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天涯 >  莲蓬鬼话 >  《萨满追魂人》——我的惊悚诡异的人生经历

《萨满追魂人》——我的惊悚诡异的人生经历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萨满追魂人(43)
小镇风波(4) 游戏厅的发现
孙立民和李富贵已伏法,据倪佳强说,他们两个还顺带交代了一些其它的犯罪事实,等待他们的必是法律的严惩。
沉冤得雪,常明的阴魂兑现他的承诺了。据他回忆,当时是夜里十二点左右,他正在睡觉。突然,他感觉供销社附近有一股强大的气息,这个气息让他既感到恐惧,又有些惊喜。这么多年了,他如一个孤魂野鬼一样,寄居在这里,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好感觉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近来,他的气息越来越弱,仅靠着厨房的阴气维持着,苟延残喘,真不知道,那一天他就要消散了。大仇未报,他心有不甘。现在好了,直觉告诉他,供销社要发生大事了,自己就要见天日了。
由于这股强大的气息,槐木对自己的束缚变弱了,他试了试,自己能飘遍整个供销社。透过供销社的后窗,他发现在供销社后面隐蔽处一个年轻妩媚的女人和一个遮着头的年轻男人。男的手里拎着一把铁锤,女人正在施展巫术,她拿出一些毛发和几张符纸,点燃,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一个保安打开了值班室的门,然后走了出去。那个女人轻飘飘地走了过去,她笑盈盈地抚摸着保安的脖子,突然她的双指之间露出一个两寸长的钢针,刺入保安的后脑,保安一声没吭,瘫了下去。男青年拎着锤子,和女人一起蹑手蹑脚走进了屋。这时,另一个保安还趴在桌子上睡觉,女人采用同样方法,将钢针刺进了保安的后脑。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悄无声息地结束了。里屋黑着灯,不时传出呼噜声,显然值班的领导正在睡觉。女人从兜里拿出一个黄布包,打开布包,取出一个小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截白骨。一团黑气从铁盒中腾起,瞬间,黑气在空中聚成了一个恶鬼,狰狞恐怖,戾气非常重。常明的阴魂非常害怕,怕那个恶鬼吞了他,就躲了起来,剩下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根据常明的阴魂所说,还有倪佳强的现场情况叙述,我和老六将这些信息进行了整理和分析,可以肯定,作案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会一些法术,并能驱动鬼魂;根据现场的处理,他们中的某个人有一定的侦查手段,可能当过特种兵或特警;凶手能弄到保安的毛发,可能与第一个被害的保安很熟悉,但不一定是直系亲属;知道有巨款进入乡供销社,并知道当天没有送去银行,一定与供销社的工作人员有关系。
我又让常明的阴魂回忆一下,两个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相貌特征。阴魂想了半天,说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女人的左眉心有一个黑痣,黄豆粒大小。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六又去了乡派出所。走进倪佳强的办公室,我看到倪佳强正在和一个陌生的警察聊天。倪佳强一看到我和老六进来,立刻站了起来,指着我和老六对那个警察说,“这就是帮我们破藏尸案的张阳和王凯旋。”
那个警察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握着我的手说:“谢谢你,张阳同学,我叫刑军,县刑警队的,我已经向领导汇报,给你们俩申请一点奖励,钱可能不多,全当我们的一点心意。”
“谢谢,邢哥,同犯罪分子作斗争是我们公民应该做的。”老六很自豪地回答道。
我心里想,这货的思想境界越来越高了。
见我没有说话,邢军拉着我的手,将我让到一把椅子上,然后又挪过来了一把椅子,招呼老六坐下,一边给我们倒了一杯茶,一边说道:“听说你是小倪的未婚妻的弟弟?还是在读大学生。年轻有为呀!”
我嗯了一声,算是肯定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又接着说道:“我听了李富贵那段录音,我有些不明白,怎么就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在送走李富贵之前,我也讯问了他,他说他碰到了常明的鬼魂索命,是真的吗?”
我刚要回答,老六又抢着回答,“是真的,我和张阳将那个鬼魂放出来的,幸亏常明的鬼魂帮忙了。”
这货,嘴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说这个干嘛,警察怎么可能相信这个。
还没等我把话拉回来,邢军又质疑地问,“这世上真的有鬼?”
我忙接着说道,“别听王凯旋瞎说,他开玩笑呢,哪来的鬼,只不过当时李富贵做贼心虚,产生了幻觉。”
邢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的说法。他接着又说:“对供销社抢劫案,你们有什么看法?这个案子太棘手了,我都来这儿十几天了,没黑天白天的,身上的虱子都成堆了。”
我听到他把话引到供销社抢劫案上了,没有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只是推说不太了解,今天来是找倪佳强有点私事。
邢军一听我来是找倪佳强有私事,立刻回避了。见邢军走了,我立刻小声对倪佳强说道:“倪哥,供销社抢劫案凶手可能是一男一女,男的有二十几岁,当过兵,可能是个特种兵;女也是二十多岁,左侧眉心有一颗黄豆粒大小的黑痣,可能和保安很熟。”
倪佳强边听我说,边用本记了下来,他本是不信乱神怪力的事,但通过上次的事,有些将信将疑了,也没有问我这些信息从哪来的,直接去排查了。
我和老六没事,在街上闲逛,老六的游戏瘾上来了,非拉着我窜进了一家游戏厅。刚一进来,就呛得我直咳嗽,里面青烟缭绕,人很多,从十几岁的孩子到四十几岁的成年人都有。很多人一边玩游戏,一边吸着烟,哗啦哗啦地搬动游戏机手柄的声音响成一片。游戏厅内部空间很宽敞,约有二百平米,前后摆了三排游戏机,二十几台,看得出,老板实力很强。
老六来到吧台,买了两块钱的游戏币,开始选择了一款人机对打的游戏,游戏的名字好像是叫街霸,这货还真有点内秀,一路高歌猛进,打得游戏机中的对手豪无还手之力。我不喜欢玩游戏,也不会玩,坐在老六旁边,无聊地看着他破关斩将,不时地观察着游戏厅里的人。一个小时过去了,老六还在游戏机前奋战。从开始到现在,他就投了一枚游戏币,居然通关了一次,作为通关的奖励,系统还赠送了他一次复活的机会,照这样下去,在这台机器上,老六能玩到时间的尽头。
这时,一个女的走了过来,她可能是这家游戏厅的老板,来到老六身边,轻声道:“小兄弟,换个游戏玩吧,这个你都能通关,还有什么意思。”说着,拿出一枚游戏币,递给了老六。
我打量着女老板,二十几岁,长的还算标致,不经意的,她撩了一下长发,我猛然发现,她左侧眉心有一颗黑痣,黄豆粒大小。我的心一颤,这不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吗?我没有告诉老六,怕他惊动这个女的。老六又换了一个游戏,玩了起来。我在旁催促着,“快走,还有事呢!”
