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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笼中凰 女尊1v1,强强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原创】笼中凰 女尊1v1,强强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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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第一卷
第一话 金丝笼,锦华丽兮禁锢凰
帝王寝宫里的亭台绿林,是能工巧匠的精心设计。
寝宫后院向北延伸出了一座精致的拱桥,桥的那端连着一处静谧的阁楼,阁楼只有高高的两层,它的视野并不开阔,只能看见拱桥下的水道连着的一处圆形池塘。
池塘并不小,但是却十分的浅,只有几条锦鲤在水中嬉闹。池水澄澈,还能看见塘底摇曳的水草。整个园子被青松翠柏绿树环抱,更有鲜花艳色做点缀,鸟雀叽喳,精致的像文人笔下的水墨画。
帝王在阁楼上垂眸,深深地看着被微风漾起的水波,但又仿佛不是在看水波,亦不是在看那翻了肚皮的锦鲤。
突然,帝王停下了手中摆动的折扇,吩咐着:“把那鱼扔了,脏了朕的池塘污了朕的眼。”
说完,身边跟随的绿袍仆从便跟着帝王下了阁楼去了。
帝王是生了气的,但他的语气并不骇人,相反,因着本身音色的柔和给人温柔惬意的错觉。
帝王的脚步很快,沿着桥回了寝殿。随后,侍从端来了乘着深色液体的银边玉碗,帝王看了端了喝了。
东边就是书房,名曰风雅斋,是帝王还未亲政时嘲讽自己的先生附庸风雅而起的名。
帝王疾步走进,将门闩插好,侍从们识趣的在门口等候。
殿内左手边书架上摆了精致的花瓶和少许字画,他轻轻转动最小的那只勾了青花的玉壶赏瓶,墙边便开了一道石门。
再简单不过的机关,却无二人知晓。
匆匆下了楼梯走过昏暗的通道,面前是被两名健硕女子看守的双开云杉木门。
木门轻易被推开,里面却与通道的环境不同,柔和的光从顶部透下来,一束一束随着上方池水的波动而变幻。
这个密室建在帝王院子里池塘的下方,现在向上看去,还能看见打捞死鱼的几个仆从双脚的虚影。
密室也不能称为密室,它像小型屋舍一般用具一应俱全。门口有块匾额,也算不得匾额,上面没有字。
其间卧榻上有一样貌精致的女子在侧卧假寐,身旁一女侍在不远处烹茶。
“又有人在捞鱼了”假寐的女子睁开了那惊艳世人的双眸,清透的美眸透露着冷漠。她看着眼前一身明黄衣袍的男子,漫不经心的说:“连翠熹池的鱼都死了许多了,你何时才能放我回?”
“你休想离开!”帝王面红耳赤的说着狠话,不等女子说完便打断了她。
女子轻轻挥手让女侍退下,很是费力的坐直身子道:“戚晏之,我不信你能把我锁在这里一辈子。”她的语气很是平静,仿佛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戚晏之没有回答,他缓缓靠近她,俯身摩挲着程昭的薄唇,手指从颈处下滑扯开她并未仔细系好的衣带,拥抱深吻下身紧贴极度缠绵。戚晏之面色绯红双眸眯着,眼角几点泪花,断断续续的呻吟。
而他面前的女人却面目冷清,眼眸微垂没有丝毫情欲一般。女人身上的帝王仿佛没有感到女人的冷漠,妩媚的律动着,还一边执起女人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臀之上。
一阵云雨过后,女人侧身看着面前情动气喘下一刻便要晕厥的帝王,嘲讽道:“若是你那些妃嫔见你这般模样,会不会惊掉了下巴?”
躺着的男人被话噎了一下,随即想要开口辩解,却听女人说:“一看到你对着我谄媚的嘴脸,就让我无比的恶心。”
谁也不会想到,坚强的帝王因着女人的狠话而落泪,戚晏之的身子明显的颤抖着。他侧身拽着披在女人身上的单衣,拽的很轻但握的很紧:“昭,我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嘛,我从来都没被除你之外的女人碰过的。”
帝王卑微的抬眼看她,清润的眼睛含着泪,声音嘶哑语气急切:“你信我啊!你相信我……”
“想我信你?那你放我走!”女人的眼神变的凌厉,对着男人怒吼。
戚晏之蹙了蹙眉松开了手,闭了含泪的双眼呢喃:“不行,不行。”
女人也不再说,索性拽了被子,翻身闭目养神。
程昭被戚晏之下了蛊,这种蛊是唯一被流传的南姜蛊,它能让人四肢无力无法使用武功,但有效期只有三年。解蛊的方法很简单,母蛊一死,子蛊必亡。
四个月前,子蛊顺着茶水进了程昭的体内,母蛊在哪,她并不知晓,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便是那砧板上鱼肉,是那金丝笼中雀。
戚晏之的那句“不行”,在她的意料之中,见他想小睡片刻,也没再说什么。反正这种折磨人的情事四个月来发生了多少次二人都已经数不清了。
可就算是这样,戚晏之也没有……
“**!”帝王伸手打翻了茶盏,拍桌怒极道:“孕子汤朕每回都喝,为何还是没有怀上!”
男子的孕育期十分的短,戚晏之虽然年轻,但他身子单薄本就柔弱,孕子艰难生子更难,生下程昭的孩子和她生活在一起是戚晏之毕生的心愿。
年迈的太医跪地磕头:“陛下息怒,孕子需要双方动情,还要心情愉悦,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此事实在不能急躁啊。”
戚晏之苦笑:她不爱我又何来这些,陆羽啊陆羽,为什么你总是有我没有的东西!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第一卷
第二话 执剑者,心沥血兮寻其凰
陆羽者,江湖侠士也。因其神秘的行踪、不为人知的面容和高超的剑术被世人称作执剑公子。
他的特点,就是只伤人不杀人的白衣男侠士。
陆羽两岁时,因瘟疫母父双亡被遗弃福人村,后被凌虚谷谷主外出游历时捡到。
“娘亲,你这次没给我带糖榴子,怎的带了个小娃娃回来啊?”时年五岁的小程昭扑到程凌虚的身上扭着小身子:“娘亲,我不要小娃娃,我要好吃的糖榴子。”
程昭没吃到最喜欢的东西,撅着小嘴十分的不满意。她跑到陆羽睡着的小床上,看了他一眼,回头冲着父亲呼喊:“哇!爹爹,他是丑八怪!”
