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前进抑或是后退（下）

“他妈的。”胖子骂了一句，“我们这赶上千古罪人了。”他说着就蹬蹬的走了两步，拽着王盟急问，“你能找到出去的路吧？”

王盟一直扶着温畅，他被胖子一拽有点傻了，就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现在就出去，告诉村外面的人，疏散人群，跑得越远越好！”

“呃……”王盟吱唔着。

“胖子你别着急，”陈枭说，“别说是他一个毛头小子出去外面人能不能相信他的问题，就算是真的信了，村子中有多少人一生就为这一块地奋斗，洪水来时有多少人宁愿死也不离开祖宅的？疏散的确需要，但是单靠他一个人还不行。”

胖子呼了几口气，“吴邪，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挽救现状？”

“有，确实有一个，”吴邪道，“但是成功概率并不高，很有可能就一去不回了。所以要做，就只能留下几个人在这里，而剩下的人，全都跟王盟撤出去，以防万一，一起将村民撤出去，虽然难是难了一些，但是毕竟这么多人，总能相对容易一些。”

“我留下。”张杞琰先说，很明显，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只要活着，他一定会继续前进。

闷油瓶也提起刀，看起来他也会留在这里，确实，他们两个都是张家人，那个所谓的“张家的使命”他们是不会放下的。

既然这样，“我也留下。”吴邪道。

“我也是。”胖子就说。

结果他刚出口，吴邪就说不行，剩下的路太难走，胖子现在实在不方便，如果有能出去的方法，当然是出去的好。

胖子当然不服，但这时陈枭就抢话道，“我也跟着去，你就回去吧。”他盯着胖子说，“为了她我必须留下，为了她我也请你回去。”陈枭自然是没说下半句，但是胖子清楚，剩下的这些人，让其他人照顾秀秀陈枭都不放心，胖子吸了吸鼻子，“行，陈掌柜，这个忙我帮你。”胖子转头又对吴邪和闷油瓶道，“你俩记着，外面有人惦记着你俩呐，别跟不想活了似的往死了做妖！”

吴邪笑了，“行了行了，胖子你再这样就不是胖爷而是胖妈了。”

“谁敢走！都给我留下！”就在这时，突然就一个声音响起来。众人一回头，竟然是老徐！他举着枪对着他们。老徐看这样子，也不禁得意的笑笑，“全都给我留下，继续往前走。”

张杞琰竖起了眼睛，那样子看上去如果不是对方正架着枪对着他，他早就上去掏了他的心。张杞琰冷冷的道，“你果然反了。”

“哼，我不是反了，一开始我就跟你们不是一起的。”他瞟了一眼吴邪，“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把我派到吴家作细作，是不是我这个人就适合干这个？”

老徐用枪逼着他们这一众人，他这个人虽然看似嚣张，实则谨小慎微，不然也不可能活得这么久，但百密也有一疏，尽管他故意和用近战冷兵器好的闷油瓶等拉开距离，却忽视了受了重伤的温畅。正在他让这群人去拿装备之时，温畅一个回身，老徐当下反应过来忙把枪横在胸前，不料温畅居然一抬脚直接踢在裆上。吴邪听胖子低声一句，“我靠，无敌碎蛋脚。”就看着老徐完全蜷缩了身子倒下去，温畅一把夺过老徐的枪，冲着他脑袋“砰”一声，擦掉溅在脸上的血，“呸”了一口，“我早看你不顺眼了，还不老老实实待着。”

说完这句，她也支撑不住，腿一软居然也要倒，王盟忙就过来扶住她，温畅笑道，“谢了。”

她喘着粗气，坐在地上休息，张杞琰就过来问她，“你是走还是留？”温畅挑了个眉毛，“大当家你如何吩咐？”

“这要看你自己。”张杞琰摇摇头道。

温畅闭上眼睛，她好像还能看见小时候那些事情。小的时候大家一起住在筒子楼里，那时候张杞琰是她的邻居。整个筒子楼里同辈分的就她这一个女生，一帮小小子不懂事天天在她的门外气她骂她，那天她被气得急了，出去和那些男孩大干了一架，最后当然是吃了亏。她坐在台阶上哭，这时就一个小男孩过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到她脸旁，接着她掉下来的眼泪。

“别哭了，他们气你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他们想看看你。”那个小孩说。

温畅被这个一本正经的孩子逗笑了，明明是个小孩子却非要学大人说话。后来她知道那个孩子是张家的孩子，那个孩子自从某一天回来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很少说话，再后来他搬走了，直到多年后在古董市场两人再次谋面。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温畅想想，她对当初那个伸出手接她眼泪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爱情，那么小连生活的艰难都不懂的孩子又懂得什么是爱情？充其量也只是一种“感谢”，即使是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这个人的情她也算是还完了，更何况，现在眼前有一个人，明知道如此危险依然不顾一切地冲过来，虽然是个小毛孩却依然愿意把自己的胸怀赌给她。温畅笑了笑，问王盟，“你说呢？”

王盟被问得一愣，温畅接着就拿出一把刀，没有一点犹豫一下砍掉自己受伤的整个胳膊，王盟大叫一声，“温姑娘！”温畅勾起嘴角，“呆站着干什么，去拿药啊。”

胖子把装备划成两份，一部分给吴邪他们，一部分走的这部分人带着。吴邪却摇头，“不行，你们那里更重要，我们无论成败与否，只要你们那里成功了就好了，而且池子炸开，或许王盟之前来的路已经走不了了，该带的东西你们必须带着。”

“那你们怎么过去？啊？这池子里肯定还有人鱼，你们要怎么过去？”胖子有点急，本来这跟生离死别似的情形他就受不了，如今又让他带走大部分的装备，这不是活生生至自己兄弟于死地吗！？

吴邪起来看看四周，“有办法。”他指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这些人鱼只吃新鲜的，你留四个面罩，我们把活气堵住，用那些被水泡肿了的尸体扎个皮筏子就可以过得去。”

胖子一听就愣住了，“你他娘的可真是创意百分百。”

等收拾好了东西，两队终于到了分开的时候。所有人，有道别必要的都道了别，却唯独秀秀，依然是自始至终没有和陈枭说一句话。

陈枭也明白，秀秀她是什么心思，他想了想什么，终究是决定不能就这样离开，轻叹一声，道，“也许对于你来说我们之间的都是交易，但是对于我来说，它从来都不是。”

他说完这话也没等秀秀回答，拍了拍胖子，“时间紧迫，快点走吧。”

胖子又看了秀秀一眼，也摇摇头，催着这队人快些离开。而就在他们迈开步子要离开时，秀秀却突然折了回来，她到了陈枭面前，摘下脖子上那块刻着“霍”字的符，带到他的脖子上就说，“无论怎样，你必须回来。”

陈枭笑了，“好，我答应你，一定回去。”

第二十六章 约定

等人都走了，陈枭才终于开口问，“说吧，是什么方法？”

