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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 (灵异小说,中国的郇山隐修会)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前 言
各位看官,大家好,闲暇之余,写了这么一个文稿,写作的目的有二:一是想把这些年对“道”的感悟和随想展现出来,大家都说这是一个“末法时代”,笔者希望以自己不成熟的见解,作为抛砖引玉之用,供大家参考、讨论,读小说也好,玩游戏看电影也罢,都是为了在这个沉闷的生活中找到另一种人生,以期从中找到对生活的美好向往,给自己增加面对困苦的勇气,希望读者在我幼稚的笔端下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二是因为笔者想把自己这些年经历的林林总总写出来,也算是对自己人生的一种反思和总结,写完之后,再出发。由于小说中有很多案例都是取之于本人、身边朋友 、长辈,亲身经历或听闻而来,所以,大家在观看时,请自行把握和度量。毕竟,现实生活、身边的人才是大家应该用生命去珍惜和守护的。当然,欢迎大家雅正,不喜欢的话,不要看就行了,勿喷,一是因为码字不易,二是希望大家理性看书,文明发言。如果对书中有些东西感兴趣或有疑问,可留言,笔者与大家共同探讨,共同感悟,所以,对于有些关于重要的疑问,笔者会做详细的阐述和解释。由于书中的有些观点些许有违传统,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和判断。
以上。
愚子
二0二一年三月二十六日
奇 门
楔子:解梦密匙
“封平,好点了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叫白之则,此刻,我和封平正坐在成都的一个小酒馆里,墙上挂着的钟显示已是凌晨一点。这个小酒馆生意不是太好,地段挺好的,装修的风格也符合大众对于酒吧的审美观,不过室内家具的摆设主股东之间心有间隙,心不齐,生意能好才怪。廖廖两三个卡座的客人,音响里放着柔绵的轻音乐,空气中弥漫着异性之间暧昧的情愫。换做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两个大男人早就闪人了,但我和封平倒毫不介意,毕竟我和他是能在昭觉寺穿着衣冠禽兽,摆地摊算卦的人物,大风大浪见多了……而此时的他显然是喝多了。
事实上,昨天,我和他喝了基本一天。昨天成都难得能看见太阳,在这个网红语言称之为喜大普奔的天气怂恿下,我和他时间刚好契合,于是,我就到他的住处找他聚聚。随便进了个刚开不久的饭店,结果发现人家是专门接待婚庆、宴席的地,因为疫情的原因,饭店生意不好,于是在服务员的盛情挽留下,我和他面带尴尬的进个包间,坐着标配16人大桌,入座之后,点了我喜欢的凉拌茼蒿、口水鸡、鲜椒兔、花生米,我是四川人,祖上是湖南的,康熙年间,随湖广填川的历史巨潮入蜀,所以,对于这些食物,我是很喜欢的,难得的是,作为土生土长的的天津人,封平居然对川菜也情有独钟,究其原因,他说,在这方面,他得感谢他父母,因为自他离开家,发现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比在家吃到的味道要好……出门之际,在他家顺了不知哪个年份的茅台系列酒,边吃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已是晚上十一点半,算算时间,足足吃了4个半小时,一斤半白酒已然见底。估计饭店服务员会认为这场面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联谊,在微醺的状态下,虽然已严重超过饭店正常打烊时间,我和他脸不红心不跳付了100多的菜资之后,继续找了个烧烤店,借着木炭和辣椒粉共舞的小菜,他返回家取了两斤白酒……酒足饭饱,俩酒囊饭袋终于满足了,此时已凌晨两点。不回他家了,因为他家无法住,说家徒四壁不足为过,作为川内一所大学的教授,为人师表,在对家的装修装饰上,我对他的品位是报以白眼和鄙视的,可能跟我从事建筑职业有关,带着有色眼镜。不管夏天冬天,他床上永远是一条不超过6斤的被褥,甚至在冬天,床上还是凉席做底,他的身体能行,可能跟他平时的修行有关,我自认肾虚,达不到他的境界。看着我两眼发直,他赶紧在附近找了个宾馆,开了一间标间。醉眼朦胧之际,我仿佛记得在吧台登记之时,封平还跟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热情高涨的打了个招呼,估计平日里没少照顾这家宾馆的生意,宾馆名字倒也应景——“青青客栈”……
成都的冬天多多少少带着些许的寒意,一觉醒来,已然中午,洗漱完毕已是肚皮空空,酒是好酒,不知道他从哪里顺来的,喝醉了,不头痛。他也没回家,陪着我在宾馆睡了一夜,因为他是单身,为此,我经常替他操心,奔四的人了,该找一个女人过过日子了,每每谈到此话题,他神情略带凄凉,作为十几年的朋友,个中隐情,我多多少少懂一些,我也不再忍心继续追问。俗话说得好,以酒醒酒,在这点觉悟上,我和他刚认识不久就默契的高度一致,这不,找了个街边小店,各自又喝了2罐啤酒。第二天我要飞外地陪老婆过年,封平按照学校规定,会呆在成都跨鼠牛年,想逢年过节之际,他孑然一身,我心有戚戚,于是吃完中饭,我邀请他到我家坐坐,晚上再喝一杯,抑或几瓶?我想,是我奶奶90大寿留下来的寿酒感动了他,他欣然接受邀请。
按照昨天喝酒的德行,就这样到了现在。“封平,好点了没?”我一边问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抬头,眼睛有点发直,我给他点了一根烟,他猛吸一口说到:“上个厕所先,继续我们的话题。”是的,刚才,我在跟他讨论一个能影响千千万万人生活轨迹的重大课题:如何快速致富暨有没有可能利用算卦在开奖前算出中奖号码。为什么要研究这个课题,因为我和他发现了一个真理:世间所有快乐的缘由千差万别,但不快乐的原因只有一个字,穷!
上完厕所,封平状态好多了,我知道他的酒量,只是独自喝了一斤寿酒,因为明天要飞外地的原因,我不能喝太多,在吃烤羊肉串和串串香的时候,我陪他喝了点啤酒。来酒吧的原因很简单,人家串串香得打烊休息,但我和他还有未尽的事业,所以……
“之则,你奶奶的寿酒是好酒啊,不错,沾光了。”
“九十大寿嘛,我家里长辈们给定做的粮食酒,五谷粮食味道很重吧?”我吐出一口烟圈回到。
“哈哈,说白了,就是没牌子的五粮液啊,不错,主要是沾了老人家的喜气了。”封平笑着咧咧嘴:“明天,哦,应该是今天,你的飞机,不耽误你吧?”
“没事,下午的飞机,再则,今晚我就两瓶啤酒,耽误不了,但我又怕没把你陪高兴,所以刚点了一瓶芝华士,我多多少少陪你喝点。”我借扶眼镜的动作看了看他的面色。
“咋又是这酒,你是真喜欢这洋酒?不对,是另有所图吧?”封平知道我想看他难堪,面色并未有异,还反过来进行皮笑肉不笑的言语压制。
“点这个酒,会唤起我俩一些共同的记忆吧,适合今天的场合。”我见他嘴上不示弱,心中一怔,嚓,果然,跟千年的老妖精谈聊斋,大意了……
喝酒聊天,除了酒这个东西有助兴的效果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鲜为人知,佛曰,勿醉酒,并没说不能喝酒,通过封平的观察,它们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知道人类有贪杯的习惯,醉酒之言,醉酒之行,在它们眼里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它们也不会过多去追究人类酒后失态言语、失态行为的责任的。
它们追究责任的方式,佛家讲因果,道家讲承负。所谓“因果”,就是个人的行为,谁种因,谁得果,与他人无关;而“承负”则在包含了“因果”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认为,个人的行为不但影响个人,还能影响家庭、社会乃至宇宙的和谐。比如: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就是典型的承负关系。所以,在社会上,看到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的故事,就可以用因果论来解释,而遇到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的故事,则可以用承负论来解释。反过来说,无论谁作恶了,终究是要还的,如果不是自己还,就是自己家人、后辈来还。所以说啊,口下积德,多多行善才是正道。
“行,继续我们未尽的大业吧。”他转移话题道:“这个话题,值得我辈中人探讨和研究,老夫我何尝不想中个大奖呢,然后远离尘世尘事,做个服务于天下的小小道士呢,还是先让我讲个真实的故事吧。”
谈正事,为了缓和气氛、刺激和发散思维,我和他在自称的时候,惯用老夫、贫道之类的词语。以下是封平的自述:
话说,1988年,当时我老家镇上有一个算命的,李姓,这几年能重拾算命这个手艺了,经常在镇上摆摊算卦,算一卦,一毛两毛不嫌少,一块两块不嫌多,加之老李算命的技术不错,在当地小有名气,运气好的时候呢,能接到大活,也就是摊上个有钱的主,稍微指点一二,让顾客感觉如沐春风,有时甚至得让顾客有一日看遍长安城的得意,这种情况下,一天能赚个五块八块的,一个月下来,能拿到七八百的样子,毕竟,当时端铁饭碗的工人工资一个月才两三百,比起很多家庭,还是要强上不少。(大家可能对这个数字不太敏感,我查了一下1987年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就1000块钱的样子,按照物价对比,当时的1块钱,相当于现在的30块钱。)
这几天,老李有点激动与兴奋,有时候半夜也不睡觉,坐在床上,后背靠着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时不时嘿嘿笑上几声,把他媳妇吓得以为他被啥上身了一样,在他媳妇又哄又骗的情况下,他终于道出了实情,原来是因为镇上来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十几个人,带了一大堆东西,来镇上搞抽奖活动,其它的小奖品,自然不会入老李的法眼,唯一让老李兴奋的是特等奖摩托车,进口的。
摩托车,在当时是属于高档奢侈消费品,一辆铃木牌摩托车,1.5万元到3万元不等,据说当时一些大城市的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才4、5万的样子,由此可见,能拥有一辆铃木牌摩托车,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老李眼红了,心动了,据他对这伙人的考察,得出有用的信息:第一、特等奖的铃木牌摩托车不假,因为这伙人在隔壁的县里办过,特等奖被当地的人抽走了,老李还去隔壁县考察过,无误,不是托。第二、这伙人在镇上举办抽奖活动仅为5天,每张抽奖号码卖1元,每天放出1万个号码,有钱的,当然可以包场。第三、这帮子人,肯定会放出一到二个特等奖,一来老李打听过内幕,二来此镇民风彪悍,不放特等奖,估计这帮子人会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老李心里盘算到:自己是干嘛的啊?算命的啊,算命技术怎么样啊?在当地被称为胜算老李,这个名号不是自封的!那么这个特等奖不就是给自己白白送上门的吗?1块钱换个2万多的摩托车,谁不换,傻子才不干呢。于是,老李在抽奖活动的前一天,就算出了特等奖号码,第二天一早就去镇上候着,看当天放不放这个号码,一旦放这个号码,自己立马就下手,代价是1块钱,收获是价值2万多的进口摩托车。
第一天,老李看着那帮子人慢悠悠的一组一组号码放,等了一天,没出现自己算出的号码,当然,也没有人抽到当天公布的特等奖号码。一天下来,老李反而更有信心了,因为当天没出现自己算出的号码,特等奖也没人得到。估计这个事,十之八九能成,想到这里,老李不禁有点飘飘然了,看来三缺五弊,师傅说自己这辈子赚不到大钱的预言很快就会被打破了。