陆羽的左脸上有一块莲花型的红色胎记,胎记不大,但是在两岁小孩子软嫩白皙的脸上显得十分刺眼。再加上谷里除了程昭的父亲吴逸之外都是女人,所以他之后一直白纱遮面不以真容示人。
陆羽脖子上挂着的金锁片刻了名字和生辰,吴逸看了一眼,摸着程昭的小脑袋说:“以后陆羽就是你的小师弟,是爹爹的小儿子,你可不许欺负他,知道吗?”
突然多出来的小孩子分走了母亲父亲一部分的疼爱,程昭当然是不开心的。于是这往后的十几年,陆羽都在程昭的作弄中度过。
“师弟,快去给我拿糕点来。我可是你师姐,你不许不听话……”
“师弟,我饿了,我想吃烧土鸡了,你快去抓只鸡……”
“师弟,娘亲把我的小沙包没收了,你快去帮我偷回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被我娘亲抓住啦,千万不能把我供出来哦,我去想办法解救你……”
对于这些命令和威胁,陆羽向来是言听计从的,他知道自己是被捡来的孩子,他很感激谷里照顾他供养他的师傅养父和师姐们。
这里说的师姐们,当然也包括程昭。
程昭是谷主的女儿,自然也没有人管她太多,她的三个师姐勤于练功,虽然对陆羽也很疼爱,但才不会去理睬小孩子之间的嬉闹。
所以平时跟跟陆羽玩的多的,只有她一个而已。
程昭喜欢吃糖榴子,陆羽也喜欢。
这天,身为大师姐的硕兰出谷采办回来了,她带着两大盒子糖榴子先去了清源池找两只小皮猴儿。
“硕兰师姐硕兰师姐,你回来啦,我要吃的糖榴子你给我捎了没?”十三岁的程昭从歪脖子树上一跃而下,拽着硕兰的衣摆不依不饶的问着。
硕兰看向程昭和她身后刚从树上跳下来就摔了一跤的陆羽说:“又欺负小师弟了?糖榴子太甜不要一下子吃光。你一盒,小师弟一盒,你可不许抢了他的,知道吗?”
“我知道了师姐,我没有欺负他,是他自己笨,没练好轻功就学我上树。”
陆羽听了这话,觉得十分委屈,撅嘴低下头不敢看人。之后抬头发现程昭抱了盒子跑了,立刻抱了另一个盒子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跟到了程昭居住的袭月堂,陆羽不敢随便进去。照顾程昭的婶子见他在院外张望,上前询问:“小羽?你在这儿干嘛呢?怎么不进去?”
陆羽摇了摇头,吃力的把盒子打开,小手取了其中两个被油纸包着的糖榴子,傻笑着交到婶子手里:“给师姐,进贡。”
婶子看着面前上个月才刚十岁的孩子,问道:“小小孩儿还知道什么叫进贡?一共才四个,你自己不留着吃啊?”
陆羽朝着堂里望了望,说:“师姐说的,有好吃的要进贡。”说完,便抱着盒子里剩下的糖榴子跑走了。
后来婶子向程昭描述当时的情景,程昭还笑了好久,心里暗道自己对他的调教真是根深蒂固。
程昭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她梦到了小时候在谷里的事,也梦到了陆羽。
师弟现在应该在四处寻找我的下落吧,程昭想着,抬头环视了一眼这四四方方的石室,撇了撇嘴。
月黑风高,陆羽此时正在皇宫的金碧屋檐上疾走。夜探皇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戚晏之早已设下了埋伏等着陆羽的到来。
轻盈的脚步踏在琉璃瓦上没有一丝声响,陆羽在风雅斋的屋顶停留片刻后一跃而下,环顾四周漆黑无人,便悄悄地摸进了内堂。
用瓮中捉鳖来形容这次埋伏是十分恰当的,但以陆羽的武功,对付这些皇家侍卫简直绰绰有余。
在堂内伤了十几个后,陆羽翻窗而出。原本幽静的宫殿此刻灯火通明,他看着院子里的几百侍卫,盘算着如何逃脱。
登时,七八个侍卫趁其不备举刀砍去,他快速闪避,转身一招便斩瞎了她们的双眼。无边杀气骤起,在陆羽周身环绕的强大气场令包围他的一众侍卫,持刀观望不敢靠近。
“陛下有命,不许伤人!抓住他,有功者食邑千户!”在外围的统领大喊了一句后,她们不再犹豫,上前拼杀。
陆羽见形式不妙,朝东南方人群缺口处疾跑,腾空几步,以树为梯,越上屋脊。轻功犹如蜻蜓点水,几个跳跃便没了身影。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第一卷
第三话 赠香囊,付生身兮情通凰
“就这样跑了?”戚晏之看着匍匐在他脚边的侍卫统领,狠狠踹了一脚:“你们几百多个女人抓不住一个男人!我要你们何用!”
被踹翻在地的女人立刻跪回原处,哀怨道:“那男子实在厉害,一招伤了我们几十个姐妹的眼睛……”
戚晏之挑眉冷言:“刘统领,他莫不是神仙?”
刘允不敢再多言,只把一个球形香囊呈上去,说:“这是陆羽在堂内打斗时掉落的。”
戚晏之拿起香囊嗅了一下,一种熟悉的感觉迎上心头……
刘允听到男人令她滚出去的命令后,忙不迭的离开。
金碧辉煌的宣政殿上,严肃压抑的气氛萦绕于此,一位白发苍苍的臃肿女人迈步到中央,下跪谏言。
此人,乃皇朝丞相徐贞是也。
“陛下,朝中无国师,就好比天上无太阳。百姓们会怨声载道,称我凰朝无神庇佑,男子称凰本就有悖天道,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此事加以宣扬,祸起萧墙国将不国!”徐贞以大礼叩拜,希望身居高位的决策者改变主意:“请陛下早日迎回国师。”
金丝龙纹的华丽袍衫将凰座上男子衬托的十分高贵,他冷眼看着朝堂上谏言的老女人们,出声喝止:“够了!此事日后再议。”
戚晏之坐上龙撵,身旁绿袍仆从询问道:“陛下是回静心殿歇息吗?”
