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哎，昨天那段话好像越说越晕了。
没有什么BLX啊！跟大家解释一下文的架构而已，话说像我这样的抠脚女汉纸，哪来的BLX嘛，简直太看得起我了。
我就是传达传达我想通过这篇文表达的想法哈，和谐讨论，没有其他的，也不是抱怨各位亲的评论，就是说我耐心地写，大家也耐心地看，酱紫。
算了我还是沉默吧……
对话框回复神马的，真心不适合我……

嘛，前面好像有亲提到过“真心话大冒险”，我只能说，你赢了，你太厉害了！

要出去玩，早点更。
嘛，今天来虐一下！

这几天事情都比较多，都早一点更

第二十五章
其实仙道非常诧异，他很想问“你从前有等过我吗”，但流川已然不省人事了。
把他扛回酒店，脱了衣服塞进被子后，仙道独自走向临水的阳台，坐在圈椅里，双手合十，注视着脚下寥寥的灯光。
他忽然意识到，流川真的“等过”他。那一次次被他诱拐着的出游，其实已经给了他数不清的机会。而所有说走就走的决绝，都只是在掩饰对又一个无果的漫长等待后的焦躁不安。
可是为什么会焦躁？为什么会不安？难道……
仙道仰起头，捂住眼睛——他终于明白了。
流川一切的焦躁与不安，是因为困惑。就像他说的，他从他们初次见面起，就怀着某种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执着。他渴望打破仙道脸上的面具，渴望得到仙道的注视，他不想像其他人那样被仙道“看不起”。他总是输给仙道。他甚至为了仙道做出了这辈子“唯一一次的愚蠢逃避”。然后他去找仙道一对一。他被仙道带着做了一件又一件他并不喜欢的事。他发生的这些变化，他自己无法理解，也无从解决。于是他希望仙道给他个答案，或者至少，让他看到仙道也因为他产生了改变，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迷茫和挣扎。
他等待的或许不是仙道的表白，他只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仙道什么也不说。仙道自顾自地徘徊在“单恋-表白”间，对他的焦躁不安视而不见。不仅如此，怀着不敢“表白”的忐忑，仙道还更加小心地隐藏起了“单恋”，那张总带着假笑的面具，伪装得太成功，终于把那种纯真却强烈的情感表达为“不在乎”、“不把他放在眼里”。
回想起来，流川为他做了那么多。
他说去坐电车，流川就去了。他说去钓鱼，流川也去了。他说要圣诞礼物，流川送了他手表……
