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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一扒你亲身经历过的灵异故事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我二爷当时年纪轻,约莫二十出头,是戏班子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丧葬之事虽然跟着戏班子经历过但是毕竟有限,所以碰到这种跟着班子入住东家的事儿难免心里犯踌躇。

众位看官请想,堂屋停着棺材,门前燃着长明灯,院子里除了戏班之外只有跪着守灵的东家。夜间肃静,人们不管是赶路还是操持丧事都极其疲惫,所以跪着的和躺着的都一动不动,都像死了一般,此情此情任谁也难免心中惊悸。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那晚二爷和戏班子一行人在用完晚饭之后就沉沉睡去,赶了一天路实在是太累了。到了后半夜二爷昏昏沉沉醒来,可能是因为年轻所以体力恢复的快,也可能是我二爷心里打怵所以在必要的睡眠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起初他只是眯着眼养神,听着周围的动静,奈何院子里太静了,静的不像是现实世界,二爷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前半夜的如雷鼾声也都没有了。二爷越听越毛躁,越听越害怕,他不敢睁眼,于是开始想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意念,幻想把注意力从刚刚的听觉上转移出来,他开始想着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天亮之后忙活完等东家出殡后就可以返程回家了...。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这种自欺欺人的尝试是失败的,二爷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听、不去想周围的一切。在试着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他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像是人被重物压着想爬出来又不得而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那声音似是老年人发出的,但当他支起耳朵想弄清楚声音来源的时候却又什么都听不到,四周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这种矛盾折磨着他。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张开了眼睛,人在最紧张和最关键的时候最相信的还是自己的视觉,而往往最易被欺骗的也是视觉。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像耳朵什么都听不到一样,眼睛也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二爷安心了很多,果真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他嘀咕着自骂胆小,在床上翻了下身,想换个姿势看能不能睡得着。他之前是侧身向外,正面对着院子和大门,翻身之后现在侧身向里,正面对着堂屋那个方向。

堂屋门口燃着长明灯,透过昏暗的灯光他看到堂屋里的后墙上用白色冥纸扎成的花圈,偌大的一个黑色“奠”字安静地“躺在”花圈里面。二爷还是没有睡意,他就静静地看着那个“奠”字,觉得这个字的结构好生奇怪,明明最底下是一个“人”,却在中间加一个横困住这个人,像是古代戴着枷锁的囚犯。最上面的“酋”字像是棺材一端的形状,二爷看着堂屋里停着的棺材,棺材在两端被周身各绕了一圈白绫,白绫在棺材最上面系起来挽成了一朵白花,从二爷的方向看过去分明就是一个“酋”字!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二爷觉得这个场景很违和,墙上的花圈围着假人,棺材里困着死人,灵柩前跪着活人...。
突然他想到并没有人在守灵!原本置放在地上用以下跪的草垫空荡荡放着,入夜之后一直跪着守灵的东家不知道哪里去了!?

父母死去,儿孙披麻戴孝这是常理,而在出殡的前一夜必须有人守灵,不然死者的灵魂看不到亲人会认不清回家的路,变成无法投胎转世的孤魂野鬼。
二爷和他那个年代的人深信这个说法,所以当他定睛确认草垫上没有东家的身影之后,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再也不强迫自己去入睡了,而是睁着眼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关心则乱,他越是觉得蹊跷和害怕越是感觉眼前要有事情发生,他开始在心里骂该死的东家,守了一半灵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个时候如果能看到有人在眼前他会安心很多,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没有人,只有他自己和身边熟睡如死人的戏班子,二爷甚至觉得守灵的是他自己。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没人看,囧~~~~~~~~~~~~~~~~~~~~~~~~~~~~~~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长明灯发出昏黄的光线,在堂屋门前照出一个两米见方的光晕;四下无风,火苗一动不动地向上静止燃烧着,像是害怕惊扰了这肃静的一切。二爷盯着火苗,这团微弱的火焰多少能带给他一丝慰藉, 他在心里盘算着时间,想着很快就能天明。

突然火苗动了一下,像是被经过的一股风不经意掠起的轻微晃动,随后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直直向上的样子。二爷心里咯噔一下,视线从火苗转移到堂屋的草甸上,他想确认是不是东家回来了——只有人走路才能带动气流。草垫上依然空荡荡。二爷略有失望的把视线转移回来,当他再次把目光转移到火焰上的时候,他看到昏暗泛黄的火光后分明站着一个人!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一个身材佝偻的羸弱身影静静地站在火光后面,那身影穿着皂青色衣服,正抬头往屋檐的位置打量着什么,“他”似乎很关切屋檐上的东西,痴痴地看了很久。长明灯发出的光线射距有限,二爷也尝试借着光亮看屋檐上到底有什么,黑乎乎的只看到一个扁细的东西横亘在那里,三米见长,像是另一副被吊起来的“棺材”。