男人并不答话,只左手一直把玩着那球形香囊。仆从继而转身喊道:“风雅斋。”
戚晏之打开云杉木门的时候,里面的女人正在品茗,因双手无力而被侍女伺候着喝得缓慢。
“被人喂着喝茶的感觉真是不好。”程昭斜眼看他:“你怎么一身朝服就过来了,这金线丝缕还真晃眼睛。”
戚晏之抿了抿唇,垂眸有些委屈:“你之前不是说这身龙袍很好看吗。”
“我说的是衣裳好看,图案好看,绣得好看。至于这人嘛……不怎么样。”程昭撇了撇嘴,换了个姿势趴在桌上。
男人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扯了扯自己的衣裳,他站在门口不敢抬头,只轻轻的说了句:“那我以后不穿这个。”
女人并不理会,让侍女去取银梳为她冠发。侍女打开梳妆盒的时候,戚晏之刻意观察了下。
“陆羽昨天夜袭皇宫。”戚晏之突然说了这个,以此试探程昭的情绪。
男人的话让程昭一惊,她看了眼戚晏之,摇头嗤笑:“你不可能抓到他的。”
“这是他的?跟你身上是一个味道。”戚晏之晃动着手上的香囊,说:“梳妆台上有个跟这个一模一样的。”
“是啊,是他送我的。不过就凭你手里的东西,我还是不相信你会抓到他。”程昭并不在乎这件事,因为她足够相信陆羽。
“你为什么要收他的香囊?”
“我为什么不收他的香囊?”程昭只觉他莫名其妙。
戚晏之登时有些生气,他解开自己身上的一个香囊,亲自挂在程昭的腰带上。他离她很近,近到就快依偎在她身上,戚晏之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你现在算是收了我的了。”
程昭因无力而没办法推开他,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暧昧的姿势一动不动。一旁的侍女看着有些脸红,尴尬得想要离开,却被戚晏之起身喝止。
“好好照顾她吧。”
帝王走后,石室里的氛围恢复了清净的原样。程昭看了眼侍女:“小悦,你过来。”
凰朝的男子,将香囊亲手送给女人,乃定情之意。
这点,程昭是刚刚从小悦的嘴里得知的,至于陆羽知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并不在意。
收了就收了,如果真让她娶了陆羽,程昭觉得也不错。
没有找到程昭,陆羽有些懊恼。他回到暂住的客栈,从衣衬中拿出地图,燃亮屋内的蜡烛研究起来。
几乎搜遍了皇宫,陆羽还是不知道程昭被关在何处。此次探寻,也仅仅是排除了几座宫殿。
他多了些懊恼,叹了口气,收起了地图。
陆羽走向梳妆台,欲换去白衣散发梳洗。
这个白衣男人,摘下掩面的绸纱,极好的面容呼之欲出。他的侧颜线条柔美,黑睫细长剑眉平挑。而他的另一边面颊,被妖娆的红莲附着。一点泪痣像是画在花心之上,仿佛是那红莲绽开时肆意张扬的花蕊。
只是不知是这面容使得红莲更柔美,还是这红莲使得这副面容更加惊艳。
陆羽像个孩童般用手拄着颧部,对着铜镜努嘴道:“我才不是丑八怪。坏阿昭,笨阿昭,总是欺负我,这次救你出来后,一定要吃光你的糖榴子做惩罚!哼……”
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忽的朝腰带处摸去。
“糟糕!不见了!”陆羽一惊,蹙眉拍桌大怒!
一定是掉在皇宫了!陆羽心中万分焦急,又深深自责着,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好好保存,不应该随意挂在腰带上的!
眼眸微转,估计香囊已经在皇帝手中!
不假思索的,陆羽立刻穿戴好衣衫,再探皇宫。
轻功潇洒,跳跃自如,步伐疾速。
这次,一抹轻便的玄色身影,从城外客栈直奔帝王寝宫的静心殿而去。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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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第一卷
第四话 凌虚谷,位尊贵兮养育凰
暗卫者,安逸时之影,动怒时之剑,临危时之盾,受命时之器。
“皇帝身边七暗卫。怎么就你们三个?”陆羽晃了晃手中的香囊,看着面前的三个黑衣人。
“我们三个足够了!”银光落刃,一女子提剑而起,直逼陆羽面门而去。陆羽弯腰闪避,一人从侧面宽刀斜劈,一人跃上树梢射出暗器。
陆羽拔剑挡过暗器后,向持剑者刺去,因格挡未中,遂转腕横扫持刀者,恰时,暗器突袭背后而躲避不及,被宽刀划中左臂。
陆羽后退几步稳住身形,撒下灰粉,提剑远去。
陆羽师从凌虚谷,此等暗卫若是与之单打独斗,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香囊被陆羽夺回,戚晏之有没有过多责罚三人,只道了句无用,便让她们退下了。
从书架上取一本古籍,书名因年代久远而辩识不清,戚晏之吹了吹灰尘,仔细的翻了翻。
这片大陆,分一谷、二尊、三国、四海、五岳、六族、七宫、八器、九洲。
以一谷为首,谷唤凌虚。
以两性为尊,分女尊男尊。
以三国为界,乃凰朝、姬国和南岐。
三个国家相互接壤,三国之中有一片陆地不被任何国家管辖,甚至凌驾于它们之上。
那里便是凌虚谷。
五岳之一的桡山呈环形,将凌虚谷包围在内,山有一峰名出云,谷有一湖名清源。
近年,凌虚谷不断壮大,因分支繁杂便于管理为由,将谷中各部划分为九司、九局、九门、九部。
凌虚谷之所以不能称作一个国家,是因为它虽然有领土和主权没有被管辖的人民和政权。
在凌虚谷,一切都以谷主的命令为首,其余各门司局部都只能算作分支机构。
千年来,三个国家历经朝代变更,但只有凌虚谷依旧存在于此,而凌虚谷的第一任谷主程兮娴,便是程家的先祖。
凌虚谷又被百姓称为千年神谷,是千年前八神器诞生之地,八神器全部出自凌虚谷的九部。
陆羽手中那用来斩人双目而不伤人性命的殇泽剑,就是八神器之一。
程昭此次出谷的目的,便是寻找消失的犀骨琴、寒光镜和梦生珠三个神器。
戚晏之合上厚重的古籍,瞥了眼摇曳刺眼的烛火,打开风雅斋的暗阁。
云杉木门前,两名侍卫依旧警惕的把守着这里。戚晏之推开木门,走近石室。
“做凰朝的帝王这么悠闲?每天都来我这里玩耍一番?”程昭闭着眼睛嘲讽着来人,嘴上阴阳怪气,面上不做任何表情。
他抿唇看着那每次都慵懒在床榻上的女人,道了句:“我可以给你梦生珠,但我只有一颗。”
语毕,程昭眼睛一亮想要起身,但无力的倒回了床榻:“梦生珠果然在皇宫!可我收到的消息是三颗都在宫里,你不要告诉我,我凌虚谷的九局消息网是无用的!”
