透过这笑,仿佛又重拾了当年驯养那头山鹿的快乐,是实在的快乐。
褚君通过几日的观察,总会发现小哑巴表达语言的小动作,虽然说看起来有些手舞足蹈之意,但他还是能看出此刻的小哑巴害怕。晚些时候,管家说将军府的大公子二公子来后,小哑巴便没了笑容,攥着袖子假装四处张望,褚君不喜欢他这幅模样,还是第一次没带上他,又如之前那般气定神若的走了。
管家很有眼色的哄着小哑巴去瞧好玩的,这才将小哑巴的注意力引到了别处。
褚君与两位兄长不像对待老将军那般,吩咐下人备好了饭菜,这才来见两位兄长。
兄弟见面几句常话,三人上座边吃边聊。大哥褚良瑞倒了杯酒敬与褚君,褚君上战场时,他在商铺里忙活没来送上一面很是过意不去,如今他心疼他这三弟,战场上的残酷,他跑商时听人说过“三弟,你回来了,大哥没什么说的,只要你哪天不愿做官了,跟大哥一起做生意,我那虽然不比朝廷,但也能容身”
褚君仰头干了酒,说“谢大哥,我会去的”
褚良瑞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一时半会还不适应这种情形,反是二公子褚启清圆了话“三弟如今刚回来,我听说皇上明天要朝见你,你准备的如何?”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我领兵四年,无愧于皇上和褚家”褚君如此说道。
二公子沉吟了一下,说“明日殿上,你如实说,右丞相不会任由褚家蒙冤”
“三弟,你今日气走父亲,可是如流言说的那样,你养了只野狐狸?”褚良瑞察觉到褚君的阴厉小心的问出了口。
褚君不像他们那般紧张,搓着酒杯的花纹,开口说“驯养了只山鹿,不是野狐狸”
这话一出,二位公子倒吸了口冷气,他们还记得当初面前的人不足十岁时,坐在“残枝断藕”中,所说的跟今天如出一辙。怕是从那时候起,冷阎王的称号被人传到现在。
褚君料到了他们的表情,毫不在意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似醉,又如痴,盯着屏风上的修竹入神。
他确实疯了,不疯魔不成佛。明日的朝见,又是他演绎疯子的角色,毕竟,这戏他从小演到了现在。
夜渐深了,花楼里热闹的是另一个世界,褚君幕帘后,瞧着台子中央弹琴的姑娘。
身边的人不满如此平淡,有些抱怨“三公子,您刚回来就逛花楼,可真不怕皇上明日问起?”
“那四皇子半夜三更也愿意陪我,不知道明天皇上问起来,你该怎么回答?”说完,褚君注视着他,冷冰冰的眼神像蛇缠住了身体。
四皇子嘁了声,端起茶四下看了起来,这一瞧,还真让他看见了意外的人。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祝大家元宵佳节快乐,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时刻,想必你们也在跟家人一起度过,所以,为了跟家庭和和美美的过一个佳节,我休息一天,顺带附上本书的封面,感谢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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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05.问罪
在人群里看见了二皇兄还有从小就黏在皇兄后头的周家公子周柏维。王艺鹏小小的吃惊了把,他捧着茶杯,眯着眼睛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到褚君说了句“二皇子曾经给我写过信,里面说到了你”
“哦”王艺鹏收回了视线,笑了笑说“他真是多管闲事,明知道我不领他的情”
“未必如此,你如今孑然一身,他还是深陷泥潭”褚君盯着他的脸,似乎在等着他的反应。
王艺鹏苦涩的一笑,吹来茶盏中的茶叶,很久才缓缓对褚君说 “最近父王要给我封地,他到底还是不放心我”
“闲散王爷,你比他幸运”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话到嘴边又给生生咽了下去,转而问道“你还没说,你府里的那只野狐狸你打算怎么办?”
“养着”褚君回答了他两个字后,见着周柏维朝这里看来,报予一笑,两人对视良久,直到二殿下询问,周柏维才移开了目光。
“在看什么?”坐在周柏维对面的王鹤华将手里的茶递给了他,询问道。
周柏维促狭的看着对面的人,突然问“二殿下觉得褚家三公子如何?”
“一个将军,骁勇善战,被传的神乎其神罢了”
“殿下真会说谎,这不好,先生曾教过我们要讲真话”他脸上始终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像是在阐述一件事,却丝毫不见半点讨教的意思。
“先生还说不要乱猜测别人的心思”
他啧了声道“殿下可是抬举我了”
王鹤华突然抓住了周柏维的胳膊,扯着人着急的说“走,我看见了四弟”
“殿下,您慢点,您忘了我腿脚不行么?”
“废话少说”
两人拉拉扯扯上了二楼,一到门口,二殿下放开了周柏维,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殿下可是听见了什么?”耳畔忽的一股热气,便是听见这句话,二皇子腾的一下直起身,旁边的人根本反应不过来,被撞了个结实。