第二天,自己算出的号码终于在倒数第二组放出来了,老李立马买了那个号码,当最后公布特等奖号码的时候,老李傻眼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中特等奖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另一个人,而且这个号码在第一组就出现了。更为打脸的是,老李在老婆面前已经夸下海口说,摩托车志在必得,这个脸,被自己打的火辣火辣的。
所谓失败乃成功的后妈,老李回去的当晚,重新起卦。折腾到大半夜,出来结果了,但这个结果有点让他为难,因为无论他怎么起卦,他得到的结果就是,能知道特等奖号码在哪一天出来,在哪一个时间段出来,甚至知道在哪一组,但是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号码。老李为难了,一组号码总共是2000个啊,如果包圆,就是2000块钱啊,第一次自己算错了,在老婆面前已经被打脸了,现在老婆能信现在的结果?而且,最为关键的因素是,自己没信心了。就这样,跟他预测的一样,在第五天,特等奖号码出现了,出现在第三组。第三组放号的时候,他也去买了10张,没中,眼睁睁得看着进口摩托车被隔壁村的王二蛋骑走了。
故事讲完,封平眼睛直勾勾得盯着我,倒不是因为醉意,而是在征求我的看法。
“起卦的算法没错?”我思索了不到10秒就提出这个问题。
“没错,自我入师门小有所成之后,我还专门去问过他。或者以我现在的功力,复盘的话,顶多在他的基础上提高50%的成功机率。”封平沉吟了一会,继续说到:“胜算老李,这个称号,如此看来也不是浪得虚名。”
“所以,这个方式是行不通的,如果真能行的话,估计中外的福彩公司都得破产。”跟他碰了一杯,我补充到:“因为即使都会承受三缺五弊的天谴,学易学道的人千千万,不可能每个人都是承受贫困的因果,概率上来讲,不对。”
所谓三缺五弊,也叫五弊三缺,五弊,指的是“鰥、寡、孤、独、残”,“鰥”指的是老而无妻的男人,“寡”指是老而无夫的女人,“孤”指的是幼而无父,“独”指的是老而无子,“残”指的是残疾。三缺呢,指的是“钱、命、权”。所以大家见到一些在大街上算卦的人,多半是一些身体有残疾的人,比如眼瞎腿残疾等等,当然也不排除师傅在收徒的时候,秉着悲天悯人的态度,故意传授给一些身体上有问题的人,让他们有一技之长能生存下来。我认识一个人,他祖上的技法叫“缺一门”或者“独一门”,更为神奇的是,可以选择缺哪一门,他祖上选择的是牙齿,所以他年纪轻轻的,牙齿不太好。此处不赘述。
据我的了解,封平这个人虽不注重边幅衣着,但他的房产啥的算下来的话,得有个上千万,所以,他缺的不是“钱”这一门,以他的性格和思维方式,他肯定早就试过老李用过的方法了。
“或许,有另外一种方法。”封平眼中闪出一丝神采,“但有个关键性的问题,我一直想不通。”他点了一支烟,缓缓说到。
“哦,说来听听。”我没接他递给我的烟,最近我在戒烟,抽的少。
“梦境,有可能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
很多时候,我在想,封平能在他这个门派的领域有如此造诣,跟他所受的教育有很大关系,我和他是川内两所高校毕业的,接受了科学思维的训练,很多时候,他会用现代科学去理解或者解释门派中无法说清楚的一些事,甚至他会很高兴的与我分享探讨一些案例,虽然,我仅仅只是停留在对易学的入门阶段。
“弗洛伊德用现代的方法分析过梦境,叫《梦的解析》,里面提出了梦其实就是现实的投射,所以他认为,做梦的基础来源就是现实,要分析梦,得根据现实,但据我所思,不是那么回事。”我思索一会说到。
“是啊,西方的很多东西,哪比得上咱们老祖宗随便捣腾的东西好啊。现目前,通过我接触过的两个案例,发现,周公解梦这个方法也没抓住解梦的本质,这让我困惑了许久,说出来,你帮我分析分析吧。”一如以往,我俩在一起的时候,用泡菜下酒都能聊上几个小时,就是这些话题所致。
“周公解梦,没抓到事务的本质,比如,你梦到蛇,周公解梦,不管你是什么颜色的蛇,就只会设定是一个事务,如果我说,梦到一条白蛇、黑蛇、五彩蛇,其实根本就不是蛇,你会怎么看这个问题?况且,我认为,周公解梦,多半是附会之词,一个本身跟奇门没任何联系的人,被后人拿来装裱门面然后成了解梦的代言人了。”不得不说,我很佩服我这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
第一个案例
2020年初的时候,小王,成都本地人,难得有时间,于是一个人去云南旅行,到达丽江的第二天,手机掉了,现在这个社会,手机在手天下我有,一台手机,那是闯荡江湖必备的神器啊。所以呢,小王还是有些许心慌意乱,好在他认识一个在成都做了几年手机生意的张哥,而且他平日里跟张哥谈得来,感情上也处得来。于是,通过QQ跟张哥联系上了,也记下了张哥的电话,想让张哥给自己邮寄一台iphone10过来,并把自己住的酒店的名称、地址、房号等等信息都告诉张哥了,为了让张哥知道因为丢失神器而对旅游所产生遗憾的重要性,他在联系张哥的当天就把手机和邮寄费用给转账过去了。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境中,他、他父亲、张哥三个人,他和张哥在聊天。突然,张哥发现小王父亲在沙发上瘫软下来了,张哥赶紧的把他父亲扶起来了。小王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张哥把他父亲提起来了,就好像提个几斤的水果似的,随即,张哥,把抽屉打开,抽屉里是一团火,熊熊大火,随即,张哥把小王父亲一扔,扔进了抽屉,并关上抽屉。小王急了,赶紧起身打开抽屉,抽屉里窜出一股火焰,他父亲的身体已消失不见了。
这时,小王梦醒,醒来已是满头大汗,赶紧的通过QQ联系自己的堂弟,要到家里的电话,跟父亲联系上了,询问他父亲身体状况,直到确信他父亲身体无恙才放心下来。通完电话,心不安,情不稳,这一两年,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遇到诡异的事,就会跟封平联系,以期封平能给他一个解释。毕竟,人最怕的不是诡异的事,而是无法用自己的知识结构去解释。所以,在恐怖片中,再恐怖的内容,最后能圆上了,给出一个解释,大家多半就会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然后对电影内容的感觉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恐惧了。于是,小王在QQ上,跟封平详细的说了刚才的梦境。留完言,等了一时半会,看着封平的头像还是灰色的,小王下线休息。
第二天,小王联系张哥,询问手机的事,问问手机寄过来没,毕竟,还要在丽江待上半个月呢,张哥回,第二天寄出。第二天,小王又联系张哥,张哥回,他忙,已交代他店里的小姑娘去办了。第三天,张哥回复,那小姑娘已寄出,待会会把快递单号给小王。第五天,小王问,张哥给了他快递单号,并解释,这几天店里忙得忘了。小王随即在网上查询单号,查无此号。第六天,小王就单号的事,询问张哥,张哥解释,电话还没寄出,因为他下面的小姑娘怕张哥骂他,就胡编乱造了一个号码,又忙得忘寄出了。第七八九天,小王无法联系到张哥,小王心里也没多想,毕竟几年的关系了,不会因为几千块钱的事而骗自己吧。第十天,小王估计张哥确实忙,就说,等他回成都了,自己亲自去取,张哥同意。
后来小王回到成都,取到自己心心念念的iPhone10,从他联系张哥到拿到手机,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20天的样子。刚拿到手机的时候,感觉手机不太好用,一个是解锁特别费劲,二个是手机经常自动重启。小王心思单纯,也没多想。一个月之后,小王偶然看到另一个手机店在做以旧换新的活动,想着自己的iPhone10本来就不太好用,干脆添个一两千块钱,换个iPhone11也不错啊。于是,到店里去做这个活动,结果店里的店员评价下来的结果是,他买到的是翻新机,要想参加这个活动,得加钱。说的直白点,张哥利用20天左右的时间,在市场上找了一个二手手机,做了翻新处理,卖给小王了,小王被坑了。
“案例介绍结束了,咱们不去讨论小王和张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的,也不去讨论谁谁在这个过程中提现的人品问题,关键是梦,而且梦里预示的内容提示了小王这是个骗局。”封平说道,顺便抓了一把蚕豆放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梦境内容,小王当天就给我留言说了,后续手机的事情的发展,是他们处理完之后,小王给我说的,所以,别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哈。”
好吧,我挠挠头,“从小王受骗的结局来看,显然,这个梦是弗洛伊德所说的预示梦境。”封平所说的结果,减少了我去分析《梦的解析》中,关于过去梦和现在梦的时间。但,如果以弗洛伊德所说的,以现实基础去分析梦境的话,唯一能沾上关系的是,梦中出现了张哥,只有他跟手机的事有关。
“不着急,慢慢分析,这件事,我花了半年才想明白。”封平得意得看着我,不紧不慢的说。
“梦中张哥的行为有点诡异啊,发现自己朋友的父亲生病了,第一反应不是送医院或者临时抢救,反而一把手给烧了。”我自言自语,封平自饮自酌。这种情况下,他是不会提前告知我答案的,因为不想干扰我的思维,不想让我在分析的时候,受思维定势影响。
行为诡异,能代表啥,代表心里有鬼?对什么事心里有鬼?买手机?但即使是心里有鬼,跟提示是个骗局有啥关系呢?张哥心里有鬼就判断他会骗小王这个结论,显然是不能让我信服的,我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没办法,张哥这边没突破口,看看小王和他父亲在梦中的行为吧,小王起初是跟张哥聊天,聊天内容未知,或者记不起来,或者根本就无关紧要,只是它们给了小王一个聊天的场景,从聊天的内容来推导,这条路,走不通。小王见到自己父亲被塞进抽屉,而抽屉里面燃着熊熊大火,然后小王立马拉开抽屉,抽屉里面没东西了。小王的反应正常,换做谁来处理,第一反应多半会跟他一样,拉开燃着的抽屉,查看抽屉里面自己父亲的情况。小王的反应跟买手机受骗有什么联系呢?这条路,同样走不通。小王的父亲,关键也没啥反应啊,瘫倒晕厥,在一般的情况下,大都会认为他的身体在现实中,生病了,小王醒来之后,也确认了,跟他父亲的身体状况没一点关系。这条路,依然走不通。
抽屉,抽屉的象征意义是啥,殡仪馆的骨灰盒?但明确说了,跟小王父亲的身体状况没关系。这条路也走不通。
被无情的四杀之后,我愈发怀疑自己的智商了,点了支烟,缓缓抽起来,拿起酒杯,眼角看到封平戏谑的眼神,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我怎么突然觉得这间酒吧生意不会太好呢?”封平在我思考之际,眼睛四处看了看,刚才我还在怀疑他借故在看台上演唱歌曲的小姑娘呢……
“对,进酒吧的时候,我天眼位置没异常动作,说明室内没阴性物质……”我漫不经心的回答他。
“不对啊,没阴性物质应该是好事啊,怎么会成为生意不好的原因?老白,请正确使用地球语言。”封平显然想把我暂时从思考的禁锢中脱离出来,让我放松一下大脑。
“哦!说错了!”我尴尬的笑了笑,干了杯中剩余的酒,又顺便给我和他杯子满上,“刚才进酒吧的时候,你迷迷糊糊直接趴着桌子上,我无聊啊,就在欣赏台上的小姑娘唱歌唱得挺不错的。”
“是觉得人家长得青春靓丽吧?”封平对我白了白眼睛。
为了自家生意,九眼桥附近的小酒吧,多半会请一些驻唱,有些驻唱会是在校大学生,以四川大学和四川音乐学院的居多,毕竟,当年超女捧红了张靓颖和李宇春。有些声音不错、长相清纯靓丽的女大学生,为了生活过得好一点,也会去一些评价好的酒吧驻唱,挣点生活费。
“我这种有品位的人,会那么肤浅吗?我看得是心灵美!”我会心一笑,举起酒杯的同时,封平跟我异口同声的说:“外表都不美,心灵美有个屁用!”
