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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狼眼看世界》----青狼的诅咒 讲述一匹狼的报复

楼主:嘎春  时间:2021-03-06 11:12:15
@嘎春 2021-03-02 12:59:13
收入低,物更价低,
此处应该是: 收入低,物价更低。
楼主:嘎春  时间:2021-03-06 11:12:15
太阳落下西山,多杰肚子咕咕叫,嗓子冒烟。追了一天的青狼,腿沉身子软,他将藏袍和袋子摸个遍,也没摸出一块干肉,山风吹来,他彻底明自了什么叫做饥寒交迫。
多杰不再朝石头上看,看向山谷深处一缕青烟,有青烟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干肉和熬茶。
青烟升起的地方,孤孤一顶黑牦牛帐房。四周有几头黑牦牛。帐房里面有个白胡子白头发,穿白羊皮袄的老汉。
老汉虽老,眼睛星星一样亮。
多杰看老汉眼熟,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老汉说:“这里不是你们的地方。”
多杰知道自己过了县界,但越界是为打青狼,越界也没有挖虫草挖蕨麻,没打雪鸽雪鸡白马鸡,没拿这里的一草一木。
多杰理直气壮,说:“打狼为民除害,走遍全玉树能打,走遍全中国也能打。”
白胡子白头发老汉说:“不要以为革命有功,打狼有理。”
又说:“神山上的狼,不能打。”
“狼吃了羊,凭什么不能打?”多杰很生气,但多杰的肚子不争气,话没说完就咕咕叫开了,一天没得到东西的胃提出了抗议。
咕咕的声音多杰自己听到了,老汉也听到了,两个人就笑了。
老汉说:“我叫奇美。”
“我叫多杰。”
奇美老汉说:“知道你叫多杰,你家上一辈、上上一辈人我都见过。”
奇美老汉又说:“本该赶你走,看在你祖辈的份上,算了。”
奇美老汉给多杰一碗熬茶一盘干肉。
那熬茶真真的香,是多杰一辈子喝过最最香的茶,他以前没有喝过、以后再也没有喝过那么香的熬茶。
吃过喝过,多杰抱着叉子枪倒头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多杰听到门口有动静,睁眼一看,是青狼。
青狼钻进了帐房。
多杰一惊,直冒冷汗,起身端枪,很奇怪,根本动弹不得,想喊奇美老汉帮忙打青狼,可帐房里没有老汉的影子。
多杰想自己还是太年轻,中了奇美老汉的魔法了,魔法是熬茶,因为世上就没有那样香的茶。
青狼走近多杰,中了魔法的多杰像捆住四蹄的羊,挣扎不动。
青狼眼冒冷光。
多杰冷的直打颤,只有喉咙那块发热。
青狼冷冷的目光正对着多杰发热的喉咙。只要青狼咬一口,热腾腾的鲜血必然喷涌而出,又红又稠,对青狼来说一定像奇美老汉的熬茶那样香。
青狼尖嘴凑近多杰的喉咙,没咬,嗅来嗅去,像是喝茶人闻茶香。
多杰不甘,拼命努力,只把头抬起了一点点,喉咙缩短了一点点,感觉好可怜。
多杰和青狼脸对脸。
青狼不看多杰的脸,蓝幽幽的狼眼从他喉咙向下看。
多杰也朝自己全身看,这一看叫他毛骨悚然。
原来一个光溜溜的多杰躺在毡垫上,像只剥了皮的羊,红彤彤的、白亮亮的,肉身上血丝游动。
多杰睡觉的时候从来不脱藏袍,现在怎么就被剥的一丝不挂呢?
青狼呼出腥气,嘴角唾液直流,顺着多杰的喉咙往下看。
多杰红红的胸肌隆起,青狼看过摇摇头,唾液甩到了多杰脸上。
青狼朝下看,那里是多杰透亮的肚皮。不知道为什么肚皮像玻璃样透亮,能看到里面青青的肠子。
从青肚皮再向下看,青狼就裂开了嘴,呲出尖利的牙齿。
听到这儿,我这匹高原狼就纳闷了,要是青狼把多杰吃了,那么这个老多杰是不是穿越回来的呢?如果是那么他的车后轮发烫的事儿也就好解释了。
楼主:嘎春  时间:2021-03-06 11:12:15
老多杰讲青狼的时候,几个修理工和小刘已经将车后轮所有零配件,甚至差速器半轴都换到了试乘试驾车上。
几个修理工把两辆车都开出去,达哇·杨和小刘也跟了去,只留老多杰在顾客休息室喝茶。
这时食堂老谭已经开始和面,晚饭羊肉面片。
等食堂老谭把面片揪到锅里,达哇·杨和小刘几个人驾车返回了4S店。
车门一开,人人都朝车后跑,伸手往轮毂上靠,完了冲着达哇·杨和小刘哂笑,笑他俩杀鸡用了宰牛刀,染上了老多杰的神经病。
达哇·杨没笑,说:“我觉得两辆车都正常其实很不正常,你们想,原来老多杰的车有问题,现在把有问题的零件和没有问题的车互换,结果发烫的问题就彻底消除了,那么原来发烫的问题去哪儿了?”
有人说:“是啊,问题哪儿去了?”
达哇·杨说:“问题不在车上。”
这么一说几个修理工不笑了,盯着达哇·杨问:“问题在哪儿?”
达哇·杨给出的答案叫他们大吃一惊。
“问题在老多杰身上。”
“啊,你没发烧吧?”几个人同时说。
“不信叫老多杰开他的车再去试试。”达哇·杨说。
几个修理工不信,小刘若有所悟,说:“对,叫老多杰去试试。”
老多杰试车回来,几个修理工一摸后轮毂就傻眼了。
老多杰还是那句话:“青狼咬过的车一般人修不好。”
又说:“车放这里你们慢慢修,我到亲戚家住几天再来。”
天已暗了下来,山朦胧,山上的寺院若隐若现,更是朦胧。
路灯亮起没有把路照的更亮,反而让路的远方变得神秘莫测。
没有讲完青狼故事的老多杰,走进神秘莫测的远方。
楼主:嘎春  时间:2021-03-06 11:12:15