老六和我很不情愿地离开了游戏厅。路上,我和老六说起了刚才的发现,老六拽着我就要返回游戏厅。我说算了,抓人的事我们办不了,还是交给派出所吧。
半个小时后,游戏厅女老板,还有她的丈夫,一个退伍兵,都被请到了派出所。
歪打正着,意外收获,老六正是功不可没。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萨满追魂人(44)
小镇风波(5)县殡仪馆
天下的事,常常十之八九不遂人意。有些时候,你认为十拿九稳、没问题的事,往往就出了问题;你在绝望的时候,往往峰回路转。
经过讯问和调查,游戏厅女老板和丈夫不具备作案的时间。案发的那天晚上,她的游戏厅来了四、五个无赖,他们只买了几块钱的游戏币,也不玩游戏,却又是喊又是叫,不一会儿功夫,把游戏厅所有的客人都吓跑了。到了九点钟左右,他们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些酒和菜,几个人往地上一坐,喝酒划拳,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
女老板知道,这几个无赖就是想讹点钱,以前给过两次钱。可能是尝到了甜头,现在隔三差五就来。女老板也报过警,警察来了,把他们带回派出所,最多也就是教育教育,出来以后还是如此。所以,女老板决定不再给钱,只能和丈夫与他们熬,时间久了,没有捞头,他们也就不来了。
游戏厅还有摄像监控,记录了当晚的情况。
我在倪佳强那听到结果,有些惊讶,也有些失望。
供销社藏尸案已经结了案,由于常明没有亲人,派出所签字同意,他的尸体被拉到了县殡仪馆,进行火化处理。
出于同情和礼貌,我和老六去殡仪馆送了常明一程。隔着火化间的大玻璃窗,我看到常明的尸体被推进了火化室,烈焰腾起,我感到聚魂符一阵抖动,我清晰地看到,在烈焰里,常明的身体猛地坐了起来,隔着观察孔,他死不瞑目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火化工,瞳孔已经变得血红,双手伸向火化室的门,一种低频率的哀嚎声充斥着整个火化间。
火化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在这里工作已经近三十年,见多识广,已经达到遇事不惊的地步。今天,他还是吓坏了,扔下工具,掉头就跑。
常明的尸体熊熊燃烧了起来,片刻之后,身体倒了下去,变成了一堆幽蓝的火焰……。
我轻轻拍了拍装有聚魂符的口袋,安抚着聚魂符中常明的阴魂,他安静了下来,也许是他能感受到身体在烈焰中即将消失,做着无谓的挣扎。随着火焰的熄灭,常明已经变成了一堆骨灰。我花了五元钱,买了一个骨灰盒,装起了他的骨灰。我和老六去了郊外的山上,选了一处阳坡,掘了坑,将骨灰盒埋了进去,无碑无丘。我和老六各鞠了一个躬,怀中沉重的心情离开了。
唉!常明也是个可怜的人,等回去后,我就开始超度他,让他早入轮回。
回到家,我草草吃完了晚饭,就准备去村外送常明走。晚上八点多,天刚一擦黑,我和老六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简单摆了一个法台,就开始超度常明的阴魂。
常明的阴魂很感激我和老六帮他入土为安,问起案件的事,我简单说了说,他也有些惊讶,世上有这么巧的事?他想亲自去看看,帮我证实一下,然后再走。
盛情难却,将常明的阴魂收入聚魂符,我和老六又骑上自行车,又去了乡里游戏厅。
游戏厅还是那样烟雾缭绕,吵吵嚷嚷。我刚要跨进游戏厅,就感觉聚魂符在剧烈抖动,我立刻明白了,他是惧怕门里供奉的关圣人,不敢进门。我和老六一商量,由老六进入游戏厅,将女老板引到窗子外能看清的地方,我让阴魂在外面看一下就行。
老六进入游戏厅,买了一块钱的游戏币,选了一处靠近窗子的游戏机,假装投币,然后,开始大声喊人,“吃币了,老板,过来看一下。”
女老板闻讯走了过来,检查了一下游戏机,说可以正常用了,就回去吧台了。
常明的阴魂隔着玻璃,看了又看,他很惊讶,当晚抢劫杀人的人就是这个女的没错;他又有些疑虑,这个女人虽然相貌相同和凶手相同,但眉宇间却没有凶手那满脸强大的杀气,只有和善、温柔。常明的阴魂也弄不明白了。
离开游戏厅,我们回到了布置法台的地方,我掐诀念咒,送走了常明的阴魂,愿他一路走好,下辈子找个百善之家。
世界上有相貌如此像的人?我记得有个哲人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何况是人呢?
在回家的路上,我眉毛紧锁,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老六知道我还在想女老板的事,开导我道:“别想了,根据时间证据,女老板不可能是凶犯,除非她会分身术。”
分身术?我的脑袋中突然灵光一闪,记得上大学时看过一本小说,古龙写的,好像叫陆小凤传奇,其中有一个故事叫铁鞋大盗,两个孪生兄弟同时出去作案,一时之间,大家都以为大盗神出鬼没,轻功无双。他们如果一人被捕入狱,另一人就在外作案,以此互相开脱。我暗想,可没有可能,女老板也是孪生姐妹,长得极其相似,外人分辨不出来。
我把我的想法和老六一说,老六立马赞成我的说法,具体是不是孪生姐妹,我们可以让倪哥查一查户籍。对,就这么办,明天去找倪佳强,我打定主意。
今天忙了一整天,老六和我从县城到家来回跑,都很乏。老六躺在炕上,一沾枕头,就呼噜打得雷鸣似的。我既有些困得睁不开眼睛,又被他的呼噜搅得睡不着,最后不知什么时候,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突然,我感觉门“吱扭”响了一声,一股阴风吹过,抬头一看,常明的阴魂进了屋。我问他,怎么回事?你不是去转世轮回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阴魂告诉我,让我明天注意点,说我有血光之灾。
我吓了一跳,一骨碌起了身,汗已经湿透内衣。我向四周看了看,黑漆漆的,老六的呼噜声还在,原来是场梦。我心里想,不管是不是真的,还是小心为妙。觉已经没有了,我起了炕,摸到手电,照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三点了,再有半个小时左右,天就亮了。我一个人出了屋,躺在屋外的长凳上,看着满头的繁星,我思绪万千。都说地上的每个人在天上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命星,通过命星,可以预示人的生老病死、沉浮起落,不知道那颗星是我的,那颗星是关白的,想到关白,我还真有些想她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感谢支持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感谢支持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萨满追魂人(45)
小镇风波(6) 躲过一劫
早上八点多,我和老六吃完早饭,骑着自行车,就向乡里赶去。回想昨天常明的阴魂给我托的梦,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想法,我做了一些安全措施,思来想去,我将家里唯一的武器带了出来,夏天看庄稼的红缨枪。这把红缨枪可是历史悠久,是我们家的传家物件,具体那代传下来的,已无从考证,平时不用时,都是套在一个黄布袋子里的。据奶奶说,她小的时候,就看到过爷爷的爷爷拿过它,当年爷爷年轻时,也曾拿着它斗过土匪,还刺过附近有名的土匪头子一撮毛的屁股。它的枪头被擦得锃亮,红缨鲜红,腊木的杆,柔韧而结实。
看到我拿着红缨枪,老六的精气神立马又上来了,他可不愿意错过打击我的机会,“三哥,你是要去耍把式?”
我没好气地说道,“不仅练把式,我还要耍猴呢。”老六好像听不懂我的话外音,很认真地问,“猴在哪里?”
我是真的干不过他,看着他那蠢样,我苦笑了笑,指着老六说,“这不猴正在骑自行车呢。”
如我所愿,在我毒舌的攻击下,老六闭了嘴,他猛蹬着自行车。世界真的安静了,现在是农忙时节,这又是乡村公路,除了我和老六,路上我们就没有碰到其他人。
这条路有一段大下坡,约有一公里左右,在临近乡政府那边,自行车不用费力,顺着坡就放下去了,车速都非常快。每次到这里,我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控制不住摔倒或撞上东西。和以往一样,老六顺着坡将自行车向下放,由于速度太快,老六时不时捏一下车闸。当自行车快到坡底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前面有根东西在阳光下闪了一下。不好,是根金属线,我的汗立马就下来了,大声喊着:“快刹车!快刹车!”自己也双手把着后座,双脚着地,使劲拖着地,呲呲声响起,我感觉脚都有些烫。老六不知道状况,但他知道一定有事,也猛捏着车闸,自行车由于惯性太大,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我们就和车子一起一溜烟地滑了出去,二十几米后,我和老六停了下来,自行车已经进了路边的排水沟里,车轮还在快速地转着。
“三哥,啥情况?”老六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嘟囔着,他的脸抢掉了一块皮,通红通红的,还渗着淡黄色的液体。我估计现在他还感觉不到疼,不然不能这么淡定。老六指着我的手说道:“三哥,流血啦,手背。”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左手背划开了一个口子,足有一厘米长,鲜血顺着无名指向下淌。看着手上的伤口,我笑了,这也算应了常明阴魂的梦,受点小伤,躲过一劫。
老六看着我的表情,懵了,问道:“三哥,你怎么了?受伤了还笑,脑袋瓜子摔坏啦?”