啪,酒杯在空中重重得碰了一下,我俩哈哈大笑,这是我和他的默契之处,别人不懂。
“好吧,刚才我直勾勾得盯着人家看,被发现了,于是我佯装在参观室内装饰,发现室内的布置会导致酒吧管理层之间心有不合,心不合,生意能好起来才怪。”我继续刚才的话题。
“哦,我仔细看看,你继续想想。想不出来,你得干了这杯酒,哎,今天怎么觉得这个国外的红星二锅头咋这么好喝呢!”封平一脸淫荡的表情。
好吧,案例分析上,被四杀了,没办法了,我只能从上帝视角去审视那个梦境,三个人,一个房间,房间内的沙发和抽屉是被明确提到了的,会不会是隐藏的其它家具在暗示啥呢。我脑海里马上出现梦境中的画面,并脑补了房间内的其它家具。于是,如果是拍电影的话,会出现一幕诡异的画面,我成为一个巨人,房间变成了一个火柴盒,三个人变得比蚂蚁还小,他们仨在房间里重演了刚才梦境中的内容,而这一切都在我眼皮子地下发生。仔细在脑中审视了两三遍之后,我闭上眼睛提起一口气,长长的呼了出去,一阵操作猛如虎,细看还在原地杵,漂亮!完美的被五杀,还是没任何结果……
我小呡了一口酒,封平已经离开座位到酒吧别处去参观了。
“嚯老子哦!”酒吧收银台传来这一分贝极高的声音,我离吧台5、6米的距离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看样子应该是酒吧的老板。立马几个人上去劝他,隐隐约约听见好像是关于股东之间投资数额的扯皮事情。
看样子,他们打不起来架,不过话说回来,打起来,我也不怕,我曾经亲眼见过封平在楼道里捡起一块砖头,轻易的劈成1/2,再从1/2劈成1/4,用他的话说,如果5、6个小混混群殴他的话,纯属不地道,因为结果下来,一定是他在欺负他们。
突然,我心头一惊,猛地回过神来,霎时,汗毛瞬间就立了起来,像只炸毛的猫,感觉后背有液体流出毛孔,手指摸摸索索的抽出一支烟,点了好几次,终于把烟点上了。我想,如果一般人看见我当时的脸色,肯定认为我见鬼了,还是穿着红色衣裙、七窍流血的女鬼。封平刚才听到老板高亢声音的时候已经往我的位置走了,他怕打起来我受无辜的牵连。
看着我的表情,封平多半已经知道我想到了梦境的答案。毕竟,当时,他想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脸色也是苍白的,把办公室领座的老师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心肌梗塞呢……
“它们想给小王传达的画面语言其实就是,(张哥)烧老子。对吧?”我狠狠抽了一口烟,心有余悸的看着封平。
“对!”封平不置可否得点点头。
说着,他坐下来,提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让我缓缓。我喝下,用了将近两分钟才平复下来。
“你是怎么想到的?”封平见我平复下来了,就问到。
“刚才吧台那边传来,嚯老子哦,这几个字,你听见没?”
“听见了,要不然我不会回座位,声音这么大,我认为会打架,怕你被他们误伤了。”
“嚯老子,是四川的方言,意思就是欺骗我。老子,大部分地区跟四川人自称是一样的,你在成都生活了这么多年,你懂这句话的意思吧?”我看着封平,他默默的点头。
“梦境中,张哥烧了小王父亲,父亲,在四川话中就是用“老子”这两个字来表示的,而也只有小王这个儿子身份,才会称呼他父亲为老子,如果自称老子的话,有占人便宜的意思。所以,(此情此景真想来一句,“真相只有一个”的台词。)它们传递给小王的信息直白有效,核心就是五个字,张哥烧(骚)老子!而在四川话中,烧老(骚)子跟嚯老子的意思相近,但更多的意味在于,烧(骚)老子有下套的深层次意思。而现实中,张哥用了20天左右的时间来给小王做套,毕竟iphone10的旧手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从别处收来翻新的。”我一口气把推理过程说完后,又喝了一口酒,压压惊。
“以上分析是否就是当初令你心惊胆战的原因?”我追问了一句。
“是的。”看得出,即使是过了快一年之久,封平在听到这个推论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毛,他也喝了一口酒,缓缓说到:“细极思恐啊,在这个信息传递中,存在以下问题,第一,怎么用图语来表示“欺骗我”,单单“我”这个字就很不好来表达了,第二,还得让小王看得懂,能很快理解图语所传达的意思。它们居然还懂四川话,居然还知道小王是成都本地人,直接用“烧老子”的这个图语来表示它们的意思,太恐怖了,让人不得不毛骨悚然。”
“为啥它们在梦境中不能直接用语言沟通或者意念沟通的方式来表达想表达的意思?这样不是更简单有效吗?”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这个案例的真实性。
“你知道,像我这种人,在做法的时候会念咒语之类的吧,那你知道咒语的基本功能是啥?”封平反问我道。
我思索了半分钟,说到:“咒语其实就是与它们沟通的语言,两界的语言其实是不一样的。是这样吧?”
“在这方面的领悟能力,你这几年变得越来越强了,再看看我同门的有些师弟,我觉得,我能不被气死就是上辈子积德了。”封平用略带欣赏的眼神看着我。
“正常情况下,如果是异性用你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会认为她对我有非分之想,馋我的身子……咳咳,贫道我骨骼清奇,万中无一,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论不要脸的高尚品德,我自认是人中龙凤,说出这一番调侃之词,更多的也是为了缓和我心中的恐惧。
“加之,咒语是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其中融合了多地的古方言,比如古粤语,古闽南语等等,在传下来的过程中,如果不是口口相传,再加上十年如一日的练习,否则根本无法保证读音的正确性。各个门派在传承咒语的过程中,因为历史战乱、自然灾害、政权更替的种种原因,几千年下来,导致十之八九的咒语都已经失传了,不说读音,现在很多江湖术士,连解释基本符咒的能力都没有了。”说起这些,封平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遗憾。
“符咒,就是写在符上的语言。”我补充了一句,“所以,它们跟我们沟通的时候,就好像是火星人在面对地球人一样,根本无法用语言文字来进行沟通,失去了语言语音的沟通方式,似乎,图语、物语才是沟通的唯一方式,但问题就是,怎么去解读图语。”
“经过多年的经验,我发现,它们也无法用意识沟通的方式给我们传递思想,或者这么说吧,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串串代码,除非你有解读代码的机器或者能力,才能正确解读其中的真正含义。”封平在我的基础上补充了这一段,继续说到:“怎么去解读,是啊,这个才是真正困扰我的问题,所以我把这个案例说给你听,就是想让你来帮我分析分析,解读梦境的本质方法。”
“假设现在的你,有个机会,能跟十年前的自己通话,但是通话时间不超过30秒,你会对你说些什么?”我想想,反而抛出这个问题。
“肯定是叫自己去买彩票啊,或者买股票啊,借钱、卖肾筹钱都行……”封平略加思索道。
“不提醒一下下自己,哪个谁谁谁别去追了?”我戏谑道。
“哈哈哈,通话时间太短,肯定说最重要的事情,老夫我从来不是贪恋儿女情长之人。”我觉得,我和他不要脸的高尚精神天下无敌。
“所以啊,为了在有限的时间里,传达最重要的意思,这个传递肯定是直接明确的,毫无磨磨唧唧的可能性吧?”