周柏维只觉得鼻子里似乎有股热流涌出,再看去,二殿下嫌弃的挑起了眉“这闺房之乐恁地好,竟惹得你流鼻血”
一用袖子捂着鼻子的周柏维压低了声音骂了句“呆鹤脚”
“瘸乌鸦”二殿下也回了句。
两人正争锋相对的时候,门被从里打开,周柏维眼疾手快的拽着人躲到了一边,才免糟被凳子砸中。
“你瞧瞧,冷阎王还是跟以前一样,扔的角度都是算好了”
“他这是不把我放眼里”二殿下挣开周柏维的胳膊,瞧着他后退了几步没再伤着腿,大步迈了进去。
一进门,二殿下整了整衣领,几步跨到褚君面前,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人“褚君!我四弟呢?”
“走了”
“走了?”二殿下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将面前的人打量了一番,最后摸了摸鼻子“我今日听说你回来了,上来看看你”
褚君看向他身后的周柏维,见后者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他回答了句“我很好”
“那便好,时候不早了,你明日还要朝见父王,切莫晚了时间让文武百官笑话”
褚君本想打算跟着王艺鹏一起走,却被他留下来拖延二殿下,现在看来,二殿下没有追究的意思,他起身便要离开,却听见从身后传来句琢磨了很久的话“褚师兄,那套剑法我还是不会,还望师兄赐教”
他脚下步伐一顿,启唇回答说“好”
离开了热闹非凡的花楼,街上空无一人,皎洁的月光毫不吝啬的洒落,几盏微弱的灯,他不会羡慕什么,这会心生萌动,摆着影子终于看见了熟悉的府邸。
早就等在门口的管家跑上前“少爷,您下次回来可要叫车来,你这样,就是怪我们下人失职了”
褚君没管他的絮叨,径直去了正厅,他的山鹿趴在桌上睡着了,身旁大哥有些昏昏欲睡,强打着精神盯着门口。
“大哥”褚君看了眼小哑巴,上前跟褚良瑞打了照面。
褚良瑞这会终于清醒了过来,从怀里掏出荷包递给了他“秀儿让我带给你,我忘了,半路又折了回来,你要带着,这是我和她的心意”
褚君接过了荷包道了谢,看样是老样式,但比他带着的要细致的多,他取下旧的,将新的别了上去,被小哑巴身上的衣裳争去了目光。
褚良瑞在一边说“他前头要跟着我等你,这会睡着了,你也该回来早点,我知道他什么情况,你既然带回来了,也得给个留下的理由,父亲那里你别着急,二弟会帮你的”
“多谢大哥”褚君取下小哑巴身上的衣服递给了褚良瑞“大哥今晚留下来吧”
褚良瑞接过衣服套上,摇了摇头“秀儿还在家等我,她一个人,我不放心,你要是有时间,来看看她”说完,不等褚君回答,他便匆匆接过管家手里的灯离开了。
“派人送送他”褚君吩咐完管家,站在正厅望着府外,他一直羡慕的,反而成了他最嫉妒的。他不禁冷笑,俯身查看小哑巴时对上了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睛,屋里似乎传来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气声,接着一双手附在小哑巴的眼睛上“睡吧”
直到小哑巴又睡着了,褚君才抬起了手,抱起了小哑巴往厢房的方向走着。
“少爷,小公子今日想往马厩里跑,被老奴拦下了”管家向他汇报着今晚的情况,声音刻意压低了些。
“没哭?”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管家意识到是问小公子,急忙回答道“没有,不过少爷,您别嫌我多嘴,这以后,怎么对他?”
“跟我一样”
“是”
第二日天刚破晓,将军府里陆陆续续的开始忙活起来,褚君临走前吩咐管家看好小哑巴,接着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同僚的官员三五成群的结伴而行,在正殿前,三三两两的谈论着。褚君在人群外站立,直到殿内传来接待太监的声音,迈着步子走进了正殿。
正殿辉煌庄重,皇家的东西总不会让人失望,褚君记得上一次来是四年前,也是在这里,他接过了圣旨去了边塞,如今已是。
“皇上驾到”总管公公嗓子一喊,百官齐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自百官起身,皇帝的视线便落在褚君的身上,开口道“褚君,朕的边境如何?”
“回皇上,单于退兵千里,拔城三座,两年来未见有所行动”
“很好,单于性情奸诈,断不可放松警惕”皇帝说着,手里摩挲着龙椅上的装饰,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台下的褚君“褚君,这次朕叫你回来,你可是知道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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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参加宫宴
将军府的白日冷清的很,即便墙外春熙浓墨也进不了高墙围住的冷漠。

