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蝶舞翩跹更文了

我断网了，没发更新，就让我偷一晚的懒吧，明天恢复更新

情急之时，我将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张起灵一把将我拉回来，免了我失去重心倒栽下去的风险。我又往外跑，连电梯都等不得，发足狂奔。张起灵凭借多年刑警练出来的好身手，几步冲到我前面，对我道：“我去追！小心脚下！”



漫漫楼梯仿佛没有尽头，我一边跑一边不可抑制地害怕起来。



为了躲避那柄时时刻刻悬在我头顶的死亡镰刀，我将毛团带在了身边，而就在四只眼睛的共同注视下，毛团还是丢了。

张起灵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手指上残留的水渍让我既忐忑又隐隐发晕。我故作淡定地问他好不好吃，他紧抿着双唇，眉毛却是舒展的，长长的睫毛忽的一抖，化作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眼睛里。



“很甜。”

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出半点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警车一辆辆驶出，急救医生催促着张起灵先去医院做彻底清洁包扎。我看手臂的出血仍在向外渗透，纱布浸湿得厉害，担心的不行，干脆拉着他一起坐上救护车，用不容商榷的语气道：



“你先去医院，我把车开过去。”



张起灵坐在车里，医生上加压带时他还想下去，我被堵在了车门口。



“胳膊是自己的，你好歹爱惜点行不行？”



我气得想揪下这人的脑袋看看究竟，开车跟在救护车后头时，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不断晕染的血晕渐渐幻化成一滩发黑的血海一直在我眼前回放，我忽然很想知道，假如没有重生，在我出事之后，张起灵会不会接手我的案子？



面对颅脑彻底破碎的我，他还能认出来吗？

11）



私家车不比救护车，等我赶到医院时，张起灵已经做好了清创包扎，捏着单子准备去打破伤风。为了清创方便，右臂的衣袖已经被医生剪掉，尴尬地露着胳膊。我将临时买的上衣拿给他看：“打完针再换？”



他点头同意，我俩一起进去配液室，护士接过配药单看了一眼，道：“外面等一下，要先做一个皮试。”



听到这话，我转身要走，却见张起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后背挺得笔直，裸露的小臂肌肉紧绷着，仿佛在戒备着什么。



我忙拍了拍他的胳膊，急道：“放松，放松点，别把伤口崩破了。”



连连拍了数下，他才渐渐松了力道，护士站在配液室门口催促我们：“你们怎么还不走？这儿不让病人进来的。”



“不好意思，马上就走。”



我赶紧拉着他向外去。张起灵动作僵硬，踉踉跄跄跟着，一副失了魂的样子。直到我们坐到了走廊的座椅上，他还是紧绷着脸，视线四处游移，明显在逃避着什么。



我看他这幅样子，一个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不由道：“小哥，都这么久了，你还晕针呐？”



我的声音有点大，半个输液室的人齐刷刷看我，其中不乏挂着泪珠抗拒打针的小孩子。张起灵被我说得身子一僵，嘴唇不自觉地抿了两下，别过脸去。



这反应明显就是了。我用身体挡住那些好奇看过来的目光，压低了声音道：“我刚才没控制住……”



张起灵示意我坐下：“没事”



这种窥破别人小秘密的滋味……怎么说呢，既尴尬，又带着隐秘的得意。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只得用手使劲搓了搓，问他：“那接下来怎么办……闭眼咬手还管用吗？”



我感觉经过刚才一吼，张起灵在我面前已然是破罐破摔，面对这样尴尬的问题也不退避，直接就说：“没用。”

晕针这回事，我也是认识张起灵之后才知道的。小学每年都要组织学生集体打疫苗，每个班的人按学号，拿着自己的接种证乖乖等着。小孩子怕打针在所难免，只是几十双眼睛看着，当众哭出来实在丢脸，好多人怕得小脸煞白，在位子上坐立不安。我也怕，但我偏偏装出一副胆大的样子，故意向胖子大声道：“打针一点都不疼，我小时候从来没哭过。”



胖子正十分担心地捏着自己胳膊上的肥肉，一脸严肃认真地问我：“你说那针头能穿过我的肉吗？”



“穿不过就再换根长的呗，”我说，“多挨一针罢了，你还算赚了呢。”



那时的张起灵侧着脸听我们来说小话，小腰板挺得直直的，本来就白的脸色更是像扑了白粉一样。班主任路过，见他这个样子，担心的问：“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张起灵微微点头，凑到老师耳边说了什么，之后他就出去教室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暗搓搓问胖子：“哎，你说他是不是害怕打针。”