这些事流川从未、也不会对任何人做。即使他成年后，开始努力试着有“正常的社交”，他也只选择他自己“感兴趣的项目”，绝不会迁就别人。是仙道把他变得不像他自己，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变。而更令他不解的是，做着这一切时，他居然没有反感，反而感到快乐。因此在10年后的重逢，他能想到的、仙道对待他的方式，还是“和以前一样”。但他不了解这其中的因由，也就无法判断这样的“快乐”能持续多久，故而才会焦躁，才会不安。
所以他答应仙道各式各样天马行空的提议，他以为在这些过程中，仙道迟早会给他指明原因。直至今日。他答应仙道旅游，答应合照，答应喝酒，答应真心话。他依然想知道那个答案。但仙道还是什么都不说。他终于决定“不会再等了”。他终于厌倦了被仙道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有他的篮球，他的职业生涯，他的家人，朋友，很多很多。为了一个怎么都得不到结果的“答案”，不值得再浪费时间。何况，他秉性里的刚强和冷淡，也意味着绝大多数时候，他并不会为这“答案”烦恼。只有特定的时刻，比如此时，面对特定的人，比如仙道，他才会感到烦躁。
以他绝佳的直觉，仙道几乎可以想象，为了对抗这少之又少、令他不快的“烦躁”，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今后再也不和仙道见面。搞不好明天睡醒了起来，他就会收拾行李，再次冷酷地说句“走了”，而后头也不回地独自离开——如果他还记得今天发生的事的话。
那就全完了。
念及此，仙道猛地起身——他要赶紧去睡觉，至少在明天，他要比流川先醒来。
床头灯的微光下，流川熟睡着。脸上一片纯净。仙道又感觉到了那股尖锐的疼痛——面前这个得天独厚的人，本该得到更好的待遇，那些焦躁与不安，本不属于他。是自己。是自己在用假面包裹真心的时候，也折磨着他。
仙道颤抖地俯身，手覆盖在他紧闭的双眼上，轻声说：“对不起。”
第二天上午11点，仙道醒来。他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凝视着仍在睡的流川。一个多小时后，对方缓缓睁眼。
仙道没有拉开窗帘，只扭亮了身后的小灯，他逆着光，在平躺着的流川面前半蹲半跪，接着伸手撩开他有些遮住眼睛的额发。
“告诉我，昨天发生的事情，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他轻轻地、温柔地问。
没有回答。
“那么……你还记得。再告诉我一件事——你现在是不是打算立刻离开这里？回去罗马，回去美国，再也不见我？”
依旧没有回答。
“我猜是的”，仙道放任自己的手滑到流川脸颊上，“我知道我剩下的八份圣诞礼物在昨晚都用完了，我没有能再拿来与你做交易的东西……”
流川皱起眉头。
“对不起”，仙道低头顿了顿，又抬头与他对视：“我又在习惯性地戴着面具说话。我很抱歉。我想说的是——没有交易，从头到尾这都不是交易。我祈求你，为了我，留下来……”