吴邪犹豫了很久才蹲在地上，画了一个三角形，他站起来，呼了口气，“我们现在差不多在这个顶角上，而水会冲出去，就是因为这个坡度。只有这样……”吴邪把上面的尖擦掉，“只有毁了这个坡度，水才不会漫出去。”看了眼旁边留下的雷管，“这是全部的，算上王盟带进来的，我们可以毁了这里。而最好的位置就在这。”吴邪用笔在上面画了几条直线，“这里。”

“但是……要想到这里……必须潜到水底。”吴邪说着就摇头，他很清楚事情或许超乎想象的困难。

“我来吧。”陈枭却道。

吴邪一顿，“不，你自己不可能下水。”这水底，是地狱，人无路如何也不可能赢得了生活在水中的半人半鱼。这不仅是勇气的问题，更是能力的问题，即使在场的人都下到水下，也不一定能够保证一定会成功。

陈枭不同意，“一起都下去，动静更大，栓条绳子在我身上，如果我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拽绳子。”他笑道，“本来我留下来就是做好了这个准备的，我必须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吴邪还要再反驳，闷油瓶却拍了一下他的肩，他摇头，也提醒吴邪，情况紧迫，没有时间再让他们这样磨蹭下去。陈枭到那边去研究吴邪画的图，走远了之后还向吴邪喊了一句，“记着先把雷管改造一下，不然在水下点不着火。”

吴邪点了点头，也不知道陈枭看没看见。他不声不语的坐到雷管旁边，进行着改造，闷油瓶和张杞琰在那边扎尸体筏子。他们需要先登上筏子划到对面的山壁上，陈枭则在中途下水，这样即使下面发生了过于猛烈的爆炸，他们也可以避开恶浪。吴邪又算了一遍炸药的量，他必须控制好这个量，太猛了的话陈枭会回不来，更有把整个墓室炸塌的隐患，如果那样，情况只会更糟。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四人坐在死人筏子上带好了面罩，张杞琰依然背着他的那个俑人。筏子慢慢往深处划，在大约到了离着岸百十来米处，陈枭背好所有的装备，对着他们竖了个拇指，就潜了下去。吴邪死死的盯着他下潜的地方，还好，没有惊动人鱼。虽然一路平安是不可能的，但是吴邪只希望这个时间能够尽可能的长。闷油瓶和张杞琰两人合力划筏子，吴邪放着手里的绳，陈枭的速度很稳，吴邪通过手中的绳子，能判断出陈枭正在缓缓地向基底推进。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他们终于到了这人鱼池的头，闷油瓶先爬上去，又把绳索递下来让吴邪上来。吴邪把拽着陈枭的绳索留出一部分，剩下的跨在肩上，但就在他爬到一半的时候，陈枭的绳索突然晃了一下。闷油瓶警觉的握刀，张杞琰站在筏子上，用荧光棒在水面一照，下头居然是人鱼群！数量多的完全没办法估计，只是它们并没有注意到筏子上的人，而是直接向着另一个方向疾速游去，向着……陈枭的方向……

就在此时，吴邪手里的绳子加快了下滑的速度，这速度快到他几乎都无法控制，没几秒就滑完了吴邪预留的部分，绳索的下滑却没有停，吴邪的手一下子就被绞到里面——陈枭那头在继续往前，绳索越来越紧已经扣进吴邪的肉里，闷油瓶在上面命令道，“把绳子割断！”吴邪悬在墙壁上咬着牙摇头，他转着胳膊，想把绳索捋顺，但很快，绳子就再没有动过，吴邪拽了一下那绳子，完全没有重量——陈枭把绳子割断了。

吴邪死死地盯着下面一片漆黑的水潭，闷油瓶收了绳索把吴邪拽上来，而后又将绳子放下去，张杞琰才攀上来。水面始终都没有动静，就算是小小的波动都没有，难道……失败了？

闷油瓶把刀别到身后，对吴邪说，“我下去帮他，把雷管给我。”

吴邪一顿，下去？那么多的人鱼他不知道闷油瓶能不能应付的来，不下去？他们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闷油瓶见吴邪不做声，就要自己伸手去拿，但张杞琰却突然制止他，“别动，有声响。”

三人回身仔细听过去，突然，就一个人倒在他们面前，他全身都是血，吴邪仔细一瞅，这个……是那个姓许的杀手！他出现在这里，那黑眼镜呢！？

许家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他的伤口上也有虫子掉下来，看起来即使绕道他也一样遭了袭击，他沉着声音有些虚弱地问，“还有雷管吗，给我，我去。”

没有人回答。

他一下就怒了，“快点！不然就又会像上次一样！”吴邪一愣，上次？是指老九门倒斗的那一次？不难想象，那一次老九门也触发了机关，或许是他们没有人注意过墙上的壁画，又或许他们当时无暇顾及，怪物随着死水蔓延出去，最后整个村子都面临灭顶之灾。那时候到处都在打仗，不可能组织救援，也没人知道这件事，那里就像地狱一般。而眼前这个许家，看他的岁数，他应该就是幸存者的后人，他们或许是军人，或许经过特殊训练，能打能杀，却没有倒斗的本事，不能毁了这里，说出去也没人信，只能依靠自己。许家的同伴日夜守在静湖边上，在发现胖子、陈枭去静湖时，知道又有人要下斗，许家才开始对有能力的喇嘛盘下手，他杀了吕阎王，袭击吴邪，搅得整个道上风风雨雨。吴邪突然想起他那一句，“因为你该死。”原来是这个意思。

许家不再管他们，也不再向吴邪要雷管，扯开自己的衣服，拿起刀对着肚子就是一刀下去，而后二话没说直接就跳到水里。很快，他的血就蔓延开来，大批大批的人鱼不断被他吸引过来，那些人鱼过来，啃着他的身体，他就任由他们去。突然只听“轰隆”一声，孙楷所站的石壁彻底坍塌，墙壁拍进水里，配合着爆炸的冲击掀起几人高的浪，而那个许家，满面鲜血的仰着头笑，就好像一个潜心祈祷的圣徒。

秀秀、胖子一众站在岸边，他们已经在这里耗费了太长时间：没有想到水会漫的那么快，虽然前方就是出口，但是中间的水潭却是吞噬人生命的沼泽。胖子打开狼眼手电照了一圈，“要不然就下水，要不然就安锚轮过去。”胖子说，“这就是一块小高地，再犹豫，咱就直接下水了。”他看了遍四周看，就在这旁边有一个墙壁，直接延伸到对面，胖子不禁暗骂一句，“如果花爷在这里，这件事儿可就轻松了。”

秀秀一听，脑子里灵光一闪，笑道，“我们没有小花，但是他的徒弟却在这里。”

天佑一下愣住，接着就忙拒绝，“不行，虽然其他的都没问题，但是一根棍子游墙这项，我就从来没成功过。”