那年达哇·杨没修好老多杰的车,修理工小刘几个人也没修好老多杰的车,厂家来个享受国务院津贴的专家,详细听完全过程,出了一个方案就飞了。
达哇·杨看看那方案就想骂一串特么的,忍忍说了句当地人民常说的话:“这个人,真真的专家不是!”
专家的方案就一句话,等天暖了这辆车自然就好了。
然而,达哇·杨没想到老多杰居然接受了专家的方案,并且给他扔下一句话,明年天冷的时候我再来,再讲过去的过去,过去的青狼。
达哇·杨不信明年天冷的时候老多杰还会来。
但我这匹青藏高原狼信,因为我知道青狼的诅咒还没有消失,连锁反应还在进行。
第二年下过一场大雪后,老多杰真来了,达哇·杨信了服了。
达哇·杨把老多杰的车放到举升机上,站在下面修车。老多杰坐一旁看达哇·杨修车,讲青狼,从当民兵队长时候讲起,讲狼叼了羊,讲上面的头头,讲奇美老汉,最后讲到青狼进帐房,盯着他的喉咙,呲出尖利的牙。
青狼的尖牙,没咬多杰的喉咙,也没划开多杰透亮的肚皮,青狼呲牙笑了,哈哈大笑。
多杰从来不知道狼会笑。
达哇·杨就当听神话传说,心想只有传说中的狼会笑。
青狼把赤身裸体的多杰笑的害羞了。成年的多杰还没有在外人前面展示过全裸的自我,甚至钻帐房找姑娘的时候也没有。
现在一个全裸的多杰,却被一匹青狼盯着笑,就无地自容了。
青狼越笑越兴奋,躺地上滚来滚去,滚着滚着尖尖的嘴巴变成人脸,尖刀样的爪子变成人手,青狼就变成了上面的头头。
变成头头的青狼笑着说:“看看,男人的东西你没有嘛。”
多杰低头一看,自己下边那个东西真没了,光秃秃,什么都没有。多杰羞死了,曲腿弯腰蛇一样蜷缩身子,缩成圆圆一堆。
头头指着多杰鼻子笑,说:“你男人不是嘛。”
头头手指头戳到多杰鼻子尖上说话的时候,多杰火气腾腾往上蹿。那腾腾的火气冲破了身上的魔法,跳起身,抓住头头的手,扭成麻花。
头头大叫一声变回青狼,一口咬住多杰的小腿。
多杰痛得浑身一颤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是梦,多杰在毡垫上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把身上看了一遍又一遍,藏袍靴子都在,手伸进藏袍摸摸下边,下边的东西也在。
多杰长舒一口气。
外面天亮了,奇美老汉走进帐房,盯着多杰看,多杰站起来的时候小腿痛。
奇美老汉问:“腿痛?”
“没事,不痛。”多杰不想说梦里的事。
奇美老汉说:“不要说谎,说谎你下面那个东西真真的就没有了。”
多杰一哆嗦,显然奇美老汉进入了他的梦境。
奇美老汉围着多杰转圈圈,说:“既然青狼咬了你的腿,不管将来你的腿是长的还是圆的,到天冷下雪的时候,你的腿就痛。”
奇美老汉越转,多杰的腿越痛。
奇美老汉又说:“你杀了那些狼,本应叫你偿命,不过看在你祖辈不杀生,还救过青狼面子上,绕你一命,但要给你留下终生的教训。”
多杰的父辈确实不杀生,但血气方刚的多杰一改家风打打杀杀,天不怕地不怕,但今天他怕了。
多杰从来没有怕过什么,更不知道什么叫怕,可这时候他真真知道什么叫怕了。
奇美老汉再转,多杰的腿火烧火燎的痛,浑身发抖,像一辆老破车,抖的要散架。
这个时候多杰知道奇美老汉肯定不是人类,端起叉子枪放了一枪,一匹青狼瞬间消失。