我没有回答老六的话,而是站了起来,向后面走去。拦路的是一根金属软线,两端系在路边的树上,一米半高,幸亏倒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用手扽了扽,金属线非常结实,我走下路面,开始解那根金属线,绳结是一种很特殊的结,我以前没有见识过。费了好大劲,才解开金属线,我将金属线盘成一团,装入兜里,心也落了地,不会再有人受到伤害啦。
老六看到后,立马吓傻了,这根线要是没有被发现,以那金属线的高度,正好是他脖子的位置,以下坡的速度,那还不得斩首呀!呆了半天,他才骂出来,“这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让老子抓住他,非剥了他的皮。”
我没有吱声,而是保持高度戒备。我四周仔细观察了很多遍,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发现。我用手绢把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这时候,疼劲上来了,腿和腰都疼,手疼得最厉害,手上的肉都在跳。我瘸着去看了看自行车,车把歪了,车前轮也变形了,再骑是不可能了,我把它推进了路外的玉米地里,返回后捡起红缨枪,招呼老六继续向前走。
老六一边走,一边骂,结绳的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他骂到了。他不时用手摸着他脸上掉皮的那块,疼得他直咧嘴。
这一定是有人针对我和老六的,我想这个人现在一定正在暗处窥视着我和老六,他的目的是想杀了我和老六,还是只是阻止我们去乡里?我还不确定,但以我和老六——两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应该还不怕谁。我故意将红缨枪抖了两下,警告设计我们的人,我们的战斗力还在。
一路上只碰到三波人,老六看每个人都是怒气冲冲,凶神恶煞似的,好像每个人都像结绳的人。其中一个带孩子的少妇还以为我们是小流氓呢,经过我们时绕出很远。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到了乡派出所。倪佳强看到我们这个样,很是意外,一个劲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我拿出金属线,将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倪佳强接过金属线看了看,说道:“这是特种兵在野外用的一种特殊的绳子,轻、柔韧、结实,作用很大。看来你们得罪人了,有人要对付你们。”
我将我对凶手的想法说了出来,倪佳强也认为有可能,他立刻去了户籍室。在户籍员的帮助下,事情弄清楚了,女老板果真有一个孪生的妹妹,叫窦英,天下事无奇不有,她们双胞胎姐妹嫁给了本乡的一对双胞胎兄弟。不仅姐妹长的极为相似,兄弟也是,而且兄弟俩都当过兵,只不过窦英的丈夫是特种兵,当年因为与班长发生口角,打伤了班长,才退的伍。经过调查,窦英夫妻可比不上姐姐夫妻,他们不懂经营,又出不了力,竟弄些歪门邪道,所以生活一直很窘迫,靠姐姐救济过活。丈夫叫刘校山,和死去的一个保安是初中同学,但以前两人不怎么来往。
事不宜迟,倪佳强立刻向领导做了汇报,抓捕行动立刻开展,因嫌疑人极其危险,所里请求了县特警大队配合。临近傍晚,抓捕行动开始,几路民警分别赶赴嫌疑人可能出现的地点。在窦英的家中,窦英被捕,家中搜出了一捆捆的人民币,上面还盖着供销社的财务章;刘校军在逃,几路民警都扑了空,现在正值青纱帐起,抓捕他相当困难。警方已经向附近各地下了协查通报,并封锁了向外的各条道路。
我和老六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回了家。鉴于来时的事,派出所派倪佳强护送我们回去,并当晚留在我家,防止凶手报复。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感谢阅读支持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萨满追魂人(46)
小镇风波(7) 小女孩
窦英被捕,刘校山在逃。我和老六也回了家,后面的事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几天后,有村民在我家附近一个屯子的玉米地发现了刘校山,当时他在烤青玉米,可能也是饿得不行了。
乡政府立刻组织临近几个村的五千多名村民,对发现刘校山的地点进行拉网式排查,同时,特警封锁了大小道路。村民拿着棍棒、农具,一字长蛇阵排开,一片地一片地的过,敲锣打鼓,热闹异常。经过一整天,终于在一片高粱地里发现了刘校山,在鸣枪警告的情况下,刘校山依旧负偶顽抗,现场的特警开枪将其击伤,然后抓捕到案。
我和老六也参加了排查活动,但很遗憾,我们没有亲历抓捕现场。看到如此宏大的阵势,让我想起了伟人的一句话,依靠人民群众,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都要陷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之后的几天,我和老六闲着没事,上山下河,捞鱼摸虾,玩得不亦乐乎。几天后的傍晚时分,倪佳强来了我家,送来了派出所给我和老六发的奖金,每人五十元钱。并一再向我们解释说,这次办案参与人员太多,县公安局给的奖金又少,摊到人头,只能发这些了,所长让倪佳强传达了歉意。
奖金多少对我和老六倒是无所谓,老六更是直接,自己又添上了十元钱,直接全部给了七姐,说是给七姐结婚的红包。
倪佳强此次来还有一件事,因为害怕七姐担心,他把我拉到了一边,低声说了一件事,求我帮忙。原来婚期在即,他的家里给他在乡派出所附近买了一个平房。现在,在忙着装修,有一天活干得晚了,倪佳强就在那儿睡了。半夜,他突然听到卧室的门“吱扭、吱扭”一阵响,他睁开眼睛一看,卧室的门开了,他也没有当回事,以为是自己没有把门关严,过堂风把门吹开了。于是他喝了口水,关门后,继续睡。
过了不一会儿,门又开了,这次他还没有睡着,他清晰地看到门开的过程,很缓慢,一点也不像风吹开的,再说,根本就一丝风也没有。怎么回事?闹鬼啦?他打开灯,一直坐到天亮,门没有再开。
房子还得照常收拾,他找了一个初中同学,利用晚上休息时间接着弄。两人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倪佳强就出去弄了几个菜和一瓶白酒,两人在新房推杯换盏,喝了起来。喝完酒已经很晚了,两人就没有回家,在沙发上凑合着睡了。半夜时,门又开了,两个人吓得不轻,特别是那个同学,他说感觉有东西在房间里走动,吓得倪佳强的同学当晚就回家了。倪佳强心里忐忑不安,已经没有了睡意,他锁好门,就去派出所对付了一夜。
鉴于我帮助破案的情况,倪佳强猜测我可能会点东西。于是,倪佳请求我去给看看。
这还了得,我倒要看看,那个不长眼的鬼东西敢捣乱我七姐的婚房,挑衅我们萨满世家的实力。二话不说,我和老六立马随倪佳强出发,连夜赶回婚房。老六更是激愤,什么杂碎如此嚣张,扬言要让它找不到回家的路。
披星戴月,我们三个人来倪佳强的房子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倪佳强开了门,打开了灯。我走进新房子,感觉有些凉飕飕的。我取了一碗水,燃了一道追魂符,将灰烬放入碗中,用手搅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喷壶,倒满喷壶,然后按动喷壶,逐个屋喷了一遍;然后,刺破中指,挤出一滴血,抹过双眼,说真的,刺的时候,咬着牙,有些疼。
老六看我这般操作,摸着脑袋,有些质疑地说:“电影里,法师不都是含到嘴里,然后喷出去,你怎么用上喷壶了?”
我边走边回道,“你懂个屁,这是新屋,用嘴喷,一股口臭味,让我七姐知道了,还不揍我呀!”
“你可别扯了,七姐那么温柔,怎么可能打你,是不倪哥?”老六撇着嘴说。
倪佳强只是看着我们斗嘴,微笑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将倪佳强打发到屋外,推说房主必须回避。
当我走到卧室,我发现床的位置怨气很重,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我嘴里嘟囔着,“房子已经换新主了,没仇没怨的,就请您挪挪窝,换别的地方住吧,好说好量,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我捏着月牙法器,俯下身向床底下看。一个小女孩模样的阴魂趴在里面床下,瑟瑟发抖。我感觉她有些害怕,我一挥手,柔声道:“快点出来,小姑娘,别怕,哥哥给你糖吃。”说着,我伸手掏出了一块水果糖,朝着小女孩晃着。
小女孩看到我的糖,有些心动,小手按在嘴边,想了一会儿,慢慢挪了出来。我随手掏出聚魂符,一抖,一道阴风,小女孩被收到了聚魂符中,聚魂符剧烈抖动,似有冲出之势,我朝着聚魂符柔声说着,“乖乖,小姑娘,哥哥保证,一会儿带你去吃好东西。”
听我这么说,聚魂符安静了下来。我又清了一下房,在阴面的窗下压了张驱魂符,然后将倪佳强喊进屋,对他说道:“这房子没什么事,只是卧室门有点松,合页又是新换的,稍有点振动就开了,我把合页弄了弄,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听了我的话,倪佳强将信将疑。
我和老六离开了房子,直接去了医院附近的寿衣店,买了一盘纸扎的水果和糕点,选了一处十字路口,将小女孩放了出来后,我点燃了纸扎的水果和糕点。片刻,小女孩就坐在路旁吃了起来,狼吞虎咽,和老六刚来时有一拼。
我和老六坐在一边等着。老六看到我总是自言自语地对着空气说话,每次在旁边,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很不爽,问道:“三哥,你能不能也让我开开眼?”
我看了老六一眼,心想,这不是个傻子吗?看不见是福气,怎么有人还想看见这个,看着老六那憨样,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想一睁开眼,就看见有一个鬼在你旁边剔牙吗?”听我这么说,老六立马闭了嘴。
突然,我听见有鬼叫,一声高一声低的,我向小女孩望去,见小女孩正在暴打一个成年饿鬼,唉!这个小女孩怨气太重了,连一个成年鬼都不是她的对手。
我故意咳嗽了一下,那个成年鬼立马拿着一个桃子逃跑了,我说道:“小姑娘,我送你去阴间轮回,好吗?”