秀秀往前走几步，握住他的手，手掌冰凉，看起来他真的很紧张，“没关系，你师傅在正式下斗之前也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天佑还要拒绝，秀秀却继续道，“凡事都有第一次，而你的第一次成功，就是在这里。”

她这样说，天佑就再也无法拒绝。他从背包里抽出一根棍子，接在一起，长呼了几口气，胖子一看秀秀这根本是在忽悠小朋友，就上来要拉住天佑，结果那孩子被忽悠的深，直接就对胖子说，“没问题，我可以试试。”

“试？不成……”胖子那句“不成功你就死了！”还没说完，就被秀秀拉了下。天佑一步踏上岩壁，杆子就撑在墙上，他开始有点晃，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后，又继续往前走。

秀秀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对胖子说，“看到了吗，他今天出师了。”

胖子一听就回头指着天佑对她怒道，“如果那是你儿子你会让他去吗？！”

秀秀一顿，她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小腹，没有继续说话。

天佑的绳挂好了之后，他点开手电在对面晃了三晃，王盟和温畅先过去，再后来是幸存的几个伙计。就在秀秀刚要走的时候，突然后面的水“哗哗”一阵响，胖子忙架起枪来，“他妈的，人鱼上岸了！”却在看清对方时，沉了下来。

那个“人”浑身都是血，已经看不出人形，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终于他弓着身子站定，举起仅剩的那只手，那里握着一个刻着“霍”字的龟甲符。

秀秀愣在那里，那个人张了好几次口，最后终于发出声音——

“我回来了。”

而后轰然倒地。

胖子大叫一声“陈掌柜”就要冲过去，秀秀却拉住了他，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别去了，救不回来了。”胖子回头看着秀秀，她不好受，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她一直那样平静，平静的参加陈枭连尸体都没有的葬礼，平静的继续她的霍家经营。直到那之后的几个月，当秀秀看着怀里那个名为“陈枭”的孩子时，她才终于在病房中失声痛哭。或许在那一刻，她才终于意识到她所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第二十七章 活尸

假如吴邪的推测没有错误，那么这个墓最危险的部分已经过去。它的壁画就画到这里为止，墓主人似乎也毫无疑问的认为不会有人逃得过那些劫。而就在几人认为终于可以安心下来时，那个龟甲俑人，动了。

在那一瞬间吴邪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又犯了毛病，但是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俑人动了，尽管只有那一瞬。

他把这事告诉闷油瓶时，闷油瓶转过去查看俑人，那东西却特别不给面子的停在那里。但即便如此，闷油瓶也面色凝重，紧接着就问，“你动过那个石棺吗？”

吴邪皱眉，“没有。”

闷油瓶没有再问，他起身到张杞琰身边说，“没有时间了。”

张杞琰一听当时就背起俑人，直接往里走。闷油瓶紧跟在他们后面，吴邪不知道这俑人中是什么，但是这两个张家人都对它如此介意，那么它……

忽然吴邪顿住了。

张家人。

这三个字就像三通擂鼓一般敲得他耳朵嗡嗡响，他怎么早没想到！静湖，那里有成百上千的棺材，没有人怀疑那是哪个大家的祖坟，但是假如这个祖坟就是张家的呢？巴乃村本就是因张家古楼而起，会有别的大家将墓安在那里实在是不合常理。最合理的解释便是那里是张家的祖坟。也许那里葬的是张家的旁支？吴邪忽然想起在四川墓时那些活着的龟甲俑人，这个龟甲毫无疑问是仿照那个制成的，那么这里的人，是不是也活着？

在思索中，吴邪就不自觉的慢下了脚步。却没料到，再抬眼时那俩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吴邪忙向前跑几步，他打着狼眼手电，往前照，不对……即使他们是用跑的，也不会这么快，某种程度上说，这两个人倒是更像离奇失踪的！

怎么办？往哪里走？继续，还是回去？

“张起灵！”吴邪喊了一声，而后侧耳听，没有人回答，连回音都没有。

“啪！”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吴邪被吓了一跳，回身时却一个人都没有。

吴邪忙往后退两步，这时却又有一个力道抓住了他的手。吴邪往手上看，却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他的手被穿了线，而现在则是因为有人提起了他的胳膊。

“妈的！”吴邪骂了一声，一把甩开那个力道转身就跑，越跑心里就越虚，这里的环境不太正常，似乎越来越黑，连狼眼手电都照不清。四处打过去全都是黑暗。这种感觉极为可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一个人出来杀了你，更甚的是连他究竟是人还是鬼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下就拉住吴邪，拽着他就不知道是往什么地方去，那东西的力道极大，一会让他上，一会让他下，吴邪一咬牙，扭过拽着他的东西就是一转，脱离了开。那东西……好像是个手臂。

吴邪终于没有再跑，他站在那里仔细回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异样的，他的眼前几乎就是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他打开手电，然后又关上，其实除了让眼前蒙蒙亮之外，没有任何区别。

这感觉就像眼前蒙了什么东西……

吴邪闭上眼睛，抬起一只手，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吴邪吸口气，“我找到你了。”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力量直接把吴邪扑到在地，吴邪再睁眼时，眼前居然又有了光亮，他忙匍匐过去捡起手电向有声音的地方照过去，竟然是……小花！

他失踪那么久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小花正和一个黑影扭打在一起，他对着吴邪吼一声，“能看到听到了就快点帮忙！”

吴邪点起火折子把墓道照亮，小花正在交手的那个黑影居然是个只有一只眼四只手的怪物。刚才就是这个东西骑在自己身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小花似乎很防着他，招招出手都放不开，吴邪大吼一声，“小花让开！”小花往旁边一撤，吴邪“砰”的一枪打在那只眼睛上，它嚎叫一声六只手脚着地爬走了。

吴邪几乎能想象之前的状况，他被这玩意招惹上，看不见也听不见，它的眼睛睁着的时候别人能看见它，当闭上了眼睛就谁都看不见，除非被附着的人找到它。小花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扑到那东西上把吴邪从黑暗中拽出来。闷油瓶之前拍他拽他全被他甩开。自己玩命跑到中间的时候小花又突然出现，拉着他就是上蹿下跳。吴邪有些疑问，即使他忌讳张杞琰，也不该如此二话不说带着自己就跑，难道有什么别的原因？

吴邪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小花，你为什么要把我拉开，小哥呢？”

小花先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才说，“对了，你刚才看不见。”他抓起地上的装备，对吴邪道，“那两个人是死人。”

吴邪心里一惊，“死人！？”

“没错，张起灵的胸口有个血窟窿，那个张杞琰的脖子上头一条血道子，如果那样还是活着的人的话，那他们就是神仙了。”小花说。

“怎么可能？”吴邪不敢继续想，但是……如果他们两个其实是死人的话……那么或许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到这个墓中。但是他们又不是粽子——闷油瓶的手是暖的，吴邪知道——如果是死人怎么可能能动？