“母皇在世时从高人手中得了三颗能令人起死回生的梦生珠,后来,在父妃的生辰上当做礼物给了他。母皇怕皇夫嫉妒逼迫我父妃,并没有说明给我父妃的三颗夜明珠就是梦生珠。父妃不喜金玉宝器,有两颗都赠出去了,剩下的一颗给了不知情的我。父妃殡天之时,虚弱无力说不出话来,又没有其他人记得父妃把三颗珠子都赠给了谁,所以也没有梦生珠能救他性命了。”戚晏之越说越伤心,眼底的哀伤不加掩饰的流露着。
其实戚晏之的内心更多的是自责,如果当时的他知道整天佩戴的发冠上的夜明珠就是梦生珠的话,他就能救他的父亲了。
程昭见状,欲说几句软语宽慰他,但又想起戚晏之恩将仇报的把她囚禁在这里,一时有些来气,直问道:“你说要给我梦生珠,是真的吗?”
“当然。”戚晏之几步走到床边坐下,温柔的对着程昭说:“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梦生珠。”
“呵,戚晏之,我现在整个人都在你的禁锢之中,你还有什么想从我这得到的?”程昭不屑的看着他。
“做我凰朝的国师。”
“什么?”程昭眨了眨眼睛:“就这么简单?话说你那国师不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太婆吗,为什么还要我当国师?”
“朝中有不少奸臣利用国师谋取自己的利益,只有国师说一句天象如何,就要以此逼迫我将选择做改动。”戚晏之说:“以前的国师,我已经派暗卫秘密处决了,说什么她在修行都是假话。”
程昭答应了,起码这样,她就不用日日都呆在这个囚笼之中,像**一般活着。
戚晏之见她点头,嘴角微抿心中欣喜,却不敢太过表露,他伸手将程昭未冠的散发向耳后顺了一下,起身道了句:“你体内蛊毒的母蛊,就养在上方翠熹池的锦鲤的体内。”
之后,便拂袖而去。
“戚晏之。”程昭看着快要离开的那人的背影叫喊:“你父妃的事情,还是早日释怀的好。”
闻声,帝王身形微顿后离开了暗阁。
帝王走后,不消一刻的时间,程昭就发现石室上方的池塘中有侍从在捞鱼了。
随着体力和内力的恢复,程昭暗了眼眸,心绪愈发复杂……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有人咩~~~举起你们的双手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第一卷
第五话 结连理兮心悦凰
夜黑风高,一只白鸽在细云中横翔捷出。
白鸽的腿上绑了细圆的竹筒,一看便知是被饲养的传信鸽。
白衣男子正坐在桌边,衣衫半解,熟练的用纱布包扎左臂上细长的伤口。
伤口不深,但还溢着丝丝鲜血。男人面上无甚表情,发现窗框上落了一只信鸽后,系好纱布,穿好衣裳,前去查看。
【翌日戌时两刻风雅斋会面】
字迹娟秀力透纸背,陆羽一眼便认出纸条上是程昭的亲笔。
将纸条焚毁,泛黄的皮纸在火焰的摇曳中噼啪作响。
时至黄昏,暮色浮浮,凰朝十二宫仿佛被覆盖了一层纱般的晦暗。
听着火苗摇曳的噼啪声响,一位新到帝王寝宫服侍的小宫奴,提着银丝花蝶纹球型烛灯,走在曲径通幽的汉白玉九曲桥上,被眼前水光潋滟晴方好的翠熹池所惊艳。
一个不留神,小宫奴撞在了穿着华丽的女子身上。
小宫奴跪伏在地,直言知错不敢抬头,他瞥着那软锦细绣的裙裾和腰间的香珠,便知道此人身份的尊贵。
女人并不言语,只一旁的侍女出言呵斥。
侍女不断地侮辱责骂着匍匐在地的这个男子,言语中影射着其他女尊国的男子辱骂。
“郁岚公主,朕这园林美否?”戚晏之冷言问着那个女人,并挥了挥手示意小宫奴退下。
郁岚并没有听懂帝王的话语,行礼后一旁的侍女阿芙亚蕖便翻译给她听了。之后郁岚娇柔的笑了一下,说了几句戚晏之听不懂的南岐语。
“公主说这里廊腰缦回,楼阁错落有致,宫殿金碧辉煌,与南岐的王帐大相径庭。”阿芙亚蕖向他翻译着。
戚晏之本想隐晦的折辱这个南岐公主几句,只是说的重了又破坏两国邦交,说的委婉了她们又听不懂,便作罢了。
郁岚公主名唤阿耶郁岚,是南岐新任汗王阿耶那奇的胞妹。
南岐是男尊女卑的游牧民族,由云真族、胡丹族、纳西族三个分支构成,汗王实行十年一换的轮值制度,南岐语是部族之间交流的语言。
天灾横生,虫害频发,南岐国力日渐衰弱,不得不以和亲的方式求得一时的安定,阿耶郁岚就这样成了政治的牺牲品。
她的内心并无哀伤,甚至到了凰朝之后,多了些许兴奋。身在男尊国多年的郁岚受不了凰朝男子无甚气概的低声下气 ,但她对戚晏之却别有一番好感。
再者,因为这里是女人的天下,她在此处可以拥有无限机遇。当然,这机遇中的第一步,便是先成为凰朝的凰后。
眼神飘忽,语气不耐。
阿耶郁岚见戚晏之无甚兴致与她闲谈,便找了个由头离开了。
戚晏之去到风雅斋时,皎月已挂树梢头,他看着那依旧躺在榻上慵懒的女人,不禁怀疑自己有没有解了她的蛊毒。
“我已经传信给陆羽,明日戌时两刻见面。”程昭起身站到圆桌旁,看着戚晏之晌午时分派人送来的衣裳发冠,嗤笑了一下:“你这是早就准备好了吧,只待我答应你的要求,一切就水到渠成?”