虐完了！
现在开始友好、快乐、甜蜜的相处吧！
在美好的气氛中自然而然地走向表白！

我来了！
甜的时候也要折腾一下！
其实仙道当然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人啦，只是一直戴着那个该死的面具，在流川面前有点丧失自我了。
不过现在已经不那样了！
该凶的时候还是要凶起来！

更文了！
二二更健康！

第三十章
一直到吃完饭仙道还在傻笑，他甚至自动自觉地把流川剩在盘子里的胡萝卜和洋葱全都吃光了，然后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走吧。”
流川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坚决地与他保持一米的距离。
广场上的面具游行在天黑时开始，四周明亮的灯光和火把将整个开阔地照得如同白昼。一群身着17世纪宫廷礼服的女子率先走来，她们手持装饰着羽毛的蓝色、红色、绿色面具，款款前行，伴以优雅的小幅舞步。接着是穿全套华丽制服的卫兵，扛着步枪，踩着军靴，目不斜视地正步走。再后是一辆金红配色、富丽堂皇的马车，上面端坐着戴黄金面具的“国王”与“王后”，不时对着两旁围观的人群微微招手。
流川打开相机的镜头盖，准备拍照。仙道却注意到不远处的异动。
好像是个美国人，对着流川呼喊什么——周围太嘈杂，听不清。他一边喊一边朝他们挤来，待他要挤过最后一小撮人来到两人身边时，仙道忽然看清了，他是在说“KR”！
“糟糕！”眼见那人足够近到能一边伸手拉住流川一边举起自己的手机，仙道急中生智，挺身挡住的同时，抓起一副下午买了一大堆纪念品后找老板赠送的面具纸模，扣在流川脸上，用英语对那人说：“你认错人了！”
此时流川也明白了正在发生的事，但未等他有所动作，就感觉自己的手被牢牢攥住，接着是一股强大的、朝着与该“疑似球迷”相反方向的拉力，拽着他，让他不得不迈步，继而奔跑。
那是仙道。他在前开路，不断地推开人群，不断地说着“对不起”，脚下却丝毫不慢。他甚至抽空微微侧脸对流川吼了句“低头”——这是要让那人连背影都拍不到。
四五分钟后，或者更短，他们便已跑到了广场外一条黑黢黢的小巷里。仙道停下脚步，单手撑住膝盖，弯腰喘气：“呼，呼，好悬……如果让他拍到、呼，你没有训练和比赛，呼，却跟我在一起……”
“你，呼，没必要”，流川也气喘吁吁，背靠着身后楼房的墙壁停了半刻，甩开依旧被仙道握着的手：“跑什么？”
仙道怅然若失地盯了一会儿自己还残留余温的右手，难以置信地抬头：“你不怕他把我们的照片放上网，乱写些……”他顿了顿，强迫自己说完：“‘同性密友’之类的？”
“不是‘我们’”，流川不耐地挥挥手：“这种事我知道怎么处理。我是‘因伤’缺席比赛的，但‘小指骨裂’不影响我出行。我‘独自’到威尼斯旅游无可厚非。从走出餐馆我就没跟你说过话，他不可能之前跟踪过……只要假装彼此不认识就行了。他拍我一个人根本……”
“够了！”仙道踏前一步，逼近流川。他伸开双臂，将手撑在墙上，把流川圈在其间，从三公分的高度差上俯视他，眼神忽然变得幽深而危险：“你在开玩笑吗？‘假装不认识’？如果我做得到，我这十年、这十年……”
此刻广场那边的射灯转过来，快速地滑过小巷，照亮了流川那混合着微怒、不解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含义的、格外清亮的眼眸，仙道终于意识到他俩此刻近得离谱的距离，那些纠缠的呼吸，那张散发出热气的脸庞，那双微张着的淡色的唇——他几乎要用尽所有力气才能克制住不吻上去。最终，他把一个将会充满占有欲的吻变成了紧得令人窒息的拥抱，他贴着流川的耳朵，颤抖地说：“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我都做不到‘假装不认识’你……你也不许！”
“为什……”
没等流川说完，那拥抱骤然变得更紧，紧得令他无法呼吸。
“答应我！”
怀着“不答应准会被勒死”的觉悟，流川勉强地在他肩膀上做出点头的动作——确保自己的下巴点在了他左肩。
“对不起”，他总算撒开手，旋即又抓起流川手腕，用力捏住：“回酒店去吧。”
“哦”，流川试图挣脱，挣脱不能，只好“从了”，边走边怒——拜托！你抓这么紧我不跟着你走手就要扯断了好吗？！你当你拽的是截木头啊！
在仙道的拖拽下，他们连走带跑地回去了。那只攥得太紧的手仿佛还带着怒意，但一进房间，关上门，开了灯，流川看到的却是一个眉飞色舞的大笑脸。“这人是变色龙吗？”他腹诽。
“变色龙”先生握住流川肩膀，“怎么样？你觉得今天如何？”没等回答，他又拍了两下，“我觉得真是——又混乱又美好！”
说完，他“嗖”地冲到房间另一边，“哗”地拉开窗帘，蹦到阳台上，冲着楼下喊：“我爱威尼斯！”他扭头，“流川你说呢？”
“呃……还……还好……”
“怎么只是‘还好’？”他大步过来，再次握住流川双肩：“你注意到吗？我们刚才一路走回来经过的那些地方？那都是我们这两天走过的！你没觉得……觉得……”