“会不会是幻觉？”吴邪问。

“但是幻觉都是统一的，你看我有吗？”小花站起来，他身上虽然有些擦伤，却也是除了胳膊上一道醒目的口子外，完全绝对没有致命伤。吴邪摇摇头，小花道，“这就对了，因为我看你也没有。”

小花只道吴邪的疑问是什么，他就继续说，“因为他们是张家人。或许这墓中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们看到这些，但有一点绝对不能忽视：张家人不会死，死了就直接变成活尸，只有封在那个龟甲中才能封住他们。”

“或许张起灵他早就死了，和你我在一起的，不过是只粽子。”小花说。

“不行。”吴邪沉默良久接着“蹭”的就起来，“就算他是只粽子我也要搞清楚。”

小花皱眉看他，“那是两只粽子，你弄清楚了，如果弄不好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你甘心回去吗？”吴邪没接小花的话，他直接就问道。

小花顿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他问，“那如果我甘心回去呢？”

“那我就自己去弄清楚。”吴邪毅然决然的说。

小花笑了，什么时候他那驴脾气能改改，什么时候他们才算是能省下心来。

吴邪跟小花一路往前面走，吴邪想着刚才的事情就问，“小花，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小花边走边反手从包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吴邪，“这个就是张起灵那本‘偶然得到的张家古籍’，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仔细研究研究，但是不是现在，那里写的很多东西太晦涩难懂。”

“你从哪里得来的？”吴邪不禁问。

小花顿了一步，似乎是觉得吴邪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前一阵从张家书库盗出来的。”

吴邪的记忆猛然就回到他伪装成小暑在张家潜伏的时候，那次让闷油瓶遭来惩罚的失窃，原来竟是小花所为！

小花看着吴邪就笑道，“没错，那个被他们抓起来的‘我’是假的。”而真正的他，则一直在这附近，等待着机会。

“那给我的那封信呢？”吴邪问。

“拿到古籍之后我就有了这个计划了，不过，我写的那么简略，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

吴邪点头，“大概吧。”接着陷入沉默，原来他早就已经布置好了这样的局，他们的反击战也早就在悄无声息的时候打响。

第二十八章 大象的宝藏

“谁？”是闷油瓶的声音。

吴邪吸了口气，和小花从阴影中出来，他的视线不自觉的往闷油瓶的胸口飘，那里的血窟窿，不停地流血。而眼前这个闷油瓶神色也异常苍白，也就只有他会相信这个闷油瓶不是粽子，换做别人肯定是以为见了鬼，但吴邪却过去握住他的手——仍是热的。

闷油瓶开始本来对二人的莫名出现甚是警觉，但在吴邪这个动作之后，他收起了刀，微微回握吴邪。

小花直接带着吴邪到了石门前面，他说闷油瓶和张杞琰一定会去那里，一千一万个疑问在吴邪的脑子里炸开了花，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想，如何去问。

张杞琰把俑人放到旁边，他对吴邪道，“把蛇纹玉佩和灵龟玉玺拿出来。”

“等一下，大当家，都到了这一步了，有什么话也该说开了。”小花挡在吴邪面前就说，“在这之前，我要先问你个问题。”

张杞琰看着小花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警觉全开，只是因为他现在越发的接近于“成功”，他才会不顾这些，如今小花却挡在前面，这令他非常不快。

“当年张大佛爷和红二爷分道扬镳，张大佛爷带着人盗了腾冲墓中的东西，才惊动了巨蛇，放出了血尸。那个东西在哪？那个能抑制尸化的东西。”小花看了一眼吴邪问道。

张杞琰听到这却不禁笑了，“在哪？不就在他的手里吗？”

他说着却看向吴邪，“我一直以为你早就发现了的。”

吴邪一顿，接着所有不好的预感汹涌的袭上来，张杞琰摇摇头，“梨水旧寨根本就不存在。”他说着从自己的脖子下取出一块玉佩，在吴邪看到那块玉佩的时候脑子瞬间当机——

那不就是奶奶留给他的那块玉佩！

他……就是犟犟？！

祖上是辽宁的，后来打仗才迁到这边，他说怎么那个孩子会猛的让胖子觉得和闷油瓶像！吴邪他几乎窒息。

那个孩子她妈妈确实是疯的，只是她叫的那么厉害是因为她的孩子死了。张杞琰在从悬棺墓出来在得知孙楷失手之后，自然想到烧泥屋这一招，一方面毁了证据，一方面也引得吴邪去腾冲。但是吴邪会托解语花端了东派却是他没料到的，不过也幸亏这样，使解家伙计没有跟上，不然梨水旧寨安排的人手就不那么稳操胜券了。当然这些事情他没有必要告诉吴邪，玉玺玉佩和“那样东西”都在他手上，他没有必要激怒他。

“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把玉玺和玉佩给我。”张杞琰冷冷地道。

吴邪瞪着他，摇了摇头。

他突然架起枪对着张起灵，“如果我杀了你，也一样能拿到玉玺，但是那样之后的事情太麻烦。”

张起灵看了一眼对着他胸膛的枪口，淡淡地说，“如果你开枪，所有人都得死。”但同时他却转过来对吴邪说，“吴邪，把东西给他。”

“只有‘真正的长生’可以救我们三个人。”张杞琰在旁边帮风，对吴邪笑道。吴邪一顿，听这样子，难道……张杞琰也中了招有尸化的危险？

“砰！”张杞琰终于是忍不了吴邪的继续犹豫，他对着闷油瓶的右腿就开了一枪，然后在任何人反应过来之前，又是一枪直接穿透闷油瓶的右胳膊，闷油瓶直接单膝跪倒在地，“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张杞琰冷声道。

就在他把枪对准闷油瓶的另一只手的时候，“等下！”吴邪吼了一句，接着快步走了过来，拿出包拉开拉锁，露出夹层，就把玉玺和玉佩现在张杞琰眼前。

“过去安在石门前的台上。”张杞琰命令道，同时他也举着枪对着小花，“小九爷也别轻举妄动。”

吴邪慢慢走到石门前面，石门前有个半人多高的石台，在石台上分别有一个方形凹槽和一个圆形凹槽，吴邪深吸一口气，把玉佩放进第一个凹槽，正好契合，接着将灵龟玉玺放入方形凹槽。几乎就在玉玺放入的一瞬间，石门发出撼天动地的响声，就像有成百上千人在推着它一般，缓缓打开一个十来米的通道。吴邪长吸了一口气，他站在石门露出的缝隙的正面，借着光他能看得很清楚，就在石门的后面，是一个几乎百米的天坑，那下面有如黑洞一般令人恐惧。

只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前面的门刚打开，吴邪面前的石台就又是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吴邪往后退了一步，一个石盘从里面出来。石盘上有很多石子，吴邪把手指放在上面感觉了一下，是磁石。