“赞成。”
“所以它们通过梦的方式,传递信息给我们,也是很直接明确的,但是呢,因为两个世界的规则不一样,不能通过语言文字来传递,只能通过画面来表达它们的真正意图,所以,这里涉及到一个图语、物语的基本操作。”
“刚才就听你说图语、物语,没完全搞懂,你仔细跟我说说?”封平虽然是教授,年龄比我也大几岁,但他一直以来还是秉着不耻下问的态度来研究问题,或许这就是我能跟他谈得来的原因之一吧。
“简单说来,就是以图表音,以音表义。”我想了想,继续说到,“对于中国文字来说,其它文字我不清楚,读音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很多人在听到了文字的读音,就等同于了解了文字的意义。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中国很多不识字的夫妻,在电话不普及的年代,他们是怎么通过书信来传递思想的?那是因为只要有人把那些文字给他们念出来,他们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比如我父母,都是小学三年级不到就毕业了,以前我父亲出去打工,寄信回来,我就得念给我母亲听,听了之后,我母亲就知道父亲在表达什么意思了。还有个例子就是,在古时,有专门的说书人,在茶楼一坐,摆上一杯茶,下面的听众基本都是文字水平低下的劳苦大众,说书的先生,说到精彩之处的时候,往往伴随着台下高呼一声“好”。这说明啥,说明,即使是不认识字的人,听到汉字的读音就能理解汉字的意思。这个就是以音表义的意思。
那么什么是以图表音呢,中国汉字的发展,有一条很清晰的脉络,在最初的时候,就是以图形来表示某个汉字的音,然后这个图形在历史的长流中,慢慢简化,最终形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文字形象。
举个简单的例子,可能不恰当,但还是能说到本质上的。有一天,我老婆在看个啥娱乐节目,节目的题目就是,台上的人通过肢体语言让台下的人来猜词组。我留意了一下下,其中有一组是猜歌名,《桃花朵朵开》,台上的人说,这是第一个字,随即做出慌张跑动的动作,台下的人猜“逃跑的逃”,音正确;然后第二个字,台上的人双手扶脸,做出一个十指往外延展的动作,台下的人猜“花”,音正确;第三、四个字,台上的人做出贼眉鼠眼、躲躲闪闪的动作,台下的人立马反应过来,哦,在躲藏,所以音为“躲”;第五个字,台上的人做出相应的动作,台下的人也猜出来了。动作做完,每个字的音,大家都猜出来了,就是“逃花躲躲开”,立马的,有人就说出,这首歌名是《桃花朵朵开》。”我一边思考怎么表达这个意思,一边慢慢说给封平听。“这个就是图语、物语的核心思想,就是以图画、画面、物体来、动作来表示文字的读音,再从读音去理解文字的意思。”
“难怪,“烧(骚)老子”,这三个字,即使是四川本地人,不在心里默念几遍的话,都不知道其真正意思,何况外地人。在两界规则的制约之下,它们只能通过画面、物体、动作来表达意思,而解梦人的突破口,就得从图语、物语这方面入手,否则就像一般人读《山海经》一样,会认为是鬼画桃符的涂鸦之作。”封平想了一会总结道。不得不说,他的理解能力之快,超过我的想象。
“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中奖号码也会通过梦中图语、物语的方式来表达?”绕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彻底解决中奖号码的问题。
“不,如果是数字,它们是直接传递的,没那么复杂。据我的了解,数字好像是通用语言,至少在它们和我们这两个世界里是一致的。但是,如果我们连梦的解析方法都掌握不了,只是看到一串数字的话,又怎么知道是我们要的中奖号码呢?”封平说道。
“哦?有趣,难道还有第二个案例?”一方面我惊异于数字在两个世界通用这一结论,另一方面,我更想知道第二个案例。
“行,那我讲讲第二个案例,你分析分析,根据你的图语和物语的思想来试试。”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怎么继续发帖啊?没经验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第二个案例
2020年初,老万一直在琢磨一个事,他是做抖音平台的,经过几年的沉淀和磨砺,手下还是有十几个直播人员,他在想要不要租个大一点的场地,扩大自己的规模,但是呢,要在平常,这个问题不会让他为难许久,关键就是今年的疫情,疫情影响工作,工作影响工资收入,工资收入影响刷礼物的多少,作为直播节目,没人刷礼物,还搞个屁屁啊。所以呢,那段时间他有些犹豫不定,精神状态也不是特别好。
在2020年农历春节前几天,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看到一辆挖掘机,机身的颜色是黄蓝相间的,机身上还有三个数字,824,只见挖掘机正处于上坡路段的半山腰上,挖掘机突突的前进了几米就开始往回倒,在回倒的过程中,可能因为刹车失灵的原因吧,挖掘机掉下山崖,但掉落的方式有点奇怪,挖掘机的臂身像风扇一样旋转起来了,远远看起来像直升飞机。“翻车了!”老万听到有人在喊,马上跑到崖边上去看那辆挖掘机的情况,一看吓了一大跳,挖掘机落地的位置离公路的垂直距离不过几米的样子,但挖掘机的臂身、机身等部位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老万梦醒之后联系到封平,他们为啥认识呢,做生意的嘛,多半都会找个懂点道行的,看看装修布置啊、取个公司名称啊、选个开业日期啥的,他俩也是通过这些事情认识并熟知的。现在主要是做这个梦的时间,正处在他做决定的关键时期,不找封平说说,心里不踏实。封平听老万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建议老万,第一去做个全身检查,挖掘机没力上山,应该在影射自身身体患了隐疾,本来老万那段时间休息也不好,老万依封平所言去医院检查,结果身体没毛病;第二,建议老万别盘下他看中的场地,依据梦中所示,明显的是走下坡路甚至翻车的节奏啊,老万思索半天,决定遵从自己做生意的直觉。最后盘下那个场地,生意比以前还要好,可能是疫情期间,很多人居家隔离无聊得只能刷直播的缘故。
“这个就是全部介绍,还包括梦境前前后后的事情,你谈谈你的想法。”封平说完,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眼睛又不自觉的往酒吧装修上瞟,鬼知道是看物还是看人……
依据第一个案例的结果来看,看到啥就是啥,别做过多的联想是正确解读梦境的前提条件。“别联想、别联想……”,我闭上眼睛,清空脑袋直至一片清灵,然后开始思索。梦中所示,挖掘机翻车了,那就是出现事故了,翻车的方式有点奇怪,像直升机一样坠落。如果是直升机出事故坠落,为啥不直接显示直升机呢,非得有这种方式来呈现?难道是因为直升机不足以表达出全部信息,从而需要用挖掘机来补充关键性的信息?为什么这么说呢,挖掘机像直升机一样坠落,说明关键的信息还是在挖掘机本身上,方式是直升机坠落,但最主要的还是挖掘机本身所代表的信息。
不到一分钟,我睁开眼睛,而封平不出意外的在往小姑娘身上瞟……
“咳咳,那个,我是在审视你的品位,果然,你的品位不低啊,颇有老夫风范。”封平发现我已经睁开眼睛。
“哪里哪里,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你老人家跟我一样,注视对方许久,证明你我的品位差不多啊。”拍马屁嘛,在把别人伺候好的同时,也不能让自己掉价啊,这才是至高境界。
“怎么样?想到啥了?”
“梦境中显示,有人在直升飞机上出事了,非死即伤,但关键信息我无法解读,就是挖掘机代表的是谁?”我回道
“到这一步,不错了,作为提示,你用百度搜一下kobelco。”封平随即把这几个字母报给了我。
我立马掏出手机,在百度搜索引擎上,输入了相关信息,网页上立马弹出kobelco神钢挖掘机的信息,而且,我看了看百度百科。Kobelco指的是日本神户制钢公司,还是世界500强。
“你喜欢打篮球,现在懂了吧?”封平看着我。
“懂了,懂得不能再懂了。”我发现喉咙干涩,似乎说不出话来,猛的灌了一大口酒。
......

“之则,好些了吗?”封平看我眼睛中隐隐有泪花,关切的问道。
呼,我长出一口气,摇摇头,摆脱情绪,说到:“好多了,没事,继续分析案例吧。”
“这个梦是你或者老万编的?”我依旧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发生这种事情。诡异得无法让人接受,或许能让鬼接受。
“你觉得我编得出来这种事情吗?”
是的,我知道,封平在体育上的爱好是足球和拳击,对篮球基本没怎么涉猎。
“或许,真的应了那一句话,现实往往比故事更离奇更精彩。”封平补充了一句。
“老万是篮球迷?”我问到。
“不是,他自己喜欢健身,只是偶尔看看NBA,远远达不到你的痴迷程度。”
得到他的答案,我基本也排除了是老万胡编乱造的疑虑。
“为啥是老万?它们为什么选择老万来传递这个信息,一个跟篮球没多大关系的人。”我继续问到。
“这个问题,我想了也有小半年的时间,没有啥头绪。”封平盯着我的眼睛,缓缓说出他的答案,“现在,我们一起来分析这两个案例吧。”
我还处在第二个梦境带给我震撼和悲伤的情绪中,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
“这两个梦,都是预示性质的梦,没错吧?”封平还是想让我尽快脱离不良情绪。
“对,都是预示性质的梦,都是提前告知做梦的人某件事的结果。”我沉默了半分钟,终于可以理性看待并分析这两个梦了。
“所以我们想提前得到中奖号码的事,并非不可能,并且老万的梦境中明确出现了数字824。”封平补充道。
“那么,第一个问题,它们为什么选择小王和老万,特别是第二个梦境,跟老万没半毛钱关系。”我开始推理,并说出了问题,“小王和老万有啥共同点?”
“你想到本质上了,生活上没共同点。小王现在单身,年纪轻轻的,喜欢旅游,没那么多生活上的压力,旅游之际,拍拍照片,发发朋友圈,为了吸引年轻的小姐姐;老万呢,快50岁了,上有老下有小,事业上,算是有所小成,除了处理公司的事,平时比较注重保养身体,健健身、喝喝茶啥的。他们两个彼此不认识。”封平眯了一下眼睛,似乎在回忆他们二人的生活轨迹。
“所以,他们两人的共同点,其实就是,都认识你。”我恢复了往常的理智。
“是啊,共同点就是认识我。”封平恍然大悟,但随即又说,“它们想通过小王和老万来给我传递信息?不对啊,为啥不能直接给我传递信息,我的体质更容易接收到它们的信息啊。”
是啊,封平虽然不能达到包青天传说中,白审阳夜审阴的高度,但在通阴方面是远远超过他们二人的。
“体质?”我注意到封平的措辞了,“你觉得他俩是啥体质?”
“哈哈,原来是体质的原因,他俩有个共同的体质,阴阳体!”封平终于想通了。
所谓阴阳体,按照一般的说法,就是有这种体质的人,更容易接收到阴性物质的信息。
阴性物质,是我对鬼的尊称,用这个词来代表“鬼”,一方面是为尊者讳,死者为大,另一方面,我认为,用“鬼”这个字,多多少少有歧视的味道,就像种族歧视一样,比如,“鬼话连篇”、“鬼画桃符”等,此类成语无一不是对那个世界生物的轻蔑。而在我看来,两界生物,是平等的。“它们”这个词语,除了包含阴性物质,也包括神鬼邪灵以及其它维度的生物。
当然,阴阳体的通灵能力有强弱之分,它的形成也有先天形成和后天形成之说,有的人,一出生就有阴阳体,能通灵通阴。后天形成的原因就比较神奇了,比如我听说一个术士,他在临死前对儿女说,在我死去的七天内,让我躺着床上,床下点一盏煤油灯,别让灯灭,如果七天之后,我没醒过来,该发丧就发丧,该下葬就下葬。第七天,他醒过来了,说在这七天的时间里他跟着一位老先生在梦中学了一些道法,而点灯的事,也是那位老先生提前托梦告知他的。后来,他果真有了一些道法,在当地还小有名气,我去过,看着他家里供奉着一尊像,应该是他梦中的师父吧。当然这种故事有真有假,不排除自己制造一个噱头从而达到名声大噪的好处,但不得否认的是,说唱诗人的传奇,比如《格萨尔王》的说唱诗人,一个大字不识的人,一夜之间就能获得口述几十万字的能力。
回到正题,我想了想:“他们两人都是阴阳体质?”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武夷渔父 2021-03-26 22:06:15
都是四川的,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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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第二个梦境分析,可能涉及到敏感信息,发布不了,望大家见谅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破壁
“是啊,小王呢,会经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包括他祖上的先人给他托的梦,所以他经常找我解梦,老万呢,有感知能力,比如蒙上眼睛,在一定的距离内,在不触碰物体的前提下,能感知到物体的属性,就是感知到物体是属于金木水火土哪一种属性。”
“所以,它们要传递信息的话,必须得找到阴阳体质的人。对应关系,有可能是针对性的,比如给小王的梦;也有可能是随机性的,比如给老万的梦。”我继续说到,“第二个问题来了,怎么记住梦中的细节内容?”