进入抽风模式……

第三十一章
“什么？”流川很好心地追问一句。
“走过那些街时，我又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仙道闭上眼，吸了口气，“我突然不知道以后会很多很多次再来威尼斯，还是再也不来了——虽然只有短短两天，但我能记住、能记一辈子的东西，比这十年加起来都多。你吃墨鱼面吃得满嘴黑乎乎的那个小餐厅，你喝醉的那间小酒馆，你拍照的那座教堂，你买纪念品的那家面具店……还有你被我拥抱的那条小巷。我永远不会忘记——它们太过强烈和深刻，以至于我弄不清楚将来用何种心情面对。能不能带着笑故地重游找寻回忆，或者害怕触景伤情而不敢再踏足。人这一生，在某个合适的时候，跟某个合适的人，去某个合适的去处，这所有的‘恰到好处’要集合在一起的机会，只有一次。所以我不想只听到你说‘还好’——如果今后回想，在我心目中登峰造极的此时此地，在你心目中却仅仅是‘还好’，那对你不公平。我们花了一样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做这次旅行，要是只有我感到满意，你不以为然，那么，你就浪费了这些花费。”
橘黄的灯光下，仙道的眼中盛满了超出流川能想象到的极限的温柔，他从没见过哪个人会用这样的眼神凝视他，这令他不明缘由地紧张。他不得不转开视线。
“没有”，他摇摇头：“不是‘浪费’。这儿……”他咬了咬嘴唇，带着股“不是我想说这话是它非要从我嘴里蹦出来”的不情不愿，又轻又快地说：“挺好的”，像是料定仙道会接着问“好在哪儿”，他决定自己一口气说完，似乎一旦被打断，就无法再说出口了：“风景很美。东西很好吃。面具很漂亮。游行很好玩。发生的事很有趣。除了我喝醉那一件。”
仙道笑了，“你会记得这一切吗？”
“会。”流川非常肯定地回答。
“真好”，他揉揉他蓬松的黑发，“去洗澡吧。我们明天回罗马，路程还长。彩子说你必须赶上下午6点的那个直播访谈。”
“嗯。”
这是仙道“摘下面具”的第一天，“又混乱又美好”。他于是幸福而香甜的睡着了。简直跟他学生时代打完一场篮球赛后睡得一样熟。
第二天是需要全力以赴的——500多公里、开7个多小时（含途中休息）车的漫长路途其实不算什么，如果跟流川做访谈时的脸相比的话。
坐在电视机前，仙道忍不住第无数次腹诽：“请他做专访是脑子有问题吧？还是说节目组的实际意图就是为了帮观众治疗失眠？”
从头到尾，一张毫无表情的冷脸——好吧不能太苛求。他已经比以前进步多了。至少没有把“你们这群白痴”几个字写在脸上。他好歹还在假装认认真真地听提问和回答呢。虽然像背书。
“你怎么看待你们队里的XXX？”
“他是个很优秀的球员。我很尊重他。”
“你怎么看待你们的宿敌，XX队的XXX？”
“他是个很优秀的对手。我很尊重他。”
“有人把你和以前的XXX拿来比较，你怎么看待他？”
“他是个很优秀的前辈。我很尊重他。”
还有教练、老板、经纪人等等等等。仙道直翻白眼：总而言之，每个人都很“优秀”，流川对他们都“很尊重”。太无聊了。
主持人也意识到这个，调转方向，“说说你的家人吧。你是跟父母一起住吗？”
“嗯。”
“你还有两个姐姐？”
“嗯。”
“她们也住一块儿？”
“不。”
“你跟家人相处得如何？”
“好。”
……此路依然不通。仙道仿佛看见一排排黑线从主持人头顶滑落。那个性感的棕发美女濒临抓狂边缘，她换了三种坐姿后，像忽然抓住根救命稻草：“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呵呵”，美女机灵地一笑：“如果我们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你一定会背出个毫无意义的标准答案，所以，我们不问。我们来个二选一的快速问答。我问你A还是B，你要不假思索地马上作答。现在开始？”
流川皱眉——这超出了彩子给他准备的范围。但瞥见台下坐着的、冒充观众的球队工作人员冲他小幅度点头，他也只得说：“好。”
“那来吧！”美女兴高采烈：“不准思考，凭直觉哦——美国还是日本？”
跟美国女人不怎么认识。“日本。”
“年纪比你大还是比你小？”
身边的女人都大些。年下的木接触过。“大。”
“大三岁以上还是以下？”
比起两个姐姐，彩子多多少少好一点。“以下。”
“高挑还是小巧？”
高点好。太矮了如樱木他老婆，她说话非得弯腰才听得清：“高挑。”
“丰满还是苗条？”
“呃……”对这两者完全没概念，不知道哪种算丰满哪种算苗条。貌似队友鲍里斯属于“丰满”型？他们平时都叫他“胖天使”来着。跟他相比，其他人都挺“苗条”。
“快点！凭直觉！”
好吧，“直觉”说还是瘦点好，鲍里斯那个圆滚滚的肚子总是被嘲笑，而且队医给他的减肥食谱又恶心又恐怖，看着都想吐。那就：“苗条”。