从那时候起,老多杰的腿就出了毛病,天一冷就火烧火燎的痛,走不成路,到了暖季,也就好了,奇怪的很。
达哇·杨看看老多杰的腿,说:“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老多杰说:“现在是好好的,没有买车之前就不是好好的。看了很多医生,都没好。去北京看病,医生说,腿是好腿,毛病一点点都没有,是心病,心病好了,腿就好了。”
达哇·杨说:“真的?”
老多杰说:“真真的,自从买了汽车以后,我的腿就好了,可是车子的腿不成了,怪不怪。”
达哇·杨说:“奇美老汉不是说,不管你是长腿,还是圆腿都会痛吗?”
老多杰说:“对对,那时候人腿马腿都是长的,哪里想到自己会有车,现在知道了,我的车轮子,就是我的腿嘛。”

青狼的故事老多杰给达哇·杨讲了三年,第四年达哇·杨调回省城总部,小刘接手听老多杰讲青狼。
又一年,过了十一黄金周,玉树4S新店建成,总部派达哇·杨到玉树新店做技术指导,他不大愿意。
这会儿达哇·样已经成了汽车高级维修工。
老总说:“就半年,奖金翻番。”
老总不知道,达哇·杨不愿意,不是时间长短问题,也不是奖金问题,是老多杰的问题。
达哇·杨彻底怕了老多杰,怕了那台后轮发烧的车,怕了那只无形的大手和青狼。怕是怕,权衡房贷和奖金翻番,达哇·杨硬着头皮到了玉树4S新店。
达哇·杨到玉树没几天,老多杰没来,可老多杰的电话来了,来的不是时候,是半夜。半夜别人睡了,达哇·杨没睡,失眠。
达哇·杨失眠是想老多杰,想老多杰那辆后轮发烧的车,既然冷天修不好,为什么还要修。
达哇·杨失眠就饿,跑到食堂找吃的,别的没找到,找到了一个肉包子,看见肉包子又想起老多杰那沧桑而富诗意的脸,那里除了故事和幽默,有种神秘感。
达哇·杨原来没有这种感觉,现在越想越觉得老多杰身上的神秘感与生俱来,源于他脚下的山川和明净的蓝天。
达哇·杨正蹲在炉边吃包子,想老多杰,电话响了,吓他一跳。
电话那边老多杰说轮毂又发烧,车轮冒烟,人和车在冬窝子,要救援。
达哇·杨说:“问题等天暖和了就好了,不用修。”
老多杰说:“要修,修好我儿子开就没问题了。”
达哇·杨无奈地放了电话。
同品牌的车4S店有救援的义务,可是半夜不能去救援。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雪。
达哇·杨跑出食堂看天,天黑,没月亮没星星,灯光下也没雪。
第二天早上,达哇·杨起来看天,满是浓云,没雪。
达哇·杨盼下雪。下雪了,可以不去救援,不用修那辆匪夷所思的车,不听老多杰讲青狼。
躲过这两天,等休假回来的小刘去救援,小刘现在是汽车中级维修工。
达哇·杨躲了老多杰,也就躲过了这个令人头疼的寒冷时节。
盼到中午,雪没下来,却盼来救援电话。电话那头的老多杰像在外星球,声音缥缈遥远,伴有滋滋啦啦、滋滋呜呜怪响。
达哇·杨扯开嗓子大喊,问老多杰在哪里。回答的声音丝丝缕缕,仿佛梵音,勉强听到是麦多。
这不怪达哇·杨也不怪老多杰,网络在海拔四五千米的地方也缺氧。
听到麦多,达哇·杨的头就大了。
麦多远到天上去了,4S店没人去过。
澜沧江上源有吉曲,吉曲有支流麦曲,逆麦曲而上才能到麦多。
达哇·杨无奈,叫徒弟小吴备好工具零件,开车去救援。救援车出4S店没下雪,走过巴塘草原也没下雪,走过香达镇飘起雪花,雪不大,毛毛雪。
等徒弟小吴把车开到了尕松盖,雪就大了
尕松盖意思是走不完的山梁和山谷。虽然是走不完的山梁和山谷,达哇·杨和小吴却走到了麦曲,往前走应该是麦多。
但雪更大了,漫天飞舞,小吴犹豫起来,纠结半天,达哇·杨和小吴还是决定往前走。
达哇·杨心烦,开了车里音响,耳畔起《我的生命中有你》,达哇·杨想他的生命中一定也有老多杰,不然怎么就躲不掉呢,这是缘,没完的缘,穷尽大江大河也不完。
雪越下越大,徒弟小吴不说话,眼睛瞪圆,看路,开车。