帝王并不恼怒,只抿唇轻笑了一下,走到程昭身后抱住:“明日早朝我便宣布由你继任国师的事情,明晚就搬到天御殿了,那里离有些远,不过没关系。我想见你,再远又何妨。”
程昭并不做声,只想使力从他的怀抱中挣扎而出,却又听他说:“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逃走,千万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那样做,你会后悔的。”
一瞬间的怔愣,然后离开他的桎梏。因着想法被识破的心虚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帝王走后,程昭思绪纷杂久久不能回神……
帝王寝宫名圣康,帝王寝殿名静心。
戚晏之回到寝殿之时已经亥时一刻,年迈的太医早早地在此等候。
他拂袖掀衣在那铺了兔绒的小叶紫檀的摇椅上落座,太医立刻上前,放上手枕准备搭脉。
戚晏之右手抚着肚腹,在躺椅上小幅度的前后摇晃,心情看得出来的愉悦。
“陛下胎像平稳,但仍有些气虚血亏,既应注意休息又应注意锻炼。若不好生修养调理,临产之时怕是要承受太多痛苦……”
戚晏之的嘴角掩饰不住的喜悦,吩咐太医退下后,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兮儿,莫怪为父在还不知道你性别的时候就给你取了这个名字。为父只是太开心了,前几日兴奋的睡不着,终于想好了。云兮云兮壮志,心宁静兮志远,性淡泊兮闲适。程云兮,程云兮……”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看到了一些小可爱的言论,我还是想解释一下
如果有认真看文,你应该会发现
我把陆羽称为戚晏之的“恩人”
我也曾多次在文中提到“戚晏之对那件事的残酷”
我只想说,不管是不是在看我的文,当你们对文章有疑问有质疑,对角色有不理解有不赞同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怀着质疑和疑问接着看下去,而不是肆无忌惮自以为是的,发表自己不成熟不乐观不客观的想法,这样不仅对作者是一种伤害,对同看文同喜欢文的读者也是一种伤害
更何况,我的文,一般采用倒叙的表达方式,所以你们看到的角色,是已经经历过苦难或幸福的角色,他们所经历的,因为我没有直接写出来,所以你是不全知道的,所以角色之间的关系和作为,也是不能因只言片语妄加揣度的。
所以希望你们,如果稍微喜欢我的文的话,能做一个有耐心有素质的人,看完整个故事,然后再做评断,这样你不仅在对文章负责,不仅在对其他读者负责,不仅在对作者负责,更是在对你自己负责。
当然,我是热烈欢迎你们对文章充满疑问的,这很好,只要你们言语得当,我定会耐心认真,并且毫无保留的一一解答。
但是如果你们在对剧情进行胁迫,对剧情的发展有你自己的主意,请你不要耿直的让我如何去写,因为是我在写而不是你。
虽然我一直对我的小可爱们进行亲切回复,但我也是有脾气的,而且看过我写续文的亲们,必定知道我骂起人来是有多难听并不带脏字的,希望diss我的亲们自重。
最后,感谢一直支持鼓励陪伴我的小可爱,作为贴吧几万人中的一个,我觉得我们的相遇和交流是有缘分的,爱你们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第一卷
第六话 尊国师,意万种兮爱慕凰
缎地百花裙配着对襟云纹外裳,淡泊的欧薄荷色的丝绸上用紫藤色的细线一缕缕的绣出暗纹。
那暗纹绣的是彼岸花,被凰朝百姓称为圣花的一种妖艳的植物。
都说紫色妖艳,都说彼岸花妖艳。但这两样同时出现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戚晏之觉得,这个形容词用的太不恰当。看着面前刚刚描好淡妆的女人,他觉得自己十几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
姿色天然皎如秋月,薄唇微抿不点而朱,双手理了一下衣衫向他款步走来。脚上一双凌云近香靴,腰上一条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一佩绢花羊脂玉,一只银丝雕花球型香囊。
程昭抬手稳住头上因着走路有些摇晃的望仙朝月髻和翠纹百花银步摇,黛眉一蹙,心不耐道:“太重了!”
帝王只抿唇轻笑而不语,转身登上司天坛。
司天坛座落在天御殿的南侧,是凰朝十二宫地势最高的地方。檐牙高啄,雕栏玉砌,一巨型石桌摆在中央,上头是按规矩摆放的各类祭品。
“祭凰天后土,祀神鬼妖魔,敬万物生灵,尊昭为国师……”司礼官读着长长的由人书写的神旨,她看着跪了满地的文武大臣,瞧着宫侍手中高举的国师冕旒,程昭不禁嗤笑自己居然成了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礼节繁琐复杂,程昭这样随意油滑的性子怎么可能在这祭司坛之上站到仪式结束。于是趁着帝王携百官向神像三跪九叩之时……溜了!
边下了那坛,边扯了沉重的发簪步摇,踢了磨的生疼的长靴,脱了解个扣都费劲的对襟外裳。
程昭只觉自己身上轻松多了,在曲径通幽之中转了几个弯路,目光瞥见不远处有一人工小湖。便不假思索的捞了拖地的裙摆,几步上前坐在湖边,将双脚伸了进去。
凰朝盛夏本就炎热,禁城更甚。这样的天气还让她穿成这样,真不知那个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感受着湖水的凉爽,心情随之变得舒适,双腿在水中晃动,故意将镜面一般的翠湖碧水踢出不一样波纹的涟漪。
“放肆!”
尖锐的吼声从程昭的背后传来,把她吓了一个激灵,缓缓的回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她无甚表情,只微眯的双眸能流露出女人的愠怒。
“何人如此不知自重,衣冠不整行为不端,居然私自踏进郁岚公主的居所。”
程昭一脸的诧异,她虽然初到皇宫就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关进笼子,但也知道这宫里的人情事故。
从哪里冒出来的郁岚公主,她可从没听说过。不过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自己不小心闯入了这里。庭院里还有不少侍弄花草的宫侍,因着那人的话语纷纷侧目,程昭连忙道歉:“小人是随着当官的母亲初次进宫,对这宫里的规矩不熟,若是惊扰了你家公主,纯属无心之失,还望姑娘宽容,放我一马。”她可不想被戚晏之太快找到,这小姑娘若是真闹起来,她必定不得脱身困于此处,还不如能屈能伸赶紧认错呢。
程昭此刻外裳未着,发丝凌乱,赤脚露腿,根本没有那种一看便知身份的东西,再加上她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阿芙亚蕖只觉得极度厌恶:“凭你是哪家的官家小姐,得罪了我们公主,就相当于得罪了未来的凰后,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都留不住。”说完,极度嫌弃的看了一眼程昭:“还不快滚!”
郁岚公主?未来凰后?
戚晏之要有凰后了?太好了!
程昭听了只觉开心极了,顾不得那刻薄的女人说了什么,撒欢儿似的跑了。
结果刚一出了青阳宫,就迎面对上了戚晏之和他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
“国师这是要去哪里?”
