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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易学之路——根据真人真事整理记录

楼主:魂灵之水  时间:2020-11-12 16:54:25
我在祠堂中间打开罗盘,量得的分针是壬丙兼亥已,七运下卦。后有土岗来龙出脉,左方村口本来是一低陷水田,风水上会造成青龙短缺,人丁不旺,但是先人智慧无穷,在此种植一大榕树,遮护平安,虽然男丁仍然不旺,但是也能保持带代香火不灭。右方浑圆平整,绿竹扶疏,一弯曲小溪蜿蜒伸展而来,环抱祠堂,回顾有情,白虎方形局理气皆通,所出女性人物,皆是有德而贤能之人,出嫁之姑娘,没有不和之家庭。祠堂前面,远有朝山尖峰,一公里外,还有书案横阵,可惜略有偏斜,所以祖上只出杰出塾师,不出为官文人。明堂一片水田,水稻初长,绿油油生机秧然。南方到处是水田,大河大江不是到处都有,水田之水,虽然浅微,但是不冲不射,四平八稳,长年不干,如果取用得法,富贵绵延不绝。
祖宗建造祠堂选址正确,聘用之地理先生,眼光不差,形局合理。但是问题出在那里呢?
翻出族谱查看,原来祠堂建于五运,在玄空飞星中,那是上山下水,阴阳颠倒,既不旺人丁,也不出人才的元运。五运之坐壬向丙,山星5在前,见水败退,假如流年不利,2黑星加临,2与5同宫,必损壮丁,向首一星祸福柄,其发之煞气凶气大了,怪不得我父亲以及几个叔伯都没有逃过57岁这个厄运。
但是虽然理气不合元运,假如没有相害的形物,也不至于危及生命。我细细地到前面田野中查察,发现有一条用水泥砌起的小水渠,从东而来,直奔祠堂正门,相距不过百米。平时因为水稻生长,把水渠遮掩,不引人注意。正是这一形如毒蛇之东西,从东而来,东方代表人体肝部,正冲丙方2与5同宫,必损壮丁的方位,害死我家族中成年之男人。
我记得这水渠还是70年代的大修水利时所建。至于为何修到祠堂正面所对位置,而停止,实在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约略想起父亲在生时说过,我们整个村子分为两房,都是同一祖宗。那边祠堂由于过于靠右,明堂倾泄,自古以来只出人丁,不出钱财。我们这边,虽然人丁不旺,但是代代丰衣足食,最差也算得上殷实小康之家。一直以来,那边要求重新调整风水,都被历代祖宗所婉拒。70年代的时候,那边的人当队长,他们力主修了这水渠,也不知道是无意之失,还是有意为之,年代久远,现在已经无从查考了。
我查明白了情况,心里面一阵喜悦。知道病症所在,自然有医治法门,看来祖宗有福,男人57岁而灭的灾难,要从这一代开始结束了。
我找到了我伯伯的儿子,我的堂哥。他长得身材高大,显得有点笨手笨脚,眼睛迷蒙,好像永远睡不够。两片嘴唇又大又厚,说话做事,一概慢慢吞吞,爱理不理。
但是我知道他今年刚好56岁。
我进他门时,他正躺在懒人凳上,半死不活地晒太阳。我给他递了包好烟,他才伸伸懒腰坐了起来。
我开门见山:“大哥,你今年56岁了,明年就57岁,你怕吗?”
他有好多年没见过我,不知道我在外面弄什么营生,还以为我这次回来有什么好处给他,想不到一见面就出口不逊。不禁有点懊恼,把烟丢一边,两手往头上一横,又躺了下去,对我不理不睬起来。
我暗暗好笑,假装转身就走,自言自语道:“哎,人不要命,你要救也没用,算了。”
只听堂哥一忽辘起身,扑通一下摔倒在地,厚嘴巴上顿时沾满了泥土。
他走上前来,拉住我的手,笑道:“老七别走,老七别走。我听人说你去过泰国,是不是在那边搞到了珍贵药材,哈哈,太好了,我有救了。”
我两肩一耸,道:“药材没有,方法倒有一条,不知道你想不想要?”
他一听没有药材,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没了劲。他重新坐到椅子上,问道:“你还有什么方法?”
