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破万卷（4906）·《善恶》
《善恶》，现代三幕新剧。周瘦鹃著。初载《小说月报》9卷2号(1918年2月25日)。作者事迹参见《读书破万卷（4901）·<新秋海棠>》。
《善恶》剧情提要：
画家辛佩瑟从小无父，伴着慈母度过了苦难的少年时代，后为了学画别母抛妻去海外苦学了10年，回国后又继续奋斗了20个春秋，始在美术界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这天，他由好友邹子谷相陪，在曲阜圣庙前作画。这幅《华严世界图》他已画了10多年，指望靠它引起轰动，成就大功名。现在，图上就剩下天神和恶魔的面孔没有画了，按照作品的立意，前者要比救世主更慈善，而后者则要比盗贼更凶恶。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是“画眼”之所在，但10多年来，辛佩瑟使尽浑身解数，穷毕生之生活积累，也画不出这样两张全然不同的面孔来，不免焦急万分。子谷正竭力劝慰佩瑟不要灰心丧气，从庙中走出一位面似冠玉、神彩弈弈的少年，佩瑟惊讶得说不出话，只觉得是上天为成就他的画作而特意派来的天神。子谷立即前去请来了少年，一番询问后才知道，少年为奉养老母在庙中做司乐人。佩瑟愿出少年现有收入10倍的钱，请少年做他的模特，少年欣然答应，约定回去告知老母，明天一早就到庙前相会。(第一幕)
5年以后，辛佩瑟因一直没能画好《华严世界图》上的最后一个形象——恶魔，来到监狱求狱官允许他在犯人中挑选一个合适的模特儿。狱官破例同意了他的请求，佩瑟终于在若干犯人中找到了一个令他十分满意的人选。据说该犯是这所监狱中的第一大恶徒，原先他也是个本分诚实的人，有学问、有才干，会唱会弹，但有一天他突然把一家男女都杀了，还放火烧了房子。他已被判了死刑，明天天明时就要处决。犯人听说辛佩瑟要给他画像，坚决不同意。佩瑟许以一缸美酒和一盒纸烟作为报酬，他才依从。(第二幕)
辛佩瑟在狱室中以这个犯人为模特画恶魔的面孔，苦干了一个通宵终于大功告成。犯人尽情的饮酒，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刻，也是他入狱以来最快乐的时光。他感激辛佩瑟使他能有喝酒的机会，说有了酒他就可以麻痹自己了。佩瑟则感谢他使自己终于画完图中的最后一笔，并说这幅图也许会成为世界杰作。天快亮了，狱卒进来让犯人准备一下，他的死期就要到了。犯人走出狱室之前看了看辛佩瑟尽20年之力才完成的画作，突然问佩瑟还记不记得5年前画天神形象时所用的模特儿，说那位圣庙中的司乐少年就是当年的他，一个如今又作为恶魔形象模特儿的死刑犯。佩瑟闻言大惊。
狱外传来枪声。狱官走进狱室对辛佩瑟说，他替世上除去了一个恶人，而这恶人却成就了一幅不朽的画作。佩瑟感慨万千，心想，这世界真是善恶不明，造物是无从落笔的，他已费了20年心血的画是永远没有完成的日子了。辛佩瑟怒视四顾，一把扯下《华严世界图》，将它撕得粉碎。(第三幕)
评：著名画家辛佩瑟，创作《华严世界图》，心力交瘁二十年，天神恶魔难构图。
圣庙偶遇美少年，天神模特细描摹。历经五年未完工，恶魔面孔难找模。
美酒纸烟作报酬，监狱选中一恶徒。苦干通宵终告成，画家囚徒皆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