不知为什么，吴邪看着这个石盘就意外熟悉，忽然，他猛地想起，这个……就是四川墓的巨石阵！

原来这个就是张杞琰所说的“那样东西”，他当时打电话给王盟所说要确认“他有没有这样东西”，就是吴邪记不记得这个石阵的布局！

“不要弄错。”张杞琰在那边强调。

吴邪可以记得，那张地图，当时他们一众人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遭，全都是靠着吴邪的地图，看过那张地图的只有两人，黑眼镜和吴邪，但是黑眼镜跟闷油瓶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吴邪，他绘制了那张新的地图，并拿着它来来回回对照过好几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杞琰再没有对吴邪下过杀手，对于他来说，吴邪就是钥匙。

吴邪把磁石按着顺序摆好，每动一步磁石，那个黑洞一般的坑中就出现一步台阶。

石盘的边槽有许多空位，看起来它不仅仅是个单纯摆位子的东西，有一些石头是弃子，需要将他们放到空位之中。同时那个石阵是会周期变化的，相应的这个地图的答案也会变化，这就像闷油瓶在失踪时从腾冲墓中找到的88星宿图，前一个墓的钥匙能开后一个墓的锁，如此多的防范措施，必须步步为营，否则必败无疑。

还差最后一步，只要将这一个磁石移出石盘，石阶就会完全出现，而他们，也将得到“真正的长生”。

等一下……

吴邪的脑子中忽然转出了什么东西。

真正的长生……

张杞琰见吴邪犹豫，不禁催促。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石门后的景象吸引过去之时，小花突然冲出来，趁着张杞琰不备，一脚踢飞他手中的枪。

小花和张杞琰打了起来，吴邪一看这情形，也不管什么石盘不石盘，三步并两步过去就把血流不止的闷油瓶扶起来。

闷油瓶不走，只说，“你不明白。”

吴邪更着急，他怒道，“又是什么张家的使命？！快点离开！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真正的长生！”

闷油瓶一愣，他摇摇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转过头视线环顾一圈，不知看到了什么，他一愣，那种脸色吴邪很清楚，大难临头的样子。而吴邪很快明白，不是他看到了什么，而是什么消失了！

他最后的视线落到斗得激烈的张杞琰和小花身上，张杞琰正躲开小花的一击，接着拽着小花的手，一脚踢开他。

几乎同时的，他的脖后就像刚钻出的油井一般，鲜血喷涌而出。

张杞琰在倒下的最后，回头看去，刚刚脱掉龟甲的活尸就站在他身后，是……张大佛爷。

第二十九章 失策

他大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为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呢？

是在发现与周围的小孩有着截然不同的理想和志向时？

还是在被告知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世时？

或许是在踏入那个大宅的时候，又或许是在见到那个老人的时候。

他从小长在筒子楼中，沉默寡言，养着他的女人不是他的母亲，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对于他来说，“妈妈”永远只是一个代名词，一个一天到晚往返于各个男人家里的女人，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和她有丝毫的关系。

他是这样坚定地认为自己的与众不同，就像每一个小孩子一样，都在小的时候怀揣各种理想和梦想，有人认为自己会是宇航员，有人认为自己会是国家主席，有人认为自己会是新一代的爱因斯坦。但当他们一点点长大，他们开始学会平庸，开始嫉妒卓越，最后，开始变得淡然。

但是只有这个孩子，他一直坚持着自己心中所想。他从不认为自己属于这里，他从来都认为优秀应该是一种习惯，即使岁月流逝，他的这份想法也只能越发坚定——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然而，事情真正发生转变，是在那天一个传说中很有名望的人大寿，他作为张家子弟应该去看看时。当他看见端坐在前方一身军装的老人，他才终于发现，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也许“母亲”一辈子所做的唯一一件对事就是让他代替自己将寿辰礼物送给张大佛爷，而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也确实吸引了大佛爷的目光。

只是，对于那时候的大佛爷来说，他并没有想过要选什么“后人”。老人老了，即使曾经再怎么叱咤风云，也依然有些孤独，有些寂寞。

老人愿意让他经常到宅子里来，他开始时会教他一些为人处世、待人接物，直到慢慢地，老人越来越发现他的与众不同时，才像玩笑一样，教他些小把戏。

比如什么？比如缩骨，比如倒斗。

而对于他来说，如饥似渴的学习的同时，在他心中，这个老人的形象也越发伟大。其实，老人对于他已经远远超过什么“张大佛爷”这样的称号，而更像一位……“父亲”。

美好的东西总是这样短暂，满怀期望的东西，最后也常常只是失望。

当那天他出门学习几个月又到大宅中的时候，他发现所有人都披麻戴孝，分散在大院的各个角落，打扑克的打扑克，嗑瓜子的嗑瓜子，聊天的聊天。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冲进灵堂，推下棺材上可以瞻仰仪容的盖子，里面的人身着龟甲静静地躺在那里。老人的脸瘦到脱像，颧骨突出，那些风光和英俊全都荡然无存，他忍不住趴在棺材上哭，被一群人拉起来，不能在死人身边流下眼泪，不然他们会不想走的，这些人这么说。

他是这样清楚，随着年纪的慢慢增长，大佛爷的腿脚越来越不好，老人年轻时下了太多斗，到老了，报应也来了，他腿脚不很利落，说是阴气太重。等到他走之前，老人甚至很难再站起来，连道别都只是在床上挥挥手。

老人的子嗣们，张家上上下下百十来口人，没有人来照顾，他们忙着分财产，忙着搜罗值得自己利用的关系，而那个为他们拼来一切的人，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

他当然可以推断出大佛爷的死因，就在他看到那龟甲的一瞬间，他想起了那个故事，那个老人曾经像床头故事一样讲给他听着玩的故事。

他开始用尽一切方法去查当年的那些事。直到他了解了一件事，张家人是无启国的后裔，死后只要用龟甲封棺，就可以延长身体存货的时间，他们可以一直沉睡，直到找到真正的长生方法。

而这，却又有了另一个隐患，如果脱离龟甲，他们的身体就会清醒，但很快，就会变成血尸。

他很清楚自己也是这样。

于是，他终于开始着手实施一个他将为之奋斗一生的计划。一个只要成功，就可以解救所有张家人的计划。

他在倒在地上时，望着那扇石门，他可以成功，而第一个他要救的，就是他的“父亲”。

他是这样一个绝情的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即使是婴儿孩童，只要有需要，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

但，他又从来不是个绝情的人。他会挂念他的家族，他会悼念他的同伴，他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将救命的石头给了他，又会在看到他从机场的爆炸中存活下来时，认为这是上天的注定。

他很精明。

同时又这样愚蠢。

吴邪几乎不敢自己的眼睛，他知道是谁动了石棺，这一直就是小花的计划，帮他完成这个计划的正是自己。小花知道天佑是个好徒弟，小花在得知了石棺的事情时第一个告诉的就是天佑，他知道在天佑的脑子中，张杞琰永远都是他最后一个敌人，当张杞琰最终威胁了小花的性命时，天佑终于撬了石棺，松了龟甲，在一番奔波之后，没想到在此时会爆发。