胖子对我的论断嗤之以鼻：“你什么时候见他怕过什么？秋游时坐云霄飞车，他可是一声都没出。”



想想也是，张起灵这么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怕打针这件事实在像是在他完美的人生上错画了一笔。



还是又粗又难看的那种。



我托着脸继续等老师叫学号，其实内心十分焦虑。那根明晃晃的针头就像在我眼前来回晃悠，刺破皮肉的痛感被我一遍遍重演放大，再加上每次药液扩散时难以忍受的疼痛……我怕得在座位上挪来挪去，跟屁股下面着了火似的。班主任看不下去了，点了我的名：“吴邪，老实坐好。”



我急得直胃疼，顺嘴撒了个谎：“老师，我肚子疼，想上厕所。”



班主任把我的性格摸得门儿清，对这种明显逃避打针的行为予以不留余地的拒绝：“马上就到你了，打完再去。”



我怕得冒汗：“我真疼。”



班主任还是不信任我的话，狐疑地看着我。



“老师，他没说谎，刚才他就跟我说肚子不舒服了。”



作为我的好兄弟，胖子同学打了个完美的掩护，让班主任成功相信我是真的肚痛，大手一挥放我去厕所。



“快点回来。”



我飞一般地冲向厕所，将那群打针的人遥遥抛到身后。一远离碘酒味，我立马全身舒爽，拐过弯角后，索性慢悠悠往厕所走，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



远远的，我看见厕所门口站了个穿校服的人，看着有点眼熟。我刚一出声，那人转身就进了厕所，速度之快令我咋舌。



干什么这是？躲鬼呢？



他越是躲，我就越要看个究竟。快步冲进厕所后，刚打扫过的地面滑溜溜的，差点让我摔个狗啃泥，一扇扇隔间门都打开着，唯独最里头的一间紧紧关闭。我故意放重了脚步，一步一步走到隔间门口，抬手敲门。



“里头有人吗？”



没人回答。



“没人我就开门了哦。”



推了推门，从里面锁上了。



“阿姨说要进来打扫卫生，让你赶紧出去呐。”



过了好久，里头才传来闷闷的声音：“刚才打扫过了……”



我“扑哧”笑了，毫无形象地趴到门上，十分欠揍地冲里面道：“张起灵，你躲到这里，是不是害怕打针呀？”

他缓缓睁开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凝固。视线交缠时，我只觉浑身局促，被握住的手传来火热的温度。这热度一直烧到我的胸口，烧得我口干舌燥。



我还记得护士的吩咐，艰难开口：“我跟你说，十来年没见了，我发现我还是挺想你的。”



张起灵眉峰一挑，道：“我……”



“好啦。”护士掰掉针头，拍拍手站起来，“顺利完成，等会还得这么来。”



我长舒一口气，紧张万分地去盯手腕上圆圆的小包，问：“刚才你要说什么？”



握住我的手一松，张起灵道：“没什么。”

我“哦”了一下，眼睛盯着路况，脑子里却被搅成一滩浑水。



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我问他：“要不，等你忙完队里的事，我请你吃顿饭吧？”



张起灵顿了下，道：“今天不行。”



我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篇文你们喜欢吗？是本身看的人少还是潜水多呢潜水没事让我知道有人看就行，毕竟需要点动力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张海客道，“我想起来我得赶紧回学校了，明天一早还有课。”



我想了想：“明天不是星期六？”



“我选了选修课！”张海客垂头丧气地站起身，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要是知道在周六上，我才不会选。”



我捅一把张起灵：“你不开车送他回去？”



张起灵拿起筷子，气定神闲：“多大人了，没必要。”

17）



少了张海客这个活跃气氛的人，饭桌上的气氛陡然冷清下来。如果是在饭店，我还能应景地劝个酒，三分醉意上头，说话也不会再顾忌什么。可现在，坐在亲密意味更重的家庭餐桌前，那些惯常的酒桌废话我一句也说不出来，机械性地夹菜送入口中，满目珍馐美馔霎时变得索然无味。



六寸的小蛋糕还剩了一半，我这个人比较嗜甜，鲜奶油所带给我的愉悦感远远超过面前的一碗米饭。不自觉的，我总会瞄上蛋糕一两眼，然后拼命吃着碗中的白饭，希望吃完胃里还有点余裕留给蛋糕。



大概是我表现得太过明显，张起灵吃到一半，默默放下筷子，拿起蛋糕刀又切出两块，分别摆到我俩面前。



我看着他，一脑门问号。



张起灵淡淡道：“冰箱没有空间放蛋糕了，辛苦你多吃点。”