“不好,我要回家了,要不妈妈回来会找不到我的。”小女孩很认真地说。
“你多久没有见到妈妈了?”我问道。
小女孩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好像很久很久了。”
我向她解释道,你的妈妈已经不在那儿了,那里也不再是你的家了,和我走吧,我能帮你找到妈妈。
小女孩点了点头,回到了聚魂符中,我和老六回了家。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萨满追魂人(47)
小镇风波(8)  不负责任的母亲
在给倪哥清屋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小女孩的阴魂,约有三四岁模样,小鼻子,小眼睛,小脑袋,骨子里透着一股古灵精怪的劲。经过和她的一段时间的接触,我知道她已经离世很久了,出于对母亲的爱,她一直不肯离开倪哥的房子,希望有一天,妈妈能会来这儿找她。我用吃的诱惑她,一顿连哄带骗把小姑娘带离了倪佳强的房子。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将她抛到野外。真是没办法,既然答应了小女孩,我就得去兑现诺言,虽然我算不上君子,但也要一诺必了。
小女孩的阴魂是不能带着四处随便走的,我把她留在了我住的屋的柜抽屉里,为安全起见,上了锁。
我和老六去了乡里,找到了倪佳强。我问他,你的房子是在谁的手里买来的。倪佳强说街道李大姐介绍的,好像是姓周的一户人家,原户主是一个孤老头,儿媳不知去向,儿子说去找媳妇了,也一去不返,有四五年时间了。老人年纪大了,一身病,又没有经济来源,就把这个房子委托社区李大姐,让李大姐帮忙给卖了。
原来如此,我和老六去了社区,找到了李大姐。李大姐是个非常热心肠的人,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她的每句话。我们做了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我说在给倪佳强收拾屋子的时候,意外捡到了一样东西,想知道周大爷的现住址,给他送过去。
李大姐先是说知道这个人,是街道的低保户,一个人居住,孤苦无依,又体弱多病,没有劳动能力,……。最后,李大姐一边用手指着,一边说着地址,怕我们记不住,还将地址写在了一个纸条上,交给了我。
辞别李大姐,我们按着李大姐写的地址,找了过去。二十分钟后,我和老六找到那个地址,是一间小平房,破旧不堪,感觉像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房子前面很多地方的水泥都脱落了,裸露着红砖,房顶长着野草。推开摇摇欲坠的院门,我们走了进去。我边走边喊着,“有人吗?有人吗?”当我和老六快走到房门时,门开了,一个老人走了出来,拄着一根磨得黑里发亮的木棍。
老人面色蜡黄,双眼凹进眼眶,两腮深陷,蓬头垢面,一身灰突突的中山装,布满了污渍,老人穿着一双黑布鞋,鞋帮已经磨的飞了边。
“你们找谁?”老人颤巍巍地问道。
“您是周大爷吧,我们是你儿媳的亲戚,她的母亲生病了,想见见她,让我们来问问,看是否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我将事先想好的话一气说完。撒谎这活真是不好干,感觉脸热乎乎的。
老人听我这么说,情绪立刻很激动,拿着木棍使劲戳着地,气愤地说:“不知道,不知道,赶紧离开这里,我家不欢迎你们。”说完,调头就往屋里走。
见此情景,我猜测老人一定对儿媳意见很大,就实话实说吧。我忙抢上前,扶住老人,说道:“大爷,别生气,实在抱歉,我们今天来并不是为了找您的儿媳,您以前有个孙女吧?”
听我这么说,老人立马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我们,大概想听听我接着要说什么,他眼眶有些湿润,不停用手擦着眼角。
我看得出,他很爱他的孙女。趁热打铁,我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我诚恳地对老人说:“大爷,您不想您的小孙女早日投胎转世吗?我们帮她找到妈妈,了却她心中的执念,让她早日放下,别再游荡了。”
老人听完,抹了一把泪水,把我们让到了屋里,和我们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屋里和外边也差不多,除了灶上一口黑乎乎的锅、一个破碗、一双筷子、炕上一床被子,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老人向我们述说着以前的事,他早年丧偶,留下一个不满周岁的儿子,一把屎一把尿,他含辛茹苦地把儿子拉扯大。但是,儿子从小就很顽劣,不爱学习,十五岁就辍了学,在社会上游荡。他也管不了儿子,只能任由儿子折腾。几年后,儿子不知在哪里领回一个姑娘,两个人过上了日子,儿子也收了心,像变了个人,整天忙里忙外。因为没有一技之长,儿子只能干点粗活,勉强维持家用。一年后,孙女出生了,本来就入不敷出的家更是雪上加霜。孙女三岁那年,儿媳不告而别,儿子离家去找了。半个月后,儿子回到家,说儿媳去了M县,在一个饭店打工,坚决不回来了。儿子此后借酒浇愁,后来,得脑出血去世了。当时,我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两天后,小孙女活活饿死了。
老六听完,气得直搓手,嚷嚷着,这是什么狠心的母亲,我一定要见见她,她的心长在脚后跟吗?
我也很气愤,多好的孩子,活活饿死了,这妈妈真应该抓起来,判个无期。
气归气,事还得办,我又问老人是否知道孩子妈妈现在在哪儿?
老人摇摇头,说不知道,但他知道孩子的母亲叫孙凤娟,户口好像在Y县前进街道。
我和老六辞别了老人,临行给他扔下了兜里仅有的九元钱,有整有零的。老人没有拒绝,他送别我们时热泪盈眶,千恩万谢。我很感慨,九块钱对于自己和老六不算什么,对于老人却能解决大问题。
我和老六一商量,先回了家。第二天一早,带上聚魂符,我们先赶到了乡里,然后乘公交车去了县里。
两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县里。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先去刑警队找到了李哥。李哥是县公安局刑警队三组的组长,见到我和老六来了,很高兴,又是让座又是倒茶。问明我们来意,李哥立马去调材料。不一会儿,李哥回来了,他告诉我们,孙凤娟现在居住地在县里的建设街道友谊路32号。
我和老六辞别李哥,直接奔向建设街道友谊路32号。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感谢支持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感谢阅读支持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萨满追魂人(48)
小镇风波(9) 大闹赌场
打听到孙凤娟的地址,我和老六辞别李哥,急急忙忙地按着地址赶了过去。路不是很远,坐上三轮车二十几分钟就到了。
三轮车司机四十多岁,是个很爱说的人,一路上不停地和我们聊着天。都是一些无聊的话题,例如你们不是县里的吧?去友谊路三十二号干嘛呀?是去找人的吗?我也懒得搭理他,心里想,怎么那么多废话,拉你的车得啦,又不会少你的车钱。临下车,司机特意嘱咐了我们一句,小伙子,注意点安全。
友谊路三十二号是一个包子铺,屋前有一个大蒸锅,上面放着一摞蒸笼,冒着腾腾热气,玻璃窗上贴着字——早餐、包子、油条、油炸糕、豆浆。我和老六走进包子铺,里面很干净,有四张桌,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坐在玻璃窗边的椅子上,磕着瓜子。她看到我们进来,爱搭不理地问道,“两个小哥,干什么呀?要是吃饭,没有了,去别人家吃吧。”
我有些纳闷,明明有包子,为什么往外赶客人?我指着外面蒸笼,顺口说道:“那不是有包子吗?”
中年妇女瞟了我一眼,说道:“那是留给自己家里人吃的,不卖。”
我更怀疑这女人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四屉包子得够多少人吃,她家有那么多人吗?再说,开店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哪舍得有钱不挣。算了,我还是说正事吧,别跟她闲磨牙,再弄些没用的事了。
“这里有个叫孙凤娟的人吗?我找她有事。”
中年妇女看了看我,然后向里屋走去。不一会儿功夫,她又出来了,“孙姐问,你们找她有什么事?”