根据一些科学说法,人,在每天的睡眠中都会做梦,而且在睡眠过程中,还不止做一个梦,往往是几个梦。事实的结果是,人在醒来后,基本就忘了梦的内容了,能回忆起来的,应该不到十分之一。我本人就是这样的,除非是在梦中被突然惊醒,醒来的刹那能想起梦的内容,过了一会,比如喝口水压压惊的时间,就会忘掉梦中不少的内容。另外的情况,没被梦惊醒,睡到自然醒的那种,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做梦,或许在梦中已经是魂游上下十八重天了,只不过醒来忘得一干二净了……但好像有些牛人,能通过一复一日的训练从而达到控制梦的走向,更别说记住梦中细节了……显然,这种人少之又少,还得加上阴阳体质,这种概率,目前看来,等着金块砸到自己头上,还更靠谱一点……
“关于怎么记住梦中细节内容的问题,我觉得你多虑了。”封平不紧不慢地说到,“小王、老万没经过特殊的训练,为什么他们能记得那么详细?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它们!它们既然选定特定的人接收梦境,就有办法让人清楚的记得所有细节。试想,如果它们给你一个梦境来传递信息,而你因为记不住细节,得不到完整的信息,这个信息传递有啥意义?”
“是啊,你的分析是对的。它们应该有那个能力。”我思考了一下,随即赞同封平的看法。
“关键性第三个问题,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处于梦中场景的时候,你不知道是怎么到的这个场景,还有就是,你在梦中很少能自己思考问题,总感觉自己是被某种力量牵着走一样,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这个问题我称之为,被动接受,我们都是属于被动接受的,没有主导梦境的余地,就像一张纸一样,在上面写什么内容、画什么东西,不是这张纸能决定的,而我们就是那张纸。”封平抛出了一个炸弹。
“好吧,即使是被动接受,那有没有可能,它们就是专门来告诉我们中奖号码的?有,这种事,在社会上也出现过。前提是这个人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或者蒙受祖上的福荫,承负论让他(她)这辈子有这么一笔横财。但这种事情出现在你我身上的机率微乎其微,暂时不考虑,真正的勇士是要敢于迎难而上的。所以,我们现在考虑的问题很简单了,那就是,怎么样让它们心甘情愿得主动告诉我们中奖号码。”我觉得我心中的那把火快要被点燃了,有点激动。
“在梦中挟持威胁它们?先不说能否成功,你在梦中见到过它们吗?”封平咽了咽口水,很显然他也看到了希望,谜底昭然若揭。
毕竟,它们,主导我们梦境、给我们传递信息的神鬼邪灵,或者高纬度生物,对于我们来说,望其项背的存在。怎么样在梦中见到他们,成了问题的关键。
“破壁!”我斩钉截铁的说。这两个字我是借鉴《三体》中的语言,封平不太懂,我跟他简单讲了一下这部小说。
“你想想,它们给我们创造了一个梦境,然后,我们在这个固定的场景中被牵着鼻子走,这个时候,它们在干啥?”我继续说到。
“观察我们呗,因为它们得确认我们收到了信息。”封平说到。
“对,所以,它们应该就呆在梦境场景的外面,我们不打破梦境中的场景,就永远无法面对它们。”我沿着这个思路继续说。
“怎么破壁?”封平理解到我的意思了。
“先找到梦境场景的边界地方,比如墙壁,然后做出违反现实世界规则的事,比如用手推墙等等。”不得不说,我有点佩服我的脑洞了。
“嗯?有道理,用违反现实规则的行为来破壁。”封平说到。
“破壁,就意味着这个梦的场景不见了,要么就是看到它们,要么就是梦醒。如果是看见它们,那场景,就好像一只被观察的蚂蚁打破那个玻璃罩子,然后看到那个巨大的人眼一样。”说到这里,我有点头皮发麻。
“破壁之后,它们会回答我们的问题吗?”封平继续问到。
“会,而且是必须回答,还不能撒谎。”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用如此肯定的语气回答。只是感觉一定是这样的。
“哦?何以见得?”
“给我们传递信息,是它们种下的因,回答我们的问题,是它们承受的果。因此,作为它们来讲,一旦面对我们,就好像给它们下了诅咒一般,说不上言听计从,至少会满足我们的要求,好像啥书籍里面说过,一旦你准确叫出神的名字,神就被你奴役。而如果它们不回答,或者撒谎的话,它们承受不起那个承负(因果)代价,越高阶的神越怕承负(因果)。”我抓了半天脑袋,终于理出来这一条线索,看的书太杂了。
“我嚓,被你这么胡搅蛮缠搞一下,居然把方法搞出来了!不行了,喝一个!”封平满眼惊喜。
“谁他妈知道,此时此刻它们是不是在像看蚂蚁一样看着我们呢。”我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一句,说完后,我感觉背后闪过一丝凉意……
封平也是头皮一麻,说了几遍醉酒之言的话,左看看右看看,调整了几次坐姿,才感到舒服。
“所以,解决如何致富暨获得开奖前中奖号码的问题,就变得简单了:遇到比较怪异的梦,破壁,然后直接发问。当然有个前提条件,你得知道你在梦境中。哈哈,大道至简,痛快!”封平把杯中的酒一干而净。
“不用去管自己是不是阴阳体质的问题了,也别管是不是怪异的梦境了,只要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立马破壁发问,醒了就立马记录信息,然后分析梦境内容,说不定就是财富密码呢。因为在实际生活中,谁知道自己是不是阴阳体质,谁又知道平常的梦就不是它们在给你传递信息呢。”我也哈哈一笑,把杯中的酒喝完了。
一瓶芝华士伴着饮料已喝得见底了,两个不务正业的酒囊饭袋离开了小酒馆……
此时,凌晨三点半。夜色如漆,远处的路灯就像垂在天幕的眼睛,像看蝼蚁一样冷冷得盯着我和封平……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小计:
终于把《楔子:解梦密匙》发完了,像写论文一样,这部分内容有点枯燥乏味,,也看不出来跟奇门有啥关系,但是,笔者之所以写这个东西,主要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一方面古往圣贤都注重梦境分析,中国有周公解梦,西方有弗洛伊德及他的弟子荣格,解梦密匙,是基于对它们传递给我们预示梦境的分析方法,借用某些大神的观点:能控制梦就能成为神。希望笔者的解梦方法,对大家有些许的启迪和思考;第二方面的考虑就是,解梦密匙这么重要的内容,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插到《奇门》的主线当中,索性,就作为开场白了,其中也包含对小说人物性格、心理的描写,为主线服务吧。在这部小说中,笔者会穿插一些时代印记,也是作为对社会发展的一种记录。
主要参考文献:十万昆仑的《大洪水绝密档案》、叶远先生的《天机:大西国揭秘》、马小星的《龙-一种未名的生物》、《淮南子》、《阅微草堂笔记》、《吕氏春秋》、《聊斋志异》、弗洛伊德《梦的解析》等等。希望大家看书愉快!明天正式进入《奇门》主线。
以上。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地门龙神
我叫白之则,1984年出生于四川省资中县一个小山村里,由于我母亲身体不好,没有奶水,据我父亲讲,在我出生快一岁了的时候,我的体重才8斤多一点,那时家里很穷,哪有现在奶粉之类营养品吃,顶多喝点稀饭流食之类的,每天看着我饿得哇哇大哭,身形像个营养不良的老鼠,加之,我母亲又怀上了一个,迫于无奈,我父亲打算把我扔沼气池里淹死,免得我受罪。我奶奶,大家闺秀,小时候读过私塾,听闻我父亲有这个想法之后,把我爸骂了一顿,说到:“现在这个都养不活,还想养下一个?”,我爸看着奶奶动了真怒,最后下定决心安心养活我,就准备把我弟弟流产了。
去医院的前一天晚上,我父亲做了个梦,很怪异的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小男孩,白白胖胖的,穿着个肚兜,特别讨人喜欢,我父亲准备去抱那个小男孩。却不料,我父亲根本无法挪动脚步,那个小男孩,光屁股坐在两根钢钎尖上,(钢钎,旧事破石头的工具,长度在80-100公分,直径约3公分。)那两根钢钎下面是一堆柴火,旁边突然出现一个人,面目看不清楚,那人弯下身把柴火点燃。钢钎温度逐渐上升,那个小男孩,随着温度的升高,开始哇哇大哭,但是,他却动不了自己的身体,随着钢钎的颜色由铁锈色变为红色,那个小男孩由撕心裂肺的哭声渐渐没了声音……此时,我父亲从梦中惊醒过来,已是后背大汗淋淋,满脸泪花……第二天,我妈去了医院,做了流产,肚子里面的小孩已成型,是个小男孩。
我妈流产之后,爸妈全心全意养我,渐渐的,我妈也有奶水了,我也慢慢恢复到小孩子该有的身型,但体质相对于同年人来说,还是虚。
我祖上是康熙年间,“湖广填四川”的后裔,祖籍是湖南的一个小山村的,我爷爷去世时,40岁,因为写得一手好字,在当地颇有名声,但脾气有点怪,基本不上山下田干农活。我父亲那一辈五弟兄加一个妹妹,父亲排行老二,在我爷爷去世后,生活的重担基本全落在我奶奶肩上。为了养活全家,我奶奶除了做农活之外,还在镇上医院干过接生婆,帮别人家里养过蚕,抽过蚕丝。
后来,我大伯、我爸,十几岁的时候,慢慢的,他俩就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因为其他兄弟妹妹还小,我爸读了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所以,至今我爸甚至不会用银行卡存取现金,识字不多,大概几十个汉字吧。为了全家人的生存,我爸偷过大集体的水稻种子。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趁着村上守夜人睡得正香时,我爸拿着一根竹筒戳破装着水稻的竹席,水稻就从竹筒流淌到布袋子里面。我爸还是比较小心谨慎的,一次不偷太多,所以,没被抓一次现行。