帝王的语调并无愤怒之意,虽然带了点斥责,但程昭知道,戚晏之没有生气。
“你身后怎么跟了这么多人?”程昭第一次见戚晏之是在他微服受伤之时,身边只暗卫在侧;又见他时是每日在那风雅斋的密室里,只他一人前去。今日猛然见到他身后乌泱泱一群,才真的有了面前的男人是一个帝王的意识。
目测大概三十六人,男子大都配着鲜花、提着灯笼和香熏排在前部,女子大多举着天子冕旒、帝王凰幌或佩剑在后方压阵。
戚晏之猜测着她是否心生不悦,连忙解释:“我也觉得人太多了,但不让他们跟着又不合规矩,如果你不喜欢,我让他们都走。”
程昭见他如此,知道他是误会了,摇头声称不必,转身欲走。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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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餐巾纸太难画了我的天
水性笔本来就没多少油
装 逼 失 败!
溜了溜了溜了~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第一卷 白鹤凌远方飞去
第七话 梦生珠,心释怀兮醉心凰
“国师又要去哪儿?典礼已经结束了,此时正当晌午,国师随朕去澧园用膳可好?”戚晏之抓住程昭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程昭欲说什么,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手腕上的力道也随之消失了。
“郁岚参见陛下。”蹩脚又带着口音的语调,程昭回头看去,只见那面容娇俏的公主又道:“郁岚等陛下传召多日,没想到今日陛下竟亲自前来,郁岚受宠若惊,礼未到处,还望陛下宽恕。”
程昭的目光在戚晏之和郁岚两人的面上流转,不禁想起那宫侍说的“未来凰后”。便更觉着自己站在这里有点不合时宜,面色尴尬,想识时务的离开。
而在戚晏之看来,以为是程昭吃了自己的醋,心中微喜,拉住程昭,对那公主言道:“朕明日会在花萼殿接见南岐使臣,有事到时再行商议。”遂拉住程昭上了轿撵。
撵旁绿袍仆从高喊圣康宫后,冕旒高举、香球前熏,十六抬凰撵扛上肩头,程昭只觉那帝王如仙神般高贵。
帝王身后还有一轿撵,程昭瞥见那十二抬的国师规格,不禁咂舌暗道凰朝王室风气过于浮华奢靡。
而那阿耶郁岚的心思,可并不如此。
心思缜密如她,只觉帝王对那紫衣女子过于好了。听阿芙亚蕖说那只是官家小姐,她却并不这样觉得。她虽不懂凰朝礼仪规制,但那十二人抬轿撵却不是一般人能乘的。
阿耶郁岚不禁觉得,登上凰后之位之事,更加要抓紧时间了!
午膳后程昭又随他到了那风雅斋,程昭先一步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戚晏之也不愤恼,只温顺的在她身旁站着拉开了抽屉。
精致的雕花木盒,侧棱上有一简单机关,程昭打开后将那发着暗光的珠子在手中掂量了一番,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它。”
面露欣喜,连对着男人说话的语气都温和了不少。
抬头却见戚晏之深色暗淡的盯着那颗珠子,知道他必定是又想起了他的父妃,叹了口气说:“梦生珠能逆天改命起死回生,其实不全然如此。”
她见男人意料中的瞪圆了眼珠,又道:“凌虚宝典原著中载,梦生珠,似珍珠,生复燃,死难寻。梦情珠,似琉璃,情爱得,勿怨悔。梦颜珠,似檀木,容再造,命早丧。珠夜明,甜橘香,重七两,余四钱。悖天道,丧大德,逆改命,慎重用……”
原来三颗梦生珠并不都叫这个名字,只因程昭的祖母年幼时贪玩,不小心在凌虚宝典的书页上滴了几滴香墨。于是从梦情珠到容再造那一段被墨渍染盖了。
后来歹人趁凌虚谷分支动乱,潜入司宝阁偷看凌虚宝典,因文字不全,发现有如此起死回生之宝后,将一盒三珠一并偷走了。
之后宝珠辗转入凰宫,一传十十传百,便成了三颗都能起死回生的谣言。
程昭知道此事,还是幼时祖母将此事当做童趣,谈笑家常时说给她听的。
程昭见桌旁有坚实的镇纸,反手拿起后砸核桃般的向那珠子砸去。
玉壳裂,琉光出。程昭放下镇纸,两指一拿,放到戚晏之手中。
“梦情珠,似琉璃。你手中这颗,并不能令你父妃起死回生,所以真的不必介怀。”
男人妙目湿润,手握珠子愈加颤抖,程昭有些不忍,但又想起那日戚晏之的残酷,只觉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理极了。
晚间,程昭倚在摇椅上,表面在看戚晏之拿给她的《云杂趣谈》,其实是在观察着那个龙椅上批改奏折的男人。
程昭是见过戚晏之写字的,字迹清秀笔锋凌厉,书写工整内容简洁。她以前一直觉得帝王日常如娘亲谷主般清闲,此回见了桌上摞成堆的奏折,不禁觉得那帝王有些可怜。
而戚晏之,察觉到女人那注视般的目光,面上多了些男孩般的害羞,忙用奏折微微遮挡。但又怕挡的多了,女人不再看他,遂使手中奏折微斜,大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
皎月未出,暮色沉沉。
戌时两刻一到,程昭察觉屋顶有一内功深厚呼吸缓匀之人,心道定是陆羽无疑。
果然,白衣飘飘衣带当风,陆羽一落在院内,程昭就立刻迎了出去。
戚晏之放下奏折,只见女人神色急切喜悦,心里是又闷又堵。但也无可奈何,摆好奏折,正襟冷言让屋外人进来。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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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第一卷 白鹤凌远方飞去
第八话 诉情肠,忍心殇兮心念凰
男人眉若山黛、白纱遮面、衣衫如白月,腰挎殇泽剑,女人发髻高绾、眸若桃花,浅紫国师袍、脚踩凌云靴。只是这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身影,刺痛着戚晏之的双眼。
陆羽跨步进殿内,神情戒备环视四周,没有感受到内功深厚者的气息后,方稍安心。
他也并不客气,目光从戚晏之的脸上一闪而过后,掀了裙摆便坐下了。程昭同在一旁落座,拍了他的左臂欲说些什么。
男人剑眉猛地一皱,双眸微眯,大致是疼痛所致。
“师弟,你受伤了!”程昭并非心痛,更多的是惊讶,陆羽剑法高超,出谷之后,从未因打斗受伤。
陆羽只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瞥了眼书案后的男人。
细微的动作被程昭捕捉,目光随即瞪向戚晏之:“是你伤了他?你居然对恩人下手!”