“我们是滨河乡的,姓周,找孙姐说说她女儿的事。”我回答道。
我刚说完,门口的风铃响了,叮叮铛铛的,很清脆悦耳,中年妇女听到后,立刻对我们说道 ,“孙姐让你们进去呢。从这往里走,进了厨房门继续向前,再过一道门就到了。”
孙姐?小女孩的母亲最多也就三十岁,这个中年妇女怎么管她叫姐,我有些好奇。看中年妇女举动,怎么和特务接头似的,我有些搞不明白。
按照中年妇女说的,我和老六穿过厨房,又经过一段黑漆漆的过道,前面又是一扇门。按动门铃,门开了,我们进入了一个大屋子,非常宽敞,足有二百多平方米。里面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的,烟气缭绕,整个屋子都呈现淡青色。我惊讶地发现,这里是个赌场,屋子四周只有一扇小窗子和前后相对的两扇铁门,屋里紧密地摆着十八九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盘彩球和几个扣钟,两三个人围坐在一个桌子旁,临近四张桌子中间都站着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小女孩。
对于这些人,四屉包子还真不多。
我抬眼望去,在屋子正中间的一个小底座上,摆放着一尊一米多高的关二爷。我发现这个关二爷与平常的不一样,平常的关二爷都是眼睛微睁或闭着眼,手提一把青龙偃月刀;这尊却是双眼怒目圆睁,双手高高将青龙偃月刀举过头顶,似乎随时要劈下来。我记得有种说法,关圣人不能睁眼,睁开眼就要开杀戒,血流成河,这里供奉睁眼的关二爷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搞不明白。
关公像前面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一台机器,球在里面转动,两个服务人员站在左右,一个中年男人在操作吹球的机器。
老六看了看,小声对我说,“这是赌球,在我家那边也有。我和朋友去过一次,每个球都有数字号,在球上写上赔率,将自己的编号和球放入钟内,赌注和钟放到托盘上,然后,女服务员将托盘端到吹球机器的桌子上,等待开球。中奖的球号摇出后,开钟宣布中奖名单,兑奖金。”
有些复杂,我一时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但关二爷的事,我倒想明白了,可能是让关二爷见证、监督赌球,弄虚作假的人都将成为关二爷的刀下鬼,不得好死。唉!关二爷千年以来,一直是仁义、正直的表率,什么时候保佑过恶人和这么龌龊的行业。刚进来时,我还有些奇怪,聚魂符里的小女孩的阴魂对关二爷没有反应,怎么回事?是关二爷没有显灵,还是小女孩的阴魂太强大,关二爷压不住;现在,我明白了,是关二爷没“睁眼”呀!
这时,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走了过来,微笑着对我说:“找孙姐,跟我来。”说完,扭头向前走去,走到对面的门,女孩拿出钥匙,打开锁,拉开门,我们走了进去。通过一段之字形很晦暗的楼梯,我们进入了一个小屋,大约二十平方米,屋子里很明亮、干净、整洁。一个女人坐在一扇窗子前,注视着窗外下面那群赌徒。
见我们进来,她转过身,看了看我们,淡淡地说:“你们找我吗?”
“你是孙凤娟吗?”我问道。
“对,我是。”孙凤娟继续看着下面赌场。
“有个事和你说一下,你在滨河有个女儿吧?”看孙凤娟没有回应,我继续说道,“她在你离开后不久就去世了,阴魂逗留在你们原来的家中不走,只为想等你回去。今天,我给她带来了,你看怎么办?。”
孙凤娟脸上显得很痛苦、纠结,片刻又恢复了冷淡,“你把她那里带来的,再带回哪里吧。”孙凤娟冷酷地说。
我有些激动,刚想要说些难听的话,老六突然抡着拳头冲了上去,揪住孙凤娟就打。
这时,门开了,冲进来五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手拎着棒球棒,凶神恶煞似的,朝着我和老六扑了过来。
我一见不好,随手抄起附近一个木质落地衣架,拼尽全力就抡了过去,“咔嚓”一声响,前面冲过了的人被砸到了,衣架杆与底座连接处也砸折了,底座划着弧形飞向了孙凤娟,我一边向门冲,一边挥动衣架杆,老六紧随我后,连蹬带踹。
突然,我感觉聚魂符剧烈抖动,小女孩的阴魂正要冲出聚魂符。我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聚魂符,示意小女孩乖点。相反,聚魂符抖动更加厉害了,现在,我也没有功夫管她了,四个年轻人已经把我和老六围了起来,他们个个挥舞着棒球棒,孙凤娟躲过底座,怒吼着,拎着一个玻璃烟灰缸扔向老六。
突然,小女孩的阴魂挣脱出聚魂符,射向烟灰缸,孙凤娟看到自己扔出去的烟灰缸迅速飞了回来,她已经惊呆了,烟灰缸砸在了她的鬓角,血瞬间流了下来。小女孩的阴魂狰狞着扑向围攻我们的年轻人,被袭击的那个年轻人立刻哀嚎着倒在了地上,满地打滚。其它几个年轻人都傻了,呆在原地,他们也不理解眼前发生的事,还以为我们有特异功能,我掏出聚魂符,一抖,收回阴魂,拎着衣架杆,和老六冲了出去。到达赌场后门时,我猛地撞开了门,冲进赌场,路过中间桌摇球机时,一衣架杆砸了过去,然后冲出了赌场、过道、包子铺,中年妇女愣愣地看着我们,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感觉赌场必已大乱,所有的赌徒都在闹事。
我和老六一刻不停,奔向县公安局方向,冲出去五百米左右,碰到了一辆出租车,我和老六坐了上去,直奔县公安局。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感谢阅读支持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萨满追魂人(49)
小镇风波(10)
这通闹腾,惊倒是没惊着,气得不轻。
在出租车上,老六反复地嘟囔着,“三哥,也就是你拉着我,不然我就把那群没人性的畜牲全部撂倒。”老六说着话,还不停晃着膀子。
我猜这货可能是刚才战斗时用力过猛,胳膊肌肉拉伤了,还硬撑着吹牛。现在回想三轮车司机说过的话,还真不是碎嘴,他可能是得罪不起那帮人,委婉提醒我们。这个世界上还是善良的好人多。
不到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县公安局,见到了李哥,我如实地将情况和他说了一遍。
根据我的描述,李哥判断这可能是本县建国以来最大的地下赌场。案情重大,他立刻向局领导做了汇报。特事特办,县刑警队和特警大队立刻出警,十多台警车呼啸着直奔友谊路三十二号而去。
我和老六也坐在李哥的警车里,去现场指认罪犯。很遗憾,等警察到达赌场时,已是人去屋空,连包子铺的中年妇女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现场的一片狼藉,破碎的吹球机,满地的彩球,东倒西歪的桌椅。唯一没有变化的是门口的那口蒸锅,还有那四屉包子,腾腾的热气。
刑警队立案侦查,追逃。我和老六做了笔录,走完程序,就要回家了。李哥说要开车送我们回家,我和老六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李哥一天从早忙到晚,有时候回趟家都很奢侈,我和老六怎么忍心占用他的时间。离开县公安局,我和老六直奔公交车站。
真巧,没走出去几十步,又遇到了那个三轮车司机。三轮车司机大老远就朝我和老六挥手,打招呼,还是那么热情洋溢。我们刚上三轮车,三轮车司机的话匣子就又打开了。
“两个小哥,友谊路三十二号那事是你们两个点的吧?”
我没有回答他,主要是我不知道三轮车司机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轮车司机似乎也不需要我们回答他的问话,接着自言自语道:“你们小哥俩胆也太大了,赶紧离开县里,近期别再回来了。”
老六快人快语,张嘴就问,“为啥?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一群瘪三。你当时不在赌场,是不知道,我和三哥一路打出来,压根没有人拦得住我们。”
三轮车司机回头仔细看了看我们,赞道:“厉害,两位一看就是练家子,不一般。这么多年,还没有闹事的人能站着走出包子铺。”
听到三轮车司机这么说,老六脸上洋洋得意,他抖着二郎腿,似乎自己真的成了武林高手,谈笑间,对手便会被打的东倒西歪,匍匐在地。
三轮车司机又接着说:“那你们也得注意些那群人,孙凤娟只是幕后老大的一个情妇,帮忙给人家看赌场的。幕后老大姓张,外号张秃子,原来是本县人,经过二十几年打打杀杀,手下已经聚了一百多号人,生意很多,酒店、房地产、运输公司。据说,他本人很少回县里,常年在市里住。”
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孙凤娟只是马前卒,不是老大。几年前,她还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脱胎换骨,聚起这么大的能量和人脉,躲过公检法的查处,支撑起赌场。我原以为她靠上了某个部门的领导,权利开道,一路绿灯,开了这个赌场。
二十分钟的路程转眼就到了,我付了车钱,谢过三轮车司机,就上了回滨河乡的公交车。
一路无事,两个多小时后,到了乡里。下了公交车,我和老六决定再去看望一下周大爷,和他说说现在的情况,听听他的意见。对于小女孩的阴魂,我们是直接给送走,还是怎么办。
当我和老六走到那间小平房,上次还摇摇欲坠的院门终于坠了下去,躺在地上,还真是省事,抬脚就进了院子。
“周大爷在吗?周大爷在吗?”我连喊了数声,也不见周大爷出来。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周大爷病倒了?我有些忧心,忙紧走几步,来到屋前。我推开房门,一只脚刚跨进屋子,突然我的心里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我急忙向后退。为时已晚,屋里屋外瞬间冲出七八个人,一下将我和老六按到在地。老六还试图反抗,但我知道,这是没有用的,孤不敌众,他们一定还有人在周围待命。我和老六被扭送着推出院子,一个五十多岁的秃子远处走了过来,他脸色油腻,胖乎乎的,带着墨镜,一身黑色西装。
难道这个人就是孙凤娟的那个情夫——张秃子?他奶奶的,这帮人来得也太快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的?真是神了!光天化日之下,小女孩的阴魂也不灵了。现在怎么脱身?我的脑袋飞速地思索着。
老六还在嚷嚷着,“有能耐,和老子一对一,一群人算什么好汉。”老六话还未落,招来了那群人的一顿拳头。老六也真是硬气,脸憋得通红,愣是一声没坑。
看着老六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和流氓论英雄,那不和对牛弹琴一样吗。
那个秃子走到我面前,开口道:“你就是砸我们赌场的人吧?我们老大想见见你。”
我没有搭理秃子,用眼睛斜愣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从他说的话里,我判断他不是张秃子。唉!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多不学好的秃子!