家中兄妹稍微大一点的时候,白天在大集体挣工分,晚上一家人偷偷摸摸围着煤油灯,用茅草做草绳,因为草绳能卖钱。这个工序挺复杂,必须一家人配合方能加快效率,去掉不合适的茅草、理顺草的头尾、顺草、搓绳、打磨草绳表面使其更有卖相。我幺叔那是经常做着做着就躺在地上睡着了,通宵达旦做好草绳之后,销售的事情就交给三叔。趁着天还没亮,我三叔一个人背着晚上做的十几根草绳到镇上去卖,一分钱一根,因为我父辈们做的草绳结实耐用,还比较受当地人的欢迎。小的草绳能用来做竹兜的背带,大的草绳能用来抬石头等重物,因为我三叔做生意有天赋,到了改革开放之后,逢赶场的日子,三叔就开始在镇上摆地摊卖五金,小时候,我还跟我奶奶背着铁钉到镇上去卖。因为我奶奶和三叔为人和气,童叟无欺,日子长了,奶奶被镇上熟识的人称为“詹老太婆”。现在我三叔就在镇上开了个五金店,有了自己的门面之后,不用顶着风雨背着五金赶6、7里地了,现在我奶奶已经满了90岁,鹤发童颜,声音洪亮有中气,因为她晕车特别厉害,不敢送她到成都养老,目前,她就住在镇上。
可能因为那个年代的人吃过真正的苦吧,我们一大家子人,在那么艰苦的年代,家中没饿死过一个人,在当地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所以,到现在,我们一大家子人特别团结,老一辈特别和气,我从没见过他们彼此之间红过脸,更别说吵架了,父辈们对奶奶也特别孝顺尊敬,我四叔在部队当上了团长之后,在我奶奶面前依旧是恭恭敬敬的。
在我家背后,有个小山丘,高度啊、土质啊跟周围一摸一样,唯独,山顶跟其它山丘格格不入。因为我家背后小山丘的山顶,被挖开了,一个半球形。站在沙土上看,一个规规矩矩的圆圈,圆得好像经过丈量一般,甚至有些时候我在怀疑,是不是用圆规画出来的。四周被一层比较坚硬的石头环绕,东西两个方向都有入口,底部距顶部的垂直距离大概三米,圆圈直径大概二十米的样子,圆圈周围有零零星星十几颗柏树,很小的柏树,不知道现在枯死没有。小时候,我经常跟堂兄堂弟或者周围的小伙伴到山上去玩,夏天的时候有积水,冬天的时候,积水干了之后,底部甚至会有一些水生植物,我们利用这些枯草,烤红薯之类的。
现在仔细想来,有两个问题比较值得玩味,一是,为什么会在山顶去挖这么一个东西,二是,为什么挖出来是个半球型,我的理智不太认同会真的画一个正圆开始挖,还有就是,丘陵地带,多半是沙土的地质结构,经过几十年的时间,一般情况下,肯定都被周围的沙土填了,即使填不满,四周也不会保持一个正圆的情况。
这两个问题困扰我很久,即使在我遇到地门龙神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父亲都没说过。有个很客观的原因,农村里长大的孩子,父母本身的农务就很重,要像现在一些小祖宗那么叽叽喳喳的话,免不了“棒子底下出孝子”或者“竹笋炒肉”的一顿伺候。一年四季繁重的农务就让人闲不下心来,还问东问西,赶紧吃饭睡觉!当然,现在想来,可能我父亲因为我年龄小的原因吧,年龄小,魂轻,听说那些事之后,会容易睡不着觉,甚至会被勾魂。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我突然问起父亲这个问题,他点上一支烟,开始讲了起来。当然他也是听老一辈讲的,毕竟那个时候,他还没记事呢。
1958年,中国进入大集体时代,或者叫“大锅饭”时代,那个时候,人民群众为生产,热情高涨,兴建水库,兴建水渠,我们当地就在建现在在内江市都赫赫有名的“龙江水库”,当然,为了配合水库这一规划,我们乡上也在积极筹备兴建水渠的事情。而我家背后的小山丘就成了牺牲品,为啥呢,容我慢慢道来。
小山丘,现在想来,垂直高度不超过200米,山顶上有一棵黄果树,树身得有两个成年人合抱的直径,树冠长得特别漂亮,就好像是山丘的头发一样。另外呢,在我家周围几里地,是见不到黄果树这种植物的。我读小学,才在镇上第一次见到黄果树可作为佐证。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毕竟那个年代,谁会去管那棵树是啥不是啥,吃饭才是最重要的。挖小山丘根本的原因出在我家门口的大田地里面。
我家门口的那个大田地,每年到了水稻收成的季节,就会看到这么一个景象:周围的水稻成熟了,金灿灿的一片,正中间都会有一个,或者几个正圆形的水稻人品不是那么好,绿油油的。关键还在于圆圈里面的稻米品质比旁边的要好,出产量也更高。作为一个村的,想不通也就罢了,乡长想不通的话,就得眼红了。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岁月如锅1974 2021-03-29 22:06:12
不错,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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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还以为没人喜欢我的写作风格呢,哈哈。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于是,借着修水库支线水渠的事,乡长跑到我们村,开了一个会,会议内容是:挖了我家背后那个小山丘的山顶,作为蓄水池,以便灌溉农田。这个事,明眼人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修蓄水池是个借口,国家都在大力修建水库、水渠了,现在你跟我讲要在我们村山顶修个蓄水池,还有一个就是,为什么非得在我家背后那个小山丘修蓄水池。明白人都知道,乡长羡慕我们村的风水,想破坏这个风水。但不敢反对啊,据说乡长在县里有关系,万一扣上一个“破坏生产”的帽子,免不了吃一番苦头的。
迫于无奈,就动工了,把那棵树挖了,顺着山势继续往下挖,发现挖出一个正圆形了,为啥呢,正圆形的边上全是很硬的石头,没办法,顺着这些石头边上挖,就成了一个正圆形状。我们村上的前辈们也觉得这个事不对,想罢工,但还是在乡长的权力之下退缩了。继续挖,挖着挖着,发现一个墓。墓的结构很简单,就几块石头砌成棺材的形状,也没发现碑文啥的。墓里面没有骸骨,一身空荡荡的衣物,都快挥发了,还发现一些植物的种子,装在碗里。然后把墓破坏之后,没再继续挖,最后就成了半球形的状态了,当然,也没成为蓄水池。据说,在收集墓中种子的时候,撒了几粒种子,第二年,长出金灿灿的水稻,稻米饱实,比镇上发的水稻种子都要好得多。
过了几天,周围村上的人,在赶场(赶集)的途中问我们村上的人,昨晚你们村里面干啥了,闹轰轰的,像是整个村子都在搬家一样。我们村上的人说,没干嘛啊,安安静静的。问话的人有点懵,赶紧问其他村上的人,得到的答案一致,昨晚,我们村闹了一个晚上,还听到像牛的叫声,不是搬家,那是在干嘛。这么一说,把我们村上的人也搞懵了,你说我们搬家,你看看,家畜都在,赶场的赶场,做农活的干农活,这个像在搬家吗。最后这个事不了了之。
从那一年开始,我家门口田地里,没出现“簸箕圆”的水稻了。(簸箕,我们老家一种竹子做的正圆形、用来筛植物种子的工具。)据村上的老人家分析,我们村上的风水被破了,那天晚上是地门龙神搬家,周围村里听到的那种叫声,似牛非牛,似蛙非蛙,叫龙吟,就是地门龙神的声音,但为啥自己村上听不到,就不得而知了。老人家还说,或许,一甲子之后,地门龙神会回来。
说到这里,父亲看了我一眼,我懂他眼神的意思,如果没搞错,地门龙神回来了,回来的时间,就是我几岁的时候,因为我们堂兄弟四人看到了。
时间来到我小时候,大概就四五岁的样子,人在那个年龄,记事不太清楚,但那件事,对于我们兄弟四人来说,太深刻了,甚至到现在,过年我们聚在一起的时候都得说说当年那个事情。
有一天,我哥,我堂哥,我,我堂弟,四人准备跑到家背后的小山丘去玩,那个年龄的农村小孩子,用现在的话说,狗都嫌弃,上可爬树捉鸟,下可下田捉鱼,一天天的,不搞个鸡飞狗跳的娱乐节目,心欠欠的,不踏实。头天晚上下了小雨,路面有点泞泥,咱们四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后山上走,途中,得经过有两个沼气池的小路。
沼气池,我查了资料,应该是60年代的产物,国家大力倡导发展沼气,当时还没有使用清洁能源这么高大上的理念,纯粹就是为了解决农村燃料的问题,但是呢,因为技术不成熟,沼气池建好了,用不上,不久就荒废了,里面有积水还有垃圾。沼气池的形状像我们常见到的啤酒瓶,上窄下宽,中间啤酒肚,深度得有个两三米,一眼望下去,黑乎乎的,能满足我们四人猎奇的心理。
到了沼气池旁边,我们四人像往常一样,往里面看,那个时候,沼气池已经被垃圾填了一半了,下雨天气,运气好的话,会看到里面的小蛇。往沼气池看,能满足我们的猎奇心理,不看不打紧,一看瞬间全都炸毛了。里面有个小姑娘,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站在垃圾上面,双手在拍池壁,好像要爬上来。我嚓,我们三个人,一看不对劲,立马飞的一声跑没影了,我堂弟,比我小十个月,胆子最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我婶婶(堂哥堂弟的妈妈),听到哭声,从家里出来,到屋后,看到老四吓得那么厉害,就过来看看,问老四怎么了,老四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哆哆嗦嗦指着那个沼气池,婶婶一看,啥都没有。当时还以为看到蛇了而已。晚上,我们几个牙齿发颤的说了白天的事,我爸和大伯听了,看着我们四个没被吓破魂,骂了我们一顿,罕见的没打我们,只是叫我们不要说出去,然后,这个事就过去了,我们四兄弟在往后的岁月里也没出现啥特别怪异的事,按部就班的生活,除了我。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喜欢我写作风格的朋友,一定要好好读读解梦密匙,虽然枯燥乏味,但,兄弟们,真的是,诚意满满的,这方面的结论,不只是对梦境的分析,还涉及到上古图语的解读,比如最近很火的三星堆,当然这方面,我跟十万昆仑的距离,犹如微毫之光对比日月光华,我跟十万昆仑不认识,但是特别佩服他的解读方向,可以这么说,古往今来,对山海经的解读,无人出十万昆仑左右。
只是希望大家读我的小说也好,纪实也罢,心里有所收获,我不愿意大家去接收快餐文化,就好像某个主持人一样,一分钟,吐出一两百个字,哇,好厉害,他说啥了?不知道啊。
下一步我会介绍到比较实用的东西,比如鬼压床的解脱方法,很简单的。
这些话,往后不说了,望大家愉快读书,如果觉得我写得不错,评论区,给我动力,或者互动一下,也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谢谢大家!