帝王无从辩解,也不屑于辩解,就那样直直的对上女人充满责怪和怒火的目光,虽觉心痛,却并不闪躲。
程昭不禁在心中嗤笑,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不管做了什么从不向人解释,心思烂在肚里,让人琢磨不透,让人……厌恶至极!
“师姐。”陆羽将手附在程昭的手背上,轻语出声:“传信给我有什么事么?”
女人这才回神,将木盒递给陆羽:“梦情珠找到了,先派人将珠子送回去,另外通知九局寻找其它两颗的下落。”
陆羽点了点头道:“九局总侍长前日传了消息,寒光镜的下落已经明确,范围缩小在姬国芽城林家山庄。”
“我也得到消息,三个月后姬国首富林青云将邀请各族贵胄举办寿宴,林青云新得一深海珊瑚玉,传闻那玉是不祥之物。她打算以鉴赏的由头把它拍卖出去。到时我们可以借赴宴的理由潜入林家山庄找寻寒光镜。”
两人都表示赞同,交谈过后,陆羽缠着程昭聊了一会儿,戚晏之就在一旁装模作样的批改奏折,聊天的内容,也被陆羽毫不避讳的传进他的耳里。
“师姐,这宫里我都翻遍了,你到底被关在哪儿啊……”
“师姐,禁城南边的集市上有糖榴子,可甜了……”
“师姐,迎香门研制了新的香粉,你闻闻香薰球里是不是有一种果味儿?”
“师姐,等犀骨琴、寒光镜和珠子都找齐了,我们就回谷里好不好……”
字字珠玑句句诛心,戚晏之的心情愈发低沉,连带着小腹也不断的隐痛。
许是孩子也感受到了父亲的哀伤而不安,疼痛终于变得有点难以忍受。
“咳咳。”戚晏之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在书案后缓慢起身:“天色不早了,朕和国师都该就寝了,陆公子也该回了吧。”
陆羽闻声有些不情愿的看向程昭,见她也微有倦容,道了告辞后便果断离开了。
如此,戚晏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缓和了一阵后,叫了守在外面的春旭端药进来。
细细闻着那药香,程昭双眸微眯,言道:“归身、灸甘草、菟丝子、川贝母、厚朴、织壳、姜活、荆芥、醋炒艾叶,你喝的是安胎药!”
帝王处变不惊的将那苦涩的药液一饮而尽,面上比药更加苦涩的笑着:“我……我有孕了。”
被囚禁了四月之久,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尽管已经在分辨出成分时心头一颤,但在男人真正说出口时,程昭依旧如遇惊雷。
看样子并不开心啊。戚晏之见程昭那有惊无喜的面容,心顿时凉了半截。
“我需要冷静,我先回御天殿了。”
“昭!”帝王不愿让女人离去,疾步走到女人身旁,从背后环抱:“昭,你不想摸摸他么,这可是我们的孩子。”
程昭因着戚晏之的话语,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肚腹,那里十分平坦,衣外系着腰带,根本看不出那里正在孕育生命。
“昭,静心殿好空,床也好大,我一个人睡不安稳,你就陪陪我吧。”
鬼使神差的,大致是出于对那小生命的怜惜,程昭点了点头。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啊,没有人的吗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第一卷 白鹤凌远方飞去
第九话 眠月楼,情愫伤兮暂离凰
宽大柔软度凰榻上,纱帐质地柔滑,青纱银线,凰啸凤吟图被细腻的刺绣手艺勾勒的栩栩如生。
程昭仰躺在锦被中,目光发直的盯着帐上图纹,只浅轻的呼吸声和一起一落的胸膛能证明女人并非死去。
一面容隽秀的男子侧卧于女人身边,单手环抱,细看女人面容而未曾转睛。
“我送你的香囊,未曾见你戴在身上。”帝王的语调有些委屈,脑袋还有些不满的在女人的肩颈间乖蹭。
“忘记丢哪儿了。”程昭无甚在意的回答着:“反正是在这宫里某处。”
帝王抬眼瞧了一下女人的神色,垂眸:“丢了便丢了,那我亲手做一个,你可得好好留着。”
程昭并不言语,戚晏之只当她默认,遂牵了她的手附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虽然现在感受不到,但太医说,再有一个半月孩子就会动了。”
闻声,女人终于将目光瞥向了帝王那神色寡淡的面容上。
帝王面色愈加红润,轻轻拍了女人肩头,将脸埋在了被子里。
“为什么?”程昭眉头微蹙,神色满是困惑:“就因为我救过你,所以要遭受被囚四月之苦?所以要一直困在这四方的天地里,每天与你并肩度日?我一直在想 ,那日我若听了师弟的劝告,不绕路去买糖榴子,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你了!”此刻程昭的脑子里,全部是两年前的那个画面。陆羽的劝说,和倒在血泊中看似纯良的十八岁的男孩儿。
伪装坚强的帝王只想尽快转移话题:“昭,我已经在派人寻找梦颜珠的下落……”
“恩将仇报,心狠手辣。最是无情帝王家,说的一丝也不差。”
“昭,二更天了……”
“你还是好好歇着,静心殿的床小,三个人睡不舒服。”女人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恼怒,语气冷淡态度决绝。
木门关上时沉重的声响打破了寝殿的幽静,帝王长睫晶莹,软绣锦枕被点点银滴濡湿大片。绿袍宫奴在程昭走后,踱步进殿,氛围沉静却丝毫听不见榻上帝王发出任何声音。
“陛下,您难受就哭出声来,这样对身体不好。”绿袍宫奴有些心疼面前这个脆弱的男人,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您就算不想着自己,也该想着腹中的小皇女呀。”
帝王由此稍稍抽噎了一会儿后,缓和了心绪。戚晏之坐起身体,睑眶红肿独自黯然神伤,片刻后看向一旁的绿袍宫奴,言语间还是那个孤高的帝王:“春旭,吩咐司务局给朕换张床榻,越大越好。”
寒蝉凄切,千里云波。
圣康宫澧园中伫立的一抹玄色身影,与暮夜之黑融为一体。
戚晏之白色亵衣外披了轻薄的玄色大氅,面目冷清,身前跪了四个暗卫。
“属下无能,目前只找到第二颗梦生珠的一点线索……”
阳暖风和,晴空飘香。
禁城街市今日好不热闹,一年一度的夏季花市里,男女成双结对于人群中穿梭。
连那只有晚间开放的青楼红馆也早早营业,迎香袭玉招揽客户。
这不,好不容易出次宫门的程昭,就被三推四请的进了这名唤眠月的香楼。
台上一裸肩露腿的男子放下手中把玩的棉纱团扇,步态碎细的朝着气宇不凡的青衣女子走去。
“客官~,云浅是我们这儿最好看的公子了,就让他来伺候您个舒坦如何?”