我不理会他的冷漠,说道:“这两天我查察了我们祠堂的风水,发现我们父辈过不了57岁的原因了。就是因为外面那条水渠作怪,只要把那水渠炸了,你完全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本来以为他会惊呼会大笑,会站起来走走跳跳。想不到,他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口齿不清道:“老七,你说的,说的什么鬼话,就凭你,你懂什么风水,你玩去吧,我还要睡一会儿呢。”
我急了,因为要改造祠堂的风水,他是长房,没有他的同意不行,慌忙从袋里掏出了这几年在外面闯荡看风水,留下来的合影,有南京监狱里的,有北京故宫的,有河北的,还有泰国的,有小平民的,也有大领导如蔡总长的,还有各种他们颁发的奖状奖章,一古脑儿,塞到了他的手上。
他眼睛迷蒙地翻了翻,懒洋洋地摆摆手道:“老七,在外面骗骗外人好了,那有来忽悠自己兄弟的。罢了,罢了,你走吧。”
我此时真是哭笑不得,近乎哀求道:“大哥,那你相信谁,我去找他来看看。”
他轻轻地摇摇头,闭上眼睛,差不多打起呼噜来,含糊道:“我就信四公的儿子,四叔,他如果也说是这样,我就,我就信你。”
我看看中午快到,赶忙出墟买了副牛肠,再买了几斤苹果,提着就往儿时的启蒙师父四公家里走去。
四公的家我很熟悉,从小在这里见惯,那是四合院,中间天井,学江南一带肥水不流外人田,四水归堂的风水套路。当时因为与我乡下的建筑风格不合,曾引来诸多乡人的非议。但四公何等样人,独立特行,卑视陋俗,任你说千道万,我自己的地,随我怎么弄,后来就弄成功了。只是奇怪,四公也精通堪舆,但大厦既成,一直以来,直到他去世多年,他的家业,并没有像其他人想像那样,风生水起,出尽风头。现在据说是他大儿子四叔当家,自然以易术堪舆为业,听说这几年生意不错,就在四合院后面,又加盖了一栋三层的小洋楼,瓷砖包面,显示主人家的体面与宽绰。
我见门楼的外面,停了很多自行车,不时有陌生人进出,知道四叔继承了四公的技艺,发扬易学,为乡人服务,心中顿感安慰。
看着小时候经常进出的四合院,想起四公坐在石墩上如活佛,高淡宽论,藏否人物,决断时事,那是何等畅快,但人生易逝,时光瞬忽,斯人不在,人去物旧,不禁泛起阵阵悲伤。
我直奔中堂客厅,只见摆设也如旧时,石墩上也横坐一人,八字胡,鼓突眼,肥头园脸,与四公隐约有几分相似。
我把牛肠一举,叫道:“四叔,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楼主:魂灵之水  时间:2020-11-12 16:54:25
四叔眯缝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木无表情地低下了头,给一个客人看起相来,对我理也懒得理。
四公的这个大儿子,比我大十几岁,从小就相识,只是因为年龄相差,说过的话没有几句,但彼此之间是十分熟络的。印象中是他读书很差,经常被四公,脱了鞋,用鞋根抽屁股。打得疼时,他就叫:“不敢了,不敢了。”四公问他:“什么不敢了?”他稀里糊涂答道:“不敢上学了。”四公恨他不争气,抽得更狠了。他又满口乱叫:“不敢不上学了。”四公叹口气,不打了,穿了鞋子出去应酬客人。
他被打的丑态被我全瞧见了,有点恼怒我,但以为能够一句话,令父亲不再打他,又有许多得意。我那时小,不懂事,就说:“你爸以后不会打你了。因为打了也是白打。”
果然以后四公不再打他,也不管他读书还是逃学。他读到初中,就读不下去了,只好回家务农。那时我读小学五年级,经常有事没事往他家走动,蒙胧的意识中,就是想跟四公学些术数,最好是法术,画符之类,如果学会了,就可以上天入地,考试还可以未卜先知,这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是具有非常大吸引力的。
四公大概也知道我的心思,也没有刻意教我什么。他对我母亲表达过,说这个孩子以后有际遇,不是他能教的。偶然的时候,他就教我读《何知歌》,他的大儿子也一起学。往往是他一说,我就明白过来,甚至还可以举一反三,而他的儿子就不行了,说十才知一,有些怎么说就是不明白。也许就是这个原因,这个四叔一直对我心存介缔。
我见他对我冷眼相对,就放下了牛肠,坐在一旁,静静地看他给客人看相。
坐在他面前的是个中年胖子,眉毛上勾,眼睛圆睁,一脸横肉,满嘴胡子,
四叔平平淡淡地对他说道:“你要发财可以去远点,近的地方不适合你。”
那个人山根低陷,两眉压目,的确是个远门谋生之人。他看相的手法,既含蓄又分明,一下说到关键点,大有乃父之风,我不禁暗暗点头,毕竟多年未见,士别三日,不可同日而语了。
那客人说道:“我只想知道两件事,一件是过去,过去说准了,才说未来。过去的事是,我这两年做了什么营生?发财了没有?未来的事是,我要做一件大事,会不会成功?”