小哑巴从小养成的习惯,黎明不久天微微亮就爬起来,从小包袱里小心翼翼的掏出娘亲亲手缝制的衣裳,找到扣子,伸伸小手,再蹦几下,衣服就穿好了,阿远很喜欢这衣服,甚至连跟在商队后头也没穿过,如今,他想给将军留个好印象,阿娘说,做人要干净些,这样才招人稀罕。

他低头系上衣带,一笑,可以看见两颗小小的虎牙,跟个不出满月的小奶猫似的。

李管家刚从老宅子回来,还没待他看清楚面前的下人,远远看见一抹红蹿哒着跑了过去。李管家认出了那个子,赶紧招呼下人“快快,拦下他,老将军还在书房”

终于让下人追上他时,小哑巴在书房门前正猫着腰探头往里看,没等李管家说话,就听书房里传来一声“你过来”

小哑巴思量着定定的看着屋内好久,才慢腾腾的走了进去。

朝堂上皇帝的发难文武百官都看得出来为何,褚君作为皇后娘娘的外戚又手握兵权,这江山,谁也带不走,可若是易主,也是足够让汉王朝损失惨重的。

右丞相站出为褚家说话这一点,明白的人自是知道这老匹夫的打算,反倒是左丞相很平静,没有像往常那般吹胡子瞪眼睛。连带着下朝步伐都比平常要快的多,众人皆是满肚子的疑惑,见当事人都走了,不欢而散。

褚君告别右丞相后,独自一人去了东宫,现在的情况他预想过,皇上如今最宠爱六皇子,已有废太子之意,与太子有来往的大臣皆无故调职,趁着皇上挖空太子的时候,皇子们私下里的小动作亦是多了起来,甚至四皇子和二皇子也有异心。他不想掺和皇家的事,今日早朝皇帝意图明显的要收回他的兵权,很是肯定了,这趟浑水他褚君不得不趟,只不过,褚君也有自己的打算。

东宫路上宫人有序而过,褚君穿着朝服在东宫门口停了会儿,兀自出了皇宫。

回到将军府,李管家瞧着三公子不温不怒的脸,才敢将他走后府里发生的事告诉三公子“少爷,今天老将军来府上找你”

“下回别给他开门,给小公子准备几套宫装”褚君脱下朝服递给了身边伺候的丫鬟。

李管家显得有些犹豫不决,瞧着三公子要去赶人,说“小公子现在在后院罚站呢”

褚君停下了脚步,有些不悦“你们不会拦着他,这不是在他的府上”

“老将军不喜他”管家接着说“他今日穿着西域衣裳去找你,被老将军见个正着”

褚君看向他,目光寒烈“我不是让你扔了?”

管家被三公子冷冰冰的眼睛看的吓的手心里都是汗,还不等他回答,不远处一阵喧闹,紧接着就看见三公子怀里抱了个红色的小孩。

他定眼一看,原本罚站的小公子这会出现在了少爷怀里,再看看追来的下人,管家就知道只准是小公子又惹老将军生气了。

小哑巴被老将军吓的不轻,被拦腰抱住只认为是下人,不管抓住什么就一口咬下去。

四周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甚至一向老成的管家也瞪大了眼睛。褚君像是看不到周围下人的表情,面无表情的掐着他的下巴逼着他松口,接着拦腰扛着小哑巴进了一边侧厅的暗阁。

再接着众人只听见里面传来几声清脆的巴掌声,小哑巴的哭声一阵比一阵强了,众人的脸上跟上了色的布,神色各异。

李管家早早喝退下人,在门口守着,听见屋内三公子恶劣的警告“再哭拿你喂狼”