秃子见我这样硬气,语气立刻缓和了下来,柔声说道:“我们老大说了,砸赌场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得答应帮他办件事,如果办成,另有奖励。”
我见他们有求于我,心里也松了口气,我知道我们现在没有性命之忧,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也脱不了身。为今之计,还是先答应他们,走一步看一步吧。为了表达我轻易不愿意妥协的意志,我提了一个条件,给周大爷三百元钱的生活费。
秃子听到我答应帮忙,也松了一口气,立马从包里扽出一沓钱,数都不数,目测,得有四五百元钱。向后一挥手,他们的人架着周大爷走了过来,秃子将钱全部递给了周大爷,并说明这是我给他的生活费。
我见周大爷过来了,开口道:“大爷,前街拉面馆的面很好吃,没事去尝尝。”
我边说边和老六跟着那群人走了,我猜想周大爷一定会帮我找到倪佳强,告知倪佳强我现在的处境。
我和老六坐在一辆面包车里,车窗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遮挡着,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一路颠簸,过了很久,面包车停了下来。我和老六下了车,发现天已经黑透了,我们的前面是一栋别墅。根据周围的环境,我判断,这里可能是市郊。
我和老六被裹挟着进入了别墅,又走进了一间很大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一张很大的老板桌后,坐着一个秃子,四十岁左右,冷俊,挺拔,戴着窄边金属框眼镜。如果走在大街上,我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大学的教授。
见我们进来,英俊的秃子站了起来,绕过老板桌,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张阳,见到你很高兴,咱俩是一家子,我叫张建国。”
我没有和他握手,盯着他,冷冷道:“找我们有什么事,说吧?”
见我不太友好,张秃子直接说了找我们的原因。
他在T县开发了一个小区,有八栋楼,前期建设、预售都挺顺利,楼房封顶后,就要开始入户时,却出了岔子。晚上打更的老头集体提出辞职,说小区第五号楼闹鬼,很凶。这个倒霉事不翼而走,客户纷纷要求退款,甚至闹到了县委,民声沸腾,县委要求我们给出合理解释,否则无条件退款。没有办法,张建国晚上领着人亲自去了五号楼,真的如更夫所说——有鬼。他请了很多法师,却送不走这东西,并且越闹越凶。
今天,孙经理打来电话,说我们有特异能力,于是,就把我们请来了,张建国承诺,事成之后,给我们一笔钱。。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萨满追魂人(50)
小镇风波(11) 蓝色火焰
张建军开发的小区闹鬼,很凶,请了很多法师术士都无功而返。张建军听说了我在赌场的表现,根据孙凤娟和几个保安的描述,我简直成了神人,一抬手就让烟灰缸飞了回去,让几个保安僵在原地,动不了,难道我是孙悟空转世!三人言成虎,这些人太爱面子了,为了掩盖自己的怯懦、无能,胡诌八列,将我推上了风口浪尖,也好,免去了张秃子报复我。
张秃子很热情,当晚好吃好喝招待我和老六,很丰盛,大鱼大肉,五个人吃饭,端上来十六个菜。老六来时被打了几拳,心里边憋着火,在饭桌上,豪言只喝五粮液和茅台,张秃子二话不说,立马吩咐下属去办,不一会儿功夫,就拎来了两瓶五粮液和两瓶茅台。老六这货也真是浪费,一边喝一边偷偷往桌下倒,弄得满屋酒香。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我们就出发去了T县,十点左右到达了T县宏伟小区。我和老六到五号楼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为了把料做足,我故弄玄虚,按我以前见过的十年大祭祖仪式所需东西,另带了一些请神的法器,让张秃子去准备,具体清单如下:一张实木八仙桌,最好红木的,猪头、羊头、牛头各一个,铜香炉一个,碗粗的红蜡烛两支,白色瓷碗一个,黄纸十张,桃木剑一柄,杏黄道袍一件,道光年的铜钱十二枚,五米长红线一根,白色雄鸡和黑色伢狗各一只。
老六看到我净要这些东西,在后面直捅我,低声嘟囔着,来点吃的喝的,什么猪头肉、烧鸡、烤鸭之类的,你看看你都弄些啥,都是些生的,半夜饿了,怎么办?我一想也对,就加了一个烧鸡和一个烤鸭,并且特别说明烤鸭要全聚德的,烧鸡要沟帮子的。我一再强调,今晚月盈,天地正气最盛,易于斩妖除邪,错过今晚,就得等下个月了。
张秃子听完我的话,连清单都没看,二话不说,立马吩咐下边人去准备,并下了死命令,黑天之前,清单上的东西必须全部到位。
太阳西斜,东西真的全部到了,佩服这帮人的办事效率。负责办事的人对我抱怨着,大师呀!你这有的东西太难弄了,我们都跑断腿了,六波人整整开车跑了一下午,把附近市县翻了个底朝上,就连省城的朋友都用上了,总算把你的东西划拉全了。
该,怎么不累死你们,一群王八蛋人渣。老六背地里骂道。
天一擦黑,我就吩咐人将东西在五号楼闹鬼的单元门前摆好;月上中天,我披上道袍,手持木剑,将鸡和狗拴到八仙桌腿上,吩咐老六往桌子上祭祀物品,我用红绳将铜钱编在木剑之上,将黑狗和白雄鸡刺破皮肤,取了一点血,又划破自己指尖,也挤了一点血,按着天地人的顺序,先将雄鸡血涂在剑身上段脊上,画乾字符,依次将黑狗血向下涂在剑中脊上,画坤字符,最后将我的血涂在木剑尾,画震字符。
三畜在前,红烛列左右,戒定慧立于正中间,黄纸铺地,瓷碗注满豆油,捻棉为芯,燃起命灯,我口中念动驱邪咒,左脚跺地请神。
老六可不管这些,他拿起烤鸭大吃起来,嘴巴“吧唧”有声。吃了几口,往桌上一放,嘴里嚷着,太油,不好吃,随手又抄起烤鸡,大吃特吃。看得张秃子的人咬牙切齿,用愤怒地目光看着老六,快要喷出火了。烧鸡和烤鸭都是在市里弄回来的,千辛万苦,费劲周折,原以为是捉鬼用的,哪成想全让这货吃了。老六可不管那么多,头不抬,眼不睁,就是吃,一边吃一边说着,“老子吃饱了,才有力量,好给你们抓鬼。”
子时刚到,我持剑走进闹鬼的单元门,也许新房子潮气重,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呛得我直打喷嚏。我在前,老六在后,直奔张秃子他们说的闹鬼楼层,刚走到一楼半,单元门“咔嚓”一声关上了,老六急忙往回跑,猛劲推单元门,无济于事,单元门被人在外面锁上了,这一定是张秃子的人干的,气不过老六的举动,暗中断了我的退路,这群人太卑鄙无耻了。看来,今晚,拿不了恶鬼就得被鬼拿了,无奈,华山一条路,只能向上走。还好,楼内所有的灯都开着,灯火通明。我和老六继续向上走,到四楼的时候,突然,前面有东西一晃而过,随后,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咔嚓”声,所有的灯全灭了,一片黑暗,无尽的黑暗。
片刻,身后亮起了微弱的光,我回头一看,老六拿着一支半根大拇指粗细的蜡烛,虽然不太亮,也能照出两米左右远。“哪弄的?”我问。
“白天在餐厅顺的,我就知道他们不能憋出好屁,留了一手。”
我给老六竖起大拇指,有你的,福星呀!我顺着黑影闪过的方向追了过去。在四楼的房间里,黑影倒是不见了,我发现一团耀眼的蓝色冷火焰在屋里飘动,如精灵一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什么鬼东西,挑衅我哪?我一剑刺了过去,木剑穿过火焰,我晃动手腕,上下搅动,火焰破碎了,发出嘶撕拉拉声,变成了无数个黄豆粒大小的蓝色火焰。我抽出木剑后,逐渐的,蓝色火焰排列成一个面部双眼形状,幽怨地看着我和老六,似要吐人言。他奶奶的,搞什么?我咬破舌尖,混着唾液,一大口就喷了过去,在烛光和蓝色火焰的掩映下,一片淡紫色,看着很诡异,蓝色火焰眼睛刚一接触我喷出去的紫色雾气,化作一条蓝线,嘶叫着迅速退走,穿墙而过。
哪容你逃走,我迅速转身,追出门外。我发现,蓝线沿着楼道向下而去。我刚出楼道拐弯处,一脚踩空,滚了下去。脑袋在与混凝土亲密接触若干次后,我已经晕头转向了。挣扎了几下,我扶着楼梯站了起来,在一看,已经是一楼了,蓝线正进入楼梯后面的地面,借着它微弱的光,我发现那里的地面盖着一块石板,四四方方,有半米见方,蓝线就是沿着石板缝隙进去的。
这时候,老六端着蜡烛,正在二楼楼梯处,边喊边快速向下跑,“三哥,没事吧?”