雪盖了山也盖了路,还盖了车,雨刷器刷刷响,挡风玻璃刮出两个弧。弧外面,纷纷落雪把天地万物搅在一起,四野茫然无边,混沌暗淡。
小吴开了远光灯,四野依旧茫然无边,天地尽在飞雪的混沌中。
看着眼前混沌暗淡,小吴停了车,看师傅达哇·杨。
达哇·杨脑子里比这天还暗淡。走,不敢走;停,也不能停。这地方无村无店,没有信号没人烟,无助无援。
正在绝望之时,车灯尽头蹿出个东西向在晃悠,小吴抓住达哇·杨的胳膊,神情紧张顺着车灯看,那模糊的影子在雪中向前漫步。
有东西领路,徒弟小吴不敢开车,达哇·杨敢。
两人换座,达哇·杨加油提速,想追上那个向前蹿的影子,看个究竟。可是那个影子好像逗着他玩,车快它也快,车慢它也慢。
在山莽莽,雪茫茫地方出现一个灵动的影子,达哇·杨兴奋,徒弟小吴紧张,俩人透过雨刷刷出的弧,紧盯前方的影子。
追一阵。徒弟小吴说:“是狼。”
达哇·杨还真没在野外见过狼,但听老多杰讲了三年的青狼,知道狼聪明,不走人走过的路,藏狐沙狐红狐样子像狼,没狼聪明,爱走人走的路。
达哇·杨再提速。雪片迎面而来,车灯咬住前方奔跑的身影。
小吴又说:“牧民说遇见狼有好运。”
达哇·杨想哪里有好运,全是倒楣的运气。原以为再不会见到老多杰,结果人到玉树老多杰的电话就来了。
盼下雪,雪不来,到了走不完的山梁和山谷,却下起了大雪。这是好运么?
如果有好运,转过山弯,应该见到老多杰。
车过山弯,没见老多杰,车灯远方奔跑的影子却没了。
拐过山弯还是山弯,达哇·杨就看见一坨东西挡在路中间。
达哇·杨减档停车,再看,真是狼,一匹高大的青狼。
青狼迎着车灯走来,一身青毛熠熠生辉,两只圆眼透着水晶般的蓝,浑身竟无一片雪花。
达哇·杨闪灯按喇叭,青狼悠然前行。
《我的生命中有你》那首歌还在唱,达哇·杨舌头打结说一句:“原来我们的生命里都有青狼。”
徒弟小吴翻到车后排座上,将千斤顶压杆攥在手中。
青狼走近,前抓离地,扒住车身朝里看。
达哇·杨和青狼隔层玻璃脸对脸。
老多杰和青狼脸对脸是梦,达哇·杨和青狼脸对脸不是梦。
青狼是活生生的狼,黑鼻子黑嘴,水晶般的圆眼放出瘆人的蓝光。
达哇·杨想万一这狼把玻璃整破就完了。
青狼没动玻璃也没拉车门,呲牙一笑。
原来狼真会笑。
青狼不仅会笑,还晃晃狼爪,一声长嗥,像是说个再见,飘逸而去,消失在天地混沌之中。
达哇·杨失魂落魄,问:“是梦?”
徒弟小吴掐达哇·杨一把。
达哇·杨喊:“痛。不是梦。”
小吴说:“看,那是老多杰。”
车灯前走来一人,真是老多杰。
老多杰的冬窝子是用牛粪垒起大院。那匪夷所思的车停在大院里,还是后轮发烧发烫。
达哇·杨还是用老办法修,对这辆车,谁都没招,修修能跑个三四十公里。
修完,老多杰开车在大院里转几圈,说:“好了,彻底好了。”
达哇·杨说:“怪了。”他无法想象专家都没招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老多杰说:“知道为啥?”
达哇·杨说:“为啥?”
“因为青狼来了。”老多杰笑了,满脸褶子跟开了花一样。
那晚雪封了山,本不能走。
老多杰却说:“怕没有,”又说,“喝过熬茶,我开你们的车送你们走。”
达哇·杨和徒弟小吴觉得那茶真香,也是他俩平生喝过最最香的熬茶。
那晚老多杰开着4S店的救援车走进风雪混沌的世界。
达哇·杨和小吴迷迷糊糊睡在车里,等他俩睁开眼睛黑夜已过,东方浮云正经历由暗变红,由淡红变紫红,紫红变鲜红的过程。
整个天地在魔术一般的光影中变幻,红云之下,雪山连绵,河流蜿蜒,一只翱翔的鹰划破寂静长天。
达哇·杨掏出手机正拍照,老多杰停了车,说:“看,那是什么。”
达哇·杨和小吴看路边,路边有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也朝他们看。
小吴跳下车,抱起毛茸茸的小东西,说:“一只小狗。”
老多杰把小狗托在大手里看看说:“是狼。你们和这小狼天生有缘。”
小吴把毛茸茸的小东子抱进怀里说:“我养它。”