四叔大概很少遇上这么直接,单刀直入的客人,眼神透出了一丝慌乱。他装作翻了翻书,整整腔调道:“你额头参差,读书少,与父亲没缘分,左边额头缺陷,父必早亡……”
他这样顾左右而言它,一定是没看出客人所提的两点,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谁知道那客人是个急性子,啪地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三张百元大钞,摔到桌子上,大声道:“我不要听其他,你就说我问的两个问题。”
四叔摸了摸鼻子,额头上渗出了几滴汗水,吞吐道:“你前两年,前两年,没做什么呀,没做……”
那胖子站起身来,怒道:“我是久闻你父亲的名头,特地过来拜访,谁知道都是徒有其名,不真不实,什么臭老四,等我叫人来拆了你这命馆,看你父亲丑不丑死。”
四叔见那家伙来得凶,又不知道对方来头,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那些等待看相的其他客人,冷眼围观,看起热闹来。
我本来不想介入事端,怕增加四叔对我的误会,但听那客人辱及先师,四叔束手无策,再也无法忍耐,说道:“这位仁兄说话可得放尊重点,我师兄刚才有那里说错了,以至大光其火呢?”
我走上前去,对四叔说道:“师兄,我一直有师父与你的教导,没有真正临场实践的经验,今天刚好让我试试看,如果说得不对,还望师兄你多多批评。”
那客人瞧我年纪不大,翘起嘴角,一脸不屑。
我抬起头来,细瞧了他几眼,说道:“刚才我师兄说你这两年没做什么,难道有什么错了吗?你的确是什么也没做,你能够做什么了?因为你是在坐牢。你看你眉粗而乱,眉头带箭,感情混乱,眉尾疏散,思想多变。再看你山根隐隐有条细线,那是通奸纹,你一定是与朋友妻子通奸,被女人出卖,告你强奸入狱。现在你是刚刚出狱,心怀仇恨,看你眼睛发红,两颧带赤,一定是想去寻仇。但再看你印堂带黑,耳朵无光,必死无疑。可惜了啊,只凭意气用事,鲁莽匹夫,死就死了,还不快快离去,恐怕污了四公老先生地面呢。”
我一番义正词严,只说得众人慌乱失措,说得那人脸一阵青一阵白。
那家伙突然间扑通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先生快点救我,我是没有活路了呀……呜呜”
我扶起他道:“好了,天无绝人之路,男人大丈夫,那里不是活一世。等下我师兄自然教方法救你,不必担心。”
我对四叔与那些客人拱了拱手,不再说什么,就走入了后堂。
没过十分钟,四叔如飞般赶入后堂,拖住了我的手,重阳长重阳短地叫了起来,一面呼喝他的儿子过来,叫我叫哥,然后出去切肉打酒。
席间,酒过三旬,他叹气说道:“我父亲没有把真本事传我,今天差点出丑。我们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重阳,你出去这么多年,又有文化,见识又高,你看我家是犯了什么煞,怎么就一厥不震了呢?”
我刚才在后堂,登上了他新建的三层小洋楼,已经把他家周围环境看了一遍,还拿出罗盘量了方向。
我问他:“你学的是那派的风水?”
他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拿我爸的旧书看,也是半懂不懂的,好像是形势派的吧。”
我问道:“你听说过,玄空飞星派吗?”