来了来了！
今天出去玩了一整天，回来晚了哈。

第三十三章
仙道瞪着那张画，直到它消失，然后僵硬地转动脖子，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他不是眼睛有问题吧？也没有动用过于强烈、歪曲事实的心理暗示吧？那他怎么那么清楚地想起一个词啊？！
此时他电话响了。是Susan打来的。
“BOSS！你是去了KR访谈的现场还是在看电视？”
“电视。”
“你看到那画了是吗？”
“嗯。”
“哇哇哇！你居然这么平静？！”
“我装的。”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听着BOSS，我不知道KR做何感想，但这画，它就是赤裸裸的潜意识！他喜欢你的长相，也喜欢你的性格！开朗爱笑爱运动什么的！对了！你显然还爱看动作片而且正在争取主……”
“停！”仙道打断她：“冷静点。画像并不是写实。何况性别就不符。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只能叫‘神似’”——这就是他想到的那个词：“至于性格，那样的人很多，不是某个，而是某种类型。你别这么快就把这一类具象成我一个。”
“得了吧！”Susan叫道：“你现在肯定高兴得要死！不就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才逼自己绷着么？！少跟我来这套！”
“你别揭穿我行吗？”仙道忍着笑答：“我先不和你说了。”
“要去接他？”
“嗯。”
“哼！虽然想到你在逍遥而我还要加班这件事让我很不爽，但——我还是祝福你吧！”
“谢谢。”
那天因为两人都很累了，就在酒店的餐厅随便吃些东西。流川还穿着上节目时的正装，饭间脱去了外面的黑西装，仙道瞥了他一眼，差点把开胃酒喷出来，“这衬衣谁给你准备的啊？”
“球队工作人员，直接拿到现场让我换的。”
“他对你的身材可真是了如指掌”——的确，这件象牙白的衬衫实在太合身了，恨不得一根手指都伸不进去。
“没觉得”，流川旁若无人地扯下领带，解开最上面的三颗扣子，“太紧了，勒得喘不过气。”
盯着他雪白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仙道真想伸手把扣子再给他扣上。
饭后，流川擦擦嘴，“你一直看着我领口干嘛？我掉什么东西进去了？”
“啊？！不，不是”，仙道大窘，低下头。
“我吃饱了。”
“哦，回房间吧。”
他走在流川身后，视线逡巡——那平直的肩，线条流畅的背，相形之下显得很纤细的腰，还有……拜托！裤子也太合身了好吗？！非要把翘臀绷得那么曲线毕露吗？！早知道就不该听他的，说什么走楼梯活动一下，他“活动”的每一下都在挑战神经！
这段“漫漫长路”终于快到终点了，仙道悲催地审视了自己也不怎么宽松的裤子，心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流川看到。他成功了，从另一方面讲，又是彻底失败——上到最后一级台阶时，他绊了下，条件反射地往前一扑，正好紧紧抱住流川的腰，而后贴住。
虽然他迅速地撒手，退开，但流川望向他那个莫名惊诧的眼神还是说明了一切，他万分尴尬，快步走向房间，开了门，回头：“呃，今天我先洗澡行吗？我那个，那个……我是说……”他真的掰不出任何合理的借口。
“随便你。”
“太好了。那我，我这就……”
“要洗就快点。”
站在淋浴房的喷头下，仙道用左手撑住墙，右手向下，握住。其实这几天以来，每次流川换衣服时他都会下意识地不去看，但今天……那些紧贴在身上的衬衣、裤子，令他可以如此清晰地看出它们包裹下的每一寸线条，而这些让他无比激动、难以自制的线条的拥有者，与他仅一墙之隔。说不定那位“拥有者”已经脱去了那身“勒得喘不过气”的衣服——幻想着那幅画面，仙道闭上眼，剧烈地喘息着，达到了最美妙的一次、自慰的高潮。
走出浴室时，他脚步虚浮，完全不敢看流川。他冷静了足有半小时，直到流川洗完澡，给相机充上电，接发了好几条短信，躺上床酝酿睡意，并意思意思地问了句：“明天怎么安排？”
“明天？”仙道忽然想起，这已经是这次旅行的最后一晚了，明天就将是最后一个白天——他说过要说出那些早该说出的话的时候，“哦对明天”，他忐忑而失落地点点头：“你看过《罗马假日》吗？”
“嗯。”
“还记不记得那些景点？”
“不知道。我睡着了。”
“呃……好吧。我们先去许愿池，然后是西班牙广场，看看圣三一教堂，在那里吃午饭。最后去斗兽场……和真理之口。就是《罗马假日》里演过那个，把手伸进去，如果说谎的话，石像会把手咬掉……”
流川难以置信地看他。
“哦当然不是真的，就是个，嗯，传说。但是要许下誓言的人都愿意那么做，以此证明……自己的真心。”
“哦。”
“最后，我送你去机场。”
“还没打球。”
“什么？”
“你没安排打球的时间。”
“不是吧你当真？这才是你破天荒亲自问我‘安排’的原因？”
“对。”

