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们从歌舞厅出来的时候，佛山像一个辛勤劳累了一天的人也在睡梦之中了。夜游的动物，除了没有吃饱肚子，必须继续觅食的，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窠巢。保安，蜷缩在岗亭，半睡半醒，开出租车的马路天使，让出租车亮着顶灯，犹如招睐客人的手代替他招徕客人。而自己，则放下座椅，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我们没有玩到凌晨两点就离开新世界歌舞厅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浩朋在这里买了房子，焦大打滴滴回大沥，非哥带莎莎回他的仓库，共度良宵，我和金波住在档口的楼上，大家喝的有点多，但还好不算醉，还能认得东南西北。
和我合唱的周小姐，我给他微信发了600的红包，她笑嘻嘻的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是也下班了，还要我经常过来，加了我的微信。
过了大约两个星期，焦大来电话，要我们去大沥殴打麻将，瓷公鸡说是有事迟到让焦大找一个临时朋友顶。吃饭时告诉他时间地点，他和莎莎一起杀过来。莎莎是他刚上的手，货柜司机最近又不在佛山，公鸡有点晨昏不顾，辛勤耕耘，毕竟，平洲离大沥不远。
焦大在大沥的档口，不是很大，由焦大的老婆守着。这焦大的老婆我们见过几次，属于本分老实的那种。在档口坐不到五分钟，屁股没发热，焦大就带我们到雀友棋牌室开台。
焦大大概因为是主场，坐下来不久就大放厥词，他指着墙上严禁赌博的宣传招贴说：“你说我们国家怪不怪，棋牌室每家都贴严禁赌博，可每家棋牌室都在赌博，要是不让客人赌博，棋牌室就没有生意，开棋牌室的老板要是不向公安派出所进贡，棋牌室就开不下去，你开张营业，他天天派人来查你，抓住就罚款，客人哪里敢来呢？所以啊，你看，多少黑钱流进了公安这些人的腰包，国家还损失了多少税收。国家只知道眼睛盯住老实种田的、做工的、还有像我们这些卖机器设备的，一分钱税都不敢偷，我们真是可怜”。
“焦大，那你说怎么办呢？”我接过话题。
“依我说啊，那就是赌场合法化，在国内开赌场，好赌博的，不要到国外到香港澳门，最近听说，我们国家周边好多国家都在开赌场，赢了我们国家好多好多的钱，真是太气人了”，焦大说道。
“来点具体的，让我们长点见识，”浩朋接上了话。
“那这个简单，我们国家不是有贫困地区吗，只要是贫困地区，发一张可以开赌场的牌照让你开赌场，国家抽税，地方抽税，这样很快就可以脱贫了”，焦大突然来了豪气，仿佛开赌场很快就可以实现了似的。
“算了，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国家是社会主义社会，怎么可能呢打麻将了，”我插话了。 “焦大，那妓院要不要也一齐开了呢，”我和了一副牌，心情轻松，。
“妓院能开，那就最好了，”焦大的脸上，无限神往。
听到这个时候，我卖弄说：“博彩和妓院，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古老的行业，当权者禁过，但效果并不是很好，稍微松一松，就死灰复燃，食色性也，自古皆然，人吃饱肚子，就有别的想法了，饱暖思淫欲，也是正常。我们国家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表面上现在没有妓女，实际上暗娼到处都是。讲个古啊，记得有一次周恩来总理召开记者招待会，有外国记者不怀好意的问道，周恩来先生，贵国现在有妓女吗，周总理认真的回答说，有，就在全场愕然的时候，周总理接着说，在我国的台湾省。回过神来的记者们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段对话反应了我们周总理敏捷的才思和当时中国的情况，那个时候，哪个女人偷偷的和别的男人睡，会被抓起来，脖子上挂一串破鞋游街示众的。”
我又继续说道，现在，“我说我们国家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是目前的暗娼太多，而且这些暗娼有没有性病，没人知道，清朝哪个皇帝死于性病，好像是同治皇帝吧，我忘了溥仪好像也有问题，结果是没有后人，拉二胡的瞎子阿炳，就是那个拉二泉映月的华彦钧，眼睛瞎就是因为梅毒，哦，对了，列宁同志好像也有梅毒，欢迎大家考证。 最近看到一例厉害的梅毒，叫做神经性梅毒，得这个梅毒，人都痴呆了。可怕吧，还有淋病，破坏人的生殖系统，至于艾滋病，那就更可怕了，所以，焦大，你要注意点，搞东东一定要戴套。”
“国外对色情业，是有严格的管理的，妓女要定期检查，持证上岗，无证卖淫，是要坐牢的。而我们国家呢，妓女本人不知道，嫖客也不知道，这样就是后果很严重，嫖客回来传染给老婆，闹得鸡犬不宁。就说艾滋病吧，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现在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都有传染上了，可怕吧。”
“至于艾滋病的结果，我就不多说了，那就是死的很惨、很难看、很丢人。对对胡，自摸杠开，你们给钱吧”。
鏖战了四个小时，也到了吃饭的点了，桌上打牌抽水抽了两千，估计也够了。大家一致说去环球海鲜批发市场去买海鲜，然后旁边的饭店加工，加工费也不贵，中途我给非哥打过两次电话都没接，估计在莎莎身上忙乎，也就不再理他，吃饭的地点我用微信发给他了，来不来随便，过时不候。
就在我们上车准备离开棋牌室准备吃饭的时候，非哥的电话来了，电话接通了，就听见非哥的语气不正常，“我这里有点情况，快来港龙花园，我在这里等你们，立刻过来”。
“事情很急吗，我们准备去吃饭，你怎么了，什么情况？”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