那个下过无数次斗，看了无数只粽子，当年老九门的领头，如今正像一只怪物一般咬着张杞琰的脖子，他抬起头来，几乎就是一瞬间，吴邪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皮肤腐烂，最后全身都变成血色。他站起来，“呜——”如悲鸣般嚎叫着。

闷油瓶回头对吴邪道，“走！”接着不顾腿上的疼痛，直接冲了出去，他左手握着刀，一把将血尸打开，接着没有丝毫犹豫，就砍了张杞琰的脑袋。否则他们就要和两只血尸为敌！

“这里我扛着，你快带吴邪离开！”闷油瓶说着向旁边踉跄了一步，躲开血尸的攻击。

小花来回看了一眼，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没想到他会回来。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天佑正站在远处。“你利用我去解开那盔甲，最后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天佑看着那只怪物，那只他亲手造出来的怪物，如果盔甲提前掉了，那么岂不他们所有人都会死？！

“还想着回来帮你们，我真是蠢。”天佑说着退了一步，小花的视线落在天佑手边的石盘上，他拔掉那个磁石，扔在一旁，说，“我看错你了，你和他们都一样。”

当天佑终于出来时，他看到了一伙人，领头的那个他见过，言嘉昱。

他对天佑笑了，“你把张杞琰干掉了？”他问。

天佑没有回答。

言嘉昱伸出一只手，问，“要不要加入我们？”

天佑没理他，却径直走进了他身后的队伍。言嘉昱看着这个孩子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

小花没有动，直到看着天佑离开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如果他刚刚看得没错的话，那块磁石就是应该扔到一旁，还好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只是就在这时，吴邪却起身大叫一声，“快点走！！”

“巨石阵曾经被胖子炸碎一块！那一块的位置根本就找不出来！！！”这也是自己刚刚一直没有下手的原因，但已经太晚了，天坑中所有的台阶都收了回去，接着，就如地震一般，整个墓室都震动起来，一个至少巨大的东西从地底冒出来，接着它伸出爪子，吴邪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巨大的蜘蛛！

第三十章 决战

蜘蛛的出现几乎可以说是撼天动地的，吴邪相信即使是在地面上，也会以为是发生了地震。插翅难逃是现如今对他们境遇最好的形容。

闷油瓶与那一只血尸的战斗已经完全被它巨大的身体和毛茸茸的腿挡住看不见丝毫，吴邪咬着自己的下唇，举起枪站起来，道，“小花！把它引出这边！！”

“不用你说！”小花在那边也抄起枪。

趁它还没有从长时间的沉睡中清醒过来，吴邪转过身就开始疯狂的往回跑，他找好一个角度，一发霰弹打向蜘蛛8个黑色的“小”眼睛，那蜘蛛被猛地触动，八只爪子一起移动着追着吴邪就过来，在开阔的地方，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跑得过它的。吴邪直奔着来时的洞穴跑去，那蜘蛛就跟在后头，它折了两折直接就追上了吴邪，吴邪一步卧倒趴在地上躲过它毒螯的袭击，同时转身对着蜘蛛腹部就是一枪，却没料到那蜘蛛腹甲极厚根本就打不破，吴邪低头一看，它的尾部居然已经冲着自己，要是它喷出网来，自己还不得被“化尸”？

吴邪抄起破冰刀一把掷过去正砍在它的出丝口上，蛛丝撞到了破冰刀，吴邪连忙起身继续往回撤，他努力向洞口爬，却没想到会踩到一块不牢靠的石头，他一下就滑了下去，糟了！吴邪心里暗道。就在蜘蛛的毒螯要刺下来的时候，突然它八条腿全都猛地往回抽动一下，吴邪抬头一看，小花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蜘蛛身上，他正把一把刀插进蜘蛛的背部，那蜘蛛身上全都是毛，小花踩在上面就像过草地一般，他完全不用手去扶，就靠着两条腿的定力和平衡将自己牢牢钉在蜘蛛身上，那蜘蛛左右甩也甩不掉小花，忽然他就猛的撞向墙壁，小花一下被悠下来，整个人都撞在墙上，一瞬间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般。

那蜘蛛就要直接向小花冲过去，吴邪双手搬起一块石头，对着它的一只脚就掷过去，如此重量直接就打折了蜘蛛一条腿的尾部，巨蛛终于转过来追着吴邪。吴邪冲进洞穴，那蜘蛛就跟他一样冲进去，但是它的身形太过庞大，要想灵活的前进，它只能上下攀岩着洞穴。这条路吴邪之前是完全黑着跑过来，他不知道应该在哪里转弯应该在哪里直行，他只凭着他的直觉，专门挑小的地方钻。他能听到蜘蛛撞碎狭窄山壁的声音，他时不时回头对着它放一枪，却始终不见一颗起了太大的作用。

忽然吴邪听不到后面的声音了。他停下脚步，四周望去，竟然什么都没有。

那个大家伙怎么突然消失了？！

就在吴邪纳闷的时候，猛地一股力量就冲向了他，他居然像一只飞蛾一般被吐出的蛛丝缠了住！巨蛛从壁顶慢慢垂下来，吴邪本以为它会麻痹自己而后慢慢享用，却没想到这只巨蛛的尾部慢慢涌出一大坨蛛丝，就像茧一般，而后那蛛丝裂开，里面爬出来的，竟然是成百上千的小蜘蛛！吴邪被黏在蜘蛛网上使劲挣扎，它莫不会想让自己成为那些个小玩意最初的晚餐吧！

那些小东西迅速从丝中爬出来，他们攀上蛛丝，密密麻麻得向吴邪靠近，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吴邪往右！”吴邪就拼尽全身力气向右靠，同时一整打火折子就被直接扔过来，烧断了蛛网，并用一团火困住了蜘蛛使它们暂时无法前行。吴邪刚从蛛网上掉下来还没落地，小花就一跃身扑过来把吴邪从巨蛛毒螯下拽出来，不料自己的胳膊却被划出一道口子。

口子周围很快就红肿起来，小花一看，撕开衣服拿出刀子顺着伤口就割下去，他简单的处理完伤口喘着粗气，就道，“两条路，你我分开跑，别再向刚才那样被蜘蛛网缠住，连救的人都没有！”

吴邪点头就和小花分道而行，但不消一会，他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那巨蛛还是跟着自己，吴邪不禁自嘲，自己和这些奇异生物还真他妈的有缘分！

巨蛛就在身后，它时不时下脚袭击吴邪，吴邪就像在枪林弹雨中一般来回躲闪，他能听到小花一枪一枪挑着蜘蛛身上薄弱的地方打的声音，也多亏如此，才让它好几次攻击都失了精准。吴邪还在继续跑，却突然觉得小腿一阵刺痛，回头一看，左腿小腿肚已经被蜘蛛割了好长一段口子。吴邪骂了一声，尽管如此，他也依然没有停下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跑，一边跑手中一边上弹，就在这洞穴的尽头，吴邪猛地向下一扑，同时一发照明弹打出去，直接把整个布满油的水面全都点燃，那蜘蛛停不下来直接冲出去，最后终于掉进了火海中。

