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要是我没记错，是看韩少功的文章看到的，那篇忘了他是去哪个国家。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韩少功自己的话，当时印象挺深的，觉得这确实是国人与外国在外貌精神上一大区别。今天又见有人提起这话，说是从陈丹青那里听来，这么一来，我才知道这话至少在以前一度流行过，到底谁听谁说的，谁是第一个说的，估计很难追究，也不重要，重要是，这句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在很久以前，我就觉得国人的脸很少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不能说不美，但又不能让人很愉悦，简而言之，多是沉重，严，麻木，甚至阴沉。我曾见过一张最“难看”的脸，与美丑无关，是那一脸的冷漠，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又仿佛世界欠了她几辈子的旧债，看见谁都嫌晦气似的。我很难形容那张脸上的表情，只能说，这张脸，让人极度不愉快，也是我见过的最冷漠的一张脸。那生动表情，活灵活现的神态，我们多数只能在婴儿脸上看到，成人多是木无表情。起初，我一直在困惑，为什么我们的都长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看多数欧洲人的脸，多数没这种感觉，总觉他们脸上映着阳光似的。

直到，我看到这句话，才恍然大悟。若是看清末的旧相片，这种感觉就更强烈十倍，百倍，面对镜头的国人，无不是一面茫然，一面木然，除了那是黑白缺少色彩外，除了国人不喜欢照相略显僵硬外，表情呆滞，神情迷茫，形似木偶却是通病。以如今的眼光看，真不敢相信那就是百年前的中国人，甚至还会产生，这还是人吗怀疑。真的不必教课书告诉我们，清末民生如何，光看那一张张面，我们就知道那世道是如何的阴沉与黑暗，生存的如何艰辛，因为一切早把一切都就投影在那一张张脸上，无须语言，甚至语言亦是多余，更显苍白。那一个个奇形怪状，那一张张呆滞迷茫的脸，比十本专著，给你的冲突可能还要大，还要深印。

我慢慢不喜欢，甚至害怕照镜子，除了怕看到日变老丑，最怕就是看到一张自己为之讨厌的脸，木然，茫然，淡漠，不光是生活的凄风苦雨全印在脸上，就是内心焦虑与精神的萎微，也在脸上一览无遗。有甚于相貌上的丑，是精神与心灵的枯萎，而把丑陋全部呈现在脸上。精神面貌远甚于真实相貌，而后者往往受前者影响，甚至决定，否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长了一张不受欺负的脸，我想不算很大的奢望吧？唉，只能希望，我们能人人都能拥有一张，不受欺负的脸。
2021-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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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张不受欺负的脸”

这句话，要是我没记错，是看韩少功的文章读到的，那篇忘了他是去哪个国家。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韩少功自己的话，当时印象挺深的，觉得这确实是国人与外国人在外貌精神上一大区别。今天又见有人提起这话，说是从陈丹青那里听来，这么一来，我才知道这话至少在以前一度流行过，到底谁听谁说的，谁是第一个说的，估计很难追究，也不重要，重要是，这句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在很久以前，我就觉得国人的脸很少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不能说不美，但又不能让人觉愉悦，简而言之，多般沉重，严肃，麻木，甚至阴沉。我曾见过一张最“难看”的脸，与美丑无关，是那一脸的冷漠，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又仿佛世界欠了她几辈子的旧债，看见谁都嫌晦气似的。我很难形容那张脸上的表情，只能说，这张脸，让人极度不愉快，也是我见过的最冷漠的一张脸。那生动表情，活灵活现的神态，我们多数只能在婴儿脸上看到，成人多是木无表情。起初，我一直在困惑，为什么我们的都长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看多数欧洲人的脸，多数没这种感觉，总觉他们脸上映着阳光似的。

直到，我看到这句话，才恍然大悟。若是看清末的旧相片，这种感觉就更强烈十倍，百倍，面对镜头的国人，无不是一脸茫然，一脸木然，除了那是黑白缺少色彩外，除了国人不喜欢照相略显僵硬外，表情呆滞，神情迷茫，形似木偶却是通病。以如今的眼光看，真不敢相信那就是百年前的中国人，甚至还会怀疑这还是活人吗，确有一股死气沉沉的氛围。真不必教课书告诉我们，清末民生如何，光看那一张张面，我们就知道那世道是如何的阴沉与黑暗，生存又是何等的艰巨，因这切早就投影在那一张张脸上，无须语言，甚至语言亦是多余，更显苍白。那一个个奇形怪状，那一张张呆滞迷茫的脸，比十本专著，给你的冲突可能还要大，还要深刻。

我慢慢不喜欢，甚至害怕照镜子，除了怕看到日变老丑，最怕就是看到一张木然，茫然，淡漠的脸，不光是生活的凄风苦雨全印在脸上，就是内心焦虑与精神的萎微，也在脸上一览无遗。有甚于相貌上的丑，是精神与心灵的枯萎，把所有的丑陋全部呈现在脸上。精神面貌远甚于真实相貌，而后者往往受前者影响，甚至决定，否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长了张不受欺负的脸，我想不算很大的奢望吧？唉，只能希望，我们能人人都能拥有一张，不受欺负的脸。
2021-0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