他将面前的碗推到一边，专心致志吃起了蛋糕，只是速度极慢，手中的叉子还跳过了抹着厚厚奶油的地方，转而掏起下方的蛋糕托吃。



我看他吃得有点勉强，便主动说：“要不，你这盘也给我吧，我喜欢吃奶油。”



张起灵毫不犹豫地将小盘子一并推给我，顺手捞走了我面前的饭碗，一本正经道：“作为交换。”



然后，他便毫无负担地将我碗中的米饭扒进了他的碗中。



我举着叉子，迟迟没有动手。张起灵依旧默默吃着清淡的炒菜，而我愚蠢的情商此刻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他为想吃蛋糕的我特意提出的“解决方式”，完美顾及我那层薄薄的脸皮，整个过程看起来倒像他求着我吃一样。



我想起曾在知乎上看到一个提问，标题是“和情商高的人在一起是什么体验”，有位答主回答“永远不会让你感觉尴尬”。



现在看来，张起灵恐怕是其中的佼佼者。



晚饭过后，张起灵要送我回家，理由是我刚刚出院，不宜太过劳累。我瞅着他胳膊上新换的纱布，一阵无语。



两边僵持不下，只好各退一步。由张起灵将我一路送到小区门口，亲眼看着我坐上出租车，这才算满意。



出租车司机开出一段路后，看了眼后视镜，笑道：“还站在那儿看你呢，你们感情真不错啊。”



我连忙转头去看，果然在小区门前的路灯下发现张起灵的影子，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你们是兄弟吗？”司机问。



“不是。”我摇头，“是同学，小学同学。”



司机道：“那可真是感情深厚了，是不是很多年没见面，最近才联系上的？”



“是啊，有十来年了。”



“小学时期的感情才是真啊……”司机感叹一句，仿佛陷入自己的回忆，“这么多年还能再见面，也是缘分，可得好好珍惜。”



我再向后去看，已经有车跟到后面，彻底挡住了我的视线。司机瞧着我的动作，笑了起来：“今年我儿子刚换了小学，我还老担心他在学校里被人孤立。幸好前段时间他跟我说交上了新朋友，周末还把人带家里来，两个小男孩勾肩搭背的，把我家折腾的一团糟。看着他们，我就想起我当年的那些同学，上学工作，全国各地哪儿都有，就是没一个在眼前的，再深的友谊也被时间距离给慢慢磨没了。”



我没应声，司机自己说得也挺带劲：“前年参加了一次同学会，我还是兴冲冲请假赶过去的，想着和老同学们叙叙旧情，就是没想到，原来感觉关系挺好的人，见了面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强行说的话题也凑不到一块去，匆匆吃了顿饭就回来了。幸好留了联系方式，后来联系多了，可说的话题也多了，感情又慢慢堆起来了。”话锋一转，又回到我身上，“你们十来年不见，得多联系联系，一开始肯定会觉得啥都说不到一起，他说的你不懂，你说的他不感兴趣，多交流就好了。”



我“嗯”“嗯”应着，回想起从见面以来，和张起灵并没有太生疏的感觉，所有交流都很自然。从少年到青年，张起灵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没有变。他对我似乎也是如此。我向他寻求帮助，和当年求抄作业的心情并无二致，没有迫切需要还人情的焦虑，仿佛笃定以后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



“时间”一词深深刺痛我的心。紧张揪心之余，一个片段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像平静湖面上的鱼跃水花，来不及捕捉便重新归于宁静。我只觉自己抓住了一点点线索的尾巴，奋力希望将它从水下拖出。或许是隐藏得太深，短暂的片段闪回无法给我提供更多的灵感。我靠着椅背，将已经发生和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再次尝试捋顺。



“明湖路？不是说好了去明泰小区吗？那可得绕上好一段路。”



司机突然出声，将我从沉思中唤醒。我转过头，发现他正看着我，车子停在了路边。



“怎么停下了？”我问他。



“不是您说要去明湖路吗？”



我愣了一下，反问他：“我什么时候说的？”



司机有点生气：“就是刚刚，你一个人低着头在那儿出神，突然说什么‘那里是明湖路’，我这不跟您停车确认一下……”



“明湖路？我说的？”



我看司机的表情越来越不妙，赶紧道：“我愣神呢，抱歉抱歉，还是去明泰小区。”

司机这才重新发动车子：“好吧，就算你要去明湖路，今晚我也不可能拉你了。要交班的时间，跑那么远我可就赔大发了。”



我听着司机开始了对油价的抱怨，拿出手机搜索“明湖路”的具体位置。地图显示它在城市的东南方向，那里紧挨一个湖滨风景区，向来是富人的聚集区。



我看着手机，心中纳闷。



奇怪了，我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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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我搬了把椅子坐到他床边，算好了时间，抢先把他嘴里的温度计拿过来。张起灵被我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吓到了，无奈地看着我。