见话起到了效果,褚君揉着太阳穴盯着地上从小哑巴身上扒下来的衣裳“你再捡,拿你喂狼”

也许真是怕喂狼,也许是刚刚被揍的屁股真痛,刚偷偷摸过来的手立马缩了回去,想哭又不敢出声,被扒了个干净的小哑巴捂着嘴流泪,眼睛眼巴巴的盯着地上的衣服,那可是娘亲给缝的。

不久后褚君从管家手里拿来宫装,一双手不管小哑巴如何反抗,将其禁锢到怀里,“老实待着,不然拿你喂狼”

语气有些气急败坏之意。

等到老将军多次派下人去叫褚君后,褚君才带着换好衣服的小哑巴从暗阁里出去,叫管家打发了老将军,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小哑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背。

小哑巴泪眼婆娑的忙里偷闲瞧了眼管家伯伯,向他伸出手,可怜兮兮的像是巷子里被丢弃的猫,还没挨上,便被一声干咳吓得把手背在了身后。一步一回头的跟着褚君走远了。

李管家瞧着他可怜的模样,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天边晚霞将落,褚君从床上揪起哭的睡着的小哑巴,亲自动手为其套上了衣服。

刚睡醒的小哑巴眼睛里水汽氲氤,蠢蠢的,任由丫鬟摆弄。

褚君看着面前月白清衫,袖领金线扣铝,外纱轻飘披身,内衫上绣的小鹿灵动十足。青丝半挽半披,一支象牙白发簪束发,称的有些婴儿肥的小哑巴像是被人藏在深房中的孩子,刚睡醒的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你,就觉得已经沦陷在了里头。

褚君满意的点了点头,弹了弹身上的墨色宫装起身去拉小哑巴时,被他躲到了一边。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小哑巴握住李管家的手,扭头冲他甜甜的一笑,意思像是我喜欢伯伯你,被你牵,喜欢。