我来了！
今天上正文最后一章，明天开始番外！
暧昧结束，情侣相处模式即将开启！

第三十五章（最终章）
两人在许愿池周围的商业区闲逛片刻，简单地吃过午饭，去斗兽场。
这座饱经风霜、残缺不全的圆形建筑物，内部一直在修葺，并未开放。雄伟的外观倒是依旧很适合拍照。
但流川连镜头盖都没打开过，只是绕着它随意地走了一圈，就用眼神示意仙道去下一处。
“等等”，仙道拉住他：“为什么一张照片都不拍？”
“没必要。”
“又是这句？在许愿池我就想问你了，‘没必要’扔硬币，‘没必要’拍斗兽场，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这些建筑。连威尼斯普普通通的楼房下的青苔你都拍了一大堆。你不可能对这样标志性的、更具特色的东西视而不见。除非——你已经见惯不惊了。之前在梵蒂冈和佛罗伦萨你说了两次‘不一样’，当时我不明白，如今联想起这些‘没必要’，流川，我是不是可以推测——你以前来过意大利？”
流川看着他，许久才回答：“是。”
“什么时候？为什么彩子都不知道？”
“高中毕业，上大学前。”
“跟你的父母和姐姐？”
“嗯。”
“你们到了罗马和佛罗伦萨。但是你并没有仔仔细细地跟他们一道参观是吗？否则你不会对圣彼得大教堂之类的那么新奇。你只是被他们拽着，看了个大概。两座城市的街景，你经过过，多多少少留下些印象，才会有‘不一样’的比较。至于许愿池、斗兽场这类太著名的景点，他们不会放任你不管不顾。我大胆地猜一下——扔一枚硬币表示可以重回罗马，你认为‘没必要’，是因为你扔过了，而你也真的‘重回罗马’？”
“嗯。”
“斗兽场呢？是你还是你姐姐，拍过很多照？”
“我姐。”
“你当时觉得这一切都很无聊对吗？所以不知情的彩子提出让你在意大利旅游时你很不情愿，直到她用‘结婚礼物’逼迫你，你不得不就范。但这一路上，你兴致盎然——这旅程并非你设想的那般乏味。风景都没有变，你却觉得‘不一样’”，仙道的声音出现了颤抖，他握住流川左手：“告诉我。‘不一样’的是不是只是你的心情？”
“也许。我不知道。”
“流川，请你好好想一想——这很重要。虽然你比11年前更懂得如何适应这世界的规则，但我认为，你本质没有变化。而如我所说，‘风景’也没变。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跟你同路的人——不是你的家人，是我。你能不能想清楚，然后回答我，让你心情改变的原因，是我吗？”
“我……我不知道。”
“那我换个问题。今天上午，我们打球时，你又说‘不一样’。你觉得战胜我和战胜别的对手‘不一样’。并不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如我——连樱木都比现在的我强了。而赢了我也不会有人给你发个冠军戒指。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你会那么在意，那么感觉‘不一样’，是因为在你心里，我跟他们‘不一样’。无论是‘宿命的对手’或是其他解释，总之，我对你的意义，是与众不同的。是吗？”
流川沉默了。
“没关系”，出乎意料的，仙道并没有再逼问，“你任何时候想清楚了都行。现在，跟我来吧，我们去真理之口。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从斗兽场出发，沿着台伯河走10分钟，就到了那个雕刻成河神面庞的巨石前。很多人在排队，等待花上些欧元，把手伸进河神嘴里。为避免再出现威尼斯游行时被认出的意外，仙道在路边买了顶帽子扣在流川头上，又说：“把你的墨镜也拿出来戴上。”
10几分钟后，他们排到了最前面。他再次拉住流川的手，让他跟自己一起站在石像前。
“这些话，我11年前就想、就该说。却没有勇气。我错失了很多东西。或者是，我们，我们都错失了很多。”
他伸出空着的左手，摘下流川的墨镜揣进兜里，让他们的双眼能无阻隔地对视，接着，他把这只手放进那道缝隙。
“流川。枫。11年前，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不敢说出口。喜欢到——我自己都感到害怕。喜欢到——我只能戴着面具面对你。”
他注视着流川因惊讶而睁大的眼睛，笑了，“但现在。我已经不想那样说了。当时没说出的那些话，现在，我也不打算说。”
他紧紧地握了握流川急于试图挣脱的手，又松开，伸向他头顶，摘掉了他的帽子，任它落地，并顺手揽住他脖颈。
“我没说过‘我喜欢你’，此刻也不会说。我想说的不是‘喜欢’，是爱。”
他微微地侧头，笑着，闭上眼。在流川嘴角落下一个羽毛般轻盈的吻。
“我爱你。”
石像纹丝不动。
几秒后，他放开揽着流川脖子的右手，同时将左手从石像口中抽出，在流川眼前晃了晃。
“看。完好无损。它没有咬我。因为我说的全是真话。”
“我真的爱你。”
“很爱很爱。”
“以后也会继续。”
——全文完