我晃着手里的温度计，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打算抢到手里告诉我没发烧是吧，不会让你得逞的。”



低头一看，37.8℃，果然发烧了。



“躺下躺下。”我催促他，把被子严严实实盖上，掖好被脚，“你的电脑还开着，需要我帮你关掉吗？”



张起灵叹了口气，说：“关上吧。”



顿了顿，他补充道：“什么都别看。”



大概都是不宜公开的机密内容，我没什么意见，不看就是了。我打开盖子，尽管眼睛并没有盯着屏幕，但那一瞬间跳入视线中的血腥照片，还是让我看了个正着。



“快关上，别看。”



我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张照片，血肉模糊的肢体清晰摆在眼前，内脏翻出来了，整个人像是泡在了血池之中。



隔着屏幕，我好像都能闻到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像，很像。



像那个破碎的我，同样的鲜血淋漓。



“吴邪，别看了。”



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捂在我的眼睛上，盖住那些血腥弥漫的照片。我的睫毛扫在他的掌心，他越过我，耳边传来鼠标的声音，再次看到亮光时，屏幕上已经是“正在关机”的字样。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颤抖从微不可见到无法站立，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心很大的人，恐怖片看了多少也没感觉，就算当初看着断了生气的自己，我也只是感觉惋惜。



张起灵掰过我身子，让我面对着他。我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想告诉他我没事，可是，张起灵却说：“别勉强自己。”



我只是觉得害怕，照片拍得太精细了，似乎连皮肤上的汗毛孔都拍了出来。我站在照片前，一晃眼，似乎看到了自己，看到那一抹游魂恋恋不舍，站在死去的自己旁边。



张起灵再次抱住了我——同样的怀抱，同样是安慰，我恨不得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曾经死过一次的经历让我对意外充满恐惧，我走过马路，看到来往行驶的汽车，每一辆都像那一辆，每一个穿越马路的人，都像当初跑向毛团的自己。



我紧紧揪着张起灵的睡衣，用力汲取他的气息，仿佛这样能带给我更多的安全感。他轻轻抚着我的背，一下又一下，缓慢地，抚平急促的呼吸，和恐惧不安的心跳。



“对不起。”他说，“不该让你看到的。”



根本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承受能力太差，只是看见照片就受不了。而他每天工作，面对的都是这样血腥的画面，又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呆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比上一次更加温暖的……



……温暖？



我突然意识到这人还在发烧，竟然连拖鞋都没有穿，光着脚站在地板上——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生病了？



用力将人推开，拉扯着躺回到床上，厨房的电水壶刚刚好发出提示声，我揉了揉脸，抓起杯子就跑：“在床上等着！”



倒好热水，又从药箱里找到退烧药，我犹豫了，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到底需不需要吃药。



“我听说说发低烧尽量不要吃药，多喝点水，发发汗比较好。”我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拿着一板胶囊翻来覆去地看，“要不，先别吃退烧药了，我去充点感冒冲剂给你喝。”



张起灵躺在床上，被子拽到下巴处，一副乖孩子模样。对于我的纠结，他一言不发，送到嘴边的药张口就吃，也不怕是不是过期的。



我看着他喝掉一杯感冒冲剂，鼻尖冒了一层细小的汗珠：“要是我给你的药里加了东西，你是不是也吃啊？”



他将被子放回去，又缩进被子里，眼睛眨了眨。



我发现，不管多厉害的人，只要一生病，都脆弱得跟个小孩似的，任人揉捏搓圆。我在心里把张起灵的脸揉了个遍，美滋滋地假设那就是现实。



吃过药，喝过水，张起灵对我道：“你去睡觉。”



我一点都不困，不知是不是因为照顾他而带来的巨大成就感：“你先睡，等你退烧了我就去睡觉。”



张起灵不同意：“不行。”



“你不退烧我不放心啊，低烧最难受了，会让人浑身不舒服。反正我回去了也睡不着，隔三差五还得过来看你的情况，你也不怕我受凉了。”



用苦肉计对付张起灵是最管用的。他果然沉默了，八成心里在盘算着要怎样才能说动我。



看他吃瘪我就高兴，伸手摸了摸额头：“不错不错，已经开始出汗了。”



张起灵睁着眼睛，负气一般道：“你不睡我也不睡。”



“由不得你不睡。”我得意的笑了，“感冒药里可是有安定成分，过会你的眼皮就会打架了。”



张起灵软了口气，道：“吴邪，别叫我担心。”