吴邪手里拿着枪也没有办法攀上洞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也如那蜘蛛一般往下掉，却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吴邪回头一看，小花正死死的拽着他的脚，他受伤的胳膊不住的往下留着脓水，他却一点都没有放松的意思，皱起眉，小花狠狠道一句，“你下次做事能不能有点准！”

吴邪笑了，“赶紧把我拉上去吧，头发要烤成爆炸式了。”

大的灭掉了，小的已经不足挂齿，但小花却因为毒性而行走艰难。吴邪一瘸一拐的扶着他走回来时，闷油瓶那里的战斗也差不多接近尾声，即使他没有办法用右手拿刀，即使他的腿被打穿了孔，他也能一刀插进血尸的肚子，向横一撇，连里面早应该腐烂的肠子都拽出来。

但噩梦也在此时发生。

那个单眼四手的怪物就在此时不知从哪里扑上闷油瓶，它的两只手捂住闷油瓶的眼睛，剩下两只手则堵住了他的耳朵，而闷油瓶的前方，就是用最后力气扑上来的血尸。

几乎是慢动作一般，吴邪看着那血尸的手插进闷油瓶的胸口，他的血喷出来混在血尸的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在那只血尸收回手的同时，闷油瓶一扬刀，削掉它的半个脑袋，当那血尸终于倒下的时候，甚至让人有种错觉，“他”笑了。

而闷油瓶胸前的伤口，就和吴邪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第三十一章 归巢

亡从未像现在一般亲昵，他本就波澜不惊的心也就更加沉寂。

吴邪蹲在闷油瓶对面，后来腿实在是疼得厉害，便坐了下来。他不是没有想过闷油瓶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就连预言他会马革裹尸的人如今也“战死沙场”。

他忽然又想到张杞琰那时的一番话。

吴邪抓着闷油瓶的手，张了张口，这，或许是他唯一想问的问题，“小哥，你后悔吗？”

闷油瓶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吴邪，过了许久，才终于说，“后悔。”接着，他拽着吴邪的手往后一拉，将吴邪整个人都拽过来拥入他的怀中，“我后悔没能在那时候再多抱你一会。”他淡淡的说，闭上眼睛那些事情好像已经开始在眼前回放，就像回光返照。

但是他这一句话，却让本来已经默认“死亡”这个事实的吴邪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他抱着闷油瓶，思维疯狂的旋转，直到最后他依然坚决地说，“我不会放弃。”

吴邪转过头，看着那扇石门，“我们可以利用‘真正的长生’。”

吴邪加快了语速，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拿到灵龟玉玺还是蛇纹玉佩的地方，都会出现时空的错乱，那时我就猜想，这东西会不会是某种钥匙。接下来，是我们在四川墓所陷入的幻觉，”吴邪回忆到，那时候秀秀也是受了很重的伤，在幻觉中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其实就是对‘真正的长生’的模仿。”

“所以，其实那就是真正的长生，”吴邪的手指着石门后的天坑，“没有生，也没有死，生即是死的开端，死又是生的前奏。永恒反复这就是真正的长生。”

这也是老九门互相约定缄口不言的真正原因吧，来到这里死伤太大，牺牲太大，无论是相关的人，还是无辜的人，但是结果却是如此的可笑：如果要长生，只能永远的活在那个黑洞之中，时间永远的静止，也就是时间无限的延长。只是这样，又有何意义？

二爷也就是在那时候才明白，复生永远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和他的丫头才会“生时不能相守，只求死后再回”。

但是如今，这个天大的笑话，却可以救闷油瓶。

只是，同时风险也是巨大的，恐怕四川墓的幻觉仿制只是一个初级品，真正身处其中，周围会是永无尽头的黑暗，就像无论如何走都走不出去的梦境，或许，连意识最后也会崩溃，再也听不到任何人说话，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就如同死尸一般，永远的被冻结在了这一刻。

吴邪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闷油瓶，毕竟出来本身就已不可能，进去再带一个人出来更是无法想象，而这一切的风险，都要由他来承担。

闷油瓶看了吴邪很久，终于说，“好。”

吴邪扶起闷油瓶，带着他一步一步穿过石门，停在巨大的黑暗之前，那下面深不见底，比夜晚的深海还要可怕数倍。

吴邪不得不再次确认闷油瓶的态度，而这一次闷油瓶却伸出手来仔仔细细地滑过吴邪的脸，好像告诉吴邪，即使在下面他的精神崩溃了，那么只要这只手记得他，吴邪来找他时他就可以抓住他。

他对吴邪说，“我舍不得你一个人长生。”

吴邪愣了。

而后在闷油瓶转身就要投入黑暗中时，他一把抓住闷油瓶的手，一字一顿的道，“张起灵，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

他对他点点头，接着没有任何犹豫，坠入了无限的黑暗中。

从河南回来后，吴邪就全身心投入了另一项事业中，他努力的做生意，拼命的研究那些连教授专家都觉得晦涩难懂的文献。当他有了一个完全的计划时，他就召集道上所有的伙计——当然还有几个技术卓越的医生，从腾冲到四川再到河南三个墓全都走一遍，他将绳索扣在自己身上，义无反顾的跳进那个黑色的深渊。再几天之后又被伙计拉上来时，神智已完全不清。

但他却从不知悔改。他会继续研究，继续经营，然后把经营得到的所有积蓄再次投入哪儿所有人看来都没有意义的活动中。他的准备越来越细致，在那个深渊中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最后被拽上来神智崩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在他们刚回来的时候，小花曾经接到过一张纸条，那纸条很脏，上面写着的字勉强可以辨认出来，“不要去那里。”说是一个姓刘的人送来的，小花沉默了很久，他知道天佑把这个纸条递给他，就算是了解了和自己最后那点师徒情谊，但对于天佑，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否有所愧疚。

那时候吴邪的状态很不好，小花拿了纸条就跟着伙计到了一个医学院的解剖池，他看见老痒的尸体泡在里面，除了脸，身上所有的皮都已经被剥下，能够解剖的部分都被挖了干净。小花有些庆幸自己没将这件事情告诉吴邪。他一手组织了老痒的葬礼，在结束后才告诉吴邪，那天晚上吴邪在外面抽了一夜的烟，导致第二天小花见他时都没法靠近。