番外一：偷来的那不勒斯之旅
1
那个感人至深的表白和轻吻过后，仙道还没来得及看清流川除了耳根发红外的其他反应，手机铃声就大煞风景地响了。他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彩子打的。
“你跟流川在一起吗？他怎么又没开机？”
“不知道。也许是忘了？”
“那你转告他，别来机场。该死的大罢工。现在的运力只有往常的三分之一，所有航班都延误了。我们的飞机要后天才能起飞。具体时间待定。我得到消息后再通知你们。”
“哦，那可真糟糕”，仙道口不对心地评论道。
“得了吧，这对你难道不是天大的喜讯吗？”彩子不吃他那套。
“呵呵。也不用这么直白嘛。你和宫城在意大利玩儿得开心么？”
“挺不错。那不勒斯简直美极了，不愧是‘世界第一夜景’。你没把它排进你的行程里真是可惜。”
“嗯……”仙道沉吟片刻，绽开笑容：“现在弥补也不晚啊。”
“听你这高兴的口气，我好像猜到了什么”，彩子也露出情不自禁的微笑，“那你带他去吧。记得后天一定要回来。”
“好。”
挂断后，仙道笑着揽住流川肩膀，“走，我们出发去下一个城市。”
“嗯？”
“彩子刚告诉我，你们的航班推迟了，到后天。所以我们又多出来一天半的时间，我想带你去那不勒斯。彩子才去过，评价相当高。”
“哦”，流川很是狐疑。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又没骗你，不相信的话你自己打过去问她好了。本来她就是找你的，谁叫你不开机”，他边说边把手机塞给流川：“打呀。”
“我没说你骗我。”流川拨开他，往前走。
“你是答应去那不勒斯了吗？嘿！回来！走反了！”
那不勒斯距罗马仅200多公里。下午五点，他们抵达卡马尔多利山山脚下的滨海路。仙道停好车，说：“我们先沿着这条路看看，我订了山上的酒店，天黑后上去吃饭。晚上住那儿。”
作为港口城市，那不勒斯的海滨非常热闹，码头里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海面上众多白帆，在一望无垠的蓝天碧海间，格外美丽。与之相衬的是这里温和的阳光，即使到了黄昏，仍明亮而通透。
“有句名言”，仙道站在海边，望着流川：“‘朝至那不勒斯，夕死可矣’。就是说，这辈子能看到这样的美景，死而无憾。也有人觉得，能跟最爱的人一起来看过，即便将来分手，都不会有遗憾。”
“为什么？”
“呃……大概是因为，共度了最美好的时光，爱情就圆满了吧。”
“那不对。”
“嗯？”
“爱情不该只是‘美好时光’。”
“我穿越了吗？”仙道做出个夸张的表情：“我们的单细胞生物——流川枫同学居然在和我讨论爱情？”
“死开。”
“呵呵”，他勾住流川脖子：“那你倒说说看，除了‘美好时光’，爱情还应该有些什么？”
“我说不好。但是以前藤真说过，‘只有任何情况下都不离不弃的，才算爱情。’我觉得他说得对。”
“他还跟你说这些？而且你居然记得？怎么回事？”
“与你无关。”
——这是假话。实际的场景是，他、藤真、彩子三人一块儿吃饭。彩子调侃藤真过于丰富多彩的感情世界。藤真“好男不跟女斗”，于是转而用打趣他来岔开话题，“流川，长这么大，有人爱过你吗？”
“开什么玩笑？”彩子代他回答：“爱他的人能从洛杉矶排到纽约去——不要太多。”
“错错错”，藤真晃晃手指：“我说的是‘爱’，不是‘喜欢’。那些所谓的球迷、粉丝，根本不了解他，怎么可能‘爱’？”
“那是因为他没跟他们接触过。”
“‘接触过’就会‘爱’他？比如？”
彩子想了半天，不很肯定地憋出个名字：“仙道？”
“哈哈哈！”藤真很开心地嘲笑道：“以前神奈川那些传言你还当真啊？不错，仙道当时是有跟流川‘接触过’，大约他算‘接触’最多的人了。可离开神奈川之后呢？这么多年他有见过流川吗？如果‘爱’，流川受重伤赛季报销的时候他在哪儿？状态下滑被下放到发展联盟的时候他在哪儿？错失绝杀没拿到总冠军的时候他在哪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彩子对这种朝流川伤口上撒盐的行为极其不满。
“别生气”，藤真答着她的话，却在看流川：“我不是揭短，我只是想说，只有任何情况下都不离不弃的，才算爱情。”
不知为何，这句话流川一下子就记住了，而且记到现在。
“喂！喂！你怎么了？睁着眼都可以睡着吗？”
发现仙道不断在他眼前晃动的手，流川才意识到自己陷入回忆里，走神了。
“没事”，他绕开仙道继续走。
“等等！”仙道拉住他，“你这样子哪里像‘没事’的？来，说说看，到底怎么了？没准儿我能帮你。”
“说了‘没事’。”
“撒谎。别骗我了，快说！不说不准走！”
被他惹烦了，流川站定，面向他，“你真的要听？”
“当然！”