他摇头:“我文化低,很多书看不懂。就懂些应用的风水,可以解决简单的问题。道理复杂的,我就不明白了。”
我说:“那好吧,我就用玄空派,给你家看看风水。”





楼主:魂灵之水  时间:2020-11-12 16:54:25
我带他上了楼顶,指给他看道:“四叔,你这房子整体格局是坐子午兼癸丁,门开巽方,有路从午方引入,门外有合抱之树。七运起造。此屋向星上山,后方无水,生气不入。门开巽方,一四同宫,主发科名,不出高考高手,也出文人秀士,但是因为不当时得令,又受路气直冲,门外有合抱之树,必主妇人贪淫。四为长女,长女未曾出阁,而与一个已婚中年男人有染,因为一是中男。四叔,休怪我直言,如果说得不对,任受责罚。”
四叔沉重地叹了口气:“这臭丫头丢人现眼,不提也罢。只是知道这事的不超过五人,你能用堪舆学看出,真是不得不服。”
我说道:“我们玄空飞星,最讲究的是日月流转对住宅环境的影响,一四同宫开门,本来是好事,得令主功名,就算不得令,也出以文职为生之人。你以易学为生,生意不差,就是这个因由。但是失令,路气直冲,又有合抱之树,形与气相合,才有此验。如果门外是秀峰秀水,竹树婆娑,又合元运,出个读书成名之人,想来不难呀。”
四叔摸摸头:“我爸常说,一命二运三风水,我们没有那个命,自然没那个福气。算了,你看我这新盖的楼房如何了?”
我对他供了供手,说道:“恭喜四叔,贺喜四叔。”
他惊奇:“我有什么好事,要你恭贺啊?”
我笑道:“四叔得娶年轻女郎为妻,又新添人丁,难道不应恭喜吗?”
四叔摇摇头,又点点头:“难道这也是从风水上看出?”
我说道:“你这楼房是七运的申寅兼坤艮,前有双七到向,财气不差。但是门前种有桃树临一水池,七为少女,一为中男,必在桃花开时,有少女投怀之应。”
四叔一跺脚,兴奋地一拳擂在我胸口,大声道:“重阳,这不神了。那女人才18岁,春季时,很晚了,带一婴儿找我算命,哭哭啼啼的,我给她算了命,知道她一时误入歧途,给一书记包养,有了孩子,书记怕事情败露,反脸不认帐,从此断了她的供应。我一时激于义愤,在一县府官员来找我算大运时,把这书记的丑事给他捅了出去。也是巧合,这官员与书记是两个山头的,也该书记倒霉,三下两下就给弄倒台了。”
四叔满脸笑意,继续说道:“那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了 ,非要随了我,报答我的恩情。我前年丧偶,儿女都已经成家自过,既然天意如此,那就顺天应命就是了。重阳,你这风水技术这么灵验,是那里学会的,你能教教我吗?”
我知道他文化与悟性有限,要教他学会这高深文化,那真是拉牛上树,难上加难。
他见我神色之间犹豫,过来拉住我的手,摇摆道:“重阳,我求你了,你就教我点入门的技术也好,只要有点帮助,我也不会判错风水,误导他人,你说是吧?”
我点点头,四叔这人虽然平庸不振,但是为人却无大碍。但是如何把这个复杂无比的玄空风水操作技术,以繁变简,化崎岖为平途呢?