以上。
愚子敬上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后来,我跟封平说起这事的时候,也仔细分析过。第一、不是眼花,不至于四个人都眼花,第二、那个小姑娘绝对不是普通事物,扎着个小辫子,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那个年代,全村人看个黑白电视,为了追求彩色的感觉,都得往屏幕上贴个彩色透明胶带呢,哪见过五颜六色的衣服,而且她衣服上的颜色,感觉雾蒙蒙的,好像不是衣服的颜色,而是周围空气的颜色。第三,那个小姑娘掉进沼气池,不哭不喊,还那么冷静得拍池壁,换一般的小孩子,早哭破胆了。第四、村子里没有穿着这样怪异衣服的小孩子,当天也没有听说村上有小孩掉进沼气池,我们那村,通讯靠吼就行,有个啥鸡毛蒜皮的事,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传得沸沸扬扬。
“所以呢,你们老家背后小山丘上的地门龙神,有些地方叫地脉龙神,或者如我们经常口中所说的,土地公公。”封平和我分析完,说到。
“你的意思,就是一种灵体?”我问到。
“这个东西,很难说。”封平抓了抓脑袋,“在极佳的风水结穴处,本就有一些动物的,它们在那里干啥,说得玄乎一点是吸收日月风水精华,修炼自身,以期以后能成仙成灵,说得直白一点,可能那个地方,水质干净空气清新吧。”
“不用吃东西的?”我很难想象风水穴能有啥食物,能让一些动物一待就是几十年。
“我们人类从食物中获取的到底是啥?”封平反问我。
阳光中含有很多微量元素,发射到地球促进动植物的生长,人类就从动植物中获取这些微量元素来维持生命。反过来说,如果人类能直接从空气中获取这些微量元素,达到身体所需的收支平衡的话,就不用吃东西了。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个小故事,说的是,南北朝时代,战乱纷飞,有一家人准备到外地亲戚家躲避战乱,临走之际,犯难了,原因在于有个一岁的小女孩,带走吧,有可能死于外地,甚至被当做食物。最终,父亲痛下决心,把这个小女孩放到枯井中。两年之后,父母回来了,准备好祭祀物品后,到枯井把女儿的尸骨捡起来。到了枯井之后发现,女儿没死,身体不见生长,趴在地上,脖子伸得老长,一呼一吸。把女儿捞出枯井之后的几个月时间,小女孩一吃东西就吐,反而继续那种方式的呼吸就能维持身体的需要。
这就叫“龟息”,还有道家一直推崇的“胎息”,甚至“辟谷”等方式,可能最核心的方式就在于直接从空气中吸取微量元素,达到身体需求的一个平衡。
“至于,待在风水穴处的,到底是灵体或者是动物我就不得而知了,甚至动物能否进化为灵体,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只能确定的是,在你们四人面前展示的是一个灵体的形象。”封平这么解释。
“有蜕变之说吗?”我问到。
“何解?”封平很好奇。
说到这个问题,我首先得解释一下,龙这种生物,至于到底存不存在,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马小星所写的《龙——一种未明的生物》,看完之后,各位看官自有结论,我想讲的是,关于民间蛇修炼成龙的看法。
龙生九子,一种解释是,十万昆仑在研究《山海经》所得出的结论为,十王共治的一个王朝,传于后世,变味了,这种解释是很有见地的。
我的理解为,龙这种生物,生性淫乱,可能雌性龙比较少见吧,龙就跟很多动物交配,跟牛、马、蛇、龟等等,其后代就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交配的方式,我个人比较倾向于,龙在雷雨天气,借助水蒸气的上升,在天空中撒下精子,精子进入各种动物体内,因为龙的基因强大,从而导致一些动物变异。在众多化龙的传说中,鱼和蛇的传说是最多的,我的理解是这两种动物的基因跟龙能高度契合吧。
那么就涉及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了,蛇化龙,怎么化,怎么修炼?我的理解是,它本身不会修炼,机缘巧合之下吸入龙的DNA,因为龙的DNA特别强大,强大到能改变一些生物的本体,然后蛇就开始沉睡,变异。变异的过程就像毛毛虫化蝶的道理一样。
“你想说的是,在风水穴之处,有些动物会因为吸入一些物质导致身体变异,甚至死后成为灵体?”封平问到。
“是,要不然怎么去解释小山丘上那个石棺材。”我回答。
“为啥棺材里没有骸骨?”封平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不知道,可能这个世界上真有现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吧。”自此,我和封平就此事的讨论告一段落。
现在,我家背后小山丘顶上的半球体,正在慢慢的被周围沙石回填,我多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填成什么样子了……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黄鳝精
我爸小时候也是天上窜水里游的狠角色。秋天的时候,水稻已经秋收,我爸为了改善一家人的生活,经常到田里去捉黄鳝泥鳅,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在一洼水里捞到好多的鱼虾。时间的选择一般是晴天的午后,背上竹兜,一个人就去周围田里转悠。有一天我爸看到田坎下有个洞,洞口得有碗口大小的样子,而且洞口是湿润的,证明里面有活物,这几天还在附近活动觅食。我爸胆肥啊,也不管里面住的是黄鳝还是蛇,甚至是妖魔鬼怪,挽起袖子就开始挖洞。向里挖了十几公分之后,我爸更兴奋了,因为洞口的直径还是碗口般大小,丝毫没变窄,这就证明里面的活物不小啊,说不定是一条大黄鳝,能卖钱呢。
我爸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久都没这种感觉了,因为我爸在这两三年的时间里,田里、河里捞了不少的鱼虾螃蟹之类的,如果遇到龙的话,估计都被我爸捞出来抽筋了。如果鱼虾个头小的话,就拿回家改善生活,遇到个头大的、卖相好的,还能到镇上换点钱贴补家用。
于是我爸就继续开始掏洞,突然,我爸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似乎有东西从洞里飞了出来,随即,我爸转过身,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场景:一条黄鳝,是的,黄鳝,筷子长短粗细的黄鳝,立在田坎上,这个洞离那个田坎有两米多的距离,刚才那条黄鳝“嗖”的一下蹿过去了,还像蛇一样,就那么立在田坎上,两颗眼珠子仿佛冒着寒气一般盯着我爸,眼神中似乎有嘲笑、似乎是冷笑,反正说不明道不清的玩味。在我爸的意识中,能立起身子来的爬行软体动物,好像就只有蛇了,一般的蛇,立起身的高度跟身体长度比例非常有限,现在这条筷子大小的黄鳝居然像鸡冠蛇一样挺得直直的身体。我爸盯着那条黄鳝几秒钟的光景,眼睛一黑,倒在田里。
等我爸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我奶奶坐在床边流眼泪,另外二奶奶在屋里念叨着啥。
说起二奶奶,她是我奶奶的妹妹,终身未嫁,自我奶奶嫁给我爷爷之后的两年时间就搬过来住了。平时也不干农活的,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几个孙子辈对二奶奶都有畏惧的情绪,因为二奶奶几乎终日不出她的小屋子。由于光线不足,白天进去都得掌着煤油灯,吃饭时,也不出屋,都是我父辈们给她端过去。印象中,我还给她端过饭,当时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走进她的小黑屋,喊了一声二奶奶,她躺在床上,答应了一声,然后我双手颤抖着把碗递给她之后,就疯一般的跑出了屋子。
但二奶奶身上有件事特别怪,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天,我胳膊上长了个包,不痛不痒的,我妈发现之后就把我领到二奶奶身边,然后她开始嘴里念叨着啥,现在想起来,应该是送神离开之类的咒语吧,念了十几分钟,末了,用她的口水在我那个肉包上涂抹了一下,就说没事了。果然,过了半小时,我胳膊上的包神奇的消失了。
此时,我爸醒来之后,就问发生了啥事。二奶奶见我爸醒了,就回到她的小黑屋里面去了。奶奶说有人发现我爸躺在田里,人事不省的,就把我爸背回家了,好在田里秋收水稻之后,几乎没水,要不然,我爸得淹死在田里。
我爸感觉浑身无力,依照二奶奶的说法,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样子才能下地。事实也确实如此。在第八天的傍晚时分,家里人都在劳作,我爸感觉头昏脑涨的,就叫我三叔在房间里点亮了煤油灯,他的半个身子靠在床上休息。点亮灯之后,因为家务繁重,我三叔就出去忙了。大概过了几分钟,我爸突然之间觉得身子好像被绳子捆住了一样,不能动弹。一团漆黑的雾蒙蒙的东西从窗子飘了进来,忽的一下,把那盏煤油灯扑灭了。我爸慌神了,立马破开喉咙的叫我三叔,三叔听到我爸的叫喊声,立马回到房间,嘴里还念叨着“你喊我跟你点煤油灯,你把它吹熄干啥子嘛。”,虽然抱怨我爸多事,但还是把煤油灯重新点燃了。在我三叔进屋子的时候,我爸身体上的缚束感消失了。
十天之后,我爸恢复了精神,从此之后,他有一件事再也不碰了,那就是水里的东西,别说捕捉,连吃都不吃了,至今如此。他说,那条黄鳝精已经给了他警告了,再去犯的话,怕最终会遭报应,所以家里做的鱼鲜啥的,我爸一口不沾,给他做另一道菜的时候,得把锅刷洗得干干净净,不能有鱼腥味。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我给他夹了一颗鱼丸,我爸看了我一眼,我立马又把那颗鱼丸夹到自己碗里,脸上全是赔笑。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骨折
转眼间,到了1992年,我上小学二年级了,就读于乡上的一所小学,因为在学校期间表现优异,深得班主任喜欢,那时的课程简单,考试科目就语文和数学,读书时间安排是周一、三、五全天上课,周二、四半天课程,周六、周日放假。我和堂弟读同一个班级,家庭作业在学校就能完成,放学后,书包一扔,就帮着家里做家务,家务做完之后,又跑得人影都不见了。
有一次,周末,恰逢赶场的日子,我和堂弟去镇上玩,同行的还有班上一位男同学。不知不觉的,就跑到镇上小学校门口了,发现旁边有一棵大树,后来我知道那棵树是黄果树。那棵树长得挺大的,高约十几米,树干很粗,树皮像龙鳞一般,奇怪的是,黄果树上还吊着一些红色的布条。
在爬树这方面,我是深得我爸的遗传,以前没见过这么大的树,当然得爬上去游玩一番了。我蹭蹭得就上了树,坐上一支大的树枝,回头一看,我堂弟和同学还在树下,不知道怎么下脚呢。于是,我准备爬下去拉他们一把,结果脚底一滑,眼睛一黑……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被送到镇上一个小诊所了,原来,我掉下树之后就昏迷不醒了,堂弟叫男同学看着我,然后在镇上叫来奶奶、三叔,把我背到小诊所里,再回到村子里叫上我爸来镇上。