火光后的身影发出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像是被扁细的棺材压得喘不过来气,就是二爷先前听到的声音。二爷的目光被这喘息声再次吸引回来,看那身影时,那火光后面的身影上映出一副苍白的面孔,一双无神又肿大的眼从面孔上突出来也在望着二爷,四目相对,二爷感觉自己像是被锁定的猎物,只是他不知道眼前锁定自己的是人是鬼?是幻是真?他想叫人却喊不出来,只能作鸵鸟状闭着眼睛捂住头,透过紧闭的眼睑,二爷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个身影越过火光一步步向自己慢慢靠来,每一步都伴随着那粗重的喘息声...。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天亮的时候大家都忙碌起来,夏季四五点钟的时候东方的天际就会泛出白色,由于要提前料理一些东西所以东家的人早早都起来了。班主踢了还在床上“死睡”的二爷一脚,示意他该起床了。戏班虽然不需要参与到丧葬的杂事中去,但是主人家都起床了自己还在横七竖八地躺着怎么着也不合适,所以都起来鼓弄着自己的乐器。

二爷平日里逢着喜丧出活的时候都是第一个起来,他年轻、精力好,有眼力见,而且又是戏班子的“后辈”,所以戏班子的杂役他都主动揽过去,因而也比较讨班主喜欢。
像今天这种死睡不起的情况还真少见,班主一脚没能把二爷踹起来,便走到他床边用手拍他,他见二爷蜷缩一团把头埋进手臂里,好像很冷的样子,班主觉得异样便用手探了下二爷的额头,发觉滚烫如煮,明显是发了高烧。班主是经过很多场面的人,这种临场突发状况并不至于让他慌乱,班主看了看因为发烧而显得浑身绵软的二爷,确认我二爷是无法继续跟着班子合奏了,便去向东家告了罪说需要给我二爷安排治疗,并保证不会耽误丧乐的进行。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二爷在班主的嘱咐下,跟着东家派出来的人住进了这村的卫生所,大夫给二爷打了退烧针,之后二爷便昏昏沉沉睡去,朦胧中不知是更是辰,只听得外面传过来的丧乐奏地甚是哀伤,他便知道已过晌午。乐声由近及远,他便知道送葬的队伍已经到了坟地,再之后丧乐演奏达到了高潮,那是棺材下葬的葬曲,然后万籁俱寂,一出大戏终于落幕。二爷暗送了一口气,戏班的演奏圆满结束了。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晚间的时候我二爷感觉身上恢复了力气,但是还缺少远行的能力,戏班在班主交代后也先行回去了,班主放心不下二爷所以亲自留在卫生所陪他,计划等他体力完全恢复了再走。

班主斜靠在床头的椅子上,询问二爷病情,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了高烧?二爷自己也弄不清楚,只是回忆起夜里的经历让他一阵后怕,一时竟无从说起。班主好像看出了二爷的心事,也不多问,只是点起烟袋靠在椅背上眯着眼抽了起来。
“吧嗒吧嗒”地抽烟声给了二爷很大的心里安慰,他继续回想昨夜的经历,待思绪梳理清楚之后,在卫生所大夫出去反锁大门的空挡对班主讲了头天夜里他看到的东西,末了二爷对班主说下半夜的时候东家并没有在守灵!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班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二爷低声,这个事情可不敢乱说,不给老人守灵是大不孝,传出去要被戳破脊梁骨的,班主和二爷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不想因为说错话惹出什么事端来。

弄清楚状况后班主出去给二爷端了一碗饭进来,让他吃完后就早点睡,第二天要是身体吃得消就要启程了,之后自己就去了隔壁房间。二爷听到他和大夫在闲聊着什么,过了好一阵班主进来,躺在我二爷旁边的床上和衣而睡。班主没有睡沉,偶尔翻个身弄出来点声音,亦或是故意轻声地咳嗽几声,二爷睡意朦胧,但他听到旁边班主发出的动静心安很多,当夜还真睡了个好觉。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第二天一早二爷烧退了,精神好了很多,在卫生所吃完早饭之后班主带着他去东家家里告辞。
进了大门,院子里是丧宴后的遗秽,还没来得及收拾。东家引着班主进了堂屋,堂屋后墙的花圈已经撤去,立着一个老人的遗像。宾主分坐,二爷站立着候在班主后面,虽然东家客气地让二爷也同坐,但是他知道这种场合他是没有资格坐的,所以就站在班主后边等着他们结束。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二爷无心去听二人都在对白些什么,他由于前晚的“遭遇”所以现在想的是尽快离开这里,他注意到在说话的东家眼窝深陷,浓重的眼袋耷拉在颧骨上,显得很是憔悴,明显是为了丧葬的应酬劳到心了。二爷心猿意马,眼睛看着说话的东家,一会儿又去看看房间别处,年轻人没有什么定力。