我在他家门前的水池边,左右徘徊,前思后想,足足思考了两个多时辰,才把一套简单易行,不出差错的玄空风水简单操作方法想明白了。后来,我也把这个方法传给那些急于应用,或者半吊子出家的挂名弟子。
我自己亲传的弟子,我是不会教给他们这些急于事功的方法的。因为深厚的底蕴与横向的思维,才是掌握这门学问的关键。
第二天,四叔带上他的罗盘,亲自上门,来找上了我的堂哥。
真是一物降一物,堂哥一见四叔,立即从懒人椅上弹了起来,上前去斟茶倒水,扇风递烟,极尽献媚之能事。
四叔按照我的方法,验证出同样的结论,就是门前小溪害人,应该立即着手改造。
堂哥听说要动工,眉头打成个结,我知道他心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万块人民币,塞到了他的手里。
堂哥眉花眼笑,满脸生春,保证年前完工,绝无虚言。
后来果然年前完工,工程报帐化费是8888元,还余款额1112元,散尽余钱,全部放了鞭炮。
过去了一年,堂哥依然健在,两年,三年还是健在,不但超过了57岁年限,还延长到了80多岁,才寿终正寝。另外两个堂哥,也已超过57岁,完全冲破了家族男人57岁大关这个魔咒,出了生天。
完成了人生这件大事,我的紧张状态一下松弛下来,与清明在一起时的种种甜蜜美好一下子又涌上心头,挥之不去,不思自来。此情深入心肺,实在无法接受失去了清明这个事实。
我在家门口的荷塘边,摆下一张竹凳,天天不吃不喝,坐在竹凳上发呆。
此时天气已近8月,荷花早已经谢去,只有一塘残叶,迎风萧瑟,如铁一样的荷杆,屹立风中,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壮。
我拿出信纸,买好信封,给清明写信,不断地问她:你怎么不要我了啊,清明。你不要我了,以后我就没人要了,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姑娘,会要我了。
我几乎每天都会写一封这样类似的信,但是却没有一封我把它寄出去。因为我知道清明已经结了婚,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果我把信寄出,她收到了,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
我母亲看着我日益消瘦,痛在心里,起初还劝我,后来知道我是不可劝说之人,就找了个当地老中医来给我一切脉。
老中医姓关,人称关神医。他把了我脉搏,听诊器听了我心脏。语气非常柔和道:“小伙子,你学了易学,干什么不去为人作福呢?”
我摇摇头说:“我自己尚且不能自顾,如何为人作福呢?”
关神医眉头一绉道:“你不是会绘画吗,你母亲生活不济,你去写生创作本县风景,我儿子在县城开画廊,只要是佳作,我会出资收购。这样一来可以解决你母亲生活问题,二来你也算是学能至用,你怎么不考虑考虑呢。”
我摆了摆手,语气软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关神医马上收拾东西,临走时,叹口气说道:“你既无情我便休。世界上那有情是永久不变的啊,真是傻小子。”
日子难过终须过,光阴易逝留不住,过了大半年时光,我在时间良药的精心治疗下,终于慢慢恢复。
我整天背着画夹,骑着辆父亲留下来的破自行车,到处游走,写生为乐,当然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写生之余,对山水的阴阳关合,五行之气,还是不由自主地倾心与关注。
有一天,走到一个山区的学校边,发现那里有个景物非常入画,就支起画架,写起生来。一会儿,孩子们下了课,见有人在画画,就围了上来,吵闹个不停。我见不得安生,起身刚想离开,只听一个声音,在背后叫我道:“老师,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风姿卓约,身穿短裙,瓜子脸,大眼睛的女子站立眼前,看似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楼主:魂灵之水  时间:2020-11-12 16:54:25
这个姑娘,姓叶,是我师范时的一个学生,她的哥哥是我高中时的同学,故此她读师范时,经常来找我,事无大小,都向我请教。有时还给我收拾房间,偶尔还会给我洗洗衣服,有时错过了饭堂的吃饭时间,就不客气地来我这里蹭饭吃。
想不到她被分配到这么个山区小学当了个乡村教师。
我跟随她到了她的住处,那是个用薄板隔开的小房间,隔壁就是教室。老师讲课,学生读书的声音,非常清晰地直透过来,无遮无挡,直让人头皮发麻。
她给我倒了杯茶,脸红扑扑的,有点兴奋。不住地说:“又见到老师了,又见到老师。”
我打开朝外的窗口,往外瞧了瞧,发现那是一片土岗,种了茂密的玉米棒子,地上捱到墙壁,却尽是一个连着一个的坟墓。
我问她:“有多少老师住在学校?”
她说道:“就我一个。”
我指着外面的坟墓,问道:“你一个女孩子,怕不怕?”
她笑了笑说:“刚开始有点怕,后来就习惯了。”说完,她又补充道:“我晚上睡觉,都用四五张学生桌子把门顶住的。哎,鬼我见过,没什么可怕。我怕的是人。”
她这样说,想必是事出有因,我盯着她,不作声。
她果然忍不住说道:“我本来是分配到镇的中心校的,工作不到两个月,教办主任看上了我,要我给他做儿媳妇。他那儿子在派出所工作。那就是个地方混混,不务正业,整天与社会上的流氓混在一起,吃喝赌嫖,我自然不愿意。教办主任就把我调到这个乡下小学来了。”
说完,她的眼睛有点发红。
我叹了口气,说道:“世风日下,恶人当道,夫复何言。”
她抹抹眼泪,哽咽道:“那个派出所的混混硬是不肯放过我,天天晚上过了十一点,喝了点酒,开着摩托车,醉熏熏的来学校找我,我第一次以为有什么事,给他开了门,谁知道他一进门,胡说八道了一番,就动手动脚起来。我吓得要死,好在学校大门没关,不顾一切冲了出去,这一夜不敢回学校,在村里一个学生家里,住了一夜。”
我一拍椅子,站了起来,骂道:“混蛋!你报案了没有?”