李管家干笑两声,望见三公子上了马车,牵着小哑巴踩着车凳,才刚把他塞进去,下一秒人就特委屈的坐在了马夫身旁,李管家摇了摇头,吩咐马夫上路。

“公子,你坐好,别摔下去了”李管家在一旁叮嘱着。

马车刚走,小哑巴身子往一旁歪了下紧接着爬着就想往车里去,马车门被人关上,他就抠着门,扰的褚君心里痒痒的。

直到听到外头那傻山鹿又哭了起来,褚君沉着脸将人拽进了马车里。

“再哭拿你喂狼!”
(总有种将军在带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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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皇宫是座牢房
很多人说过,皇宫是座牢房。
青砖瓦楞,走过的人这么说过。
红袖添香,等待的人这么说过。
奈何酒醉,癫狂的人这么说过。
初春,宫内的年味仍是没有散去,烧红酒醉的大红灯笼,穿过又长又冷的宫道,身旁是掌灯的宫女,阿远自下车便紧紧的跟在将军身后,一双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这里真大,好多阿远没见过的,嘿,阿远你懂得什么,娘亲说这叫大户人家,什么大户人家,算是这样的,连院子也这么大的。阿远于心里自问自答,很长时间养成的习惯,每次都只有他一个人,他真的很孤独。
褚君放慢了脚步,陪着他做些这些个无聊乏味的事情,他只是喜欢山鹿的表情,比他从任何地方看到的都要真实。远处传来了宫乐声,身边亦是赶来的大臣。他攥紧了手里的温暖,侧着头去看那只突然受惊的山鹿,似乎在微风中携带着的温柔:
“别怕,我在这”
马车终于停下来时,从车上下来了位公子,蔚蓝色的宫装,不苟言笑的严肃,他看着面前的宫殿微微出神,思绪顺着微风不知飘向了何处。
待他回神时,察觉到身边人的忧虑,他压抑的心情才得到些缓解,他问:“父王会把我分到哪儿,是不是越远越好?”
身旁的侍卫回答不上来,他却是突然笑了。奶娘从小就告诉他,不要随意去揣度他人的心思,尤其是龙座上的。他那时候用问为什么?奶娘说等他长大了就知道了。
可是,长大了,又如何?
这就像是被下的咒,无论他多么说不在意,这层关系还是带着他的命跟他编在了一起。他是如此的困惑,以至于什么时候到达了殿内也不知晓。
“三公子”他现在很想抓住个人解惑,这让他把希望压在了褚君身上“父王来过了么?”
“没有”褚君看了眼王艺鹏,把随身带的玉佩别在了小哑巴腰间,又告诉他“安荣公主的婚事我推了”
王艺鹏看着他的动作,想问出口的还是没问出口,他有点羡慕起来这只野狐狸了,只是颔首道“你对他这么好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褚君下意识的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说“我想养只山鹿”
前后不沾边的话让人怎么也猜不中他心思,王艺鹏很不满意。
后来,皇上与皇后一同出现,皇上威严的扫过殿下的大臣,视线在小哑巴身上停留了几秒,最后移开了。
宴会很热闹,阿远有些眼花缭乱,他睁大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人,直到他感觉到一抹炽热的目光看着他,他才注意到右上方的男人。那个男人目光锐利,脸色有些不好看,阿远扯了扯身边将军的袖子,嘴边就被递上了一杯果酒,阿远伸出舌头舔了舔,发现意外的好喝,就着杯子一干而尽,喝完后,一双眼睛期待的盯着褚君,像是在询问还有么?
“没有了,只能一杯,会醉”褚君回答了他。
阿远瞬间失落的垂下了头,吸吸鼻子,企图闻着味解馋。将军嘴角有了微小的弧度,在看向右上方的男人时,冷漠的不似两人。
宴会,无非就是笙箫歌舞,今日特许三品以上官员可携带家眷入宫,这席位间多了许多待字闺中的小姐,羞涩又大方的观察着殿内的公子,企图寻个如意郎君。她们很快将主意放在刚回朝的将军身上,京城人传言他骁勇善战,府内无妻妾,这是八竿子打灯笼也打不着的好姻缘,可她们看见了将军身边的小公子,瞧着两人亲昵的举动,她们再如何矜持也差点崩断了表情,对此甚是不屑。
筵席上,皇上将四皇子封地的事情落实,顺带与他说了一桩只容许他准备的婚事。王艺鹏谢恩后,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笑的有些勉强。
坐在四皇子对面的王鹤华表情有些意味不明,像是算计又像是同情。但是周柏维喊了他一声,他才收回目光。
“你说褚家三公子对那面首真的假的?”
王鹤华瞧了眼两人的方向,摇了摇头“是真是假你且看着,听说他拒绝了安荣公主的婚事,胆量可不小”
“他是你师兄,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
周柏维不满地嘟囔了几句也难让王鹤华讲清楚原因。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为了自己的小算盘算计利弊,唯有阿远,混吃混喝吃的撑了肚子,本来打算结束后带着他回府的褚君不得已改变了主意,留下来跟随着女眷陪皇后一同赏灯。
褚君出门时给他围了件袄篷,这会他胆怯的贴着他身体,活脱脱像只兔子。褚君在众人正被皇后娘娘所指的花灯吸引时,搂着阿远拐进了另一个园子。
皇宫不允许大臣们随意走动,褚君只带着小哑巴在一处逛,远远的还能听见赏灯队伍的欢声笑语。陪着阿远一盏灯一盏灯的瞧,见着灯上的谜面,阿远皱紧了眉,依稀认得几个字,急的红了脸。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褚君在一旁念给他听。
小哑巴还是听不懂。
褚君又对他说“风”
阿远瞪大了眼睛,憨厚地轻笑起来。
这倒让褚君颇有些意外“你听的懂?”
小哑巴使劲点了点头,突然跑过来,朝着褚君脖子吹了口气,笑的可爱。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褚君捂着脖子,表情有些惊喜甚至一丝深邃,他捞过阿远,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小哑巴依旧是很高兴的回抱住了他。
动物表达情感是拥抱吧?拥抱会使得他们彼此靠的很近,就像现在他们就如此的贴近对方,连心跳仿佛都融合在一起跳动。
随后陪着小哑巴看走马灯,一遍又一遍的看清里面的图画,阿远才算作罢,褚君留意到他会对图画感兴趣,心想着回府应该请个先生教他认识汉字,从画画开始好了。
不过,现在,两人刚刚偷来的安逸日子没多久,一个不速之客就挡住了阿远的路。
阿远看着面前的人,认得是筵席上盯着他看的人,停下了脚步,乖巧地等着褚君。
“你是他带回来的面首?”男人注视着他,问道。
面首?用面做的头么?阿远还在思索,褚君先于他说道“太子殿下,他是个哑儿,听不懂你说的,还请太子殿下多多原谅”
太子殿下又打量了眼阿远,移开了目光“皇宫内不允许随意进入,将军带着他去寻皇后娘娘吧”
“谢殿下”阿远见将军抱拳,也学着他的模样行了个礼,却听见太子殿下嗤笑了声,接着正色对褚君说:
“你找个先生教他,不然以后怎么去见皇后娘娘”
“嗯”褚君瞧着对方的傻笑,掐了掐他的脸,没有说话。
“还有一件事,还望将军以后莫要在东宫门前休息,来往的人多,怕不得如何说你”
这灯他还得赏,人,他也不急拉拢。
这皇宫是座牢房,如今他也这么说。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08.识破
将军府的夜总是没来由的寒冷,将阿远送回客房,吩咐管家准备了一碗醒酒汤,褚君就回了书房。书案上摆放着这几日从老将军府里送来的账本,自从褚良瑞被老将军逐出家门,查看账本的活儿给了褚家二公子,如今见着这意思,恐怕又得落在他身上。