这句话正击中我心脏，我听见心脏砰的一声，胸口一窒，被电击一样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



老天爷，张起灵这家伙实在太会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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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张起灵在门诊换药，我坐在走廊等他，期间陆陆续续来了三四波小护士，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张起灵倒是淡定自若，偶尔会回答一两句，大多数时间还是沉默着，眼神一直飘忽着没有落到实处。



我看着有些不舒服，敲了门进去：“好了吗？”



难得张起灵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里还能听到我的声音，他示意我过去，护士们不情不愿地让出了一条道。



正在给他换药的是位年纪比较大的护士，将新纱布包好后，那护士笑着说：“这可是今年第三次了，人民警察也要好好爱惜自己呀。”



张起灵道了声谢，将脱下的外套慢慢穿上。旁边离他最近的护士忙道：“张队长，前天圣德路那里的车祸调查的怎么样了？”



张起灵答：“还在排查。”



护士作心有余悸状，抚着胸口道：“希望快点有结果呀，那么一个人被撞得血淋淋的，我们回家都好害怕的。”



张起灵不意多说，应付两句便带着我离开。我跟在他身后踌躇许久，终于忍不住问：“是我昨晚看到的那个吗？”



他点头，避开迎面过来的人群，一边走一边简单地介绍了情况。



圣德路在市区与市郊的交接地带，平时过往车辆大多为工地的土方车，前天有人报警，说是早上出门发现路边躺着一个人，现场很是惨烈。刑警队调取了周边的监控设备，发现那段路的监控恰好因为系统升级，有了一个小时的空白时间，而车祸正巧发生在着一小时的时间内。



我回忆昨晚看到的那张照片，胸腔破裂，四肢弯折，身上似乎被碾压过，看着倒是很符合土方车横行霸道的驾驶风格。



“除了道路监控，路边的商家有没有安装监控的？”



张起灵道：“有一家珠宝店拍到的事故发生时的来往车辆，现在正在一一排查。”



“还没有结果？”



“昨晚已经查到监控中有至少两辆车是套牌车，而且这两辆车并没有出现在与圣德路相交的岔路口的监控中。”



我立刻道：“是有预谋的？”



“现在还无法确定。”



我啧了一声，埋头苦想突破口，丝毫没有意识到张起灵的行走路线并不是朝向医院外的。等我面对眼前的台阶，茫然抬头查看时，我们已经站到了脑外科的门口。



来这儿干什么？我立刻寻找张起灵的身影，发现他已经站在脑外科的一间诊室，正和里面的医生握手。他们说的内容我听不到，等走到跟前时，张起灵直接将我按到医生旁边的椅子上，并说：“麻烦了。”



“不碍事。”那医生笑容可亲，“张队长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这点小忙不算什么的。”



我依旧一头雾水，抬头问张起灵：“这是什么情况？”



张起灵总算想起需要跟我解释：“复查。”



我指指自己：“给我复查？”



“嗯。”



“不用了吧？”



“没事。”



医生笑着打断我们的对话：“伤了几天了？”



我回忆了下：“快一周了。”



“出院之后没有没明显的不适感？”



我老老实实回答：“刚开始还会恶心头晕，这两天已经没事了。”



医生转身在电脑上敲了几笔，像是调出了我之前在医院确诊的记录，看过后对张起灵说：“我看没什么事了，也不需要做检查。”



“还是做一个。”张起灵说。



“好吧，”医生点头，起身示意我们跟上，“跟我来吧。”



我稍稍落后两步，凑到张起灵身边悄悄问：“做什么检查？”



“脑部CT。”



我连忙道：“不用了，这个真不用。”



“没事，记在我这里。”



“不是钱的事啊。”我哭笑不得，“不，就是钱的事。我真的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做这个。”



张起灵像怕我临阵脱逃似的，索性抓住我的胳膊，跟着医生在人群中快速移动，片刻来到CT室门口。



医生让我们在外面等一下，自己进去操作室里，同里面的医生讲了几句。张起灵牢牢抓着我，对我苦口婆心的劝说恍若未闻，并在医生示意可以进去的时候快步将我拉了过去。



隔着玻璃窗，我看见他和医生站在一起，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广播立刻传来声音：“不要乱动头！”



吃完射线出来，张起灵的表情丝毫不见放松。倒是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容里带了些促狭意味：“年轻人注意健康是好事，不用担心，你已经彻底康复了。”



我看向张起灵，正好对上他的沉沉目光，以及欲言又止的神情。



“怎么了？”



他转身朝外走，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和我再去一个地方。”

明天就是元旦三天假期了，你们觉得如果这层楼回复破50我这三天加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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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