她声音微弱道:“报了。但是派出所都是他的人,以我证据不足为由,不予立案。我本来想到县里投诉,可是第二天,校长就找我谈话,警告我不要过分扩大事件,影响安定团结,最后息事宁人,如果继续闹事,教办主任发下话来,把我调到更边远的地方去,让我生不如死。”
我遥望窗外蓝天白云,无语。
她沉默了好一会,哽咽道:“那个混混,现在每天晚上,都到我房门外骚扰我,校长为了拍教办主任的马屁,还把学校大门的钥匙给了他。你说,我一个弱女子,叫我怎么办啊?”
说完,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又愤怒又心疼,递了块纸巾给她,让她抹眼泪。她感激地对我点点头。
我忽然想到了个点子,说道:“不怕的,我有办法治治他,不过要你的配合。”
小叶听说我有办法,顿时脸上淀开笑容,如一朵花。
当天晚上十点多,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一会儿,一个走路歪歪纽纽的,脚步浮浮的男子创进了校园,使死劲地敲小叶的房门,一面敲一面大喊大叫,胡言乱语。
我与小叶,躲在两棵大树的后面,身穿白衣,头戴面具,手拿招魂幡。只待我发出暗号,就要冲出去,吓死这个混蛋。
那个家伙拍了一会门,见没有动静,就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抽起烟来。
我见时机已到,把手上录音机一按,立即从机里传出了从电影鬼故事里录下的恐怖声音,只听阴风阵阵,怪声连连。
那家伙冷不防,吓了一跳,立即跳起身来,声音颤抖,大声喝问:“是谁?是谁?”
我对小叶一招手,我们舞动招魂幡,一齐从树后闪出,向那家伙逼了过去。
他几曾见过这般场面,顿时吓得全身发软,呆在当地,一动不动。
我虽然这几年见过不少大场面,见鬼抓鬼之事视为平常,但是自己亲自扮鬼吓人,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此时见那家伙上当,不禁喜形于色,呼喊一声,冲了过去。
正是这一声呼喊,让那家伙听出破绽,他突然间拨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对准了小叶,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不准动!”
小叶见枪对着自己,吓得一声尖叫,招魂幡也拿不稳,掉到了地上。
我举步拦在小叶面前,揭开了面具,大声说道:“你这个无耻的王八蛋,要开枪你就开,我不怕你!”
那家伙刚才的酒醉已经被吓醒,冷森森地问我:“你是何人?快说,否则我就开枪了!”
此时千均一发,不容犹豫。我反倒冷静下来,灵机一动,冷笑道:“我是县局派来查你的,小叶已经向县里举报了你,我受周局长委派,查明原委。你刚才的一切行为,全部已经证明你有犯罪嫌疑,快放下枪来,跟我去县里交代清楚。”
那家伙听我说话从容,不像作伪,吞吐道:“那你,你为何装神弄鬼吓我?”
我哼了一声道:“如果不这样,能把你的行为都拍了下来吗?”说着,我手在后面,不断提示小叶快点按下录音机的按键。
我趁他不备,厉声道:“说,你为什么老是来骚扰小叶老师?”
那家伙慢慢把枪放下,支唔道:“我很喜欢,她,她,我是来追求她的,不是,不是骚扰。”
我恐吓他道:“你与你老子的臭事,县府都知道了,正在调查,你就等着去坐牢吧。”
他果然是个没胆的,一连声说道:“我爸收别人的钱,可不关我事,可别赖上我,我就是爱吃爱喝爱玩,没做过什么坏事。你放过我吧,我请你,请你吃饭。”
说完,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胸膛一挺,枪一晃道:“你们没有摄影啊,你们有什么证据了?”