能没事吧!你从四楼楼梯滚下来试试。我已经一瘸一拐的了,还好,手里家伙还拎着,道袍也撕开了几个口子。
一分钟后,老六也下来了。我指着楼梯后面的石板,说道:“在这进去了。”老六把蜡烛附近的地上一放,撸胳膊往袖子,就要去挪开石板。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萨满追魂人(51) 地精
蓝色火焰逃进一楼楼梯后面的一块石板,我发现,石板上有环形槽,刷着和混凝土一样的颜色,镶在石板的凹槽里,不细看还真不好发现。
老六端着蜡烛赶了过来,见有石板,撸胳膊往袖子,就要对石板下手。石板与地面缝隙很小,可又无从下手,又没有撬棍,这可怎么办?急得老六搓着手,原地直转圈。
我走到石板前,伸手拽动铁环,“哗哗”一阵响动,铁环被拽了出来,连接链足有一米长。我拉着铁环试了试,没戏,石板太重,没有拎起来。老六不服,将我推到一边,双手抓死铁环,较上了劲,眼睛瞪的溜圆,脸憋的通红,嘴里哼哼着,也还是没戏,石板还是纹丝不动。
这可怎么办?以老六的力量,拎个一百多斤什么问题没有,可想而知,这石板得多厚啊!保守估计最少半米,在一个住宅楼弄这么个玩意,意欲何为?有可能是电缆沟,电缆沟也没有必要做这么厚;下水井,下水井也不能放屋里呀。做得这么隐蔽,我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还是想办法弄开再说吧。
老六端着蜡烛,四下找着能用的东西,老六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太干净了,连根草棍都没有。没办法,这货把注意打到了扶梯上,他使劲晃动着楼梯立柱。还真有效,经过一顿折腾,立柱被他弄了下来一根,奸商也有好的地方,这根立柱是无锈钢的,管壁还挺厚,直径足有四厘米多,立柱长有一米,抬东西正合适。老六将它穿过铁环,我和老六都蹲下身,一人一边,憋住一口气,猛地一发力,慢慢悠悠的,石板还真被抬了起来,我和老六踱着步,慢慢将石板挪到了旁边。在石板下面,一个洞口完全露了出来,接近四十厘米见方,黑洞洞的。我用蜡烛照了一下,深不见底,四壁全是混凝土浇筑的,还有一排的钢筋制作的爬梯,自上而下一直通向黑暗中。
下吧!我一手拎着木剑,一手扶着爬梯,向下而去,老六端着蜡烛紧随其后。洞太深了,我和老六向下爬了足有半个小时,还没有见底,上下一片黑暗,只有我们这一点烛光,一股股的阴风向上吹着,我感觉这洞像是通往地狱的通道,这张秃子真是下了苦功,弄了这么个深洞,难道他和阎王有亲戚?
向下 爬了这么久,老六在后面有些沉不住气了,不停地发问,“三哥,这洞阴气太重了,不像好地方,我们别再走了,返回吧?这洞有些邪门呀?”
“不给张秃子解决闹鬼这事,我们上去了,张秃子能饶得了我们,他就是活鬼,比真鬼还可怕。”我抬头对老六说道。
老六不说话了,他知道我说得对,就这样出去,张秃子能饶了我们,他的手下人都不可能饶过我们。
我们继续向下爬,阴风越来越厉害了,吹得我头皮直发麻。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底,保守估计,这洞得有四百米左右。看四周混凝土和爬梯,我判断这些都是新弄的,也就是盖楼时偷偷挖的,张秃子弄这玩意必有大用,他就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奸商。
下面是一个通道,很宽敞,足有两米宽,通道四周全是岩石,还有一些支撑架,很像一个矿井。洞里阴寒透骨,没过多大一会儿,我不禁打起了哆嗦。老六见到我冷的不行,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小瓶白酒,半斤装的,递给了我。
我接过白酒,看了一眼,二锅头,五十五度的,这哥们的兜里怎么什么都有,只要你需要,他就能给你掏一个出来。我拧开瓶盖,对着瓶喝了一大口。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咽喉直入胃里,消化道如被热水烫过一样,火烧火燎的。我又连着喝了几大口,不一会儿,全身都热了起来,感觉晕乎乎的 ,豪气顿生,现在,就是阎王爷来了,我也要踹他几脚。
我和老六继续向前走,走了二十几米,就是一个拐弯。拐过这个弯,突然,我发现,前面黑暗中泛着光,星星点点的,如天上的繁星一般。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进入超时空了?我有些蒙圈。张秃子盖楼只是幌子,但私自挖洞才是真的。
蜡烛越烧越短了,见此,老六有些急了,“三哥,再这样下去,蜡烛燃尽,我们就成睁眼瞎了。”
“别磨叽了,没有亮,我也没办法,赶紧走,争取找到蓝色火焰,除去它,好尽早离开这鬼地方。”
矿洞地面全是高低不平的石头,硌得脚疼,越往前走,矿洞越亮了,走了一千多米后,已经能看清四周的景象了。我发现石壁上全是大小不等柱状的发光晶体,小的如手指,大的如黄瓜,泛着淡淡的荧光。
老六摸着这些晶体,喜笑颜开,“三哥,这是天然水晶呀,晶莹剔透,看品相,绝对的A货,还有少量极为珍贵的金色水晶,发啦,这下可是真发了。不行,我得弄下来些,上去时带着。”老六说完,就随手掏出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开始在石壁上抠挖金色的水晶。
我对这些水晶不感兴趣,在石壁上还有一些卵状石头,它们有鸡蛋大小,它们才是发光源,水晶只不过反射了它们的光,我猜测,这些石头会更值钱。现在,我心中高度紧张,来回向四周张望着,我非常心里清楚,这里一定很危险。张秃子都不敢下来弄这些宝石,如果我们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发财就别奢望了。
突然,前面腾起一大团蓝色的火焰,比四楼见到的蓝色火焰大了几十倍,照的坑道亮如白昼,蓝色火焰化作了一个狐狸头的形状,细长的双眼闪着两小撮蓝色的火焰,和我对视着,似要洞穿我的灵魂深处。片刻之后,尖尖的嘴巴开始动了,竟然发出了人声,“你是张阳?”它的声音委婉悦耳,似一个妙龄少女发出的。
我听到它叫出了我的名字,脑袋“嗡”地一下,如被锤击,这团阴火的背后一定有东西在操控,那操控这团阴火的又是什么东西?它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故作镇定,和它对视了片刻,然后问道:“你是胡仙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狐狸头又开口说道:“我不是狐仙,我是地精,是这里矿物的灵气孕育而成,我已经近万岁了,周围几百里的矿藏都是我的力量源泉,在这几百里范围所有的异能者,我都能感知到。上面盖楼的那些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探知到了这条矿脉,他们掘地而来,盗取宝石,断我根基。于是,我遣一缕阴火出去吓唬他们,以此警告他们,如果他们收手,也就罢了。那知这帮人利欲熏天,请了很多法师,前来降伏我们,可他们那里知道,我是天地孕育,不死不灭,那些凡人法师那能把我怎么样,他们被我戏弄、玩耍,最后都落荒而逃。你是至阳至阴之体,天生大萨满,将来能成就无上光荣,我不能伤害你。三十年之后的七月十五,鬼门开,我会应雷劫,恳求你到时帮我一次。”
我一听,知道自己不是它的对手,也知道它不能与我们为敌,于是试探着说道:“我们是被抓来的,并不是故意来此招惹你,你看这样行不?你别再遣阴火出去闹事了,我再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将洞封了,大家互不打扰。三十年后,如果我还活着,能走,我一定会来帮你应劫。”
狐狸头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老六听完我和地精灵的对话,看着石壁上的宝石,有些不甘,“地精大爷,我能带几块这做个纪念吗?以后想您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老六指着宝石说。
狐狸头没有搭理老六,化作一片蓝色火焰,极速而去。
没有反驳就是默许,老六又开始挖抠宝石,太坚硬了,半天才弄下来两块大拇指大小的水晶,一块金色的,一块紫色的,还有一块夜光石。老六将三块宝石装入兜里,又开始努力。