褚君用手拨开账本,空出一席桌案,铺了张画纸,他拿起毛笔,俯身负笔于纸上,白纸上渐渐显现出一个女人,端庄秀丽的坐在回廊里,手执一枝红梅,笑眼弯盈,亭外徐凤阵阵,梅花落一地,竟比不上人好看。他看着画上的人,冷峻的表情渐渐有了些温柔,眷花似的凝视着画上的人。

当门外传来脚步声时,他将未干的画揉成了一团,扔到了桌边堆放的废纸堆里,丝毫不吝惜。

来人是个浑身黑装的少年,看上去没多大,熟轻熟路的找到书房里的褚君,抱拳颔首“将军”

褚君从账本里抽出一本来翻看着问“查到了什么?”

少年清了清沙哑的声音缓缓汇报来“当年韩氏与刘后不和,韩氏凭借其家族获得恩宠,两人同时怀有皇嗣,后刘后诞下皇子,韩氏怀的死胎,韩氏落宠后,于二年后生得一皇子,因宫中传言韩氏使用邪术诞下皇子,并由刘后亲信在其宫苑发现用来做药引的死婴,龙颜大怒,将韩氏拘禁于宫苑”

褚君听完,似乎是早知道了这段往事,兀自冷笑道“刘后可真是玩的一手好棋,她身边的妹妹阿蓉后来进了将军府?”

少年一时有些犹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阿蓉进了将军府后,为老将军生了一男子,就是......”

“我”褚君合上了账本,抬眼看着书案面前的少年,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同鬼门里阎王审讯作恶多端的鬼仆,洞察秋毫却恶劣的等着罪人自己陈诉。

哪怕对于陪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的亲信来说,他还是很怕将军这种反应,就在他想着如何转移话题时,听见将军问他:

“从五皇子安排的眼线查出来多少?”

“暂时没有消息,不过刘后对宫里刚怀有子嗣便被升为贵妃的陈氏不满”

“继续盯着”说完,褚君看向书房门口,压低了声音“让他进来”

少年惊呼于将军的警觉,突然发觉自己失职,悻央央的打开了门,门口蹲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正拽着被子吃惊的望着他,似乎还在思考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一个从没有见过的人。

少年看到他这幅呆样,心里隐约的想起了近几日京城里口传的将军府里的野狐狸,怕是这个人?

少年一时不知怎么称呼他,看他光着脚站在初春的地板上,心说,这人是傻子么?

未等他将人带进去,面前的人伸着脖子朝里望了眼,拔腿就跑进了书房一把抱住了将军。

等到少年想去制止他的下一步行动时,正巧看到将军在他屁股上拍了下,将他抱到书案上用手帮他捂着动的发红的脚时,少年的嘴巴都能塞下一颗鹅蛋了。

“明天帮他找个先生,性子温和的”