太阳出来时候,车到下拉秀乡,老多杰下车,说去看个亲戚。
达哇·杨和小吴回到4S店,才感觉有点不对劲,难道老多杰抄了近路?返回的过程如此之快,像是坐飞机一样。
一周后,达哇·杨又接到救援电话,在嘉那玛尼石堆。
达哇·杨和小吴赶过去,见到一位中年汉子,高鼻子大脸,觉得这人面熟车也熟。
中年汉子说:“这车一直在你们店里做保养。”
小吴一看那车就说:“上周我们修过这辆车。”
中年汉子一脸怀疑,问:“上周你们在哪里修过?”
“麦多。”
“麦多?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小吴说:“老多杰报救援,我们去修的车。”
中年汉子一把将小吴揪起,愤怒地吼道:“胡说!老人家四十天前就走了,怎么可能?”
中年汉子一松手,小吴向后趔趄几步险些摔倒。
天空有一群鸽子在翱翔。
小吴还要说什么,中年汉子挥起拳头。
达哇·杨忙将小吴拉走,说:“我们忌讳说逝世者名字。”
小吴顿时陷入茫然,喃喃说:“这,这也太特么不可能了吧。”
回到4S店,小吴到前台翻派工单,翻了半天也没见一周前他和达哇·杨去麦多的救援单,说:“活见鬼,难道穿越到了麦多,见了已经去世的老多杰,修了那辆匪夷所思的车,还见了青狼?”
达哇·杨说:“不是梦,我们真去了麦多,见了老多杰,修了那辆车,见了青狼。”
旁边的小刘说:“不可能!一周前麦多大雪封山,昨天才通车。”
达哇·杨看小吴,小吴看师傅,不知道是穿越还是梦。
毛茸茸的小狼跑来,咬一下达哇·杨的裤腿,咬一下小吴的裤腿,歪着萌萌的小脑瓜看他俩。
那双黑亮的小眼那么熟悉,那么灵动,恍如前世见过,今生重逢。
达哇·杨感慨地说句:“这里真特么的是片神奇的土地。”小刘说:“真真的匪夷所思。”
小吴说:“玉树就是一个神话。”

青狼是一匹神狼,五十年的诅咒在人身上也在车身上,我这匹青藏高原狼可没有如此法力。
我相信青狼的诅咒结束了,可是青狼的法力还在作用,人类终于懂点事了,知道这个世界不仅仅是人的世界,还是所有生物的世界。
楼主:嘎春  时间:2021-03-06 11:12:15
本文完结,谢谢点击。以下将会有另外一文继续。
楼主:嘎春  时间:2021-03-06 11:12:15


楼主:嘎春  时间:2021-03-06 11:12:15


楼主:嘎春  时间:2021-03-06 11:12:15
@海州书生 2021-03-03 22:04:13
看了精彩的故事,很想去藏区大草原欣赏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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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海州老师阅读,谢谢谢谢!
楼主:嘎春  时间:2021-03-06 11:12:15
@大舅切嘎 2021-03-03 07:33:57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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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楼主:嘎春

字数:18444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21-02-24 18:49:06

更新时间:2021-03-06 11:12:15

评论数:7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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