他眼睛扫到了后墙的遗像,看着感觉那个脸庞似曾相识,这个老人的面孔好像在哪里见过,一双无神又肿大的眼从相框里的面孔上突出来望着二爷,那种对视的感觉让二爷很不舒服,他不再四处乱瞟,而是定睛看着说话的东家,不让自己的思绪胡思乱想,但总归想不起来那个面孔属于谁。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过了好一阵终于等到了班主起身,班主向东家半鞠了下躬,以示对主人的道谢和尊重。二爷也跟着鞠了躬,在他起身仰起头的时候无意中又看到了后墙的遗像,突然脑袋轰的一声,想起来遗像里的老人就是前晚他看到的躲在长明灯后面的人!二爷一个趔趄差点跌倒,班主反应快瞬时扶住了他。

东家看到二爷的状态当他是高烧后身子还没全完恢复,关切的问要不要紧,不行就再住一晚再说。班主感觉到了二爷的异样,察觉他不是因为身体虚弱导致的趔趄,便向东家辞谢说不碍事,现在就回去了。东家听到后也没坚持什么,而是进里屋取茶钱去了。
(我们那婚丧嫁娶的礼仪,东家除了酬金之外还需要在戏班子完活之后包一个茶钱,相当于红包,表示对戏班子演奏的肯定。茶钱多则一百两百,少则八十五十均可,当然在我二爷那个年代货币达不到这个面值,这里姑且不做深究。)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趁东家进屋的空二爷低声附到班主耳边告诉班主前晚看到的“人”就是这家死的老人,班主眯着眼睛没有接茬,待东家出来后拿了茶钱领着二爷就往外走。出堂屋门的时候班主歪着头斜向上扫了一眼屋檐,二爷也跟着往上看,那是前晚躲在长明灯后面的老人仰视的地方,要不是班主抬头的动作提醒二爷差点就忘了。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二爷看到一条独木舟横亘在屋檐下,那舟船底朝上、船心朝下,长三米左右,宽只一肩,整个船体悬嵌在屋檐下的横梁上,从外面走进来很难注意到这个独木舟。屋檐下的横梁无法承托舟底,可能因为舟底流线的形状无法在横梁上稳定摆放,所以木舟被翻着横置,船木不知是什么木头做成,感觉甚是坚硬,舟外沿稀稀拉拉残留一些鸟类的粪便。

这舟因为船心向下,又是悬在两米多高的半空上,所以给人的感觉分外压抑,二爷从下面经过的时候有一种舟要倾覆、自己就要被压在下面的感觉。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只匆匆一瞥,二爷并没有看的太清木舟的细节。回去的路上班主从路边的桃树上扯了一把桃枝,让二爷攥在手里不要丢掉,两人前后走着一路无话,午时的时候过了一条大河,两人在浮桥旁用了干粮,过了河就是我们县的地界了。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前面一直赶路匆忙,二爷无暇他顾,过了河他感觉神经放松了很多,可能是心理暗示自己快到家了的原因。又行了几许路程,二爷脑子里突然又闪现出前夜见到的场景,进而越想越混乱,逐渐地他仿佛听到身后有喘息声由远及近地接近自己,开始那气息非常微弱,然后变得越发粗重,二爷感觉到自己腿脚吃力,好像有个重物在渐渐地覆到自己的双肩上,不由得“压”得他也不自觉喘息起来。

班主听到身后二爷发出的异响,回头看他时只见他额头汗大如珠,面色苍白又虚弱。他停下来等到二爷跟上自己,才注意到他手里先前攥着的桃枝不知哪里去了,班主也没心思质问二爷,只是把二爷身上仅有的一点负重也挪到自己身上,然后让二爷走在自己前面,他从后面看着二爷,让他在前面开路。师徒二人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到了家,原本半天的行程却足足多走出来三四个小时,抵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时间:2021-04-08 12:37:33
戏班自然是在班主的庄子上,我们庄子虽然离班主家不远但是也隔了好几里地,二爷行了这一路已虚弱至极,已无徒步回家的可能,班主便安排二爷在自己家里过宿,并强行让他吃了一些食物以补充体力。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班主从外面领进来一个老者,夜色还没有散开,迷糊中二爷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听到瓷碗磕碰窗台的玎珰声,然后是水倒入瓷碗中的声音,接着是那老者咿咿呀呀地呓语,老者的声音低沉又尖锐,像是在和什么人争辩着什么,良久那老者拈了一个诀,厉声喝道:


檐下千斤顶,
碗中水上漂,
地府小鬼来抬轿;
龙宫水族把船摇。

楼主:阳光下的老猫

字数:57265

帖子分类:莲蓬鬼话

发表时间:2017-09-20 00:05:34

更新时间:2021-04-08 12:3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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