少年意识到将军是对自己说话,使劲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冻僵的脸。
褚君瞧着桌案上一个劲盯着少年,这才想起来忘记告诉他了“这几日将军府恐怕少不了热闹,你明日就说我不小心落水,染了风寒”
少年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揉了揉鼻子,突然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忙说“将军,我爹说让我以后跟着你”
“副将军真这么说?”褚君狐疑地看着他。
怕将军不肯信他,少年急地有些手舞足蹈的“真的,我爹真这么说的”
“留下来吧”褚君用手扳过看的有些入迷的阿远,向少年指了指说“你还没他乖”
阿远见着将军指着自己,傻乐着点点头。
“你懂什么就乐?”褚君也不指望他能回答自己,窝紧被角,将人抱进了怀里,对梁成说“把灯熄了,往后住东苑”
“哎”梁成答应的挺快,瞧见将军怀里的人还在盯着他看,趁着将军不注意,做了个鬼脸,就看见那人笑弯了眸子。将军一转过头,他就乖乖的上前拿开灯罩,吹灭了蜡烛。
将军真偏心。
早上,褚君刚醒,被丫鬟们伺候着更衣,远远的听见四皇子的声音,退下了丫鬟,裹了件外衫坐在桌前。
“三公子,听说你病了?我来看你了”还未见其人,声音倒先来了一步。
褚君早早的倒好两杯茶递给了他“小病,不值当你来找我”
四皇子早些跑来传递消息,一口茶下去,才平抚了些喘气“这哪里是小病了,皇后娘娘差点没亲自来看你,派了太子带着太医来瞧你,这会儿可能在路上了”
“封地加上婚配,你比我应该着急”
四皇子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扯我身上来了,就算这样,花楼,我还是差不了去的”说到这个,四皇子偷摸着往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凑近褚君问“我听说最近楼里来了个未开苞的,模样挺俊,要不要去试试?”
“我府上也有个未开苞的小狐狸,你要不要试试?”
四皇子脸色一变“不试,我又不好这个,就你去了趟塞外,居然成了断袖之癖,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怎么说你?”


楼主:橖新酱  时间:2019-03-31 09:23:00
褚君对外头怎么说他的不感兴趣,为了不拂他的兴致勃勃,摇了摇头。
四皇子还真没想到褚君会摇头,一时语塞,搪塞说“没说你好就是了,不过,我劝你还是把他扔了吧,我皇妹安荣多好,人家可是巴不得嫁给你”
“我无福消受”
“榆木脑袋!”四皇子咬牙骂了句,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办事效率高,俩人没谈几句,太子带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太医站在了门口,四皇子见着太子,拉长脸,唤了声“皇兄”
太子点点头“你也是来看他?”
“嗯,皇兄,他病入膏肓,救不了了”四皇子指着床上毫无半点病态的人对太子说。
“太医,替将军瞧瞧”
太医正要上前,却听褚君说“谢过殿下,府上已经请过大夫,不用麻烦殿下”
“这是皇后的意思”
“倒不如殿下帮我瞧瞧我养的山鹿”
太医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转身请示太子,太子看了会儿褚君,浅笑说“既然将军已经看过大夫,我也不强人所难,王太医,你回去知道怎么说吧,就拜托你了”
太医稳住药箱,作揖拱手“臣惶恐,殿下,我定当如实向皇后娘娘汇报”
“那就请将军让太医看看你的山鹿?”太子似笑非笑地看向褚君。
褚君叫来管家,不一会儿,阿远被管家牵着出现在众人面前,今日,阿远穿了件藕紫色的衣裳,称的脸白嫩的,可不能掐出水来。
阿远躲在管家身后看着一屋子的人,他认得昨晚见到的男人,向他笑着作揖。
太子脸上不禁带有笑意,刚才剑拔弩张的气势这会儿变的缓和“不用行如此大礼”
阿远歪着头看向床上的褚君,褚君面无表情的对他说“让他看看,手伸出来”说完,做了遍给他瞧。
阿远瞬间明白了,撩起袖子,太医见状,让他坐下,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处。
等待的过程时间很久,阿远另一只手抓着衣角,时不时朝床上看几眼,心里纳闷将军今日为什么不起床,太阳都这么高了。
等到阿远快把最后一点耐心磨完,太医才起身,表情有些疑惑“殿下,将军,臣斗胆,这位小公子有何症状?”
“哑巴”
“那就奇怪了,这位小公子没有中毒的损伤,声带也无受损,如何哑了?”
“你是说他是正常的?”四皇子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吃惊的询问道。
“正是”
(唠叨一下,不好看说一下喽,我可以改正的,真的!)

楼主:橖新酱

字数:42292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9-02-15 09:51:00

更新时间:2019-03-31 09: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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