此时我的左脚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钻心的痛,痛得我满头大汗。我爸见我醒过来了,也没说啥,只是问医生情况,医生皱了皱眉头,说到:“你娃儿这个情况,怕是骨折哦,肿成这个样子了,一摸脚踝就痛得呲牙咧嘴。这个样子嘛,我给他先开点中药,化瘀血的,情况稍微好一点之后,再找接骨医生接一下骨头嘛。”
“唉,你这个娃儿,哪里不去耍,非得去怕那棵黄果树,那棵树都快成精了,你不晓得哇?你不晓得,也应该看到树上挂到有红色布条了哇?还要爬上去耍,惹到了哇。等你接骨头的时候,你才晓得痛,现在还是轻松的。”医生说完,就给我爸一大包中药,有外敷的,有内服的。
那个年代,镇上还没有X光机,骨折的病痛,就是凭医生的经验判断。有专门的接骨医生,一般都是半务农半从医,而且都是在自己家里接骨,生意呢,靠口碑传的。
我爸接过中药,付了几块钱的诊金,就背着我回家了。记忆中,我爸的肩膀特别厚实,穿着我妈做的粗布衣服,身上有股烟味,感觉特别踏实。回到家,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得听见我妈哭了,我妈是典型的农村妇女,骨子里有乡下人特有的淳朴、善良与坚韧。在我对母亲生前的记忆中,她话特别少,每天都在操持家务,冬天,农闲时,也在缝缝补补,特别是临近春节的时候,要不是在给我哥做新衣服,要不就是在改我和父亲的旧衣服。
因为农活繁重的缘故,母亲就陪我去过一次学校,幼儿园报名,自此以后,母亲从来没接送过我,家到学校四、五里地,全是自己走过来的,下雨时,我和堂弟基本就是光着脚上学,在学校旁边的水塘洗干净脚,穿上母亲做的千层底布鞋,然后到教室上课。有时,遇到没带伞的下雨天气,也就顶着雨水回家,回到家之后,母亲也不会有情绪上的波动,换身干净衣服,该做啥就做啥。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遇到下雨天气,我和堂弟就像两只泥猴子一样,上下学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跤,最惨的一次是回到家之后,我和堂弟就只剩两只眼睛在转动了,全身泥水,不过,每次都把书包保护的特别好,再泞泥满身,最干净的,还是书包。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当天晚上,我还是觉得脚踝特别痛,吃饭的时候,都是我妈在床上一口一口喂我。堂哥堂弟过来看我了,堂弟看着我缠满纱布的脚踝,又哭了,堂哥还好,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没流下来,说话的语气比平时温柔了许多,堂哥还鼓励我在家好好休息,学校的随堂笔记会给我带回来,等我的脚好了,再去我们之前发现的小水洼捞鱼……,堂妹是哭着到我家的,红红的小脸蛋,眼睛里水汪汪的挂满泪水,我故作轻松的对堂妹说,“没事,过了几天就好了,等我脚好了,我爬上树去给你捉鸟。”一听到着,堂妹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临走的时候,他们往我手里塞了几颗糖,是他们存下来的,平时不舍得吃。因为,那时,主动打扫教室卫生的话,老师会发一两颗糖作为奖励,因为他们知道,我要吃中药,很苦的中药。
那一段时光,是我感觉为数不多的幸福童年时光,因为可以在母亲面前撒娇,母亲会为了我的脚,上山挖一些草根树根,用猪脚炖好之后给我吃。中医讲究以形补形,所以总是用猪脚来炖,炖得软烂,汤里面会散发着特有的药香,至今,我都对药香味的汤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很多时候,我会对爸妈说,我吃不下了,肚子快撑破了。这个时候爸妈也不会像平时一样骂我两句,因为他们知道,我想让哥哥也吃上一点。那个年代,三个月吃上一次肉就很幸福了,我就把剩下的半根猪蹄推到我哥面前,让他帮我吃,我哥吃上一两口,也说吃饱了,筷子一甩,跑出去找堂哥堂弟堂妹玩去了。剩下的,就是我妈一口,我爸一口……

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我的脚踝恢复情况不错,所以就准备去接骨了,依旧是我爸背着我,慢慢走过一两座小山丘,时不时停下来缓一缓,我在我爸背上感觉特别安心,似乎觉得天大的事,只要我爸在,我都不怕。
到了医生家里,寒暄了一番,医生捏了捏我的脚踝,我感觉火辣辣的痛,医生看着这个情况,对我爸说,“这是骨折,而且应该是粉碎性骨折,稍微等一哈,我到山上喊我娃儿(儿子)回来帮忙。”
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一个年轻人回来了,好家伙,彪形大汉,身高在175cm左右,左右膀子滚圆滚圆,比猪蹄还要壮实。因为当时的医疗条件很简单,没有像现在固定身体的装备,接骨的时候,需要旁人来稳住我的身子,防止我乱动,这样接骨医生才好下手。
医生问我需要在嘴里咬着木条不,我遥遥满是汗水的小脑袋拒绝了,于是接骨程序开始。医生开始在我脚踝揉揉捏捏,以确定我骨折的位置和方向,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我咬紧牙关,眼眶里全是泪花,浑身像洗过澡一样,因为痛啊。
捏完之后,医生也是一脸的汗,洗了把脸之后,对他儿子说:“要正骨了,你使点劲,不要让他挣脱了。”然后趁我分神的时候,一把抓住我的脚掌,抵在他胸口,我当时觉得像一下子跌进了深渊,脚踝传来撕裂身体的痛,医生根本不会管我死活,把脚踝顺时针稍微活动了一下,猛的,旋转脚踝,只听见,咔咔几声,然后医生说可以了。
这十几分钟的痛,仿佛让我经历了半个世纪,现在想起来,身体的痛,哪有心痛得厉害啊。看着医生接好了,我爸赶紧递上一根烟,给医生点上,余下的工作,就是医生儿子的事了,上正骨膏、绑木板之类的。
医生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眼圈说到:“你儿娃子还是厉害,没喊出来,前几天来了个年轻人,情况比这个情况要好得多,结果像杀猪一样,嗷嗷得叫,全村人都听到了。”
我父亲眼中似有泪花,但还是说到:“该背时,各人自己去爬那棵黄果树。”
医生一听,有点吃惊:“镇上那棵黄果树啊,那棵树有些年生(年龄)了哦,好像成精了哦,前几年遭雷劈过,半边都烧焦了,第二天早上,赶场的人还发现树上挂了一条三米多长的蛇,蛇死了,具体啥子蛇,都搞不清楚,反正以前没见过。”
我父亲继续说到:“那不是,他自己活该,我还到那棵面前烧了点黄纸,惹到那些东西了,还是要赔礼道歉,心里面才踏实。”
医生收下我爸给的20块钱,继续说到:“哎呀,你娃儿还算好了啊,有人说在那棵黄果树上看到过吊死鬼,晃过来晃过去,有点黑人(吓人)哦,可能你娃儿还是有先人保佑到的嘛,要不然从2米多高的树上摔下来,命都没得了哦。”
听到着,我爸正色道:“那是!我们白家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有先人保佑到很正常嘛。”
寒暄完一阵,父亲背上我,慢慢往家里走,还把他的衣服披在我身上,出了太多汗,怕我感冒了。估计刚才太疼了,在回家的路上,闻着父亲身上的汗味和烟味,我竟然睡着了。回家的路上,我也不知道父亲有没有放下我休息一下,应该是背着我休息的……
楼主:愚子922  时间:2021-04-03 18:42:06
母亲
到了小学三年级,是1993年了,外出务工在当时农村里还是个新鲜词汇。我四叔在部队里当上了后勤处处长,管理营房科的基建项目,手头上有一些维修的小项目,给了一个老乡来做,顺便把我爸、大伯、姑父拉进那个小施工队。
在我四叔当兵与否的问题上,大家庭开了一个郑重的家庭会议,我奶奶是不愿意四叔去当兵的,80年的时候,边界上不太安稳,少数民族地区更不好管理,奶奶怕四叔会死在边界。四叔当时也不太愿意去当兵,倒不是怕死,而是觉得他外出了,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怕家里吃不上饭,饿着弟弟妹妹了。大伯和我爸,坚持让四叔去当兵,一是因为四叔还年轻,属马的,应该去更广阔的天地闯一番事业,万一不成功,至少有个当兵的经历,以后回到农村,也好找事情做;二是家中有大伯、我爸、三叔来照顾,家里面,再苦再难,饿不到任何一个人。
如此一番说辞,奶奶终于同意四叔去当兵,四叔也一咬牙同意了。天,即使塌下来了,有哥哥们顶着,自己放心去闯,反正部队里面有工资,到时寄回家就是。事实证明,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我四叔是正团级离休。
所以,1993年,家里的几亩地几分田的农活就全落在我母亲肩上了,家务,就我和我哥来做。早上五点过,母亲就得起床,煮猪食、做稀饭。我家里的柴灶的设计在烟囱位置留了一个口子,口子上面能放小铁锅,所以在煮猪食的同时,也能利用灶里面的余热做稀饭。稀饭很简单,放点玉米或者红苕,有时就是白稀饭,就着泡菜下饭。我和哥吃完早饭,带上饭票,背上书包就去上学,放学之后就回家做家务。
母亲对我和哥的成绩没有进行过程管理,就是看期末成绩。我哥成绩不好,班上倒数,我在班上,基本就是和堂弟长期霸占一二名,我还当上了班长,那时乡上的老师没现在这么多的考核任务,很多时候,讲习题时,我跟班上成绩好的几位同学先对答案,然后站在讲台上跟同学们讲解。我那时个子不高,讲数学习题的时候,还得站在板凳上书写解题过程,因此,班上的同学叫我“小老师”。虽然气场不够,还得靠深沉来凑,讲习题的时候,我得故作深沉学着老师平时讲课的样子,故作老态。
那时,母亲的身体开始不太好了,晚上经常咳嗽,也会经常吃药。有时,母亲会牵着我的手去乡上小诊所抓药,我会握着母亲粗糙的手,感受她手心的温暖。
“妈妈,那棵树是啥子树,长得好好看哦。”我问母亲。
母亲看了看,说到:“那棵树还没长大,等它长大之后,树上会长出葱油饼,可以去摘来吃。”
母亲故意说葱油饼,因为她知道我喜欢吃镇上卖的葱油饼,但只给我买过一次,因为贵。
那时的我,很单纯,包括那个年代的人,都很单纯。我相信母亲所说的每一句话,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看看那棵树上有没有长出葱油饼,想象着,有一天,树上全是葱油饼,那时的我,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母亲去世之后,大学时,偶然,我在成都的街上又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树,我在那棵树下站了好久,呆呆得望着那棵树,树干笔直,树叶青绿,树叶会随着微风传来哗哗的声音,好像母亲在温柔的说着,等它长大之后,会长出你最喜欢吃的葱油饼,等我回过神来,已是满脸泪痕,那时的我,已经知道树是长不出葱油饼的,而我,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楼主:愚子922

字数:31236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21-03-27 04:51:31

更新时间:2021-04-03 18:42:06

评论数:2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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