我来了！
漫长的30多章加番外一第一节过去后，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撒花！

2
“那好”，流川想了想，“你说你11年前 ‘喜欢’我，而现在，你‘爱’我”，他停顿一下，“我不太明白。”
“为什么？”
“11年前就算了。但现在，这10年间你根本没见过我，或者至多，在电视上看过。而我身上真实发生着的事情，你并不知道。你到底‘爱’我什么？”
“不是这样的”，仙道有些难过地摇摇头：“我不只是通过电视在看你，我关注着你的每一条新闻，也向别人打听过，所以你发生的那些事，不敢说全部，但大多数，我知道。”
“那又怎样？”
“我赞成藤真说的，‘任何情况下的不离不弃才是爱情’，这一点我确实没有做到。你最低谷的时候，我没有去找过你，没有在你身边。但我发誓，你承受的那些，也让我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痛苦。我爱你，不仅是欣赏你的灿烂辉煌，还包括那各种各样的、你经历过的逆境——是它们让你变得更强大，更值得我去爱。我不去找你，是因为我的怯懦和顾虑。我怕扰乱你的生活，怕引出一些不必要的绯闻，给你造成麻烦。更怕被你拒绝。”
“你现在不怕了？”
“还是怕。但跟你相处这几天，你给了我很大的勇气。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到旅行快结束时才对你表白吗？因为我也需要确认我的心意。我说过，我不想太‘草率’。一旦我说出来，一旦我们的关系发生变化，我们都要应对很多情况，比如那天在威尼斯你被人认出来。如果我们，我，有哪怕一丁点的犹豫或后悔，就会给彼此带来无可挽回的恶劣后果。我必须要确定自己对你有足够多的爱，能战胜一切困难，才可以把这些告诉你。‘不离不弃’，说得很对。爱不是简简单单的‘共度美好时光’，也包括要承担起的责任。我在充分考虑清楚后，对你说‘我爱你’，就意味着此事事关重大，而我已做好准备。”
“你还是没说到底‘爱’我什么。”
“一切。没有办法一一列举。如果我说得出‘爱你什么’，那相对的，我也能说出‘不爱你什么’，但那不行，因为没有。没有不爱的地方。我爱的是你这个完整的人，而不是一堆优点和一堆缺点的分类组合。你是无法割裂的。爱也一样。藤真说的那句话，不是指没有真正共同经历过那一切的‘任何情况’就谈不上爱。所有的经历，都是你这个人的构成，它们塑造你，改变你，让你在10年后以这样的姿态再出现在我面前。而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很确定，这样姿态的你，我爱。超过以前的‘喜欢’。”
“如果我拒绝呢？”
“我可以争取。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这一点你心里清楚。”
“怎么争取？”
“你不可能放弃职业生涯，但我可以把工作搬到美国去。我会照顾你，陪着你，当然，绝不会被拍到。如果要度假，就到那些篮球普及度低的国家去。如果你的家人能接受我，我会好好跟他们相处。如果不接受，我也会努力让他们改变看法。不让你为难。如果你要保持和藤真、泽北或其他什么人的，嗯，友谊，我没意见——别一天到晚跟他们在一块儿就好。对那些别有用心的球迷，我尽量不嫉妒。如果……”仙道似乎下了个很痛苦的决定：“如果非要在公开场合‘假装不认识’，那我也会尽力去做……你觉得如何？”
流川脑袋上冒出一大堆小问号，“‘工作’？‘度假’？这跟我家人、跟藤真、泽北和球迷有什么关系？我没想过这么复杂的事。”
“哈？那你说我该怎么‘争取’？”
“我也不知道”，流川挠挠头：“不过——你会好好练球然后跟我一对一吗？”
“噗！你就这要求？当然没问题！那简直太简单了！”
“哦。”
“‘哦’是什么意思？对我们的关系，你总该给个准话吧。”
“不拉我去钓鱼？”
“不。”
“不坐电车？”
“不。”
“不逼我穿你设计的那些恶心的衣服？”
“哪里‘恶心’了？！好吧，你不想穿就不穿。”
“不把圣诞礼物换成喝酒？”
“不。”
“不戴面具？”
“绝不。”
“好”，流川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试试吧。”
“诶？你是说……真的吗？！太棒了！”仙道一阵狂喜，打算把流川抱起来转个圈，发现抱不动。再抱，还是抱不动。
“你在干嘛？放开。”
“怎么会抱不起来呢？这不科学。从力量上讲我可以负担你的体重啊。”
“那是因为我跟你一样高，大白痴。”
“胡说，你明明就比我矮！”
“你敢再说一遍！”
“这是事实！三公分差距很明显的！哎哟！你打我干什么？！打我能帮助你长高吗？！”
……
两个有“三公分”、“明显”高度差的身影一前一后、追赶着奔跑在那不勒斯宽敞洁净的海滨大道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跟11年前毫无区别。

这下是真的在一起啦！