这货太贪财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怒目而视,一边催促着老六,一边向外走。这地方真不想多待一会儿,我们连地精什么样都没见到,我猜想,他一定丑陋无比 又非常强大。
老六看我真急了,很不情愿地跟着向外走,嘴里还嘟囔着,“有点不够用,给咱七姐一块,咱妈一块,我妈一块,有点不够用。”
这货贪是贪,但想着的从来不是自己。
等我们爬上来时,已是天光大亮,老六咣咣一顿敲单元门。不一会儿,门开了,我们出了五号楼。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感谢支持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感谢支持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感谢支持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感谢支持,
楼主:中秋明日  时间:2021-03-11 05:25:17
萨满追魂人(53)
小镇风波 送走小女孩的阴魂
我在洗手间碰到了孙凤娟,看起来她很伤心,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冷漠,孙凤娟哽咽着对我一连串说了很多遍“对不起”,又对我说起了她的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当年,孙凤娟在十六岁懵懂的年龄,个性张扬,比较叛逆。初中毕业后,孙凤娟就和社会上的一些人混在一起,整天无所事事,吃喝玩乐。后来孙凤娟碰到了周进,也就是她女儿的爸爸。周进比她大了七岁,周进每天领着她出入游戏厅、迪厅。没钱了,周进就出去偷,有钱了就是一顿消费。就这样,两个人过着开心、快乐的生活。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孙凤娟认识了张建军,那时的张建军就很有头脑,年轻有为,领着一群人喊打喊杀,还在县城开了个游戏厅。当时,张建军一眼就看上了孙凤娟,硬逼着孙凤娟跟着他。
最后,没办法,孙凤娟跟着周进去了乡下周进的家,两个人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后来女儿出生了,日子过得虽然清苦,倒也开心。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突然有一天,孙凤娟的家里捎来了信,她的母亲病危,让她赶紧回去。孙凤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周进,因为家里人都很讨厌周进,认为周进就是个二流子,小流氓,不务正业,还拐走了孙凤娟。孙凤娟回到县城,母亲确实病重,但并不是不治之症,想继续治疗需要一大笔钱。孙凤娟的父母也是普通老百姓,哪来的那么多的钱,只能等死。万般无奈,孙凤娟去求张建军。
张建军倒是爽快,二话不说就将钱拿了出来,但有附加条件,就是从此以后,孙凤娟一辈子守在张建军身边,服从张建军的一切安排。条件是非常苛刻的,但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孙凤娟横下了一条心,先救活母亲再说,大不了就是一死。就这样,孙凤娟成了张建军的情人。
后来,周进来县城找到了孙凤娟,苦苦哀求孙凤娟回去,说孩子需要母亲,……。孙凤娟知道,回去是不可能了,如果回去,张建军不会放过自己和周进。于是,孙凤娟残忍地拒绝了周进,为了让周进死心,还让张建军的人把周进打了一顿。
就这样,孙凤娟忍辱偷生,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那次在赌场,孙凤娟也是无奈,名义上赌场是她主事,实际上,是张建军的亲信在这里说了算,张建军从来没有完全相信过她,当时,孙凤娟也是身不由己。
孙凤娟说完,已经泪流满面,她希望我将她女儿的阴魂送走,希望她的女儿来世投胎到好人家,不再受苦,每天都开开心心。她怕出来太久,引起张建军的怀疑,忙擦干泪水,回了餐厅。临行,孙凤娟塞给了我三百块钱,希望我买些阴间用的东西,给女儿送过去。
不容易呀!世界上狠心的妻子很多,但狠心的母亲绝少。
我又等了一会儿,返回了餐厅。众人喝得正酣,推杯换盏。老六更是来者不拒,一杯酒,喝一点点,偷偷倒入袖子一大半。只见他一只手挡在前面,另一只手举起杯,一扬手,酒杯一歪,酒就进了拿杯那只手的袖子。这货越来越厉害了,也不知道他袖子里藏了什么东西,倒进去那么多酒,袖子居然没有湿,动作娴熟,还没有被发现,真是人才。
我发现,酒桌多了一个人,很陌生,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国字脸,一脸的正气。看着有些眼熟,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张秃子见我回来了,忙指着我,给那个“国字脸”介绍,“郑队,这是张阳,一个很厉害的大师,别看人年轻,精通玄学,能耐通天,非常了不得。”然后,张秃子又指着“国字脸”给我介绍道,“这是县公安局刑警队的郑队长,也很厉害,破过很多大案要案,犯罪分子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听张秃子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上次抄赌场有他。孙凤娟在场的情况下,张秃子这么明目张胆的介绍郑队,我明白了张秃子的深意。我心中暗想,还他妈的犯罪分子无处遁形,你,张秃子不就是犯罪分子吗。唉!一碗香喷喷的米饭,为什么总会有那么一粒小沙子,硌牙。
吃过饭,我和老六就回了家。先到了倪佳强那里,我和老六没有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倪佳强,怕他犯轴,连累他的前途,只是搪塞说去了高中同学家玩。我向倪佳强要了纸笔,偷偷写了一封匿名信,举报县刑警队郑队长和张秃子一伙人,信中详细描述了我知道的这伙人违法犯罪的事实,又偷偷寄了出去,希望市委书记收到这封信,能剔除这群害群之马,为社会铲除毒瘤。
我和老六向倪佳强借了一辆自行车,我和老六骑着它就回了家。
七姐结婚在即,家里人都在忙活。母亲见我和老六回来了,将我批评了一顿,说我这么大人了,到处乱跑,一则让家里人担心,二则七姐结婚,要忙的事太多,没事多帮帮忙。
我知道,母亲责备我,主要是为我们的安全担心。
当天,我用孙凤娟给我的钱去买了很多东西。晚上,在偏僻的小树林旁,摆了一个简单的法台,将聚魂符取出,一抖,放出小女孩的阴魂,我咬着牙欺骗小女孩,说她的好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早已经进入轮回转世了,你们今生母子缘已尽,还是去投胎转世吧,那边有很多好吃的食物。
小女孩的阴魂虽有些心不甘,但听到那边有好吃的,还是很开心。
我敲响太平鼓,口中念起往生咒,老六在旁协助,放飞了我们自制的孔明灯,小女孩的阴魂站在孔明灯上,在依依不舍中,渐行渐远。和小女孩相处这么长时间,真有点不舍,但为了小女孩好,还是送走了她。我们又将买的祭品都烧给了小女孩,愿她来世幸福快乐,衣食无忧。
在老六烧东西的时候,我看到有一个瘦鬼在抢东西。这还了得,朗朗月光之下,法师在旁,竟然敢抢有主的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一太平鼓拍了过去,廋鬼惨叫着逃跑了。
一切事情办完,时间刚刚十点多一点,我和老六收拾收拾东西,就往家溜达了。走了一会儿,我总感到有东西跟着我,回头看了几次,也没有发现什么,难道最近休息不好?有些神经质?我感觉不像,走着走着,突然回头,我发现那个瘦鬼跟在不远处,躲躲闪闪的。


楼主:中秋明日

字数:211660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20-08-23 05:16:57

更新时间:2021-03-11 05:25:17

评论数:31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