我暗暗叫苦,也不知道小叶录好了音没有。
小叶也不说话,一按录音机,里面马上传出了刚才那段对话。那家伙一听,顿时软了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上前去,说道:“咱们官场上,讲究花花轿子人抬人,又不是生死仇人,何必我要至你于死地呢。这样吧,你向小叶老师道个歉,写个以后不来骚扰的保证书,这事就像写粉笔字,抹去就算了。你看如何?”
他刚才神情沮丧,一听说可以不追究,立即像吃了兴奋剂,跳了起来,连说:“好好,我写我写。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说完,他果然对着小叶,连连鞠躬,嘴里不断重复着“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不要见怪,不要见怪。”
我叫他到小叶房中,铺好纸笔,让他写了保证书,按下手印,叫他快滚,以后不要再到学校了。那家伙如获生天,骑上摩托车,飞也似的一溜烟跑了。
我与小叶,经过一番折腾,惊险百出,此时问题完满解决,不禁相视微笑。
小叶惊魂未定,问我道:“我们本来是想以鬼吓他,想不到被他识破,好在你机敏,冒充县公安局的,才拿住他的把柄。但是假若他到县里查查,根本没有你这人,他来个秋后算账,我们不是要完蛋吗?”



楼主:魂灵之水  时间:2020-11-12 16:54:25
我笑笑道:“你没见识过他们的官场规矩,他自己身上不干净,还去到处招摇,这不是自暴其短吗?他不会这么傻的,放心吧。”
小叶扭捏道:“我怕嘛。你在这住几天,陪陪我,好不?”
我想了想,说道:“也好,我去镇里的旅馆住几天,白天过来学校附近画画,就当是给你保驾护航,你看行不?”
小叶脸一阵红一阵白,细声道:“我们隔壁还有个小房间,我给你收拾收拾。你很有钱吗,住什么旅馆嘛。”
我见她有点生气,又有点害羞,不愿意逆了她的好意,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是个周末。小叶一早就到墟镇里买了好多菜,做了顿丰盛的午餐,还买了瓶红酒回来。她告诉我,她在学校的后面养了十只鸡,还种了点清菜,在外面买了个猪肚,做了个猪肚包鸡给我吃。
她做的猪肚鸡果然好吃,鸡是自养的,材质来自自然生态,加上她厨艺独特,很有创意,我胃口大开,直把这道菜吃得干干净净。吃完才发现小叶姑娘根本没有怎么动筷,只是在对面笑微微地看着我。
忽然之间,想起在北京时,清明也是这样,笑微微地看着我吃北京烤鸭,那神情动作,居然有几分相似。我心一酸,放下了筷子。
小叶给我倒了杯茶,问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与她说说。
这几个月来,我虽然已经慢慢放开了感情的纠缠郁结,但是内心深处,却是不堪打击。昨夜与对面这姑娘同历生死,此时倍觉亲近。于是把我这几年来的经历,一古脑儿,如竹筒倒水,全部说了出来。
小叶听我这一路来的经历,一会儿为我担惊受怕,一会儿又为我长吁短叹,听我说到京宁静的为我牺牲,清明的离去,情不自禁走了过来,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
我说完,久久地沉默。
小叶过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重阳,我觉得你应该成个家。有了家,你的心才能定下来。”
这话好像是当头棒喝,让我如出生天。是啊,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我有一个漂泊不止的心,就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不套上笼头,就没有办法安定下来。
但是,我去那里找个女人成个家呢?今时今日,我没有工作,没有归宿,身无分文,又有那个姑娘肯垂青于我呢?
小叶见我眉头打结,忽然嘿嘿一笑,说道:“我受人骚扰之事,曾经告诉我妈,她骂我笨,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迷茫地摇了摇头。
她用手点了点我的额头,笑骂道:“你也是笨死了。我妈说我,只要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男人,结了婚,成了家,还有谁敢来骚扰我。”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妈说得对。那你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了吗?”
小叶脸一红,轻轻地说道:“以前没有,现在找到了。”
我不知道怎么,心一凉,颤抖道:“那是谁?”
小叶忽然间把我一推,转过脸去,一溜小跑,跑了出去,只听她的声音越去越远:“你笨,笨死了,笨死了。”
我顿时呆了,如坠云里雾里,又如醉了,痴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是的,我要成个家了。
我不愿意再追逐江湖了,那不是我的世界。(完)。



楼主:魂灵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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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2-04-14 07:20:31

更新时间:2020-11-12 16:5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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