在小陈枭五岁生日的宴会结束之后，吴邪对小花说，他又有了新的计划。

小花说吴邪总是能有各种方法让很少发脾气的他火冒三丈，他说胖子把云彩接回家过日子，逢年过节总带着她四处逛，他也很少下斗，安安分分的倒腾古董也发了不少财；王盟娶了温畅做老婆，街坊邻居都说，小王有个漂亮媳妇，只是少了一只胳膊，但要是能用一条胳膊换来这么好一个丈夫谁都愿意；秀秀刚回来时，小花曾好几次劝过她把孩子打掉，她刚多大，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要一个人再带一个孩子，只是秀秀执意不肯，她说什么事都能商量唯独这个不行，但如今小陈枭都已经五岁，虽然因为在娘胎里受了阴气身体不好，慢慢地却也能越来越壮实；黑眼镜倒是不知所踪，有人猜他死了，有人猜他只是消失一段时间，某个时刻在某个斗里就又有黑瞎子的身影，小花觉得这样的结局最适合他。而他留下的那句话小花却一直记着，当年他会那么执着于云南，恐怕就是因为那一次经历，他不知道活下来的是不是他，也许真正的他已经死了，而他自己只是个复制品，但事实却和黑眼镜说的一样，如果都是相同的，那么本身就没有区分的必要。小花说，所有人的生活都开始了，他不应该执着于过去。

吴邪却只喝了口酒，垂了眼睛说，“他还在等我，我必须去。”

于是那之后的一个月，吴邪就倾尽所有家产一般搞了一次超大规模的倒斗活动，说规模大并不是喇嘛盘多——道上所有的喇嘛盘都已不再接吴邪的生意，俩字，没用——而是苦力多，吴邪不知道去哪里弄了八块巨型磁石。临走之前，他跟小花说，“如果这一次我没有带他回来，恐怕我就是真的回不来了。”

那一次，吴邪没有回来。

当几天后伙计们把绳子拽上来时，只剩下一个断了的绳头，而曾经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吴三爷好像也终于销声匿迹。

大约过去多久了，久到连小花都忘了时日。他只知道那天当他在院子里坐着，看着小陈枭在院子里玩得乐时，两个互相揽着的身影艰难地迈进来。

他几乎不敢相信他还能回来，并且真的带着另一个人回了来，虽然此时那个人依然面色苍白就如多少年前他们在石门前一样。

吴邪对着依然意识模糊的闷油瓶淡淡的说，“小哥，我们到家了。”

小花看着相互依偎的两个人，露出个笑容，“欢迎回家，吴邪。”



======================== 全文完 ==========================

后记

这是我第一次将自己的作品印制成实体书，从最开始筹划的惴惴不安到后来每天像个山顶洞人一般窝在床上写文再到最后忙活出本连着通宵一天只睡一两个小时，前前后后过了大半年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写这个文的原始冲动只是因为看了盗八的试读被刺激了，想写一写“世态炎凉下的天真无邪”，不过到最后还是变成我一贯写的东西，也许是因为我总是如此容易被这些东西打动吧。

很不愿意听到有人说“这个故事好黑啊，我喜欢”，因为在我的心中《无邪》一直都是一篇很阳光的文。我一直这样坚定地认为：生活是艰难的，但是总有些东西值得我们坚持，生活是不完满的，但是美好永远值得我们展现，也只有在苦难之后，那些东西才会显得如此耀眼——例如信任，例如坚持，例如兄弟情义，例如爱。

其实《无邪》整篇文就是围绕着这几个词来写的，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全文有百十来个伏笔，大部分都解释了，但毕竟还有很多如果写到文里就太罗嗦了，一条一条的去说又过去凌乱，所以在后记里，就以主要角色来说一说吧。我在写的时候总是希望塑造出来的人物是真实的，哪怕他会有自相矛盾的性格面，我也不希望他是以一种符号样来存在，而能达到一种伸出手就可以摸到一般的真实。

关于吴邪和张起灵，真是已经分析过太多次了，我想说的最多恐怕也就是，吴邪和张起灵其实都是普通人，吴邪更是普通人的一个缩影，只是他很真，他更执着，而且也更坚强。至于张起灵，我一直认为，能碰到吴邪是他的幸运，能一起携手前进更是幸运中的幸运。他总是很难为自己，总是要掌握太多，而和吴邪在一起，他应该学会交出去一些东西，也接受一些东西。说到他俩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说下这个结局，一个雄鹰归巢的结局。当时我的脑子中大约有十来个备选方案，最终选择了它。我想真正能在人心中留下痕迹的不应该只有悲伤和泪水，一个风雨过后的彩虹也同样让人珍惜。如果说BE让人窒息后深深地沉思，那么我相信HE则能让人感动之余坚守心中的信念。生命最可贵的价值就在于流逝，吴邪和张起灵最大的悲哀也就在于静止，但是在最后，他们能够扛过来，说白了还是因为那两个词，信任和坚持。放弃其实很简单，但只有坚持才对得起活过的那些岁月。

然后我很想说说张杞琰这个人物的。最开始给他想的结局是失去他的那些聪明才智到医院里陪老崔，不过张大佛爷起来了，他还是死了，我不是故意这么写的……只是故事就在那里，我所能做到的也不过是呈现给大家。张杞琰他这人真挺蠢的，属于那种IQ很高，EQ很低的人。我想张杞琰是一个值得同情的人，他越是强大就越是脆弱，对于爱的人他会全心全意呵护，对于没有情的人他则会不择手段的利用。只是他的爱只停留在十几岁的张家宅子中，那之后只有吴邪是个例外。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给吴邪石头，吴邪能拿到石头不是机缘巧合，但石头中也不包含任何的阴谋诡计。原谅我不能在书中将这些写出来，我想读者自己品味就已经足够了。

最后，想写写这里的两对BG，陈枭和秀秀，王盟和温畅。我不知道与原创人物发生感情这样的设定大家能不能接受，不过我更愿意将他们都放在那样一个世界中，没有所谓的原创与非原创。陈枭和秀秀是一个悲剧，悲剧的原因两人都有份。在静湖边上，从陈枭对胖子说的话就可以看出来，陈枭他的观念里总有这样一个想法，“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他不会像王盟那样锲而不舍，他也只是随着本能的去关心秀秀，而从未主动争取。在看秀秀，她很精明，所以她总是能得到她想要的，对于得不到的就会异常执着，可是最后，她后悔了，但是后悔的我想不是对吴邪或者是小花的感情，而是后悔盲目的结婚，最后又用一种冷漠的方式抵触一切。相比之下温畅和王盟则是一种对比，其实就是最简单的对比，选择爱你的还是你爱的，原来温畅最后的结局设定是死了的，后来想想，两对BG都BE了，我这会不会给大家造成误导啊，也就算了。

细细回想，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却有一个主题，我依然愿意不厌其烦的重复，那就是感谢。

我衷心的感谢所有的读者，因为你们的鼓励让我能够坚持不懈的将故事构架的完整，因为你们的建议我才能不断完善这个故事，我曾经认为作者是独立的，作者是将自己对世界的理解升华展现给读者，现在我才清楚，每一个作者，都要寻找作者与读者的平衡点，如果没有你们的聆听，这个故事便永远不会呈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