这个叫云浅的男人,姿色清雅面色温和,身上只一层绣白卷云纹蓝色绸衣和一云纹衣带,除此之外,再无裳饰。香肩斜露,玉腿修长,脚踝上一红线银铃,手卷白色丝绢,浅笑望人。
还未等程昭说话,那老鸨便直拽了云浅的胳膊,到了程昭身前。随后,大功告成般的离开。
程昭对此只觉满脸黑线,看着面前只着寸缕的男人有点不知所措,挥手扇了扇喧闹的堂内弥漫的浓郁脂粉味儿,言道:“不好意思,走错了,我要去隔壁赌钱的,告辞!”
噗嗤一声,转身后的程昭听见云浅的笑声,不禁回头:“你,你笑什么?”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第一卷 白鹤凌远方飞去
第十话 莫云浅,巧令色兮接近凰
“小奴在这眠月楼接客少说也有三年了,倒是第一次见客官这样的女子。旁人进了眠月楼,都像虎狼似的往里扑。唯独客官,像那蛇鼠似的往外窜。”
“公子说的是,但我本就不想进这色欲熏心之处,还是先告辞了。”
“客官别走,眠月楼的梨花酌也称得上是禁城一绝,客官真的不留下品尝一番?”
莫云浅此番话倒是说进了程昭心坎儿里。程昭童年三大乐趣,喝酒、睡觉、吃糖榴。这一听有酒喝,程昭的眼睛都快直了,连忙找了个二楼雅座,要上了两壶美酒。
雅座视野极好,向里看,能一览楼下美男奏乐;向外望,能满睹街市繁华熙攘。
美酒小酌花生细剥,耳边丝竹管线之声萦绕,畅叙幽情好不惬意。
云浅见程昭对他毫不理会,也不甚在意,以手支面轻挥团扇也当自己是个透明。
恰时,有三女并肩上楼,落座程昭身后一桌。三人穿着并不富贵,却也得体。但若说她们是平民百姓,那腰间宽刀可并不服气。言语豪迈,直呼小二姓名,程昭想来,三人定是眠月楼常客无疑。
“魔教妖人三日后在平城北山约战无涯宫八大长老。”
“你说八大长老会去吗?”
“有此等不费力就能铲除魔教的大好时机,我想无涯宫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无涯宫宫主刚正不阿,并不是胆小畏事之人。”
“听说那宫主和那魔头还有交情,不知到时会不会手下留情啊!”
程昭听着对话觉得津津有味,只面前传来咔的一声,安静的男子情绪上稍有裂痕。
“唉?你面前的酒杯呢?”方才她倒酒时,还给这云浅公子斟了一杯,这眨眼功夫,酒杯怎么没了?
“程姑娘记错了,没有酒杯。”云浅面无表情,左手持绢右手握拳。
程昭闻言有点发懵。难道自己喝多了?还是这云浅公子喝多了?心道管他呢,无所谓的接着吃饭菜。却发现酒壶已空,天际浮沉,红云渐浓,程昭心道时候不早,得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去。遂起身放了锭金,向云浅告辞。云浅也不挽留,只道让她常来。
程昭走后,蓝衣男子哪里还是刚才那副谄媚妖娆的样子。握拳的右手松开,白色瓷末撒落漆木桌面之上,哪里还能分辨出这是方才消失的白瓷酒杯。
莫云浅擦了擦手,起身到了那三人的桌旁为她们斟酒。
“客官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让云浅陪您喝酒如何?……”
程昭前脚进宫门,后脚便锣声响起宫门下钥。她在这夜晚的宫中走走转转,觉得这假山假水也别有一番林园景韵。
今天与往常有些不同,侍女小悦在殿门外站立等候。她见程昭回来,面上已无焦急神色:“大人您可回来了,陛下已经等了您三个时辰。”
殿内,帝王面色淡然的坐在桌旁,面前是热了不知多少回的美味佳肴。
“用晚膳了?”
“……嗯。”程昭见了如此情形,心中微微愧疚,。
“春旭,把这些都倒了吧。”帝王一个眼神也不看女人,只吩咐奴仆。
“陛下,这……”春旭有点看不过去,但知道帝王在生气,却也不敢规劝。
“还不快去!”
“你发什么脾气,我不就出宫玩去了。”若不是两颗珠子还没找到,若不是你……我才不会呆在这四四方方的笼子里呢!
“玩儿?呵,那腌臜之地就那么让你流连忘返?”戚晏之嗅着空气中弥漫的低俗的香粉味儿愈发恼怒。
“就是流连忘返,下次我还不回来了。”程昭拍桌起身,说完就要往外走。
戚晏之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女人说不回来时的神态那么认真。
其实他很怕,他坐在御天殿里等程昭的时候,想了太多太多。暗卫汇报说女人出宫时,他怕女人去找陆羽。得知女人去了青楼时,他怕那些个伎子抢走单纯的女人的心。
一等就是三个时辰,因为第一次下厨忙了整个下午。亲手做的晚膳凉了又凉,天都黑了才看见女人的身影。面色微红,满身酒气,还有那从未在女人身上出现过的香味儿,可他又不知该拿程昭怎么办。
帝王急忙跑过去,牢牢地抱住女人,心痛的妥协:“你要是……真的太闷了,我可以派些歌伎舞伎来。或者,我可以找些身家清白的处子给你……”
“戚晏之,你是不是疯了!”轻松的逃开他的桎梏,拂袖离开。
空无一人的大殿,年轻隽秀的帝王目光无神的倚着雕凰刻云的漆柱蜷缩在地上,哀伤的安慰着腹中的孩子:“对不起,本来你今天可以多跟母亲呆一会儿的,又被爹爹搞砸了。”

楼主:清古榕暮  时间:2021-02-09 21:52:16
猜猜这个莫云浅是谁哦
选项有两个
A.魔教妖人莫云浅
B.无涯宫主莫云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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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清古榕暮

字数:52029

帖子分类:女尊男卑

发表时间:2018-03-24 02:37:00

更新时间:2021-02-09 21:52:16

评论数:58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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